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蒹葭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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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蒹葭之思
“緋兒，藥熬好了沒？”青兒來到後廚，望著竈旁正在熬藥的緋兒，問道。
緋兒擡眼，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捏著鼻子，說道：“二夫人，這個藥的味道好難聞啊。”
看著緋兒的這個動作，青兒笑了笑，說道：“緋兒，虧你還是神仙，連這些都受不了？”
緋兒揉了揉鼻子，指著熬藥的小鍋，說道：“這個啊，比太上老君的丹爐裏的味兒還要重了。”
看著緋兒打趣的樣子，青兒無奈道：“好了，快別說了，你再這樣磨蹭，藥都快燒幹了。”
看著青兒著急的模樣，緋兒抿嘴一笑，說道：“是的，這就快好啦。”
“寶山，你怎麽來了？”仕林放下逸辰，抱給媚娘，問道。
寶山湊近仕林耳邊，說道：“仕林，聽說師父這幾日憂心忡忡，是有什麽心事嗎？”
仕林揉了揉眉心，說道：“是啊，聽娘說，青姨尋了許久的故人，出現了。”
寶山點頭道：“難怪，師父最近也沒有找我練習法術了。”
仕林聳了聳肩，說道：“我啊，還從來沒有見過青姨這麽難受，這幾日也都悶悶不樂的。”
寶山瞪大眼睛，問道：“有這麽嚴重？師父怎麽了，是不是這位故人對青姨很重要？”
仕林點了點頭，道：“娘說，這個張老爺曾是青姨的心上人，二人有過一段感情，可謂是‘相思一夜，情多少，海角天涯未是長’啊。”
寶山撓了撓頭，問道：“仕林，那麽你常說的什麽，今朝追憶，其為悵恨，又當如何呢？”
仕林看著寶山，擺手道：“青姨的一生經歷，有難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結中懷。”
媚娘起身，望著二人，說道：“二位大人，這府上，女使、奴仆甚多，閑言碎語還是少說為好。”
寶山撓了撓頭，說道：“還是媚娘心細，女孩子想的還是很周到。哎，媚娘，你這幾日都不曾出門，我家娘子也在府上念叨，說是何時出去走走？”
媚娘看了一眼仕林，莞爾說道：“仕林最近朝中事務頗多，我一個人帶著逸辰，也是不便嘛。”
媚娘望著寶山，轉移話題道：“寶山，你可以帶碧蓮和聞徹來府上坐坐嘛，不一定非要去外面走走嘛。”
“是啊，雖說碧蓮嫁出去了，倒也是我們家中的掌上明珠了，也可以讓她常回來看看嘛。”仕林看著寶山，笑道。
寶山看了一眼仕林，也是無奈著，仕林也不幫自己說話，說道：“是的，朝廷這幾日事務繁多，我也確實把碧蓮放在家裏太長時間了。”
“碧蓮呢，是我爹娘，還有姑爹和姑母的最重要的人，也是很疼愛的，你可不能虧待了碧蓮。”仕林故意撞了撞寶山，打趣道。
寶山看著仕林，笑了笑，回道：“放心，即使我虧待了自己，都不會虧待娘子的。自然是會捧在手心裏，疼在心尖上的。”
仕林看著寶山，笑道：“你啊，又開始自我消遣了。”
寶山撓了撓頭，看著仕林，說道：“消遣我可不敢，許大人不懲罰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仕林指了指寶山的腦袋，說道：“你呀，曾經喝了酒，就會胡言亂語。如今，沒喝酒，也會胡言亂語了。”
寶山掩嘴一笑，說道：“哎喲，整日待在朝廷裏，下了朝，就該好好休息一下吧，樂呵樂呵也無傷大雅嘛。”
媚娘莞爾一笑，說道：“你們是會休息、消遣，可把碧蓮一人丟在家裏照顧聞徹，記得，下次把碧蓮帶回來，兩家隔得也不遠，也要常走動走動才行。”
仕林看著媚娘，笑道：“自從娘子有了孩子之後，孩子就永遠是在第一位，我們啊，就沒那麽重的地位咯。”
看著仕林的酸樣，媚娘不禁笑道：“你啊，都是做爹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孩子吃醋？”
仕林嘿嘿笑道：“不敢，我也只是說出來，圖個樂呵而已。”
寶山看著仕林，說道：“仕林，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比我聰明，比我們這些粗漢子，可是好多了。但是對於照顧媚娘這一塊，你必然不如舅娘。”
仕林抿了抿嘴，點頭道：“是，娘心細，做什麽都井然有序，爹以前也是從不插手家裏的一切，現在啊，爹是為了這個家，什麽都肯做呢。”
