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贖身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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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宮座落在瀝城東部,離瀟親王府的路程也不是很遠。整個宮殿很是宏偉,此時太子宮的一間正殿內正傳出歌聲,往裏只見殿內一邊有幾個女子正在彈琴低唱,中間有五名美麗的女子正隨著音樂起舞,正中間領舞的女子長的很是妖嬈嫵媚,她身穿一身淡粉色的薄衫,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她不停的隨著歌聲扭擺著自己的身軀,而她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瞥向最高的那個男子。坐在最上面的那個男子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模樣,一身褐色長袍,袖口和下擺處都有著精美的刺繡。他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他就是西南王朝太子遲毓辰。此時的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起舞的女子,嘴角也不禁意往上勾了勾,他如何看不懂這個女子的眼神。
正在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卑職參見太子殿下。”來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而此時,音樂也停了下來,遲毓辰揮了揮手,跳舞的那幾個女子和旁邊的幾位下人都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起來吧,許英。”“謝太子殿下。”
“有什麽發現?”他邊說便走到了許英的面前。
“回殿下的話,瀟親王最近只是去了幾次怡香閣,卑職已打聽清楚,他是去聽裏面的姑娘唱曲的。”
“這個我也聽說過,他好像就愛聽怡香閣裏的倩雪和慧雪唱曲。”他一臉的不屑。
“殿下,不過最近這幾次,瀟親王找的都是另外一個女子。”
“哦,是誰?”他有些驚訝。
“據卑職查探,那個姑娘叫暮雪,才來怡香閣兩個多月。”
“我那個弟弟本太子很了解,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他是不會輕易換人的。對了,還有什麽情況?”
“殿下,據瀟親王府內來報,瀟親王這段時間一直宿在梅園。梅園裏住的正是冷大人的女兒冷淩月。”
“哦,我還以為那個冷淩月至少要失寵一年以上,沒想到這麽快就重新獲寵了。”
“殿下,不過奇怪的是梅園裏的那位側妃自從過門那天到現在,王府裏就沒有人見過,據說是瀟親王有令,不許她踏出梅園半步,而且門外還有人把守,王府裏的任何人沒有瀟親王的命令一律不許接近梅園。”
“有這等事?”太子皺了皺眉頭,“他當時讓父皇下旨將冷淩月賜給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娶冷淩月根本就不是為了她的美貌,而是為了冷大人手中的權力。只可惜那個冷良才太不識擡舉,所以他不得不在娶冷淩月過門的那天將冷淩月晾在花轎裏半個時辰。哼,先苦後甜,先冷後熱,我那個弟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那殿下,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先去趟怡香閣,本太子倒要看看那個暮雪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
“是,殿下。”
怡香閣內依舊很熱鬧,當遲毓辰同許英一起出現在怡香閣時,老鴇大吃一驚。
“這位公子,歡迎光臨怡香閣。”她慌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許英輕蔑地看著她,“將你們怡香閣最紅的頭牌叫來給我們家公子唱曲,賞銀是絕對少不了的。”
“是,是,公子,香雪,”她急忙回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個女子,“趕緊叫倩雪來明月間!”
“是,媽媽。”從老鴇對這個人的態度來看,香雪就已知道此人的身份一定很尊貴。她來不及多想便立即朝著倩雪的房間走去。
老鴇隨後將他們帶到了一間上房,“公子,這是我們怡香閣最好的房間,您稍等,倩雪馬上就到。”
她的話剛落音,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說香雪,幹嘛這麽著急啊,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呢。”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老鴇立即拉下了臉。
不多時,一個嫵媚的身影出現了房間門口。
“趕緊進來!”老鴇低聲呵斥道,倩雪不禁一驚,“媽媽也在啊?”聲音卻已溫柔了許多。
“來,倩雪,見過公子。”老鴇一把將倩雪拉到了遲毓辰的面前,“公子,讓您久等了,這位便是我們怡香閣最紅的一位姑娘,倩雪。”
遲毓辰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一件玉器,聽到聲音,他才慢慢擡起了頭。
看到他,倩雪整個人呆住了,這是繼獨孤公子以來,第二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
“倩雪見過公子。”她面帶羞澀,微微福了福身。
“你叫倩雪?”遲毓辰端起一杯茶,看了看她。
“正是。”
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怎麽,你是怡香閣的頭牌?”
