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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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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熱水喝個不停。鄭楚濱兩手交叉放在腿上,用力地握了握,慢慢地又松了開來。

“沒想到你跟我竟有這麽相似的經歷。還記得在冷凍室裏我跟你說過的事情嗎?”

“記得,你母親當年也被你父親背叛了。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哪怕從前愛得要生要死,一旦安定了下來就要開始尋找刺激了。”

“我不是。”鄭楚濱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裏磨砂,“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這種人。現在討論這個似乎沒有意思,得等到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我們死的那一天才能見分曉。”

確實是這樣。你以為自己遇到個對的人,也許你是錯的。你以為那個人是錯的,也許他是對的。沒有嘗試又怎麽能知道對還是不對呢?人生的意義在於勇往直前,裹足不前或許暫時不會受到傷害,卻永遠也追求不到幸福。

紀寧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微微一笑道:“你既然這麽好奇嚴易中跟我的關系,為什麽不去查查呢?”以他的能力,把嚴易中查個底兒掉不過是三五天的事情。

“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去查。我若真的想知道,就會直接問你。我這人不喜歡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是嗎。那你在商場上怎麽辦,不知己知彼怎麽百戰不殆?”

“以上情況特指我在意的人。敵人或者是競爭對手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紀寧不由笑了。聽到那句“在意的人”,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心裏湧起一種熨帖的感覺。這男人真是不可多得,霸道得可愛。

她猶豫了一下,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你跟我爸都談什麽了?”

“什麽都談了。”

這是什麽意思,紀寧懵了:“有什麽值得談的嗎?我們也沒幹啥啊。”

“接吻不算什麽,那你躺在我的胸前算不算什麽?早知道真應該無所顧忌,直接在那裏把你給辦了。”

紀寧聽得目瞪口呆,鄭楚濱一向紳士,這麽“直接”真是嚇到她了。她想像了一下兩人光著身子交纏在一起的畫面,心跳得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了。

其實,在冷凍室裏辦那種事情也不錯,地點絕對開天劈地。那種情景光想想都讓人面紅耳赤。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鄭楚濱像是有讀心術,一眼就看出了紀寧心中所想,不由也樂了:“早知道你並不排斥,我真該……”

“誰說我不排斥了!”紀寧趕緊打斷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一個吻罷了,沒必要談到結婚什麽的吧。”

“難道你想不負責任?”

紀寧覺得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這對話怎麽聽著這麽奇怪,到底誰是爺們啊?怎麽說了半天搞得好像是她始亂終棄似的,明明吃虧的是她啊。

“我為什麽要負責啊,是,是你主動吻的我啊。”

“因為你我差點坐牢,損失了一只重要的手表,逼得我向人拔槍相向,這一次還差點陪著你送命。現在你居然說不負責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紀寧聽得一楞一楞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鄭楚濱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她哆嗦著向後退,努力想要將臉撇向一邊,對方卻蠻橫地捏著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的臉給掰了過來。

“其實我覺得,醫院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紀寧嚇得腿都軟了,開始後悔讓他留下來陪自己了。在這裏經歷人生中的第一次未免太荒唐了,萬一讓來查房的護士撞見了,她明天就可以一根繩子吊死在這屋子裏了。她看著鄭楚濱認真的眼神,分不清他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說話時一點兒底氣也沒有。

“別,別這樣。我還沒全好,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

鄭楚濱根本不聽她的,直接彎下腰將她整個人從椅子裏抱了起來,徑直往病床走去。這是間特護病房,裏面配備齊全,尤其是那一張舒服的雙人床,看著就讓人浮想聯翩。

紀寧被抱起了一剎那,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她死死揪著鄭楚濱的衣服,連連求饒:“算我錯了,以往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啊……”

她被對方直接扔在了床上,雖然不疼卻嚇得不輕。鄭楚濱巨大的身影直接欺了過來,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他的唇在她的耳邊游走,低喃的聲音聽在紀寧耳朵裏清晰無比。

“更何況,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俞芳菲有過那樣的歷史,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想看我的笑話,想讓我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好在以後的幾十年裏一直沒有好日子過嗎?”

