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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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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1)

劉備領兵在外征戰,孔明留在蜀地協助太子劉禪堅守,一邊留意他的動向,一邊整頓調理漢中兩川內部,東吳能夠三分天下分一杯羹,手下的將士又豈是無能之輩,劉備在征吳的道路上和東吳僵持住了,而孔明卻開始把時間放在家裏,陪伴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即使是軍務要事,也是在府裏閱辦。

看著阿鬥時不時的拜訪諸葛丞相府,明著是請教丞相,實則是圍在果兒身邊轉,他看著果兒的眼神更加赤果果的流露出愛戀傾慕之意,其心思昭然若揭,孔明從中預料到蜀國的將來,越發的沈思穩求了。

果兒厭煩阿鬥的糾纏不休,稟告了父母帶著侍衛婢女出門返回南陽看望黃承彥,避開阿鬥的糾纏。

孔明和月英是默許的,阿鬥得到消息時果兒已經離開了三天,失望之極的離開後,仍然不死心不時的上門探聽果兒的消息,讓月英很是煩躁,和孔明攤牌道:“阿鬥……太子的意思丞相是知道的,月英先做個表態,果兒不喜歡他,所以我是絕對不會把果兒嫁給他的,即使是為了所謂的國家大事做犧牲品也不行。”

孔明無奈的嘆息一聲,握住她的手道:“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這麽差嗎?果兒也是我的女兒。”那是個火坑,他再不盡責也不能把女兒往火坑裏推。

月英撇了撇嘴,挑眉道:“我只是醜話說在前,劉……皇上是君,丞相是臣,您能抗旨不尊?”

孔明又好氣又好笑,捏捏她的臉頰笑道:“為夫不敢抗旨,可是如果夫人能給為夫些膽量,沖冠一怒為紅顏,為夫倒不妨抗上一抗。”

“……我如何能給你膽量?”月英被他暧昧的語氣,挑逗的神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相識相伴許多年,他現在眼裏的欲望她再清楚明白不過,這青天白日的他不會是想白日宣..淫吧,他這個古板的人會有這種心情浪漫?但腳步還是忍不住悄悄的往後退。

“所謂色..膽包天……夫人會體諒為夫的!”孔明哪裏能讓她逃開,調侃著一把抱起她,大步往臥室走去。

“餵,餵,先生你……你這是做什麽……現在青天白日的……”月英有些惶恐著急了,很是不明白他最近為什麽那麽心急燎火的欲求不滿,晚上還不滿足現在連白天都用上了,難道是因為之前因公忙碌冷落她許久,現在要全部補上,這太詭異了。

孔明是直接做了回答她,他想要她可以不分白天夜晚,他要的只是她。

待激情過後,月英疲憊得再不願動彈,心裏卻很是疑惑茫然不解,他心中不是國比家大嗎?劉備不在,他不是應該日理萬機的坐鎮漢中,挑起劉氏江山的重擔,為何如今有那個空閑跟她閑情逸致?

孔明親吻了下她的臉頰,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即使曾經懷過果兒生育女兒,她的腹部依然是平坦光滑的,她平時很註意養生,如今將近三十歲卻像二十多歲年輕女子一樣,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肚子,眼裏是期待的溫柔寵溺的神色。

月英一怔,一個激靈脫口道:“丞相想要孩子?”

孔明一楞,望見她驚詫的眼眸,含笑道:“嗯,還是你懂我,這是我欠你的,月英,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月英覆雜的看著他:“為什麽那麽突然?你不是服用了那些藥嗎?”他已經年過四十,按理說想要孩子也很正常,可是當年他吃那些藥時,不就是打算舍棄掉他的孩子嗎?為什麽現在那麽突然的又想要孩子了?

