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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大結局(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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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結局(下) (1)

肖冬陽回到了寢殿時,便看到了榮華正臉色蒼白地一人對著那銅鏡,似乎是有著什麽心事。

“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肖冬陽扶住了她的腰,有些擔心道。

榮華似乎是沒有聽到,眼神有些呆滯,表情有些古怪。這更讓肖冬陽擔心了,再一看她的雙眼紅腫不堪,顯然是剛剛大哭了一場,更是心急了!“榮華,你怎麽了?說句話!別嚇我,好不好?”

榮華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肖冬陽,良久,才啞著嗓子道,“我可是中了,美人恩?”

榮華的聲音不大,也就是肖冬陽離的她近,才聽了個清楚。身子一顫,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知道再也瞞不住了,畢竟,她自己可就是一位名醫,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瞞得住她?

“榮華,沒事的!何夫人已經去南昊尋找幾味珍貴的藥材了。我昨日便得到了消息,藥材已是收集的差不多了,估計,明日就會回來了。你別怕,何夫人說了,你身上的毒,不是解不了的。”

“是嗎?寒毒侵體,如何解?是毒非毒,是病非病,這美人恩,當真便有解嗎?”榮華的聲音微弱,眼神呆滯,顯然這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解了無子香,就又有人給她下了這美人恩!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那日會有些不對勁了!哪個人會費盡心思地給肖冬陽下了毒以後,又輕易地放過了讓他在宮裏頭丟臉出醜的機會?一旦他淫-亂後宮的罪名被坐實了,那麽,他的太子之位,根本就是不可能再保的住了!可是那人卻沒有這麽做,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那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自己才是那幕後之人想要對付的!原來如此!

“榮華,你信我!何夫人還差最後一味藥,找齊了,就會回來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好不好?這幾日,你只需要仔細地服了她給你開的藥,便是了。”

榮華終於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肖冬陽,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滾落了下來,“會嗎?我還可以為你生兒育女嗎?”

“會的!一定會的!榮華,別怕!一切有我在呢!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這幾日,我很少纏著你,就是因為何夫人說了,要讓你多多休息,另外,還告訴我,讓我每日用內力為你護著宮房一個時辰,那寒毒,便暫時不會侵入你的宮房了。等她回來,配好了藥,自然就好了。榮華,你便是不信我,也該信何夫人才是呀!”

榮華含淚點點頭,“我信!無論是師父,還是你,我都信!我只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這一生再也做不了母親,這心裏頭就難受!嗚嗚!冬陽,我難受!”話落,便趴在了他的胸前,大哭了起來。

“好了,沒事的!你忘了,還有白雲瀟呢。就算是何夫人沒法了,還有卡卡族的巫醫呢,還有你的父王在呢!他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別再瞎想了,好不好?今日可是個好日子呢,來,我跟你講講,今日我們都有些什麽收獲,好不好?”

話落,就摟著榮華到了床前坐了,讓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輕輕地對她說著,今天捕獲了幾名活口,又是找到了多少證據。幕後主使是誰。說的很慢,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再嚇到了她一般,實際上,榮華知道,他這是為了讓自己分心。不讓自己再想有關美人恩的事。

“冬陽,我沒事,你不必如此。”榮華啞著嗓子道,“如今既已是將矛頭全都指向了遼王,那不知皇上,現在是何態度?畢竟遼王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遼王還是他的嫡長子。現在動他,怕是有些時機不對。”

“榮華。”肖冬陽一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麽了,這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明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是心裏頭想的還是他,這怎麽能讓他不喜歡,不愛她?

“這些都不重要。我會處理好的。而且,這件事,暫時被壓下了,那些被生擒的刺客,也是盡數被秘密關押了,現在,想死,怕也是不能的了!你就安心地調養身子。我已經派出人去接應何夫人了。最多再有兩三天,就會到盛京了,你什麽也不要想,只要相信我,便是你最應該做的了。”

榮華擡眼看著滿目深情的肖冬陽,就是這個男子,這個讓自己再度選擇了相信男人,相信愛情的人,他說的對,事情已然如此,自己能做的,就是安心調養身體,其它的,就都拋給他去操心。沒有什麽是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的了!只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懷孕,無法為其生兒育女,榮華的心裏,便是一陣揪疼!