媚娘莞爾一笑，素貞確實為自己做了很多，自從逸辰出生以後，素貞就堅決不讓媚娘做體力活。
“玉堂，你還記得這位姑娘嗎？”許仙望著神情恍惚的玉堂，指著青兒，問道。
玉堂看著青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識得。”
青兒捂著心口，強忍住眼淚，原來，心痛是這般，再一次錐痛著自己。
許仙看著玉堂，再次確認道：“玉堂，你真的不識得了？”
玉堂和青兒對視了三秒，內心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認識。”
許仙看著青兒離去的背影，惋惜道：“可惜，一個有情，一個無意。”
“青兒——”素貞追了出去。
“姐姐，忘字心中繞，真的繞進了心裏面了嗎？”青兒停住腳步，擡著淚眼，看著素貞，問道。
素貞扶住青兒的肩，安撫道：“青兒，緣是一輩子的相識，份才是一輩子的相守。”
青兒的淚水，終究還是掉落了下來，不甘心道：“姐姐，為何會這樣，兜兜轉轉，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素貞搖了搖頭，說道：“青兒，你我現在都是神仙了，因因果果，一切冥冥之中必有天註定。”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心顫抖著，口裏的話，也是斷斷續續，說道：“姐姐，不相遇便不會相知，不會相識，我寧願抹掉這段記憶，也不想這麽煎熬著。”
“青兒！”素貞喚著，心裏對這個妹妹是又憐又愛，“青兒，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也不一定是最難受的。”
“可是，姐姐，那玉堂怎麽辦？”青兒拽緊了指尖，心裏忐忑不安，擡眼看著素貞，對視著素貞溫柔的眼睛。
素貞抿了抿嘴，走到院子裏的槐花樹下，扶著樹幹，又擡眼看著天空，說道：“青兒，既然老天爺安排了這場緣分，就必定有它的意義在，別人看不透，看不明白，因為他們是世人，我們身為神仙，也知道一切輪回，一切都有它的意義所在，既然相遇，我們就要把握住這場緣分。”
青兒看著素貞，以前的點點滴滴，總是在腦海裏回放：“姐姐，我們修行已近千年，難道就真的逃不過一個‘情’字嗎？”
素貞垂下眼簾，默默點了點頭，說道：“青兒，姐姐陪你一起，賭這一把，可好？”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說道：“姐姐，其實您已經推算出來了？您現在是紫微星，功力比以前增長了不少，您一定知道，是吧？”
素貞點頭道：“青兒，我能推算出。但是，一切還是老天爺做主，就看能不能扭轉什麽。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青兒呆呆地望著天空，沒有說話。
“許大人——”
“沈浪？”仕林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少俠。
沈浪邁了進來，對著仕林雙手作揖道：“許大人，久違了，別來無恙啊。”
仕林走上前，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說道：“怎麽會，你在錢塘，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沈浪呵呵笑著，擺手道：“其實真正做到的，不是很多。對了，我這次不是專門拜訪，是給你帶了一個人，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仕林往前面探了探頭，問道：“是誰啊？”
沈浪揮了揮手，念夏被押了進來，粉裳的女子美則美矣，只是氣質過於硬朗，少了一份女子的溫柔。
仕林瞪大眼睛，好奇道：“念夏？你不是被關押在大牢裏了嗎？”
沈浪看著仕林驚詫的模樣，問道：“許大人，你識得？”
念夏看著仕林，一副詫異不已的神情，揚眉道：“許大人，原來你和這奸詐之人，是一夥的？”
仕林瞪了瞪眼睛，說道：“什麽奸詐之人？念夏姑娘，我敬重你是劉婉容身邊的人，我才不與你計較，你這樣說，可是毀了我許府的名聲。”
念夏哈哈大笑起來，不屑道：“你派人抓我也就罷了，打不過我，還背後偷襲我，您是堂堂的吏部郎官大人，皇上跟前的有賢之人，也會做這種事？”
