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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禦前影衛黑化了(二十四)穿《寵冠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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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禦前影衛黑化了(二十四) 穿《寵冠後……

雪刃出了門以後卻也沒有離開, 而是在門口的雪地上跪了下來。

此時還下著小雪,院子裏沒什麽人,丫鬟們也都在做各自的事情, 見狀還忍不住好奇想出去看看的,但江嬤嬤將她們攔住了。

江嬤嬤以為他是犯了錯被主子罰跪, 那小姐此時心情定然不佳,自然不能讓人去外頭幹涉。

因此, 雪刃就這麽跪在外頭,也沒有人去理會他。

秦瑯過來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少年身姿筆挺地跪在雪地裏的場景。

他不由有些驚異,這些日子雪刃去軍營雖是祖父支開他的借口, 但這個少年卻是真的適合軍營, 也是天生的將領, 不但武功高強, 也有極強的領導能力,短短時日之內, 被他訓練過的將士就之前好上了許多倍, 堪稱訓練有素紀律嚴明。

因此,秦瑯很欣賞他,見他在門口跪著,就忍不住走上前, 問道:“雪刃,你為何跪在這兒?”

他倒沒覺得是表妹在罰他,畢竟表妹待他那麽好怎麽可能舍得罰他, 那麽就是他己做出這樣的懲罰自己的行為了,不過說是懲罰,他這樣跪著的樣子更像是在請罪。

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麽要在這麽冷的天跪著。

而表妹的房門也關著, 秦瑯有心想為他說話,都不好去敲門。

但對於他的關心,雪刃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跪在那兒,連看也不曾看秦瑯一眼,側臉冷漠極了。

秦瑯就只能自己猜原因了,他看了跪著的雪刃一眼,他還記得表妹和這個影衛在剛來時還是很親近的,像現在這麽疏離好像是在……他來找表妹以後?

這麽一想,秦瑯就更感覺無法坐視不管了,以為雪刃是因為他和表妹的婚事而說錯了什麽或做錯了什麽,但他們的婚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他便勸慰道:“祖父很欣賞你的能力,還想要舉薦你去江州歷練,寧王正缺人才,你到了那兒日後自然不久就能青雲直上,到那時何愁找不到心儀的……”

他們這些將門世家都是將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就以為雪刃也是這樣,至於兒女私情在這些事業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

但令他愕然的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雪刃就忽然轉頭看向了他,那雙漆黑的冰冷眼眸竟泛出了幾分殺氣,就像是他說了什麽極其過分的話似的。

秦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是極其抵觸自己方才說的話的,看樣子他對表妹的感情比他以為的還要深,這樣一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方才的話聽著很虛偽,像是在打發情敵遠走似的。

他略一思忖,忍不住道:“若你真喜歡表妹的話,那我可以試試拒絕這門親事,你覺得……”

他是真沒有什麽門第之見的,也很欣賞雪刃的身手和領導力,覺得他日後一定不是池中之物,若表妹真能和他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祖父那兒有些難辦而已。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少年就忽然朝他出手了,秦瑯一怔,反應也快,及時閃開了。

少年冷不丁朝他動起手來,秦瑯脾氣雖好卻也有些薄怒,卻在聽見少年的話以後就煙消雲散了。

對面的少年冷冷看著他,道:“若你不喜歡她,為什麽要招惹她?”

秦瑯說不出話來,要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盡然,如果是表妹的話,他是願意和她成親的,但又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因此有些搖擺不定。

或許是他猶豫的態度惹怒了對面的少年,不等他開口解釋,雪刃已經又朝他出手了。

秦瑯起初還想要解釋,但在交手以後卻激起了幾分血性,加上雪刃的身手是真的極好,令人有些勝負欲,忍不住開始認真起來了,就當成是一場切磋,解釋的話倒也憋了回去。

兩人打鬥的動靜引起了丫鬟們的註意,江嬤嬤一看雪刃竟然敢打府中的少爺,不由大驚失色,忙讓丫鬟趕緊去告訴老爺他們。

外頭的動靜,阮喬自然也聽見了,她打開門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了雪刃一掌打向了秦瑯的肩膀,秦瑯被打得猛地倒退了好幾步。

阮喬面色微變,這兒這麽多人看見雪刃打了秦瑯,那雪刃一定會受罰的。

“雪刃!”她忙出聲阻止。

雪刃的身形一頓,拳風距離秦瑯的面門卻已經很近,拳風吹起了秦瑯的發絲,眾人看得都不由屏住了呼吸,這一拳下去,大少爺可不得破相啊?

