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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北梁國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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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北梁國師! (1)

“誰敢罵本王的女兒是賤種?”

聞得此聲,屋內眾人尋音望去,竟是見一身著華錦蟒袍,頭戴玉冠,腰間佩一長劍,左手執於劍柄之上的中年男子大步而來!

榮華仔細看著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見此人面若冠玉,氣勢強盛,身如玉樹,周身散發著濃郁的王者之氣!見其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雙劍眉斜飛,使其面相上更添了幾分霸道之氣!而一雙略顯細長的桃花眼,卻又將此人臉上的冷硬之氣軟化了下來!

看到如此一個豐神秀異之人,榮華倒是難得地生出了幾分親切之感!雖然眼角處略有細紋,可絲毫不影響其俊美!榮華突然想起了先前在秘室中所見的畫像,與眼前之人,何其相似?

肖冬陽則是微瞇了眼,這個人周身的氣勢,怎麽會如此地熟悉呢?而同樣的,那中年人,也向著肖冬陽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榮華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看著那男子,已然是多了幾許的驚訝!而其它的族老們,則是紛紛站了起來,有的震驚,有的意外,有的則是直接就彎了腰,開始行禮了。

而此時站在榮華身邊的暗一,雖然看不見其表情,可是一雙眸子裏流露出來的激動,可是任誰也看的明白!“王爺!屬下暗一參見王爺!”

“嗯,起來吧。”

“謝王爺。”

經過這一問一答,眾人才回過神來,得到了淩王府暗衛首領認可的人,不是淩王,還能是誰?眾位族老齊聲道:“參見王爺!”

“都免了!剛才是哪位族老說本王的女兒是賤種了?”

素族老撲通一聲,就直接跪下了!“王爺恕罪!王爺容稟,這姑娘只憑一支手鐲,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故而屬下才會有所置疑。還請王爺寬佑!”

“哦?這麽說,你罵了本王的女兒,本王還得多謝你了?”淩王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卻是將那位素族老嚇得頭上冷汗直流!

淩王滿臉讚賞地看了榮華一眼,“不錯!不愧是本王的女兒!身上流著我達奚一族最為尊貴的血液,果然是沒讓為父失望!”

說完,沒有急著與她共敘父女情,而是直接在那張最為尊貴的位子上坐了,俯視了一眼,厲聲道:“達奚明,你可知罪?”

榮華一時沒反應過來,待看到了達奚族長跪下後,才知道,這達奚族長的名諱便是達奚明!

“達奚明,你縱容妻女為禍我卡卡族,你可認罪?”

眾人被這一幕都給弄懵了!這是什麽情況?先是應該在十幾年前便葬身火海的淩王突然就回來了!再是這當了十幾族長的達奚明,竟然是直接就被淩王給定了罪?這,這一切都是從何說起呀?

“王爺,還請王爺明查!這一切都是賤內素氏所為,微臣實在是不知呀!”

“好一個不知!達奚明,十幾年前你勾結西鳳皇室,暗害於本王!本王雖然是猜到了族內出現了判逆,可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你!當年你覬覦王妃美貌,為了得到她,竟是不惜與外族人聯手來謀害本王!達奚明,你的心還真是狠!為了達到目的,你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妻子!十幾年後,你居然故計重施,再度縱容你的妻女來加害本王的女兒!達奚明,如今事情敗露,你竟是想著將這一切都推到她們頭上,便無事了嗎?”

達奚明的身子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淩王,不可能!當年的事,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會追查的到?“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微臣以為王爺突遭橫禍,為了卡卡族,十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不知到底做錯了何事,竟致王爺對微臣如此地深惡痛絕!王爺,您現在這麽做,無異於是要讓整個卡卡族為您寒了心哪!”

說完,達奚明就跪伏在地,一幅忠心無二的模樣。

“王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族長這些年來為了暖陽城,為了我們卡卡一族,一直可是辛苦倍至。王爺不可因為小人之言,就給族長定了罪名呀!”

