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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沖擊還要大。盡管箭還是沒能紮進她身上,但美夕“啊”的一聲,被箭氣帶的臉一偏,好像被狠狠扇了個耳光,同時頭發散亂,衣服上的紐扣都被震飛了幾顆——

“哇啊,居然敢對美朱無禮!”翼宿仿佛被踩到尾巴,也不跟他們客氣了,施法生出更多火焰,朝他們三人逼近。

韋湘竭力將自己的註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戰鬥上,眼明手快的又朝翼宿放了一箭,箭正好從翼宿的火焰中穿過,成了一只火箭,擦過翼宿的頭發,翼宿被自己放出的火焰燒到些許,痛的大叫。

“小唯小姐,幹得好!”角宿激動的喊著。

剛剛,心宿和房宿的驟然消失,固然讓他們心神震顫,也難免有短暫的茫然和挫敗,不知如何是好,但現在看著韋湘主動填下了心宿離開的空,擔當起領頭羊的職責,也立刻有了底氣,各自施法對敵。

盡管韋湘和雙生子同仇敵愾,奮力迎敵,但不得不承認,少了心宿和房宿這兩位高攻主力,青龍的實力還是大打折扣,尤其對方陣營有井宿和軫宿的存在,一個法師一個奶爸,即使韋湘持續放箭,還是被兩人擋去了j□j成。

鬼宿有些無措,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最後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裏畢竟是俱東國。”

美夕一邊躲箭一邊大叫,“你傻啊你?這個時候還幫她說話?你到底是不是跟我們一國的?我看你幹脆別當朱雀星士,改當青龍星士好了!哦,你看他們那邊少兩個人,你覺得不忍心了,想過去平衡一下?你怎麽不想想他們是怎麽對我們的?俱東國又是怎麽侵略紅南國的?”

鬼宿握拳又放開,“你停下來,我跟你回去召喚朱雀。”

“哦,你終於想通了?”美夕卻不見得多開心,“可是你沒發現我們還少一個人嗎?張宿被她關起來了!我的話你根本有聽沒在記是不是?”

井宿也說,“是啊,美朱不是要害人,她只是想拿到神座寶。”

韋湘這邊漸漸覺得體力不支,射箭的手臂越來越酸,兩兄弟的法術也支持不了多久的樣子……怎麽辦啊?

這時,戰圈外圍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請問,剛剛你們是有在說我嗎?”

這個天外來客讓雙方一驚,同時收住攻勢看過去。

看到來人的三頭身童子頭,天真懵懂的娃娃臉,韋湘心中一沈——

張宿!

他怎麽來了?

☆、所謂召喚

美夕看到來人,大喜過望,激動的喊了一聲,“張宿!”

看到張宿忽然出現,大家都是一楞,這個變故也讓正在交戰的雙方停下了手。

最震驚的還是韋湘,她都還沒從心宿房宿齊齊消失這件事中真正冷靜下來,剛才只是勉強用理智支撐自己,現在見到他,只覺得天亡我也。

美夕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一把將他抱住,“張宿,你可算回來了!”

韋湘茫然的看著那個被抱緊的小正太,好希望他忽然露出猥瑣的笑容說,“姐姐,你要擠死我了——”

可是沒有。

張宿,就跟真正的張宿一樣,呆呆的被美夕抱在懷裏,好奇的問,“你們怎麽打起來了?”

聽到這稚嫩的困惑的聲音,尤其是其中蘊含的不讚同之意,韋湘一陣洩氣。

“還不是為了你?”美夕嬌嗔,“不過你回來了就好,現在人終於齊了,我們回去吧,翼宿井宿別打了——”

“可是神座寶——”翼宿還不舍得鳴金收兵。

美夕看了韋湘一眼,無所謂的笑笑,“神座寶你愛要,就留給你好了,對你來說,現在是需要好好打扮打扮——”

韋湘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自己也召喚不了青龍,神座寶對自己來說,只是一件裝飾物而已。更惡毒的意思她大概也明白,沒去細細解讀了。

翼宿井宿收了手,美夕又去拉鬼宿,“還楞著幹嘛,跟我回去啊,你答應過我的,剛剛大家都有聽到,你不會又反悔吧?”

鬼宿卻沒動,靜靜的問她,“你會許什麽願望?”