“這位公子。”倩雪很嫵媚的笑著,她慢慢走到他跟前,“小女子不敢當。”
“既然是頭牌,那就唱一曲給本公子聽聽。”他說完‘唰’的一下打開紙扇,慢慢搖了起來。
“是,公子。”倩雪又對他暧昧的笑著,然後走到琴邊坐了下來,開始彈奏。
香苑的一個房間裏,辛諾正在寫著東西。
“姐姐,”茹雪推開了門,“姐姐,你呀怎麽又在寫東西天?你現在是除了彈琴就是寫字,不煩嗎?”
“我除了能做這些之外,還能幹什麽呢。”她說完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我現在的琴藝大有進步,可是多虧了你這位好先生啊。”
“哪有,姐姐不也教了我很多曲子嘛,哦,對了,姐姐,剛才雪苑來了一位貴客,媽媽好像很怕他,讓倩雪姐姐去伺候了。”
“哦,是嗎?”辛諾的手沒有停下來。
“你怎麽一點也不關心啊。”茹雪奇怪的看著她。
“茹雪,我要關心什麽?”她終於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姐姐,我們閣裏有些姐妹會被一些有錢人贖身然後跟他們回去做小妾,我們這個身份畢竟低下,要是能有個有錢人願意為我們贖身,那我們的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你想做妾?”
“可是我們這個身份哪能做正妻呢?”她有些失落。
“茹雪,女子並不一定要靠男子的,靠自己也可以活下去。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歌伎,雖然低下,但並不可悲。我覺得那些被有錢人贖了身的姐妹並不一定就過的幸福。”
“姐姐,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女子的地位本來就低,更何況是我們這種身份呢?”
“我們這種身份又怎麽了?茹雪,記住,要靠自己活下去。”
“對了,姐姐,我問你,如果有人看中了你,要替你贖身怎麽辦?”
“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這裏,也不會給別人做小妾的。”她說完又拿起了筆。
正在這時,老鴇走了進來,“暮雪,你跟我來下。”
“媽媽,怎麽了?”辛諾立即放下筆走到她身邊,她看出來她的臉色很難看。
“暮雪,剛才來了位貴客,我讓倩雪去伺候,結果他不滿意,慧雪也去了,還是不行,你去吧。”
“我去?”辛諾有些驚訝。
“是啊。快點。那位貴客我們惹不起。”
看著她的表情,辛諾知道她是遇到了麻煩,“好的,媽媽,你等我一下。”她還沒有為自己的臉畫上紅點。
“等什麽,趕緊走了!”老鴇急忙說道。
“好。”她沒有辦法,只好抓起一旁的面巾跟著老鴇走了出去。
豪華包間裏,遲毓辰坐在一張椅子上,倩雪和慧雪在他的左右邊坐了下來。
“公子,來,奴家敬你一杯!”倩雪用諂媚的目光看著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弟弟啊,弟弟,原來你喜歡的女人也逃脫不了庸俗二字嘛。’
辛諾走進包間時,發現房間中間的白紗早被拉起,倩雪和慧雪在一個男子的左右邊,正陪著他說笑。看到眼前的景象,她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子,這位是暮雪姑娘,我給您帶來了。”老鴇恭敬的說道。
“暮雪見過公子。”辛諾微微欠了欠身,看著老鴇如此的態度,她知道此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別。
那個男子見到辛諾,揮手讓倩雪和慧雪站在了一邊,他站起身慢慢踱步來到辛諾的跟前。
“你是暮雪?怎麽還戴著面紗?”他用一種很輕浮的眼光看著她。
“公子,暮雪相貌平凡,而且臉上還長了疹子,如若摘掉面紗,只怕會擾了公子的興致。”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別處,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渾身充滿了貴氣,只是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哦,”他又看了看她,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和青樓女子完全不同,剛才的倩雪和慧雪滿身的風塵味,可是她卻如此淡然。“你們都退下吧。”他吩咐道。
聽到這句話,老鴇急忙對倩雪和慧雪說道,“你們倆還不快走!”
