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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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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才回北京的。

可當她看到鏡中自己的樣子,嚇得在鏡子面前呆立了半天,回過神來她就像瘋了一樣的用手邊的東西完全把鏡面封住,不想家裏再有能看清自己樣子的東西,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變得如此醜陋。面色蒼白,眼圈烏黑,整張臉瘦的只剩骨頭,眼睛像兩個黑洞鑲嵌在上面的一樣,再加上一頭黑色幹草的卷發,她就像恐怖裏面走出來的女鬼一樣。她害怕這樣的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想要逃離這裏。

安藝顫抖著打了電話訂了機票,又打電話同韓明臣說了幾句。最後打電話告訴堂叔她什麽時候到北京,正慌慌張張的收拾行李的時候,佐藤美奈子打來了電話。對於好久都沒響起過的鈴聲,她有一種反射性的驚恐。

心慌的難以平靜下來,顫抖著按下了接聽鍵,聽見佐藤美奈子無力又沙啞的聲音,她心裏就有了非常不詳的預感,她從來都沒有恨自己聽力這麽好過!明明自己不想聽,佐藤美奈子的聲音卻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樣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朵,“安桑,如果你有空的話就來東京送送優姬吧!你是她生前唯一的朋友了,我想你如果來送她,她在天堂知道了也會非常高興的。”

短短的幾句話讓安藝完全失去了表達能力,她的喉嚨就像是被人卡住了一樣,半點聲音也無法發出,令她窒息。她覺得這可能是幻覺,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怎麽也不能接受這樣的消息。優姬她前幾天不是還打過電話嗎?

佐藤美奈子好像是知道她的心聲一樣,“優姬…她半個月前回的日本,回來時還好好的!前天去參加了一場聚會後,不知道為什麽回來就割腕自殺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安桑,你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呀,就這麽丟下我一個人,讓我以後該怎麽辦!”她哀戚的哭聲安藝再也聽不到了,她頭暈的非常難受,耳邊就像有成千上萬的聲音嗡嗡的叫個不停!

她防備性的把自己卷縮在角落,想要清楚耳邊的吵雜聲。安靜下來以後,腦海裏始終是優姬的笑臉,她的笑容是那麽甜美,能暖化人心底最冰冷的地方,她深深的依戀那個笑容。

安藝失聲痛哭,一直在心底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是已經有了新的戀人了嗎?你不是已經漸漸地走出來了嗎?到底為什麽?

裴勇俊接到安於謙的電話時候,他剛拍完導演要求補拍的最後鏡頭,化妝師正在幫他卸妝。

“你好,我是裴勇俊。”助理把他私人電話遞給他的時候,他也沒看來電顯示,習慣性的說了這麽一句。

“你知道小藝現在在哪嗎?她說已經定了機票回北京,可是我在機場沒接到人,電話也沒人接。我查了乘客名單,她也沒有上飛機,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安藝是一個生活有規律的人,不會這麽招呼都不打就不見了,所以他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事了。

對於安於謙說的話,裴勇俊非常意外,他知道安藝每年春節都會回北京,可他最近都沒聽到她說要回北京呀!他用食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叔叔,你請稍等,我打電話過去試試。”

他撥了幾次,安藝始終沒有接電話,他開始擔心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於是他向導演解釋清楚也道了歉,沒法參加劇組的聚餐了。同時讓助理幫他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的首爾。

梁根煥送他到安藝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半夜了,站在院子裏透過窗簾縫隙能看見客廳裏的燈光時,他緊張的情緒頓時放松了下來,燈亮著就是說人還在屋裏,並沒有出什麽事。可是門鈴響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最後他才想起,那天早上他離開的時候他拿了備用鑰匙。

開門進去就看見外出的鞋子還在,鑰匙也放在鞋櫃上面。“安藝xi,你在嗎?”也沒人回答,這讓他心底感覺到有些怪異。

裴勇俊直接去了臥室,她果然在那。她像個孩子一樣卷縮在地上,孤獨又脆弱的樣子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快步上前,“怎麽了?不舒服嗎?”他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她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精致的小臉上已經完全沒了血色,蒼白的嚇人,那雙靈氣逼人的眼睛如今也空洞無神。看她這樣子,他心裏難受的難以自持,“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說完就要抱著她出臥室,準備帶她去醫院。

安藝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聽到他溫柔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勇俊xi?”