阮喬幾步走過去,將秦瑯拉開了,秦瑯倒是想要解釋:“表妹,其實……”

阮喬卻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看著雪刃,冷聲道:“你現在就回房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

雪刃看著她,沒有開口,神色晦暗不明,好半晌,才聲音低啞地說了一個字:“好。”

秦瑯卻看出表妹表面護著他,實際上維護的人卻是這個影衛,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正要說什麽。

阮喬卻已經轉頭看向他,道:“表哥,你衣服都臟了,我送你回去。”

看出她語氣裏的堅決,秦瑯也沒拒絕,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孤零零地站在雪地裏,看著表妹的背影。

他轉回臉,又看了眼身邊的表妹,只覺心情十分尷尬,有一種撬墻角成功的微妙感覺,心裏感覺很過意不去。

雪刃和秦瑯動手的事情有很多下人丫鬟都看見了,因此府中的長輩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盡管秦瑯解釋說只是他自己想要和雪刃切磋而已,但實際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卻也是清楚的,只不過礙於雪刃是阮喬的影衛也不好處罰而已。

但阮喬卻不能真的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那他們心裏肯定會有意見的。

在出手揍了府中的少爺以後,雪刃在這府裏也不可能待得下去了。

阮喬很清楚這一點,但沒想到秦老將軍的行事風格這麽雷厲風行,在她和秦瑯剛跟前來察看秦瑯情況的二舅母解釋清楚了以後,就有人來叫她去秦老將軍那裏一趟。

在路上的時候,阮喬就知道應該是和雪刃的事情有關,但在她見到了秦老將軍以後,他卻只是叫她陪他一起下棋喝茶,說的也都是些比較輕松的家常事。

等到她快回去了的時候,秦老將軍才將一封已經寫好了的舉薦信給了她,並沒說府裏容不下雪刃這樣的話,只是將雪刃的能力誇了一頓,說他在軍營裏這段時間的表現很好,當一個影衛太埋沒他的才幹了,就舉薦他去江州那邊歷練建立軍功。

阮喬心裏不願意,但也知道這也是要走的一部分劇情,而雪刃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著信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阮喬本打算回屋想好了該怎麽和雪刃說的時候再去找他,但她剛走進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丫鬟端著一份兒飯菜送進她的屋裏。

她不由想到這個時候雪刃也一定還沒吃的,便叫住了丫鬟,從她手裏將食盒提了過來,站到了雪刃的屋門口。

很快,雪刃就來開了門,面上也沒什麽異色,只是比尋常更加沈默,明白過來她的來意,將食盒接了過來,道:“多謝公主。”

阮喬一邊打著腹稿一邊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屋內並沒有點燈,光線很暗,她看見雪刃走到桌邊將桌上的燭火點亮了,而他清冷精致的側臉也映入眼簾。

“公主,請坐這裏。”

雪刃似乎料到她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將椅子裏鋪好了坐墊,請她坐下。

見他侍立在一旁,一副等著她開口的樣子,阮喬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道:“你可以先吃飯。”

雪刃卻垂眸看著她,道:“公主有話便直說吧。”

阮喬:“……”

可看著他站在她面前,她感覺很難說得出口啊。

而此時窗戶還大開著,一陣冷風混著花香飄進來,她感覺到了一陣冷意,而雪刃的屋子裏竟然還沒燒炭。

她陡然意識到,她對於雪刃的關心是真的太少了,而他卻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現在卻還要趕他走。

她都不用去想他怎麽看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渣了。

似乎是見她冷,頓了片刻,雪刃走過去到了窗邊,將窗戶給關上了。

關好窗以後卻也站著沒動,像是知道他如果站在她面前,她會說不出口似的。

“公主,現在可以說了吧,飯菜該涼了。”

阮喬抿了抿唇,努力平靜下來,道:“方才……我去見了外祖父,他很賞識你,認為你這段時間在軍營的表現非常好,你很適合那個地方,所以……”

雪刃的聲音在窗邊響起,難得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冷靜得過分:“所以……公主是在下逐客令嗎?”

阮喬一怔,轉頭看向他,對上了少年漆黑的眼眸,有些艱難地開口道:“自然不是,只是如果你去江州的話前程會更好,到時你便不再是影衛,可以掌控你自己的人生。”

雪刃看了她很久,才聲音有些沙啞地道:“多謝公主為屬下打算。”

阮喬還以為他已經有些想通了,就將那封舉薦信拿了出來,走到了他的面前,道:“這封信是外祖父親筆寫的,你將他交給寧王,他必定會重用你的。”

雪刃看了她片刻,將信接了過來,垂下眼瞼,沒有看她,也沒有打開信,只是這麽沈默了一會兒,冷不丁問道:“公主還記得記得屬下的願望是什麽嗎?”

