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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罰酒。”

聽到她的聲音,那邊默契的響起鞭聲,還伴隨著鬼宿的一聲痛呼。

韋湘小聲說,“你裝啊,你繼續裝——只要你不care鬼宿的死活。”

美夕的表情終於有些破裂,無奈的說,“湘湘,你不要這樣,這是註定的,我也沒有辦法。”

韋湘揚聲,“美朱,別跟我講大道理,我不想聽。”

那邊又是一鞭。

韋湘不跟她客套,“我要怎麽回去?”

美夕還在嘴硬,“回去有什麽好,上學還是考試?留在這裏不是挺好嗎,有人服侍,有大把帥哥——雖然現代化的東西少點,但我這次帶了‘穿越大禮包’,到時分你一份吧,iPad什麽的都有哦。”

——尼瑪賣個P萌,誰要你的穿越大禮包啊。

“美朱!”

鞭聲,叫聲。

鬼宿的叫聲終於讓美夕皺眉。

韋湘就不信她能這麽眼睜睜看鬼宿受苦——畢竟是讓她大費周章設計穿越的後宮VIP,應該不至於太無情,何況還有她的癡情女主形象要維護呢。

美夕仍在困獸猶鬥,“就算沒有鬼宿星宿那樣的,你們青龍這邊也不缺帥哥啊——心宿就不錯嘛,何況以後還有角宿……”

韋湘懶得跟她扯了,正要揚聲示意,美夕有點慌了,忙說,“我說,我說。”

韋湘停下來等她。

美夕不甘不願的說,“你不是看過書了嗎?跟朱雀這邊一樣,你只要能召喚出青龍,就可以實現願望啊——到時候你愛回去就回去,誰也攔不住你,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所透有所不透

韋湘狐疑的盯著她:“就這樣?”

美夕可憐兮兮的說,“不相信的話你去問心宿啊,他跟你總是一國的吧。”

額,她和心宿還真是一國的。

——要想回去,唯一辦法就是召喚青龍嗎?

雖然是靠“鞭打”鬼宿得來的信息,也跟之前的劇情、心宿的說法大概能對上,但韋湘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美夕拽著欄桿試圖撼動,“你去當你的巫女,召喚你的青龍,放了我跟鬼宿吧。我只想在這個世界好好呆著,不會跟你爭的。”

美夕說的很無辜,韋湘也覺得她是真心想呆在這裏、並不怎麽熱衷於召喚朱雀,但她吃過教訓,現在完全不敢相信她那張偽善的臉。“你還是先在這裏好好呆著吧——萬一召喚青龍的過程有什麽問題,我還要隨時過來請教。”

說完她便離開,美夕在她身後悲痛的大喊,“小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鬼宿,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鬼宿你回答我!”

韋湘沒理她,徑直走到鬼宿那間牢房。心宿見了她,收起鞭子,“小唯大人。”

韋湘看了一眼鬼宿,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嘴形還依稀定格在“美朱”的一個音節上。他果露的背上交錯著幾道鞭痕,有些滲血,但傷口並不深。顯然讓他昏迷的並不是這幾鞭子。

兩人沈默著走出地牢,回到小唯的房間。

“在下謹遵巫女大人吩咐,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認真傷了他。”

韋湘點點頭,“不錯。”

心宿說,“大人跟朱雀巫女聊的如何?”

韋湘有些沈默,剛剛她跟美夕對話的時候有意避開他人,至於具體內容,還是別讓心宿知道的好吧。

心宿也不追問,“她背叛了小唯大人,不要再被她欺騙。”

韋湘點點頭,忽然說,“心宿,我們來談談關於青龍的事吧。”

心宿眼底掠過一絲意外,隨即道,“巫女大人對這個了解多少?”

“南朱雀北玄武,東青龍西白虎,二十八星宿,十二……”韋湘本想說星座,但想想自己認知中真實古代天朝的十二星座貌似還不是什麽天蠍處女,也就作罷。

心宿點點頭,“已經可以了。”

“誒?”韋湘一楞。這樣就夠了?