“嗯,是我。你哪裏不舒服嗎?”想要把她放下來,看清楚她到底怎麽了。可安藝摟住他的腰不願意放開,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平日裏有些嗆人的煙味現在卻讓她非常安心。“勇俊xi,我沒事。”

之後無論裴勇俊怎麽問她都不願再開口說話,只是抱著他哭泣,他沒法,只好順勢抱著她躺在床上。用床頭的電話,給正擔心的堂叔安於謙回了個電話過去。“她在家,只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沒,沒出什麽事,你請放心!要讓她跟你說幾句嗎?”一只手安慰的撫摸著她的頭。“安藝xi要跟叔叔說幾句話嗎?”

安藝也只是搖了搖頭,他拿她的孩子氣沒法,“那叔叔先就這樣,等她好一些了再讓她跟你聯系!再見。”安於謙聽見安藝沒事就放心了,年輕人嘛,總有些這樣那樣的心事。就連他才十歲出頭的兒子都有自己不想讓長輩知道的事了,他就沒放在心上,掛上電話就睡覺了。

“想要說說到底怎麽了嗎?”裴勇俊擱下電話,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他的語氣溫柔的像在哄小女孩一樣,安藝往他懷裏鉆了鉆。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上幼兒園的時候她總是不肯與同齡人玩耍,老師語氣嚴厲的指責了她的孤僻,當時她並沒有哭,回家看到疼愛她的爺爺的時候,傷心的抱著爺爺只是哭,爺爺當時也是這麽哄她的。

想到這些,安藝的心情就更難受,最愛她的爺爺不在了,現在連優姬都不在了,現在有他在身邊,她就像是受了委屈找到依靠的孩子,在他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已經完全忘了想要在戀人面前保持自己最美的樣子,只是想要發洩她心裏的痛苦。

裴勇俊被她弄得一頭霧水,想要安慰也不知道從何做起,他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溫柔的抱著她,輕聲的哼著她愛聽的歌。果然,她漸漸地停止了哭泣,很快就睡著了。他輕輕的把她放下,去浴室拿了毛巾替她擦幹凈臉上的淚水。看著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安藝,他的心底卻異常的心痛與柔軟。

他最近忙著拍片,對她的關心也不夠,連她發生什麽事了也不知道。其實他忙碌了這麽長時間也非常累了,對他來說現在安藝更重要,拿出自己的手機,發了個短信給梁根煥就關了機,打算留下來陪著她。

裴勇俊先洗了個澡稍微緩沖一下身上的疲憊,又去廚房替自己泡了一杯濃茶解乏,最後去書房挑了一本打發時間。關掉多餘的等,只給安藝留了一盞床頭燈,自己就坐在窗邊的落地燈下看書,沒等他看到幾頁,她就開始做噩夢了。

他用聲音哄著她,“寶貝別怕,我在這裏,沒事的!”想要把她叫醒,可沒想到她抱著他就像抓住了救命草,不願意放下。他無法,只得躺在她的身邊,又開始低聲哼唱,漸漸地她舒緩了皺著的眉頭,再度睡著了。

裴勇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安藝像個孩子一樣卷縮在他的懷裏,睡得很深沈,這是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夜了。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就這麽發生了,讓人生不出絲毫的雜念。

第二天安藝在裴勇俊的懷裏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動,有些楞神的看著他睡熟的表情,眼下泛青黑眼圈,表示他到底有多累,她的心裏突然堵得厲害。她的視線從他飽滿圓挺的額頭,疏淡又纖細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移到讓人想親吻的性感薄唇,看到的一切讓她有些呆。

像是要確認他的存在,安藝閉上眼睛親了他的唇,虔誠的像個教徒。一睜眼,就看見他清醒的表情,原來他早就醒了。

“早安,睡得好嗎?”他的聲音有些暗啞,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體貼的並不問她昨天為什麽不接電話,也不問她到底為什麽那麽失態。

安藝趴在他的胸口,把自己的耳朵放在他的心口,“你以後會離開我嗎?”