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身邊的這個男子!他自小便沒了母親,雖得父親疼愛,卻又是飽受磨難,不得已,被送往了雲谷接受各種的訓練和磨厲,這樣的一個男子,將來若是沒有人陪在身邊,不能兒女繞膝,榮華就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香爐內的檀香緩緩地燃燒著,散發出的香味高雅、沈靜、清甜,沁人心脾,能使人心平氣和,進入祥和平靜的狀態,可是榮華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也是靜不下心來,手不自覺地便撫上了小腹,無論如何,不管受再大的痛苦,自己都要為他留下一個孩子,哪怕是因此,而讓她折壽十年,她也甘願。

肖冬陽,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大手輕輕地穿過她的發間,到了她的肩膀上,“榮華,別亂想。你會好好兒的陪著我,我們以後還要一起看日出,一起去游湖,一起去民間體察民情。你身上的寒毒,也定然是會解,即便是將來,你不能生養孩子,又有何妨?我不在意,你也不許在意!我想要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你!”

看到榮華沒動,肖冬陽似乎是有些不安了,“榮華,答應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以只丟下我一個人。還記得在西鳳時,我便對你說過嗎?我不介意是否有子嗣相伴,我在意的,永遠便只有你一個!我不希望你有一絲一毫的委屈,你是我的妻,是我的愛人,讓你幸福快樂,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榮華的眉心動了動,輕籲了一口氣,“冬陽,我沒事,你不用想著安慰我。到是你,累了一天了。快好好兒休息吧。雖然說是消息被封鎖了,可是也不代表遼王就一點兒風聲也探聽不到。再說了,依著他的聰明,定然是也會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別忘了,他的背後,還有一個皇後和魯國公府呢。”

“我知道。好了,你也累了。來,我扶你躺下。”

接下來的幾日,榮華哪裏也未去,就只是待在了東宮,每日接見一些前來拜見的朝廷命婦。

坤寧宮。

“娘娘,遼王殿下來了,說是還給您帶來了一件兒稀罕物兒。”一名小宮女進來稟報道。

“他能有什麽稀罕物兒帶過來?左不過就是一些個珍禽異獸之類的。罷了,既進宮了,就讓他帶進來給本宮瞧瞧吧。”

“是,娘娘。”

“給母後請安,這是為孩兒特意命人捕到的一對兒海冬青,正好是送與父皇和母後的。”遼王說著,便見身後的兩名太監將兩只籠子,放下,將上面蒙著的黑布給掀了開來。

皇後仔細一瞧,果然是一對兒猛禽,也是體型較大的隼類,羽色為暗色型,其頭部為白色,頭頂具有粗著的暗色縱紋,上體灰褐色,具有白色橫斑和斑點,尾羽白色,具褐色或石板色橫斑,飛羽石板褐色,具斷裂的白色橫斑,下體白色,具暗色橫斑。

“母後,此禽棲息於開闊的巖石山地、沿海島嶼、臨近海岸的河谷和森林苔原地帶。極難捕捉。其兇猛敏捷,既能捕捉飛行中的鳥類,又能逮住地上奔跑的獸類。捕獵時飛行的速度非常快,飛行時,此禽就像是擲出的矛槍一樣迅疾無倫。不過,兒臣聽說此物在繁殖期間親鳥雌不離雄,雄不離雌,經常合作捕獲獵物。兒臣便一直懸了高額的賞金,來捕捉此物。母後看著如何?”

“嗯,看起來,的確是神俊不凡!這海冬青,向來是極為難得,而你竟然是能命人捉到了一對兒,更是不易!可見也是有心了。”

“能得父皇和母後青眼,也算是兒臣沒有白忙活了。”遼王說完,話鋒一轉,“母後,今兒外面的日頭不錯,要不,兒臣陪您到禦花園兒走走?聽說,這會兒的梅花,開的可是正艷。”

“也好,走吧。本宮也是有些日子沒去賞梅了,難得你今日肯進宮陪陪本宮,走吧。”

“母後請。”

到了禦花園,果然是大片大片的梅花迎風開放著,紅紅黃黃,粉粉淺淺,點點輝映,當真是好看!

