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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騎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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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蒂婭一世最親密的朋友之一,尤莉亞舒華茲少校,曾經是很多少女心目中的偶像,即使在最艱難的歲月裏,她也一直不離不棄地陪伴著女王……據傳聞她與帝國奧利維特一世的‘守護之劍’、範德爾家的穆拉上校保持著秘密的聯系,但雙方當事人在當時都對此傳言予以否定……女王的私人信件裏曾以開玩笑的口吻向奧利維特陛下提起此事……”

——摘自《科洛蒂婭一世誕辰100周年:黃金年代的紀念》一書,利貝爾通訊社出版

科洛絲第一次看到尤莉亞的時候,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失去父母的女孩兒被祖母和管教嚴厲的宮廷女官安排著,第一次選擇自己的侍衛,面前王室的親衛隊新選拔上的人排成一排,惴惴不安而又激動萬分地等待著。

穿著華麗的白裙子,柔順的紫發被絲帶紮了起來,科洛絲拉著希爾丹夫人的手,站到了那群年輕人面前。

“來,科洛蒂婭。”祖母呼喚著她,將她輕輕推到前面。

科洛絲回頭看了一眼祖母,又將眼神投向眼前的年輕人們,她慢慢地邁著步子,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

其實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相對於杜南公爵,公主繼承王位的可能性顯然更大一些,如果能成為公主的侍衛,那麽前途的不可限量,就是指日可待的了。

艾莉茜雅女王靜靜站在一邊,她仔細觀察著科洛蒂婭的神態和那些年輕人臉上隱忍的熱切,她想看看科洛蒂婭的眼光如何,盡管她只不過六歲,但對於一個將來的女王而言,六歲已經可以開始她的生涯了。

科洛絲停在了那個戎裝少女的面前。

她的頭恭敬地低著,淺青綠的短發在親衛隊禮帽的遮蓋下只能露出一些,科洛絲仰起臉,看向那個少女英氣的面容和清澈的瞳仁。

“你叫什麽名字,姐姐?”

少女吃了一驚,她剛從士官學校畢業,由於成績優異,第一時間被選到了親衛隊中,對於艾莉茜雅女王的崇敬讓她非常樂意擔任這個職務。

小公主稚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是,殿下,我名叫尤莉亞舒華茲。”

科洛絲眨了眨眼,向她微笑起來,她拉住少女的手,脆生生地轉過來對祖母說:

“我要尤莉亞!”

尤莉亞吃驚地看著小公主小小的背影,她轉臉對她微笑,紫色的眸子在陽光下燦然生輝,溫暖綿軟的小手緊緊牽著她不放。

“祖母,我要尤莉亞!”

後世史學家們對科洛蒂婭女王的生平津津樂道,尤其是當談到這個著名場景的時候,很多導演也喜歡把它搬上銀幕,不過,這也難怪,英氣勃勃的年輕侍衛和嬌小的公主,多麽養眼的畫面……而且自從尤莉亞擔任了科洛絲的侍衛之後,這個小公主從早上吃早飯到晚上的睡前故事都由她一手包辦了。

“尤莉亞,給我講個故事吧!”科洛絲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

“好了,快睡覺,這個故事留到明天再講。”尤莉亞掖了掖公主的被角。

“哦……那你明天教我劍術吧……”公主聽話地縮進去,不一會兒又探出小腦袋,“尤莉亞,今天希爾丹夫人又教訓我了,你說我將來能成為她要求的那種淑女嗎?”她看起來的確很惆悵。

“當然可以……”尤莉亞笑了笑,其實希爾丹夫人管得也不是那麽嚴的,讓科洛絲跟著自己學習劍術就是證明,她將科洛絲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進去,輕輕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練完劍,小姑娘神神秘秘地把尤莉亞拉到花園的角落。

“怎麽,殿下,有什麽事?”尤莉亞摸不著頭腦。

科洛絲在花叢中走來走去,顯然為什麽事情在煩惱,她忽然跑過去,拉住尤莉亞的手,期期艾艾地看她。

“……我看到書上寫,真正的淑女都是有一位騎士陪在她身邊,為她博取榮譽什麽的……”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鬢邊的紅曜石發卡,“尤莉亞……你能當我的騎士嗎?這樣我就是真正的淑女了!”

尤莉亞發了一會兒呆,看著科洛絲越來越紅的臉,笑了起來。她一貫表情嚴肅,為人認真,很少這樣大笑,科洛絲卻害羞起來:“……你、你別生氣,不當也沒關系……”

“刷”一聲,尤莉亞從身邊抽出了佩劍,單膝跪在了地上,她仰起頭,微笑著看著小公主:“那麽就請您主持我的冊封儀式吧!”

科洛絲歡呼起來,她拿過尤莉亞長長的劍,將它按在她的右肩上:“那麽……願你成為我的騎士後,強敵當前,無畏不懼……保護弱者,守護正義……”她回憶著書上的話,斷斷續續地說道。

尤莉亞低聲然而堅定地回應:“我將仁慈地對待弱者,我將勇敢地面對強敵,我將毫無保留地對抗罪人,我將幫助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願我能守護我所要守護的一切!”

她仰起頭,看著王國未來的女王:“……願我能夠守護她,直到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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