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紀寧在心裏大叫。她明明是為了他好,誰知道他娶她是逼於無奈啊。她一直以為他是愛俞芳菲才會娶對方,為了不讓他心中的女神形象受損,她才強忍著沒說的。誰知道到最後這竟也成了她的一宗罪,她真的何其無辜。

“不是這樣的,你,你聽我解釋。”

鄭楚濱哪裏還聽得進去,感覺來的時候他只想憑著意念行事。紀寧的頭左搖右晃,努力想避開他的嘴。可她越這樣越是撩撥男人的心,搞得鄭楚濱心裏癢癢的。本來只是說說笑話,這會兒倒真是來了點感覺。

床夠大,環境也不錯,護士什麽的可以讓人打發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紀寧還病著。女人的第一次通常感覺都不會太好,不應該在她虛弱的時候雪上加霜。

鄭楚濱畢竟還是個紳士,只是摟著紀寧悠長地印下了一個吻,便又放開了她。紀寧本已絕望,甚至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雖然病房裏辦事情太出格了一點,但對方畢竟秀色可餐,她勉強也能忍耐一二。

她的身體已被撩撥地有了點反應,□某個地方產生了異常的感覺。這感覺她從前很少有,也就是在冷凍室跟鄭楚濱接吻的時候有過。她雖然不太清楚這是什麽,卻也知道跟情/欲脫不了幹系。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雙腿竟微微地弓了起來,在對方吻自己的時候不自覺地向他的身體靠攏。潛意識裏她想要貼近他,讓兩人沒有隔閡,以一種最親密的姿態纏在一起。

鄭楚濱突然的放松出乎她的意料,她擡起迷蒙的雙眼,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這話無疑是一個火星,瞬間點燃了鄭楚濱。如果說他原本還有所顧忌的話,這會兒真的是按捺不住了。紀寧微紅的臉頰迷人而甜美,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的身體微微發燙,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病服。病服的扣子松散易脫落,他幾乎沒費什麽勁兒就把手伸了進去。

當手掌觸到紀寧內裏的肌膚時,兩個人同時感覺到對方顫抖了一下,身體裏住的那只野獸瞬間蘇醒,發出震天的響聲,幾乎要將人啃噬殆盡。

38調/情

醫院真的不是一個做/愛的好地方。

護士查房前很禮貌地敲了敲門,兩人身體裏沸騰的血液頓時冷了下來。鄭楚濱很少露出這麽無奈的表情。他在紀寧額上輕輕印了個吻,翻身下床,瞬間又恢覆到紳士模樣。

屋裏燈光不亮,但紀寧還是眼尖地看到走進來的女護士臉頰飛紅,眼神有意無意地往鄭楚濱身上瞟。果然女人都是好色的動物,見了漂亮男人心就飛過去了。

紀寧本來有點慶幸她救了自己一命,可一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就像有只小爪子在撓,像是別人動了本屬於她的東西。

護士走到床前沖她訕笑了兩下,拿出體溫計來量了體溫,又問了她一些常規的問題。告訴她明天早上主治醫生會來給她做徹底的檢查,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她很快就能出院了。

這是一個好消息,紀寧本有些不悅的神情立馬變得喜悅起來。送走了護士後她縮在被子裏不太敢看鄭楚濱,剛剛真是太險了,她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居然跟著這個老男人一起瘋。他是久經情場的高手,玩過的女人比她見過的還多,自己一個雛兒怎麽也這麽放蕩,居然在醫院這麽聖潔的地方做出那樣的事情。

一切都是他的錯!紀寧被沖上腦的怒氣刺激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鄭楚濱一肯,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鄭楚濱像沒聽出她話裏的怒意,厚著臉皮道:“沒關系,我留下來更好一些。”

“一點兒都不好。”紀寧把頭撇向一邊,嘀咕了一句。鄭楚濱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到了:“你放心,不會再對你做什麽了。別緊張,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出院後咱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繼續。”