她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讓裴勇俊敏感的意識到,這大概是她昨天那麽痛苦的關鍵了。“我怎麽會隨便離開你,胡思亂想些什麽?”有些狡猾的回答,卻非常誠實,沒有帶半點欺騙。

眼淚劃過安藝的眼角滴在他的胸口,燙的他難受。他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抱著她,下巴低著她的頭頂,“最近發生什麽事了?是身體出什麽狀況了嗎?怎麽突然瘦的這麽厲害!”

“勇俊xi,優姬丟下我了,她不要我了。因為我有了勇俊xi太過於幸福,沒有註意到她的心情,是不是因為我自私的沈浸在自己的幸福裏,沒有照照顧好她,做的不夠好,她才丟下我自殺的?”安藝真的快崩潰了,對於佐藤優姬的突然自殺,她心中有許多亂七八糟的猜測,最多的卻是自責,作為她唯一的朋友,卻沒有感覺到她絕望的心情,如果她能早點發現,能排遣她心中的痛苦,是不是結局不是這樣的?

裴勇俊現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他也知道安藝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是自責而已,等她發洩出來以後就會好受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23我親愛的朋友,再見(1小修)

等裴勇俊發生了什麽事以後,就讓梁根煥訂了兩張去日本的機票,其實他近期有非常多的通告要趕,但就讓安藝或者別人陪她去,他又不放心。所以他把所有的工作都延後了,打算自己陪著她去參加佐藤優姬的葬禮。

因為是安藝的私事,他也沒打算帶著助理。墨鏡、鴨舌帽他低調的裝扮好,就帶著安藝踏上了飛機。

安藝的心情實在是不好,她又不想讓裴勇俊過於擔心,一上飛機,就在他懷裏閉著眼睛佯裝休息。空姐在他的身邊來來回回,每過幾分鐘就有一人前來詢問他需要些什麽,這讓她的心情更糟糕。憑借空氣中傳來的香水味,她就能想象到她們漂亮的樣子,一想到自己現在醜陋的樣子,她心裏就有些煩躁不安,在他的懷裏動了動。

裴勇俊卻誤會了,他以為她們的說話聲吵到她休息了,想到她最近糟糕的身體,心裏對過於殷勤的空姐們產生了些不滿,但他也只是對著身邊已經來了三次的空姐微笑著說,“謝謝,我暫時不需要什麽。能請你去為其客人服務嗎?你有些打擾到我女朋友休息了!”裴勇俊這句輕柔的話讓空姐尷尬的道歉離開了,也惹笑了過道對面的一位女性。她在裴勇俊看過去的時候,稍微點了點頭表示抱歉之後就閉眼休息了。

首爾到東京的距離很短,短的讓安藝完全沒有心裏準備,眨眼之間的時間就到了。安藝一出機場就感受到了東京的寒冷,雨水中還夾雜著小雪,身上時尚的黑色羊毛大衣完全不能阻擋寒冷的侵襲。裴勇俊拉開自己的大衣把安藝抱在自己的懷裏,直到上了車才放開。幫她揭下沾了幾滴雨水的貝雷帽,替她理了理耳邊有些調皮的長發,輕聲問,“還冷嗎?”