仕林拍了拍桌子，說道：“念夏，劉婉容已經被打入冷宮，已然是沒機會出來了，你不為你家婉容積修功德，反而出來禍害他人？”
沈浪聳了聳肩，說道：“而且用的是毒箭，張清泠的父親，張老爺子就死在他的毒箭之下。”
仕林恍然大悟，嘆息道：“原來，張玉堂大叔也是你下的毒手？本想著留你一條活路，看來現在不用了。”
念夏瞪大眼睛，怒斥道：“你要幹什麽？”
仕林看著念夏，故作無奈，說道：“身為父母官，我得為民除害啊，你自己想想，你用了毒箭，禍害了多少人？詩傾之事，我們都已經原諒了你，你卻仍不知悔改，還想對張家斬盡殺絕？張老爺的死，你卻不擔一點責任？現在，又想再弄出一條人命！”
沈浪看著仕林，拍手鼓掌道：“許大人，你這樣做，是對的。後宮之人嫌隙很大，再加上報覆心很厲害，也不知哪一天，會多出幾條人命。”
仕林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道：“押下去，嚴加看管。”
趙威看著仕林，抱拳道：“是。”
“看看，弟妹就會帶孩子，親娘就是親娘，誰也代替不了。”嬌容看著凝煙，依偎在素貞懷裏，手卻緊緊拽著素貞的外衣，也是不肯放開。
“是啊，凝煙和仕軒多黏弟妹啊，就愛跟著親娘。”公甫捋了捋胡須，說道。
素貞看著公甫，莞爾道：“姐夫，您就會說笑，碧蓮和仕林小時候，不知道多黏您了。”
公甫呵呵笑著，掩著嘴，說道：“因為有人在家裏扮黑臉，我自然就是白臉。所以，仕林和碧蓮就好多事告訴我，不告訴你姐姐。”
嬌容看著公甫得意忘形的樣子，說道：“你是很好，孩子你也沒管過多少，好人都是你來做，壞人我一個人就攬盡了。”
許仙看著嬌容，點頭道：“在家裏，一個人總是要扮黑臉，小孩子才會聽話，才不會闖禍。”
公甫偏頭看著素貞，掩嘴笑道：“是啊，你姐姐曾經也這麽說過。”
素貞走到嬌容身旁，嫣然笑道：“姐姐當時可是家裏的大功臣了，家裏的大小事，全由姐姐一手操持著。”
媚娘默認點頭道：“是啊，官人只要哪兒不舒適，姑母準是第一個擔憂的。”
嬌容擺了擺手，笑道：“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做了母親，這些都會有的。”
素貞微微點頭，看著嬌容道：“是啊，做了母親，才知道什麽是最好的，想把一切好的都給孩子，卻怎麽都是給不夠。”
嬌容看了一眼素貞，二人也是相視一笑，心裏期盼的，卻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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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兒，藥熬好了沒？”青兒來到後廚，望著竈旁正在熬藥的緋兒，問道。
緋兒擡眼，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捏著鼻子，說道：“二夫人，這個藥的味道好難聞啊。”
看著緋兒的這個動作，青兒笑了笑，說道：“緋兒，虧你還是神仙，連這些都受不了？”
緋兒揉了揉鼻子，指著熬藥的小鍋，說道：“這個啊，比太上老君的丹爐裏的味兒還要重了。”
看著緋兒打趣的樣子，青兒無奈道：“好了，快別說了，你再這樣磨蹭，藥都快燒幹了。”
看著青兒著急的模樣，緋兒抿嘴一笑，說道：“是的，這就快好啦。”
“寶山，你怎麽來了？”仕林放下逸辰，抱給媚娘，問道。
寶山湊近仕林耳邊，說道：“仕林，聽說師父這幾日憂心忡忡，是有什麽心事嗎？”
仕林揉了揉眉心，說道：“是啊，聽娘說，青姨尋了許久的故人，出現了。”
寶山點頭道：“難怪，師父最近也沒有找我練習法術了。”
仕林聳了聳肩，說道：“我啊，還從來沒有見過青姨這麽難受，這幾日也都悶悶不樂的。”
寶山瞪大眼睛，問道：“有這麽嚴重？師父怎麽了，是不是這位故人對青姨很重要？”
仕林點了點頭，道：“娘說，這個張老爺曾是青姨的心上人，二人有過一段感情，可謂是‘相思一夜，情多少，海角天涯未是長’啊。”
寶山撓了撓頭，問道：“仕林，那麽你常說的什麽，今朝追憶，其為悵恨，又當如何呢？”
仕林看著寶山，擺手道：“青姨的一生經歷，有難言之痛，至苦之情，郁結中懷。”
媚娘起身，望著二人，說道：“二位大人，這府上，女使、奴仆甚多，閑言碎語還是少說為好。”
寶山撓了撓頭，說道：“還是媚娘心細，女孩子想的還是很周到。哎，媚娘，你這幾日都不曾出門，我家娘子也在府上念叨，說是何時出去走走？”