紀寧終於受不住挑釁,氣得抄起旁邊的枕頭扔了過去。鄭楚濱一手接了下來,絲毫不惱,把這看作是一種調情。他看了看病床又看了看沙發,最後還是把枕頭放在了沙發上。如果睡一張床,他也不保證會不會半夜裏就把紀寧給辦了。血氣方剛的男人最受不得誘惑,他也不例外。

那一晚紀寧睡得不錯,鄭楚濱卻有些失眠。第二天早上八點醫生來查房,給紀寧做了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中午的時候檢查報告出來了,她的各項指標已完全正常,隨時可以出院。

紀寧聞了一整天的消毒水味已經不勝其煩,纏著鄭楚濱給她辦出院手續。她拉著對方的手討好的時候,紀教授正好推門進來,見此情景連連搖頭:“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才一晚上就好成這樣了。看來得趕緊辦婚事兒了,省得到時候留成老姑娘。”

紀寧尷尬地直扯嘴角,默默退到一邊不說話了。紀教授倒是對鄭楚濱很熱情,拍拍他的手臂:“小鄭啊,咱們這下子倒真要成父子了。”

鄭楚濱一臉認真:“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紀寧只當沒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也太自說自話了,她還什麽都沒答應呢,他們兩個倒已經私下裏全商量好了。難不成料定了她不會拒絕?紀寧對結婚沒什麽興趣,骨子裏對婚姻的不信任感並沒有消失。她昨天沒有拒絕鄭楚濱的求歡,不代表她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往後的路還長著,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電視劇裏不常演嘛,看似圓滿喜慶的場面,一轉身總會有不幸發生。經過姐姐的事情後,她成了一個悲觀主義者,凡事總喜歡往最壞的方面想。鄭楚濱現在看著是不錯,將來會怎樣卻說不好。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即便自己不主動招惹女人,女人們也會如蝗蟲般飛撲過來,她拍得死一只哪裏拍得死一群。

現在的紀寧可以敞開心扉談戀愛,但走進婚姻還需要時間適應。她沒有反駁那兩個自說自話的男人,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紀教授為了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借故大學裏還有課要上,轉身就溜了。紀寧將一件外套放進包裏,隨口問鄭楚濱:“你今天還回酒店上班嗎?”

“我這幾天都請了假,先前我父親病了,我陪了他幾天。昨天他剛一出院我就來了你這裏,酒店的事情我交給別人去管了,你放心。”

聽說鄭參謀長病了,紀寧照理要關心一下:“伯父不要緊吧?你別管我了,回家陪陪他吧。”

“不用了,他已經好多了。我大哥回來了,這兩天就讓他表現表現吧。”

一提起這個,紀寧就有些八卦起來:“你大哥聽起來很神秘的樣子。我聽同事們說,這次訂婚禮他居然沒有來,是真的嗎?”

鄭楚濱看著紀寧像個主婦般在病房裏忙來忙去,安心地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聽到她的問題後,他點了點頭:“沒錯。”

“為什麽,你們兄弟感情不好嗎?”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親兄弟,比世上大部分親兄弟的感情都要好很多。”

“那為什麽?親弟弟的訂婚典禮都不參加。”紀寧歪著頭想了想,自以為聰明地了然道,“我明白了,他還在部隊裏是不是?”紀寧記得鄭楚濱提起自己過往的經歷時提到過他這個大哥。只有當兵的人才不能想請假就請假,部隊裏紀律嚴明,一個訂婚宴大約還不夠請假的標準。

但鄭楚濱馬上開口,否定了她的想法:“我哥幾年前轉業了。”

這下紀寧是真糊塗了,她轉過頭來盯著鄭楚濱:“你哥是幹什麽的,忙成這樣?能比你還忙嗎?”

鄭楚濱摸摸鼻子:“他是獸醫,目前經營自己的一家獸醫院。”

“獸醫?獸醫會很忙嗎,忙到連一天假也請不出來?”

