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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拒絕纏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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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拒絕纏綿 (3)

子又搖了搖頭:“飽了呢,哥哥。”

“再多吃幾口吧。”顧燼歡勸著。

“不了,困了,還想睡。”唐亦萱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神漸漸地也有了睡意。

顧燼歡點點頭,很同意她好好休息。將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為她放下枕頭,掖好被角,看她一臉困頓的閉上了眼睛,這才端著碗出去了。

身上,竟然還系著圍裙。

聽到關門的聲音,唐亦萱掙開了眼,側起身子,眼淚順著眼眶流出。

這裏是一片溫暖,而你呢,是否是一片寒冷?

【065】 遙遙眾生,有你伸出手。

在家養病養了兩天,每天都被顧燼歡照顧的舒舒服服的,可是,整天都窩在家裏,實在是受不了了,唐亦萱好說歹說,顧燼歡才同意她去公司。

並沒有告訴顧燼歡現在她是江氏的總裁了,不知道為什麽不想說,顧燼歡肯定會知道的,現在K市誰不知道,江南墨自殺,卻把自己的傳媒大國交給了曾經是自己秘書的顧若萱,引來人們的眾多猜想。

唐亦萱沒有阻止媒體去報道這件事,要想阻止她現在絕對輕而易舉的做到,她只是想著,這些事情,有關江南墨,她不想再避開,誰想報道,那就報道好了。雖然這個舉動給江氏的股市帶來了些微的震動,但是,畢竟是樹大根深的傳媒帝國,就算眾人再怎麽懷疑新上任的總裁的實力,唐亦萱還是穩穩地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接下來,她一點也不含糊繼續推動自己的紀錄片計劃,其中一個就是面向海外的,關註AV女優的訓練,看似簡單的職業,最不入流的演員,卻原來要經過這麽辛苦的訓練,在一些相關產業比較開放的國家立時產生了不錯的效果。

國內並沒有推動這個紀錄片,但是很多國人還是看到了這個紀錄片。

震驚是肯定有的,因為這個紀錄片的女主角,就是曾經的娛樂圈玉女掌門湯妃璇,清純的形象,曾因為當初的緋聞事件而毀滅,現在則是給一些市場帶來了新秀。

一時間,湯妃璇成了眾多市場炙手可熱的人物,都想要找她簽約。

湯妃璇已經有多日都沒有來過公司了。

唐亦萱也懶得去找去找她,這個女人,墨的死,她必定也不好受。現在,唐亦萱誰都不想去逼了。

似乎,一切,都因為江南墨的死,而變得沒有意義了。

不想再去報覆了,不想再去傷害任何人了。累了。

至於自己當初的死,總會有一個結果的。

只是,似乎,當她不想去招惹別人時,別人卻總是記掛著她。

唐亦萱做了總裁,總經理的位置她給了江落音,不只是因為江落音是江家二少,還因為他的確適合。

他對江氏的了解不亞於她,而且,這畢竟是他父親的心血,他總不會含糊的。

自上次跟他談過之後,他沒有再說過什麽,努力的工作,這一點,很好。

只不過,他的小助理許靜楠,奧,不,似乎已經升級為江落音的小女友了,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可她似乎嫌日子過得太安靜了。

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顧若萱曾經三年處於精神不正常狀態的資料,於是,就在公司、公眾面前大肆宣揚,現在,全公司、整個K市差不多都知道,她顧若萱曾經為情所困,喜歡連城家的少爺,連城玨,曾經訂婚,卻拴不住男人的心,連城玨狠心離開,而她,因為受不了那打擊而發瘋。

對於這個消息,唐亦萱仍是沒有出手打壓,自己才低調了幾天,就有得志小人自以為是的以為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的揉捏,那,可別怪她心情不好,隨便找人殺雞儆猴了。

許靜楠這個小丫頭,會自己得到這種資料?她相信顧燼歡的保密工作,不會讓人輕易地知道她曾經光輝過往,那麽,是誰知道這件事,並且,洩露了這件事?

唐亦萱在辦公室內來回的踱著步子,思索著,她自己根本就不用動手,顧燼歡,一定會查這件事,以他對顧若萱的疼愛,怎麽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呢?