孔明眼波更溫柔,輕輕的伏在她胸口上摟住她,有那麽一絲疲憊的軟弱:“我想要他,屬於你和我的孩子!”那些藥他早已停止服用,而且還有陳大夫另外開的調和藥理,他一直在調理身體,只要他保持身體的愉快健康,重新讓妻子懷孕並不是難事,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呆在家裏不讓自己為公事忙碌而疲憊,便是想著在他最佳狀態時,讓月英再懷上他的孩子。

原因還是怕她離開他,經過這段時間她的處事他知道,沒有他,她一樣活得瀟灑自在的快樂,不需要依附在他身後做個普通的女人!可是他不行,如果沒有她在他身後再沒有支撐他的動力,那劉氏的江山他一個人根本就挑不動,也不知能挑到什麽時候會崩潰,他不會放開她,絕不!孩子或許是纏留她的唯一方式。

月英心裏很是覆雜,當年她想要孩子時,他卻私自服藥沒有給她再懷孕的機會,如今他想重新要孩子,她卻不想再懷孕了。

不是她因為怨恨他而冷酷無情,實在是他如今的地位態度和責任,他是個重情重義心裏國比家大的男人,為了國事他能夠舍棄家人,果兒已經深受不能在父愛的羽翼下成長之害,她怎麽還能再生一個孩子出來,繼續受害走她曾經走過的道路?

孔明年過四十了,越加成熟沈穩充滿了誘惑吸引力,權力地位又崇高至極,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不愛美人愛權力,這讓她恨不得怨不得,追求無上的權力是每個優秀的男人都有的野心,他為了追求權力而冷落她,她愛他所以可以理解忍受,至少他不會納妾來隔閡惡心她,她可以忍受他為權力冷落她,卻不能讓她的孩子在缺乏父愛的環境裏成長,不想讓她的孩子走上極端的道路。

盡管孔明是那麽的渴望想要屬於他們的孩子,但月英每個月都按時到來的月事,卻讓他很是失望,或許當年他不該那麽極端的服用那副卑絕的藥。

劉備最終還是打敗而逃,自作聰明驕傲忘形,被東吳陸遜一把大火,火燒連營,送了蜀兵上萬人馬,大敗逃回了白帝城。

中間陸遜曾經領軍追入白帝城,卻被孔明事先埋伏了一隊奇兵,擺了個八陣圖擋住了敵人,圍困住了陸遜。

月英不知是誰把陸遜帶出了八陣圖,三國演義裏是黃承彥不忍心看見幾萬人馬無辜丟了性命,而好心給他們指引了道路。

但她回南陽見父親欲要接女兒回家時得知,黃承彥並沒有離開過南陽一步,顯然並不是他,而果兒早已離開了南陽,亂世期間她能去哪裏?

延著女兒留下的痕跡,一路尋找當地人詢問,得知有一個少女曾經指引帶領一軍人馬離開孔明埋伏下的八陣圖往東而去。

根據他們的描述,這個少女是果兒無疑,果兒心善,定然是不忍心生靈荼炭,指引帶領陸遜出了八陣圖,可是她為什麽要跟隨陸遜回東吳?是她自願跟隨還是被抓走的她不知道,她卻知道以果兒是諸葛亮之女的身份,在東吳必定要吃上一番苦頭。

此時劉備先是喪了幾十年兄弟手足之情,又兵敗害了許多將士的性命,新仇舊恨擁上,一代梟雄承受不住壓力,終於病重至回光返照,彌留之際,臨終將劉禪托孤於孔明,便撒手西去。

劉備新亡,劉禪登基,拜孔明為相父,委任為丞相武鄉侯,領益州牧,軍權政務全都掌握在手,可謂是人權至極。

孔明為國忙碌,果兒又不知行蹤消息,月英憂心煩躁,終日惶惶不安,寢食俱廢。

這些天孔明外出公辦,母女連心,月英根本做不到像孔明一樣淡定從容,果兒身在虎穴,她做母親的事事牽掛著孩子,不由得她不沖動行事。

趁機騎馬飛奔離開成都,她必須要往東吳親自打探消息救女。

可是人還沒出成都,便被孔明的人馬攔住送回了丞相府。

“果兒若真的在孫權手上,你就算去到江東又有何用,你如何救得了她?你自己都是一個弱女子,別不要救不了果兒反搭進自己,果兒也不會希望如此的。”孔明看著躲在女兒房中睹物思人的月英,眼裏全是疼惜憐憫。

“果兒是我的女兒,她現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怎麽能躲在家裏不聞不問,她是我九死一生拼命生下來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月英有些崩潰了,完全失去了冷靜和理智。

“月英!”孔明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相信我,果兒也是我唯一的女兒,她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她會平安歸來的。”

月英悲悸著冷笑,女兒?原來他還知道果兒也是他的女兒!嘲諷著譏笑道:“丞相還記得有果兒這個女兒呢!”