安藝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勇俊xi,我到首爾那天也這麽冷,那時候我總覺得首爾有些陰沈沈的。可是奇怪的自從是認識了優姬以後,我就覺得首爾就算下雪時也是帶著陽光的。第一次來東京的時候是夏天,那時候我還覺得東京很熱,這是一座擁有太陽的城市。可是今天的東京卻讓我覺得陰郁讓人討厭,你說這座城市是不是也在為她哭泣?也不知道喜歡陽光的優姬會不會討厭這裏?”她一閉眼就會想起佐藤優姬的樣子,發現自己只記得她的笑容,她微笑著時陽光灑在她背後的樣子真的很美,讓人的心覺得非常溫暖。

裴勇俊安慰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在心底深深的嘆了口氣,“她會喜歡的,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的故鄉。你要學會放手,讓她的在天之靈離開時更放心一些,況且她也一定不希望你傷心。”他對佐藤優姬還真的沒有什麽印象,就算他記憶再好,對一個只見過一次的女生也不了解,但是真正的朋友都是希望對方幸福的。

安藝聽到這句話,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叫她如何放手?她到現在還有些不能接受發生的這一切,這讓她對周圍充滿了距離感,覺得周圍都充斥著假象。腦海裏時不時閃現她的笑容,讓她精神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現實。

“她以前在首爾讀書的時候非常喜歡你,那時候還打算找你簽名來的。本來去瑞士的時候我打算介紹你們認識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那時候沒有答應。現在想一想我就有些後悔,當時我就應該去英國陪她的,就連她人生中的最後一個生日我也沒陪她過!”人通常都這樣,只有真的失去了,才會不停的後悔,不停的自責。

裴勇俊聽到她這麽說,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妙,讓她這麽胡思亂想下去的話,以後她對兩人之間的感情都會產生排斥情緒。“你想錯了,她會走向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誰也阻止不了的。就算你讓她一時打消了念頭,她總是會因為其他的理由這麽做的,你總不能陪著她一輩子!多想想愛著你的人,你不能一直沈浸在憂傷裏,可以選擇把她永遠的銘刻在心底,不要我擔心你!”

他的話讓安藝有些羞愧,想到關愛著她的堂叔,還有一直陪著她的他,她這麽任性下去的話,只會讓身邊的人更傷心。只是她一想到佐藤優姬,半點精神也提不起來,完全不能接受那麽鮮活的她,就這麽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世界裏再也沒了她的身影。人是健忘的動物,就算自己把她放在心底,總有一天會漸漸遺忘。就好像她自己也會跟著時間的長河慢慢的消失在這繁華的世界裏,這讓她有些害怕,她也知道自己太貪戀世間的溫暖了。

“勇俊xi,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選擇忘記我?”她突然問道。

他扶了扶墨鏡,眼鏡下面的雙眼銳利的盯了她一眼,“老是胡說八道些什麽!”他雖然知道這件事對安藝的打擊有些大,最好的朋友去世,稍微給她點時間就會走出來,看來她受到的影響比他想的還要深。

等到他們入住到東京四季酒店時已經晚上了,兩人並沒有分開住。裴勇俊在這裏預定了一個套間,因為他不放心安藝一個人住。選擇這家酒店也是因為這裏離佐藤優姬的葬禮舉辦地方也要近一些。

因為天氣的和心情的原因,裴勇俊也沒帶她出去吃飯,選擇叫了客房服務。安藝沒有什麽胃口,吃了幾小口就吃不下了。

飯後兩人相互依偎著靠著櫥窗,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世界,安藝的思緒又飄到了佐藤優姬的身上,她現在是不是躺在冰冷的棺材裏?一想到這她就想到了醫院,死去那一刻的冰冷感覺,讓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冷嗎?”裴勇俊替她拉了拉薄毛毯。

“嗯。”哼了聲,安藝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有覺得他在身邊才感受到少許的溫暖,才覺得沒有那麽害怕。

這一晚安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弄得旁邊的裴勇俊也跟著失眠,他伸手摟過旁邊一直翻身的她。“怎麽了?”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的時候,她還是不爭氣的紅了紅臉,但是一想到明天的葬禮,旖旎的氣氛瞬間無影無蹤。

轉過身,面對著他,看著他的眉眼,沒有戴眼鏡的他顯得更俊朗一些,氣質也要更淩厲一些。這讓她想起了這麽一句話,男人通過眼鏡來遮擋內心,女人通過飾品來裝點自己,平日的他也是掩飾了自己內心的嗎?