可是,許靜楠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她想要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至少,讓她懂得什麽叫做安分守己。

許靜楠,倒也是個千金小姐,父親是許耀邦,K市一家國企的老總。

難怪會這麽囂張跋扈,竟然也是富家子弟。

很巧的就收了許家的邀請函,說是要辦一個小型的舞會,當許靜楠一臉乖巧的站在江落音的身邊,將邀請函恭恭敬敬的遞給她時,她笑笑,友好地接受,並且表示一定會去參加。

許靜楠在江落音的身邊笑的甜蜜,很是愜意的躲在江落音的身後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可是看著江落音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唐亦萱唯有暗自挑眉。

做給人看的幸福,總是破綻百出。

到了時間,她盛裝出場,很意外的遇到了攜著美女江雨音一起出場舞會的連城玨,還聽到了許家與江落音母親宣布江落音與許靜楠訂婚的喜訊。

於是她很高興的為這一對“相愛的新人”送上祝福,接受敬酒時很不小心的被撒了一身的紅酒,很無奈的去許靜楠的房間換衣服。然後,很自然而然的被反鎖在了許靜楠的閨房裏。

爾後,喝醉酒的連城被人誤送進了這個房間。

當連城迷茫的雙眼看到她時,唐亦萱靜靜地看著他,很冷的,沒有溫度的神色,看著這個男人。

即使是醉了,這樣的眼神,還是讓連城玨有了些許清醒。

“若萱……”他開口喚道,爾後,又是有些迷茫的問道,“還是,阿萱?”

“顧若萱。”唐亦萱已經習慣了這樣向別人介紹自己了,只不過今天,是為了申明自己的身份,她,希望連城不要出岔子。

“江雨音呢?她怎麽沒有陪著你?”唐亦萱跟他談話,希望他的腦子可以清醒一些。

“雨音……恩,在陪許小姐說話。”連城玨回憶著,疲憊的揉著太陽xue,只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厲害,可是,他明明就只喝了一杯酒而已,居然就醉了,這時,更覺得自己熱得很,不自覺地就開始煩躁的拉扯自己的領口。

“連城,你中了chun藥了,你得想辦法讓江雨音進來幫你。”唐亦萱盡管並不懂藥,但是卻十分肯定連城玨別人下了藥。

許靜楠先是挖出自己與連城的舊情,大肆傳播,又同時請她與連城,還有江雨音參加她與江落音的訂婚喜宴,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出醜,跟連城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的話,那麽,不止江落音會對自己失望,她更是會得罪江氏的股東之一,江雨音的父親。

想法是很好,可是她唐亦萱既然敢來,就不怕被算計。

連城不會那麽糊塗,而江落音,她雖然並不喜歡他,可是,確實相信他的。相信他不會讓自己一直維護的萱姐姐有任何的危險。

另外,她還事先跟顧燼歡說了,晚上舞會正式開始半個小時以後就來接她。

算算時間,顧燼歡現在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

現在,就是先穩住連城,然後,自己故意丟在樓道處的耳墜子,是江落音送她的,這麽個小東西,加上她的長時間消失,她真不信一向心細的江落音會察覺不到異常。

唐亦萱對連城固然是希望他不要做錯事,但是連城卻不這麽想了。

他最近都跟江雨音在一起,墨的死,他是知道的。

墨因為什麽而死,他,很懷疑是因為她。

卻分不清,這個她,是阿萱,還是若萱。

可是,能跟顧若萱脫的了幹系嗎?又聯系一系列的,顧若萱這次來K市的反常反應,好像一來就是沖著墨的。

為什麽。想了那麽多的理由,直到墨死了,並且把江氏放心的交給了她,他才恍惚的發覺,這一次見到的顧若萱,是那麽的不一樣。

跟阿萱,是那麽的相像。

若是一樣,當自己的心裏出現這個不可思議的發現,他會選擇,跟在她的身邊,即使不能碰觸她,也要默默地陪著。而現在,他什麽也不想知道。

轉過自己的身子,連城玨閉上眼睛,不想去跟她說話,而是,墨的死,讓他,也難以釋懷。

若真的是阿萱,那麽,他便也是其中的兇手之一。

唐亦萱尚未註意到連城玨的反常,看他這樣子以為是他難受,就倒了一杯桌子上的涼茶,給他遞過去,想讓他喝口涼的舒服一點,卻被連城玨一臉反感的揮掉,白色的陶瓷杯子掉落在地上,破碎。