倩雪和慧雪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辛諾,在她們轉身離開的一剎那,她們的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和狠戾。
待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遲毓辰看向了辛諾,“剛才那個倩雪和慧雪唱的曲子本公子都不滿意,如果你能讓本公子滿意,那這些賞錢就歸你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張銀票,辛諾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嘛,你要是也讓本公子不滿意,那這個怡香閣大概就開不下去了。”他輕蔑地說著。
辛諾看著他,“公子,那就先讓小女子為您彈奏一曲吧。”
他笑了笑,“好。”他說完回到位置上坐好,然後端起杯子,看著她,但是嘴角卻噙著一絲冷笑,而此時附近有一雙淩冽的眼睛正窺視著房中的一切。
辛諾來到琴前坐了下來,她想了一會,決定彈奏她前幾天彈給慕梓騫聽的曲子。
琴聲響起,遲毓辰本來浮現嘴角的冷笑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他一直端著杯子看著點她,直到一曲結束,他仍舊未將杯子放下。他呆楞楞地看著白紗後面的按個女子,而且他有些明白為什麽他的弟弟要聽她的曲子了。
辛諾坐在琴邊沒有說話,只是她的心卻砰砰跳個不停。
忽然耳旁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頓時吃一驚,卻發現那個男人已掀開了白紗朝自己走了過來。
‘糟了。’她暗自叫道,慌忙站了起來。
“這張面紗下面真的是張普通的相貌嗎?我有些不大相信。”他邊說邊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而她卻不由自主往後退著,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起那次被獨孤公子一把拽掉面紗的情景,她不想這件事再次發生。可是事實從來不會那麽如意,她的面紗猛地被他揭了下來。
一張美麗的容顏立刻展現在遲毓辰的面前,他呆呆的看著她,“原來你是這麽美。”他將面紗放到了唇邊,使勁聞了聞,“好香啊。”
辛諾已經完全呆住了。
遲毓辰又仔細看了看她,然後笑著對著門外喊道,“許英。”
門開了,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公子。”
“去把老鴇叫來。”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辛諾,面帶微笑。
不一會老鴇走了進來,看到辛諾的面紗被摘了下來,也吃了一驚。
“公子。”老鴇畢恭畢敬的來到他身邊。
“這位暮雪姑娘確實不錯,本公子很滿意,我要將她帶回去。”
辛諾一聽大驚,‘帶回去?開什麽玩笑?’
“公子,我不懂您的意思。”老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懂?呵,這樣吧,本公子要為暮雪姑娘贖身,你開個價吧。”他說完拿著面紗又坐了下來看著那個已經目瞪口呆的女子。
辛諾傻了,‘贖身?’剛才茹雪跟自己說的事情怎麽就發生了?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準備上前說明,不料老鴇先她一步開了口。
“這位公子,這恐怕不行。”
“哦,為什麽?”
“是這樣的,暮雪姑娘剛才已經被另一個人贖了身了。”她想起遲瀟辰跟她說的話,無論是誰替辛諾贖身都不可以。
辛諾聽完徹底懵了,她睜著美麗的大眼睛驚愕地望著老鴇,一天之內兩個人幫她贖身,還有一個人是誰?還是說這是老鴇的借口?
“有人幫她贖身了?誰?!”遲毓辰一下子站了起來,老鴇不禁哆嗦了一下。
“是我。”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們立即循聲看去,只見遲瀟辰拿著紙扇慢慢走了進來。
辛諾這下更加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你啊。”遲毓辰看見他笑了笑。
“大哥,你怎麽來了?”遲瀟辰笑著說道。
‘大哥?’辛諾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剛才這個人有些眼熟,原來和獨孤公子是兄弟。
“我說二弟,你能來,我怎麽就不能來呢?哥哥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較特別的女子,想要幫她贖身,結果卻被你搶先了一步。二弟,你府中美麗的女子那麽多,就將這個讓給哥哥吧。”
“大哥,難道你府中的女人又少嗎?”他冷笑道。
辛諾覺得自己此時像是個商品一樣,她不願意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走。
“兩位公子,暮雪實在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替暮雪贖身?”她不想做下人,更不想做妾。
“本公子看上你了。”遲毓辰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浮。
辛諾聽完看著他,她的內心有團火在燒,可是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暮雪多謝公子厚愛,只是暮雪一個身份低賤的青樓女子如何入得了您的貴府呢?”她不緊不慢的說著,“而且暮雪也沒有那個福分。”
他們都吃驚的看著她,老鴇輕輕拉了拉她。“暮雪,你說什麽呢?你難道不想離開怡香閣嗎?”
