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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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看著就十分老實憨厚的漢子被帶了上來，正是學坊的一名護院李二。
“李二哥，你昨晚去過徐老板那嗎？”
都是學坊的人，羅瑾自然認得李二，便直接問他。
“哦，是啊，我昨晚去過。”
學坊中的人太多，李二雖叫不上羅瑾的名字，卻知道她不是外人。
“李二哥昨晚當值嗎？為什麽那麽晚了還去找徐老板？”
羅瑾又問。
“嗯，昨晚徐老板回來的時候似乎是受了些傷，因為兩天之後就要登臺，戲班的人又都在忙，所以他叫我幫他去抓些藥回來敷一敷。
當時天已經晩了，我幾乎將城中的藥坊都轉了個遍，這才將他要的藥材買齊。這一點徐老板也想到了，囑咐過無論多晚都要送過去，我這才快二更天了，還去敲門~
其實……其實我還是有點私心的~我那婆娘早就聽過徐老板的大名，昨天偷偷來看過之後，非說徐老板的耳墜子好看，就逼著我再去看一眼，然後找銀匠給她也打一副。
可是人家徐老板雖然演的是花旦，實際上卻是個男人，哪裏會戴什麽耳墜子啦，真是胡鬧~”
李二也不知是本身就這樣藏不住事，還是到了大堂上嚇得，竟然把自己與媳婦的私房話都說了出來，引得旁邊有人笑出聲來，羅瑾卻是心中一動。
“李二哥，你好好想想，當時的徐老板究竟是沒有戴耳墜子，還是根本就沒有耳洞？還有，你怎麽確定他是徐老板的？”
羅瑾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有哄地一下笑起來。
徐湘那樣有名的人物，有哪個不認識的，還要怎麽確定嗎？
“我說小姑娘，你這是在懷疑我李二的眼神嗎？就算我不喜歡看戲，跟徐老板也不熟，但是就算他化著妝，我也能認得出來的，畢竟高矮、胖瘦都在那裏嘛，再說，誰沒事去扮他做什麽？
至於耳墜子嘛，我確定，他真的沒有戴，因為他根本沒有耳洞，只有一只耳朵上有一顆小紅痣而已！”
李二十分肯定地叉起腰道。
聽他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朝屍體的耳朵上看去，卻非常明顯地看到那上面真真切切地有耳洞！
“扮他？是啊，徐公子，介不介意轉過頭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耳朵上，有沒有紅痣呢？”
羅瑾這樣一問，知州和衙役們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徐江城。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聽說父親受傷了去探望而已，可是沒想到……沒想到草民到了父親的房間，卻發現他已經死了呀大人！
草民從小被父親當成女兒養，說是長大了要子承父業，和他一樣做個傾世名伶。可是草民不想那樣，草民不願表面上風光無限，下了臺卻要淪為高官富豪們的玩物。
草民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感情十分要好，卻被父親生生拆散，可是即便這樣，草民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他！
因為怕被當成兇手，草民這才給父親化了妝，自己也打扮成父親的樣子，故意等到有人來，證明父親還活著，然後我再悄悄逃出去，擺脫嫌疑。
可是大人，人真的不是草民殺的……”
徐江城徹底地崩潰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好個大膽的徐江城！如今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敢狡辯！若徐湘非你所殺，為何不是在發現屍體的時候立刻報官？你分明是巧言令色，妄圖脫罪！來人！”
“大人且慢！”
刑具就擺在面前，羅瑾自然知道知州下一步定要給徐江城上刑，便馬上叩首道。
“雖然證據全都指向徐公子，但是民女認為，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羅瑾的話有如一記重拳，狠狠打在每一個人心上。
怎麽可能？
兇手難道真的不是徐江城？
“這位夫人，您這是急著要去哪呀？”
欲趁亂逃走的婦人被羅瑾叫住，正是昨晚被徐湘猥褻的小女孩的母親。