美夕氣極反笑,“你問我?你、問、我、要、許、什、麽、願、望?你希望我許什麽願?不希望我許什麽願?如果我許了你不喜歡的願望,你又要對我怎樣?”

她仿佛明白了什麽,怒指韋湘,“——她告訴過你嗎?她也是巫女,是不是她又說了什麽好聽的來騙你?”

鬼宿不語。

美夕看著眾人略顯詫異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口氣有些過頭,連忙放軟了身段,泫然欲泣,“鬼宿,是不是要我求你才肯回去?要不要我馬上跪下來?好吧,你說——只要你說,我馬上給你跪!”

翼宿氣壞了,哇哇大叫,“鬼宿,你怎麽還拎不清?你是要丟臉丟到俱東國嗎?你該不會真對那個妖女動心了吧?你你你……不行了我好想打人!井宿你別攔我——”

井宿攔著翼宿,一面對鬼宿說,“差不多就行了。我還認你是我的同伴,回去吧——”

鬼宿欲言又止,拳頭握緊又松開,到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下,沒有堅持他的問題。

韋湘木然的旁觀著他們的鬧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齊了。

人齊了。

召喚朱雀萬事俱備了,只要井宿用那只鬥笠把他們瞬移回去,跟等候在紅南國的星宿柳宿會合,七星合聚,美夕念咒,將天地書投入火中,就可以召喚朱雀,許下三個願望——

不行。

不能讓她這麽得意。

“張宿!”韋湘困獸猶鬥,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這兩個字上。

小正太回頭看她一眼,有些不解。

韋湘心中發冷,雖然知道自己軟禁張宿的做法有失厚道,但她也一直好吃好喝的供著,沒讓張宿磕了碰了啊,果然……還是對抗不過朱雀星士與巫女的天生吸引,讓他想盡辦法逃出宮來,奔回了朱雀的陣營嗎?

“張宿,做得好!”美夕擊節讚賞,“沒有被那個妖女迷惑,這樣是對的。”

說著,她還刻意看了鬼宿一眼,顯然是指桑罵槐。

鬼宿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凜,目光避了開去。

張宿忽然小臉一皺,掙開美夕,朝韋湘跑過去。

韋湘看見他邁著小短腿朝自己跑來,簡直覺得天降甘霖——

難道自己的心聲被老天聽見了?張宿,他決定倒戈?

見張宿跑開,美夕的臉色一沈,朱雀眾人都是一驚。

張宿蹬蹬蹬的跑到韋湘面前,將什麽東西往她手中一塞,“小唯姐姐,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還有這個……還給你。”

韋湘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又蹬蹬蹬的跑回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

角宿“咦”了一聲,韋湘這時也看清了——張宿放在自己手上的,是當初自己給他紮春麗頭的兩條藍色發帶。

美夕看到張宿跑回來,及時調整了表情,將他死死抱住,再也不松開,假意安慰道,“好孩子,別人的東西是不能要,尤其是那種居心叵測的人。張宿做的好。回去美朱姐姐幫你紮頭發,你愛紮什麽花樣就怎麽紮。”

張宿在她懷中點點頭。

韋湘無言以對:所以張宿你是來補槍的嗎?

美夕重新找回成就感,得意的轉向韋湘,“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我可以有一長串話跟你說——”

韋湘一陣疲憊,你愛說不說。

“可是,我才不做這種立flag的事呢,”美夕故作俏皮的吐吐舌頭,“反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你很快就能親自體會到了。井宿——”

井宿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將那只鬥笠拿出來。

眨眼之間,朱雀那邊的幾個人,以相當滑稽的姿勢接連跳入其中,一一消失不見,最後那只鬥笠在空中轉了幾圈,也消失不見了。

“小唯小姐,我們能做什麽?”角宿看著短短時間出現如此變故,偏偏自己還無法逆轉,心急如焚。

等死——韋湘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這兩個字。

井宿的鬥笠瞬移她是見識過的,想必就在這一刻,他們已經回了紅南國,已經到了朱雀殿,甚至已經開始召喚——

她還能做什麽呢?