面對面的躺在一起,她能清楚的聞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不是bvlgaripour的香水味,而是一種非常幹凈的味道,也沒了往日那股淡淡的煙草味,現在這個裴勇俊令她有些手足無措,“勇俊xi,我睡不著。”

他伸出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臉,她的臉真的非常小,大概只有他巴掌那麽大,脆弱的只要他輕微一捏就能捏碎。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眉眼俏鼻,最後停留在她的粉唇上。她的身上完全沒有韓國人的特點,特別是唇,他想這大概就是中國人說的古典美人才會擁有的櫻桃小嘴,他也不太懂中國文化,但他懂男人們的那句話,心動不如行動。“那我們來做一點更有意義的事吧!”俯身吻住了他一直想吻的地方,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樣,味道甜美。

但是一想到安藝的心情,他也不想為兩人之間留下什麽不美好的回憶,最後他克制自己的心思,把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明天會害怕嗎?”

安藝往他懷裏鉆了鉆,“嗯,不過我有了勇俊xi就不會再害怕了。”她卻不知道這個動作讓他更痛苦。他也是男人呀,自己的女人躺在懷裏,卻只能看不能吃,那種難受的滋味簡直難以用語言表達。他開始後悔只訂一個房間了,這下再難受也得忍著了。

“呵呵,是嗎?我很高興在你心中有那麽重要的位置。”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的很緩慢,沒有時下男女之間感情的那麽濃烈,卻讓人心底覺得平淡與溫馨。可能是因為年紀的關系,他已經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就是需要這份讓人覺得安定的感情。

“我一直要叫勇俊xi做勇俊xi嗎?”安藝想到了佐藤優姬與藤原佐助在一起的畫面,他們之間相處的方式實在是差太多了。

他輕輕的哼了哼,“只要你高興,叫歐巴也行,但是我不歡迎你叫我大叔。叔叔好像叫你小藝吧!”

“嗯,不過爺爺奶奶叫我寶兒,只有優姬她叫我藝醬。為什麽不能叫大叔?”大叔這個稱呼安藝聽見很多女生叫過,他們之間的年齡正確的叫法應該是叫大叔吧。

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喜歡,這會提醒我覺得我們之間差了整整一個年代,會有些距離感。”他的心態有些覆雜,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而她還是那麽的年輕,面對比自己小這麽多的女朋友,還是有些害怕他會傷到她。他裴勇俊也是個普通的男人,也會有自己的缺點。

安藝就在這種閑聊中睡了過去,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她獨享了一份只屬於她的溫暖。這一晚她也沒做噩夢,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安藝靠在窗前看著陰沈沈的天空淅淅瀝瀝的小雨,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她換上黑色的羊毛連衣裙,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裏面的自己發呆。

“在想些什麽?”裴勇俊走了過來,替她理了理長發,抱著她輕聲的問。她現在瘦的連衣服都撐不起來了,衣服穿在她身上看起來空蕩蕩的。

她轉過身抱著他的腰,把自己埋在他的懷來,心情有些沮喪,也有些委屈,“歐巴,我變得這麽醜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她對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沒了信心,不說娛樂圈那麽多光鮮漂亮的女人,光是飛機上就有那麽多漂亮的空姐,萬一他被別人吸引走了怎麽辦?她現在總算稍微能理解一點佐藤優姬的心態了。

裴勇俊雖然知道他不該笑,不過他還是輕聲笑了出來,“寶兒你怎麽這麽可愛?居然會擔心這個問題!我不否認,通常男人都會被漂亮女人的外貌吸引,可是內在卻是能不能繼續交往下去的重要條件。就算比人偶漂亮千萬倍的女人,思想過於空洞與貧乏,兩人之間沒有共同語言,那樣也是沒法在一起的。更何況,我眼中的你一直是最美麗的,你完全不用擔心。”

這一番話讓她的心裏好受了很多,無論處於何種年齡的女人都是喜歡被甜言蜜語包圍,安藝也不例外。難怪佐藤優姬會那麽快墮入情網,也陷得那麽深,安藝習慣性的一想到她,心情又滑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24我親愛的朋友,再見(2小修)

