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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邪惡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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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邪惡蠱術

紅色濃重的煙霧將眾人盡數的困在其中,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渾身是血的乃通借著煙霧的掩護下,瞬間消失在了樹林茂密的叢林裏。

一直警惕著乃通動靜的淩天昊也幾乎是同時拔腿而起,朝著乃通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是這茂密的原始森林,在得天獨厚的雨熱條件下,就算是一顆小樹都有成人手腕粗細,枝藤樹根交錯糾結,層層疊壓,再加上乃通十分熟悉當地的環境,就算是身負重傷,但借著錯綜覆雜的地理環境和濃重的迷霧,幾個急轉之後,淩天昊徹底丟失了他的蹤影。

看著尋了幾個來回的淩天昊,安常笑也不禁開口道:“天昊,窮寇莫追,這乃通是詭異莫測的黑苗,現在雖然被蠱蛇反噬,但說不定還有什麽保命的邪術,咱們最好還是不要貿然追擊。”

淩天昊細想了片刻,覺得安常笑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也放松了警惕,回轉過來,溫暖的大手覆上安常笑的肌膚,繼續給她輸送純陽正氣。

眼下就算是乃通僥幸不死,可肌膚血肉被生生撕扯、血液大量流失,再加上身重劇毒,這大半條命也就算是沒了,短時間內,乃通是不可能再出來作惡。

一行眾人也都各自整理著給火蟻群給啃噬得七零八落的物件,看看還有什麽比較完好的東西沒有,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但這輛商務車的輪胎、油箱早就被火蟻群鋒利的鰲角給咬穿,只得棄之不用,鮑占和阿六將進蟲谷的必備用品和防身武器清點整理好,用兩個大登山旅行袋裝了,背在了背上。

淩天昊也抱起面色逐漸紅潤的安常笑,朝著與古馬老爹相約的地方走去。

“對了,大哥,那小子怎麽辦?”仿佛是想起了被遺忘的黑仔,鮑占忙朝著大步向前走去的淩天昊問道。

“就是那個緬甸小夥子嗎?”安常笑擡起眼眸,略帶驚訝的問道。

躺在淩天昊的溫暖精實的懷中,在源源不斷的純陽正氣滋養下,她早就恢覆了體力,可奈淩天昊卻固執的把她抱在懷中,掙紮了幾下,安常笑也就隨他去了,經過剛才的一番惡鬥,要不是她早就把這個朝著尋找大哥的黑仔給忘的一幹二凈了。

見躺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卻在關心這別的男人,難哪怕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淩天昊的心裏也是十分的不情願。

淩天昊冷著臉,寒聲回道:“放心,他死不了。”

“可……”擔心在這茂密的原始叢林裏,孤身一人,如果再遇上了身負重傷的乃通,恐怕黑仔會遭到毒手,安常笑也有點兒不忍心。

仿佛看穿了安常笑的擔憂,一旁的鮑占小聲兒的說道:“這小子是在熱帶從裏長大的,也算是有點兒身手,就算是把他丟了,也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安小姐,你就放心吧。”

一旁隨後緊跟而來的孟錚也說道:“恩,這黑仔身份不明,死皮爛打的跟著咱們不知道有什麽企圖,還是分開的好。”

微微闔首思索了片刻,安常笑也覺得孟錚和鮑占的擔憂無不道理,也就把尋找黑仔的心思給放了下來,安心的躺在淩天昊溫暖的懷中。

剛才為了抵擋火蟻群,安常笑早就耗盡了元氣,再加上剛剛擔憂淩天昊,用了最後一點兒靈力開啟了陰陽眼,安常笑早就疲憊不已,現在在淩天昊的純陽元氣的滋養下,安常笑漸漸合上了雙眼,靜靜的感受筋脈的修覆。

快步疾走的淩天昊察覺出懷中的俏人兒已經香甜入夢,兩扇長長的羽睫掛在白皙如瓷的肌膚上,整個人如同一只可愛的小貓躺在他的懷中,不知覺的,淩天昊臉上一暖,放慢了腳步,深怕驚醒了佳人美夢。

密林深處……

百無聊賴的黑仔蹲守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上,枝葉茂密的樹蔭將他身形完全給遮蓋了起來。

已經蹲守了許久的黑仔,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枝條,不住的抽打著粗壯的樹幹,看著樹下被阿六精心放好的繩套,口裏不停的嘟囔著:“臭男人,說什麽不要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我都守在這裏這麽久了,怎麽連個人影兒都沒瞧見?!”

