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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修羅場之跛腳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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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魏子時府邸門口,三人在馬車裏圍好布巾,春花秋月先下去敲門。

從良跟系統要了一管營養液喝了,還想給倆婢女一人要一管,但是系統吭哧吭哧的就不給。

“來兩管,別特麽小氣人命關天呢。”

“我小氣?我小氣!我尼瑪……”

系統氣的在空間直哆嗦,不得已從系統空間鉆出來,騎在從良的肩膀上揪著從良的耳朵。

壓低聲音道,“晉江商城的東西根本就不能用在任務世界!我讓你給魏子時都是違規的,我冒著被懲罰的風險幫你泡爺們兒,你說我小氣?違規是要遭到懲罰的,我跟你說主系統折騰人的方法可多……”

系統說著說著不幹了,使勁薅了下從良的耳朵,“我受懲罰你好像很高興?”

“沒有沒有啊!”從良一臉沈重的緊緊繃著臉,摸了兩把系統小人的後背作為安慰,“可是她倆跟我出來,要是感染了瘟疫,那我不是間接殺人嗎?”

“那也不行啊,你當營養液是白來的?積分換的啊,二積分一瓶,你原始積分才五百,以為你是個大款啊?”我特麽最近吃面條都不敢放開了,積分快沒了。

系統小人扒著從良的腦袋騎在從良的脖梗子,跟從良一塊從馬車的小窗戶往魏子時的府邸看,敲了這麽半天竟然還沒人來開門,應一聲的人都沒有。

從良捏了捏系統的小腳丫,“你回空間,我得自己去敲門。”

從良話音沒落系統就沒影了,她跳下車,讓春花秋月站遠點,自己“哐哐哐!”的連喊帶擂門。

“開門!魏子時!”從良吼,“不開我可踹了啊,我一腳能把你大門踹掉,不是開玩笑的。”

裏頭還是無人回應。

“哐哐哐!魏子時!”從良說,“你開門,不然我真踹了啊!”

從良說著後退兩步,照著大門中間蹬了一腳,“哢”的一聲,門栓折了,朱漆的大門直接被從良蹬的大敞四開。

從良放下腳,就急匆匆的往裏頭邁,若說街上是一片寂寥蕭索,這府邸中就堪比鬼屋,一個人影都不見,從良仗著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的營養液做免疫,率先走在前面,命春花秋月遠遠的跟著。

從良直奔主屋,但是推開門之後,被熏的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味道可比他們村裏養肉雞那家,一到夏天就糞坑四處隨風飄惡臭的那味,還要銷魂一些。

從良盡管是布巾捂了鼻子嘴,還是險些被嗆一個跟頭,主屋大廳裏抱團在一塊兒好幾個人,嘔吐和排洩物到處都是,幾人面貌青白,已經早死透了。

命兩個婢女退出到大門口等著,自己把前後屋子都翻了個遍,根本沒有魏子時的身影,連他的近侍也沒見到。

從良連柴房都沒放過,人根本不在府裏,魏子時可以說被自從太後圈起來便“眾叛親離”,從良想不到除了這裏魏子時還能去哪。

一邊往門口跑,一邊絞盡腦汁的想,最後能想到的地方,也不過就是曾經幫過魏子時一次的十皇子魏瀾。

跑到門口正想派春花折回皇宮,問問小皇帝到底把人送去了哪,她帶著秋月先去十皇子府邸看看。

冷不丁腦中系統聲音響起,“十皇子是心性純善,但不是聖母瑪麗蓮,魏子時染上瘟疫,他收留人等於自殺。”

從良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魏子時除了十皇子那裏,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

“你不如找前面的那輛牛車去問問……”

從良往牛車上一看,腿軟的感覺再次回歸,“不不不,不會吧,魏子時剛染病,不可能這麽快……”

話是這麽說從良還是急跑了幾步,攆上了牛車,嗆人的氣味再次傳來,但是這會從良顧不得了,“等一下。”

從良一開口,駕車的人驚奇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這人捂的只露兩個眼睛,看身形和眼周圍縱橫交錯的皺紋來判斷應該是一個老頭。

老頭沒想到竟然會有不怕死的敢截運瘟疫屍體的車,擡手勒了下口嚼,牛就慢騰騰的站住了。

“大爺,我問一下,”從良被熏的帶心中火燒火燎的感覺刺激的直接就哭了,開口音都走調了,“您今天有沒有在那個門口,拉……拉過人啊?”從良說著把手臂向身後,指了指魏子時的府邸。

大爺順著從良哆哆嗦嗦的手臂往後一看,“沒有。”

從良一口氣還沒等倒上來,大爺又說,“剛走有一趟不是我的車,倒是拉了三個人回去,也是這條街,就剛才的事。”

從良前後看了看,魏子時府邸偏,一條街攏共沒幾戶,三個人還剛剛,那肯定是沒跑了,從良整個人都被刺激的傻了,原地杵成了一個死木疙瘩。

死了嗎?

死了?

怎麽快就死了?

不是染病還能活好幾天嗎?

怎麽就死了……

死了。

從良扶了把牛車,低頭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張開嘴一嗓子還沒等嚎出來,大爺又來了一句,“早上拉走的那三個是昏迷的,還沒死,應該是送城外棚子裏去了,是你什麽人啊?”

