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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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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他從一臉蒙逼之中清醒過來,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只散發著金光的軟鞭,隨著張煜的一聲暴喝,“閃開。”謝廖立刻老老實實的一個彎腰狗打滾,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逃離了張煜的攻擊範圍。

張煜鞭子的威力,那可是人生之中不可承受之重,他對初體驗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謝廖逃得飛快,老法師卻因為控制百嬰鈴消耗太多的力氣,想要躲避卻身體不協調,被張煜一鞭子打在了心口的位置。

只見那個老法師被鞭子打中之後嘴裏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飛了幾米,張煜正要乘勝追擊,忽然間便看到老法師在落地的一瞬間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抹黑煙,黑煙過去便是一塊木頭跌落在地,正在燃燒之中。

“竟然是傀儡術。"張煜喃喃念了一聲,眉頭緊皺,看著面前已經燃燒殆盡的傀儡木眼神閃了閃,最後還是轉身朝著身後的謝廖走去。

他看著謝廖的目光很是詭異,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外星生物恨不能夠把他解剖了之後把他的每一個細胞都研究透徹的眼神,謝廖莫名的覺得後背一寒,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張煜還是用那樣詭異的目光瞄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剛才有覺得不很舒服麽?”說了這話又覺得仿佛是屁話,如果謝廖真的覺得不舒服的話,又怎麽會那樣中氣十足的跑去揍那個死老頭,但是問題就出自於這點,為什麽沒有任何法力的謝廖竟然能夠無視百嬰鈴的控制而不受影響呢?

“你知道剛才那個老頭子晃的東西是什麽麽?”

什麽東西?謝廖眼神懷疑的看著張煜,內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百嬰鈴,是由上百個懷孕九個月即將生產的孕婦,將她們用最殘酷的方法弄死,隨後再將她們的屍體放在陰氣濃厚的地方,放上九九八十一天,最後再將這些嬰孩從母體中取出來,抽出他們被禁錮住的魂魄進行冶煉,直到成為一體之後制成百嬰鈴。”

“因為他們母親在生產前受到無數的驚嚇最終致死,這些孩子無法出生的怨念再加上母親傳達的怨念,更有後面的冶煉之苦,囚禁之苦,這其中所蘊含的怨氣就算是我們這樣的修行者也只能夠避讓三分。”

“所以呢?”謝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看著張煜的眼神有些驚恐懷疑。

“所以,想要不受百嬰鈴的影響,只有本身比百嬰鈴更強大的高僧用佛氣將他們鎮壓下去,或者......."說到這裏張煜的眼神有些深重。

“比他們陰氣更強大的東西,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他們。”

說到這裏,謝廖已經明白張煜的意思了,這是懷疑他是敵方派來的叛徒的意思?

怎麽可以這樣,不是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麽?

謝廖忽然間便明白了什麽叫做世事如棋,乾坤莫測。

“我確實沒有受到那個玩意兒的影響,但是我當初是閻老大親自特招過來的,也許他知道什麽真相。”

想了想之後謝廖也只能夠這樣說道,畢竟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既不是什麽佛教的得道高僧,法力也是低微得不行,但是要說他是比百嬰鈴更厲害的淫邪之物,謝廖表示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張煜的眼神還是有些懷疑,但是想了想之後既然是閻老大特招,肯定是有幾分本事,雖然現在他的身份值得懷疑,但是他再強也不至於會強過閻老大。

“好吧,帶著這幾個回去。”張煜也懶得再計較,看著天很快就要亮起來,看看四周的狼藉只覺得自己的額頭頓時有些疼,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這麽多年順風順水的都過來了,現在竟然在一個小女鬼的身上失足,簡直是讓他顏面丟盡。

他站在那個小男孩的身前,一把拎住小男孩就想要把他抱在懷裏帶回病房,這個時候謝廖連忙阻止,指了指他嘴巴上的血痕,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是不是受傷了,好好看看吧,這個孩子我來帶就好了。”

張煜想了想自己受的傷,也就沒有拒絕,任由謝廖將這個孩子往自己的身前攬過去,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似乎是聞到了奇特的氣味,昏迷多日的小男孩竟然發出一聲悶哼,謝廖張煜兩個人都有些奇怪,兩個人停在原地看著懷中昏迷的孩子漸漸蘇醒睜開眼睛。

然而就在那個孩子睜開眼睛的一霎那,謝廖忽然間聽到了張煜的一聲怒喝,“謝廖,讓開。”

讓開?讓開什麽,有什麽好讓開的?

剛剛從大戰中出來的謝廖暫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夠一臉茫然地看著張煜一臉的驚恐,他低著頭看著身前的男孩,只見那個男孩子擡起頭看著他的模樣,竟然是一對沒有瞳孔的眼白。

謝廖還來不及驚恐,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涼,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懷中的孩子嘴角綻放出一抹獰笑,竟然從喉嚨中放出一絲根本就不屬於孩子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鬼童的鮮血,我終於得到了。”

是剛才那個法師!

難怪那個法師明明拿出了那麽重要的武器,最後卻那麽輕易地就告敗,原來是因為另有後手,為什麽他竟然完全沒有想到?

謝廖眼睛直楞楞的沒有反應,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身體越來越冰冷,鮮血從心口處不斷的流出來,他的身體僵直,就那樣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謝廖!”

