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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1章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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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瑾嚇了一跳,擡手便想用匕首去刺。可是來人卻一點都不緊張也不躲避,依然舔著她的臉。

“滾開!你這個混蛋!”

羅瑾說著手起刀落。她可以肯定,除了霍淳燁之外不會再有人半夜爬進她的房間、爬上她的塌,可是很明顯,這個人絕對不是霍淳燁。

就在匕首馬上就要落下去的時候,一只毛茸茸的手擋住她的胳膊,來人發出一聲極為古怪的哼哼聲。

“嗯?”

羅瑾一楞停下匕首,伸出另一只手一摸,竟然摸到一身柔滑似最上等的錦緞一般的皮毛。

“小黑?!”

她又驚又喜,放下匕首摸黑抱過去,果然摟住了一個毛茸茸、暖乎乎的身體。小黑也發出極其愜意的哼哼聲,似乎很是享受羅瑾的愛撫。原來這個與某人一樣喜歡半夜爬別人塌的的並不是人,而是它。

有些費力地抱著這個胖家夥,羅瑾去點上了蠟燭,這才回到塌上,將小黑摟進自己的被窩,輕輕揪著它的耳朵道:“小搗蛋,嚇我一跳~你怎麽來了,是冰雪她們帶你來的嗎?”

小黑雖然聰明,卻也沒有聰明到能說話的詭異地步,只眨巴著兩只圓圓的眼睛看著羅瑾,不時伸舌頭舔她一下。

羅瑾自然也沒有期待著小黑會回答她的話,只是自言自語罷了,可是片刻之後,她便發現一向野慣了的小黑脖子上居然有個項圈隱藏在皮毛之下,仔細一看,項圈上還有個小小的竹管,應該可以放些東西進去。

她輕輕取下竹管,果然發現上面有裂痕,打開一看,真的有一張紙條。上面用小楷寫著:冰雪與寧萌已到,無法入莊只得守在莊外,故令小黑尋姑娘送信,若有事,令其傳回,立辦。

看著冰晶熟悉的娟秀字體,羅瑾心中一暖。雖然離家並沒有多久,但是沒有她們相伴的日子真的很孤單。

可是這樣一來,有一件就讓她有些想不通了。

既然自己和冰雪她們都來了,為什麽霍淳燁的人,也就是琴酒他們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還是他們也像自己一樣,已經化妝改扮混了進來,又或者是他們也覺得霍淳燁的婚事是好事,正在緊鑼密鼓地為他張羅?

只要一沾上霍淳燁,思緒就像是燎原的大火肆意漫延,而且無休無止。這夜,又別想睡了。好在現在有小黑在身邊,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好多朋友默默支持她,幫助她,愛護她。

日子還得照樣過,小黑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知道是怎樣避過了嚴密的守衛跑出了莊子,將羅瑾的信帶給冰雪和寧萌。

羅瑾在陪楊名玩的空隙望向遠處那座莊嚴華麗的大宅,心中忍受著與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敢去相見的痛苦。

“嘿我說老王,還有你,你,前些日子都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像得了癆病似的幹不動活了?莫不是在這給老娘裝病?我看你們就是舒坦日子過得太久,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不遠處突然傳來大管事媳婦錢氏滔滔不絕的怒罵聲。羅瑾轉頭看過去,見她正指著幾個下人口沫橫飛。

“也不知道大管事上輩子積了什麽德,老天爺派給他這麽厲害的婆娘~”

旁邊一個小廝也瞧見了,幸災樂禍道。

“怎麽回事啊?”

羅瑾隨口問道。

“嗐~這陣子也不知怎麽了,不光是咱們楊家,莊子裏許多人都像生了怪病似的,沒什麽要命的癥狀,可就是面色蠟黃、虛弱無力。

郎中們也仔細研究了,卻找不到病因,也不知道是什麽病,只道是他們飲食不周或者房事過度,這才損了身子~”

小廝說著,又壞笑起來。

飲食不周還說得過去,可是這麽多人總不能同時房事過度吧?

羅瑾一笑,沒有心情去管這閑事,隨便說些別的岔開了話題。

可是第二天,齊氏也病倒了,未施粉黛的臉蠟黃蠟黃的沒什麽血色,虛弱得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夫人病得這樣重,怎麽沒人請郎中或者通知我一聲?”

楊煥之替妻子掖了掖被角後,壓低聲音冷冷問侍立在一旁的丫環。

“回大爺,夫人自從生了小少爺之後,就一直氣血虛弱,補藥從未斷過,只是近些日子頭暈目眩的癥狀加重了些,臉色也愈發不好了。

可是夫人以為是上了年紀的緣故,經常嘆息說是自己已經人老珠黃,再加上夫人飲食比較正常,甚至飯量比以前還增加了些,所以就沒讓奴婢們去請郎中,更不願意告訴大爺。”

丫環也覺得十分委屈和不解,皺著眉頭回稟道。

“唉,真是不讓人省心!一會郎中來了請他好好看一看,診金多給些,不要誤了夫人的病情。”

楊煥之最近又納了小妾,他也確實覺得齊氏自從有了兒子之後,就將一顆心全都撲在兒子身上,既不精心打扮保養自己、也沒有心情體貼丈夫,說她是個黃臉婆還真不為過。

日子久了,楊煥之自然也對她冷落了下來,轉而去尋覓其他中意的女子。

羅瑾因為扮成男子,所以並不能進去齊氏的屋中伺候,只能在門外偷偷往裏面瞧上一眼,可是看齊氏的樣子和丫環的描述,她的病似乎與昨天那小廝說的極為相似,莫不是這莊子裏流行起了什麽傳染病?

一想到這,羅瑾的背上不禁起了一層白毛汗。

鑒於霍淳燁的身份,想害他的人自然不會少。而為了要他的性命犧牲這一莊子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糟了!

好在冰雪帶了寧萌一起過來,以她的醫術,只要自己將怪病的癥狀詳細描述給她聽,查出病因並治療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羅瑾安排好了手頭上的事便出了楊家,找其他院子裏的人閑聊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打聽怪病的事,這才發現這怪病已經出現了不短的時間,只是沒什麽嚴重的癥狀、又不致命,郎中也說不算病,所以大家都沒有重視。

大半個莊子轉下來,可以確定的是幾乎每個院子裏都有人染病。只有莊主一家守衛太嚴,裏面人的又不熟,沒有打聽到什麽情況,卻不能保證沒有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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