孔明很是無奈的摟緊她:“我知道我虧欠你們母女太多,我也從沒有忘記過你們是我的妻女,月英,相信我好嗎,果兒不會有事,她會平安無事回到你身邊的。”

盡管怨恨他,但月英還是願意相信他,他的話永遠都有說服力,他的懷抱永遠都是那麽有安全感,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沈醉在他的懷抱裏。

“果兒不在孫權手裏。”看見她安靜的伏在他懷裏,孔明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的安慰道:“孫劉的聯盟破裂,如今雙方的關系一觸即發,果兒若是在孫權的手上,他必定會把消息傳到我手上,如今兩家關系雖然箭拔弩張,其實內裏是風平浪靜,果兒很安全。”

“……那先生可知果兒現在哪裏?”

孔明一怔,先生!真是好久沒聽到她這樣稱呼他了!溫柔寵溺的凝視著她不安的神色,撫摸著她的臉頰含笑道:“月英不要擔心,果兒聰明伶俐會保護自己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南征

果兒仍然沒有消息,蜀國卻在不停的變動,劉禪新登基為帝,後宮卻未立主,皇後的人選一直在斟量。

阿鬥意屬果兒,想要等她歸來娶她為後,太後太妃也一力讚同,諸葛果為後則等於牽扯住孔明一心輔助他劉氏不會再有二心。

孔明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的將果兒劃出皇後的人選名單避開了,一來她年紀還小,不合適為後,二來她失蹤得正是時候,她本人不在成都。孔明把皇後的人選訂在了張飛的長女身上。

阿鬥雖然心裏喜愛果兒,終究不能反抗孔明要強娶果兒,二來他為國君,後宮美人如雲,雖然遺憾沒有娶到心裏喜歡的人,但卻在美人堆裏如魚得水,樂在其中。

果兒避開這一難,月英雖然是歡喜的,但那麽久都沒有女兒的消息,她又怎麽能放下心不擔憂她。

蜀國未穩,又有消息傳言曹丕邀約五路人馬來襲,全國上下人心惶惶不安。

卻不知孔明早已想好了對策,暗中排兵布陣,退去了五路人馬,彼時蜀國和東吳重新修好聯盟,果兒才有一封家書傳回了成都。

信上寥寥幾句甚是思念父母,她在江東拜了師父修行,過得很好,待來年便有機會回家,請父母親人平安勿念!

短短的一封家書,卻流露出她是極想念父母的,得到她平安無事的消息,月英終於放下了心,女兒明年就能回家了!

期間諸葛喬年紀漸長,在軍營裏一番歷練位至駙馬都尉,果兒不在家,父親又忙碌公務,他一有空便回家看望陪伴母親,聽她一番與眾不同的理論很是信服。

那一年,在月英的幫助勸導下,迎娶了一門他甚是滿意的婚事,夫妻相處和睦美滿,讓月英越加的感到時光的流逝,轉眼她就三十多了,和孔明成親近十幾年了,怨恨過,爭吵過,甜蜜過,盡管後面幾年間他們聚少離多,但細水長流的愛著對方的心從沒有變過,感情也在因為聚少離多各自的包容理解裏沒有減弱。

孔明因為歉疚,更加的寵溺縱容愛惜她。

月英好勝要強的性子,也因為時光的摩擦而把刺人的棱角磨平,不再鋒銳的針對,互相體諒多了,包容多了,疼惜縱容多了,如今雙方的感情都已經完全是一往情深,相融以沫!你就是我心裏的唯一。

三月,南蠻王孟獲反叛,孔明請旨深入不毛之地反亂,月英想起諸葛亮七擒七縱方才收服孟獲心服口服,這南方之行是誓在必行,那麽她又要一個人呆在成都諾大的丞相府裏,冷冷清清的忍受無盡的孤寂獨守空房嗎?

至此開始,孔明往後都要和征戰打交道,意味著她的後半生都是孤單和寂寞,註定要默默的站在他身後成為他身後無辜的女人嗎?