“他說要給一只西伯利亞犬做手術,沒空過來。”大哥確實是這麽跟他說的,不過他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很爛的借口。他們兩兄弟惺惺相惜,他娶了自己並不喜歡的人,做大哥的也懶得過來虛偽地恭喜他。當然這裏面還有其他原因,卻不方便跟紀寧明講了。

紀寧無力地拍拍額頭,有點腦容量不夠的窘迫感。半晌她定了定神,才又問道:“你哥他……結婚了嗎?”這樣奇怪的人會有女人要嗎?男人也不會要吧。

“還沒有,本來已經訂婚了,可是……”

“不要告訴我對方是個男的!”

“沒有,是個女的。可是她跑了,找不回來了。”

紀寧有點想要躺下了,她一定還沒完全恢覆,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麽多訊息:“那個女的為什麽要跑,你大哥有暴力傾向嗎?”

鄭楚濱兩手一攤,眼睛微微向上翻,一副“天知道”的表情。紀寧知道從他嘴裏問不出更多的來了,也就打住了。她胡亂將東西打了包,換了身紀教授新拿來的衣服,整個人又恢覆了往日的幹練和精神。

鄭楚濱替她拎了包,兩人一同下樓。一路上不時有女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極大地滿足了紀寧的虛榮心。她覺得哪怕鄭楚濱最後也是個渣,至少這一刻她的幸福是實打實的。

鄭楚濱開車送她去暫住的地方。紀寧事先並不知道那是哪裏,一直到車子開進一個偏僻的小區,門口的保安看上去面目猙獰兇悍,連小區裏也時時有保安模樣的人走過,到處顯露出戒備森嚴的感覺。

“不用這樣吧,需要這麽保護嗎?”

“還想再被人襲擊一次嗎?”鄭楚濱把車子拐了個彎,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一直忘了問你,看到綁你那人長什麽樣了嗎?警察說等你身體好一點就要來找你錄口供了。”

“沒有,我被他從後面打暈,什麽也沒看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綁上了炸彈。”說起來真有點丟臉,她幾次被人害,卻一次也沒看清楚對方的臉。

鄭楚濱卻並不意外,好像一早就會得到這個回答似的。他問她不過是例行公事,並未期待得到什麽真正的答案。

車子停好後,鄭楚濱拎著行李下車,帶紀寧坐電梯上樓。這裏的裝修和鄭楚濱的辦公室很像,冷色系,沒什麽人情味兒,完全不像女人會喜歡的風格。紀寧覺得這一整棟樓裏住的都是像鄭楚濱這樣的精英單身男人。很會掙錢,卻缺乏一點情趣。

鄭楚濱帶著她直上頂樓,一面摁電梯按鈕一面解釋:“這裏全天二十四小時有保安,走廊裏沒有監控死角,除了家裏,你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看到。從這裏每上一層安全系數都加高一層,那人想要來這裏殺你很難。”

紀寧有一種被囚禁的感覺,就像是關進了一座裝飾豪華的監獄。鄭楚濱讀出了她的想法,解釋道:“再忍幾天,抓到那個人後你就可以回家了。”鄭楚濱更希望到時候直接把她帶回自己家,跟父親坐在一張桌前吃飯。

紀寧雖然年輕卻不是不懂事的,知道鄭楚濱是為自己好,順從地點了點頭。從電梯出來後兩人一路往前,最終停在了一扇門前。鄭楚濱湊到門前的瞳孔識別儀上掃了下,門應聲而開。

出乎紀寧的預料,她本以為那應該是很大的一套公寓,進去後才發現是套裝修別致的單身公寓。除了洗手間外只有一個套間,裏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著別樣的溫馨。

鄭楚濱指了指門外解釋道:“這一整條走廊裏的房間你都可以使用。電影院游泳池室內網球場,只是每次進出都要刷卡,只要你離開這間屋子,外面的監控就可以照到你,可以足夠保證你的安全。”

紀寧不由感嘆這保護級別,就差找兩個警察荷槍實彈站她門口了。她有些疲倦地往沙發裏一躺,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太亂了,沒顧得上問你。嚴易中怎麽樣了?”挾持人質大鬧訂婚現場,怎麽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鄭楚濱的回答前半部分正中她的猜想,後半部分卻有點令她意外。

“他現在在警局,警察懷疑他跟爆炸案有關。應該說,警察認定他就是綁架你同時安放炸彈的那個人。”