心宿和房宿都不在了,美夕得到了她要的一切。

韋湘疲憊的說,“吹笛子吧。”

“誒?”雙子都是一驚。

“吹笛子給我聽。”韋湘閉上眼睛。

她不管了,那些數據都跟她無關了,美夕愛許什麽願就許什麽願吧。

雙子不明所以的楞著。

韋湘幹脆自己哼起來——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麽的逍遙

親愛的朋友啊你在想什麽……”

不知何時,兩兄弟的笛聲輕輕的應和起來。

太累了,她是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美夕,給我個痛快吧——

“種一棵樹苗每一年鮮花盛放

這是多麽美麗啊多麽美麗啊……”

還沒召喚?下一句是什麽——

“小鳥輕輕在歌唱 小鳥輕輕在舞蹈

朋友啊你為什麽苦惱又悲傷……”

好像……有了點動靜。韋湘首先覺得手上不對勁——居然是從這裏開始嗎?咦,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呢。

不對。

她疑惑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手中的藍色發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發著詭異幽光的貝殼!

韋湘一激靈,整個人站起來。

是……那個人?

對了,那個人,他還一直沒有出現過!這不科學!

說時遲那時快,貝殼從她手中飛出去,飛到半空,漸漸凝成一個人形——

看著那張油彩臉,韋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氐宿!”韋湘從沒把這兩個字念的如此富有感情過。

氐宿恢覆了實體,擠擠眼睛,“在下扮的還像嗎,‘小唯姐姐’?”

“張宿是你裝的?你把我們都騙了!”角宿和亢宿也明白過來,喜出望外。

韋湘沒忍住眼淚,“你——”

氐宿回到他自己的音調,知道眼前的人急於得知後來發生的事,言簡意賅的說,“於是,他們召喚失敗了,書也燒掉了。”

韋湘真正喜極而泣,抓住他,話都說不出來。

美夕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聰明到直接重蹈覆轍!剛才氐宿那一番裝扮可謂惟妙惟肖,尤其是“退還發帶”的一幕堪稱神來之筆,既讓眾人毫不懷疑、一致認定自己就是“張宿”,還不動聲色的將傳送點留在這裏,方便回來。

饒是美夕,在當時那狗血無比的反轉劇中,也終究算漏了一筆,連確認張宿身份都來不及、顧不上,就喜不自勝的帶他回去,以為會大獲全勝呢。

至於召喚儀式,韋湘沒看到,但也不覺得遺憾,因為類似劇情早在原作中就出現過,只是這次的假朱雀從亢宿變成了氐宿而已。

氐宿還補充了一句,“那個,好像他們遭到召喚失敗的反噬,有點元氣大傷的樣子……於是我也不好意思在那邊多逗留了……”

額,你裝張宿裝上癮了,還沒出戲麽?賣萌可恥啊!

他的信息相當有用,等於是說,朱雀那方重整河山需要時間,不可能下一刻井宿又帶著他那該死的鬥笠出現在將軍府。

那就讓他們好好休息吧,他們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韋湘默默用美夕的口氣吐槽。

韋湘總算松了一口氣,“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你已經感謝我了,巫女大人。”氐宿對她恭敬的說。

【叮!】

【觸發支線劇情“不辱使命”】

【達到成就“知人善用”】

【氐宿好感度+20】

【氐宿攻略度100%】

【星士之心任務進度:4/7】

韋湘一陣唏噓,從3/7到4/7,她花了多少時間……那麽,從4/7到7/7呢?

對了,把美夕他們趕回去固然可以松口氣,可是,還有更嚴重的問題——

心宿、房宿,他們去了哪兒?

還有7/7的可能嗎?

因為氐宿的神助攻,韋湘好不容易高漲的情緒,現在又因為心房二宿的消失,急速跌落下去——

這次逆轉,就算給美夕召喚朱雀帶來了沈重打擊,但對青龍這邊,也是自傷八百啊。沒了兩位星士,她要怎麽辦?星士之心這個任務要怎麽辦?以後誰來當她的靠山?還有,她現在就是想要討好,都找不到討好的對象了。

心思紛亂之際,角宿忽然發現了異樣,指著院子裏的草叢,“小唯你看,那是什麽?”

韋湘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草叢中,悉悉索索的鉆出了兩只毛茸茸的小動物。

一只雪白的狐貍……

……和一只雪白的兔子!

