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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修羅場之盲眼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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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從草叢出來, 清可見底的小河裏頭洗涮幹凈坐在河邊上,太陽從頭頂微微偏移, 流動的河水將陽光割碎,晃的人心尖都亮閃閃的。

從良把濕衣裳好好擰了擰,直接裹身上穿好,挑著眉尾,指尖向下輕劃,點著鎖骨側頸心口上成群結隊分布密集的小紅雲, 脖子太往上和往後的全都看不見,就光是能看見的她查出了十七個……

得虧著古代衣裳都是高領, 要不然她在現代就這模樣穿個低領t恤往街上一站, 保證有人找她拔罐子, 她進城找工作出租房那老板娘就兼職幹這個,給老頭老太太拔罐子, 要是青壯年,那就換別人給她紮針。

雲醜把鞋子在小河裏洗涮幹凈,光著腳趾踩在水裏,從良蹲在河邊上查完了小紅雲,側身抻長了脖子親了親雲醜的鼻尖,“你這是叮記號呢麽?”

雲醜不回頭,也不吭聲, 只側臉一個深深的酒窩, 暴露出主人此刻比河水中的陽光還要細碎明亮的心情。

打開布包包著的碗, 是雲醜煮的米粥, 已經糊成了一坨,沒有筷子也沒有湯勺,從良撅了兩根樹枝,扒皮後充做筷子,照碗裏一夾,沒夾動。

只得直接用指頭摳了一塊放嘴裏,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沒鹹淡,糊一起咬一口……還有夾生的也是奇跡。

索性把一整塊從碗裏摳出來,當成個米粥餅拿在手裏啃,這米粥肯定是大火燒出來的,做還很急,火頭的地方米粒都散了,鍋邊上卻還沒熟,這時候悶一下,幾分鐘也都能熟透,可直接盛到碗裏,熱度就顯然不夠夾生的那些悶熟。

從良膝蓋一晃一晃的撞著雲醜的膝蓋,小河邊上清風徐徐,將她總是碎碎糟糟的頭發,糊了一臉,也糊不住她笑彎的眼睫,雲醜這明顯是想上山找她耍流氓,找不到什麽好借口,匆忙間就糊弄著煮了米粥,還沒等熟好,就匆匆盛了來找她。

從良反正生冷不忌,把一碗越吃越甜的“米餅”整個吞進肚子裏,布巾又包好了碗,塞在雲醜的懷裏,“回家去看小雞子去吧,大寶貝兒。”從良說:“我再去多弄點柴。”

雲醜接了碗,摸了河邊上鞋子穿上,從良拍了拍雲醜的腦袋,起身的時候從系統空間抓了瓶營養液,擰開喝了。

方才胡鬧了那麽長時間,她現在一站起來就腿根發酸,懶洋洋的只想找個地方趴會,但是活也得幹,從良出身農村,自小就勤快,計劃幹完的活計,基本上不會拖到明天。

只是她一個小瓶瓶喝完了,隨手扔空間垃圾桶,回頭正要看雲醜走沒走,發現雲醜就站在她身後。

“你喝的什麽?”雲醜低頭,鼻尖湊近從良的嘴唇,嗅了嗅,還伸舌頭舔了舔。

“你快回家躺會去吧啊……”從良也真是服氣,昨晚上再加今天中午,兩人胡鬧的頻率明顯過高,她都受不了要喝管營養液回血,雲醜看著倒是氣色紅潤有精神,采陰補陽嗎?

“喝的什麽?”雲醜額頭抵著她,舔了兩下沒夠似的,撬開她的齒關吸溜起她的舌頭,從良無奈的後彎腰,快把自己彎成一張弓,“營養液,”從良說,“我們妖精喝了補氣血的,你要喝嗎?”

“不要,你怎麽了?”雲醜直起腰,沒有聚焦的眼睛,雲裏霧裏的對著她。

“我……哈,”從良舔了舔嘴唇,四圈看了眼,壓低聲音說,“你說我怎麽了?我幹一早上活,中午還被你按著幹了那麽長時間,腿都站不住了唄~”

從良刻意把尾音上挑,雲醜的臉如她所料的唰一下子就紅透了,從良“咯咯咯”一邊弄柴一邊笑的沒完,雲醜拎著個小布包,紅著臉跟在她後面,也不走。

“快回家吧,”從良拽了樹枝,擰成一股,彎腰捆好一捆,聲音裏滿含著笑意,“你不會是還想來吧,我可不行了。”是真的不行了,她喝了一個營養液,才緩過來點,現在眼皮都打架了想睡覺,要不是今天的分量沒幹完,她早回家躺屍去了。

“……沒有。”雲醜站在從良的身後說。

從良搖了搖頭不理他,尋思一會沒意思就走了吧,可沒一會人直接貼在從良的身後,整個一背後靈,弄的從良施展不開,連掰樹枝都要壓著勁,生怕抽著身後的人,費勁巴拉的又弄了兩捆,從良叉著腰回頭哭笑不得戳雲醜腦門。“你幹嘛啊我要幹活,你貼著我礙事不知道啊!”