“母後,您瞧!那一株可是美人梅?”遼王指著一株粉紅色的梅花道。

“嗯,不錯。正是美人梅。這會兒,開的倒是艷麗。你可知道,為何此梅名為美人梅?”

“兒臣不知,還請母後賜教。”遼王伸手撥了一下梅枝,防止它劃到皇後。

“這美人梅,同其它的梅花一樣,也是先花後葉。不過,它不僅僅是花開的美麗妖嬈,而且其葉子,也是呈深紫色。可是一般的梅花,所沒有的。也正是因此,不少人喜歡此梅,一年四季皆可觀賞。花開了,賞梅。花敗了,賞葉。花多,花艷,花期早。若是經過這園林藝人的正常修剪的美人梅,最多一株可開花數百朵,花開淺紫花色濃而不艷,冷而不淡。可不就是像極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母後對這美人梅,看來是情有獨鐘了。”遼王扶著皇後到了這株美人梅前,仔細地觀賞著。

“來人,命人剪上幾枝,放到本宮的坤寧宮裏,這美人梅的花期雖然是不短,可是若是每日能一睜開眼,便能在自己的寢殿裏看到,自然是更好的。”

“母後,這一株,又是什麽梅花?”遼王指著不遠處的一株顏色較淡,花型也是較為簡單的梅花道。

“這是照水梅。說起來,也是本宮最為喜歡的一種梅花呢。你可知道這梅花種類繁多,為何本宮卻是獨獨偏愛此梅?”

“還請母後明示。”

皇後笑笑,眸底閃過了一抹試探之意,“照水梅花開的一般,在這品種繁多的梅花中,算不得是什麽出類拔萃的,反倒是更讓人容易忽略掉。不過,其果,可生食,但過酸,不能多食。只能用來加工制作各種小食,照水梅用酒浸泡.加冰—糖。可制得酸甜適宜、醇香四溢的梅子酒;亦可加工冷制蜜餞,如雕梅、脆梅、糖浸梅等,色香味俱全。還有,這照水梅肉質細嫩,做成的甘草話梅入口易化。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喜歡吃呢!當年,母後懷著你的時候,便是日日都要吃的,否則,便是食不下咽。”

“母後懷胎十月,辛苦非常,這才生下了兒臣。兒臣自當是要孝敬母後。”

“好孩子。母後看到你平安長大,這心裏頭便已是很知足了,不敢要求的太多!”皇後地話鋒突然就是一轉,“越兒,你比太子,年長了兩歲。又是這皇上的嫡長子,萬事,都要做個表率,切莫讓人尋了把柄,反倒受制於人。”

遼王一聽,心底一顫,多少年了?印象中,似乎是自己封王前,母後就很少直喚他的名諱,從來都是稱他為皇兒的,今日,怎麽就突然想起來喚他的名諱了?

“母後說的是,兒臣自當謹遵母後的教誨。”遼王低了頭,一派恭敬之色。心裏頭卻是想著,莫不是昨日之事,已經是傳到了母後的耳中了?遼王的眼神一暗,試探道,“母後,您可是累了?這裏畢竟是戶外,要冷一些,要不,兒臣扶您到前面的碧波殿去坐一坐吧?”

皇後點點頭,不疑有他,緩步向著碧波殿的方向移去了。

而遼王沖著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沒有人註意到,這長長的伺候的隊伍中,少了一名小太監。

進了碧波殿,遼王連忙扶著皇後在軟榻上坐了,又吩咐了人重新換過了手爐,再命人燃上了檀香薰香,這才在皇後的對面兒坐了。

“母後,看您的氣色不佳,可是近日休息的不好?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給您請個平安脈?”