39 高/潮

嚴易中成了那個背黑鍋的,這是紀寧沒想到的。

雖然兩件事情發生在同一天,並且相隔時間很短,幾乎可以說是同時發生的。但紀寧憑直覺猜測,嚴易中不是那個打暈她並企圖炸死她的男人。

沒錯,嚴易中是個人渣,但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那個意大利老頭人高馬大,嚴易中未必是他的對手。他那樣的人拿粉筆寫寫字還可以,動手什麽的很難。再說紀寧也想不通他殺自己的目的,如果說將她作為一個餌引誘鄭楚濱過去的話,他何必再挾持俞芳菲的助手。這豈不多此一舉?

嚴易中充其量就是個莽夫,而那個真正的兇手卻是個亡命之徒。

紀寧不得不客觀地說一句:“我覺得嚴易中不是兇手。那個意大利廚師警方有向他錄口供嗎?他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鄭楚濱搖頭:“老頭跟你一樣,從背後被襲擊,一樣沒看清他的臉。據他說倒下的時候曾瞥了那人一眼,可那人戴了頭套,只露出兩只眼睛。老頭說那眼神兇狠淩厲,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換作是紀寧也忘不了。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哪裏是說忘就忘的。她兩手抱著雙腿縮在沙發的角落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鄭楚濱給她倒了杯水,繞到沙發後頭遞過來的時候又問道:“為什麽要去廚房?那跟你的工作沒關系,你湊什麽熱鬧?”

“心有愧疚吧。我總覺得蕭燕妮是因為我才被調職的。她帶我去琴園實習,結果我跟俞芳菲起了沖突,打碎了那麽多古董,害她被撤了職。結果一轉身我又頂了她的位子,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你接到她的短信一點都沒懷疑,扔下客房部的工作就走了?”

紀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鐘怡說她能搞定,我一時大意……說到底我還是覺得對不起蕭燕妮。我怕如果我不幫她的話,她連廚房的工作都保不住。她帶過我幾天,也算是我師傅了。”

“愚蠢。”鄭楚濱居高臨下,伸手在紀寧頭上敲了個爆栗,“以後做事情不要這麽想當然。蕭燕妮調職跟你打碎東西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不喜歡員工自做主張,把酒店裏面的事情傳到外面去,自以為是大功一件。我要是不拿人開刀,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說不定還有人會跑到我面前來邀功請賞。”

紀寧覺得鄭楚濱有時候真的挺像個皇帝,唯我獨尊霸氣蠻橫,他認定的東西就是王法,誰要敢違背就會死得很難看。但細細想來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上位者都不喜歡底下人私下裏亂嚼舌根。他們喜歡不說話多做事的員工,就像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埋頭苦幹,付出的很多索取的卻很少。

嘴皮子太利索的人往往下場都不好,一時看著風光,最後必定慘淡收場。紀寧有點好奇蕭燕妮都往外傳了什麽。鄭楚濱聽了她的疑問,略有不屑:“不過就是打小報告罷了。我的人,只能忠於我,別人再位高權重也別想著去巴結,這是我的底線。”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了紀寧一眼。他站的這個角度不錯,正站在紀寧身後,這麽往下一探頭就看到了紀寧心領裏的風光。她露了一截光滑細嫩的脖頸在外頭,勾得人眼神簡直沒辦法往別處看。

昨天想吃肉沒吃著,今天就覺得餓得慌。他伸手摸了摸紀寧白皙的脖頸,彎腰湊近她耳邊:“你也得記著了,以後只能聽我的,眼睛裏再也不能看別的男人了。”

紀寧覺得好笑:“那我爸怎麽辦?你爸呢,下次見了他我就裝沒看見?”