唐亦萱不明白他的態度。

“你放心,我不會碰你!”連城玨遠遠地坐開,即使覺得自己的態度惡劣,卻仍是強忍住想去關心,想去道歉的想法,語氣中,盡是不耐。

“那就好。”唐亦萱仿似自己被打了一巴掌,有些尷尬,有些難堪,只能硬著頭皮,遮掩的說一句啊。

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發堵。

他不碰自己,那當然很好了。

可是他的態度,她明白,是因為江南墨嗎?

他這樣是以為,江南墨的死,她是絲毫都不難過嗎?

轉過身去,走向窗臺,顧燼歡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外面,相信,他很快就會找到自己。

卻是江落音最先打開了房門,慌張的查看她有沒有被怎麽樣。

只是看著連城玨頹然的坐在地上,還有唐亦萱那平靜中暗含悲傷地神色,噤了聲,只是拉住唐亦萱的手,要將她帶出房間去。

走到連城玨的身邊時,連城玨突然發出沙啞的聲音:“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沒有回到,只是靜靜地恩了一聲。

然後就被江落音帶出房間。

走出房間,便見到許靜楠神色難堪的站在一旁,還有江雨音。

“連城需要你。去吧。”安靜的說下這句話,不過江雨音有些詫異感激的神色,唐亦萱看了一眼許靜楠,她的左臉臉頰有一個明顯的紅痕,顯然是被人打了。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除了江落音,還會有誰敢這樣對她,她都不敢吭聲的?

她的落音學長,總是好的。

不顧江落音的牽扯,她走到許靜楠的身邊,吐露出的話語足以讓許靜楠陷入萬劫不覆深淵:“如果我想跟你爭,你以為你爭得過我?今天的事,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叫你看清事實而已,想要你的落音學長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我,不是你可以隨便耍弄心計的對象!”

說完,便向樓下走去。她已經看到了等在下面的顧燼歡了。

顧燼歡就那麽的站在樓下的人群裏,猶如站在遙遙眾生之中,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066】 清理幹凈

唐亦萱看著樓下的顧燼歡,他就那麽的,在人群之中,微笑著向自己伸出手,她突然的鼻子發酸,只因為自己在此時,當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去時,還有人願意向自己的伸出手。

提起長裙的裙擺,就要離開,她如同一朵翩飛的蝴蝶,就要忽閃著翅膀翩然飛走。

這樣的想著,江落音看著將要離去的唐亦萱,不想要讓她飛走,不想要讓她離開,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唐亦萱回過頭來,輕攏著眉頭看向江落音:“落音,放手!今天是你的訂婚宴!”壓低聲音,不想引起眾人的註意,她的眸中似是一種慣有的,姐姐看待弟弟的胡鬧的眼神。

可是他不想要這種眼神。

他想要在她的眼中看到,他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弟弟。

江落音就那麽定定的拉著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只是那麽的看著她,絲毫沒有註意到顧燼歡正陰沈著臉走到樓上。

直到手掌中的手臂被人輕巧而強硬的轉移,他才回過神來,卻又是呆呆的盯著那正被別人的手掌握住的白皙的柔胰。

緩緩地擡起頭,便見到顧燼歡正一臉不悅的睥睨著自己。

江落音註意到顧燼歡帶著淺淺的警告意味的眼神,微微不明的皺眉,這樣的眼神……

“哥哥,你來了。”卻聽見她驚喜的聲音。

唐亦萱的手被顧燼歡不輕不重的,以恰好的力道握住,有一種安全感。這就是自己的哥哥。她如是想著。

“恩。”顧燼歡呵呵的笑著,滿眼的寵溺,“我們下去吧。是想要繼續在這裏玩,還是想回家?”顧燼歡旁若無人的牽起她的手,便要將她帶下樓去。

“回家好了,我累了呢。”唐亦萱柔和的回答,跟著顧燼歡在熠熠生輝的燈光照耀下走下樓去,沒有再去理會那些人。

畢竟,目的已經達到。

“恩。”顧燼歡溫柔的答應,他穿著一套亞麻色的阿曼尼西裝,內裏是習慣了的粉色襯衣,小心翼翼的牽著自己寶貝妹妹的手,將她帶下樓去,這感覺,如此的讓人滿足,仿似有此,便擁有了全世界。