“呃……這裏應該沒有民婦什麽事了，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懇請大人恩準民婦歸家！”
婦人倒還鎮定，向上施禮道。
“嗯……”
知州剛想點頭，羅瑾卻又開口了。
“不知夫人有幾個子女，或者說夫人一共賣了幾個子女了？”
羅瑾的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齊齊像利箭一樣指向婦人。
“你這丫頭莫要血口噴人！我幾時賣過兒女了？倒是你，一點的兇相，看著就是殺人犯！大人，說不定是她與徐老板的兒子合謀殺的人，大人千萬別放走了她！”
那婦人見羅瑾這樣問，惱羞成怒地道。
“昨晚我發現徐湘猥褻你女兒，便出手揍了他一頓。和你說明了真相之後，除了幾句感激的話，你居然再沒有任何表示。
試問有哪家的父母知道女兒發生了那種事，能夠咽得下這口氣的？可是你能，就說明只有兩種可能，一，她不是你親生的；二，是你將她賣給徐湘的，又或者這兩種可能都是，對也不對？”
羅瑾聲色俱厲，那婦人卻還嘴硬。
“你少要玷汙我女兒的名聲，她昨晚在院子裏玩得好好的，哪有被人猥褻過？她才只有五歲，你何故如此作賤她？老天爺啊，你這是造得什麽孽啊……”
那婦人使出了絕招，拍著大腿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哎劉嬸，不對啊，昨晚我們聽見動靜出去的時候，確實見你閨女在哭啊！”
旁邊一個婆子仔細想了想，忍不住道，旁邊也有人點頭附和起來。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撒潑？！羅瑾，你莫要再賣關子了，有什麽直接的證據就一起拿出來！”
知州果然是老辣，看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大人，如今城中常有流言稱天子在京都廢寢忘食為國事操勞，而金沙城內官府以權謀私、商賈為富不仁，官商勾結行諸多齷齪之事，這些若是傳到知府大人甚至皇帝陛下耳朵裏去，恐怕對您不大好吧？”
羅瑾沒有再繼續說劉氏與徐湘的死因，而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將知州嚇得面無血色，肥胖的身軀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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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哥，你昨晚去過徐老板那嗎？”
都是學坊的人，羅瑾自然認得李二，便直接問他。
“哦，是啊，我昨晚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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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哥昨晚當值嗎？為什麽那麽晚了還去找徐老板？”
羅瑾又問。
“嗯，昨晚徐老板回來的時候似乎是受了些傷，因為兩天之後就要登臺，戲班的人又都在忙，所以他叫我幫他去抓些藥回來敷一敷。
當時天已經晩了，我幾乎將城中的藥坊都轉了個遍，這才將他要的藥材買齊。這一點徐老板也想到了，囑咐過無論多晚都要送過去，我這才快二更天了，還去敲門~
其實……其實我還是有點私心的~我那婆娘早就聽過徐老板的大名，昨天偷偷來看過之後，非說徐老板的耳墜子好看，就逼著我再去看一眼，然後找銀匠給她也打一副。
可是人家徐老板雖然演的是花旦，實際上卻是個男人，哪裏會戴什麽耳墜子啦，真是胡鬧~”
李二也不知是本身就這樣藏不住事，還是到了大堂上嚇得，竟然把自己與媳婦的私房話都說了出來，引得旁邊有人笑出聲來，羅瑾卻是心中一動。
“李二哥，你好好想想，當時的徐老板究竟是沒有戴耳墜子，還是根本就沒有耳洞？還有，你怎麽確定他是徐老板的？”
羅瑾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有哄地一下笑起來。
徐湘那樣有名的人物，有哪個不認識的，還要怎麽確定嗎？
“我說小姑娘，你這是在懷疑我李二的眼神嗎？就算我不喜歡看戲，跟徐老板也不熟，但是就算他化著妝，我也能認得出來的，畢竟高矮、胖瘦都在那裏嘛，再說，誰沒事去扮他做什麽？
至於耳墜子嘛，我確定，他真的沒有戴，因為他根本沒有耳洞，只有一只耳朵上有一顆小紅痣而已！”
李二十分肯定地叉起腰道。
