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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初遇黑仔(萬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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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初遇黑仔 (萬更) (1)

安常笑見杜岐風一張臉上,神情幾許變化,臉上露出狡黠的一笑:“既然杜伯伯都對笑笑開誠布公了,那麽我也應該拿出點兒誠意吧。”

蓮步輕移,走到了孟錚的面前:“請孟副總幫忙準備金針一套、三兩石膏,一顆寒水石,磨成粉狀的知母、蘆根、天花粉、淡竹葉各兩錢,再加一朵密蒙花。”

孟錚呆了呆,仿佛沒有聽見似的,傻了,直到安常笑又將藥名兒說了一遍,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安小姐稍等片刻。”

孟錚轉身出門,幸好守候在門外有隨行醫生,再加上宏盛集團財大勢大,安常笑要的這幾樣東西雖然不好找,但不過半個小時,也都備齊了。

杜岐風和孟錚都好奇的看著安常笑纖細白皙的小手,將一枚七寸長的金針從皮套子裏抽出來。

安常笑對著孟錚甜甜一笑:“孟副總,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兒,你只需要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就是了。”

那一抹淡然微笑,仿佛將這夜晚微涼的氣息一掃而空,讓孟錚感到如沐春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下來:“安小姐,您盡管都動手。”

安常笑一邊兒點頭回應,一邊手中卻出人意料的朝著孟錚的百會大穴輕巧卻又利落的紮了下去。

孟錚咬了咬牙,一道冷汗瞬間就從全身滲了出來。

屋內,安常笑雪白的小手不停的在孟錚的神闕、中極、關元、氣海、章門等幾處大穴紮下了金針。

每一根的金針上,都帶上了一絲純陽元氣。

在安常笑的陰陽眼下,此時孟錚體內的血脈元氣已經在倒流回逆,飛速的流動,全身的血管已經處於崩潰爆裂的邊緣,要不是有一絲純陽元氣護著孟錚的心脈,恐怕他現在已經爆體而亡了。

就算是有了純陽元氣的護佑,但孟錚還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色鐵青,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卻咬緊了牙關,楞是沒哼出一聲兒。

小手拿起一根只有頭發絲兒粗細的毫針,安常笑說道:“孟副總,接下來可能會很疼,如果你實在是忍不住,就哼哼吧。”

孟錚咬著牙,勉強應道:“我還撐得住,安小姐動手吧。”

安常笑點了點頭,纖細白白皙的小手將孟錚的右眼皮翻開。

只見眼皮底下的那條黑絲愈發的顯眼,因為宿主體內的氣血倒逆,使得蠱毒蠕動的更加頻繁。

安常笑拿起一朵小巧可愛,狀如紫色喇叭,散發出清幽淡香的小密蒙花,放在了孟錚的眼底。

隨著密蒙花的香味熏染,杜岐風驚訝的發現那條黑絲竟然仿佛十分痛苦的在孟錚的眼底左右要搖擺、掙紮著,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出來。

隨著黑絲的不斷掙紮,在又一次的痙攣扭曲下,安常笑眼眸一亮,手中的金針毫不猶豫的朝著孟錚眼底一紮、一挑!

在杜岐風驚愕的眼神中,一條黑色蠕動的細絲,就被安常笑挑了出來,一絲淡淡的猩紅血淚,從孟錚的眼中流了出來。

安常笑又將黑絲蠱蟲用密蒙花和寒水石包了,再用石膏細細的裹上,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

“杜伯伯,這密蒙花和寒水石是嗜心蠱蟲的克星,要不了半日,這蠱蟲就會徹底的化為汙水,再也不能危害世人。”

安常笑的一番話,讓杜岐風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安常笑又囑咐孟錚道:“雖然這蠱蟲已經死了,但孟副總體內的餘毒還沒徹底清除,日後還需要將這知母、蘆根、天花粉、淡竹葉粉末混合服用,一錢為一份兒,每日三次,接連三月,才可以痊愈。”

孟錚擦了擦臉,帶上眼鏡後,果然感到眼中一片清明,再也沒有了原來的錐心蝕骨的痛楚,臉上不由得露出欣喜驚奇的神色。

杜岐風也驚嘆道:“果然沒找錯人,孟錚眼底的蠱毒,就連大師也是束手無策,只要略微一動,這黑絲就沖著孟錚的腦袋裏鉆,想不到安小姐能妙手回春,看來,天寧有救了!”