“是嗎?”淩王輕笑了兩聲,“既然如此,達奚明,那本王今日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話落,一招手,便有一名侍衛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呈到了淩王面前。

“讓幾位族老都看看,這信裏面都說了什麽?”

“是,王爺。”

待幾位族長各自拿了托盤上的信件,看過之後,個個面色大變!再看向那達奚明的眼神時,已是大不相同了!

“好你個達奚明,身為卡卡族的王室,你竟然是如此地包藏禍心!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為了坐上淩王的位子,你真是連自己的祖宗都能背棄了!你這種人,有什麽資格成為我們卡卡族的族長?甚至是連我卡卡族的子嗣,你都不配!”

“沒錯!這等的惡人,就該將其淩遲處死!”

聽著屋內族老們的激烈言詞,榮華也大概猜出了那被傳閱的應該就是他與西鳳國皇帝串通一氣的書信了!

“你以為本王這些年都去做什麽了?你得到了本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卻是仍然不肯放松警惕,讓你的人,將暖陽城所有的入口全都封死了!即便是我沒有死於那場火海,也會被你的人給殺的面目全非,無人能認了吧?”

達奚明的臉色已是灰白,身子一歪,竟是跪坐在了地上!整個人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餘歲!

“你真正想要的,一直就是本王的王位!不過可惜了!當初西鳳的皇帝答應了你,會將這淩王之位傳於你。會親自下旨!可是你沒有想到,皇帝一開始便是打著要將我們卡卡族的王室一舉殲滅的主意!所以,你得不到淩王的位子,只能是慫恿著素族老暗中為你鋪路,讓你成為了卡卡族的族長。本王說的可對?”

那素族老竟是猛地挺直了身子,剛一張口,便與淩王那淩厲無情的眼神相撞,竟是雙眼一翻,暈過去了!

屋內再次傳來了氣憤聲,“太過分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這種人,虧得當年老王爺待你如同親子!你就是這樣回報他老人家的?居然肖想淩王妃,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枉我們這些老家夥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原來你竟是如此狠心!太讓我們失望了!”

“簡直就是我們卡卡族的敗類!為了得到淩王的位子,為了得到不屬於你的女人!你竟然會出些下策,簡直就是枉為人臣!”

淩王看大家都已是氣憤不已,覺得也差不多了,“來人!”

“在!”

“將素族老,百裏族老及達奚明全部押入地牢!其族人,一並收押。”

“是,王爺!”

眾人這才意識到,外面不知何時,已是湧進來了大批的侍衛,將這裏早已是圍的裏三層,外三層了!

“眾位族老還有何話要說?”淩王環視了眾人一眼,聲音不大,卻是威嚴甚重!

“臣等以王爺之命是從!”

“好!那就請幾位族老,暫時住在淩王府吧!”淩王說完,左手輕擡,便見有小廝模樣的人進來,請了幾位族老出去了!幾位老者面面相覷,這分明,就是要暫時地軟禁他們了!

“幾位老人家放心,本王只是請大家暫居,待了結了一些事,本王自然是會送幾位回府。”

“是,王爺。”

待這屋內的眾人一走,一下子便清靜了許多。淩王轉頭看向了榮華,久久不語,只是這樣凝望著!似乎是透過她,再看另外一個人!許久,他才輕嘆了一聲,“走吧,隨我去書房,我有很多話,要告訴你。”

雖然他沒有提到名字,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叫的是榮華。肖冬陽不放心,這一切的變故都太過突然!這淩王,又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淩王的眼神這樣的熟悉呢?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讓榮華獨自一人去面對的!哪怕這個人,是榮華的親生父親!

淩王看到肖冬陽跟了進來,並不意外,看著一臉困惑的榮華,淩王瞬間便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呀!自己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兒!本該是暖陽城裏最為尊貴的女孩子,可是卻是在京城受盡了白眼,處處遭人為難,這哪裏能是一個公主該受的罪?可是自己一日不能查出內奸,這暖陽城,便一日不安全!若非是這一次榮華的回歸,他也不可能會有機會,拿到了達奚明的這些罪證!