“不必了!本宮無礙。”皇後說完,擡眼看向了遼王,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如今看到他竟然是對太子下此狠手,不知皇上,是否已經是查到了他的頭上。若是果真如此,那麽,這個兒子,自己還能保得住嗎?

“越兒,你實話與本宮說,昨晚太子遇襲,可是與你有關?”皇後遣走了所有宮人,沈下了臉,聲音微冷道。

“母後此話何意?母後是懷疑兒臣派人去刺殺二皇弟的?母後,兒臣在您身邊,得您教誨多年,怎麽可能會做出如此手足相殘之事?母後,您可是聽說了什麽?”

皇後看遼王不僅不承認,居然是還想著從自己這裏套些什麽口風,頓時氣極,“越兒,你是母後一手帶大的!你的眼珠子一翻,母後就知道你又有了什麽小心思了。真以為母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母後!”遼王竟然是起身在皇後的身前跪了,面色委屈道,“母後,兒臣絕對沒有參與此事!母後若是不信,兒臣可對天起誓!”

皇後的眉心微緊,看向了遼王的眸底,表現看似平靜無常,可是似乎又在醞釀著什麽巨大的風暴。隱隱地,似乎是有著一股極為強硬的力量,要沖破她的眼底,襲向遼王。

遼王仰面與其對視,毫不避諱。並非是因為他心中無愧,而是今日之事,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有些事,既然是母後已無意再隱瞞,那麽,倒是不如讓他一起幫著掀開了,為妙!

“你起來吧。”片刻後,皇後略顯清淡的聲音響起,遼王這才起了身,在她的面前垂首而立,不敢再有動作。

皇後的心思,此時是極為覆雜的,這是自己與皇上的第一個兒子!是自己的親骨肉,雖說是沒有帝王之才,可是也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想想皇上的年紀,越來越大,太子的地位越來越穩固,遼王心中有些不滿,有些害怕,都是難免的!若是因此而做出了一些什麽的損太子的事,也無可厚非。

“越兒,你父皇的子嗣本就單薄,當年,你父皇獨寵那妖妃,若非是你皇祖母一力堅持,怕是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你的存在!雖說是咱們皇室有著祖訓,皇後無所出之前,其它妃嬪一概不得有孕,可是也僅是限於三年之內!三年一過,那麽,母後便是再不能阻止其它妃嬪為皇上孕育子嗣。當年,你父皇獨寵那妖女,一心想著將其娶入宮中,可是本宮不依,太後不依!若非是太後留下了旨意,怕是現在,別說你了,就連母後,都不在了。”

“母後!”遼王一時也是有些傷感,當年的事,他也是聽一些老宮人們說過的。

“越兒,能有你,是母後的一件幸事。也幸虧是有了你,母後才有勇氣在這深宮裏再茍延殘喘地活下去。你可知道,這些年,母後過的有多麽不容易?後宮清冷,母後雖是一國之母,卻是夜夜獨守空房,病了,累了,傷了,哪一次,不是自己默默地將這一切都咽了下去?可是母後只要是一想到你,母後便覺得便是再苦,再累,再狠,再冷,也都認了!誰讓母後,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呢?”

“母後!”遼王眼中已是泛出些許濕意,“母後這些年,過的的確是不易!都是兒臣不好,勞母後費心了。”

皇後輕搖了搖頭,眼眶已是微微泛紅,“越兒,母後這些年,過的再苦,再累,可是母後從未後悔過!因為母後有你,母後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越兒,這世間萬物,一切皆有定律。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是強求,也終是求不來的。不僅是求不來,反倒是會弄巧成拙,傷了自己,也傷了你的親人。”

皇後思量再三,還是沒有將肖冬陽的身世告訴他,一來是覺得還不是時候,二來,也是覺得若是被他知道了,不知是否反倒是會更刺激了他?萬一再讓他以為自己一開始認定的便是肖冬陽,而不是他,那便是真的弄巧成拙了!雖然是自己在某些方面看不上這個兒子,可是,也總不能看著他們兄弟兩個,真的就手足相殘吧?