她就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珍寶。

忽然的就想起了,那句美好的英文。

You—Are—The—Apple—Of—My—Eye。

你是我,最珍貴的人。

牽著她越過人群,徑直的走向外面,她等在原地,他去牽車。

唐亦萱看著室內的明亮,一派熱鬧景象。

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當初跟江南墨訂婚時,比現在要熱鬧的多了。

那時,她是那般的幸福。

如果,她當初不是不小心撞破那場鬧劇,那她現在是否是正幸福的跟江南墨在一起呢?也許。已經有了小孩子了呢。

隨即便又輕笑著否認這個想法。

以當初的自己,如果有人執意要破壞兩人的感情,即使那一次她沒有被設計,以後也是會有的吧。

這樣想著,不免落寞。只好無力的自嘲著,也許,是自己,不夠信任他。

正想著,顧燼歡開著車過來,輕輕地打開車門,探出頭來溫柔的笑著喚她。

唐亦萱被打斷神思,看著顧燼歡也會以微笑,正待走上車去,卻突然的被一聲大喊吸引而止住了步子。

回身,卻是湯妃璇正站在樹下的陰影下,緩緩地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

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似乎很憔悴的樣子。

原本總是泛著紅潤光澤的臉龐,此時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似是被人打了,而完好的皮膚又是不健康的慘白。此時她穿著一件有些發皺的連衣裙,頭發不很整齊,狼狽的向自己走過來。

平靜的表情,與剛剛大聲叫著自己的聲音裏所暗含的情緒波動很不一致。

唐亦萱不自覺地想起那天晚上,她也是如此的平靜表情,卻差一點讓自己從這世界上再次消失。

想到這裏,她從鎮定中恢覆到一種緊張的狀態,轉身便要進入車裏。

卻被突然狂奔過來的湯妃璇狠狠地、一把揪住了頭發,將她的身子硬是從車裏拖了出來。

“你給墨償命啊!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害死了墨!你償命!償命!”湯妃璇歇斯底裏的哭喊著,死死地揪住唐亦萱的頭發,另一只手還用力的用尖利的指甲劃開唐亦萱嬌嫩的肌膚,立時,唐亦萱的胳膊上被劃出了幾道血痕。

可是唐亦萱卻突然並不像反抗。

只是任由這個女人發洩怒氣。

只因為,她覺得,湯妃璇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是她狠毒!是她害死了江南墨!的確該由她來償命!

顧燼歡壓根就沒看清車外的情形,見到這場景,趕緊走到車外一把推開湯妃璇,將唐亦萱帶到自己的懷裏。

“萱萱,有沒有怎麽樣?”顧燼歡顧不得管那個瘋女人,緊張的檢查自己的妹妹有沒有被傷到。

被推倒在地的湯妃璇此時聽見顧燼歡的聲音,唯一楞怔,隨即更加瘋狂的撲向兩人:“是你!是你!我認得你的聲音!你是那個神秘人!是你!是你!”

語無倫次的呼喊,唐亦萱並沒有聽懂話裏的信息,顧燼歡卻是發覺了,原本因為唐亦萱而溫柔緊張溫柔的眸光,再看向湯妃璇的一瞬間化作世界上最尖利的冰箭射向那個瘋狂的女人。

“阿三!”顧燼歡摟著因為湯妃璇的話而一臉失魂落魄的妹妹,大聲的喊著,立時,暗中一輛車開過來,直直的朝湯妃璇的身子撞了過去。

“不要!”唐亦萱恍恍惚惚的看見車子朝湯妃璇飛過去,急急的呼喊著,卻沒有及時組織車子“嘭”的一聲,直接將湯妃璇的身子撞得飛起來。湯妃璇的身子此刻如此的輕盈,在漆黑的半空中劃過一到淡藍色的弧線,爾後像一只虛弱的蝴蝶那樣,輕輕地、墜落在地上。

