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實實，他默不作聲用力推鐘。大金牙已經逃命去了，胖子和吳邪過來一起推，青筋都暴起了，還是不能撼動一分。

胖子放棄了，將兩人往後拉，掏出炸彈放邊上，開始點火：“特娘的，你們讓開，我炸開它！”

“走！”吳邪拉著張淩躲後面墻邊。

胖子點好□□立馬向他們跑來，捂住耳朵，幾秒過去，哄的一聲巨響，一陣的倒塌聲音。他們急忙跑回現場，朝底下找小哥。

“小哥！小哥！快上來！”

底下一陣灰塵又黑，看不清下面的情況。

好在很快小哥就自己躥上來了，吳邪松了一口氣，小哥拉著張淩就往外跑：“快走！”

墻壁很快就開裂，縫隙越來越大，柱子支撐不住承受力，開始坍塌，他們快速穿過內室，往入口外爬。

小哥將張淩第一個往攀爬地方推，沈聲道：“快上去！”

張淩回頭看了他一眼，蹭蹭兩下靈敏爬出了洞口。

緊接著是胖子和無邪推阻著，還是胖子拗不過先上去了，吳邪回頭看向小哥，小哥站在水裏面色慎重，舉著刀為備戰的姿勢，就問：“怎麽了？”

小哥盯著水面冷聲對他說：“快走！”

胖子見吳邪還沒跟上來，就喊了他，吳邪皺眉看了眼小哥，踩上凸出的磚頭往上爬。

突然褲子一個力道帶著他往下扯，他差點沒踩住跌下去，低頭一看一條巨大的鯰魚一樣的東西咬住他褲腳，驚呼：“什麽東西！”

他踢踢那東西沒甩開，還是小哥一刀將它砍落，但沒擊中這東西要害，還是活蹦亂跳，轉移目標咬向小哥，吳邪心驚：“小哥小心！”

“快走！”小哥猛地用刀死死釘住那東西，尾巴還在用力撲騰。

吳邪知道留下來是脫了，咬咬牙，快速往上爬。

剛爬出洞口，胖子將他拽出來，洞口突然就塌了，可是小哥還在裏面。

“小哥！”

“小哥！”

“爸！”

雨下的很大，全身已經濕透，張淩沖向坍塌位置，泥土還在往下陷，直到填滿底下的空間。胖子和吳邪擔憂之餘將張淩扯回來，怕他掉下去。

在他們以為小哥被埋了的時候，土坑裏奇跡般冒出一個赤著上身的人，胸前的麒麟紋身顯現，雨水劃過他精瘦的胸膛，他就這樣直起身子站在那處淩亂，就像永遠屹立不倒。

一瞬間死灰覆燃。

吳邪看著他卻是事後一笑，和胖子癱在地上。

看到他安全脫身，張淩抿著嘴表情冷冷，眼睛卻是不自覺紅了，臉上滑落的雨水也不知有沒有夾雜眼淚，他跌坐在泥地上沒動作。

小哥扔掉手中砍下來的魚頭，拎著刀朝張淩走來，清冷的嗓音不經意放柔：“別怕。”

聽著他熟悉的嗓音，擊中了張淩敏感的一處，建立了許久的堅硬城墻倒塌，壓抑的情緒就這麽傾洩而出，他紅著眼眶盯著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男人，認真說：“你能不能不要再丟下我了。”

稚嫩的聲音略帶著委屈，小哥內心柔軟，還是個孩子啊……

他撫摸張淩的發頂，唇角上揚，“走吧，回家。”

他沒回答，拉著張淩就要離開這裏，張淩不滿追問：“你到底答不答應，你要是不應，我就不跟你走。”

小哥腳步未停：“嗯。”

張淩聽著這聲簡單的嗯，了解的便知道他的意思是回應了。

他望著高大背影，忍不住想彎嘴角，又偷偷壓了回去，亮晶晶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沒再說話，默不作聲跟在他後面。

看著遠去的父子倆，莫名的和諧，吳邪和胖子對視，各自笑了，猶如兩個老母親。

十年後篇：自欺欺人

他們在當地鎮上旅館住下，吳邪和胖子一間，小哥和兒子一間，金大牙一間。

夜宵時候，小哥的房門被敲響，他睜開眼瞬間清醒，看了眼旁邊那床睡熟的張淩，他穿上沖鋒衛衣外套，放輕動作走向房門。

擰開手把一看，吳邪揚著一張笑臉站在門口，兩手插在褲兜子對他說：“走吧，吃夜宵去。”