“媽媽,如果離開怡香閣需要這樣的方式,那麽我寧願永遠呆在這裏!”
“哼,只是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而已,何必裝這麽清高,能為你贖身帶你走,是本公子看得起你。”遲毓辰有些輕蔑的看著她,有多少女子想成為他的女人,他以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這麽想。而遲瀟辰則站在一邊不說話,一直看著她。
“這位公子,暮雪是一個青樓女子,身份低賤,這點沒錯,只是我無法接受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賣掉,我也知道您非富即貴,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辛諾從容說完,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這個人。
“哦,那你想要什麽?”遲毓辰雖然對她所說的話有些驚訝,可是看向她的眼神還是有些輕蔑。
“公子,暮雪知道您有權有勢,可是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我想要的東西只有兩個字,就是‘自由’。”
遲毓辰聽完楞了,遲瀟辰看向她的目光卻逐漸變得柔和。
“兩位公子,暮雪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見諒。暮雪,趕緊給兩位公子賠禮道歉,他們能替你贖身是看得起你啊。快啊。”老鴇急忙說道,她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根本就惹不起。
辛諾看著她著急害又怕的模樣,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是自己不能得罪的,沒有辦法,她決定賠禮道歉,但是仍然不會跟他們走。
“兩位公子,暮雪很感謝你們願意為我贖身,只是暮雪剛來怡香閣不久,很多規矩都不懂,如果貿然跟公子回府,難免會給你們惹來麻煩。剛才暮雪沖撞了兩位公子,還請公子見諒,原諒暮雪的無知。”
他們互相看了看,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從青樓明目張膽帶一個女子回家,難免會被對方拿來做文章。
“大哥,我們還是走吧。爹不是說有事找我們商議嗎?”遲瀟辰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
“呵,那就走吧,二弟。”遲毓辰冷笑著看著辛諾,將手中的白紗扔給了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遲瀟辰也轉身往外走去,只是在走到門口時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掃向了她。
等到他們都走後,暮雪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汗濕了。
“暮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老鴇有些惱怒,“你可知道惹惱了他們,我們整個怡香閣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不起,媽媽。”她看著生氣的老鴇有些愧疚。
“好了,好了,唉,算你命大。不過我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麽不願意跟他們走啊。他們可是家財萬貫,有權有勢,跟他們走,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媽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畢竟身份低下,如果跟他們回去,我的日子並不會好過。有句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他們即使再有權有勢,這也是他們的,和我沒有一點關系。我不想靠他們活下半輩子。”
“唉,你呀,怎麽想法總是跟我們不同?我們身為女人本來命就苦,更何況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哪個不想自己的下半生有個依靠?你呀,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她說完看著辛諾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辛諾也慢慢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是啊,老鴇說的沒錯,我是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我不能老是呆在這個地方。不過我是不會跟那些人走的,我可不想做人家的小妾,即使終身不嫁,我也不願意。’她想到了瀟然,心中一陣隱隱作痛。‘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要娶別的女人了。’
“喲,我說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怡香閣的大紅人嘛。”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辛諾頭皮一陣發麻,她知道是倩雪和慧雪來找茬了。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們倆。
倩雪拿著團扇走到她跟前,輕蔑的看著她。
“剛才我和慧雪兩個都伺候不了那個貴公子,怎麽你一個人就伺候得了?”
“對啊,好像獨孤公子也去了。聽說兩位公子都要為你贖身啊。怎麽還清高了,不願意?”
慧雪一邊說著,一邊恨恨的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也不想再跟她們糾纏下去,準備回房。忽然‘啪’的一聲,辛諾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著臉憤怒的看著倩雪。
“你為什麽打我?”她火了。
“喲,怎麽?發火啦?”倩雪看著自己的手掌很是解恨。
旁邊的姐妹越聚越多,她們替辛諾難過,可是誰也不敢替她出頭。
忽然辛諾猛的推開她們倆,由於力氣過大,她們一下子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辛諾不管她們,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決定立即離開這裏!
“暮雪。”老鴇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來到辛諾身邊,看到了她紅腫的臉頰。
“媽媽,你怎麽來了?”她淡淡問道。
“剛才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倩雪和慧雪她們兩個我也教訓過了。”
“媽媽,您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事吧?”
“什麽事?”