“回家吧,”雲醜說,“……家裏沒水了。”

因為是敞口的老式井,從良在旁邊圍了很多的樹枝,雲醜看不見,從良怕他踩空掉下去,家裏的水一直都是她在打,可是……

從良臉色奇異的看著雲醜,早上她出來之前,缸裏明明打滿了水,不光缸裏,連專門餵雞的水桶都打滿了,只要雲醜不是在家裏洗了澡,絕對不可能把水用沒。

天熱洗澡情有可原,可雲醜來的時候明明頭發是幹的,發髻還是今早她上手梳的,連衣帶子也是她親手系的蝴蝶結。

從良靠著樹幹默不作聲的揉了揉鼻子,沒想到做了真夫妻,雲醜還跟著解鎖了一個粘糕餅屬性,還是特別黏的哪一種。

“好好好,回家。”從良反正是被雲醜粘的束手束腳沒脾氣,把柴都用樹枝擰在一塊,擱在一整顆小樹上,從良一手拽著小樹拖著柴,一手拉著雲醜,一天的活才幹了一半,就被磨回了家。

一進院子,從良去把拖回來的樹枝碼好,眼睛溜著雲醜,果然見他在雞架跟前轉了兩圈,“不小心”把還滿著的水桶踢翻了。

除了想笑,還想吹口哨想嚎叫,雲醜這樣的舉動,在從良看來,簡直是在跟她表白,潛臺詞就是——我想你想你想的在家裏待不下去想時時刻刻的跟你黏在一起。

下午的時候,從良跟雲醜在附近挖了點野菜,晚上從良切了點腌肉,炒在一塊,蒸了米飯,兩人都吃了不少,吃完洗漱好,早早的就吹燈上床。

兩床被子其中一床被鋪在了底下做褥子,兩人扯著一個蓋,靠在一塊兒一身薄薄的汗也不舍得分開,沈默著依偎。

從良其實本身並不怎麽愛說活,屬於能動手盡量不吵吵的類型,對著她心愛的大寶兒聊騷幾句算是多了,雲醜也不愛說話,兩人在一起,很多的時候都是沈默的,沈默的勾著手指或者搭著肩膀,卻一點也不無聊,一點也不寂寞。

這也是從良兩輩子都迷戀她大寶貝的重大原因之一,這是一種靜謐的安然,不激情澎湃也不驚濤駭浪,像彼此的巢穴和港灣,又溫暖,又輕松愜意,是那種每塊骨頭都癱軟,每個毛孔都舒展的溫柔。

早上洗漱好吃早飯的時候,從良吸溜著雲醜獨門秘制的無色無味粥,感覺時光被無限拉長,而這一幕,早已經循環往覆了一生,又重新按照她想要的姿態開始。

生生有他,夫覆何求。

從良吃飽飽的,還特意多揣了三個糖糕,幹勁十足的上了山,今天要把昨天的份量一塊幹出來。走的時候還特意的跟雲醜親親抱抱纏綿了好一陣子,免得人再上山去黏她。

誰成想還沒到午間,她抹了一頭汗,打算休息下,一回頭,雲醜正披著一身樹影斑駁的陽光,往她的方向走過來。

熟悉的小布兜,擱在腳邊,從良生理性的後退了一小步。

“你咋,”橫不能天天中午都來,這麽搞下去,她那點積分怕不是都要兌換成營養液。不過從良還是把你咋又來了,在舌尖上一轉,換成了“你咋這麽早來了”

“給你送米粥啊。”雲醜理所當然的說。

從良默默摸了把胸口的五塊糖糕,苦笑沈默。

好在雲醜這回也沒扯她進樹叢,就是手裏捏著個小軟樹枝站在她旁邊抽風。是字面意思的用樹枝抽風玩。

從良選擇性失憶,把五塊糖糕遺忘在風裏,端著雲醜的拿來的米粥一幹到了底,跟布兜子裹巴裹巴塞雲醜手裏,“去去去去,回家去!”從良照著雲醜的大屁股狠勁掐了一把,回頭就哢吧哢吧掰樹枝不再理人,耽誤事的玩意,眼瞅著要入秋了,天冷了她再出來多遭罪。

雲醜又自顧自的抽了一會風,後來被從良又攆了兩回,擰著屁股下山了。

晚上從良回來,雲醜把飯菜都弄好了,甚至洗澡的時候,都沒用從良上手,可以說是伺候的非常到位。

倒了水,大布巾把溜溜光的從良裹起來“嗖嗖嗖”如履平地的橫抱進屋擱在床上,晃悠悠的油燈下,兩個酒窩一出來,從良就感覺出要操蛋。

這酒窩跟那天要她去狼窩的那倆如出一轍。

果然這一晚上,埋在地下的床柱子,生生的晃松了,從良眼淚汪汪,半真半假的央求了半宿,才總算是放她睡覺,早起抖著腿洗漱好,幹了兩瓶營養液,身上的酸痛勁才下去。

早飯過後,從良回憶起昨晚仔細摸過,雲醜因為常年上山發起力來肌理緊繃的大腿和腰身,特別乖的率先開口。

“那啥,我上山了,你跟我一塊去不?”

“好啊。”雲醜拎起了準備好的小布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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