她的身下開出一朵巨大的紅色花朵,妖嬈,詭譎。

唐亦萱不敢置信的推開顧燼歡飛奔到她的身旁,卻見她大睜著眼睛,看向某個方向,伸出手,指向唐亦萱,輕微的呼吸發出了一個“他……你……”卻無力把整句話說完,爾後,垂下了手。

卻是死不瞑目的盯著唐亦萱身後的某個身影。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湯妃璇想要對她說什麽。可惜到了那個時候,她已經明白的太晚了。

唐亦萱心裏是一陣的冰天雪地的冷。

這是怎麽了,短短的時間裏,又是一個生命的消逝。

而這一次,又是因為她!

她什麽時候,竟然是成了害人精了麽?害死了一個又一個的人!

顧燼歡緊張的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子,攬住她顫抖的雙肩,想要讓她隨他一起站起了。

“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殺死她?”唐亦萱哭泣著質問這個男人,他竟然都這麽的狠麽?一個任命,大庭廣眾之下,他說殺就殺了麽?

“萱萱……”顧燼歡顯然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妹會這樣的質問自己,為什麽,他想殺人,從來就是想殺就殺的,什麽時候會有人問他為什麽。

要說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她的妹妹有危險!

“小姐,是我自己自己做主張,不管先生的事。”阿三從車上下來,主動地承認。

“你這樣的手下真的是我哥哥的手下嗎?可以這樣的隨意殺人!可真是個好助手!”唐亦萱心裏是沈痛,無邊無際的沈痛。

死的人,都不再是她,可是,那種因為她而死的感覺,她卻覺得像是自己深埋海裏,無法自由的呼吸。

這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萱萱,不要責怪阿三,他也是護主心切。”顧燼歡攬著她的肩,輕聲哄著她,只希望她可以趕緊跟他離開這裏,忘記這個血腥的場面。

即使是殺人,總是不希望在自己最純潔的妹妹面前,做這樣骯臟殘忍的事情。

她太純潔,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他從來不讓她接觸家族的事業,從來都是把她當初小公主的寵著,他的萱萱就是該如此的簡單,就是該永遠的單純著。

有一顆純凈善良的心。

“阿三,自己想辦法處理這裏,怎麽受罰你自己清楚。我要這裏在十分鐘之後幹凈的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顧燼歡冷然的發號施令。

唐亦萱原本因為他而感到些許溫暖的心,此刻卻越加的冰涼。

這是疼她的哥哥,不,身體疼愛顧若萱的哥哥。

聽聽他說的話,要讓這裏幹凈的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真是可笑又無情!

血淋淋的現實,殘忍的發生在她的眼前,他想要讓她的眼前變得幹凈,可是心裏的呢?心裏的他也可以清理幹凈嗎?

唐亦萱無聲的笑了,竟然是可以這樣的。

轉過身去,不再看地上那灘血跡,還有那個連話都沒有機會說完的女人。

她的眼睛還因為過於驚訝而睜著,她的嘴角開出奇然的嫣紅花朵。

她曾經深深地傷害過自己!

可是!

她也曾是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

“哥哥,我們走吧!”咬了咬唇,她無力說出這句話,撇開顧燼歡,自己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067】明信片裏的秘密

唐亦萱坐上車,卻沒有坐在副駕駛座,而是坐在了後排。

也許就是因為顧燼歡剛才殺了人,不,是顧燼歡的手下殺了人,所以,她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可是,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真是可笑。

他是兇手,她不也是?

呵,看來,還真是兄妹。

他是黑手黨,她便是害人精。

現在,她的腦子裏慢慢的都是最後一次見江南墨時他的黯然,還有湯妃璇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的那朵詭譎的花朵上的情景。