媚娘看了一眼仕林，莞爾說道：“仕林最近朝中事務頗多，我一個人帶著逸辰，也是不便嘛。”
媚娘望著寶山，轉移話題道：“寶山，你可以帶碧蓮和聞徹來府上坐坐嘛，不一定非要去外面走走嘛。”
“是啊，雖說碧蓮嫁出去了，倒也是我們家中的掌上明珠了，也可以讓她常回來看看嘛。”仕林看著寶山，笑道。
寶山看了一眼仕林，也是無奈著，仕林也不幫自己說話，說道：“是的，朝廷這幾日事務繁多，我也確實把碧蓮放在家裏太長時間了。”
“碧蓮呢，是我爹娘，還有姑爹和姑母的最重要的人，也是很疼愛的，你可不能虧待了碧蓮。”仕林故意撞了撞寶山，打趣道。
寶山看著仕林，笑了笑，回道：“放心，即使我虧待了自己，都不會虧待娘子的。自然是會捧在手心裏，疼在心尖上的。”
仕林看著寶山，笑道：“你啊，又開始自我消遣了。”
寶山撓了撓頭，看著仕林，說道：“消遣我可不敢，許大人不懲罰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仕林指了指寶山的腦袋，說道：“你呀，曾經喝了酒，就會胡言亂語。如今，沒喝酒，也會胡言亂語了。”
寶山掩嘴一笑，說道：“哎喲，整日待在朝廷裏，下了朝，就該好好休息一下吧，樂呵樂呵也無傷大雅嘛。”
媚娘莞爾一笑，說道：“你們是會休息、消遣，可把碧蓮一人丟在家裏照顧聞徹，記得，下次把碧蓮帶回來，兩家隔得也不遠，也要常走動走動才行。”
仕林看著媚娘，笑道：“自從娘子有了孩子之後，孩子就永遠是在第一位，我們啊，就沒那麽重的地位咯。”
看著仕林的酸樣，媚娘不禁笑道：“你啊，都是做爹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孩子吃醋？”
仕林嘿嘿笑道：“不敢，我也只是說出來，圖個樂呵而已。”
寶山看著仕林，說道：“仕林，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比我聰明，比我們這些粗漢子，可是好多了。但是對於照顧媚娘這一塊，你必然不如舅娘。”
仕林抿了抿嘴，點頭道：“是，娘心細，做什麽都井然有序，爹以前也是從不插手家裏的一切，現在啊，爹是為了這個家，什麽都肯做呢。”
媚娘莞爾一笑，素貞確實為自己做了很多，自從逸辰出生以後，素貞就堅決不讓媚娘做體力活。
“玉堂，你還記得這位姑娘嗎？”許仙望著神情恍惚的玉堂，指著青兒，問道。
玉堂看著青兒，搖了搖頭，說道：“不識得。”
青兒捂著心口，強忍住眼淚，原來，心痛是這般，再一次錐痛著自己。
許仙看著玉堂，再次確認道：“玉堂，你真的不識得了？”
玉堂和青兒對視了三秒，內心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認識。”
許仙看著青兒離去的背影，惋惜道：“可惜，一個有情，一個無意。”
“青兒——”素貞追了出去。
“姐姐，忘字心中繞，真的繞進了心裏面了嗎？”青兒停住腳步，擡著淚眼，看著素貞，問道。
素貞扶住青兒的肩，安撫道：“青兒，緣是一輩子的相識，份才是一輩子的相守。”
青兒的淚水，終究還是掉落了下來，不甘心道：“姐姐，為何會這樣，兜兜轉轉，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素貞搖了搖頭，說道：“青兒，你我現在都是神仙了，因因果果，一切冥冥之中必有天註定。”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心顫抖著，口裏的話，也是斷斷續續，說道：“姐姐，不相遇便不會相知，不會相識，我寧願抹掉這段記憶，也不想這麽煎熬著。”
“青兒！”素貞喚著，心裏對這個妹妹是又憐又愛，“青兒，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也不一定是最難受的。”
“可是，姐姐，那玉堂怎麽辦？”青兒拽緊了指尖，心裏忐忑不安，擡眼看著素貞，對視著素貞溫柔的眼睛。
素貞抿了抿嘴，走到院子裏的槐花樹下，扶著樹幹，又擡眼看著天空，說道：“青兒，既然老天爺安排了這場緣分，就必定有它的意義在，別人看不透，看不明白，因為他們是世人，我們身為神仙，也知道一切輪回，一切都有它的意義所在，既然相遇，我們就要把握住這場緣分。”
青兒看著素貞，以前的點點滴滴，總是在腦海裏回放：“姐姐，我們修行已近千年，難道就真的逃不過一個‘情’字嗎？”