心宿湊近她,嘴角帶出蠱惑的笑意,“只要巫女大人有心為俱東國召喚青龍,那麽……其他的事都不是問題,一切交給在下就好了。”

想不到這麽輕松啊,有心宿這樣的“下屬”還真省事。韋湘原以為自己還要惡補一堆資料呢。

“那我現在能做什麽?”韋湘恨不得立刻就去召喚。

“您只需要好好睡一覺,忘掉那些讓您不開心的人和事。”心宿恭恭敬敬的說。

看他這麽篤定,韋湘也別無他法,只得聽他的——雖然他總是一臉謙卑的自稱在下,叫她巫女大人,一副鞍前馬後的樣子,但韋湘並不覺得他內心是這樣想,相反,或許自己只是他拈在手中的一顆棋子,他在玩一個反調.教游戲而已……

但不管怎樣,眼前的金發男子確是她唯一的依仗。既然兩人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姑且算作自己人吧。

韋湘心事重重的上了床,心宿甚至體貼的幫她掖好被角。

“心宿。”韋湘忽然想到什麽。

“怎麽了?”心宿柔聲問,“小唯大人可是孤枕難眠?在下說過,若是不嫌,可以為您暖床。”

韋湘臉色一窘,依然無法習慣他總是突如其來的暧昧,“我是說,那個,地牢裏面的人,將軍不要太——”

“哦,”心宿眼睫一動,隨即了然道,“我明白巫女大人的意思,不會為難鬼宿的。”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鬼宿他畢竟是朱雀星士,我們這邊,不宜殺伐過重……”韋湘有點困難的解釋自己的意思,表示並不是因為對方是鬼宿才另眼相待——她之前對鬼宿莫名的情愫大概是劇情設定強加的,其實內心對他並無異樣,但也沒有太大的仇恨,所以之前去地牢會跟心宿說好只是做做樣子,並非真正施加酷刑。

她只想盡快達到目的,同時能盡量不對別人造成太大影響。美夕愛留這裏就留在這裏吧,總之,等她回去,發生在這個二次元的愛恨情仇都跟她無關了。

心宿揚起嘴角,“巫女悲天憫人、宅心仁厚,實乃俱東國之福。”

同樣的話,韋湘依稀記得美夕在紅南國也聽過,但那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如今她聽到這句話出自心宿之口,怎麽聽怎麽覺得他是在反諷。

算了,他愛反諷就反諷吧,既然答應了自己,想必不會陽奉陰違。

韋湘快要沈入夢鄉的時候,劇情君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哇,想不到你居然讓這場邂逅提前了呢。】

“……”

【可是,差一點就和鬼宿擦槍走火,這樣真的好嗎?】

“……”

【湘湘你都不理我!】

劇情君的聲音就像蒼蠅在耳邊嗡嗡嗡,韋湘終於不再裝睡,“你除了會放馬後炮還會什麽?”

【我還能劇透!】

“你怎麽不劇透我這次回不去?”虧她還像個傻子一樣苦等美夕。

【這個嘛,有所透有所不透啦。】劇情君居然振振有詞,【不過接下來的劇透對你來說是福利哦——你馬上就要遇到新的仰慕者了。】

“新的仰慕者……我什麽時候有過舊的仰慕者了?”

【額,加強語氣什麽的。。】

韋湘黑線,“你不要以為賣一下萌就可以混過去了。”

【那要怎麽才能混過去……】

“催眠曲會唱嗎?”

【……】

“不會就閉嘴。”

終於安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朱雀的法師,青龍的雙子

韋湘一大早就被一個聲音吵醒,【巫女,快起床。快起床,巫女。】

韋湘伸手去按鬧鐘。

咦,怎麽還在響?

哦對了,手機還另外設了10個鬧鐘,每三分鐘響一次,怕吵到室友,她總是在響第一聲後就本能的醒過來按掉,鬧鐘設的比較覆雜,還要算數學題,不怕醒不了。

手機呢?韋湘摸了半天沒摸到。

【快起床,巫女。】

巫女……

她看到陌生的床帳,青色龍形的掛鉤,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哦,已經不在表世界了。叫醒她的不是鬧鐘而是劇情君。

【這可不是巫女的標準起床時間。】劇情君忍不住說。

韋湘被他激出本來沒有的起床氣,“多謝提醒,‘早起的巫女有極品虐’——我馬上就去整那朵白蓮花。”

劇情君裝死。

春桃端了早餐進屋,韋湘正要吃,忽然想到什麽,幹脆端著食盒去了地牢。

經過一夜,地牢裏的空氣仿佛更加潮濕窒悶。鬼宿躺在草草拾掇出的簡陋床鋪上,睡著的表情還算安寧——看來心宿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韋湘將食盤布在美夕牢房外面,屏退旁人,據案大嚼。

“哇,好香,”美夕本來縮在角落,被美食的香味喚醒,立刻兩眼一亮,撲到牢門前,盯著韋湘手中的食物,雙手握拳,“即使是階下囚,也有免於饑餓的自由!”