自從下了車,黑仔就被阿六和鮑占“挾持”著進了這茂密的原始叢林,原以為自己會被這兩個彪形大漢給狠虐一番,卻不料阿六兩人在觀察地形後,卻徑直來到了這個足有四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榕樹下。

阿六兩人輕車熟路的在大樹下埋好了幾個活結繩套,並將繩套的另一頭緊緊的纏繞在了大榕樹粗壯的枝丫上,將大榕樹的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枝條給用力的折了過來,在用水手活結給系好,並用腐土和落葉將十分自然的撒落在了陷阱的四周,如果不仔細看,是十分難分辨出來。

雖然這繩套陷阱看似簡單,但依靠榕樹特有的韌性,再加上阿六專業的野戰打結手法,就算是有類似猞猁等大型的動物踏進了陷阱,也是立馬就會被倒吊彈起,高掛在大榕樹上,脫身不得。

布置好陷阱後,一臉壞笑的鮑占就將這個守株待兔的光榮任務交給了黑仔,還說什麽要想取得勝利,早點找到黑仔的大哥,就只能讓黑仔犧牲小我,在這大榕樹上等候敵人的自投羅網。

可這都一連過去了幾個小時了,原本在頭頂上的艷陽也漸漸西沈,雙腳都蹲麻了的黑仔除了數不清的蚊蟲,連個鳥毛都沒看見,正在這裏納悶。

喃喃自語的黑仔一個激靈,仿佛是想起了什麽,雙眼圓瞪,自言自語道:“慘了,別不是被那個光頭給耍了吧!讓小爺在這裏傻等著,他們卻趁機開溜了?!”

恍然大悟的黑仔眼見太陽就要落山,這叢林裏的動物大都是晝伏夜出,如果再不出林子,恐怕獵物沒逮著,他自己就先成了山貓的晚餐了,一拍屁股,黑仔這就要起身下樹找鮑占算賬,卻被一聲草木的異動給停住了身形。

黑仔豎起耳朵,面帶警惕的看著遠處的草叢傳來匆忙、雜亂的腳步聲,兩個人喘著大氣的來到了大榕樹下。

黑仔見果然來了兩人賊眉鼠眼的人,忙將自己的身影隱蔽在了茂密的樹蔭後。

“老……老板,咱們都跑了這麽遠了,大概是安全了吧。”一個穿著繡花短袖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插著腰、一手撐著樹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另一邊體型肥碩的鬼三幹脆就一屁股就坐在了大榕樹旁,借著濃密的樹蔭將伸著舌頭抹著滿頭的大汗:“累……累死老子了,這乃通,怎麽就這麽不禁打?被那兩個小青年,三下五除二的就廢了蠱毒、傷了元氣。”

一想到淩天昊冷冽如刀的雙目和矯健身手和安常笑詭異的陰煞,令黑苗精心煉就的蠱蛇都盡數折損,乃通更是身負重傷、下落不明,鬼三就出了一頭的冷汗,不停地懊惱今天出門沒找個神婆算算,怎麽眼看到手的肥鴨子卻變成了吃人的老虎?!還險些搭上了自己!

“老板,您說我們還回去救乃通大師嗎?”短袖緩過氣,一邊張望著後方,一邊詢問著:“如果沒有乃通大師的蠱毒撐腰,恐怕我們今後的財路也就徹底的斷了啊。”

鬼三癱坐在榕樹根下,一把接著一把的抹著如小溪般流淌下來的汗水,不耐煩的說道:“救什麽救?!連乃通都鬥不過的人,咱們回去還不是送死?”

“可……?”見鬼三沒有一點兒想要返回的意思,短袖面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

一旁的鬼三歇息夠了,扶著大榕樹站了起來,拍了拍沾滿身上的落葉,看出了短袖眼中擔憂,開口說道:“放心,你沒看見乃通被他自己的蠱蛇反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是能從那小子的手裏逃出來,恐怕這下半輩子都只能躲在暗處茍且活命,哪裏還有精力來找咱們尋仇?!”