☆、心月狐,房日兔

看著從草叢中鉆出的兩只雪白小動物,韋湘一楞,心想這將軍府還真是藏龍臥虎啊,剛才那麽大的動靜,也沒把它們嚇跑……居然有如此讓人驚艷的兩只小獸,怎麽她之前都沒見過呢,就見過一只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的“雌朱雀”而已——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初生吞那幾枚鳥蛋的作用,她現在的聲音有漸漸接近穿越前的水平,沒那麽粗了,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出神之際,冷不防一個白影躥到她身上,韋湘下意識的接住,原來是狐貍。

她將那只狐貍抱起來,舉高,與視線平齊——

咦,藍色的眼睛?

韋湘心中一驚,仿佛想到什麽,連忙小心翼翼的撥開那只狐貍的耳朵——

只見那上面果然有兩枚發著幽幽藍光的耳釘……

韋湘對上“它”的眼神,盡管狐貍不說話,也沒叫一聲,卻毫無來由的,一陣熟悉感襲來,韋湘心中一慌,差點手抖將它摔了——

“你是……?”

韋湘沒有說完,但狐貍緩緩的、慵懶的瞇了一下眼睛。

其他什麽動作都沒有,韋湘卻知道:它聽懂了。

也回答了。

韋湘簡直覺得無限荒謬。

——所以,心宿並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眼前這只狐貍?

說起來,心宿還真有點接近狐貍——雖然說在原作裏面,公認(?)的狐貍是戴著面具的瞇瞇眼井宿,但韋湘卻不太茍同,說實話,除了瞇瞇眼之外,井宿跟狐貍……真心差的有點遠。

仿佛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狐貍伸爪撓了撓她手心。韋湘手一癢,思緒被拉回來,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威風凜凜的俱東國大將軍、193、青龍主星、心宿大人,變成了面前這只柔弱無害(?)的小狐貍!

哈哈哈哈哈!韋湘很想要放聲大笑!

——她是不是終於可以不怕心宿了!不要問為什麽,心宿明明沒有欺負她,何懼之有?心宿那麽強大的氣場,本身就足以給人壓力,何況她因為身份受限、還不得不跟他互動頻繁且緊密——

變成狐貍好啊,這下就可以任她搓圓按扁了;狐貍不會說人話,這樣更好,天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害怕聽到的,一是美夕的聲音,再來大概就是心宿的聲音了。

終於不用一邊假意逢迎,一邊暗地分析那人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她每次聽心宿說話,表面上狀似誠懇、一籌莫展的等他拿主意,但實際上忍笑忍吐槽忍到爆、很辛苦的好不好!終於可以結束這種日子了嗎?

但韋湘隨即發現自己太樂觀了。

——額,誰來告訴她,為什麽明明是動物,但它的眼神還是那麽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即使不開口,也能起到氣場威壓的效果?

韋湘仿佛覺得手臂一沈,忍痛放棄了反攻清算的大好機會,避開它的目光,轉眼去看另外一只動物——

那只雪白的兔子跟狐貍不一樣,兔子直直的望著她手中的狐貍,但只要一對上她的目光,立刻轉開視線,假裝看腳邊的草,明明是如此可愛軟萌的形象,周身卻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

韋湘心中一雷,狐貍是心宿,地上那只兔子……該不會……剛好就是……房宿……吧?韋湘蹲下來,想看的仔細些——

兔子死死抓著腳下的地,腦袋往一邊偏了偏,就是不跟她對視。

額,這種態度倒還真和房宿如出一轍——

眼珠的那種紅色,也像極了房宿愛穿的紅衣服。

“房宿?”韋湘試探著喚它。

兔子沒有回應,還僵著那個姿勢。

——真是房宿?自己沒看錯吧?

難道星士在受傷之後,可以變回動物的形式來養精蓄銳?

韋湘的目光一會兒在狐貍身上,一會兒在兔子身上,來來回回——

心宿,狐貍;房宿,兔子。心宿狐貍房宿兔子。心狐房兔。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猜測,韋湘腦中忽然出現了六個大字——

【心月狐】

【房日兔】

韋湘一驚,真是這樣嗎?

——心月狐、房日兔?