韋湘冷笑看她賣萌,“你跟我談自由?”

她現在被困在這個異次元,都是拜誰所賜。

美夕的肚子響亮的叫了一聲。“555,豆漿油條包子,還有那麽多沒吃過的點心——湘湘你一個人吃不完的,分我一點啦。”

韋湘舀了一勺豆花,邊嘗邊點頭,“嗯,現磨的豆花就是好,調味也不錯。”

“55555我也要啦,我拿東西跟你換——”美夕轉著眼珠子,忍痛道,“姨媽巾!12+12!日夜搭配經期不累!承認吧你肯定需要的!”

“考慮考慮。”韋湘邊說邊把那碗豆花戳的稀爛。

“我加碼!再加一包夜用加長型,絕對立體護翼360°防側漏,怎麽睡都不會動!”

“東西呢?”韋湘懷疑的看著她,她身上就一件睡衣,東西能藏在哪兒?

只見美夕憑空掏住她說的這些東西,韋湘看呆了,尼瑪穿越回來居然還自帶空間?!要不要開掛開成這樣啊瑪麗蘇?

“我給你,你不準食言哦。”美夕把東西一點點推到牢門外。

韋湘收下來,舀了一勺豆花,放在牢門外。

“就這一勺?”美夕不敢置信的問。

“我說過要給你整碗嗎?”

美夕只得認栽,把那一勺豆花一口喝進肚。

韋湘開始咬水晶蝦餃。

美夕這次學聰明了,“我要換一盤共四只蝦餃,我拿MP3來換——”

“只能換一只,MP3我不要。”

“爪機行了吧?”

這倒是很大的誘惑,韋湘點點頭,將吃剩的一只蝦餃推給她。美夕先囫圇吞棗的下了肚,才把手機交出來。

韋湘越看那手機越眼熟——尼瑪這不就是她本人放在寢室的麽?

……

這邊的響動驚醒了鬼宿,立刻聽到一陣鎖鏈搖動的聲音,“小唯,你住手,你別折磨美朱!你有什麽都沖我來!”

韋湘暗暗好笑——他可不知道他的巫女正跟自己以物易物,吃的不亦樂乎,全不顧他死活呢!

美夕割地賠款,吃的滿嘴流油,養足了精神,才沖鬼宿的方向淒淒慘慘的喊了聲,“鬼宿,你沒事吧?”

“美朱!”

眼看著兩人又要上演咫尺天涯的戲碼,韋湘沒勁的收拾起身。

“等等,”美夕還不滿足,盯著沒動過的一碟綠豆糕,“我記得你不喜歡綠豆,那個也給我吧。”

韋湘實在是佩服她的食量,“可以啊,跪在地上對我磕三個響頭跟我認罪,我就考慮。”

美夕露出受傷的表情怒視著她。

“不想要?那算了。我拿去餵狗。”

“等一下——”

韋湘驚呆了,本來也只是隨口一說,想不到她還真能接受這喪權辱國的條約?眼角餘光發現一抹金色,不知心宿啥時來的,居然無聲無息旁觀了這麽久。

美夕眼眶中的淚水滾啊滾的,就是不掉下來,天人交戰了不知多久,正要有所動作,忽然牢房中憑空出現了一只鬥笠!

鬥笠轉啊轉,居然大變活人,出來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半邊身子披了件法袍,手中持著一只錫杖。

他向美朱跪拜,還沒開口,就被美朱撲進懷中,“我知道,你是井宿!是星宿讓你來救我……們的嗎?”

“……”臺詞被搶的井宿。

心宿走過來站在韋湘身旁,“朱雀的人跑來這兒開會?”

