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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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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夜溯訕訕地笑笑,也不在盯著雲荒手裏的點心,他自己給自己斟杯茶,輕輕抿了口,忽然招手讓坐在靠近內門的一位青年過來。

那個青年疑惑地指指自己,烏夜溯笑著點頭。那個青年奇怪地走到他身側,烏夜溯拉著他低頭貼著耳朵不知吩咐了什麽,那個青年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烏夜溯朝他露出個十分燦爛的微笑,那個青年一個機靈,趕緊朝內室去。

雲荒有些好奇,把嘴裏最後一口點心吞下,小聲問道:“烏夜溯你讓那個人幹嘛?”

烏夜溯只是展開紙扇,紙扇遮住他一半臉,露出的另一半臉狡黠眨眨眼一笑:“秘密,等下你就知道。”

雲荒狐疑地把他左右打量了一番。

烏夜溯任他打量,只是揮著紙扇瞇著眼看前面。

夏逍拍拍雲荒的腦袋,雲荒才收回視線。

那個被烏夜溯“嚇跑”的青年很快就回來,他的額頭有些虛汗。他從胸前的衣服裏抽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遞給烏夜溯。

雲荒發現這個青年的臉色不是很好。

烏夜溯接過那個小布袋笑得有些詭異,他拍拍那個青年的肩膀,把小布袋塞進了自己的兜裏。

那個青年有些惶恐地回到座位上。雲荒覺得那個青年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不然不會這麽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烏夜溯,你是不是有線索?”雲荒半個身子趴過茶桌,借著夏逍的身影遮蓋,他悄悄地看向烏夜溯。

烏夜溯也學著他的模樣趴過來,把食指豎在唇間,輕輕發出一聲“噓”。

“神神秘秘的。”雲荒撇撇嘴,整個人無聊地趴在夏逍身上。

夏逍摸摸他的後背,餘光射向笑得賤兮兮的烏夜溯。

烏夜溯註意到夏逍的目光,對他露出個自認燦爛的笑容。

夏逍只是冷著臉收回視線,低頭安撫著身上的人。

烏夜溯搖著紙扇,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們兩個。

飛鸞山莊的莊主徐朝陽坐在大堂角落,他的屬下盡職地守在他身邊。

雲荒註意到他已經連喝了三壺茶水,他覺得這個徐朝陽好像著急的樣子。

徐朝陽其中的一個屬下微彎了下腰,湊近他的耳朵不知嘀咕何事,徐朝陽的神色反而越發急躁不安。

“飛鸞山莊的莊主越來越奇怪……”雲荒以只有他和夏逍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細聲說道。

夏逍擡眸把視線落到徐朝陽身上一會,給自己斟滿一杯茶才開口:“大概是有什麽人快要藏不住了吧……”

“莫家的管事?”雲荒輕聲問道。

夏逍沒有回答,只是輕扯出一抹淡淡的耐人尋味的微笑。

天已經大亮,溫度開始逐漸上升。滿是人的大堂的空氣有些渾濁。坐等的人臉上或多或少已經開始出汗,心也開始浮躁起來。

雲荒拿起茶壺想倒杯茶,顛了幾下只有幾滴茶水落下來,連茶水都在不知不覺中喝光。

雲荒有些郁悶地把茶壺放回桌上,夏逍把自己還滿滿的茶杯挪到他的手指處,雲荒眨眨眼睛,高興地捧過喝起來。

從門外太陽的光線射到大堂的陰影可以大概推斷出現在的時候,大概是正午上下的時分。

“還要在這裏待多久?”絡腮胡子的大漢煩躁地撓撓頭發。

“對啊,坐了一個上午,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旁邊的青衣男子也開始發牢騷。

“那些去找線索的人都去哪了?這麽久都不見回來?”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苦悲大師,在這樣坐下去大家都開始不耐煩起來。”坐在苦悲大師旁邊的同樣是個和尚。他看起來比苦悲大師年輕一點,現在正一臉擔心地看著苦悲大師。

苦悲大師只是安靜地打坐,似乎對現在吵吵鬧鬧的聲音視若無睹。他面目安詳,閉著眼睛,嘴裏念著佛經,手上則是撥弄著佛珠。

旁邊的那個和尚又不敢真的去打擾苦悲大師,只能滿臉擔憂地轉頭看看這邊,又掉頭看看那邊。

在他這樣動作一會,苦悲大師終於悠悠地睜開了雙眼,他聲音平靜安穩道:“苦能,你這樣驚驚呼呼的成何體統。”

“大師,苦能知錯。”喚作苦能的和尚坐直身體,微微低頭。

苦悲大師搖搖頭,他環視了一眼眾人,才緩緩開口:“也差不多是時候……”

苦能有些困惑,但是也不敢問出口。

眾人又等了一會,內堂裏紛紛走進來那些出去找線索的人。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笑意,坐在大堂的人一看便知定是發現了什麽。

烈石英最高興,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在苦悲大師身邊找了個空位坐下,抄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就灌了滿滿一口。

真陽真人則是走到大堂的中央,面對著眾人,眼帶笑意地大聲開口說道:“我們找了一個上午,終於發現了一些線索。第一 ,我們捉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小廝。”