“榮華!”終於淩王還是開口了,聲音中微微有些哽咽,眼眶微紅,“我的女兒!”

榮華聽到了這四個字,瞬間,便是淚如泉湧!失聲痛哭!原來,肖冬陽說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什麽天煞孤星!自己的父親還活著!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名至親之人,再不是孤女了!

“父親!”榮華終於有些吐字不太清楚地喚了一聲,想著向淩王奔去,可是雙腿卻是怎麽也擡不起來,挪動不得!

淩王也知道這些年她受盡了委屈,歷盡了艱辛。大步到了榮華身前,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是自己和蓉兒的女兒!一想到這個,淩王便覺得心內是五味陳雜,終於將她帶回來了!終於,讓她有了認祖歸宗的機會了!

“好孩子!我的女兒!”淩王將榮華輕輕地攬入了懷裏,榮華就一頭栽在了淩王的懷裏,大聲地嗚咽了起來!一旁的肖冬陽看到這一幕,說不感動是假的!只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女人,為什麽要讓這個老家夥抱呢?而且這個家夥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老,哪裏像是一個父親在抱女兒的樣子?

父女二人抱頭痛哭了一會兒,肖冬陽實在是看不過眼去了,一把將榮華給拉了出來,拿著帕子輕輕為她拭了淚,再伸手環上了她的腰,有些不怎麽痛快地看向了淩王,“王爺,她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父親抱了!”

聽著這赤裸裸地挑釁,淩王只是輕挑了挑眉,一幅是嗎?要不咱們試試的樣子!

肖冬陽白了他一眼,這麽大歲數的人了,怎麽也不知道羞臊呢?

待榮華哭夠了,肖冬陽便直接拉著她到那裏頭的軟榻上坐了,讓她的重量大部分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只手環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則是直接就將那榻上小幾的茶盞翻開,為她輕斟了一盞茶。再端到了她嘴前,細細地餵著!

一套動作優雅好看!明明就是伺候的動作,讓他做出來卻是這般地好看!像極了那風吹梨花一地白的優雅風韻。

淩王看到肖冬陽對自己的女兒簡直就是視若珍寶的樣子,倒是一臉的滿意,對這個未來女婿也是添了幾分的好感!而看到自己女兒對這一切似乎是極為平常,絲毫沒有什麽羞赧之意,又覺得女兒似乎是被人給拐了!這可是讓他的心裏覺得不怎麽舒服,有些空空的!還有些堵堵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兒,身上流著他和蓉兒的血,怎麽就這麽地外向呢?

“榮華,你是不是想問我,關於你母親的事?”

榮華點了點頭,“嗯,我想知道,在秘室裏的那幅畫,是不是母親?”

“沒錯兒!是她!”

“榮華,你是不是看她與安王妃長的很像?”

榮華點點頭,“是很像!畢竟她們是姐妹,不是嗎?”

“沒錯兒!她們是姐妹!可是榮華,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她更像一個人嗎?”淩王似乎是怕她想不到,提醒了一句,“我說的是眼神。你如此聰明,應該能猜的到吧?”

榮華低頭沈思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幅畫像,那個女子溫婉嫻雅的氣韻,當真是被描繪地生動形象!“啊!我知道了!更像是靜王妃!而且,我初見靜王妃時,她似乎是還為我解圍來著!”

淩王點點頭,“沒錯!靜王妃!”

“什麽?為什麽?她,她怎麽會?”

“當年,愛上她的,除了我,西鳳的皇上,還有靜王!當年,你母親被人找到,派人將你送去了伊府,而她自己眼看就要被皇上抓到時,意外地被一群黑衣人所救!後來,我才知道,居然是靜王的人!”

“靜王?他也知道皇上的計劃?可是他這也太過冒險了吧?這豈不是在公然與皇上作對?”