她喃喃的念了出來,發現兩只小動物的耳朵同時一顫。這個微小的細節幾乎等於直接蓋章。

韋湘幻聽了,她仿佛聽見系統的機械提示音——

恭喜您中獎了。

玩家韋湘,過關斬將打敗魔王,獲得【絨毛玩偶X2】。

被迫中獎的某人,註視著兔子,心情覆雜——

如果她沒看錯,剛才,房宿是陣前倒戈,聽信美夕讒言,對自己這個巫女主動出手!如果心宿沒有拼上來一擋,自己搞不好就……她還沒有動物形態可以緩沖,也就是說,那一道雷劈下來,應該是立刻掛掉吧?

房宿,她是真心想要跟自己作對!她跟自己勢不兩立,完全忘記了青龍星士的身份,對她這個巫女動手!下的是死手!

韋湘剛才被一系列變故轉移掉的怒意重新冒了出來。

——巫女可以自行挑選夥伴嗎?這種離心離德的隊友,她可不可以不要了?對了,美夕不是有瑪麗蘇神功護體嗎?怎麽不把這種難搞的隊友分給她,來表現一下人格魅力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受到的傷害,想到心宿已經受到的傷害,這只兔子再萌,韋湘也無法對它生出好感。

但她現在能對這兔子幹嘛?殺了它?剝了皮做圍脖、做披肩?涮兔肉火鍋吃到飽?

房宿固然可以亂來,她卻不能。

她冒不起這個險。

躊躇間,春桃跑過來問,“將軍在嗎?聽說他休沐,有大人遞帖子邀他過府賞花,要怎麽回呢?”

韋湘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狐貍往她懷中縮了縮,還伸出一條腿推了推她的手臂。

額,心宿的意思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變成了這挫樣?

氐宿忽然開口說,“將軍已離府出外散心,如果再有人找上門來,就用這句話來應付吧。”

“額——”春桃倒是見過他,見過不少神神秘秘的人物,在將軍府幹活,她早就被秋葵提醒過,要知之為不知,少說多做,她也知道將軍除了是將軍,還有其他身份角色,只得非禮勿言了。

韋湘說,“是的,春桃,就這麽說吧,將軍忙了這麽久,也該休息一下,沒人會為難的。”

聽到她的聲音,春桃才放下心,回了前廳。

韋湘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氐宿和雙生子,“你們也該猜到了吧?它們,就是——”

顯然三位星士已經震驚過了,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們迅速而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韋湘心想,心宿這樣,不知啥時才能恢覆人形——還好他剛剛請了大假,暫時不需要拋頭露面,可以混淆視聽一陣。

“氐宿的說法是對的,這段時間我們先統一這個口徑,”韋湘冷靜下來,“務必不能讓外人知道此事。”

氐宿和雙子都凝重的點頭。

角宿還是忍不住,指著狐貍和兔子,“那,他們要怎麽辦?”

韋湘扶額,“讓我想想,我現在也沒主意——”

唉,誰讓她穿越前學的是中文呢?早知道她就學動物科學了。

“先休息吧,不早了,你們也累了,明天,明天我們再來考慮這個問題,”韋湘給大家打氣,“——總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兩相比較之下,心宿變成狐貍固然悲催,當總比他直接消失,要好得多了,三位星士都默默接受了巫女的最新指示。

韋湘想了想,心宿現在不再是威風八面、一騎當千的將軍,她可得把這祖宗伺候好了,於是只得抱著狐貍回了屋,走著走著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兔子跟在後面小跑。兔子見她轉身,連忙停下來假裝沒事。

額……

韋湘也不能趕它走,只得聽任它跟著自己進了房。

有了照顧尾宿的經驗,韋湘麻利的給狐貍在床腳下臨時做了個窩,這其間,屋角的兔子視線就沒離開過狐貍,盡管狐貍並沒有回應它的目光。

韋湘看著這兩只……

心月狐,房日兔。

心,房。

心房。

韋湘苦笑。

這是青龍的官配吧?官配吧?官配吧?吧?