素貞垂下眼簾，默默點了點頭，說道：“青兒，姐姐陪你一起，賭這一把，可好？”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說道：“姐姐，其實您已經推算出來了？您現在是紫微星，功力比以前增長了不少，您一定知道，是吧？”
素貞點頭道：“青兒，我能推算出。但是，一切還是老天爺做主，就看能不能扭轉什麽。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青兒呆呆地望著天空，沒有說話。
“許大人——”
“沈浪？”仕林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少俠。
沈浪邁了進來，對著仕林雙手作揖道：“許大人，久違了，別來無恙啊。”
仕林走上前，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說道：“怎麽會，你在錢塘，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沈浪呵呵笑著，擺手道：“其實真正做到的，不是很多。對了，我這次不是專門拜訪，是給你帶了一個人，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仕林往前面探了探頭，問道：“是誰啊？”
沈浪揮了揮手，念夏被押了進來，粉裳的女子美則美矣，只是氣質過於硬朗，少了一份女子的溫柔。
仕林瞪大眼睛，好奇道：“念夏？你不是被關押在大牢裏了嗎？”
沈浪看著仕林驚詫的模樣，問道：“許大人，你識得？”
念夏看著仕林，一副詫異不已的神情，揚眉道：“許大人，原來你和這奸詐之人，是一夥的？”
仕林瞪了瞪眼睛，說道：“什麽奸詐之人？念夏姑娘，我敬重你是劉婉容身邊的人，我才不與你計較，你這樣說，可是毀了我許府的名聲。”
念夏哈哈大笑起來，不屑道：“你派人抓我也就罷了，打不過我，還背後偷襲我，您是堂堂的吏部郎官大人，皇上跟前的有賢之人，也會做這種事？”
仕林拍了拍桌子，說道：“念夏，劉婉容已經被打入冷宮，已然是沒機會出來了，你不為你家婉容積修功德，反而出來禍害他人？”
沈浪聳了聳肩，說道：“而且用的是毒箭，張清泠的父親，張老爺子就死在他的毒箭之下。”
仕林恍然大悟，嘆息道：“原來，張玉堂大叔也是你下的毒手？本想著留你一條活路，看來現在不用了。”
念夏瞪大眼睛，怒斥道：“你要幹什麽？”
仕林看著念夏，故作無奈，說道：“身為父母官，我得為民除害啊，你自己想想，你用了毒箭，禍害了多少人？詩傾之事，我們都已經原諒了你，你卻仍不知悔改，還想對張家斬盡殺絕？張老爺的死，你卻不擔一點責任？現在，又想再弄出一條人命！”
沈浪看著仕林，拍手鼓掌道：“許大人，你這樣做，是對的。後宮之人嫌隙很大，再加上報覆心很厲害，也不知哪一天，會多出幾條人命。”
仕林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道：“押下去，嚴加看管。”
趙威看著仕林，抱拳道：“是。”
“看看，弟妹就會帶孩子，親娘就是親娘，誰也代替不了。”嬌容看著凝煙，依偎在素貞懷裏，手卻緊緊拽著素貞的外衣，也是不肯放開。
“是啊，凝煙和仕軒多黏弟妹啊，就愛跟著親娘。”公甫捋了捋胡須，說道。
素貞看著公甫，莞爾道：“姐夫，您就會說笑，碧蓮和仕林小時候，不知道多黏您了。”
公甫呵呵笑著，掩著嘴，說道：“因為有人在家裏扮黑臉，我自然就是白臉。所以，仕林和碧蓮就好多事告訴我，不告訴你姐姐。”
嬌容看著公甫得意忘形的樣子，說道：“你是很好，孩子你也沒管過多少，好人都是你來做，壞人我一個人就攬盡了。”
許仙看著嬌容，點頭道：“在家裏，一個人總是要扮黑臉，小孩子才會聽話，才不會闖禍。”
公甫偏頭看著素貞，掩嘴笑道：“是啊，你姐姐曾經也這麽說過。”
素貞走到嬌容身旁，嫣然笑道：“姐姐當時可是家裏的大功臣了，家裏的大小事，全由姐姐一手操持著。”
媚娘默認點頭道：“是啊，官人只要哪兒不舒適，姑母準是第一個擔憂的。”
嬌容擺了擺手，笑道：“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做了母親，這些都會有的。”
素貞微微點頭，看著嬌容道：“是啊，做了母親，才知道什麽是最好的，想把一切好的都給孩子，卻怎麽都是給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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