“靜王很聰明,也很狡猾,他自然是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才會將蓉兒給劫走了!他劫走蓉兒的時候,他自己的兒子剛剛過世,為了讓蓉兒留在他身邊,他就計劃給她服下一種名為忘情草的藥。你母親一旦服下了那藥,就會對前塵往事,一概不記得了!所以關於以前的記憶,都將會是靜王在她半夢半醒之間,為她灌輸的。”

榮華此時已是被驚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怎麽可能?靜王他?不!那母親,這,您既然知道了母親的下落,為何不去找她?為何不將她救出來?”

淩王苦笑了一聲,“你知道靜王為了得到你母親,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當時你母親已是九死一生了!原本你母親生你時,便受了重傷,後來又有一系列的變故,長途跋涉,傷了她的元氣。靜王妃之所以極少出門,並不是因為她不愛說話什麽的,而是因為她剛剛被淩王救走的時候,已然是什麽也不知道了!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你難以想像,這一年裏頭,她幾乎就只有幾日的時間是清醒的!而當時,我也是受了重傷,難以自保,又如何沖破重重守衛的靜王府?”

榮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對!若是果真如此,你為何會對母親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是因為,我在你母親的身邊派了暗衛!事實上,自從我與她成親之後,便派了暗衛跟在她的身邊,只不過,她自己並不知道。直到後來,她突然消失,再突然受了重傷回來,她才知道,我在暗中派了人保護她。不過,當時的她,一直以為是我在派人監視她。”說到這裏,淩王苦笑了一下!“那些日子,我們沒有爭吵,可是卻比爭吵更讓人覺得難過!你母親不願意看我一眼!不願意同我說話!即便是生下了你,她的眼裏也是一直就只有你,沒有我的存在!”

榮華的表情越來越困惑了,“你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些?為什麽我越聽越糊塗了呢?”說著,以眼神詢問肖冬陽,見他也是一臉的惑色,也便知道,他也是有些不明白了!

“好!先說說你母親吧!她被靜王帶走以後,便一直在靜王府調養,一直過了三年,她的身體才漸漸有了起色!這三年裏,我除了養傷並且是想辦法調動自己手中的勢力的同時,還在各地尋找著,看能否找到與你母親相像之人!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就在你母親剛剛蘇醒沒多久,而靜王正準備餵你母親服下忘情草的時候,我耍了一點兒小心思,將他調走,然後用那個女人,將你母親換了出來!”

“天哪!可是,這近三年的時間,你確定你找的人,能瞞的過靜王?”

“我找到人後,用了近半年的時間,將她渾身上下都打造的都和你母親幾乎是一模一樣以後,才找了機會將人換出來!更重要的是,換人的時候,正好是那個自以為聰明的靜王要給蓉兒服下忘情草的時候,這樣一來,為父找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歷,性情如何,都不再重要了!”

榮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你竟然是有了這瞞天過海之計?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那,那之前的靜王妃呢?你不是說靜王妃為靜王生下了一名兒子,可惜不幸夭折了?”榮華似乎是被自己都給弄的有些頭腦不清楚了,搖著頭道:“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有幾個靜王妃?”

“呵呵!”看到向來聰明冷靜的女兒也有些糊塗了,淩王竟是笑了!果然,小孩子,還是有些小孩子的樣子才會可愛呢!

“為父剛才說過,靜王為了娶到你母親,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其中一項,就是他先是娶了京外的一名世紳的女兒為妻。而當時的靜王妃,本就是長的與蓉兒有幾分想像,當然也,也並不是特別相像。靜王為了將來少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靜王妃也是極少出入一些公眾場合的!這便是他在為後面的事情做著準備。他知道皇上定然是不會舍下蓉兒!定然是會想法子將蓉兒秘密帶入宮中!所以,才會一直隱在暗處。終於,讓他等來了機會!”

“好深的心計!這個靜王對靜王妃的寵溺,當真是世上少有!我還是從未見過如此寵愛一個女子的!即便是靜王妃只為他生下了一名女兒,可是沒想到,靜王竟然仍是能忍的住!”