張煜發出一聲尖嘯,拿出手中的長鞭朝著那個男孩狠狠打去,然而法師一擊得手絕不長留,毫不猶豫的便轉身飛去。

張煜心臟猛烈的跳動,看著面前直楞楞的跪倒在地的謝廖,只覺得那個鋪滿地板的鮮血不是謝廖流出的,而是自己的。

為什麽,為什麽要懷疑他,他是什麽人難道自己不知道麽,為什麽自己剛才竟然會覺得他是一個壞人?為什麽自己要去做分外之事,為什麽要讓他去抱這個孩子,為什麽,不能夠好好保護好他?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只能眼睛直直的看著面前男孩子已經逐漸開始冰冷的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嘴裏喃喃的念道,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男孩的胸口,試圖用自己的手掌止住那個巨大的傷口裏迸發出的鮮血。

“謝廖,你不要死,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他嘴裏喃喃念道,忽然一把抱住了男孩的屍體,飛快的朝著花好月圓趕去。

此刻花好月圓之中,馬家兄妹剛剛結束一個晚上的巡邏,有些勞累的回到家中,原本正想著好好地討一口吃的,卻沒有想到謝廖張煜竟然還沒有回來。

兩兄妹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在外面逗留這麽久,他們分明已經晚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會來,按照以前的時間來算,現在謝廖應該回到家中才對。

兩個人還沒有糾結完,忽然間便聽到了一聲哭叫聲。

“馬天月,馬驍,怎麽辦,謝廖死了。”張煜抱著謝廖的屍體有些茫然的闖回家中,看著他們兩個眼神之中帶著絕望與痛苦。

馬家兄妹原先還在想著謝廖該不會是又被嚇死了吧,正想要嘲笑一下張煜小題大做,然而在下一瞬間看到兩個人滿身的血跡之後,只覺得全身汗毛倒豎,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彌漫整個內心。

馬天月甚至都沒有問出兩個人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他看著面前之人從心口流出沾滿全身的血跡已經完全都給蒙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張煜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又為什麽在張煜的保護之下的謝廖竟然會遭到別人的殺手?

馬天月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屍體,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張煜,謝廖已經死了,你就放過他吧。”

這句話一出,張煜整個人仿佛是被燃燒過的紙灰,在風中一吹,就被吹散了,垮了,再也沒有了。

他深深地低著頭,滿臉的痛苦和悲哀,一滴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靜靜的滑落,手指緊緊地握緊,指甲在手掌中掐出深深的痕跡,冒出了紅色的鮮血。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張煜喃喃低語,緊緊地抱住懷中之人,心身皆亂。

原來直到少年死去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才知道自己心中已經莫名的讓眼前這個人進入了自己心懷,原來感情從來都不是什麽所謂的日久生情,他忽然間便想到了很久以前閻老大所說,感情無論深淺,唯心相印即刻。

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感情,為什麽竟然會這樣,謝廖,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他跪坐在原地眼神直楞楞的呆了很久之後這才從懷中將一個紙符掏了出來,這個紙符是很久以前閻老大給他們的召喚符,只要使用這個紙符,閻老大就會趕到。

只見紙符在張煜的手中點燃,沒有燃燒張煜的手指,只見紙符燃燒之後散發出一縷黑煙,隨後周遭四個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整個房間在一瞬間變得黑暗下來,原本還算是溫暖的房間忽然間彌漫出一股冷氣,然而此時四個人都沒有時間用來嫌棄,只能夠彎腰低頭以示恭謹。

那個男人從屋中忽然出現,一身黑衣仿若地獄最深處不見陽光的深淵,他的皮膚蒼白,明明只是非常簡單的步伐,可是卻又莫名的讓人覺得一股奇特的霸氣彌漫在他的全身。

張煜擡頭,看了面前這個走上前來的男人一眼,這個男人是他這一生中最崇敬的人,然而這個時候他卻完全顧不上什麽崇敬,只能夠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哀求著說道:“求您,讓他活過來。”

閻老大默默地看著面前這個青年的屍體,常年沒有表情的臉竟然閃現出一抹驚訝,他沈默著看著這個身前的兩個人,過了很久之後才說道:“此時莫要伸張,我會處理。”

聽到他這句話,張煜的眼睛瞬間一亮,看著閻老大的眼睛裏帶著極度的驚喜,“什麽時候他會活過來?”

閻老大卻沒有說話,只見他衣袖翻覆之間,那個躺倒在地的少年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張煜還沒有說話,閻老大已經消失了。

屋子裏的三個人在一瞬間陷入了沈默,過了好一會兒馬天月這才說道:“張煜,你快點起來吧,閻老大已經說了會幫助他回陽,我們不用擔心。”

張煜依舊靜靜地坐在地上,有些無神的看著自己已經生存了快要一年的公寓,忽然間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身後的馬家兄妹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傷心憔悴的背影,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好說,過了好一會兒馬驍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話說回來他們兩個是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馬天月默默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看到過什麽樣的兩個男人會這麽黏黏糊糊的,又是做早餐又是送晚餐,這那裏是討好搭檔,這明明是養媳婦。

一場暗湧隨著謝廖之死慢慢的湧現,閻老大帶著懷中的屍體慢慢地走進了幽冥最深處,看著懷裏之人僅僅清秀而又帶著溫和的面孔,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份滑稽的感受。

“傻孩子。”他低聲嘆了一下,將懷中的屍體放在了幽冥河中,看著屍體慢慢地飄忽到了幽冥何種最深處,甩了甩衣袖,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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