他招手,站在後面的人提溜著一個矮小的男人進來,把那個矮小的男人隨地扔在了地板上。

雲荒擡頭,看到趴在地上被綁住手腳的男人長發混亂地散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匍匐著身子一直掙紮著想要弄斷綁著自己的繩索,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哦,不知道這個小廝有哪裏奇怪?”烏夜溯搖著紙扇開口問道。

真陽真人走到那個男人跟前,伸手固住男人的下巴,大力地把男人的臉擡起來,隨著蓋著臉的長發散落,眾人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他有什麽奇怪?”坐得最近的一個人看著地上那個被捉的男人普普通通的臉實在是找不出奇怪的地方。

有些細心的人仔細地琢磨了一下,才驚呼出聲:“他的臉有些奇怪!”

真陽真人點頭,大聲說道:“沒錯,鄙人以前專研過換臉之術,雖不算精通卻也知一二。當我看到此人第一眼就覺得十分違和,後來我使勁地琢磨,發現他違和的地方就在他的臉上。”

真陽真人說完,伸掀住男人下巴處,然後一個用勁就把黏在男人臉上的假面撕了下來。

待眾人看到男人的真面目皆是大吃一驚。

“莫當家?!”

沒錯,被綁住的人正是莫家樓的莫巖峰。

夏逍,烏夜溯和苦悲大師的表情是最淡定的。他們見到“死而覆生”的莫巖峰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好像他們早就知道了莫巖峰並沒有真的死去一樣。

“逍,你是不是已經早就察覺了。”腦內的一個念頭閃過,雲荒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轉身向夏逍求證。

“嗯,莫巖峰被殺後我們感到那裏我就發現了一點奇怪。”夏逍解釋到。

“你從那時就已經猜到了死去的並不是莫巖峰本人?”雲荒問道。

“當時倒是沒多想,後來莫家管事的離奇失蹤,我才把腦中那些覺得奇怪的地方串起來。”

“我現在才察覺……”

“現在知道也不遲。”夏逍聽出了雲荒語氣裏的郁悶,溫柔地安慰道。

有些人比你察覺得更遲……

眾人對於突然“死而覆生”的莫巖峰有些懵,一下子覺得這件事好像很覆雜又好像很簡單。

“這是不是說,當時死去的是另有其人?”謝黎雙站出來問道。

“可怕是這樣。”真陽真人回答。

“那麽那個屍體又是誰?”謝黎雙再次問道。

“我們一直在找的又是誰?”真陽真陽直視謝黎雙道。

謝黎雙睜大眼睛,脫口而出:“莫家的管事!”

“沒錯,捉到莫當家後我把事情串起來想了一下,其實事非常的簡單。”真陽真人又揮了揮手。

這次後面的走出兩個人,他們一起擡著一個長架,架上似乎躺著一個人。

真陽真人把蓋在架上的白布掀開,是那個被殺的“莫巖峰”。

“其實兩件事都使用了同一種手法。”真陽真人伸手把屍體臉上的假人皮撕下來,露出了臉赫然就是離奇失蹤已久的莫家管事。

“這……這可……”謝黎雙有些驚訝,琢磨著應該怎麽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奇怪是怎麽做到的?還是奇怪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好像早有預謀般?”烏夜溯把謝黎雙心中的疑惑全部抖出來。

謝黎雙只是微微地點頭讚同。

“這可能就得問我們的莫當家了。”烏夜溯收起紙扇,臉上的神情也認真起來,目光落到一臉頹敗的莫巖峰身上。

眾人聽聞,都把視線落到了匍匐在地板上的人身上。

莫巖峰屈著身體,頭朝地,頭發散落一地,把他的神情掩蓋住,他哈哈大笑起來。

“‘莫巖峰’的死的確有我一半的功勞。因為‘莫巖峰’必須死。”莫巖峰說出來的話顛三倒四的,就像神智已經不清晰一樣。但是眾人都聽明了他話中的意思。

莫巖峰的確應該死,因為有人要他的命。

“莫管事知道有人連我也要殺,他甘願替我而死,我也知道‘我’必須死,我不死就無法把兇手引出來。所以我偽裝成了別人,莫管事偽裝成了我,昨天晚上那個兇手還真的出現殺了‘我’,但是可能他都不知道,死去的並不是真正的莫巖峰。”

莫巖峰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苦悲大師搖頭,問道:“那麽莫施主你可知道了誰是兇手?”

莫巖峰突然悲傷地哀嚎起來:“莫某真是費盡心思,雖然只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卻是仍不知兇手究竟是誰人。”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兇手是莫家的人!”

莫巖峰回眸把在場屬於莫家的小廝侍女和護衛全惡狠狠地掃了一眼。

他又把頭抵在地板上,痛苦的哀嚎起來。

眾人知道,莫巖峰這是半瘋了。

被莫巖峰打量過的莫家下人都嚇得兢兢戰戰地縮在一起。

烏夜溯只是笑地也掃了他們一眼。

雲荒拽著夏逍的袖子,有些狐疑地問他:“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夏逍回眸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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