一想起這些,就覺得自己喉嚨裏吃到了魚刺似的,梗著,卡在那裏,說不出話來,連帶著心裏一起讓她覺得堵得難受,卻又倔強的不想流出眼淚。

為什麽,一個生命的消逝,是那麽的快,快的她無力無法去阻止。

可是,她又有能力去阻止呢?她既不是掌握人類生殺大權的死神或上帝,又不是醫生可以救死扶傷,讓人死而覆活。

她一向不喜歡自己家族的醫藥事業,除了母親去世時曾想過要當個醫生,現在她又一次的希望自己是個醫生了。

或者就是研究出來什麽藥,能像仙丹那樣,讓人死而覆生也是好的啊。

現實卻是,她什麽都不是。

反而殘忍的告訴她,她是一個殺人兇手,她是一個害人精。

不想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看到正在開車的顧燼歡就會讓她想起湯妃璇是怎死的。

可是一閉上眼睛又都是那些血淋淋的畫面。

坐在車子裏,顧燼歡透過金絲眼鏡的鏡片,看著車內後照鏡中現出的嬌人兒,她閉著眼睛,黑色的濃密長睫毛如同一把黑色的羽扇,隨著眼珠子的不安滾動而忽閃著,那仿佛是扇在了他的心上,有一些癢癢的。他平撫一下心中的躁動,再次看向她,但見她的睫毛像是遇到了什麽顛簸了似的大力的都動了下,讓他的心也跟著顫動,隱約的還可看見那濃密的黑色羽扇上有晶瑩的露珠般的水汽漸漸地氤氳出來。

她在哭。

頓時心裏就不好受了。

他今天特意親自開車過來接她,本來是想讓她高興地,可是他卻把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弄哭了。

她應該是笑著的,她笑著的時候,那雙水眸彎成月牙形的,閃著晶亮晶亮的光芒,白皙的臉蛋上紅撲撲的,還有左臉臉頰上淺淺現出的酒窩,整一個甜美的畫面,如同鮮美的水蜜桃,那麽的好看,那麽的想要讓人去品嘗。

這麽想著,他渾身突然燥熱起來。

想要開口喚她,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沈默。

現在她正在難過,恐怕還在生自己的氣,倒不如讓她自己先靜一靜。

可是,她會靜下來嗎?她會消氣嗎?

會的吧,畢竟自己妹妹一向都是那麽的乖巧。

於是又安心的繼續開車。

到了老宅,唐亦萱跳下車,看都沒看他一眼的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

呵呵。他只有無奈的笑笑。

這個小公主,總要鬧鬧別扭。

隨她去吧,今天,的確是嚇到她了。

笑著搖搖頭,也走向自己房間。

唐亦萱走進房間,不再壓抑自己,撲倒在床上開始宣洩。

她害死了江南墨,又害死了湯妃璇。

不管怎麽說,都曾經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啊。

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還有曾經最好的朋友,而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原因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唐亦萱,你真是一個自私又狠毒的女人!

難過的哭著,原來真正的把人害死,是這樣的感覺!

她突然,寧願死的人,是自己!

不知不覺的哭累了,就那樣的趴伏在床上睡著了。

顧燼歡半夜輾轉的睡不著覺,滿眼的都是顧若萱今天暗暗哭泣的模樣。

最後,只得苦笑一下,起床,摸向她的房間去。

打開門,卻見屋子裏,窗外的月光照射在床上的人兒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迷人的月華,顧燼歡著迷的靠近她,卻在靠近她時,太過輕易地就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她還是哭了。

為了那個死掉的女人?居然就這麽的傷心?

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很快又爆發出一陣輕笑,自己是怎麽了,還跟一個死人計較,何況那個死人還是個女人!

輕輕地在她的床邊坐下,顧燼歡修長的手指撫上正熟睡的人兒的眉梢,又滑向她的眼睛,爾後向下擦幹那淚痕。

可是,總不喜歡她的心,有一丁點的別的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

前段時間,他在國外聽到她與江南墨之間的事,真是想立刻就回來把她帶走。

可是那邊的情況很不好,有一個組織一直在死死地咬住他不放,時不時的找麻煩,他根本就走不開。只有在前幾天,才擺平,滅了那個組織,這才趕緊的回到國內,而就在那天,江南墨死了。

想到這裏,他的薄唇又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真的很高興呢。

他死了。

只是還是有一絲的遺憾吶,畢竟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不是由他親手殺死的。

不過倒是聽說,江南墨是因為自己的妹妹才死的,還把他苦心經營的江氏傳媒帝國給她。

看著熟睡人兒的眸光更加的柔和,他的萱萱就是這麽的有魅力,只得讓男人為她死為她狂。

只是……

萱萱會不會因為江南墨的死才這麽的傷心呢?