從良嘴張張合合好半天沒出來聲,好似一條被擱淺暴曬的魚,老大爺說話這一口大喘氣,導致從良一嗓子沒嚎出來,生憋了回去,憋的眼珠子差點瞪掉地上。

從良手動按了按倆眼珠子,氣若游絲道,“……是我夫君。”

大爺搖頭道,“別去找了,活不成了,那棚子裏都是染了瘟疫的人,你去找你也活不成。”

“別找嘍……”大爺說著沖從良擺了擺手,上了車轅,照牛屁股拍了一把,牛車又嘎嘎悠悠的走了起來,車上僵硬的屍體胳膊肘,在晃動下,“噠噠噠”的撞在車壁。

從良哭唧唧的跑回馬車上,朝春花秋月要了些銀錢,她剛才近距離接觸了牛車,不叫她們兩個上前,只叫她們遠遠的扔過來,隨手踹在懷裏。

“宮裏回不去了,太尉府更不能回,”從良說,“你倆找地方躲起來,等瘟疫過了,再來找我。”

倆婢女一齊要張嘴連眼淚都是同步,從良厲聲制止,“別說了,趕緊走!”從良不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調轉馬車,朝著牛車追去。

牛車走的不快,從良自己找不到路,再急也得跟後邊嘎悠,好在她出自農村,上套犁地她都會,駕起馬車很是嫻熟。

系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鉆出系統空間,站在車沿板上,藏在從良的後背,貼著從良嘰嘰喳喳,“我操,魏子時真被弄瘟疫棚子裏去了啊?”

“說是剛才拉走了三個人,”從良咯吱咯吱撓車壁,“早出來一會,肯定能攆上的!”這麽一會的功夫就拉跑了。

“這次還不嘔死他,”系統幸災樂禍道,“讓他平時老是挑剔又難伺候,還你碰過的飯菜不碰,這回被扔到瘟疫棚子裏我看別人吐他一身,在他身邊拉屎,他會不會直接氣死!”

“你行了啊,”想到魏子時只是昏迷,應該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從良嘆口氣,“氣死不至於,估計能氣吐血……”

“你剛才說什麽聖母瑪麗蓮,我讀書少你別想騙我,我們村有信教的,聖母明明是瑪利亞。”從良說,“瑪麗蓮我記得是個裙子被風吹起來的……唉?”從良說一半發現系統無聲無息的沒影了。

要靠近城外的時候,一股子焦糊的味道,在空氣中綿延,越是臨近城門,這股子味伴著煙和灰,厚重的彌漫在空氣裏。

從良胃中幾度翻滾,雖然猜測到了怎麽回事,但是等真的將馬車勒停在大開的城門口,她還是糟心的想掉頭就跑。

城門之所以大開,是因為城外不遠處,能看到軍營在駐紮,站崗的士兵將城外圍成了一個圈,想跑根本不可能。

圈內簡陋的棚子,用木棍子支起來,上頭搭著布,根本就沒有門,比帳篷還簡易,裏頭連格擋都沒有,染了瘟疫的都被安置在這四面漏風的棚子裏。

另一邊是一個大坑,雖然現在坑裏沒有明火只是冒著黑煙,但不難想像空氣中漂浮的焦糊味,該是剛剛燒掉的屍體發出。

棚子四周都有捂的嚴嚴實實的士兵把守,還能看見兩個穿士兵服的人,背著藥箱的人影在棚子裏穿梭,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焦糊味,但是沒有從良想象中電影災難片裏,親人抱著親人歇斯底裏哭天求地的場面。

從良把塞在懷裏的銀錠子和金珠子都隨手扔進了系統空間,就留了兩個一對兒的金簪子,胡亂插在頭頂上。

這些玩意她平時不戴,成雙成對不太誇張的都賞給了春花秋月,這倆傻丫頭也是實在,從良要點銀子,她倆連頭頂的簪子都擼下來扔給她了。

從良直接駕著馬車出了大敞四開的城門,把手的士兵理都沒理她,直接把馬車駕到了棚子門口,馬拴在一根木桿子上,從良趕緊跳下馬車鉆棚子裏找人。

個棚子裏的氣味即便是在四面漏風的的狀態下,依舊和想象中一樣的銷魂,但是卻比想象中的人要少很多。

魏子時的身影,對從良來說,深刻的不止是走起路來高低不平,那人被她捧在手心裏,是她長這麽大頭一次絞盡腦汁的討好,頭一遭吃虧不還手,頭一個看上的爺們,玄點說就浮光掠影,人群中一眼就能定位的事。

並且從良鉆的位置也特別的正道,一進來就挪了兩步,眼睛掃了一圈,就盯在了她心心念念的人身上,但是從良鎖定了魏子時之後,剛才被說話大喘氣的老大爺憋的差點鼓出來的眼珠子,又有要瞪出來的趨勢。

她看見了什麽——

日!

從良宛如一個被激怒的母老虎,原地就是一聲氣壯山河的咆哮,“幹的什麽呢,大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的找到王子的從姑娘,她看見了什麽?!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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