“如果哪天我想離開了,你得允許我走。”
“你不會是現在就想走吧。”老鴇吃驚的看著她。
“媽媽,我想我還是離開怡香閣的好,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了。”
“這。”老鴇看著她有些為難,“暮雪,你讓我考慮考慮,好吧?過兩天就給你答覆。”
“好的,媽媽。”
老鴇看了看她,想說些什麽,猶豫了一會最終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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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卑職參見太子殿下。”來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而此時,音樂也停了下來,遲毓辰揮了揮手,跳舞的那幾個女子和旁邊的幾位下人都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起來吧,許英。”“謝太子殿下。”
“有什麽發現?”他邊說便走到了許英的面前。
“回殿下的話,瀟親王最近只是去了幾次怡香閣,卑職已打聽清楚,他是去聽裏面的姑娘唱曲的。”
“這個我也聽說過,他好像就愛聽怡香閣裏的倩雪和慧雪唱曲。”他一臉的不屑。
“殿下,不過最近這幾次,瀟親王找的都是另外一個女子。”
“哦,是誰?”他有些驚訝。
“據卑職查探,那個姑娘叫暮雪,才來怡香閣兩個多月。”
“我那個弟弟本太子很了解,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他是不會輕易換人的。對了,還有什麽情況?”
“殿下,據瀟親王府內來報,瀟親王這段時間一直宿在梅園。梅園裏住的正是冷大人的女兒冷淩月。”
“哦,我還以為那個冷淩月至少要失寵一年以上,沒想到這麽快就重新獲寵了。”
“殿下,不過奇怪的是梅園裏的那位側妃自從過門那天到現在,王府裏就沒有人見過,據說是瀟親王有令,不許她踏出梅園半步,而且門外還有人把守,王府裏的任何人沒有瀟親王的命令一律不許接近梅園。”
“有這等事?”太子皺了皺眉頭,“他當時讓父皇下旨將冷淩月賜給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娶冷淩月根本就不是為了她的美貌,而是為了冷大人手中的權力。只可惜那個冷良才太不識擡舉,所以他不得不在娶冷淩月過門的那天將冷淩月晾在花轎裏半個時辰。哼,先苦後甜,先冷後熱,我那個弟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那殿下,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先去趟怡香閣,本太子倒要看看那個暮雪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
“是,殿下。”
怡香閣內依舊很熱鬧,當遲毓辰同許英一起出現在怡香閣時,老鴇大吃一驚。
“這位公子,歡迎光臨怡香閣。”她慌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許英輕蔑地看著她,“將你們怡香閣最紅的頭牌叫來給我們家公子唱曲,賞銀是絕對少不了的。”
“是,是,公子,香雪,”她急忙回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個女子,“趕緊叫倩雪來明月間!”
“是,媽媽。”從老鴇對這個人的態度來看,香雪就已知道此人的身份一定很尊貴。她來不及多想便立即朝著倩雪的房間走去。
老鴇隨後將他們帶到了一間上房,“公子,這是我們怡香閣最好的房間,您稍等,倩雪馬上就到。”
她的話剛落音,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說香雪,幹嘛這麽著急啊,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呢。”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老鴇立即拉下了臉。
不多時,一個嫵媚的身影出現了房間門口。
“趕緊進來!”老鴇低聲呵斥道,倩雪不禁一驚,“媽媽也在啊?”聲音卻已溫柔了許多。
“來,倩雪,見過公子。”老鴇一把將倩雪拉到了遲毓辰的面前,“公子,讓您久等了,這位便是我們怡香閣最紅的一位姑娘,倩雪。”
遲毓辰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一件玉器,聽到聲音,他才慢慢擡起了頭。
看到他,倩雪整個人呆住了,這是繼獨孤公子以來,第二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
“倩雪見過公子。”她面帶羞澀,微微福了福身。
“你叫倩雪?”遲毓辰端起一杯茶,看了看她。
“正是。”
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怎麽,你是怡香閣的頭牌?”
“這位公子。”倩雪很嫵媚的笑著,她慢慢走到他跟前,“小女子不敢當。”
“既然是頭牌,那就唱一曲給本公子聽聽。”他說完‘唰’的一下打開紙扇,慢慢搖了起來。
“是,公子。”倩雪又對他暧昧的笑著,然後走到琴邊坐了下來,開始彈奏。
香苑的一個房間裏,辛諾正在寫著東西。
“姐姐,”茹雪推開了門,“姐姐,你呀怎麽又在寫東西天?你現在是除了彈琴就是寫字,不煩嗎?”
