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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詢問梁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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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詢問梁艷紅

刑警支隊辦案區一號詢問室裏,謝志敏、柳俊梅端坐在辦公桌後面面色平靜,賀子峰站在辦公桌邊上,有些煩躁地看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艷艷。

準確地說是梁艷紅,她的小名叫做小紅,艷艷是她在夜總會裏用的“藝名”。

韓峰已經從董婕那裏問到了艷艷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信息,跟常住人口人員信息庫中調取出來的人員信息核對後,和艷艷本人一致。

此時梁艷紅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可憐巴巴的看著謝志敏、柳俊梅、賀子峰幾人,眼裏含著淚花在叫屈:“我沒跟著杜尚義去金龍夜總會殺人,你們把我弄回來幹啥呀,我啥也不知道啊。”

賀子峰正要開口訓斥她,謝志敏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梁艷紅,別急著往出摘自己呀,我們也沒說你和杜尚義殺人了,往自己身上攬什麽呀。

你怎麽知道杜尚義殺人了,全平城這會兒除了辦案的警察以外,也沒幾個知道在金龍夜總會殺人的是杜尚義呀,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姜不愧是老的辣,一句話就切中要害,梁艷紅搓弄著皮包帶,垂下眼皮不說話了。

柳俊梅敲了敲桌子說道:“參與殺人沒有,你說了不算,就憑你昨天晚上和杜尚義在一起,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你跟他是同謀,先把你羈押進看守所接受審查,你想要試試麽?”

梁艷紅連忙搖頭,慌亂的說:“不,我不想試。

昨天晚上我可沒和杜尚義在一起,你們怕是搞錯了吧。”

謝志敏打開筆記本,一字一句的念到:“八月二十六日十一點四十二分,一個穿黑色無袖露臍吊帶背心、白色短裙、背著一個白色坤包、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的年輕女子坐出租車來到向陽區三道巷‘一鍋鮮’飯店,上了二樓三號雅間。

雅間裏有老幹頭杜尚義、大頭劉哲峰、彭四毛彭永吉等人,這個女子挨著杜尚義坐下,和杜尚義神態親昵。

十三點二十一分,杜尚義等人從飯店出來,他開車拉著這個女子去了南城區大溪地小區二號樓三單元402室。

下午五點四十,杜尚義帶著這個女子開車從大溪地小區出來,去了向陽區中山路‘超逸茶樓’,和劉哲峰等四人吃飯喝茶。

十八時二十八分,杜尚義帶著這個女子從茶樓出來,開車拉著女子來到向陽區玉石城巷二十一號院自己家中,再未見杜尚義和該女子從院兒裏出來。”

謝志敏擡頭用犀利的眼神盯住梁艷紅問道:“這份記錄裏提到的女子是誰,你知道嗎?”

梁艷紅低著頭低聲說道:“知道,就是我。”

謝志敏的語氣嚴厲起來:“那好,之後你和杜尚義去哪兒了?

想好了再說,我們沒工夫聽你胡扯。”

梁艷紅低著頭說道:“我跟杜哥…杜尚義回家之後,先是看了會兒電視喝了點兒紅酒,他要跟我那個,我倆就那個了一次。

完事兒以後天都要黑了,杜尚義說要帶我上房玩兒,我就跟他從家裏出來,他領著我去了院裏最裏面東面那家,從那家人院兒裏踩著木頭梯子上了房。

上了房之後,杜尚義領著我從人家的房頂上走到北面臨街一戶人家的房頂上,他從房頂跳到了路邊,把我也從房上接了下來。

杜尚義問我好玩兒不,當時我身上弄了不少土,腳還崴了一下,心裏很生氣,沒有理他。

這時杜尚義接了個電話,我就聽見他對電話裏說了一句‘好,我馬上過去’,就壓了電話。

他抱住我又親又摸,跟我說‘你別幹這個了’,塞給我一張銀行卡,告訴我密碼是六個8,然後他就跑到馬路對面上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坐著那輛車走了。

我當時沒弄清楚是這麽回事兒,就給他打電話,一開始是占線,之後他的手機就關機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們可以查,我住的小區有監控,我是打車回去的,肯定能查到我的。