月英感到很是悲涼茫然,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意思?她雖然理解也接受了孔明的為國家鞠躬盡瘁的博愛,但不代表她要接受這麽平淡無味的獨守空房。

“我要隨軍征戰!”月英眼裏是凜然堅定的認真,她想去,她要去,她不要這麽可悲的人生。

“月英!”孔明一楞有些無奈的欣喜,隨心所欲的感情用事才是真正的她:“南蠻乃是不毛之地,很辛苦的。”

月英伏在他腿上低聲道:“你知道我能吃苦的,我們間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聚少離多,我不想忍受孤單冷清的日子,人生轉眼就逝,我寧願陪在你身邊並肩作戰,一起同甘共苦,也不願一個人呆在冷冷清清的丞相府裏孤單寂寞的獨守空房!先生,你說過我不離你不棄,在我們剩下短暫的日子,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所以帶上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孔明心疼得欲要碎裂,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擁她在懷裏,哪裏還能拒絕她:“好,不會丟下你的,今後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有我的地方就有你。”

劉禪設晏款待為孔明不日將要南征送行,月英隨著孔明赴宴,待酒席結束,劉禪按照慣例留下孔明聽教,想來今夜他是要宿在宮裏了,孔明安排車馬護送月英回。

想著將要跟著孔明隨軍征戰,月英好心情的不與他計較,夫妻道別她準備坐車回府。

“諸葛夫人有禮!”身後一女子上前施禮止住她準備上車。

“趙夫人!”月英回頭有些詫異,趙雲是孔明南征的先鋒,劉禪設晏也同樣款待他,馬雲碌隨晏是正常的。

自他們成親以來,趙雲分配在外鎮守,虎威將軍府距離正都比較遠,月英很少有機會再見他們,咋一見面,回憶擁起,心竟然還有些微微的扭痛,不知他過得可好?如今他們的孩子都有好幾歲了,至少比她幸運得多。

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月英很快就把那絲心痛惆悵丟開,和馬雲碌聊了一下。

“聽聞夫人在民間有奇女之稱,對一些箭弩工匠很有研究,我祖上有把連弩弓箭,祖父曾經用來出奇的抗敵制勝,只是如今時日長久不能發箭,父親兄長又自持武藝高強,也沒有修用它,妾身看著任由它荒廢太過可惜,自己又不懂原理,不知夫人可有興趣看看?”馬雲碌謙卑有禮,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

“連弩弓箭?”月英怔了怔,很感興趣道:“你祖上傳有的嗎?如今這連弩何在?”

馬雲碌笑道:“此次來成都倒是帶來了,如今在驛站放著,夫人可要去瞧瞧?”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擇日不如撞日,請夫人帶路。”

馬雲碌帶著月英回到了驛站他們居住的別院,把一支殘舊的連弩拿出來。

月英瞧著很是驚奇,連弩雖然殘舊已經不能再用,但從外表來看,小巧精致,做工有些粗造,卻是很有攻擊新意武器,或許改造它會更有用途。

月英愛不釋手的不停搗弄著,盡管知道已經殘舊得沒辦法再用,她卻仍然搗鼓著試圖改造它。

馬雲碌則坐在旁邊陪她講解,不時的告訴她連弩以前在她祖父手裏,曾經怎樣的大派用場和不足。

不知不覺天快要黑下來,趙雲回來時她們才驚覺時間的過去。

許久沒見,月英再見趙雲,他還是一樣的英氣俊朗,意氣風發,進門看見她時,他明顯的猛然一楞,怔怔的凝視著她同樣驚詫而茫然波動的臉色,兩人都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相見。

心裏五味摻雜,酸甜苦辣齊擁上心頭,按納下心裏莫名的燥動,月英先垂下頭,許久才恍然向他行禮。

趙雲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已經多久沒有想她了,從劉備取東川到征吳駕崩,再到劉禪登基五路兵馬來襲,他全心全意投入戰爭誓死護衛劉備的江山,他以為他早就放下了她,至此兩人相忘於江湖,相濡以沫,再無瓜葛!可是今天咋然相見,她眼裏驚訝思戀的波動,他看在眼裏,原來她也和他一樣,不是不想就不愛了,只是情到濃時情轉薄,不是不想,一旦想起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卷擁的悸動。

趙雲強行壓制住他心裏的劇烈波動,僵硬的向她還了個抱禮,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有些事即使不是心中所願,卻不得不抑制。