看著杜岐風如同一個小孩子般,在屋內興奮的搓著手,接連幾日的奔波勞苦一掃而光,安常笑也不由得微笑闔首道:

“杜伯伯,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您的兒子我一定盡力去找,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可以出發嗎?”

杜岐風眼中一亮,急忙開口道:“如果能盡快進騰沖,那是再好不過了,可……。”

安常笑擺了擺手:“期末聯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半月,就當是我休假,不會耽誤什麽,杜伯伯請放心。還有,那翡翠明料您給出的價已經夠付我這次的勞務費,那文件,您就收回去吧,我只會要我應得的就夠了。”

“那……好吧。”沒想到安常笑就這麽放棄了到手的股份,杜岐風對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突生了一絲敬畏之情:

“既然安小姐這麽說了,那杜某再推辭就太過矯情,杜某這就吩咐人去準備。”

眼見兒子有救了,看來杜岐風也是神情放松了不少,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了。

……

古博街街口。

孟錚開著那輛黑色的SPYKERC8轎車,送安常笑回到了琉翠閣。

因為這輛C8實在是太過紮眼,安常笑讓孟錚將她放在了街口,自己打算步行到琉翠閣去。

因為,此行雲南,面臨將是她只是聽聞,但從來沒有遇見過的苗家蠱術,為了慎重起見,安常笑還是決定將雞油黃帶上,以防萬一。

還沒走到店鋪門口,只聽見裏面人聲喧嘩,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穿透力極佳,遠遠的就聽到了:

“喲——,這皇帝還有幾門窮親戚呢,大哥現在真的是發達了,眼裏就看不見咱們這些貧民草根了?!”

周圍早就圍觀了好些個看熱鬧的人,都在對著琉翠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

這聲兒事隔了五年,居然還是這麽的不討人喜歡。

安常笑黛眉一蹙,撥開了圍觀的眾人,定睛一瞧。

果然!

黃麗姿兩手叉腰,鼻孔朝天的站在琉翠閣的門口,不停的叫囂著,安世凱弓著腰,畏畏縮縮的跟在自己老婆身後。

再往裏面一瞧,安世紅、孫德輝兩口子扶著安家老爺子安國海、老太太方繡霞坐在了琉翠閣內,安世平夫婦也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

老爺子抽著旱煙,老太太杵著鐵木拐杖都耷拉著臉,沒給安世平兩口子一點兒好臉色。

見來者不善,安常笑一張小臉上也是瞬間掛滿了寒霜,一襲白裙越過眾人,進到了琉翠閣內。

“爸、媽您們可得好好瞧瞧,大哥可真的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己住著金屋玉瓦的,卻還讓老爹老娘住在鳥不拉屎的鄉下,可這真的是……”

還在叫嚷著的黃麗姿,也許是五年前的雞湯事件留給了她太深的印象,所以看著冷著一張小臉的安常笑進來了,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兒,從她的心裏突兀的就冒了出來,到了嘴邊兒的話,生生的就給咽了回去。

一張寒霜小臉,就當是黃麗姿是隱形的,安常笑朝著垂手靜立一旁的餘常福說道:“餘伯,今天咱們琉翠閣要辦點兒家事兒,咱們就早點打烊吧,您也早點兒回去休息。”

“是,小姐。”餘常福畢恭畢敬的應了下來,手腳麻利的關上了琉翠閣的門,將圍觀路人好奇八卦的眼神統統都給關在了外面。

“哎——,你這老東西,這小丫頭讓你關門你就關門,那我剛才讓你倒杯水,你怎麽就耳朵聾了?”

黃麗姿見不慣老餘對著安常笑這麽恭敬,上前就是一掀。

餘常福正在專心的關上店門,還在仔細的檢查,冷不防就被黃麗姿猛力的一掀,腳下不穩,差地兒就倒在了地上。

由於事發突然,安世平、唐慧夫婦離得太遠,來不及伸出援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老餘倒地!