“打他!他是壞人欺負我!”美夕指示井宿,臉對著心宿,手卻指著韋湘。

井宿迅速判斷一下敵我局勢,“來不及了,我只能施法帶你們回去。”說完,將法杖往地上一插,嘴裏吟哦有詞,美夕迅速鉆進鬥笠不見了,他又如法炮制的將鬼宿帶走。

看著兩間空蕩蕩的牢房,韋湘驚呆了。

【朱雀七星之井宿,原名李芳準。印記位置:右膝。年齡20-24歲,身高100-175cm。愛好:釣魚。能力:瞬移、法術。】

“好高端的技能。”韋湘喃喃道。她還沒把美夕虐過癮呢,就這麽溜之大吉了!

“巫女大人不用擔心,”心宿倒是不怎麽可惜讓敵人跑掉,“那種渣滓可以留著慢慢玩,在下要跟您介紹——”

他揮揮手,立刻從暗處走出來兩個少年。

韋湘將目光從一人移到另一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少年,棕色短發,藍色發帶……完全看不出來區別啊。

“給巫女大人表演一下你們的拿手活吧。”

“亢宿參見巫女大人。”一個少年首先站出來,氣質略有些陰郁,簡單的說完,便舉起笛子來吹。

韋湘聽的不明覺厲,一曲終了,只能捧場的拍拍手。亢宿毫無表示的退後。

“額,幹嘛這麽冷淡啊——巫女大人誒,你不是一直很盼望見到麽,”另一個少年開口就顯出區別,睜著圓圓的眼睛對韋湘開朗的笑道,“那是我哥哥武亢德,我是武俊角,巫女大人叫我角宿就好了。”

他看了看牢房,撓撓頭發,“不過這裏,好像不太方便施展我的流星錘啊哈哈。”

☆、原來是設定啊

少年的笑容有一種感染人心的力量,韋湘也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

“你真的是巫女?”角宿有些好奇,“會變法術嗎?”

“額——”韋湘有些詞窮。心宿可以傷人於無形,亢宿會吹笛子,角宿有流星錘,她這個巫女……好像還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誒。

“角宿,你留下來聽從巫女的吩咐,不得無禮,”心宿冷冷的提醒,又轉頭對另一個少年說,“你跟我來。”

亢宿一言不發的跟心宿離開了。

角宿看著哥哥的身影,原本的開朗忽然消失了。

就連韋湘也註意到這一點,“怎麽了?”

“心宿大人好像要哥哥去紅南國,”角宿還對著亢宿離開的方向,半晌才回過頭來,不自然的笑笑,“自從出生起就沒跟哥哥分開過,這一來還有點舍不得呢。”

果然是單純的孩子。韋湘心想。

“……只有靠自己走。”

“誒?”

“不管那條路輕松或艱難,都只有靠自己雙腳一步一步的走完。”韋湘忽然有些感慨,兄弟分離固然傷感,但至少還在同一個次元,還有回來的一天——她是根本來不及準備就被丟進這個世界,回去的那天還遙遙無期。

“雖然不太明白,但好像被安慰到了,”角宿畢竟生性樂觀,很快振作起來,“——這就是巫女大人的法術吧?”

看著他略帶崇拜的目光,韋湘一陣尷尬,她那句話算什麽啊,不就是從讀者文摘心靈雞湯之類抄來的麽。

【角宿,原名武俊角,處女座,身高168cm,出生地是俱東國山雲省天陵市,雙胞胎中的弟弟,青龍七星士的印記在左肩,】劇情君忽然俏皮的加了個註腳,【——就是他。】

【他?】礙於角宿在場,韋湘只得改用腹語術。

【劇透過……仰慕者什麽的。】

【額,這是設定嗎?】

【……】

哦,原來是設定啊,角宿並不是在跟她互動,而只是在書裏面跟“小唯”這個角色互動而已,這是他的既定劇情,怪不得她那麽平淡的一句話都能被崇拜——如果她換句話說“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角宿的反應也會一樣吧?

聽劇透,角宿對她的發展方向還是……仰慕?

對,你沒聽錯,是……仰慕!