內眷的來往應酬,他一個外將不宜插手久留,即使心裏不願意,卻只能避開退下,跟馬雲碌道了聲:“馬夫人在驛衙等你許久了。”便退下了。

馬雲碌一拍腦袋懊惱的道歉:“真是抱歉諸葛夫人,妾身竟然忘記早和嫂嫂相約,不得不去,妾身……”

月英含笑道:“沒關系的,你請便,月英也應該回府了。”

馬雲碌有些性急笑道:“夫人且在此稍等一下,待我去去就回。”說著不等她答應便風火的出去了。

月英一陣無奈,卻只能坐下來等待。但她這一去卻去了許久不回,天就要全黑了,孔明不在她必須回府了。

主人不在她作為客人不好就這樣離開,想想還是應該跟主人道別,女主人不在還有男主人。

月英喚過經過的婢女道:“趙將軍何在?”至少得要向他告辭說一聲。

婢女滿臉的驚恐害怕和委屈,遲疑了下還是帶著月英走到一間房外道了聲:“將軍在房裏。”便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月英想攔住她都來不及了,心裏猶豫慌恐著該怎麽面對他,許久沒見,這第一句話該怎麽開口?是應該輕松愉快的說別來無恙,還是傷感故作疏離的道聲好久沒見?

☆、意亂情迷

站在房外徘徊猶豫思慮了半響,月英還是鼓起勇氣上前推門進去,不管怎樣他都曾經救過她數次,拋開他們曾經為對方悸動過的心意,她這久別見面的第一句話還是要說出去的。

想過無數個面對面的第一個場面,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場景。

趙雲正躺在小榻上沈睡,衣甲丟棄一邊,身上的衣服敞開著,高大的身軀隨意的攤在窄小的榻上,怎麽看怎麽別扭,椅子凳子推翻在地,桌子上還有一碗溫熱的醒酒湯,架子的盆裏熱水在慢慢冷卻,榻上的人卻呼呼大睡。

月英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趙雲是在酒宴上喝了不少酒,現在酒意上頭醉倒了,想到剛剛那個婢女恐懼委屈的神色,還有慌張迫不及待逃跑的身影,想來是準備服侍他喝醒酒湯和用熱水給他擦身的,卻被他醉酒發兇趕了出去。

理智上她應該馬上退出離開,但他醉酒沈睡中發出一兩聲難受的呻.吟,輕喃著:“水,拿水來,水······”

月英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站在他榻前看著他宿醉沈睡的難受樣子,他臉頰通紅,嘴唇幹燥,想來是口渴得緊需要補充水分,心裏一軟,拿起了桌子上溫熱的醒酒湯,稍稍扶起他高臥的身體,餵他喝下去。

醉意昏睡幹渴中的趙雲得到水的滋潤,感到有人餵他喝東西,微微皺眉,睜開了眼睛瞧了一眼給自己喝水的人。

看見他睜眼醒過來,月英身子一僵,莫名的有些惶恐的不安,幸虧他很快又重新閉上眼睛,很配合的喝下了醒酒湯又睡下了,她松了口氣。

他的臉和肌膚被酒精燃燒得通紅,月英情不自禁又扭幹了熱水手巾為他擦臉拭汗降溫,凝視著他英朗神武的面容,沒有戰場上的冷峻嚴肅,他是溫柔體貼的男人,是她欠了他一生都無法還清的男人,對他,她到底是愧疚還是愛情?是感動還是感情?

怔楞間榻上的人突然又睜開了眼睛,直接對入她覆雜傷感的眼睛,兩人四目相視。

月英楞了下,羞窘的急忙收回給他擦身的手起身,慌亂無措,驚恐失落的欲要落慌而走。

趙雲卻出手如電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拽倒摟在胸膛上沈聲道:“別走,不要走,讓我抱一下。”

月英漲紅臉掙紮著叫道:“放……放開我,不,不能這樣,你放開我……”

趙雲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就這麽害怕要抗拒我,連夢中都不給我一個機會嗎?可我還是不想忘記你怎麽辦?”

月英一怔,不知所措的停下了掙紮,他以為只是在做夢嗎?他……經常會夢到她?

趙雲將她的腦袋按在他心口的部位上嘆道:“你聽,它一直都只為你跳動!”