聽他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朝屍體的耳朵上看去，卻非常明顯地看到那上面真真切切地有耳洞！
“扮他？是啊，徐公子，介不介意轉過頭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耳朵上，有沒有紅痣呢？”
羅瑾這樣一問，知州和衙役們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徐江城。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聽說父親受傷了去探望而已，可是沒想到……沒想到草民到了父親的房間，卻發現他已經死了呀大人！
草民從小被父親當成女兒養，說是長大了要子承父業，和他一樣做個傾世名伶。可是草民不想那樣，草民不願表面上風光無限，下了臺卻要淪為高官富豪們的玩物。
草民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感情十分要好，卻被父親生生拆散，可是即便這樣，草民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他！
因為怕被當成兇手，草民這才給父親化了妝，自己也打扮成父親的樣子，故意等到有人來，證明父親還活著，然後我再悄悄逃出去，擺脫嫌疑。
可是大人，人真的不是草民殺的……”
徐江城徹底地崩潰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好個大膽的徐江城！如今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敢狡辯！若徐湘非你所殺，為何不是在發現屍體的時候立刻報官？你分明是巧言令色，妄圖脫罪！來人！”
“大人且慢！”
刑具就擺在面前，羅瑾自然知道知州下一步定要給徐江城上刑，便馬上叩首道。
“雖然證據全都指向徐公子，但是民女認為，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羅瑾的話有如一記重拳，狠狠打在每一個人心上。
怎麽可能？
兇手難道真的不是徐江城？
“這位夫人，您這是急著要去哪呀？”
欲趁亂逃走的婦人被羅瑾叫住，正是昨晚被徐湘猥褻的小女孩的母親。
“呃……這裏應該沒有民婦什麽事了，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懇請大人恩準民婦歸家！”
婦人倒還鎮定，向上施禮道。
“嗯……”
知州剛想點頭，羅瑾卻又開口了。
“不知夫人有幾個子女，或者說夫人一共賣了幾個子女了？”
羅瑾的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齊齊像利箭一樣指向婦人。
“你這丫頭莫要血口噴人！我幾時賣過兒女了？倒是你，一點的兇相，看著就是殺人犯！大人，說不定是她與徐老板的兒子合謀殺的人，大人千萬別放走了她！”
那婦人見羅瑾這樣問，惱羞成怒地道。
“昨晚我發現徐湘猥褻你女兒，便出手揍了他一頓。和你說明了真相之後，除了幾句感激的話，你居然再沒有任何表示。
試問有哪家的父母知道女兒發生了那種事，能夠咽得下這口氣的？可是你能，就說明只有兩種可能，一，她不是你親生的；二，是你將她賣給徐湘的，又或者這兩種可能都是，對也不對？”
羅瑾聲色俱厲，那婦人卻還嘴硬。
“你少要玷汙我女兒的名聲，她昨晚在院子裏玩得好好的，哪有被人猥褻過？她才只有五歲，你何故如此作賤她？老天爺啊，你這是造得什麽孽啊……”
那婦人使出了絕招，拍著大腿坐在地上嚎了起來。
“哎劉嬸，不對啊，昨晚我們聽見動靜出去的時候，確實見你閨女在哭啊！”
旁邊一個婆子仔細想了想，忍不住道，旁邊也有人點頭附和起來。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撒潑？！羅瑾，你莫要再賣關子了，有什麽直接的證據就一起拿出來！”
知州果然是老辣，看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
“大人，如今城中常有流言稱天子在京都廢寢忘食為國事操勞，而金沙城內官府以權謀私、商賈為富不仁，官商勾結行諸多齷齪之事，這些若是傳到知府大人甚至皇帝陛下耳朵裏去，恐怕對您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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