韋湘幾乎要謝天謝地,女配也有後宮啦!雖然不可能一來就扔個鬼宿星宿那麽優的,但眼前的少年也不錯啊,眼神清澈幹凈,熱血樂天,對同胞兄長有著天然的手足之情。至少是個感情正常、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韋湘仿佛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叮!武俊角,成為了你的夥伴!主角魅力值+10。完成劇情“冒險之前的準備”。角色攻略度:10%。

背景是禮炮+撒花。

雖然有點雷,但夥伴是不嫌多,韋湘就笑納了。

劇情君的聲音忽然突兀的響起來,【兵長一米六,他比兵長高半頭。】

【誒?】韋湘穿越之前,走到哪裏都看見兵長一米六兵長一米六的,一直不明覺厲,於是抓住機會請教,【兵人玩具模型出了大型偶嗎?一米六是幾比幾?1:1的話,那是……坦克兵?】

【……】

【…………】

【………………】

劇情君沈默半晌,忽然爆發,【你好老土!活該穿這種古早漫!】

說罷一臉嫌棄的下線了。

額。韋湘還不明白為神馬被鄙視。

“巫女跟角宿聊得如何?”心宿施施然出現,身邊已經沒有那個叫亢宿的少年,角宿眼中一黯,但隨即垂下眼簾不讓人註意到。

“挺好的。”韋湘的思緒趕快從【兵長一米六】換過來。不過經劇情君這麽一打岔,她是牢牢記住角宿的身高了——

一六八。還行,至少比她高。

“嗯,”心宿對角宿說,“要盡心服侍巫女大人。”

角宿連忙點頭稱是。

“不過現在,我要跟你借一下巫女。”心宿說完,角宿聞弦音而知雅意,“我先下去了。”

角宿一來是領會心宿的意思,給兩人騰地方;二來他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在哥哥離開前再見一面。

“小唯大人,那孩子可還中意?”心宿忽然問。

“?”

心宿暧昧的笑笑,“他可能是青龍七星裏面,外表最接近某人的——這一點我也比不上,如果巫女想要……作為星士,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額,這是什麽……鬼宿的替身?真虧心宿想的出來,剛好找的到這樣的人。看來盡管她告訴心宿自己對鬼宿沒意思,心宿也只當她口不對心了。

算了,他愛誤解就誤解吧。鬼宿的替身,至少陽光無害吧。總比其他人的替身好。

“還有四位青龍星士呢?”韋湘問。

“至於這個——”

“是不是要我去找?將軍有無地圖或是信物?我盡量去找找看。”

拜被看書所賜,韋湘還有起碼的思路。當然,在她印象中,女主角的“尋找星士之旅”不如說成是“攻略美男之旅”更貼切。

“倒是不用操之過急。”心宿不緊不慢的說。看他一臉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樣子,韋湘只好按捺住。

這時,春桃跑進來,手裏揚著一封名帖——

“將軍大人!那位說——”

心宿卻打斷了她的話,“以後在小唯面前不必有任何忌諱。”

“哦”,春桃有些為難的照辦了,“皇上邀您明日進宮赴宴。”

心宿皺眉,“我不是說過,這種帖子直接扔掉就好麽?”

春桃弱弱的說,“可是,上面還有寫,請務必帶上將軍的‘小寵物’。”

心宿不悅的接過名帖,看到最後,兩三把撕爛扔掉。

韋湘在旁邊聽到,有些驚訝,怎麽還要她和心宿一起入宮的?她本來都快忘了那變態皇帝,這……宴無好宴吧?

作者有話要說:

☆、緊閉的青龍殿

在俱東國皇宮的禦花園,韋湘終於見到了曾派侍女來過將軍府的那位賢妃娘娘,滿座妃嬪中她貌似是最有姿色地位的,被眾妃嬪簇擁著,一頭珠翠耀花人眼,笑的很不自然,“喲,這就是將軍大人私藏的‘小寵物’?一雙眼睛倒是漂亮,有點像臣妾養的那只‘綠綠’呢。”

看著她的表情,韋湘絕對不會好奇追問“綠綠”是誰——或者,是什麽。

這時她下首一個妃子說,“真是女孩子嗎?好利落的發型,臣妾從沒見過——”

皇帝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麽,頭發長見識短。”

【心宿躺槍!】劇情君不失時機的出來刷存在感。

韋湘嚇一跳,【肅靜!再沒眼色,我馬上找人驅邪。】反正近水樓臺,宮中一定少不了“跳大神”這種專業人士。

皇帝仿佛在等人,甚至沒閑工夫去彎酸心宿。韋湘不經意間發現好幾個妃子或大膽或小心、頻頻望向心宿,含情脈脈暗送秋波——這很合理,跟面相猥瑣、不喜女色的皇帝相比,寬肩長腿、金發藍眸的心宿自然是正常女人更向往的。