“頂嘴。”鄭楚濱手上微微一用力,在紀寧的脖子裏捏了一把。紀寧被他搞得有些癢,嘻笑著躲開了。這種欲拒還迎的招式簡直是必殺技,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鄭楚濱本來還只是想索個吻,這下子這半身某樣東西卻被她弄得硬了起來。

這棟大樓布滿攝像頭,唯獨這裏是安全的。這有點像偷/情的感覺,明知道隔著一扇門板就有人望著你,可你偏偏躲在裏頭,想幹什麽禁忌的事情都無所謂。

鄭楚濱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像是發/情的野獸急於找到獵物。他的眼睛一直釘在紀寧身上,片刻都沒有離開。紀寧再蠢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到底還太年輕,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離。

她快走幾步跑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把手,鄭楚濱整個人就撲了過來,狠狠地把她壓在了門板上。

紀寧被巨大的沖力撞到了門上,因為吃痛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這就像火星子掉進了烈油桶裏,鄭楚濱心中的炸藥桶一下子就爆了開來。

紀寧已經出院了,她已經不屬於病人的範疇了,自己現在無論對她做什麽都不違背人道主義了。鄭楚濱快速地在下了這麽個結論,然後心安理得的對著她的唇親了上去。

跟上一次在冷凍室裏的吻不一樣,這一個要甜蜜美好得多。不用擔心彼此的生死,處在一個安全而溫暖的空間裏,不帶一點安慰色彩,純粹是發洩心上長久以來壓抑的欲/望。紀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她極為享受這一過程,完全不覺得是受到了侵犯。

這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事情,鄭楚濱固然沈醉其中,她紀寧又何嘗不是呢?

屋子裏的氣溫極速升高,熱得簡直要把兩人都給化了。明明已入冬,外面滿大街都是聖誕新年的氣氛,可這屋子裏打了足夠的暖氣,兩個人都覺得燥熱不安。

紀寧被吻得七暈八素,趁著一個細微的空當,有些委曲地抱怨道:“好熱……”

她的聲音甜膩膩的,鄭楚濱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把持不住了。女人天生都具有吸引男人的魅力,有時候只是她們沒有被開發出來而已。

“熱就脫掉。”他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摸上了紀寧的毛衣的下擺,兩只手一齊伸了進去,三下五除二就將衣服給剝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寒冷激得紀寧打了個寒戰,她略微回過神來,想要伸手搶回毛衣。鄭楚濱卻爽快地將衣服往身後一扔,“啪”地一身毛衣掛在了沙發上,看上去孤零零的。

紀寧一下子就光了,上身除了內衣外簡直一/絲/不/掛。她不由惱火地想要抗議,鄭楚濱卻直接用唇封住了她的嘴,手還不老實地去解她的牛仔褲。

事情越鬧越大,已經沒辦法收拾了。紀寧認命地閉起了眼睛,只能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我不想在地板上。”

太硬了,第一次聽說很疼,她可不希望搞得渾身青紫留下一個糟糕的回憶。挑個相對舒適的地方幹這個事情,至少她不會留下太多陰影。

鄭楚濱真心覺得自己選對了地方,單身公寓,小而精致,從門口到床邊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立馬抱起紀寧,幾步就走了過去,來不及將紀寧放下,兩個人一同摔進了床裏。

後面發生了什麽紀寧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她覺得自己被一團棉花糖給包裹住了,甜絲絲的,又輕又軟,讓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直到身體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她才回過神來。書上說的沒錯兒,第一次真的會疼,而且很疼很疼。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覺,反正她抵制不住地哭了。

那種生生撕扯開的疼痛比她經歷過的任何疼痛都要痛得多,她幾乎就要開口求饒了。可是身體真是奇妙的東西,她心理上想要抗拒,身體卻本能地想要接受。疼痛中似乎有另一種感覺在悄悄冒頭,中和了那種不適感。就像是兩只小獅子在博弈,一方漸漸異軍突起,完全壓制了另一方。它的獅爪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生生地將她陷進了鄭楚濱的身體裏。

荒唐的事情往往伴隨著異乎尋常的美妙,當她終於在鄭楚濱身體裏綻放的時候,那種甜蜜的感覺也到達了最高/潮。她的第一次就這麽完整地交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從此像是被他打上了印記,再也抹不去了。

在認識鄭楚濱之前,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將來會跟男人做這種事情。十五歲以前是年紀太小,那時候幻想著跟白馬王子在一起不過就是拉拉小手擁抱一下,偶爾想到個接吻的畫面都要臉紅半天。十五歲以後卻是因為對男人死了心,放棄了將自己托付於另一人的打算。