“他是一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當年,有關他兒子夭折之事,聽說就是與現在的皇上有關!只不過,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就無從知曉了!而他既然是知道了皇上防著他的心思,又怎麽可能會再將自己和王妃置於險地?雖然是沒有子嗣,但是至少保住了一家人的安寧,不是嗎?”

“這話倒是有幾分的道理!”榮華說完,轉頭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肖冬陽,“你怎麽不說話?”

“說什麽?”肖冬陽的聲音有幾分的清冷。

“冬陽,你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榮華說著,就要搭上他的脈。

“我沒事!”肖冬陽一手將她的小手扣住,緊緊地攥在了手裏!眼睛卻是看向了對面的淩王,“還真是意外呀!我的國師大人!想不到,你竟然會是西鳳國的淩王?”

“呵呵!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看出來了!那麽,太子殿下,就請您也掀下面具吧!你我君臣之間,無需如此了吧?”

榮華幾乎就是反射性地要從榻上彈跳起來!“國師?怎麽回事?”

肖冬陽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什麽,你先別緊張!他也是在兩年前到的北梁,然後被父皇看中其才華,拜為國師的!”

“果真嗎?”榮華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

肖冬陽微微思索了一下,輕道:“榮華,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你父王和你母妃之間的一些事了!”

榮華微一偏頭,以眼神詢問。

“國師,事實上,在你換出了淩王妃後,你們也是想過要去將榮華接走的吧?”

“沒錯兒!可惜了,當時的伊建業竟然是帶著一家人,去了江南。而因為蓉兒的身體還是太差,時好時壞,而且,我發現她體內還被人下了一種慢性素聞。我要帶她去尋訪名醫,若是讓榮華跟著我們,反倒是有些不便,甚至是可能會讓她置於險境,所以,我和蓉兒到了江南後,也只是看了看榮華,便離開了!誰成想,這一去,竟是變故叢生!先是因為我為蓉兒試藥,意外中了毒,幸好是發現的及時,沒有一命烏呼,不過因此,我也是在床上休養了半年之久!”

“再後來,我幾乎是陪著你母親走遍了這西鳳的每一寸土地,幾年後才找到了一個方子,可是偏又缺少幾味藥,便又轉道去了北梁。再後來,肖太子應該就是知道了吧?”

肖冬陽邪魅地一笑,有些挑撥道,“榮華,這樣一個無良的父親,你認他做什麽?他明明救出了淩王妃,卻是不肯將你接走,可見這個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他這是怕你會打攪到他們夫妻的二人生活!榮華,你再好好想想,先別急著認父親,反正你早晚是要嫁給我的。誰是你的生父,又有什麽打緊的?”

淩王苦笑了一下,“太子殿下,微臣知道以前在北梁得罪了你,可也不必如此吧?再說了,微臣所做的那些事,那可都是皇上授意的!是皇上說有意試練你一番!你要是非要找個幕後黑手,也該是北梁的皇上吧?”

“是嗎?可惜了,孤向來是個孝順的!父皇嘛,孤自然是不敢與他計較的!可是至於卿嗎?那就另當別論了!”肖冬陽懶懶地一笑,顯然對於這番解釋,並不打算接受!

看到肖冬陽一臉閑適的模樣,知道這是在北梁時將他得罪的太狠了!心中再有不滿,也沒有法子!誰讓這女兒有難時,一直陪著她的是人家呢?自己這個父親,也著實是太不稱職了些!對榮華而言,相比起來,還是太子與她更親近一些吧!想到這個,淩王便是輕嘆一聲,一臉的苦笑!

“國師,呃不!這裏是西鳳國,還是稱呼您為淩王吧!淩王這是怎麽了?不是聽說,當年到了北梁,為了得到那幾味貴重的藥材,才入朝為官的嗎?這些話,怎麽不能說嗎?可是怕榮華會心裏不舒服?”

淩王是一點兒法子也沒有了!雙手一攤!“好吧!微臣認栽了!你說如何便如何吧!畢竟,她也是我的女兒,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做的太過了!”