心宿仿佛早已習慣此種待遇,微微皺眉,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只在別人對韋湘勸酒的時候出來幫她擋下,“抱歉,小唯她不會喝。”

“將軍大人這就是不給臣妾面子了。”勸酒的妃子頗為大膽的拋了個媚眼。

心宿沒有看她,皺眉吞下那杯酒。

“還沒來嗎?”皇帝有些焦急,一遍一遍的問人,被問到的人忙說,“已經到宮門了,轎子緊趕慢趕的,快到這裏了。”

皇帝在等誰啊?韋湘好奇。不過這樣也好,有人吸引註意力,他就不至於太過關註心宿和她。

不知道問到第幾遍,終於聽到宮人高呼“皇叔到——”

韋湘扭臉。

皇叔……

她錯了,她該少背點單詞,多看點歷史劇宮鬥劇的,將軍皇帝賢妃皇叔……還有完沒完啊?

等那位千呼萬喚的皇叔出現時,韋湘仿佛明白皇帝為啥這麽心急了。

——皇叔是美人。

不到三十歲的美青年,一頭黑色長發未被冠冕束縛,只松松攏在肩後,臉色蒼白,眼尾有一抹詭異的緋紅,嘴唇沒什麽血色,身體有些虛弱,幾乎是被人擡進禦花園的,他一來,皇帝立刻搶步上前,握著他的手說,“皇叔,你可讓侄兒好等!”

蒼白青年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往席間一望,“有貴客?不怕微臣的病體帶來穢氣沖撞了?”

皇帝吃了癟,也沒動氣,只是訕訕的讓人在皇叔座位後面的屏風上罩了簾子,深怕他被風吹折了似。

額……韋湘不由看了看眾人,發現不論心宿或是其他妃嬪,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看來早已習慣這種互動。

韋湘平時被洗腦,多少有些不明覺厲的概念,當時便想:年上年下?女王忠犬?

——怎麽好像比朱雀那邊覆雜得多的樣子?

皇叔坐下來緩了一會兒順順氣,才擡起頭看向韋湘,“我叫明緋,還沒請教?”

“哦,她是心宿的小寵物。”皇帝連忙搶答,特意加重“心宿”這兩個字。

“寵物?”青年淡淡笑了,忽然問,“將軍拿青龍巫女當寵物麽?”

“——青龍巫女?”皇帝石化。

“——巫女?”妃嬪驚呆。

“……”身份被踢爆,韋湘自然大吃一驚,就連心宿也微微動容。

皇、皇叔明察!

皇帝最先反應過來,對一眾妃嬪說,“你們先退下。”

——妃嬪魚貫而出領盒飯。

等到清完場,皇帝才指著韋湘問心宿,“她是巫女?你知情不報?!怪不得我上次問起,你故意跟我打太極,虧我這麽信任你,幾乎把俱東國一半的兵權都交給你,巫女什麽的也都讓你一力負責——想不到你居然瞞著我這麽大的事!”

這是開殘暴模式了嗎?韋湘一陣擔心,卻見心宿淡定的答,“微臣並無十足把握,怕造成誤會及失望,所以想要確認過才告知——卻不知皇叔何以如此肯定?”

她實在是佩服心宿,換成她未必能這麽淡定。

明緋笑起來,“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青龍穿雲而來,在將軍府上空繞了三圈才降落,庭院發出一片青光……這不,見著你的小寵物,立刻想起這個夢來——居然被我猜中了麽?”

皇帝本來還為心宿知情不報的事有些不愉快,聽了明緋的話,立刻改善了臉色,“大吉大吉,明……皇叔的夢自然是祥兆——巫女應運而來,這是天佑我俱東國。”

韋湘不禁吐槽:這麽老套的謠言也有人信?而且這種謠言對應的事實難道不應該是將軍夫人生個未來的皇帝嗎?當著正港皇帝面前說這個,大不敬啊。也只有美人皇叔敢開這個口。

心宿不緊不慢的說,“異世界來的女孩,也不一定就是巫女。”等於是給皇帝兜頭一盆冷水。

韋湘立刻明白,現在她成了靶子,必然引起皇帝的重視,肯定會仔細調查她的來龍去脈,與其到時候發現她身份存疑、百口莫辯,倒不如幹脆點,現在就主動承認是來自異世界,便配合的說,“巫女?我明明只是個學生啊,我還要回去考試呢。”

那個美人皇叔居然笑起來,“也是,巫女沒什麽好玩的,還是當學生自在。”

韋湘心想這是在說她呢,還是在說他自己呢?