老餘眼看著冰冷的地面朝著自己襲來,慌亂之中卻沒有抓住可以支撐的東西,臉色一白,只得硬著頭皮、閉眼等著即將到來的劇痛。

過了好一會兒,老餘驚奇的掙開了眼,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卻感到一雙細嫩的小手,托著自己一個回旋,穩穩的坐在了一旁的梨木椅子上。

老餘擡眼瞧去,一襲白裙的安常笑就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一雙小手還放在他的肩上。

“小姐,謝謝您……”老餘忙感激道。

安常笑擺了擺手,略帶歉意道:“餘伯,今天要不是我們的家事,你也不會受到連累。剛才的事,我待會自然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說罷,安常笑小臉一寒,朝著剛才行兇的黃麗姿慢步走過去。

黃麗姿眼見不妙,徑直躲到了安世凱的身後,還挺不服氣的伸出了腦袋,叫囂道:

“這老頭也就是我們安家請的一個員工,拿的是安家的錢,做的是安家的事,事兒沒做好,我就該替大哥教訓教訓,難道還錯了?”

“就是!”安世凱見老太爺沒說話,也硬了硬背脊,狠聲道:“笑笑啊,不是三叔說你,別說那老頭沒摔著,就算是摔著了,大哥多賠點兒醫藥費就是了嘛,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一個外人傷了和氣?”

這一番話,就算是常年待著古博街,見慣了形形色色、各種脾性人的老餘,也還真沒見過想安世凱兩口子這麽撒潑加無賴的極品夫妻!

安常笑不怒反笑,一張小臉上笑顏如花,黛眉一挑:“哦?照著三叔、三嬸的說法,只要有錢,就可以橫行霸道、目無尊長?只要有錢,就可以隨便動手打人?”

安世凱見眼前的小姑娘五年不見,竟然出落的沈魚落雁、傾城容顏,那一抹微笑,就像是一杯陳年的老酒,直醉到了他的心底兒!

安世凱一雙賊眼中,帶著幾分猥瑣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一襲白裙,恬著臉笑道:“哎呦,剛才沒仔細瞧,笑笑都長這麽大了?來三叔抱抱,笑笑小時候最喜歡三叔抱了。”

一雙猥瑣的大手,帶著不懷好意的奸笑朝著眼前的安常笑襲去。

安常笑一雙漂亮的瞳仁中,寒光一閃!

這些年修煉太極,也算是將安常笑的心性磨練的平和隨行,極少有事兒能讓她發怒,可面對安世凱這一家子的一再挑釁,就算是佛都會被惹火的!

見自己老公垂涎安常笑的美貌,黃麗姿咬著牙,暗中伸手躲在安世凱的背後,打算趁機在安常笑的細皮嫩肉狠狠的揪一把,以洩她的心頭之恨。

安常笑不動神色的看著眼前兩雙黑手,一上一下的朝著自己襲來。

安世平、唐慧焦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就要吃苦頭了,也顧不得安家老兩口在場,這就朝著女兒奔去:“笑笑……。”

一旁原本坐著的老餘也看出了黃麗姿的險惡用心,心裏一驚,也忙上前阻攔。

一雙猥瑣好色的眼、一雙怨恨厭惡的眼、幾雙擔憂關心的眼,都聚集到了屋內一襲白裙的安常笑身上。

幾個大人都朝著安常笑奔去,場面頓時混亂了。

突然!

“哎呦——,痛……痛死我了!”

安世凱一聲痛苦的哀嚎,差地兒就要將琉翠閣的屋頂給掀翻了,也成功的將眾人疾奔的身形瞬間定格!

只見安世凱額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一張臉因為劇痛,都已經抽搐變形,一雙手不停的顫抖著朝著身下探去。

眾人順著安世凱動作一看,只見一個女人手,緊緊的抓著安世凱的命根子,一張還算是有幾分姿色的臉上驚恐萬分,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

黃麗姿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抓到了安常笑的胳膊,再狠命的一揪、一擰,耳邊卻聽到了自己老公的慘叫,這是怎麽回事兒?

“老三媳婦,還不放手!”安老爺子暴怒了!

安老太太焦急心疼自己的兒子,也杵著拐杖站了起來。

黃麗姿忙拽了拽還緊握著老公命根子的手,卻驚慌的發現,這手,怎麽也不聽使喚,動不了!