他裸·露的肌膚是滾燙灼熱的,他的心跳是急促劇烈跳動的,月英的惶恐瞬間消失,一顆心不由自主的也跟著他劇烈的心跳一起跳動,他靜靜的摟著她,她也靜靜的躺在他胸口上,那顆冰冷傷痛過無數次的心再次灼熱起來。

“我要走了!”不知過了多久,月英漸漸冷靜下來,不動聲色的掙開他的懷抱:“你……趙夫人未歸,我是來告辭的!”

趙雲酒也醒了一半,凝視著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試探:“月英?”

月英抿了抿唇,又故作大夫爽快的笑道::“趙將軍別來無恙!還有……再見!”

趙雲猛然再用力將她拽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邊湊上嘴唇,狂風暴雨般親吻落在她臉面身體上,一邊伸手入她的衣服裏撫摸她的身體,剝扯去她的衣服,無視她的驚恐著掙紮躲避的抗拒,借著酒意,不管眼前是真實還是夢境,他想要她,他只想不顧一切的占有她。

“趙……將軍,放開我,不要,不能這樣,你放開我……”月英驚恐的哭叫懇求著,柔弱的她哪裏抵抗得了強壯的他。

很快就被他的熱情挑起了情..欲,她感到了難堪的羞辱,腦海裏一直在理智的呼喊自己不能不要不可以,但身體的反應卻讓她逐漸的妥協想要回應他,他熱切的狂吻,火熱燃燒的激情,一聲聲忘情的喃語,深情的叫著她的名字,無不燃燒著她的意志要與她共舞。

在理智將要完全崩潰時,她猛然在他肩上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不放,很快就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肩上的疼痛讓他停下了激動,看見了她恐懼驚慌的流淚哀求:“不要這樣,不能這樣,趙將軍,求你,求求你……”

心劇烈的一抽痛,趙雲的欲望瞬間冷卻下去,人也迅速冷靜下來,自她身上起來,望著她驚惶恐慌的神色,袒露出來的半裸身子,衣服淩亂不堪,如同受驚的兔子楚楚可憐,心裏有些自嘲的懊惱起來,心疼的伸手替她把衣服整理好,柔聲道:“別怕,你不願意我不碰你!”

眼淚不停的擁出,驚恐的心終於落下,全身的力氣理智也用完,此時的她只能軟綿綿的躺在小榻上,喘息著抽泣不停,望著他無奈又憐惜的眼眸,又羞又怒又怨,卻不能指責他的魯莽,是她低估了一個男人醉酒的失態。

趙雲無奈的笑道:“別哭,應該哭的人是我吧!”

月英一怔,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他昂然的某處振奮不息,立刻漲紅臉難堪的轉開目光,羞愧的起身欲要逃離。

趙雲立刻下意識的拉住她。

月英登時身子一軟,退後著縮在榻上就要哭出來:“趙將軍……”

“我不動你,陪我一會好嗎?”

月英瞥了眼他無奈溫和的神色,心裏一片混亂,不知為什麽在他面前她總是像一個仿徨無助的孩子,也許是因為每次她遇險在危難間,總是他在她身邊出手挽救她,她難以逃脫他強大的氣勢,難道她有嚴重的依賴他戀父的情結?

這場意亂情迷的纏綿最終還是無終的結束了,他箭在弦上卻選擇放過了她,只是因為愛她!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

孔明很快就整軍待發,拜辭了劉禪率軍浩蕩的離開蜀地向南方出發。

月英依然是穿上軍甲戰衣,隨在孔明身邊做個記錄監衛,隨身行軍順便照料他的衣食住行。

出征以來,五十萬人馬浩浩蕩蕩的曉行夜住,餐風飲露的進發,南蠻的不毛之地,條件果然是無比的艱苦落後,冬天還好,這大夏天的炎熱天氣,加上當地的環境蒼涼,被烈焰烤灸得難以忍受。

夜裏休息住軍之後,孔明在帳內處理軍務,月英怕熱早已脫下軍甲,只穿著小衣乘涼還熱得睡不著,不停的拿著扇子扇風還是覺得熱。

孔明瞧在眼裏好笑的問道:“真有那麽熱嗎?”

月英皺眉:“先生難道不熱?”