肖冬陽也不笨,自然也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之意!一旦是榮華的身分大白於天下,那麽自己想要娶她,可就容易的多了!可這只是表現現象!想要讓西鳳國的皇帝賜婚,並不難!可是萬一這個家夥要是反對,依著榮華的性子,定然也是不肯嫁的!憑著自己的手段,倒也難不住他,無非就是費些功夫罷了!可是肖冬陽等著娶榮華,可是等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會願意再繼續等?

再說了,現在是榮華還沒有見到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呢!若是見到了!那國師夫人再說剛認了女兒,哪有立即嫁出去的道理,自己豈不是白等了?不行!說什麽也不是能給她們這個機會的!最好,就是讓她和自己成親以後,再見到她的生母,還是這樣比較穩妥!

榮華就這樣有些迷蒙的看著這一大一小,似乎是在打著什麽啞謎!似乎也是與自己有關呢!自己要不要先站出來表個態呢?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畫,“我母親呢?”

榮華不禁有些懊惱了!這樣一個關鍵要緊的問題,自己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問?若是讓母親知道了,會不會難過?覺得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不重要?

“她很好!你放心!兩年前,我終於是集齊了所有的藥材,將你母親體內的毒都清理幹凈了。現在,她人在北梁的國師府。我派了大量的侍衛守著她,同時,還為她配了暗衛。她走到哪兒,都會有人跟著!”

“她跟畫上的女子,一樣嗎?我好想盡快地見到她!”榮華一臉期待道。

肖冬陽可是個極會把握時機的人,笑道:“是呀!我也好想見見未來的岳母大人呢!事實上,我在北梁待了兩年,還一次也沒有見過國師夫人!國師可是將人藏的嚴實的很!生怕是她出了門,再被人給惦記上!”

“殿下,微臣可不相信,他日,榮華真的嫁於了你,你會鼓勵她每日無事就四處走走露露面兒!”淩王也不忘打機會諷刺他!

榮華聽他二人越說越不著邊兒,輕斥了一聲,“說什麽呢?父親,您怎麽也和小孩子一樣了?您還是趕緊說說,這後邊兒打算如何吧?您是要將您沒死的消息傳出去,還是繼續裝死呢?”

“既然回來了,又如何還能再裝下去?明日,我會讓那些族老們一起聯名上書,而我本人也會親自寫一封奏折,命人送去京城!至少,我要讓我的女兒,光明正在的站在暖陽城!讓我的女兒,認祖歸宗!”

榮華點了點頭,“只是這樣一來,怕是你再想離開,就有些困難了!畢竟這暖陽城裏,上上下下這麽事務,總是要有人打理的。你若是離開了,這裏的事情誰來管著?”

“放心吧!我會奏請皇上,就說是自己雖然性命無憂,可是身上的舊傷仍在,屆時,我再找幾名信的過人來打理就是了!”

肖冬陽想了想,“那個達奚美英,你要如何處置?”

“還沒有想好。怎麽了?你要替她說情?”

肖冬陽白了他一眼,怎麽可能?她可是一直想著要害自己的榮華的!怎麽可能會為她求情?

“這個小丫頭,不簡單,你還是要想法子,再套套她的話,或者是她母親素氏的話!我有感覺,這裏,應該是還有皇上派來的暗樁!”

淩王也是一臉凝重,點點頭,眉心緊鎖,片刻後,輕道:“我知道了!你們放心吧!我會盡快將這裏處置幹凈的!至於達奚美英,其實也算是王室旁支了!只不過,她不該存了要害我家榮華的心思!”

“她與白雲瀟的感情似乎是不一般,還是先讓他們見上一面,再說吧!”肖冬陽‘好心’地提醒道。

淩王微微瞥了榮華一眼,見她毫無反應,就知道這個丫頭是有些遲鈍了!這個肖冬陽,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打擊情敵呀!要說這白雲瀟也是蠢!居然是被一個小丫頭騙了這許多年!真是活該讓他被打擊!

三日後,達奚明的府上被抄,達奚明及其夫人直接被按照族裏的規矩,執行腰斬之刑!而達奚明的幾個子女,則是全部都被剝奪了達奚,這個卡卡族裏最為尊貴的姓氏!並且是下令,終身不得踏出暖陽城一步!