眾人都錯愕的看著安世凱一邊痛苦哀嚎滿屋子亂竄,黃麗姿一邊抓住自己老公的命根子,狼狽的緊跟著就是不放手,就像是兩個滑稽的小醜在表演,讓人忍俊不禁。

安常笑一聲冷哼,面帶寒霜的看著這兩人。

在她的陰陽眼下,黃麗姿保養還算不錯的手上,一道青黑的陰煞牢牢的附著其上。

這次,一定要讓這對極品夫妻吃足了苦頭,才會讓他們漲漲記性。

“老……老婆,快……快松手,再捏,就……就全碎了!”安世凱忍著劇痛,從牙縫裏硬擠出了幾個字,一道道的吸著冷氣兒。

驚恐萬分的黃麗姿也知道自己的手勁兒狠,急忙用上另一只手,想要從自己老公的褲襠上將不聽使喚的手移開。

卻不料,“哢嚓——”

一聲兒微弱、但十分清晰的骨裂聲兒響徹了眾人的耳朵。

“啊——,”這下安世凱更加痛苦的嚎叫道:“斷……斷了——!”

這一聲兒嚎叫,直把安老太太的心都給叫碎了,顫抖著手,指著黃麗姿叫罵道:“你這個掃把星,那是自己的男人,你這也下得去手?!”

見黃麗姿還不松手,老太太心一急,順手就將鐵木拐杖揮了過去。

老太太的拐杖由一整根鐵木精心雕刻而成,其硬度更是不遜於鋼鐵,如果被這一拐杖打中,黃麗姿的手,也算是廢了!

安常笑眼眸中寒光一閃!

前世裏,就是因為老三一家的陷害,這根鐵木拐杖才毫不留情的揮向了她們母女,今天,天理循環因果相報,終於讓老三一家也嘗到了這滋味!

“哢嚓!”一聲兒悶響。

黃麗姿看著自己的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無力的搭在了一側,一陣劇痛襲上腦海,臉一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安世凱因為這一拐杖得救,卻仍然逃脫不了命根子活活被擰斷的劇痛,也滿頭冷汗的倒在了地上直打滾。

安老太太哭喊著叫兒子,安世平忙著打電話叫救護車,安老爺子在一旁暴跳如雷,安世紅兩口子趁亂溜走了,一時間,這琉翠閣內熱鬧非凡。

安常笑卻抽身事外,也是焦急萬分的母親唐慧拉到了一旁,將明天遠行的事兒交代了一番。

看起來,這安世凱兩口子在醫院裏,沒有個把月是出來不了的,正好沒人騷擾琉翠閣。

為了不讓唐慧擔心,安常笑只說因為自己成績優異,得了宏盛集團的優學獎勵,免費去雲南旅游。

深信不疑的唐慧見琉翠閣這邊兒也插不上手,也心疼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自己,這一去就是半個月的,忙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翌日。

開著C8前來接安常笑的孟錚,錯愕的看著她身邊掛著大包小包的安世平夫婦。

安世平歉意的朝著孟錚一笑:“這些都是給閨女的,讓兄弟見笑了。”

孟錚哪裏敢看笑話,忙上前幫忙將包裹都放進了後備箱,足足塞滿了一箱,饒是豪華轎車的車內空間大,孟錚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合上後車蓋。

就這樣,唐慧還是嫌不夠,將手中的一個包裹遞了過去,指著裏面的東西殷殷囑咐道:

“笑笑,這是你最喜歡吃得榨菜,沒了它你喝粥不香。還有這個,是常備的藥品,到時候如果有個頭疼腦熱的,立馬吃兩顆。還有這個,是媽媽特意準備的針織小衫,聽說那裏山高林深的,小心別凍著了,還有……”

看著母親唐慧幾乎就要將家裏的東西全搬來了,安常笑忙哭笑不得的打斷了她的話,撒嬌道:“媽,我這不是就去兩周麽?瞧您和爸,這就像是給我辦的嫁妝似的。”

“你這孩子,爸媽不是擔心你從未出過遠門嗎?”唐慧嗔怪的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下了飛機就給家裏打個電話,省的我們擔心,知道了嗎?”