小哥沒有拒絕他的邀請，點點頭，輕輕把門合上，跟著吳邪腳步離開。

現在已經過了十一點了，但走廊上仍然腳步聲不停，這裏旅館的生意還不錯，一整棟都是營業客房，因為附近有旅游景點，很多游客會在周末時候過來。

附近的小吃店也是很多的，每條街都在晚上擺小吃攤，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胖子大馬金刀坐在一折疊桌前，望見他們就招手示意。

“可以啊天真，小哥還真被你叫出來了，除了妹子，也就你有這本事了。”胖子啪啪用塑料筷子將包裝好的碗筷膜給戳個洞，拿出來給兩人擺好。

吳邪和小哥一左一右坐於他兩邊。

胖子剛說完大腿就一疼，叫出了聲，看向左邊的罪魁禍首：“天真你幹嘛掐我，我雖然皮厚……”

話說到一般，解除到吳邪的眼神暗示後，硬生生憋回去了，手作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吳邪笑容不變，倒了一杯啤酒給他們，舉杯對著小哥說：“小哥，歡迎你回家。”

胖子也笑呵呵舉起杯子：“歡迎回家，我可想死你了，這鐵三角缺了一腳缺了，突然消失一年零三個月十三天，你這要是明天再回來，都能湊個1314了！”

“喲，胖子，你還一天天數著日子呢，看不出來啊，平日裏不活的挺自在嘛？”吳邪挑眉看向胖子。

胖子不屑：“那你就不懂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表面看起來很正常，實則每天夜裏默默想著小哥的身影呢。”

吳邪不自在搓手，“你這話說得，還以為你暗戀小哥呢，還有，這句話是能引用在這的麽，你個文盲。”

小哥靜靜望著他們互動的場面，熟悉得像是就發生在昨日，街頭的小桌上，三個人圍坐，泛著淡淡的溫暖。

他拿起倒滿了啤酒的玻璃杯在他們杯子邊緣上輕輕碰了一下，清脆的撞擊聲分散兩人的註意力，看向小哥，就捕捉到小哥臉上不顯的笑意。

杯子不大，小哥舉起來將酒一口幹了。爽快的模樣又似是借此掩飾了他的憂愁，看得吳邪心底覆雜。

胖子有感而發：“哎，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你這從來不喝酒的老人家竟然酒量比我都好了，讓我這二鍋頭小王子臉往哪擱呢。”說著又幹了一杯。

小哥也默不作聲續了一杯，吳邪觀察到他臉上笑容不知何時消散了去，想了想，伸手攔下小哥的酒杯。

“少喝點，空腹喝酒傷胃，等菜上來吃點再喝也不遲。”

小哥淡淡看向他，將酒放回桌上，垂著眸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吳邪在胖子自問自答的聒噪中視線一直沒離開小哥，尤其是被他沒遮掩的一部分眸子所吸引，看不懂他的情緒，但能確定，他此刻的眼中沒有光彩。

很想問問他消失的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但見他這樣子還是不忍開口，他獨自回來以及這個反應，足夠說明，他沒有成功，淩雙沒有回來。

想到淩雙，吳邪也悶悶的難受，如果是在十年前，一路壓著，這麽傷感的氛圍，他可能會當場哭出來。

可他已經不是十年前的二楞子吳邪了，不管發生什麽，有多難過，眼睛都是幹的，很多情緒都掩藏在不變的假面具內，獨自消化。

老板娘端著小炒上桌，熱情好客：“幾位老板好好吃啊，飯不夠免費加。”

“那酒是不是也免費啊？”胖子玩笑問她。

老板娘口才也不錯，很自然接話：“誒呦這位老板，小本生意，免費不可能，給你們打八八折怎麽樣？”

胖子夾了一口涼拌豬頭肉說：：“挺會做生意嘛，那行，再來一盤辣炒螺獅！”

“好嘞～”老板娘扭著腰走遠。

“喲，今兒個挺大方呀。”吳邪調笑。

胖子切了聲說：“什麽叫今兒個，胖爺我一直大方，而且今日是小哥的接風宴，老婆本也得拿出來。”

“那你也得有老婆吧。”

吳邪噗嗤笑了，被胖子小眼睛瞪了，不滿說：“你還好意思說我，二叔給你介紹這麽多美女也不要，再這樣下去，咋們三個組團中年黃金單身漢，然後報個養老院得了。”

吳邪卻是淡了些笑容，以他的身體狀況，怎麽可能耽誤女孩的花樣年華。

胖子吃了幾口肉，突然對著小哥問：“小哥，這一年多你都去哪了，是進青銅門了嗎？在裏面有沒有見到妹子，她還在裏面嗎，又為什麽沒帶她回來？”

小哥擡眼看向他，目光直視。

吳邪扯扯他衣服想暗示不要說了，他不甚在意說：“有什麽不能問的，咋們活一大把年紀了，就算是生離死別，也總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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