阮喬一怔。

雪刃倏然擡眸看向她,眸色第一次有些銳利,令人心頭一悸,他道:“公主答應過讓我跟在你身邊,現在是打算出爾反爾了?”

阮喬說不出話來。

雪刃看著她,忽然走近她,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雪刃一怔,隨後語氣平靜地道:“公主是擔心屬下一怒之下會傷害你嗎?”

阮喬愕然看他,沒想到他會這麽想,但她也說不出她退開的理由,因為她是想起了下午發生的事情,還以為雪刃想要挽留她之類的。

雪刃卻繞過了她,走到了桌邊,將那封信放到了燭火上,那封信很快就會被燒成了灰燼。

阮喬也知道他不可能會去寧王那邊的,但沒想到他對於這件事能抵觸成這樣,一時有些啞然:“你……”

雪刃卻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忽然道:“公主不必擔心,屬下會如你所願的。”

他轉頭看向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似的,目光平靜,卻令人有些狼狽。

阮喬強忍著才沒有移開目光,道:“對不起。”

雪刃眼瞼微垂,道:“公主不用覺得抱歉,屬下只是一個影衛,現在公主不需要屬下的保護了,離開也是理所應當的。”

阮喬神色尷尬,雪刃的語氣很平淡,也不是在嘲諷她,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但就是讓人感覺心裏有些憋悶的滋味。

阮喬也沒法繼續虛偽地說什麽是為他好了,事實上,在大家眼裏,就是她見異思遷不要他了而已,就這麽簡單。

“明日我會為你送行。”她默然片刻,道。

雪刃看著她,道:“不必了。”

阮喬沒說什麽,只覺這氣氛過分壓抑了,正要走出屋子,走了一步,卻又想起什麽,將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回轉身,將玉佩放在了桌上。

雪刃站著,沒有動,神色也似乎很平靜,只是那眼神令人不敢和她對視,因為這事兒做的太虧心了。

在她走後,雪刃才擡手拿起了那一枚玉佩,緊緊地攥住了玉佩,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阮喬走出去以後,才猛地松了一口長氣,不管怎麽樣,她的任務到這裏總算是完成了。

明日,雪刃就會離開了,他們以後大概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

這次的情況與前兩個世界不同,她這樣拋棄他,雪刃是真的會恨她的吧。

阮喬的心情不免低落,晚飯也只吃了幾口便歇下了。

因為有心事,她半夜怎麽也睡不著,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卻又忽然聽見了窗邊有什麽動靜。

半夢半醒間,她轉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了一道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待看清了雪刃那張清俊冷漠的臉的時候,她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些,剛要開口,雪刃卻已經身形極快地來到了床前,點了她的穴道。

下一刻,她便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也開不了口了。

她望著床前神色清冷的少年,心裏震驚又茫然,劇情裏明明就……沒有這段兒的啊,他到底想幹什麽?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雪刃已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將一個包袱放在了她的枕邊,道:“公主,這些財物是我這些年積存起來的,你留著用吧。”

阮喬怔住。

雪刃的語氣卻很平靜,看著她,道:“公主應該會需要的吧。”

阮喬沒想到他還會想得這麽周到,心情就很覆雜,就在這時,卻見雪刃將他的那柄隨身帶著的長刀也一起放在了她的身邊。

在她愕然的視線裏,雪刃垂眸看著她,道:“公主已經不需要屬下的保護了,這柄刀便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公主若不要可以替我扔掉。”

阮喬聽著他的話,心裏莫名不安,但想要開口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雪刃看著她,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臉,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俯身湊近她,語氣低緩,道:“公主,我要走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阮喬楞住,他也並沒解開她的穴道,這麽問像是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因為他知道她會怎麽選。

果然,下一刻,雪刃就淡淡道:“公主不會選我的吧?”

阮喬對上他的眼睛,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就在這時,雪刃卻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俯身吻了她。

他的吻說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用力,血腥味兒在唇齒間散開。

阮喬感覺有些窒息,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雪刃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走了,公主珍重。”

雪刃的輕功絕佳,在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窗前,只有窗戶被猛然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在他走了以後,阮喬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動了,她想要坐起身來,卻感覺頭腦有些昏沈,轉頭看了一眼雪刃留下的包袱,裏頭散發出的香味兒令人意識逐漸模糊。

在意識徹底墜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想起來那是雪刃自制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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