“我除了能做這些之外,還能幹什麽呢。”她說完無奈的笑了笑,“不過我現在的琴藝大有進步,可是多虧了你這位好先生啊。”
“哪有,姐姐不也教了我很多曲子嘛,哦,對了,姐姐,剛才雪苑來了一位貴客,媽媽好像很怕他,讓倩雪姐姐去伺候了。”
“哦,是嗎?”辛諾的手沒有停下來。
“你怎麽一點也不關心啊。”茹雪奇怪的看著她。
“茹雪,我要關心什麽?”她終於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姐姐,我們閣裏有些姐妹會被一些有錢人贖身然後跟他們回去做小妾,我們這個身份畢竟低下,要是能有個有錢人願意為我們贖身,那我們的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你想做妾?”
“可是我們這個身份哪能做正妻呢?”她有些失落。
“茹雪,女子並不一定要靠男子的,靠自己也可以活下去。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歌伎,雖然低下,但並不可悲。我覺得那些被有錢人贖了身的姐妹並不一定就過的幸福。”
“姐姐,道理我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女子的地位本來就低,更何況是我們這種身份呢?”
“我們這種身份又怎麽了?茹雪,記住,要靠自己活下去。”
“對了,姐姐,我問你,如果有人看中了你,要替你贖身怎麽辦?”
“我寧願一輩子呆在這裏,也不會給別人做小妾的。”她說完又拿起了筆。
正在這時,老鴇走了進來,“暮雪,你跟我來下。”
“媽媽,怎麽了?”辛諾立即放下筆走到她身邊,她看出來她的臉色很難看。
“暮雪,剛才來了位貴客,我讓倩雪去伺候,結果他不滿意,慧雪也去了,還是不行,你去吧。”
“我去?”辛諾有些驚訝。
“是啊。快點。那位貴客我們惹不起。”
看著她的表情,辛諾知道她是遇到了麻煩,“好的,媽媽,你等我一下。”她還沒有為自己的臉畫上紅點。
“等什麽,趕緊走了!”老鴇急忙說道。
“好。”她沒有辦法,只好抓起一旁的面巾跟著老鴇走了出去。
豪華包間裏,遲毓辰坐在一張椅子上,倩雪和慧雪在他的左右邊坐了下來。
“公子,來,奴家敬你一杯!”倩雪用諂媚的目光看著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弟弟啊,弟弟,原來你喜歡的女人也逃脫不了庸俗二字嘛。’
辛諾走進包間時,發現房間中間的白紗早被拉起,倩雪和慧雪在一個男子的左右邊,正陪著他說笑。看到眼前的景象,她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子,這位是暮雪姑娘,我給您帶來了。”老鴇恭敬的說道。
“暮雪見過公子。”辛諾微微欠了欠身,看著老鴇如此的態度,她知道此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別。
那個男子見到辛諾,揮手讓倩雪和慧雪站在了一邊,他站起身慢慢踱步來到辛諾的跟前。
“你是暮雪?怎麽還戴著面紗?”他用一種很輕浮的眼光看著她。
“公子,暮雪相貌平凡,而且臉上還長了疹子,如若摘掉面紗,只怕會擾了公子的興致。”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別處,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渾身充滿了貴氣,只是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哦,”他又看了看她,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和青樓女子完全不同,剛才的倩雪和慧雪滿身的風塵味,可是她卻如此淡然。“你們都退下吧。”他吩咐道。
聽到這句話,老鴇急忙對倩雪和慧雪說道,“你們倆還不快走!”