“恩!”安常笑懂事的點了點頭。

這場分別,足足持續了半小時,最後再孟錚的善意提醒下,安世平夫婦才依依不舍的揮手告別,安常笑這才能順利的坐上車,直奔飛機場。

坐在寬敞舒適的車內,安常笑沒有了剛才小女兒般的嬌柔,面色凝重的從脖子內取出雞油黃。

只見雞油黃在嫦娥奔月的滋養下,又恢覆了以往小巧黃潤的明亮光澤,在安常笑的輕撫下,發出陣陣欣喜的靈力波動。

宋四海為了讓安常笑這次的雲南之行能順利進行,還特意讓黑貓姐用佛前供奉的紅繩,編制了一根金剛結繩,將雞油黃給串起來,只要是一般的邪祟陰晦之物,都近不了她的身。

而細心謹慎的老餘更動用了自己的全部人脈、關系,將那日所有翡翠明料所賣出的錢,在銀行內為她開了一個戶頭,並交給了她一張鑲嵌著小碎鉆的全國通用金卡,以備不時之需。

蓉城,飛機場。

由於這次事關重大而且隱秘,所以就只有安常笑和孟錚兩人飛往騰沖。

一些系列的安檢過後,銀白色巨大的飛機,輕捷的啟動,翺翔在藍天白雲中,將大地萬物盡收眼底。

兩個小時後,到處都是青山綠水、景色秀麗迷人位於滇西邊陲的騰沖到了。

因為翡翠賭石、毛料加工的貿易和其風景怡人的熱帶風光,使得騰沖的商業貿易、旅游行業日益的發達,每年吸引著數以萬計的海內外的游客和商客。

一下飛機,雞油黃就敏銳的發出了警戒靈力波動。

安常笑一警,不動神色的朝著四周看去。

只見在機場內,熙攘的人群中,有幾雙鬼祟兇狠的眼睛遠遠的盯上了他們。

“孟叔,這些人有臉熟的嗎?”安常笑低聲問道,為了外出方便稱呼,她和孟錚就以叔侄相稱。

孟錚環顧四周,也略略感到驚訝,低聲道:“這些人就是當初和少爺一起競拍毛料的緬甸買家,怎麽現在還在這裏?”

騰沖西部與緬甸毗鄰,從宋、元以來,就是著名的翡翠集散地,其中的老坑玻璃種、冰種的翡翠的儲藏量更是達到了全球之首,每年都有數萬計的人到這裏來淘寶、賭石,每次的交易量之大,令人咂舌。

安常笑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一行人不動聲色的朝著機場外走去。

一個典型東南亞面孔,外形黑蠻,穿著麻色上衣和工裝褲的年輕男子,朝著安常笑二人走來,環手抱臂,對著孟錚面色不善道:“看來你還真是條漢子,沒有拋下你家老板跑了,我黑仔這些日子總算沒有白守著,快把我大哥交出來。”

安常笑疑惑了,綁架杜天寧的不是當地的玉石商人嗎?可聽黑仔的話,他們這幾個緬甸人是特意在機場守候孟錚,而且還有一個緬甸人失蹤了,這到底是為什麽?

孟錚也感到疑惑:“這位黑仔兄弟,既然你也知道我家老板被當地人給請了去,現在生死未蔔,我也是憂心如焚,至於你家大哥,我們只是在當天的賭石會上見過一面,就再沒見過,你讓我去哪裏交出你家大哥?”

“哼——,少廢話。”黑仔臉色一暗,狠聲道:“那天我家大哥和你老板先後失蹤,這些天我們把騰沖都翻了個遍,那些玉石商連個毛都看不見。這些綁匪既然綁了你老板,肯定會要求贖金,我不找你要人,還能找誰?”

說罷,黑仔大腳一跨,攔在了孟錚三人的面前,大有你不交出大哥,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見黑仔攔在路中間,孟錚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這黑仔找不到綁匪,就咬定了要他們交人,這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安常笑眼眸一暗,敏銳的察覺出四周幾個和黑仔同樣黑蠻的男人,朝著他們包抄了過來,腰間寬敞的衣物下,幾道明晃晃的鋒利刀芒若隱若現。

蓮步輕移,一襲白裙走到了環抱雙手,鼻孔朝天的黑仔面前:“這位小兄弟,咱們都是為了救人,更應該同心協力找出那群綁匪,但如果你再這麽糾纏下去,恐怕你家大哥可就真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這一聲脆玉般的天籟之音仿佛將還在一根筋的黑仔給提醒了:“哼——,只要找到了你們,還怕那些玉石商不會自動露面?我可是聽說他們要的可是上億元的贖金。”

頓了頓,黑仔一擡手,周圍的幾個男人就退到了熙攘的人群中,但警惕的眼神始終關註著。

“這小姑娘說的對,既然我們都有同一個目標,那麽我黑仔就一直會跟著你們,直到找到我大哥為止!走,上車!”