之後我就一晚上就沒再出去,中間給杜尚義又打了幾次電話,他的手機一直都關機。

今天下午四點多,我去小區對面的銀行櫃員機上查了一下杜尚義給我的那張卡,卡裏有十萬塊錢。

我跑了三家銀行把錢取出來存進了自己的卡裏,打車回來在小區對面的快餐店吃了點飯就回家了。

下午金龍夜總會的媽咪董姐給我打電話,要給我介紹個客人,我那會兒在存錢沒有過去。

晚上回了家想起這事兒,就給董姐打電話問客人還找不找人陪了,誰知道原來是你們裝的。”

謝志敏點了點頭說道:“你比董婕的態度要好,這樣就對了嘛。

那個董婕沒有一句實話,等著挨治安支隊的收拾吧。

你是怎麽知道杜尚義在金龍夜總會開槍殺人了,殺的是誰你知道嗎?”

梁艷紅猶豫了一下說道:“昨天晚上我聯系不上杜尚義,也不敢出去,他不讓我去坐臺,我怕他突然回來找我。

在家裏看電視、玩兒手機,大概半夜兩三點才睡的覺。

中午一點多,跟我都在金龍夜總會坐臺的媛媛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是不是跟杜尚義在一起。

我問她有啥事兒,她說昨天晚上杜尚義在金龍夜總會開槍把小太原和另外一個叫什麽二老漢的給打死了,你們警察正在抓杜尚義。

我一聽都快嚇死了,跟媛媛說我回老家了不在平城,沒和杜尚義在一塊兒。

然後我想起來杜尚義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就跑出去轉錢去了。”

謝志敏皺了皺眉問道:“看來杜尚義對你挺不賴的,你知道小太原、二老漢都是誰嗎?”

梁艷紅點頭說道:“我知道小太原,他叫徐文俊,不過我沒見過他。

後來我也不怎麽去金龍夜總會,在那兒也沒碰見過徐文俊。

原來我們在大富豪娛樂城那會兒,開始是杜尚義手下的大頭劉哲峰帶人看場子。

後來劉哲峰的腿讓徐文俊派人打斷了,看場子的就換成了徐文俊的人,是個外號叫‘白地主’的人帶著人過來。

這個白地主可不是東西了,從我們這些女的頭上也要抽份子錢,看對誰就帶回去白睡。

杜哥就不像他們那樣,有客人欺負我們,大頭就帶人過來把那幫家夥往死裏揍,挺護著我們的。

他從不讓人從我們這些姐妹身上收錢,還不準他們的人帶我們出去。

如果是我們願意跟他的人出去,誰帶我們去,誰就得先把八百塊錢的出臺費先交給媽咪,我們回來後媽咪按比例會把臺費交給我們。

有一次來的那個客人也是道上的,他喝醉了,非要我和另一個姐妹在包房裏把衣服脫了給他們跳舞。

我們幹的營生是下賤,可是我們也不是一點兒臉都不要呀。

娛樂城裏有專門跳哪種舞的女孩兒,我們說去給他們叫過來,可是這個客人就要讓我和那個姐妹給他們跳,我們倆不給他跳,他就打了我倆。

當時鬧得動靜挺大,不知道是誰把杜尚義給叫過來了,他就一個人進了包房,問那個客人認識他不。

那個客人一見他酒就醒了,放下一萬塊錢說是給我和那個姐妹賠禮看病用,帶著跟他來的五六個人就跑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杜尚義,他那樣子真挺…挺在社會上吃的開的。

那個客人留下的一萬塊錢我和姐妹不敢要,要全交給杜尚義。

杜尚義跟我們瞪起來眼,當時一人五千就把錢分給我和那個姐妹了。

我就是那天才認識他,幹我們這行的,誰都想要找個靠山罩著,過後我讓媽咪聯系上杜尚義,請他吃了頓飯對那天的事兒表示感謝。

再後來杜尚義找過我兩次帶我出去,每次他都很大方。

知道我還有個女兒,專門托他包頭的朋友給我女兒找了軍區幼兒園入托。

後來媽咪董婕帶著我們幾個姐妹離開大富豪,去金龍夜總會坐臺。

杜尚義不想讓我再幹那種事,就老帶我出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就跟著他了。”

柳俊梅在筆錄紙快速地記錄著,這時她停下筆和謝志敏對了對眼神,開口問梁艷紅:“你和杜尚義從房上下來,到了哪條路邊上了?”