“什麽叫好玩不好玩?”皇帝終於忍不住有些動怒,“俱東國現在有的是大事,正需要巫女助一臂之力。”

說完便要向韋湘跪下來,“青龍巫女,請保佑我俱東國!”

韋湘一楞,她對這個身份還適應不良,何況心宿的意思她也不完全知道,現在突然被問到,不知該怎麽回答。

心宿淡淡的提醒他,“陛下,可別跪錯了人。”

皇帝想了想,忽然笑道,“這有何難?帶她去一趟青龍殿——是或不是巫女,不就一清二楚了?”

青龍殿在皇城之東。

皇帝開了口,一行人說走就走。

韋湘和心宿同乘一轎,韋湘心中有些忐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便被強加了“青龍巫女”這個身份,原以為很快能被美夕交換回去,所以無可無不可;但現在希望落空,她大概真的要以“青龍巫女|”這個身份呆下去,還不知要呆多久——可她真的是巫女嗎?會不會搞錯了?

心宿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巫女大人不必擔心——在下是星士,當初大人剛來這個世界時,在下便感應到了巫女的氣,所以……不會有錯的。”

既然心宿都這麽說,韋湘稍覺安慰。心宿的手指修長有力,溫度不高,帶著薄繭,莫名的給了她信心。

“青龍殿是什麽樣子呢?”她不禁有些好奇。被看書的時候見過美夕去的朱雀殿,不知道青龍殿的畫風一不一樣——對了,好像美夕的朱雀巫女就當的很順利,突然大家都眾口一詞說她是巫女了。

心宿微微一笑,“那是禁地,就連在下也不曾見過,不過——巫女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們下了轎,眼前果然是一座巍峨莊嚴的宮殿,從外表看已經極盡精美,讓人迫不及待想要一窺究竟,但臺階盡處,兩扇厚重的門卻鎖著,青龍頭形的門環甚是威嚴。

順德帝(←韋湘已經吐過槽了)站在殿門的臺階下,對韋湘示意,“巫女請上前。”

心宿稍稍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才將她放開。

韋湘走到跟前,順德帝說,“青龍殿是俱東國開國皇帝建成的,意在供奉庇佑本國的青龍神君,數年來盡心侍奉,未敢怠慢,只是……”

——只是?

順德帝有些不自然的說,“……只是有一天,青龍殿的門忽然關上,再也打不開了。又不敢拆了門窗進入,怕冒犯神君,後來,在位的皇帝夢見神君,說是要等到真正的巫女出現,才能將它再度開啟。”

他看了韋湘一眼,“這之後,時不時也有自稱巫女的人找上門來,但她們都打不開這殿門,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韋湘嚇了一跳,不敢追問那些假巫女的下場。

順德帝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韋湘,“希望你就是真的巫女。”

韋湘接過來,鑰匙有些地方的金漆已經剝落,露出裏面的青銅,銹跡無聲的記載了歷史。這把鑰匙不大,捧在手中卻覺得重過千金。

她緩緩的走上臺階,停在那兩扇門前,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進鎖孔——

無論是臺階下的順德帝,還是稍遠的心宿,抑或留在轎中沒有下來的明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動作。

☆、成為巫女的三個條件

韋湘感受著身後幾道目光帶來的巨大壓力,閉上眼睛,緩緩的轉動那把鑰匙。

不要卡,不要卡,不——要——卡——

……

鑰匙緩緩的、順時針方向、轉過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韋湘心中一陣雀躍,睜開眼睛,試著一推,厚重的門緩緩向兩邊打開,從裏面撲出一股陰寒之氣,仿佛是擇人而噬的妖獸之口。

見到殿門開啟,殿閣臺階下的順德帝、心宿都不禁向前一步,就連明緋也從轎中走出來。

真的是她?青龍的巫女?

順德帝咧嘴一笑,正要上前開口,卻見站在殿門的少女忽然被一股力量吸了進去,隨即殿門在她身後重新合上!

“誒!”看著眼前突來的變故,順德帝慌了,連忙抓住心宿,“這算什麽?她到底是巫女呢,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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