毫無商量餘地,黑仔態度強硬的將孟錚和安常笑兩人帶到了停靠在機場外的一輛藍色大巴士上,一個同樣裝束的黑蠻司機早就啟動等候著。

身後幾個男人也朝著他們包抄過來,幾乎由不得他們拒絕。

緊張窒息的氣氛,讓周圍的游客都朝著他們投來的驚異的目光,就連一旁的機場保安也看了過來。

黛眉一挑,安常笑開口道:“難道你真的想要這麽多人都知道,你在全世界的找綁匪、救大哥?”

不知道為什麽,黑仔只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聲音實在好聽,就像是山澗中潺潺流動的泉水一般,瞬間澆熄了他心中的怨氣和怒火。

“況且,”安常笑擡眸,看向一旁朝著他們註視過來的巡邏警察,面色淡淡的說道:

“如果這件事兒一旦被警方知道了,難保不會引起媒體的關註,到時候,電視、報紙上瘋狂的轉載,你就不怕綁匪惱羞成怒撕了票?”

瞬間明白了小姑娘用意的黑仔,一拍腦門兒,懊惱道:“就只顧著找大哥了,這些還真沒想到!”

說罷,黑仔手一揮,周圍的幾個緬甸人居然身手利落的隱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見,但那輛藍色的大巴士,還在前面等著。

此時,孟錚見安常笑三言兩語就蠻不講理的黑仔給說服了,也不由得朝她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只有安常笑知道,前世裏,就是因為孟錚的這次援救行動曝光,數量巨大的贖金和杜天寧特殊的身份,引起了當地媒體的瘋狂報道轉載,這才造成了令人遺憾的結果。

所以,現在,她一定要把這苗頭扼殺在搖籃中,這次的行動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

就在這個時候,黑仔手一伸,不容置疑的開口道:“既然我都把人撤了下去,但你們要在騰沖找人,還是搭我們的車才方便,那二位,請!”

藍色大巴士的油門被踩得轟轟作響,一股股青煙從排煙管中冒了出來。

“就不麻煩這位兄弟了,在下已經安排了司機,想必馬上就來接咱們了。”孟錚忙推辭道。

說完,孟錚也納悶了,在來之前就安排好的車,為什麽到現在連個影兒都沒瞧見?

黑仔見孟錚左顧右盼的張望著,鼻子朝天,冷哼道:“你找的那輛車在前面路上‘不小心’爆胎了,恐怕現在是趕不來了,我勸你就別等了。”

孟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要對這些蠻子講道理,簡直就像是對牛彈琴。

眼見一個是柔弱小姑娘,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身蠻力的黑仔根本就沒將他們放在眼裏,這車,他們是上定了!

孟錚為難的看著安常笑,才下飛機,就讓她被人挾持身處險境,這讓孟錚十分的過意不去。

安常笑一張小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也沒打算出手,眉眼淡淡的說道:“小兄弟,要找人,不一定非得坐你的車,我們也有。”

這話聽得孟錚也楞了,黑仔也好奇的順著安常笑的眼神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的馬路牙子邊兒上,一輛黑色的商務休旅車緩緩的朝著他們駛來。

半開的反光玻璃窗下,一個蹭光瓦亮的光頭格外的顯眼。

鮑占開著商務車來到了他們的前面,一踩剎車,停了下來。

“唰——,”車門被拉開了。

一身冷酷黑衣的淩天昊從車內走了下來,大手一伸,一張閻王臉上難得的帶了一絲溫情:

“剛才有事耽誤了,要不我們就能按時接機的。”

那一張如雕刻般完美的俊臉,性感古銅的肌膚,高挺的懸鼻如孤山一般筆直,緊抿著的薄唇散發著冷冽霸道的氣息,讓周圍的女游客都不由得掩口驚叫。

幾個短裙小衣的性感美女,十分自信的朝著淩天昊投去了火辣電眼。

卻不料那一雙漆黑如墨的劍眸中幽深似海,將周圍熙攘、尖叫的各色美女自動過濾掉,只有那一抹淡雅潔白,占據了他整個心神。

“恩,來了就好。”安常笑脆聲回應著。

不服氣的一幹美女們,都順著淩昊天的目光瞧了上去,這才仔細的瞧見了這絕美人兒的模樣,瞬間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兒。

