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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 和師的店開業啦! 真香了的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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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儀露出了含蓄內斂的淡淡的笑。

死孩子。

毛凝眉強忍笑意白了她一眼, 把剝好的圓溜溜的栗子塞進她手裏,低聲道:“懶的你!”

和儀對她露出了一個乖得不能再乖的笑,毛凝眉又忍不住眉眼柔和下來, 伸手在她背後輕輕一拍。

蘭幽端坐著喝茶, 眉目冷冷,全當沒看到。

“說來——”和儀端起茶碗順了口栗子, 開口:“如今風波漸止,諸事都有了定論, 但有一件事, 晏書還心存不解。”

安老笑了:“你問。”

和儀:“一開始查蔣業成, 是因為顧靈可, 查到蔣業成身上的不對勁時我也沒有懷疑,但後來我從底下調了卷宗, 蔣業成入地獄受刑的罪名中還有一條:謀人修為、害人性命,這是什麽說法?”

安老有一瞬間的神情落寞,然後嘆息著說:“蔣業成本身根骨並不算極好, 命中也本無這名望財嗣之緣,本該是一生潦倒孤獨終老的命格。可他卻偏偏順風順水地成了盛名在外的蔣大師, 天命之年就有了孫兒, 晏書你可知和解?”

“改命?”和儀皺著眉沈思道:“不、是換命!”

“不錯。”安老點點頭, “他院裏挖出的堰骨和頭骨, 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的。我們找到了他兄長的照片並生辰八字, 蔣業成的好命格, 本該是他兄長的。”

“喪盡天良!”和儀和蘭幽這一回算是很有默契了, 齊齊罵出一句。

蒲州也忍不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安老回頭看著他們,似是有些欣慰,又有些惋惜:“他的兄長, 當年也是有名的天才人物,可惜早早夭折,令大家惋惜,卻沒想到不是死於命數,而是死於人禍。”

說著,他還輕輕咳了兩聲。

“改命的時間到了,蔣業成的好日子也到了。”肖越齊遞給安老一盞潤喉茶,接著他道:“或者說,蔣業成和他的兄長一開始換的並不是命,而是運!運氣不在主人身上,消耗的自然快,所以才有顧靈可的逃生,有晏晏你發現了端倪,而蔣業成兒子的不肖也驗證了這一點。如果是換命,蔣業成兄長本是子孫繞膝、兒孫賢德孝順,一聲圓滿的命格。”

“那修為呢?”蘭幽眉頭緊鎖,開口詢問。

肖越齊搖搖頭,“應該是什麽邪法吧,也試圖審問過蔣業成,從他嘴裏卻什麽都沒套出來,或者說……他不敢招!後來我們爺聯系過地府方面,亦無所得。”

和儀喝著茶,忽然道:“換運這一說,我怎麽覺得那麽熟悉呢?等閑換運的法子,有效期不會超過七年,這一個卻……”

“幾十年了。”毛凝眉看了她一眼:“所以南天師府那邊懷疑是他們家的法器……。”

“腦洞也太大了吧!”和儀瞪大了眼睛:“這都隔了多少年了?”

“但確實,書上有記載的,對氣運轉換有奇效的也只有那一串陸靜修祖師所遺配珠。”肖越齊揮退了侍者,提著茶壺給大家添茶。

和儀連忙道謝,安老已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只是寇家如今疑神疑鬼罷了,那東西一天不找到,他家宗祠就沒個安寧。老一輩的那一群可都開始集體給偷珠子的人下咒了。”

“真猛。”和儀不由嘴角抽搐,倒也合乎常理,祖師爺天天給你甩臉子,放誰能受得了。

蒲州嘆道:“快些尋回來吧,不然又是多少風波啊。”

“不說這些了。”安老搖搖頭,看向和儀:“晏書丫頭,你的鋪子要開業了吧?”

和儀笑道:“是啊,您老人家可要來湊個熱鬧?”

安老欣然點頭:“我開口問了,熱鬧當然是要湊的。不過如今趕的可不是個好時機啊,業內亂著,剛剛平靜下來,也是暗藏波濤,你那邊只怕要了冷清了。”

“冷清才好。”和儀:“就讓我安安靜靜地在店裏待一冬天,別被星及念叨我無所事事就是了。”

“你呀!”毛凝眉手指頭往和儀腦門一點:“一天天鬼主意都不知道往哪使!”

和儀哈哈一笑,蒲州也道要湊她個熱鬧,和儀和大家說笑兩句,回頭帖子就送給了安老和蒲州。

走出驚夢樓的時候雪愈發的大了,和儀撐著傘,在道邊又買了一包栗子抱在懷裏,把披風攏得嚴嚴實實,問蘭幽:“去我那兒坐一坐?”