“母後,您的話,兒臣明白。可是兒臣卻不這樣認為。誠如母後所說,這世間萬物,皆有定律,就像是冬天下雪,夏日有雨一般。可是那畢竟只是一些死物,而非人心!”

“人心?越兒,母後說了這麽多,你竟是還不明白嗎?”

“母後,兒臣從來不認為,那個位子,就一定得是肖冬陽的!他憑什麽?就憑著他是父皇寵妃的兒子?母後,兒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連您也要幫著他?您不是最恨那個妖妃嗎?明明就是一個位分低下的妃子,卻是偏偏要以皇後之禮下葬,這簡直就是亂了綱常!母後,您為什麽要支持那個您最恨的女人生下的兒子?為什麽不肯給兒臣一個機會呢?”

皇後的心底微顫,看著有些悲痛的遼王,她的心裏一時是百轉千回,難道說,是遼王已經聽到了什麽?又或者,是查到了什麽?不可能!自己當年做的天衣無縫,怎麽可能會有人查得到?當年的那些人,該死的,都死了。沒死的,如今也是不可能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畢竟,只要是自己不倒,那麽,她們就都可以活的風光無限,在這宮裏頭,還是人人敬重的嬤嬤,若是當年的事,真的捅了出來,那麽,第一個死的,就得是她們!

皇後一時有些語噎了,該怎麽跟他說?若是單論才智,他的確是不及太子;論勢力,怕是更是不及他了!這些年,太子在皇上的大力支持下,可是有著一股讓人極為恐怖的實力,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強盛到了何種地步?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遼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越兒,你就安安分分地做你的遼王不好嗎?將來子襲父業,也是一生富貴,你又何苦一定要與他爭那個位子呢?”

“母後,兒臣真的是想不明白,您為什麽就不肯讓舅舅他們相助於兒臣呢?即便是兒臣娶了那司空蘭,您還是不肯嗎?”

皇後聽了,臉色一變,蹭地起身,一臉地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蘭兒當初與你,是你設計的?”

遼王聽了竟是苦笑兩聲後,眼中含淚地看向了皇後,“母後,兒臣一直想不透,為何您要縱容司空蘭去喜歡肖冬陽。一開始,兒臣還以為您是為了要在他的身邊,投下一顆棋子,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您是真心想要幫著肖冬陽,是真心地想要讓他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母後,您這樣做,讓身為您親生兒子的兒臣,情何以堪?”

遼王說著,後退了一步,面露悲色,“母後,您能否告訴兒臣,兒臣究竟是不是您的親子?為何您要如此?為何您要讓兒臣從小就認為那個位子應該是兒臣的,可是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您的選擇,卻是他!為什麽?難道兒臣根本就不是您的親子不成?”

“胡言亂語!誰說的?簡直就是混張!你是本宮懷胎十月所生,這宮裏頭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豈能有假?越兒,你若不是本宮親生,本宮何以自小便對你疼寵不已?你若非本宮親生,本宮又何以為你穩固勢力,步步為贏?如今,你落敗於太子,能怪得了母後嗎?你憑心而論,論才華,論籌謀,論兵法,論帝王之策,你哪一樣,能及得上太子?”

皇後冷眉相向,怒不可遏,“你只知自己敗於太子,只知本宮不肯相助於你。你為何不想想,這些年來,你的所作所為,讓本宮如何幫你?還有司空蘭!你如此陷害蘭兒,你讓魯國公府上如何看待於你?你居然是想著用這種齷齪的法子,來得到本宮的支持,越兒,你簡直是太讓本宮失望了!”

“母後,兒臣沒有錯!兒臣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何錯之有?”

“是嗎?沒有錯?那本宮問你,你以為你娶了司空蘭,就能得到魯國公府的支持,那麽,你得到了嗎?還有,堂堂男兒身,竟然是真的以為只要依靠這些裙帶關系,便可成就大事了?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智謀!是腦子!可是你呢?你除了會用一些下三爛的手段以外,本宮還真不知道,你還會什麽?”