只見眼前的一襲白裙女子,肌膚如白玉般潤澤細膩,毫無瑕疵,一頭黑發如上好的綢緞一般順服的披在肩上。

一雙遠山黛眉下,兩道如輕盈蝶翼般的纖細睫毛俏皮的卷翹著,一雙杏眼內秋水瀲灩,如美玉般的瓊鼻下,一點朱砂抹紅分外的嬌艷。

整個人恍若出塵的仙子,下凡的女神般純美聖潔,直把這些個胭脂俗粉給生生的比了下去。

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安常笑伸出細白嫩滑的小手,坐上了車子。

不知道為什麽,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一抹緋紅飛上了絕美的小臉。

孟錚見狀,也忙跟了上去。

淩天昊的來到,是安常笑仔細考量過後,和杜岐風商量過的,這騰沖民風彪悍,還是涉及到了巫術蠱毒,多一個能識陰辨陽的人在身邊,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淩天昊瀟灑利落的一轉身,就要回到車上。

回過神來的黑仔忙上前阻攔:“哼——!今天說什麽你們都不能走!”

淩天昊面色一寒,冷冽的開口道:“那就要看你有什麽本事留下我們!”

那道眼神,如同一道酷寒的冰劍,直刺入黑仔的心裏,雖然身在熱帶氣候,但黑仔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黑仔見硬拼不過,手一揮,一個緬甸人從背後包抄過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朝著背對著他的淩天昊偷襲了過來。

那刀鋒利無比,帶著滲人的寒光和呼嘯的破空聲朝著‘恍然不覺’的淩天昊猛力的襲來。

“小心!”坐在車子上的孟錚被嚇傻了,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商務車周圍熙攘的人群,見有人持刀行兇,馬上就有血案發生,都嚇得紛紛躲避,那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只有鮑占和安常笑沒動聲色,靜靜的坐在車上。

黑仔得意的看著淩昊天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襲來的寒刀,原來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只紙老虎,中看不中用。

“嘭——!”一聲悶響。

一個身影朝著半空中飛去,再重重的落在了路旁的草堆裏。

黑仔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他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剛才自己的兄弟明明就要偷襲成功,卻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就被淩天昊一個回旋踢,給蹬到了幾米開外,口吐白沫的暈了過去。

周圍的緬甸人都面露狠色的朝著商務車聚集了過來,幾道同樣閃著鋒利寒光的刀鋒,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淩天昊襲來。

“撲哧撲哧……”

幾聲急促的響聲後,圍攏過來的緬甸人腳下綻開了幾朵火花,一股刺鼻的火藥味兒傳入了眾人的鼻孔裏。

緬甸人忙退到一旁,深怕下一顆子彈就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身迷彩的阿六端著一架K47小型機槍,上面長長的消音器上冒出了一縷縷青色的硝煙。

許久沒有摸著這些老夥計了,阿六也有些興奮地說道:“看來哥們的手藝還沒落下,不怕死的就再來!”

再鋒利的刀,在火力十足的機槍面前,都顯得那麽的不堪一擊。

緬甸人心有不甘的遠退到阿六射程以外,仍舊虎視眈眈的看著。

淩天昊劍目一睨,也不再過多的糾纏,轉身進了車。

黑仔見商務車啟動了,心裏一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車門,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面色不改的坐在了孟錚的身邊。

還振振有詞的說道:“反正只要是和你們在一起,不管是坐誰的車,準能找到我大哥。”

說完,兩手一抱,眼一閉,就如老僧入定般,打算賴著不走了。

安常笑不由得好笑的看著這個如同大孩子一般的黑仔,幸好淩天昊這車子空間大,除了鮑占和阿六坐在前排駕駛室,後面的空間容納他們四個人還是綽綽有餘。

不過,就算是車內空間還頗為寬敞,但淩天昊那霸道冷冽的氣息,還是迎面撲來,兩抹紅霞,又一次的浮上了白皙的小臉上。

“咦?”黑仔好奇的問道:“這個小姑娘怎麽動不動就臉紅,別是得了痢疾,發燒了吧。”

“撲哧——,”前排的鮑占和阿六忍不住笑出了聲。

安常笑俊俏的小臉上,緋色更重。

淩天昊一臉柔情的看著眼前嬌羞的絕美女子,心底最深處,一絲溫柔無限的蔓延開來。

黑仔摸了摸腦袋,不知道為什麽眾人都面帶笑容的看著眼前‘生病’的小姑娘,還要開口詢問,一旁的孟錚說道:“小夥子,你還年輕,等你長大了,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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