就連受傷也要一起,相愛相殺什麽的,一起化身什麽的;就算換個殼子,還都是一樣的雪白萌寵——拋開房宿對自己的敵意不說,韋湘都快要被他們感動了,真的。

仿佛註意到她的視線,兔子又把目光移開。

怎麽回事,自己就跟個電燈泡似的……

韋湘一雷,給狐貍擦了擦爪子,把它放進窩裏安置好。

看著兔子可憐巴巴的樣子,韋湘到底不忍,於是把狐貍的窩做的大了些,這樣兔子要能擠進來也還有空間。

——動靜小點吧拜托……或者說反正物種都不同了,應該也不會有啥動靜了?這個時候,她沒有其他法子,只能拜托兩位祖宗多吃多睡,盡快恢覆元氣,變回人形,再圖大計了。

韋湘囧囧有神的想著,自己也收拾好,關燈上床。

第二天一早醒來,懷中有毛茸茸的東西,她以為還在青龍殿,習慣的揉了揉“尾宿”的毛,睜開眼睛——

額,不是哈士奇啊。

☆、看看戲,答答題

對上狐貍那雙湛藍又無辜的眼睛,韋湘後悔莫及——

她怎麽就昏頭了呢,這只狐貍哪能跟哈士奇相比?她倒是一心想著伺候好大腿,尤其在大腿落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但……也不至於這麽近距離的伺候吧。

還好她的睡衣都穿的好好的,韋湘也不想大喊大叫的引人註意,只得裝沒事的起床,伸腳下地——咦,毛拖鞋?

她收回腳,往床下望去,正和兔子那雙紅眼睛對上。

她差點沒嚇尿,昨晚到底是個什麽畫面?狐貍趁她睡熟了溜進被窩,然後兔子守在床下凝望?

要不要這麽——

韋湘無語的去洗漱完畢,還沒顧上自己吃飯,就去準備兩只動物的早飯。不知道啥時能恢覆人形,這飼養員的工作也不輕松啊。

兔子在桌子下面對那盆草不屑一顧,比它人形的時候還難搞。

狐貍跟韋湘上桌吃飯,對於那幾枚鳥蛋興趣濃厚。

不過,韋湘當然不敢趁此機會仔細觀察狐貍是怎麽吃鳥蛋的,雙子和氐宿也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往它那個方向多望一眼。

——他們知道心宿的脾氣,可不想等心宿恢覆原形之後,來找自己的麻煩。

吃完早飯,氐宿問韋湘,“巫女大人,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韋湘看看心宿,但身旁的狐貍一臉“你們在說什麽我不知道”的樣子,她只得說,“這是個好問題——”

幾個星士眼巴巴的看著她,她心想,自己又能拿出什麽靠譜的方案呢?

星士還差三個沒攻略,如今變成狐貍兔子的二宿,更是抽的連核心數據都連不上;皇帝的歡心要用煉丹來刷,但現在莫要說九轉金丹了,就連一轉都沒影;至於民心,她也不相信射幾片柳葉就真的能下到雨……

說起來,現在真可以算是“停滯期”,仿佛除了坐等,再也找不到其他突破口了。

她所能做的,大概也就剩下維穩一條路吧?

只能說幸好敵方也經受了嚴重挫折——

想到這裏,韋湘眼睛一亮,“對了,氐宿,你的貝殼是不是有記憶功能?有沒有記下朱雀召喚的場面?”

氐宿有些疑惑,他今天化的妝有用到韋湘提供的色彩,比以前黑紫紅三色要協調多了,“是的,巫女的意思是?”

“放來看看吧,”韋湘點點頭,拖了幾張椅子,“今天就來個‘愛國主義教育’吧。”

她也是一籌莫展中生出的靈感——青龍之前遭遇內訌事件,這是很大的信任危機,極其需要重新團結起來,再度出發。

反正目前也沒有好上手的事,用來教育教育也沒什麽壞處。

韋湘特意將狐貍的窩挪過來,但狐貍不蹲,執意呆在她身邊,韋湘只得由它去了。想到房宿,咦,那只兔子呢?韋湘暗暗觀察一番,發現兔子正把那盆草拖到角落裏默默的進食……

額……於是她只得裝作沒註意到,轉身回來觀看愛國片。

氐宿的貝殼就好比放映機,從裏面冒出謎樣煙霧,煙霧越來越多,幻化出畫面,不一會兒就出現了生動的情景和人物——韋湘心想,這算是……3D電影麽?氐宿果真厲害,竟然讓她享受到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娛樂方式。

只見在紅南國的朱雀廟裏,在朱雀七星的夾道歡迎中,身穿紅色巫女服的美夕款款上前,走到祭爐前面。等她站定,七星再分立祭爐周圍的七個方向。

鏡頭(?)緩緩從七星中巡過一圈:深情的皇帝大人星宿、略帶茫然的原作男主鬼宿、一臉溫柔笑意的柳宿、難得安靜並收起尖牙的翼宿、卸下面具露出傷疤的井宿、一臉堅毅滄桑的大叔軫宿——

當然,還有海拔顯然矮了一大截、天真好奇的“張宿”。

——韋湘以前不明白班上那些男生,明明是早就知道結果的球賽,還看的津津有味,連一秒鐘都不想錯過。知道結果有什麽好看的?