“也好。”蘭幽點點頭。

她是個如雪山峭壁般神秘又危險的女子,肌膚白得可以與雪媲美,鳳眸清澈神秘,湊近她時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一股幽香,是如松木或白雪般清新的滋味,形容不出來的好聞。

和儀忍不住在心裏文藝了一段兒,和眾人道了別,與蘭幽並肩往家裏走著,一邊閑話:“上回見阿柳,她倒是精進不少。”

提起妹妹,蘭幽的眉眼溫柔一些:“她還有的學,不過進步確實不小,我也很驚喜。”

和儀歪頭看她一眼:“我真想不到你會來上京。”

“出了這樣大的事,我不得不來。”蘭柳攏了攏身上與和儀款式相近的披風,眼中透出銳利鋒芒來:“有辱門楣之人,少不得我親自清理門戶。安老給我留了三分顏面,我卻也不能太得寸進尺。”

說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看向和儀,眼中帶著絲縷覆雜的情緒:“是我不如你果斷,如果當年出手狠絕一些,或許就沒有今天這些亂事了。”

“咱們不一樣。”和儀縮在袖子裏抱著栗子,暖烘烘的觸感溫暖著手心,她隨口道:“我一個人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像你,族人眾多,忌憚寄掛也多,還有一個不知事的妹妹在身邊,操心的地方更多。”

蘭幽完全沒被她安慰道,好像想要說些什麽,又壓住了話頭,沈默地跟著她往前走。

二人之間,只有呼嘯來去的北風罷了。

和儀那間鋪子名叫‘溯塵齋’,比起本職,倒更像茶樓或是賣香料一類東西的店鋪。

不過祖上傳下來的名字,和儀開了店也仍然掛著,就門口匾額上燙金的那三個字,就是一位幾百年前的很有名的書法家的作品,但也就是內行人看個明白,外人只當看個熱鬧罷了,誰也想不到真會有人把這樣珍惜的玩意兒掛在門上風吹雨淋的。

鋪子的格局很好,大氣闊朗,即使是雪天,屋裏也亮堂堂的。

一進門處是一架有年頭的老物件了,山水畫大插屏,烏木骨上疏落有致地鑲嵌著各色寶石,亦有螺鈿技藝,畫的是高山流水,一下就能吸住過往人的眼球。

當然,它最主要的功效並不是擺設,它正立在這個店的陣眼上,是店裏的第一道防線。

繞過屏風,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有烏木鏤雕落地罩一層層的隔斷,一層層地遞進,兩邊擺著的各種物件的價格也逐漸攀升。

有內行人開著眼進來,一到正經內堂,就被各色瑩潤閃耀的光澤晃花了眼。

“和師闊氣!”盧津江笑嘻嘻一拱手,把拎著來的果籃遞給和儀。

和儀看了一眼,嫌棄地撇了撇嘴角:“我這開業大吉,你就拿別人送的果籃來糊弄事兒?”

“唉,我什麽經濟狀況你不清楚?這草莓、這牛油果、這小西瓜還有這大車厘子、大芒果,這都不要,你要什麽自行車?”盧津江理直氣壯:“再說了,你這也不是什麽新店,開了近百年了吧?也就糊弄糊弄不知事兒吧!”

和儀輕哼一聲,開業大吉,倒也沒和他掐腰對罵,就往門口一指:“擺在最中間那個花籃,你過去看看,看看誰送的!”

“晏晏。”絨邊旗袍外搭著羊毛披肩的杜鵑提著一壺茶娉娉婷婷地走過來,看著出去看花籃的盧津江,哭笑不得:“那不是你朋友嘛,怎麽這會就鬧上了?來,媽媽給你添杯茶。”

和儀對她說:“媽你在裏頭坐著就好,等會來的人還要多呢,你忙不過來。”

杜鵑笑道:“媽哪能看著你忙著呢?別說,你這店收拾的還真不錯!回頭媽也跟人介紹介紹,給你拉拉生意。”

“媽呀,我這店主要還是做內行人生意的,外面那些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有珍品都在我那裏堆著呢,我也舍不得賣。”和儀哭笑不得,也知道杜鵑的用心,只能胡亂答應著,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了。

安老果然來了,在店裏逛逛,把玩了兩樣東西,愛不釋手:“和振德這小子!有東西藏著也不往出來拿,還是晏書丫頭你大方!”

說著就要刷卡,一邊還笑著說:“這一代溯塵齋的開門彩,我可要了?”

“安老您不厚道!”有人控訴他:“溯塵齋本代當家人的開門彩,誰不想要啊!”

和儀也沒和安老多客氣,利落地指揮星及給他劃了卡,還打了個八折:“給您老打八折,您下次再來呀。”

說著,從櫃臺下面拽了個塑料袋就要給他裝上,星及嘴角抽搐著拉住她,在櫃臺裏翻了一下,拿出個木盒子來,笑盈盈把安老挑出來的那一個如意並一個小章子裝上了。

和儀楞了一下:“咱們店裏還有這玩意嗎?”

星及橫她一眼:“這種店哪有不帶盒子的?錦盒一百、木盒五十,我特意找人定做的。拿塑料袋,裝古董法器算什麽事兒?”

“方便嘛……”和儀小聲說著,對著和儀的冷臉是越來越沒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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