短袖一聽,再加上親眼看見了乃通劇毒蝕骨、皮肉盡毀,就算是不死在淩天昊的手中,恐怕也會因為渾身的血腥氣招來林中猛獸,想要活命,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鬼三一雙小眼睛露出狡詐的狠光,開口說道:“再說了,這乃通的胃口越來越大,每次買賣後不僅要和咱們三七分賬,還要讓咱們每個月給他進貢兩個處女,把他當個祖宗似的供養起來,哼——!要不是礙於他是黑苗,我早就一槍崩了他!今天正好借這小子手,除掉他,免得後患無窮!”

原來一早就打好算盤的鬼三,竟然還包藏這等禍心!

還在暗自得意,借著淩天昊的手除掉了心腹大患乃通的鬼三,卻冷不防被一聲來自九幽深淵的鬼叫給駭破了膽!

“哢哢哢……鬼三,可惜不能如你的願,我乃通又回來了。”渾身是血,臉上、手上露出森森白骨的乃通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如同惡鬼般站在了他們面前。

“啊——”膽小的短袖眼見恐怖的乃通又活了過來,兩眼一翻白,暈死了過去。

“哢哢哢……”乃通艱難的移動著腳步,慢慢的走近了暈過去的短袖,俯下身子,仿佛見著了什麽絕頂美味一般,將短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沙啞著嗓子,幽幽的說道:“看在你這小子還想回來救我的份上,我乃通就破例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說罷,乃通顫抖著已經是沒有一處完好、幾乎成骨架的手,從懷裏掏出了那節裝過火蟻後的中空脛骨,用失去的嘴唇的牙齒用力一咬、一扯,將軟木塞子從脛骨的一頭給咬了下來。

兩腳軟得像面條的鬼三驚恐的發現,那脛骨的一段竟然是十分鋒利的斷面!

用已經幾成骨架的手牢牢的抓著中空脛骨,乃通再次發出了如夜梟令人膽顫的笑聲,猛地一下,將鋒利的斷面狠狠的插進了短袖的頸動脈!

頓時,洶湧的血柱從中空的脛骨中噴湧而出,那還帶著人體溫度的鮮血四濺開去,一旁嚇得癱倒在大榕樹下的鬼三身上也沾滿了短袖的鮮血,那腥甜濃重的氣味險些讓他嘔了出來。

大量失血的短袖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臉上漸漸慘白,再也沒了動靜。

還手拿著脛骨、匍匐在短袖身旁的乃通兩眼放光,就像是瓊漿玉液一般,迫不及待對準還在洶湧而出的血柱湊了上去。

“咕咚!咕咚!”貪婪的乃通大口大口吞噬著新鮮的血液。

由於失去了半邊的面皮,那已經被含在口中鮮血沒了遮攔,順著他的牙縫流了出來,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等到脛骨中血液流盡,只剩下泛白的泡沫時,意猶未盡的乃通這才把脛骨從早就成了一具屍體的短袖脖子上給拔了出來。

“哢哢哢……鬼三,現在輪到你了!”恢覆了些許體力的乃通,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帶著滿身的鮮血逼近了已經嚇破膽的鬼三。

“不——!不要,走開,你這個怪物!”親眼見過乃通吸食活人血的鬼三面露驚恐的不斷向後退去,手中不停的亂舞著,想要阻止乃通的靠近。

渾身是血的乃通一邊兒迂回著,一邊握著中空脛骨朝著鬼三一步步的逼近。

“走開,走開!”鬼三的一雙小眼睛中充滿了對乃通的恐懼,不停朝後退去,卻冷不防腳底一軟!

“嘩啦——”一聲,帶著一聲鬼哭狼嚎,鬼三被一條活結繩套給套住了腳脖子,拉起高高倒懸在了乃通的面前。

“哢哢哢…。真的是天不絕我乃通啊……”眼見鬼三落入了陷阱,乃通忍著渾身的劇痛仰天長嘯。

這偌大的原始叢林裏,也有不少的獵手布下陷阱,想要抓捕一些野兔、雀鳥之類的獵物,十分的常見,所以見著了這活套繩結,乃通也並沒有多想,只顧著眼前還在大呼小叫的鬼三。

原本已經身負重傷的乃通如同是強弩之末,就算是及時扯掉了中了蛇毒的皮肉,並吃了蠱蛇膽解毒,可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受了這麽重的傷,要不是憑著一股異於常人的意志力堅持著,恐怕早就倒在了叢林裏,餵了野獸,此時,只要鬼三拼力反擊,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蠱毒黑苗給鬼三留下了恐怖深刻的印象,再突兀的見著如同惡鬼一般的乃通,鬼三早就嚇破了膽子,哪裏還有精力去反抗?!

