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弱，四肢沒有任何的力量，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腳步虛浮，瘦小的身軀仿佛一陣風就會被吹走，手腕纖細，仿佛他輕輕一用力就會捏碎。

太弱了。達米安給出觀察結論，她的體質還沒有一只狗好。

“我覺得你在想什麽失禮的事情。”塞西莉亞覺得，他的眼神為什麽要那樣的奇怪，就好像在評估什麽。

“你弱的我一拳都能打趴下。”

塞西莉亞不解，“你為什麽要打我？”

“不……這只是個比喻。”達米安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覺得他會打她，眼前的小女孩可不是家裏那幾個皮糙肉厚的人，看不順眼就打一架那種。

“你要是遇到罪犯，跑都跑不掉。”

“我不用跑，二白會保護我的。”在二白的嗷嗚聲中，塞西莉亞肯定道。

達米安斜睨了一眼那只狗，“你確定這樣一只狗能保護好你？”她以後肯定會生活在哥譚，讓一只狗來保護她不是笑話嗎？

塞西莉亞不樂意他這樣輕視二白，反駁道：“誰跟你說二白是狗了？”

“不是狗是什麽？貓？”達米安心中嗤笑，這只動物，犬科，市內，還能是什麽？

塞西莉亞挺胸擡頭，一臉驕傲地拍拍二白的頭，“我家二白是狼。”

達米安：……

二白也是一臉自豪，蹲在塞西莉亞身邊伸著舌頭，就差流哈喇子了，跟他說這是狼？！

仔細觀察之後的達米安：艹！真特麽是狼！市內怎麽會有狼！

不清楚他的內心經歷了怎麽樣的波動，塞西莉亞走進廚房，開始翻箱倒櫃。

回過神，再看和狗子沒什麽兩樣的狼，心情覆雜，達米安也走進去，看著她似乎在尋找什麽，遂問道，“你在找什麽？”

“我們要去天橋賣藝賺錢，首先要找個破碗。”

二白附和地嗷嗚了一聲。

達米安心情覆雜，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個草字，她竟然真的想去賣藝？！

“你有什麽才藝可以去展示的？”達米安打擊道，“你要是什麽都不會，去了也沒用。”

“沒有啊，我會治病救人，難道讓我表演一個救死扶傷？”塞西莉亞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還是去哭窮吧。

達米安越想越覺得好笑，誰會教一個瞎子怎麽治病？嫌病人死的不夠快的嗎？

他倚在廚房門框上，嘲諷道，“沒點才藝還想去賣藝？做夢去吧。”

被打擊了塞西莉亞不難過，讓她難過的是，她家窮的連個破碗都找不到，破盒子也沒有！難道她的賣藝之路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那你有擅長的嗎？”塞西莉亞頗為期待，這裏好像用的是紙幣，算了，那塊布一兜就行了，以後有錢了就置辦一個大盒子吧。

達米安：還真有。

將他的沈默當做默認的塞西莉亞高興地拽住他的手臂，“你有就好，我和二白會配合你的，這樣我們就不至於喝西北風了，不瞞你說，我現在的錢就夠吃一頓的了，現在加上你，一頓大概都不夠了，賺錢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達米安：從來沒想過要為生計發愁。

這樣一想，心裏抽疼了一下，他在心疼，在為她難過，可是為什麽？

依舊沒找到答案的達米安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看她親近自己，心裏又升起隱晦的欣喜，“看吧，最後還是要靠我。”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塞西莉亞又開始找東西，“二白，你繩子哪去了？我記得放在桌子上來著。”

二白看她子客廳繞了一圈，嘆口氣走進房間，叼出了牽引繩，“你昨天嫌礙事，把它扔房間裏了。”

“二白真棒，我都不記得了。”塞西莉亞摸索著要把牽引繩扣在二白的項圈上。

達米安蹲下來，拿過她手上的牽引繩，找到項圈上的扣，和牽引繩相接，不到三秒就弄好了，再放回她的手上，“好了。”

等等……有哪裏不對……

“謝謝你……”等等……他叫什麽來著？塞西莉亞回憶了一下，好像他確實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吧，拿好鑰匙手機，走出門，“那個……你叫什麽來著？”

同一時間，“你就這樣出去？你的盲杖呢？導盲鞍呢？”

從來沒有那些東西也第一次聽到不熟悉的名詞的塞西莉亞：？？？

從來到這裏就沒有自我介紹過的達米安：？？？

“那是什麽東西？”

“你不知道我是誰？”

再一次齊齊開口的二人：……

“你先說。”

“你先說。”

異口同聲地兩兄妹：……

二白：誰要說這倆不是兄妹它跟誰急。

…

明明誰都沒有以前的記憶，偏偏重逢不到三個小時的兄妹倆展現了驚人的默契。

“我是達米安·韋恩。”