“母後!”遼王沒有想到自己在母親的眼中,竟然是如此地不堪,後退一步,面色蒼白,“母後,您說兒臣為何沒有得到魯國公府的支持?那還不是因為您?如果不是您一直給舅舅他們施壓,他們為何不肯站到兒臣的身邊?還是說,肖冬陽,根本就是您的兒子!”

遼王的話音一落,大殿內頓時一片寂靜!詭異地寂靜!幾乎就是能聽到了兩人輕微的呼吸聲,甚至是還能聽到那輕煙裊裊的聲音!

遼王似乎是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雖是挺直著身子,卻是垂了眸,不敢與皇後對視,一時間,二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有些微妙,還有些疏離了。

“越兒,你真是太讓本宮失望了!”皇後最終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震驚和怒火!冷著臉,將話說完了,便起身準備拂袖而去。到了遼王的身側,皇後沒有轉身,也沒有看他,而是淡淡地又道,“你以為,你派人去偷拿本宮的鳳印,本宮不知道嗎?越兒!這是本宮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本宮的耐性!否則,本宮也保不了你了。”

遼王一聽,額上霎時便湧出了汗漬,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在地!母後竟然是知道了!她竟然是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準備做什麽?可是一直到了現在,才肯出言警告自己?

“母後!”遼王的大腦裏迅速地做出了反應,跪在地上,抱住了皇後的腿,“母後,兒臣錯了。您就原諒兒臣一次吧!母後,兒臣再也不敢了。您就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母後!母後!”

皇後輕輕閉目,面露哀色,自己怎麽就會生出這麽一個沒有出息的兒子?為何自己以前卻還覺得他樣樣都好呢?深吸了一口氣,皇後低頭看了一眼哭的一榻糊塗的遼王,有些無力道,“你長大了!自己有主意了。再不是以前那個事事都來問詢母後的兒子了!說吧,這個主意,是何人給你出的?”

遼王一聽,知道事有轉機,連忙回道,“回母後,是,是兒臣的一位庶妃,就是您下旨冊封的那位麗庶妃。”

“果然是她!本宮初次見她,便知道此人,定然是個心機深沈之人。她的底細,你可清楚?”

“回母後,兒臣派人查過了,她是柳郡的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後來為了替父還債,才會進了歌技坊的。”

皇後冷笑,“你還真是天真哪!這是她自己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派人去查的?”

“回母後,是兒臣派人去查探得回來的消息。”遼王擔心皇後再發怒,連忙解釋道,“派去的,是兒臣的親信,不會有錯的。”

“越兒呀越兒!你說讓本宮說你什麽好?你的親信?那個麗庶妃既然敢告訴你她的身世,自然就是有法子將一切做成真的!至少,也會在外人的眼裏,做成真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你竟是一點兒也不明白嗎?”

遼王聽了,呆楞了片刻,聽母後的口氣,這麗庶妃騙了自己?可是探聽回來的消息,又怎麽說?是指麗庶妃買通了自己的下人,還是指麗庶妃,在柳郡做了假?

皇後看到遼王這般樣子,心裏頭也是既氣又堵,這個兒子,怎麽就這般地糊塗呢?

“本宮問你,那些殺手,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那個麗庶妃的主意?”

遼王的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皇後不容他多想,怒喝一聲,“說!”

遼王嚇的身子一顫,若是其它的女子,他自然是不可能會被嚇到,可是眼前的這個,可不是別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且,還是在這宮庭裏頭,活了二十多年,心狠手硬的一個女人!這後宮裏頭,即便是她不得寵,又如何?她的皇後之位,可是穩穩地,無人能得以撼動,這說明了什麽?可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娘家勢力,相反,反倒是因為母親在這後宮裏的地位,一直是屹立不倒,才使得魯國公府,日益繁盛。而遼王自小被皇後教導,對於皇後的手段,自然也是耳聞目染,怎麽可能會不怕她?

“回母後,的確是出自麗庶妃之計。”

“那本宮問你,那些人,又是出自你的手下,還是她的手下?”

