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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正確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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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我記得你不是無個性嗎?”目暮插話道。

昨天相澤消太來報案後,他姑且也有對諸位涉案人士的進行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對於七瀨的無個性自然記得清楚。然而剛問完這話,該不等七瀨給出答覆, 他便搖了搖頭, 不打算再繼續執著於個性的問題。

在整個大背景下,他的這個問題多少顯得有些無關緊要。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好奇心什麽時候都能被填滿,他選擇收起自己的疑問。

目暮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肅模樣,再度確認道:“所以他當真活過來了嗎?”

死而覆生什麽的,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諒他做了十多年警察也鮮少聽說過這種事情。

七瀨笑了一聲, 神色顯得輕松了些:“當然了。否則昨天擄走我的是鬼魂嗎?”

當事人倒是意外地開起了玩笑。

“完全將他救活過來了?”目暮仍是有些不放心的模樣。

“嗯……應該吧。”七瀨的聲音稍許沈了下去,一絲不確信浮上心間,“我聽到他的心臟重新跳動後,我才離開了。其實我當時也很害怕, 沒有待太久就離開了, 也不敢和父母說, 所以才戶最後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我真的不是很清楚。而且從那天以後, 他就不怎麽來學校了, 後來便退學了。但……”

“但是什麽?”

七瀨搖了搖頭, 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卻沒有再回答了。

目暮在心裏粗略梳理了一遍有關才戶的事情, 提筆在紙上寫下,一邊記錄著,一邊念念有詞:“所以說,你救了才戶,而後的一段時間中才戶處於我們未知的隱匿狀態,直到兩天前去青大三院偷走青山女士的屍體時才再度顯露蹤跡。然後他與同夥驅車來到東京,拐走七瀨,根據他曾經死而覆生的經歷要求七瀨覆活青山女士。果然他們和青山女士有點關系啊……”

目暮無意識地抖著腿,連帶著整個桌子都在微微顫動,手中的筆尖戳在紙上,留下了點點黑色痕跡,看著異常醒目。

“我猜,是師生關系吧。”轟焦凍突然出聲,“因為他們同在橫濱,而且青山女士專職成為家庭教師的年份與才戶轉學回到橫濱的年份相近。”

“我聽他和塔卡提及青山女士的時候,言語間都相當尊敬。”七瀨補充道。

“塔卡是誰?”目暮有些迷糊,看向相澤消太,聲音略微嚴厲了些,“你昨天報案的時候提到過這個人嗎?”

相澤消太仰面望天,雙臂背在身後托著腦袋:“沒有,我也沒聽到過這個名字。”

七瀨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提過塔卡此人,忙解釋道:“就是和才戶在一起的,高高壯壯的男人。相澤老師你和他交手過的。”

“哦,你說的原來是那個黑人啊。”相澤闔眸,“原來他叫做這麽個名字,這樣倒是能查了。”

他說著,用指節叩了叩目暮面前的桌子,催促他可惜趕緊行動了。很明顯,這話是說給目暮聽的。

目暮癟嘴,配上不耐煩的白眼一枚,抱怨道:“塔卡也算是個大眾名字了,說不定在全日本有十幾個叫這個名字的黑人在。而且,他也有可能是偷渡過來的非法移民,根本沒在相關政府機構登記過也不一定嘛。”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懶散,好像根本不願意去著手辦這件事一樣,說出的話聽起來也有些搪塞的意味了,但相澤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沒有說錯。

“黑人?”七瀨有些不解,“他原來是黑人嗎?”

“沒錯。無論是面相還是皮膚,都活脫脫一副黑人的模樣——總不可能是基因突變的黃種人吧。”相澤攤手。

七瀨想起了,其實自己從未見過塔卡的實貌。那間倉庫陰暗無比,亮度維持在僅能勉強看出周圍物什的程度罷了。她當時能夠看到的也只是塔卡的身形,卻看不清他的膚色,所以不知道這一點。

但塔卡的日文裏卻聽不出什麽外國味道——就算一個外國人在他國生活再久,在使用那一國的語言時也總是難免會有些口音的哪怕說得再怎麽嫻熟,也避免不了出現一些奇怪的發音。

“他是不是混血兒啊……”七瀨喃喃道,“他的日文說得真的相當純正,如果不是混血兒,那也是從小在日本長大的。這樣是不是能稍微縮小搜查的範圍?”

“這倒是有些幫助。”目暮坐直身,“不過還是不能排除他是非法移民的可能性。”

最後一句話相當煞風景,七瀨不知該如何作答是好了,略顯局促。

相澤瞪了目暮一眼,不過目暮恰好低下了頭,沒能成功接收到。

“說起混血兒,我剛才倒是一不小心查到了那個對才戶施加校園暴力的家夥是誰了哦。”目暮把電腦轉了個方向,將屏幕正對著他們,“約翰·約翰遜(John Johnson),老爹是東門子電氣公司的亞洲區業務總經理,是個有錢的小少爺。”

他的話裏滿滿都是揶揄的意味。

相澤湊近屏幕,好好打量了一番約翰俊俏的小臉蛋,毫不留情地唾棄道:“約翰·約翰遜,這名字比‘閃光的弗萊士’、‘音速的索尼克’還蠢——至少後兩個名字在讀法上還能變出花樣來。”他嘆了口氣,又靠到了椅背上,斜眼睨著目暮,“查這種無關緊要事情的時候,你倒是挺來勁。遇到正事什麽,你卻都不做,你能認真一點嗎?我昨天說的那個個性與貓頭鷹有關的另一個同夥,你查出來什麽了嗎?”