“心靜自然涼。”

月英瞧著他氣定神閑,雲淡風輕的含笑坐在案前,也是穿著單薄的小衣,一邊輕搖羽扇,好像一點也不熱的樣子,撇了撇嘴,他以前不是最怕熱嗎,怎麽現在倒不怕了。

“剛才下面送了些涼瓜過來,我教人浸泡在水裏,你去取了來吃了涼快涼快。”孔明瞧著她熱得難受,好笑著說道。

月英眼一亮:“先生怎麽不早說。”便起身迫不及待的穿衣跑了出去。

跟隨孔明貼身的護衛兵去池下取了浸泡在水裏的大西瓜,月英興奮起來,竟是從沒有過的期待,迫不及待的讓護衛兵士拿刀切開了瓜,鮮紅的瓜肉新鮮甜脆,汁水流了滿盤,涼絲絲的讓人垂涎三尺。

月英裝了滿盤子的西瓜,將剩下的讓護衛士兵拿去吃,便快步返回孔明的軍帳。

還沒走近便看見一條熟悉的身影大步走出營帳,依然是那麽的矯健堅毅。

兩人打了個照面都一怔,神情都有些尷尬的不自在卻又很聰明的什麽都不提,仿佛他們間從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

“趙將軍!”月英窘迫的施了一禮,雖然他們都是前往南征,但趙雲為先鋒在前,平時即使是同時上路卻是沒有機會見面的,如今他出現在這裏想來是來向孔明匯報。

說來這還是自上次趙雲酒後情動,想要強行占有她而臨時收住,沒有犯下錯誤的那次“纏綿”後第一次見面,她很慶幸他有非人堅強的抑制力,在那個時候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欲,沒有強行占有她,雖然見面尷尬,但還是很慶幸的!

“你……天氣炎熱,吃些涼瓜是好的!但不要吃太多會壞肚子。”趙雲也刻意什麽都不提,看見她手裏端著的一大盤西瓜,開口提醒一下。

她隨軍征戰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還是不宜宣張,底下的軍士大多不認識丞相夫人,認識的也心照不宣的假裝不知道,丞相既然能帶著她征戰,他自會一力承擔責任,他們自然不能多言什麽。

“沒關系的,我吃得不多。”月英局促著又故作輕松,急忙挑了塊大的西瓜塞在他手裏訕笑道:“天氣炎熱,將軍來回奔波辛苦了,吃西瓜解下暑。”

趙雲莞爾,瞧著她還是有些局促的不自然也不再推辭,道謝了三口兩口便將西瓜吃了。

月英怔了下,楞楞的又遞了一塊給他,他也不推辭,連續吃了三塊後看見她還是有些呆楞傻傻的樣子,好笑著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夠了,進去吧!”然後便大步離開了。

月英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緊張什麽,他們又沒有真的發生什麽她心虛個屁,很快便調整了情緒,丟開憂慮,端著西瓜走進帳裏。

☆、激將法

古代沒有空調風扇等夏日涼快解暑的高科技工具,南疆不毛之地晚上的氣溫還是高得嚇人。

在這落後的時代,西瓜可謂是最佳的夏日解暑清涼之物。

月英把浸泡在水裏涼了許久的西瓜端回孔明的軍帳,此時大概將近十點多了吧,在現代十點多不算晚,但古人的作息是早睡早起,天黑下來便休息睡覺,蒙蒙亮時就起床,孔明經常忙到十二點多,甚至淩晨兩三點才睡,又五點多就起床,實在是睡眠不足,難怪他的壽命是這樣的短暫。

夫妻兩人吃了西瓜,月英才覺得全身涼快下來沒有那麽熱了。

“好了,很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還要繼續上路,好好休息。”孔明看著夜已深了,急忙讓她去睡覺。

“先生不睡嗎?”月英望見他又欲要繼續忙碌公事很不樂意,他總是那麽苛刻自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如果可以,她還真想讓他壽命長一點。

“我還有些公事,你先睡吧,我等會再睡。”

“我陪著你。”月英走到他旁邊坐下。

孔明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瞧瞧她堅定的神色,知道說不動她便隨她去了。

孔明今年四十五歲了,年華終究消逝,年歲增長了,近距離觀看,他鬢角上已經隱現白發,近幾年來每日晚睡早起,把所有精力心血都放在了新建立起的蜀國裏,嘔心瀝血。

月英為他感到悲哀又心疼,情不自禁伸手輕輕的撫摸他發白的發根。

孔明一楞,內心一軟,伸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下,含笑道:“為夫老了,長白發了。”

月英嫣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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