此時,被倒掛懸空的鬼三,也同樣的被一根鋒利的脛骨給放盡了全身的鮮血,一雙死不瞑目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住沐浴在他鮮血下的乃通。

“哼——,要不是我乃通,你鬼三還會這麽輕易的逮到大肥鴨子?”乃通惡狠狠的說著,手中的脛骨朝著鬼三的眼睛狠力的一插、一旋!

樹上的黑仔眼見著鬼三的一雙眼珠子就這麽被挑了出來,被乃通扔在了嘴裏,囫圇的咬了幾下就吞下了肚子。

“呃——”忍著胃裏翻騰的液體,黑仔忙捂著嘴深怕發出一點兒響聲驚動了乃通。

大榕樹下,倒掛的鬼三被乃通給拔了個精光,連個褲頭都沒留下,就像一只待宰的肥豬一般,赤條條、白花花的懸掛著。

隱匿在茂密樹蔭中的黑仔,一手緊捂著嘴,一手牢牢的抓著棲身的樹幹,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乃通將鬼三的一身細白的皮肉,生生的剝了下來。

“哢哢哢……想不到鬼三活著沒什麽用,死了卻還能派上用場!”乃通一手拿著人皮,一邊沙啞著嗓子怪笑著。

乃通將人皮放在一旁,再割斷了繩子,將鬼三倒掛的屍體從大樹上放了下來,平躺在地上,用脛骨鋒利的一頭在已經沒了皮肉的屍體上刻滿了奇怪的符咒。

以骨做筆,以血肉做紙,使得這詭異的符咒看上去分外的猙獰恐怖。

刻完最後一筆,一聲若有似無的鬼魅慘叫立刻響徹了黑仔的雙耳,蹲在樹上的黑仔險些被這聲慘叫給驚嚇得掉下樹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沒料到接下來的事更為的令人毛骨悚然。

“哢哢哢……”乃通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對著已經是屍體的鬼三自語道:“有了我這髠魂咒,你鬼三枉死的冤魂這輩子都別想進輪回,就給我乖乖的留在這腐爛的軀體裏,聽我的驅使!”

一道鬼魅慘叫伴著陰寒的冷風,在大榕樹下驟然響起。

“哼——!你要怪,就要怪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沒了火蟻和蠱蛇,需要冒險做這髠魂咒!”乃通冷哼一聲,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異動,反而加快了手腳。

只見,乃通將刻滿髠魂咒的屍體開膛破肚,深深的埋在了大榕樹根系層疊的根下,潮濕的環境使得大榕樹下的土地極為的松軟,一挖就是一個大坑,裏面有數不清的白花花的卵和蟲蛹在不停的蠕動著,爬上了鬼三的屍體。

最後,乃通點燃一根火燭,將屍體肥碩的下巴給燒的呲呲作響,一滴滴焦黃腥臭的屍油順著鮮紅的肌肉留了下來。

乃通將這新鮮的屍油澆滿了被幼蟲爬滿的屍體,面露兇光、口吐古老晦澀符咒。

“呼——”一道更加猛烈的慘叫和陰風瞬間席卷了大榕樹,陣陣慘烈的戾氣將天空徹底的掩蓋,真個叢林如墮無盡的黑夜。

“哢哢哢……我的髠魂咒終於煉成了!”大功告成的乃通高舉著手,對著還在他周圍縈繞慘叫的冤魂,帶著無盡怨氣高聲呵斥道:“去——!我要讓那個小賤人生不如死!”

遠處,已經恢覆靈力元氣的安常笑原本和淩天昊一起在享用阿六和鮑占煮的晚餐,卻不料她身形猛的一頓,一雙原本通透明亮的杏眼中瞬間浮上了一層白霧。

”恩?怎麽了?”發覺身邊女人異樣的淩天昊也放下了勺子,警惕的問道。”我的眼,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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