梁艷紅回答:“是在水源街路南,馬路對面是大郵局,我現在用的手機就是杜尚義帶我去那兒買的,我認得那個地方。”

柳俊梅問:“是輛什麽車來接的杜尚義,誰開的車?”

梁艷紅回答:“接杜尚義的黑色轎車就停在馬路對面,誰開的車我看不到,牌照就更看不清楚了,那輛車拉著杜尚義一直往西走了。

車型像是帕薩特,跟大頭劉哲峰那輛車的樣子挺像的。”

柳俊梅問:“當時是誰給杜尚義打的電話?”

梁艷紅回答:“那我不知道,杜尚義和對方就說了一句話,我跟不聽不出來是誰,光知道是個男的。”

柳俊梅問:“你還挺註意杜尚義和誰打電話呀?”

梁艷紅回答:“他對我挺好的,我怕又有別的女人勾搭他,那他就會又把我甩了去找別人了。

其實想想我挺傻的,也是瞎操心,人家找誰和我有啥關系呀,那是人家的權利和本事。”

柳俊梅問:“梁艷紅,你好好想想,最近你和杜尚義在一起的時候,見沒見過他手裏有一支獵槍?”

梁艷紅點頭回答:“見過,大概一個多月以前,我回了趟包頭老家看了看孩子,本來是要在家裏住幾天的,可是心裏想著見杜尚義,第二天我就回平城了。

杜尚義兩處家裏的鑰匙我都有,我也沒給他打電話說我回來了,就去玉石城巷二十一號院兒找他,他的車在院兒外面放著,我知道他在家,就直接開門進去了,想給他個驚喜。

我一進屋他正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一支獵槍,把我嚇了一大跳,他當時很不高興,說我提前回來怎麽不跟他打招呼。

他雖然沒有打罵過我,但是他在社會上的名聲我是知道的,人們見了他都很恭敬,我也挺怕他的。

他的樣子把我嚇哭了,杜尚義又過來把我哄好了。

他跟我說有些事你少打聽、有些東西看見了也不能往外瞎說,說這是為我好。

他用一個灰色的帆布袋子把那支獵槍裝了起來,拿上出門了,過了三兩分鐘就返了回來,手裏啥也沒拿,估計是把獵槍放到他的寶馬車後備箱了,我沒有問過他把槍放到哪兒了。“

柳俊梅從桌上拿起兩張照片出示給梁艷紅:“你看一下,是這支獵槍和這個袋子嗎?”

梁艷紅接過照片仔細看看,疑惑地說道:“我不太確定,照片上那個帆布袋子應該就是杜尚義用來裝那支獵槍的袋子,可是那只獵槍我也沒太看清楚是啥樣,就記得槍的什麽地方好像有個老虎腦袋的圖案。”

柳俊梅把照片收回來,想了一下對梁艷紅說道:“你已經知道杜尚義把徐文俊殺了,他為什麽殺徐文俊你知不知道?”

這個問題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回答,杜尚義現在殺人在逃,他的一些事兒你是知道的,不排除他會殺你滅口的可能。

你剛才跟我們說了不少情況,態度很好,但是真實性我們還要落實後才能確定你是不是說了真話。

杜尚義這次是犯了死罪,其罪行相當嚴重,袒護包庇他的人,也將受到法律的嚴懲,更別說與他同謀的人了,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問題。“

梁艷紅往直坐了坐,依然低著頭,聲音不大地說道:“他的事兒我真不知道,有時候接電話他也背著我。

當著我面兒接的電話,沒有談論過和徐文俊有關系的事兒。

我是經常跟著杜尚義去和他那幫人吃飯,但是有時候杜尚義和大頭劉哲峰、二滿倉徐滿豐、彭四毛彭永吉他們幾個會中途離開去別的房間說話。

我知道他們是有事商量,杜尚義告訴過我少聽少問,我也從來沒有跟過去過,那會讓杜尚義很不高興的。“

柳俊梅又問了問梁艷紅記不記得和杜尚義上房的時間,梁艷紅說她當時沒有看時間,反正是天快黑了。

看看梁艷紅也在說不出來什麽,柳俊梅讓賀子峰叫過來兩個年輕偵查員陪梁艷紅坐一會兒,她和謝志敏、賀子峰上樓去了唐曉棠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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