裴勇俊幫安藝穿上黑色的羊毛大衣,又替她圍好白色的圍巾,牽著她就出門了。他們乘坐電梯來到大廳時,日本經濟公司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等候了,在他引領下他們從大廳的另一面上了車。在東京的這段日子,他們可能就需要一直乘坐這輛車了,這是裴勇俊在日本的經濟公司安排的,因為他們兩人都對東京都不熟悉,而他身為公眾人物也不能隨便亂跑,有了司機也會方便很多。

車子離開酒店,駛上大道以後開得很慢,這個時間段的東京非常堵車,安藝靠在裴勇俊的肩頭看著車窗外出神。東京很繁華,在這麽陰冷的小雨天氣下,路邊依舊很多年輕男女穿著時尚的輕薄衣衫,在雨中笑鬧,熱情似火,好像一點也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

自從聽到佐藤優姬去世的消息以後,有了裴勇俊在身邊的她心情雖然比一開始好了很多,但是她比平時低沈了很多。特別是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她的心情,不僅有些忐忑,還有著濃濃的害怕,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佐藤優姬的生命就像已經枯萎的花朵,美麗過,燦爛過,如今已經雕零,只擁有了短暫的一生。

他們特意選這個時刻去,除了因為裴勇俊的關系以外,安藝也是怕自己在人多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辦。今晚屬於家屬與親友的守靈夜,一般人都會選擇明天的遺體告別式,明天佐藤優姬就會被送去火化了。一想到這裏,安藝就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安藝蒼白著臉,閉上眼睛不再看車窗外,腦海裏佐藤優姬的笑臉,漸漸的變得支離破碎。她開始呼吸急促,冒冷汗。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裴勇俊替她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攏了攏大衣,車上的暖氣已經夠足了,可她卻冒著冷汗。

安藝並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臉藏在他的懷裏,好像這樣能帶走那些令她驚恐的畫面。

車子走走停停,不遠的路程,他們用了一個小時才到達。齋場前安藝開始膽怯,顫抖著被裴勇俊半抱半扶著,踏進了門。她一擡頭就瞧見了屋中央被百合花包圍著笑得一臉燦爛的佐藤優姬的遺像,真正的到了這一刻她渾身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安藝像個木偶一樣跟著裴勇俊移動,他交了香典,帶著她站在靈前上香。她看著佐藤優姬的遺像,有些無法回神。好一會,旁邊的哀哭聲才讓她回過神來,機械的擡頭環視靈堂,靈堂布置的很漂亮,沒有用傳統的菊花,而是選了她生前鐘愛的百合花,可以看的出佐藤美奈子對她的疼愛。

這個時間段靈堂裏的人很少,顯得稍微有些冷清。只有她母親和另兩位長輩守在靈前,還有幾個和尚在念經,稀稀拉拉的幾個吊唁者,安藝沒有看到她的父親在場。

安藝顫抖著雙腿跪坐在佐藤美奈子面前,行了一禮,張了張口,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和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出口的話變成一句普通又僵硬的客套話,“伯母,請節哀。”看見蒼老的不成樣子的佐藤美奈子,她突然開始厭惡自己的不善言辭,眼中的淚水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麽而流。

“安桑,謝謝你特地來一趟。我想優姬她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你要看看她嗎?”安藝聞言渾身僵硬,見優姬?她完全失去了用語言表達的能力,張了張口,拒絕與同意怎麽也無法選擇。

還是裴勇俊起身鞠了一躬,“那就給你添麻煩了。”安藝也起身行了禮,佐藤美奈子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顯得非常優雅莊重。要不是誰都能看見她快速蒼老的面容,安藝絕對不會把她與電話裏那個哀戚的女人結合起來。她突然開始恨佐藤優姬的狠心了,在她心裏親人就那麽不重要嗎?