現在她明白了,為的就是這種“提前預知的成就感”。

美夕臉上帶著屬於“巫女”的沈靜憂郁,走到燃燒的祭爐前,結起手印,念出了咒語,“四宮之天與四方之地,我持深奧之法、信心與善念……”

美夕越說越激昂,“……請由天而降,到我身邊!”

與此同時,那本朱紅封面的四神天地書,被她用力投入火中!

一秒鐘過去了。

十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

神馬都木有出現——

木有出現啊木有出現,木有出現就是那個木有出現——

真是經典重現啊!接下來的劇情,在原作裏面,應該是偽裝成張宿的亢宿吹起笛子,擾亂朱雀眾的心神,說出自己的臥底陰謀,真張宿匆匆趕來救場……

而在氐宿的故事裏面,則換了一個畫風。

美夕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朱雀從火中出現,仿佛意識到什麽,臉色一變,轉向“張宿”,怒指,“是你!”

“張宿”天真好奇的道,“美朱姐姐,朱雀呢?”

美夕一跺腳,也顧不得巫女的標準儀容了,立刻把翼宿抓過來推到爐膛邊,“快,把那本書給我撈出來——”

“額——”翼宿一楞,但還是聽話的伸手去撈。

這時從爐子裏冒出一股黑煙,撲上兩人的臉——

盡管美夕和翼宿連忙用手遮臉,還是不免被撲上一臉灰。

——韋湘愉快的欣賞電影的j□j,可惜沒有爆米花和可樂啊。

就像是終於等到了進球的男生,她完全理解了,表示心滿意足。

黑煙從祭爐裏冒出來,卷住其他星士,眾人都痛苦的倒地。美夕立刻鬼哭狼嚎,跟她剛剛念咒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在召喚儀式中,星士要耗費大量的氣,可以說卸下了所有裝備和技能,形同裸奔,毫無防備,所以被有所準備的氐宿偷襲個準。

當然,氐宿因為要使用障眼法離開,沒能使出全力,不然還能給朱雀更大的打擊。

看著美夕身心受創,韋湘毫無同情,愉快的給氐宿再度點讚。

——真的是活該啊。

她稍稍覺得抱歉的只有其他朱雀星士。

——對不起,你們躺槍了。

煙霧漸漸消失,接下來無非是“張宿”人間蒸發,讓朱雀明白自己失敗在哪裏——氐宿收起了貝殼。

韋湘還在回味,卻聽氐宿說,“其實,這次跟他們回去,我還註意到一件事,朱雀主星好像一直沒有搭理過巫女的示好。”

氐宿善於觀察,韋湘當然需要他的信息,其實她自己也看到了,就算在朱雀召喚儀式上,鬼宿的表現也不像標準的朱雀主星,而是神色悒郁、憂心忡忡,頗有幾分趕鴨子上架的被動。

韋湘忽然想:就算張宿真的是張宿,他們就能召喚成功嗎?沒有星士百分之百的信任,美夕也會受到影響吧?

對了,她又想到一個細節——剛才美夕情急之中,推翼宿去“火中取栗”,也算暴露本性,不知道他們清醒過來會不會糾結這件事。

那個時候,天地書只怕已然燒成灰燼,搶救無用,朱雀神君被忽悠,脾氣也不會太好吧?而美夕還讓翼宿去撈書,就算是情急沖動,也有失巫女的本分。

當然依美夕的尿性,估計會想到這一點,想辦法補救,但她總不會洗腦吧。

——不管怎樣,隨著局勢的扭轉,美夕只會越來越多的暴露她的本性,大概其他朱雀星士也會如鬼宿那般,漸漸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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