讓人意外的是,白雲瀟並沒有去牢中探望達奚美英。所以,肖冬陽一直想要看的好戲,也一直沒有看成!這讓肖冬陽很是不爽!本來是還想著看他的笑話的!堂堂一介皇子,居然是被一個小丫頭給耍的團團轉!

就在肖冬陽還在想著要怎麽樣才能讓白雲瀟生氣或者是失態的時候,如意給他和榮華帶回來了一個十分意外的消息,素美英,因為是被剝奪了達奚的姓氏,所以,她們兄弟姐妹們,便都跟從了母親的姓氏,素氏!

如意說,素美英在剛剛被放出來,還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左手筋和左腳筋便被人給挑斷了!而素家也早已不再是暖陽城裏的大家族了,那個素美英的傷,便一直那樣拖著。看來,是沒有願意為她治傷了!

榮華搖了搖頭,“卡卡族人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不能忠於自己的祖宗,便是死了,都不會有人同情!更何況還只是一些小傷?她應該感到慶幸!白雲瀟只是斷了她一手一腳,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小姐如何知道是白公子所為?”

“這不是明擺著呢!行了。父王呢?現在何處?”

“回小姐,王爺現在正在外書房呢,似乎是在給王妃寫信。”如意有些獻寶道。

“寫信?”說著,榮華轉身便拉住了肖冬陽的袖子,“你說,我是不是也可以給母親寫信?你說她會不會給我回信?她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形?她想不想見我?”

肖冬陽寵溺的笑了!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兒,“你呀!一提及她,你就這般的興奮了!不是說了,待你我成親,你就可以去北梁了?到時候,你天天都能見到她,不是更好?”

榮華的臉一紅,嗔道,“哪個說要嫁你了?好沒羞!”說著,便松了他的袖子,一路小跑著便到了園子裏了。

肖冬陽看著榮華羞怯的樣子,心裏還是挺美的!

淩王寫完了信,剛剛裝好,就見榮華跑了進來,說明來意後,淩王大喜,竟是親自為榮華研墨,榮華親自執筆開始給自己的生母寫信了!這一寫,竟是寫的洋洋灑灑,寫了十數頁之多!見榮華絲毫沒有止筆的打算,連忙勸了,說是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這內容太多了,也不好帶等等!總算是讓榮華擱了筆,淩王這才是松了一口氣!

松氣的同時,淩王也覺得自己也的確是對這個女兒心懷愧疚!畢竟女兒長這麽大,自己給她的,還是太少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都很平靜!

白雲瀟似乎是並沒有受素美英的多少影響!而逸歌這幾日,倒是越發的粘赤木了!這讓榮華有些意外,難不成,這丫頭真的想通了?不再對白雲瀟抱有幻想了?若真是如此,她倒是心底高興了!畢竟,白雲瀟的身分,還真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她的。

肖冬陽和榮華二人再次坐到了園中的秋千上曬太陽,天氣已然是極涼了!越是如此,每日曬曬太陽,越覺得渾身都是暖洋洋的!肖冬陽感覺到了一絲風意,便將榮華身上的披風攏了攏,又摸了摸她懷中的手爐,取了出來,命人去換了新的來。

“榮華,以後到了北梁,我們也建個這樣的園子,也做個這樣的秋千,好不好?每日得了空,我便陪你蕩蕩秋千,曬曬太陽!只要是這樣想想,我就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呢!”

榮華笑了,眉眼彎彎,那長長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輕顫!“這話該是我說才對!冬陽,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如果不是你,我很難想像自己是如何挺過來的?想想當年在蘇州?想想當初因為哥哥的離世,我有多難過,多灰心!若是沒有你一直提醒著我,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肖冬陽的後背微微發涼,心底一揪,這樣一個彌天大謊,自己以後,要如何跟她說呢?

“小姐,王爺在前廳等您,京城來聖旨了!”

“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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