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你可能喚朕的名？”

——心除了基本的跳動，竟也可顫抖。

·

“怎麽了，若雲？”再次聽見皇上關切的聲音，若雲總算回過神，緊閉著唇，硬生生把眼裏那抹晶瑩給逼退了回去，輕吸了口氣。

“臣妾不敢。”若雲再次跪下地，只低著頭。

“有何不敢的？朕讓你叫，你叫便是。”像是露出本性，皇上話裏那股溫柔消散殆盡，微微的強硬實在讓寧若雲不舒服。

直呼皇上的名？我何德何能呢？她跟皇上壓根就沒有幾天接觸，還都被自己硬生拒絕，怎又有如此特權了？一向才智非凡的寧若雲竟也猜不透皇上那深邃眼眸後的想法。

皇上見若雲一直不語，也不勉強，只微擡頭看著從窗縫間透進那縷少得可憐的陽光。

“琰……琰歿。”鼓足了勇氣，寧若雲口中總算吐出那對於耳朵並不陌生卻讓嘴厭惡的很的名字。大概是不習慣把？

琰歿安靜的心突然一震。

或許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如此好聽，她怎麽總能給他特別的感覺呢。

“可能多叫幾遍？”琰歿收回目光，靜靜的看著若雲如繁星卻沒有光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就有那麽股力量，扯著寧若雲的目光，讓她無法再逃避的低下美麗的臉龐。

“皇上……”

“夠了。”見她只是又開口稱皇上，琰歿便也猜到她要說什麽，“皇後不願叫便是了，朕還有政事未處理，皇後身子不好，還是多歇息吧。”

“是……謝皇上關心！臣妾恭送皇上。”若雲仍舊習慣的半壓下身。

琰歿凝視著眼前消瘦的女子，只那麽一剎那。拂袖而去。

寧若雲感覺著他腳步越來越遠，擡頭淒慘的一笑，萬物失色。

總要給自己點時間慢慢適應……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那麽好忘記，他那燦爛的微笑和溫暖的懷抱不是那麽好忘記……即使知道回不去。

皇上？琰歿？

讓人猜不透是件多可怕的事你可知道？

就如最後寒翼那個悲戚的眼神，看不穿什麽卻又隱隱看見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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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為著有的沒的的事小心翼翼的活著，深宮中的人更是如此，很早很早以前，寧若雲也曾為著寒翼的愛活過。

到那次決絕後，一切只成泡影。

寧若雲似只剩一個空殼，背負著沈沈的仇恨。

可是，為什麽那一瞬間，全副武裝的心被另外的男子那麽那麽輕的觸碰了呢。僅僅一下，僅僅一瞬間。力度也輕的沒有感覺，卻還是被寧若雲早已凍僵卻仍舊敏感的心感受到了。

皇上，真的不簡單……現在境況也不容許寧若雲想的簡單。

那就用剩下的生命，好好為著無趣卻難以放下的目標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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