她甚至做好了獨身的準備,給父親養老送終,賺錢養姐姐一輩子,如果可以的話收養一個小朋友,快樂地單身到老。

不過才十年,她就完全改變了當初的想法。這之前的九年半她都異常堅持,可最後的幾個月信念卻瞬間瓦解。

她終於明白,女人固執地守身如玉並不是因為她們真的不會愛了,而是因為她們還沒找到一個能夠讓她們愛到不顧一切的男人。

一旦這個男人出現了,世界輕易就淪陷了。

紀寧知道,自己已經找到這個男人了。

40 香/艷

第一次總是比較糟糕。

紀寧完事之後就睡著了,晚上大概有起來一次,被鄭楚濱餵了點食物,隨即又昏昏沈沈睡了過去。鄭楚濱就陪在旁邊打電話處理酒店的事務,順便陪徐天頌嘮了會兒磕。

他最近被家裏的小妖精攪得日子難過,當著人家的面裝得那叫一本正經,轉身就上自己這裏來吐槽。鄭楚濱拐回了紀寧心情大好,也不介意陪他啰嗦幾句。只是說到最後免不了又勸他:“算了,你也別跟人小姑娘計較了。說到底你確實也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低個頭就完事兒了。”

徐天頌隔著電話一張妖艷的臉氣得直冒煙,心裏大罵交友不慎,嘴上不忘諷刺他:“你現在如魚得水體會不到旁人的痛苦,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我倒要看看你尾巴能翹幾天。”

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但鄭楚濱一聽就想歪了,他看著床上熟睡的紀寧,前面的尾巴真的就翹了起來。男人對這種生理反應一向不以為恥反以為傲,鄭楚濱轉身去廁所自己動手,很快便豐衣足食了。

紀寧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大概被人痛打了五百拳,全身的骨頭都散成了一堆碎片。鄭楚濱就趴在枕頭邊上平靜地望著她,半晌後好心地問了一句:“起得來嗎?”

紀寧努力了幾下,有些頹然:“不行,好痛。”

“哪裏痛?”

紀寧看他的眼神不老實地往下面瞟,趕緊澄清:“骨頭痛,你昨晚是不是拿我當沙包了?”

“我不認為我有這種變態的癖好。”

他說得不錯,可紀寧還是痛。她慢慢地從床上挪了起來,靠在床頭直喘氣:“沒想到,這也是個體力活。”

鄭楚濱揉了揉她的額發,翻身下床去端早餐,順便連牙刷也一並拿過來了。經過昨天的坦誠相見後,紀寧在鄭楚濱面前已經沒有什麽好遮掩的了。她也不在乎形象,大大咧咧地刷了牙,然後端著麥片粥慢慢喝起來。

鄭楚濱有一種餵養小動物的成就感,看她喝得香心裏很高興。這麥片粥是他親手做的,他會做的東西不多,這是僅有的拿得出手的幾樣小菜之一。紀寧的肯定讓他很滿意,比談成了一樁上億的生意更令他振奮。

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陷入愛河,變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被愛情牽著鼻子走的男人了。有些人會覺得丟臉,他卻覺得是種幸福。有些男人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看似風光實則空虛。擁有萬千家財卻找不到一個能讓他們停下來的女人,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紀寧還是那裏悶頭喝粥,發現有道目光一直停在自己頭上,不由擡頭迷茫地望著他:“怎麽了,我臉是不是不幹凈?”她記得自己昨晚沒洗澡,從醫院出來就直接辦事兒了,然後就睡到現在,她現在一定發臭了!

“沒有,很幹凈。”鄭楚濱表情真誠。

“我想洗澡。”紀寧還是覺得不舒服。

鄭楚濱直接拉開衣櫃給她找睡衣。他讓人事先準備了適合紀寧尺寸的各式衣服,擺了滿滿兩大衣櫃。衣服挑好後他拿在手上,有些不確定地問:“你一個人行嗎?”

這個問題他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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