就這麽被猝不及防地批評了一番,目暮氣得眼睛差點掉出來,要不是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就當真要在三人面前丟臉了。

他冷哼了一聲,甩出另一張紙。

“他叫翼川鷹,也是橫濱人士,還和黑社會這類的事情有些關系,也查不出他和青山女士有什麽聯系。總而言之,是個沒有任何信息值得挖掘的不良青年。”他沒好氣道,“我才沒有什麽正事都不做。混蛋橡皮頭,你給我道歉!”

相澤自動性地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

“通緝令發了?”

“當然。”目暮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著相澤,“我的一些手下已經趕去青森調查了,再加上今天得到的這些線索,相信不久就能把這三個家夥抓起來。”

相澤聽著,不時點頭,直到目暮說完了,才沈重地呼了口氣,扶著椅子把手慢慢站起,仿佛身體沈重到了極點般,一連串動作看著很是費勁。

“沒事了吧?那我們回去了。”

相澤說著,朝轟焦凍和七瀨招了招手,也不等目暮給出答覆,自顧自走了出去。

剛踏出門外,目暮便出聲了。

“最後一個問題。”目暮搭起寶塔手,聲音是向著相澤的,但實際上卻一臉嚴肅地盯著轟焦凍,看得轟焦凍心裏發毛,“小子,你在這場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呃……”轟焦凍想了想,“我接到了求救電話,並且報告老師。我還在老師與那些人交戰的時候帶著七瀨離開了。”

目暮聽得認真。轟焦凍話中的最後一字落下,目暮的嚴肅神情一掃而空,不見絲毫蹤跡。他滿臉堆著笑,邁步朝他走去,顯然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做的不錯啊,小子!要保持這麽清醒哦。祝你能順利考出臨時執照。”

他用力拍了拍轟焦凍的肩膀,沈重得掌風讓轟焦凍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家夥又胡扯什麽呢……”

七瀨聽到相澤在一邊小聲嘟噥,忍不住偷笑。她總覺得相澤和目暮之間的互動很可愛呢。

“唔……謝謝,借您吉言。”轟焦凍有些迷糊,但還是乖乖向目暮鞠了一躬以表感謝。

相澤趕緊把轟焦凍拉到自己身邊,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帶著兩人走出警局。

“有什麽新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的!”目暮在他們身後說著。

轟焦凍和七瀨向目暮再三感謝,不過相澤看上去倒是一副很無所謂的模樣。

三人一道走著,同走過幾條街也沒有分開。七瀨想,他們大概是想一路送她回去。

七瀨有些不好意思,亦不免覺得受寵若驚,想要推辭,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你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走著走著,相澤突然問她。

七瀨花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麽。

相澤的敏銳總讓人覺得驚愕。轟焦凍不免去想,這樣的敏銳觸感,究竟是源於天賦,還是成為職業英雄後養成的能力,而自己又是否能夠擁有。

現在已不在警局了,七瀨也不再緊張——雖然目暮很隨和,但警局的氛圍還是讓她相當緊張,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她想了想,沒有再過多隱瞞:“我沒有說的是,我懷疑我並沒有完全讓死亡的才戶完全‘活過來’,因為在我昨天與才戶的短暫接觸中,發現他的健康狀態很成問題,而且就連他本人都說自己是‘不該活在世上的人’。所以我想,我並沒有拯救他,我僅僅只是自以為是地使用個性讓他脫離死亡的禁錮,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實際上我的行為是把他推入了深淵也不一定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消散在了風中。

而後,神經質般的問話再也無法停下了。

“是我把他逼到了這樣的境地嗎?如果我做得更好些,他是否就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了?我一定是害了他吧。他會恨我嗎?我……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嗎?”

相澤不語,靜靜聽她說著,直到她說完了所有的話,分外安靜的氛圍又在他們之間回蕩了幾個來回。

“此刻應該感到懺悔的人是那個約翰,你已經做了別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他扯了下圍巾,感到更涼快了些,繼續道,“胡思亂想可沒用,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怎麽把轟打造成學園祭的展示上最閃亮的英雄吧。”

相澤似乎也對三年級的實踐活動很上心的模樣。

突然被點到名,轟焦凍顯得有些緊張,匆匆看了相澤一眼,見他並未望向自己,不禁松了口氣。

七瀨怔了一瞬,隨即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明白了,謝謝老師。”

相澤淡淡地“嗯”了一聲,仍是精神萎靡的模樣,不過看上去倒是更……

該怎麽說呢,開心一點了嗎?

應該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沙雕腦洞:當橡皮頭提到音速的索尼克名字很傻的時候,轟轟表示相當憤怒並想給橡皮頭表演一整套忍術!

(聲優梗,索尼子和轟的cv都是kaji)

感謝給我灌溉的小天使,出來挨表揚!

寫這一章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蠻有趣的事情。之前在f1紀念品商店兼職的時候,店裏來了一對外國父子,於是我熱情推銷並且試圖展示一下我高超的英文水平(並不是),然後那個小男孩突然用一口賊六的中文和我說,你能說中文嗎?

我:?!

然後才發現這對父子不是英語國家的人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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