“回母後,是,是兒臣的手下。”遼王這會兒,早已是沒了半分的主意。很明顯,皇後早已料到了一切,即便是自己不說,皇後也已經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吩咐人做下的。

“好!本宮還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本宮數日前已經派人去詳查那個麗庶妃的底細了,只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不過,你先前的那番說辭,顯然是假的,在柳郡的那處村子裏,根本就找不到那樣一戶人家。而且,有人說,先前也是有人使了銀子,他們才會配合著那番說辭來騙人的。”

“怎麽會?”遼王驚了一下,沒有想到,他竟然是被一個女人給算計了!而且是還算計地如此徹底!

“等著吧,這個消息,絕對是你不想知道的。你可聽說,西鳳端木家族滅門之事?”皇後的聲音有些冷傲。

遼王想了想,“聽說了,誅滅了三族,這端木家族在西鳳也是旺族,特別是在這新帝登基之時,也是立下了大功的,怎麽竟會說滅族就滅族了?”

“你想不到吧?只因為他們家族裏出了一個端木安安!就是被施了剮刑的那個端木家族的嫡出小姐。”

遼王的身子微僵,面色微有異樣,“端木安安,應該是內定的太子妃,難道說,是獨孤海的意思?”

“獨孤海喜歡伊榮華,這件事,你可知道?”

“兒臣看得出來,當初那獨孤海在盛京時,對太子妃,可是在意的很。”遼王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母後的意思是說,這獨孤海是為了太子妃所以才會對端木家族出手的?”

“沒錯。看來,你還不是太笨!越兒,你看事情,還是太簡單了。實話告訴我,當初蘭兒,究竟是如何被你設計的?是你那麗庶妃出的主意,還是另有其人?”

獨孤海此時有些懵了!獨孤海竟然是為了一個伊榮華,將西鳳的一個名門望族,說滅了就給滅了!天哪!這個人是不是瘋了?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他真是魔怔了吧?

一想到自己還曾經與他有過接觸,甚至是一起合謀過,他的心底裏就有些發毛!自己居然是跟一個瘋子合作過,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

皇後一直都在盯著遼王的一舉一動,仔細地打量著他神色間的變化,心裏頭,突然就有了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怎麽回事?別讓本宮再問第二遍了。”

遼王的身子微顫,“啟稟母後,說實話,當初設計司空蘭的,並非是兒臣,兒臣最多,也就是乘人之美了。那司空蘭應該是被獨孤海給算計到了兒臣的府上,不知到底是獨孤海對她說了什麽,又許以了什麽條件,她竟然是潛進了兒臣的書房。而事前,獨孤海就告訴了兒臣,說是司空蘭會出現在兒臣的書房,然後,又給了兒臣一些催情藥,兒臣只是在與司空蘭成了好事之後,又稍微用了一些,然後,再被禦醫給診了出來,就這麽簡單。”

皇後聽了,眼神陰沈地就像是快要下起暴風雨一樣!自己怎麽就會有這麽蠢笨的一個兒子?被人利用了,居然還在洋洋自得?自以為自己在獨孤海的幫助下得到了司空蘭,還以為就此就會得到整個魯國公府的支持,可是沒想到,卻是事與願違了?獨孤海不可能會真的就這麽好心,送了一個嬌滴滴地大美人兒給遼王,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司空蘭,得罪了他!司空蘭一個千金小姐,與他並無糾葛,那麽,這獨孤海,就是在為伊榮華出氣了!

皇後的眼神微瞇,眸色一暗,想想先前司空蘭對伊榮華的態度,定然是因為司空蘭給伊榮華找了不痛快,所以獨孤海才會出手整治她了!毀了她的名聲,堂堂國公嫡女,嫁為側室,真是天大的諷刺!

“越兒,本宮問你,你與獨孤海,到底是達成了什麽協議?”皇後何等精明,怎麽可能就此相信他們之間的交易如此簡單?定然是還有什麽被他隱瞞的了。

果然,她看到了遼王的身子微微一僵,當真的微微一僵,那動作幾乎就是微不可見!可是皇後是誰?在這皇宮裏多年的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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