畢竟傳聞說,萱萱對江南墨是很上心的。

想了諸多,顧燼歡又是苦笑。自己這次回來怎麽就這麽的患得患失?江南墨死了,聽說那個連城玨跟江氏的一個小姐走得很近,紀落音不足為懼,這幾個最喜歡圍著選旋轉地男人,都無法再來跟自己搶萱萱了,他要讓萱萱永遠做他的小公主。

似乎是因為夜裏微涼,唐亦萱冷的忍不住瑟縮著身子,雙手下意識的環抱住自己。

顧燼歡看著她這警惕而又充斥著自我保護意識的動作,眸光微微的閃動,知道她是冷了,卻沒有去把空調的溫度稍稍調高一些,而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的剝落床上的人兒的衣服,當他看到那聖潔美麗的光裸時,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給她穿上睡衣,隨即,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在自己的懷中繼續入睡。

這一系列動作,他看似輕松地做著,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一夜都是滿懷的溫香軟玉,他心中是愉悅高興,卻更加的難以入睡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二天,唐亦萱醒來時,已經到了是上午九點多了,慌慌張張的起身,沒有註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睡衣,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化好妝,便準備去公司。

只是在奔到門口時微微的楞神發問,好像,她昨晚睡著,沒有換睡衣吧?

唯一楞怔,又繼續奔下樓去,是自己記錯了吧,不然怎麽會有人給自己換睡衣呢?一定是自己昨晚睡前就換好的。

在公司裏渾渾噩噩的到了中午,本打算中午在外面吃飯,卻接到了顧燼歡的電話,說要一起在外面吃飯,於是就約了地方,是和平街的一個日式料理店。卻是迷糊的都沒有想起自己前一天都還在跟顧燼歡生氣。

驅車,從繁華路穿過春秋巷,轉到和平街,將自己的車子停進附近的地下停車場,總有些暈眩的感覺,像是很久都沒有睡眠的失眠患者,此刻雖然在行走,卻並不是真正的清醒著,反而像是在夢游,身體並不真切的受自己的思維控制,或者說,此刻,她並沒有思維。

從車裏出來時仍是迷迷糊糊的,當她看到正好整以暇的倚著石柱站著的顏冰嫵時,只是微微楞怔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就又繼續從她身邊走過準備離開,顧燼歡應該正在等自己過去。

顏冰嫵眸子微微瞇起,慵懶的看著這個女人,竟然是面無表情的準備從自己的身邊離開,看到自己竟然連一點愧疚都沒有!

她不該對墨的死,是這種無足輕重的反應!

氣憤的甩出腕間細軟的銀鞭,便輕巧的纏上了唐亦萱的細腰,隨即發狠的使力一甩,就將她狼狽的甩倒在自己的腳下。

顏冰嫵蹲下身子,發狠的捏住唐亦萱的下巴,讓她的臉以極為不自然的角度揚起。

顏冰嫵對上她的這幅眉眼,看到裏面的迷霧,好一副無辜的模樣。她真是看到她這臉就生氣!

“少用這副無辜的嘴臉對著我,你這樣裝可憐對我沒用!”狠狠地,一字一句的吐出的話語,都難以發洩出心裏憋悶的郁氣。

唐亦萱嘲諷的一笑,那雙空洞的眸子看向別處:“我從來都沒有讓任何人去可憐!你覺得我在裝可憐,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憑什麽,她要這樣的對自己說話?她以為,她是誰?

“呵,就是你的這副面孔,讓墨為你魂牽夢繞的,甚至願意為了你,去死嗎?你到底是迷惑了多少男人?可真是比我手底下那些美人們都厲害那!不知道唐小姐是有什麽秘法嗎?什麽樣的狐貍功,可否指教一下?我好回去調教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們!”顏冰嫵說著,雙手撫向唐亦萱的臉龐,慢慢的摩挲著。

唐亦萱只覺得她的手像是毒蛇的身體一般的,在自己的臉上游移的感覺令她覺得想吐。

“他們怎麽對我,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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