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的不是氣球，而是她問了三次，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她說實話，那種被排斥在外，沒有融入這個家庭的心情，是非常難受的。

塞西莉亞回到房間，就已經冷靜下來了，就今天發生的那件事情，周圍人口中的蝙蝠俠和羅賓是正義的角色，他們在維護哥譚的安全，而那個小醜是一位窮兇極惡的罪犯，否則周圍的人也不會那麽害怕他。

她嘆口氣，下一次她就能第一時間認出小醜了，他身上的味道真的是令人畢生難忘。

轉念一想，那個小醜對她和二白大概也印象深刻了，畢竟也不是什麽犬（狼）都能把人壓到昏迷的。

而達米安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她大概也能思索到原因。

忽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塞西莉亞的思緒。

透過房門，傳來達米安略顯不平靜的聲音，悶悶地聽不真切，“塞西莉亞，你先開門。”

她爬下床，赤腳踩在房間裏鋪的地毯上，她走到房間門口，正對著房門，卻沒有打開，而是問道，“你是要給我送氣球嗎？”

達米安：……

他看向一旁的父親，無聲地說道，“父親，你來。”

布魯斯沈著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如果可以，他會想發設發瞞著塞西莉亞，無論她有多麽特殊，他都不希望她摻和進哥譚的渾水裏。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這就是最麻煩的事情，她並不像她的哥哥們身強體壯，她甚至不通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更何況今天小醜找上了她，那個氣球裏裝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塞西莉亞，是我。”

但是即便布魯斯出面也不好使，“所以呢？”塞西莉亞當然知道外邊又幾個人，呼吸聲做不了假，她淡淡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外面一瞬間又沈默下來，他們並不希望這件事成為家庭的裂隙，可他們似乎又沒有其他的辦法，要說實話嗎？

沈默的氛圍在門外和門內流轉。

良久之後，最終塞西莉亞妥協了，她以前從不通過系統零來探知他們的身份，現在她已經猜測到了，只不過有一些需要零來補充而已。

“算了，你們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並不是一定要聽你們親口告訴我，爸爸，達米安……你們註意安全就好。”

門外繼續沈默著，她還是很在意的啊！達米安無聲催促著父親，總感覺她要放大招！

“你都知道了？塞西莉亞。”布魯斯嘆口氣。

達米安：？？？

門內再次傳來塞西莉亞的聲音，這一次明顯語氣輕快，“是的，爸爸，每天和你們朝夕相處，你們的氣息、心跳等等我都十分的熟悉，誰讓我認人不靠眼睛呢？”

似乎不生氣了。達米安對這個認知而感到慶幸，他可沒哄過小女孩……自己的妹妹，試一試也不是不行。

但事情真就這麽簡單就過去了嗎？

“你們還不走？”事情說清楚了，塞西莉亞一打開門，就見他們父子還像門神一樣杵在門口做什麽。

猝不及防的打開門，布魯斯和達米安沒有準備，一時間有些尷尬。

達米安幹咳兩聲道：“阿福做了小甜餅，要吃嗎？”

“當然！”塞西莉亞一掃之前的不開心，返回去穿好鞋，又從二人之間的縫隙穿過去，“阿福爺爺！我想要冰激淩！”

看著她活潑的背影，布魯斯低頭看著松口氣的達米安，失笑道：“幸好她不像你一樣吵著要成為羅賓。”

“我可不會讓著她。”達米安抱胸說道，塞西莉亞那個小身板可打不過他，他也不會輕易將羅賓這個身份讓出去。

…

毫無形象坐在沙發上的迪克望著從樓上下來的兩父子，他們一掃之前的緊張，再聯想之前塞西莉亞歡快地奔下來的身影，他調侃道：“果然沒有什麽能夠難倒哥譚的寵兒。”

布魯斯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件事情上他根本什麽都沒說，更沒有勸解什麽。

從這件事上，布魯斯也發現了，塞西莉亞只是希望家人可以更加信任她，只要她不去參與那些事情，他並不介意她知道。

“她沒有說想要去夜巡？”提姆好奇地問道，畢竟塞西莉亞可是和達米安是雙胞胎，如果她也想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並沒有，她很平靜地接受了我們的另一身份。”布魯斯道。

註視著廚房那邊動靜的大家看到阿爾弗雷德端著小甜餅走出來，迪克探了探頭，“莉亞寶貝呢？”

阿爾弗雷德將小甜餅放下，忍不住調侃道，“迪克少爺，您或許該把小甜餅留在後面吃。”

迪克滿臉疑惑。

“我們親愛的小小姐，為了你們的身體著想，已經將你們今日份的藥熬出來了。”晚餐之前就已經開始熬了，剛剛他註意到，小小姐又放某種東西進去，數量可觀。

眾人臉色瞬間大變。

迪克想也不想就起身，不由自主往外走，“那個什麽……警局忽然有事，我就……”先走了！

提姆冷笑一聲，笑他欲蓋彌彰的想要逃跑，聯合達米安將他鎮壓，“好哥哥”怎麽能拋棄弟弟們呢？

“你應該習慣了，迪克。”