跟著她走到棕色的棺木前,裏面的佐藤優姬已經被打扮好穿著白色的和服躺在裏面,臉上沒了生動的表情,那雙帶著笑的眼睛也永遠的閉上了。安藝想起她曾經說過要一輩子都做朋友的話,就傷心的不行,哭的難以自持。

裴勇俊站在旁邊什麽話也沒說,支撐著她不讓她倒下,給她最溫暖的支持,讓她把憋在心裏的痛苦,盡情的發洩出來。其實日本是一個自持守禮的國家,在靈堂前這樣失態大哭的人是非常少的。安藝卻顧不得那麽多,她只是有些難以接受,以及驚恐。

“安桑,請你永遠記得優姬的笑臉,她並不希望你為她這樣哭泣。”還是佐藤美奈子開口安慰她,這讓安藝的情緒稍微收斂了一些。

安藝與裴勇俊在待客室休息了片刻,等她情緒好些了後,裴勇俊就帶著她向佐藤美奈子告辭了。他們在靈堂待得時間並不久,因為已經有葬儀公司的工作人員認出裴勇俊了,在給佐藤美奈子造成更多的不便前,打算先離開。

“伯母,請節哀。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請問,佐藤伯父怎麽沒在?是身體不好嗎?”雖然佐藤優姬已經不在了,她的家人安藝作為朋友還是非常關心的。她猜測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太大,生病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打算去問候一下。

佐藤美奈子一直帶著禮貌的笑臉僵住了,她短暫的失神後回答她道,“我們在今年六月的時候辦理了離婚手續,他大概明天會到場。”她的話無疑在安藝心中扔下了炸彈,那麽溫和有禮的好好先生也會離婚?這是那麽疼愛妻女的佐藤伯父會做出來的事情嗎?

“對不起,我並不知道。請原諒我的失禮。”安藝渾渾噩噩的道了歉,更讓她在心底驚詫的是佐藤優姬都沒有提過一句,原來她的家裏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變化。家庭變故大概也是佐藤優姬心裏苦悶的源泉,得知這個消息更讓她自責,原來她這個朋友這麽失責。

兩人告辭出門時,雨已經停了,安藝想大概明天會是個艷陽天,佐藤優姬會高興的。車上,安藝眼神迷離的看著東京夜晚的燈火輝煌,思緒飄得很遠。

“歐巴,雖然我和優姬都不十分了解對方的家庭,可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都沒給我說,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裏,我這個朋友是不是很失敗?”安藝語氣哽咽的靠在車窗前,把自己的臉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想要冷卻自己有些發抖的身體。

“怎麽會這麽想?再親密的朋友也有著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你也不必自責,何況這些事情的後果也不該你來承擔。”他制止她有些虐待自己的行為,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盡量開解她。他了解的安藝對感情有一種很純粹的執著,可能對於剛才聽到的消息有些受不了,這也是她身上讓他喜歡的特質。

安藝好久都沒說話,就在裴勇俊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歐巴要是以後也離開我了,我該怎麽辦?”

裴勇俊頓時覺得自己心裏非常不痛快,卻拿她毫無辦法,“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別人的感情會怎麽發展我們是管不著的,但是我們之間不會隨便就草草的結束的,你要對我有信心,只要你一直相信我,需要我,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乖,你太累的,不要再亂想。”

“你真的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安藝有些哽咽的問道。

“會的,你放心。”

“真的不會突然離開嗎?”

“不會。”回答的非常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就好…”其實安藝連自己問了些什麽她都不清楚,車到達酒店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睡夢中的她一直皺著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睡得並不安穩。

裴勇俊拒絕了別人的幫助,自己抱著安藝回了房間。半夜的時候,他被安藝的哭聲驚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25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裴勇俊起身查看,才發現安藝身上燙的嚇人,也不知道是做噩夢,還是生病的緣故,她難受的哭的厲害。他既心疼又焦急,急忙打了電話叫了醫生,又起身去倒了杯溫水,弄了冷毛巾替她物理降溫。

安藝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了,臉色通紅,額頭冒著汗珠,給她餵了點水以後,她似乎好受了很多。並沒有讓裴勇俊等多久,醫生很快就到了。

經過初步檢查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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