倩雪和慧雪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看著辛諾,在她們轉身離開的一剎那,她們的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和狠戾。
待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遲毓辰看向了辛諾,“剛才那個倩雪和慧雪唱的曲子本公子都不滿意,如果你能讓本公子滿意,那這些賞錢就歸你了。”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張銀票,辛諾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嘛,你要是也讓本公子不滿意,那這個怡香閣大概就開不下去了。”他輕蔑地說著。
辛諾看著他,“公子,那就先讓小女子為您彈奏一曲吧。”
他笑了笑,“好。”他說完回到位置上坐好,然後端起杯子,看著她,但是嘴角卻噙著一絲冷笑,而此時附近有一雙淩冽的眼睛正窺視著房中的一切。
辛諾來到琴前坐了下來,她想了一會,決定彈奏她前幾天彈給慕梓騫聽的曲子。
琴聲響起,遲毓辰本來浮現嘴角的冷笑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他一直端著杯子看著點她,直到一曲結束,他仍舊未將杯子放下。他呆楞楞地看著白紗後面的按個女子,而且他有些明白為什麽他的弟弟要聽她的曲子了。
辛諾坐在琴邊沒有說話,只是她的心卻砰砰跳個不停。
忽然耳旁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頓時吃一驚,卻發現那個男人已掀開了白紗朝自己走了過來。
‘糟了。’她暗自叫道,慌忙站了起來。
“這張面紗下面真的是張普通的相貌嗎?我有些不大相信。”他邊說邊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而她卻不由自主往後退著,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起那次被獨孤公子一把拽掉面紗的情景,她不想這件事再次發生。可是事實從來不會那麽如意,她的面紗猛地被他揭了下來。
一張美麗的容顏立刻展現在遲毓辰的面前,他呆呆的看著她,“原來你是這麽美。”他將面紗放到了唇邊,使勁聞了聞,“好香啊。”
辛諾已經完全呆住了。
遲毓辰又仔細看了看她,然後笑著對著門外喊道,“許英。”
門開了,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公子。”
“去把老鴇叫來。”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辛諾,面帶微笑。
不一會老鴇走了進來,看到辛諾的面紗被摘了下來,也吃了一驚。
“公子。”老鴇畢恭畢敬的來到他身邊。
“這位暮雪姑娘確實不錯,本公子很滿意,我要將她帶回去。”
辛諾一聽大驚,‘帶回去?開什麽玩笑?’
“公子,我不懂您的意思。”老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懂?呵,這樣吧,本公子要為暮雪姑娘贖身,你開個價吧。”他說完拿著面紗又坐了下來看著那個已經目瞪口呆的女子。
辛諾傻了,‘贖身?’剛才茹雪跟自己說的事情怎麽就發生了?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準備上前說明,不料老鴇先她一步開了口。
“這位公子,這恐怕不行。”
“哦,為什麽?”
“是這樣的,暮雪姑娘剛才已經被另一個人贖了身了。”她想起遲瀟辰跟她說的話,無論是誰替辛諾贖身都不可以。
辛諾聽完徹底懵了,她睜著美麗的大眼睛驚愕地望著老鴇,一天之內兩個人幫她贖身,還有一個人是誰?還是說這是老鴇的借口?
“有人幫她贖身了?誰?!”遲毓辰一下子站了起來,老鴇不禁哆嗦了一下。
“是我。”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們立即循聲看去,只見遲瀟辰拿著紙扇慢慢走了進來。
辛諾這下更加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你啊。”遲毓辰看見他笑了笑。
“大哥,你怎麽來了?”遲瀟辰笑著說道。
‘大哥?’辛諾恍然大悟,難怪覺得剛才這個人有些眼熟,原來和獨孤公子是兄弟。
“我說二弟,你能來,我怎麽就不能來呢?哥哥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較特別的女子,想要幫她贖身,結果卻被你搶先了一步。二弟,你府中美麗的女子那麽多,就將這個讓給哥哥吧。”
“大哥,難道你府中的女人又少嗎?”他冷笑道。
辛諾覺得自己此時像是個商品一樣,她不願意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走。
“兩位公子,暮雪實在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替暮雪贖身?”她不想做下人,更不想做妾。
“本公子看上你了。”遲毓辰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浮。
辛諾聽完看著他,她的內心有團火在燒,可是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暮雪多謝公子厚愛,只是暮雪一個身份低賤的青樓女子如何入得了您的貴府呢?”她不緊不慢的說著,“而且暮雪也沒有那個福分。”
他們都吃驚的看著她,老鴇輕輕拉了拉她。“暮雪,你說什麽呢?你難道不想離開怡香閣嗎?”
“媽媽,如果離開怡香閣需要這樣的方式,那麽我寧願永遠呆在這裏!”