迪克欲哭無淚，這根本不可能習慣！

“她不是你親愛的妹妹了嗎？格雷森。”達米安無情地嘲諷道，每天妹妹長妹妹短的，怎麽一到喝藥就開始慫了呢？

布魯斯笑看著他們三兄弟玩鬧，挺有趣的不是嗎？

直到塞西莉亞和阿爾弗雷德一人兩碗端著藥走出來，吵鬧聲戛然而止，從現在開始，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那碗黑乎乎的藥！

再看布魯斯，他那風輕雲淡看戲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僵硬，果然，中藥的力量是無敵的。

刺鼻的味道一如往日，即便已經喝了不下四次了，他們依舊沒有習慣過。

心中知道怎麽也逃不過去的迪克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捏住了鼻子，仰頭就往嘴裏灌，才一入口迪克險些噴出來，為什麽……為什麽這麽苦？！比之前的還要苦？！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嗎？！

勉強喝完這一碗藥，迪克再看其餘幾人，他們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看來不是他一個人那麽苦。

塞西莉亞臉上依舊掛著乖巧的微笑，可是今天沒有妹妹遞上來的糖丸，迪克忽然就覺得，妹妹原來還是在生氣的。

“這個藥的味道……”達米安沒憋住，往嘴裏塞了一塊小甜餅，小甜餅沒有蓋過那股苦到令人絕望的藥味。

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升華的提姆側耳傾聽，他也想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塞西莉亞笑盈盈地，任誰也看不出，她不久前往熬藥的罐子裏扔了一大把黃連，這味中藥可真是好東西呢。

“加了一些好東西呀。”

真可惜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呢，塞西莉亞不無遺憾，那就讓他們多喝幾次吧，就這麽決定了。

接下來的幾天塞西莉亞確實做到了心中所想，每天的藥熬得十分苦，面對笑瞇瞇連微笑的弧度都沒有變過的塞西莉亞，迪克甚至多請了幾天假，一定要呆到妹妹消氣為止，不然那兩個家夥一定會趁機編排他，破壞他在妹妹心中的美好形象的！

直到五天之後，藥的味道變了，沒有之前那麽苦的難以接受了，他們就知道了，塞西莉亞已經消氣了，眾人無不松口氣。

自從喝了那個加料的藥之後，無論吃什麽都覺得是苦的！

第二天塞西莉亞罕見地沒有端出藥來，反而是每個人發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瓷瓶，最大的手掌大，小的就拇指粗細，打開一看裏面都是一個個小藥丸。

塞西莉亞解釋道：“這是熬藥的濃縮版，效果比熬出來的更好，每個瓷瓶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接下來她就解釋了每個瓷瓶的藥丸的效果，緩解精神的、治療皮外傷的、治療內傷的、解毒的等。

普通的藥材她現在只能做到這樣，更厲害一點的就需要她種的靈植，以及專門的煉丹爐，雖說生死人肉白骨做不到，即便還剩一口氣吊著她都能救回來。

這些東西其實幾天前已經做出來了，這話塞西莉亞不會告訴他們，畢竟誰讓他們總是瞞著她呢？她稍微發洩一下下總不過分吧？

“以後都不用喝藥了？”迪克不可置信地問道，握著手中的瓷瓶，他甚至覺得像在做夢……不！夢裏都縈繞著苦藥的味道。

“不用了，你們的身體素質在藥物的調養下，已經好全了，再喝也沒用了。”已經多喝了很多天了，塞西莉亞自己也不想費勁巴拉地熬藥。

布魯斯摩挲著瓷瓶，不知道在想什麽。

“爸爸。”塞西莉亞喚回他的神智，“爸爸之前答應過要陪我出去玩的，大概什麽時候實現呢？是一家人哦~少一個都不行。”

布魯斯甜蜜的聲線響起，“寶貝，會實現，但是你的大哥近期大概要十分忙碌了。”

迪克已經請假快一個星期了，也幸好布魯德海文沒出什麽事，他安心休假完全沒有問題。

迪克遺憾不已,“是的，莉亞寶貝，但是大哥下次的假期很快就來了！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那大哥一定要快點回來哦！”塞西莉亞沒有抗拒，她才沒有那麽任性呢！

…

當晚，回到房間的塞西莉亞就讓系統零給遠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打了個電話。

迪克對於塞西莉亞的來電非常驚喜，“寶貝！我們才分別六個小時，大哥十分想念你！寶貝有沒有想大哥呢？”

“嗯，大哥我也很想你。”

塞西莉亞不介意哄一哄迪克，但下一秒就直接拉回正題。

“大哥，我找你是有事情的。”

“寶貝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大哥一定給你解決！”

“我想知道二哥！”

迪克：為什麽妹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卻是詢問那個叛逆的二百磅的桶？！

仔細一想，迪克郁悶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塞西莉亞說過想要一家人出行，也就是說，那個素未謀面的二哥也是這一行人之列。

即便家裏所有人都對他避而不談，也不對，塞西莉亞回家當天迪克自己說過幾句，只是簡單的幾句他在外自己創業而已，甚至連傑森和家中的矛盾都沒有提及過。

“寶貝想要知道什麽呢？”迪克思索著，傑森死而覆生的事情以及他和布魯斯的矛盾，依舊下意識避開來。

如果哪一天塞西莉亞親自去詢問布魯斯或者傑森，這件事才可能被她知曉。

但布魯斯絕對不會對她說的，迪克了解布魯斯。

“他的一切，我希望二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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