“好的，達米安，所以導盲鞍是什麽？”這個陌生的詞匯讓她一頭霧水，她還沒從系統那學到這個詞匯呢。

達米安：這要怎麽解釋？瞎的是她，怎麽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他都想把她扔回房裏去了。

“算了，不重要。”塞西莉亞看不到實物想要從字面理解也很困難，她無所謂道，“我不需要那些東西，現在還是賣藝最重要。”

達米安：艹！能不能忘掉賣藝這件事！

“塞西莉亞。”

與此同時，遠在哥譚，有人看著那孩子那張放大的照片念出這個名字。

蝙蝠洞裏站著蝙蝠俠本人，迪克、提姆以及管家俠阿爾弗雷德。

“她和達米安一樣大，看上去比達米安還要小，即便不知道達米安為什麽這麽迫不及待跑去紐約，但至少他是接受了那個女孩兒的。”迪克說，“她的前面十幾年的人生裏，過著和達米安截然不同的生活。”

達米安如果不喜歡這個女孩兒，或者是無所謂的態度，那麽現在他就不會在紐約了，而是和他們一樣，站在這裏。

阿爾弗雷德慈祥地看著照片裏的小女孩兒，“小小姐可真像您，老爺。當然她和達米安少爺更像，家裏要是多個女孩兒的話，一定會很熱鬧的，畢竟女主人我是不想了。”

管家俠不無期待，家裏的調皮的男孩子太多了，他也期待了很久自家老爺可以帶回來一個女主人或者是乖巧可愛的女兒，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會很開心的。

“哥譚，不適合她。”

蝙蝠俠無比冷靜，照片裏的女孩無論怎麽看，都是那樣的乖巧無害，和哥譚相比，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迪克說道：“紐約也不安全，她在收養她的老人去世後第一次出門就遇到了搶劫，她的脖子受了傷，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狗，在她那樣需要關心的年紀裏，她獨自一人根本沒辦法生活。”

以上資料裏面都有，包括她近期的狀況。

蝙蝠俠冷靜地看著那些資料，最終嘆口氣了，“我會處理好的。”

賣藝是不可能賣藝的，達米安冷漠地想，要是那幾個家夥知道這件事，他們絕對會嘲笑他，他怎麽會留下那種黑歷史？！

達米安一陣懊惱，直皺眉頭，他到底是著了什麽道，什麽都沒準備就跑來這裏？

“你不想去沒事的，你走遠點等著，或者先回去，我和二白可以的。”塞西莉亞並不在乎他來不來，不賺錢想吃白飯？等他吃完一頓就把他趕出去。她才不養閑人！

“你先等著。”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沒住進去就被密謀著趕出去了的達米安吩咐道，稍微走遠了一點，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d，怎麽了？在紐約遭受了挫折，需要我去幫你解決嗎？”迪克接通電話，揚揚眉，“或者你是需要我去接你回來？”

“閉嘴吧！迪基鳥。”達米安餘光註意著塞西莉亞的動靜，她很乖，待在原地沒動彈過，語氣帶著嘲諷，“你心心念念的鳥崽子她要去天橋賣藝了，賣藝不成功她就去垃圾桶翻水瓶子。”

外放的電話聲傳到蝙蝠洞每個人的耳朵裏，就連蝙蝠俠平靜的表情都出現了裂痕。

迪克和提姆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裏的不可置信。

“我沒帶錢，你特麽快送點來。”

然後，電話掛斷。

蝙蝠洞裏沈默了一會兒，管家俠悠悠地開口道：“老爺，我覺得您也不會希望看見韋恩家的血脈在外吃不飽穿不暖的。”

“我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迪克抽身而走，現在的情況還是讓布魯斯自己考慮一下吧，他要去看看乖巧可愛的妹妹了。

提姆放下咖啡，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揉揉眉心，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受任何控制，他確實需要去看看了。

管家俠：哦，看來要準備一間屬於女孩子的房間了。

“你打完電話了，所以你是打算和我們一起去，還是先離開？”塞西莉亞感受到他走回來，打完那個電話，他好像放松了不少，她繼續說道，“你好像真的不同意我去賣藝這個計劃，那你覺得去劫富濟貧怎麽樣？”

達米安剛放松沒一會兒，只要迪克·格雷森認這個妹妹，就不會真的讓她去賣藝或者撿垃圾，但現在他聽到了什麽，“你說什麽？”

二白嗷嗚道：“劫富濟貧，打劫富貴的，接濟窮苦的我們。”

塞西莉亞重覆了一遍。

TMD，這個妹妹的路子原來這麽野的嗎？作為蝙蝠俠的助手羅賓，專業打擊罪犯，蝙蝠家也沒出過罪犯，傑森·托德這個反英雄除外。

達米安咬牙切齒的，“放棄你這個想法，永遠不要再提起。”

韋恩家要真的出了一個罪犯，不說蝙蝠俠，他就能大義滅親。

“行叭。”塞西莉亞也只是說說而已，“那就只能去賣藝了。”

達米安：MD！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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