“哼,只是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而已,何必裝這麽清高,能為你贖身帶你走,是本公子看得起你。”遲毓辰有些輕蔑的看著她,有多少女子想成為他的女人,他以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這麽想。而遲瀟辰則站在一邊不說話,一直看著她。
“這位公子,暮雪是一個青樓女子,身份低賤,這點沒錯,只是我無法接受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賣掉,我也知道您非富即貴,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辛諾從容說完,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這個人。
“哦,那你想要什麽?”遲毓辰雖然對她所說的話有些驚訝,可是看向她的眼神還是有些輕蔑。
“公子,暮雪知道您有權有勢,可是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我想要的東西只有兩個字,就是‘自由’。”
遲毓辰聽完楞了,遲瀟辰看向她的目光卻逐漸變得柔和。
“兩位公子,暮雪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見諒。暮雪,趕緊給兩位公子賠禮道歉,他們能替你贖身是看得起你啊。快啊。”老鴇急忙說道,她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根本就惹不起。
辛諾看著她著急害又怕的模樣,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是自己不能得罪的,沒有辦法,她決定賠禮道歉,但是仍然不會跟他們走。
“兩位公子,暮雪很感謝你們願意為我贖身,只是暮雪剛來怡香閣不久,很多規矩都不懂,如果貿然跟公子回府,難免會給你們惹來麻煩。剛才暮雪沖撞了兩位公子,還請公子見諒,原諒暮雪的無知。”
他們互相看了看,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從青樓明目張膽帶一個女子回家,難免會被對方拿來做文章。
“大哥,我們還是走吧。爹不是說有事找我們商議嗎?”遲瀟辰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她。
“呵,那就走吧,二弟。”遲毓辰冷笑著看著辛諾,將手中的白紗扔給了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遲瀟辰也轉身往外走去,只是在走到門口時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掃向了她。
等到他們都走後,暮雪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汗濕了。
“暮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老鴇有些惱怒,“你可知道惹惱了他們,我們整個怡香閣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不起,媽媽。”她看著生氣的老鴇有些愧疚。
“好了,好了,唉,算你命大。不過我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麽不願意跟他們走啊。他們可是家財萬貫,有權有勢,跟他們走,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媽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畢竟身份低下,如果跟他們回去,我的日子並不會好過。有句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他們即使再有權有勢,這也是他們的,和我沒有一點關系。我不想靠他們活下半輩子。”
“唉,你呀,怎麽想法總是跟我們不同?我們身為女人本來命就苦,更何況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哪個不想自己的下半生有個依靠?你呀,也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她說完看著辛諾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辛諾也慢慢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是啊,老鴇說的沒錯,我是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我不能老是呆在這個地方。不過我是不會跟那些人走的,我可不想做人家的小妾,即使終身不嫁,我也不願意。’她想到了瀟然,心中一陣隱隱作痛。‘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要娶別的女人了。’
“喲,我說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怡香閣的大紅人嘛。”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辛諾頭皮一陣發麻,她知道是倩雪和慧雪來找茬了。她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們倆。
倩雪拿著團扇走到她跟前,輕蔑的看著她。
“剛才我和慧雪兩個都伺候不了那個貴公子,怎麽你一個人就伺候得了?”
“對啊,好像獨孤公子也去了。聽說兩位公子都要為你贖身啊。怎麽還清高了,不願意?”
慧雪一邊說著,一邊恨恨的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也不想再跟她們糾纏下去,準備回房。忽然‘啪’的一聲,辛諾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著臉憤怒的看著倩雪。
“你為什麽打我?”她火了。
“喲,怎麽?發火啦?”倩雪看著自己的手掌很是解恨。
旁邊的姐妹越聚越多,她們替辛諾難過,可是誰也不敢替她出頭。
忽然辛諾猛的推開她們倆,由於力氣過大,她們一下子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辛諾不管她們,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決定立即離開這裏!
“暮雪。”老鴇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來到辛諾身邊,看到了她紅腫的臉頰。
“媽媽,你怎麽來了?”她淡淡問道。
“剛才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倩雪和慧雪她們兩個我也教訓過了。”
“媽媽,您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事吧?”
“什麽事?”
“如果哪天我想離開了,你得允許我走。”
“你不會是現在就想走吧。”老鴇吃驚的看著她。
“媽媽,我想我還是離開怡香閣的好,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了。”
“這。”老鴇看著她有些為難,“暮雪,你讓我考慮考慮,好吧?過兩天就給你答覆。”
“好的,媽媽。”
老鴇看了看她,想說些什麽,猶豫了一會最終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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