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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媚娘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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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蓮和寶山再次來到許府,仕林和媚娘正在下棋。

看著二人,碧蓮走上前,望著仕林,莞爾道:“哥,許久不見,棋藝見長啊。”

“碧蓮來了,好久不沒見你回來了。”媚娘擡眼,一看是碧蓮,欣喜道。

碧蓮微微點頭,說道:“想爹娘了,就回來看看。”

仕林擡眼,看著碧蓮,嘿嘿笑道:“棋藝還行,跟姑爹討教了兩招,還真是不錯。”

李公甫坐在上方,看著仕林和媚娘下棋,端著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又說道:“我這棋藝雖說不精,但是跟著各位老大人學習了這麽多,也有長進啊。”

碧蓮走到公甫身邊,扶著公甫的肩膀,笑道:“那就是爹厲害咯。”

公甫捋著胡須,心裏樂滋滋地,嘴上說道:“那哪是厲害啊,只是略懂、略懂!”

寶山看著二人,說道:“看著你們下棋,我倒也手癢癢,讓我試試?”

媚娘擡頭,看著寶山,笑道:“寶山會下棋?”

寶山努了努嘴,看著仕林,,說道:“不是太會,有時候,九爺悶得慌,就陪九爺下棋來著,但我還是不太會,這樣吧,仕林,你教教我,如何?”

仕林看著寶山,來了興致,點頭道:“那好啊,來,你坐下,我們慢慢研究。”

絮兒挪來一把椅子,放到媚娘身後,莞爾道:“大娘子坐!”

寶山看著棋盤,不知該從何下手!

仕林看著寶山,擡眼笑道:“寶山,我讓你走先,你卻不知從何落子?”

“仕林,如果這一棋……”寶山不知從何下手,故意試探著仕林,走的這一步好不好?

看著寶山小心翼翼地樣子,媚娘撲哧笑道:“哪有你們倆這麽下棋的,還這麽試探著?”

仕林把玩著手裏的棋子,估量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

二人對弈了一個時辰,棋盤被黑白兩子占了一半,仕林低頭看著寶山,寶山皺著眉,卻是一言不發。

寶山按捺不住性子,說道:“哎呀,仕林,你這是在教我下棋嗎?儼然是讓我輸呢,不好玩!”

公甫看著寶山浮躁的性子,笑道:“寶山啊,下棋就要耐著性子,眼觀八方、耳聽四方!”

寶山擺了擺手,說道“哎喲,岳父大人,這又不是打戰。”

碧蓮推著公甫的肩膀,說道:“爹,您整日出去下棋,也沒見你棋藝見長啊?”

公甫用手指了指碧蓮的腦袋,說道:“你這丫頭,爹當然是讓著他們的啊!”

仕林看著公甫,笑道:“姑爹是當仁不讓!-----哎,寶山,你到底看仔細了沒有?”

寶山擺了擺手,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兩子,思量了一會兒,在此落定棋子,說道:“我就下這兒。”

仕林擡起頭,再落一子,大局已定,露出篤定愜意的笑容:“我贏了!”

媚娘看著仕林,笑道:“你們倆呀,就不會互相謙讓著?”

仕林嘿嘿一笑,看著媚娘,道:“如果是娘子,我自然會讓啊。”

媚娘指著仕林,恍然大悟般說道:“哦,那你之前就是一直讓著我的?”

仕林連連擺手,笑道:“不敢,對於娘子,我可是小心翼翼,謹慎地走著每一步了。”

媚娘剛想說話,突然肚子隱隱作疼。

仕林和碧蓮看出異樣,忙上前詢問道:“怎麽了?”

公甫一語道破,看著媚娘,說道:“哎呀,不會是要生了吧?”

媚娘一聽說要生了,心裏更緊張,緊緊地抓著仕林的手。

仕林一時慌亂,忙向絮兒說道:“絮兒,趕緊把你家大娘子送回房。”

絮兒點了點頭,趕緊扶住媚娘,說道:“是。”

仕林轉頭看著如初,說道:“如初,穩婆早早地請來了,現下在偏院,你快去把穩婆叫過來。”

“好。”如初也是快步跑了出去。

公甫還是老樣子,生孩子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說道:“我還是去藥鋪,讓弟弟和弟妹回來吧。”

“媚娘要生了?”素貞放下手中藥材,繞到公甫跟前,心中欣喜不已。

公甫恍如當年,也是有些開心,點頭道:“千真萬確,現在,可能在床上疼得厲害了。”

許仙快步來到素貞身邊,說道:“娘子,你快回去吧,這裏有我忙活著就行啦。”

素貞望了望許仙,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吟兒、覓梅我們走。”

吟兒會心一笑,回道:“好!”

匆匆忙忙回到許府,府裏上下早已忙的不可開交。

看著一盆盆血水從裏面拿出來,一盆盆清澈的熱水又端了進去,素貞早已猜測到三分。

“娘,您也趕回來了?”仕林一見素貞踏進門檻,忙上前迎接。

素貞看著仕林,莞爾道:“是呀,媚娘要生孩子了,我能不來嗎?裏面情況怎麽樣了?”

嬌容看著裏屋,說道:“進去了好一會兒,孩子還沒有出來了。”

仕林額頭上不停地滲出汗珠,回道:“娘,穩婆已經進去了,但我這心……娘,我是擔心娘子受不了這麽大的疼痛。”

素貞掏出手絹,為仕林拭去汗珠,又拍了拍仕林的肩膀,說道:“你呀,別擔心這麽多,娘也是過來人了,你了,在這裏安安穩穩地坐著,娘進去看看。”

一聽素貞說要進去,仕林這才安下心來,點頭道:“好,那就偏勞娘進去看看!”

素貞聽到媚娘的一聲聲慘叫,深吸一口氣,看著如初,說道:“再繼續去燒熱水,準備姜湯,還有幹凈的白布和剪子。再去找內知,讓他取兩支人參來,一支切成片讓媚娘含著,一支去熬參湯,媚娘生產以後,立刻服下。”

如初唯唯道:“是,太夫人!”

看著素貞進屋的倩影,公甫回頭望著仕林,仕林仍是一副心焦的模樣,說道:“好了,仕林,既然你娘進去了,你也不必擔心了,來,坐下來等等吧。”

寶山也勸道:“是呀,仕林,媚娘一進去,你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站著,你都站了這麽久啦,快來坐坐!”

仕林嘴上說好,心裏卻一直靜不下來。

嬌容跟著素貞來到門外,碧蓮似乎比媚娘還著急,連上前:“娘、舅娘,媚娘姐她……”

素貞輕撫著碧蓮的肚子,莞爾道:“碧蓮,你別擔心,先去大廳坐著,你可別太累了!”

碧蓮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聽到媚娘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心中有些恐懼。

嬌容扶著碧蓮,說道:“碧蓮,你呀,別想這麽多,我們先出去坐著吧,這裏有你舅娘和青姨就行了。”

碧蓮輕輕點頭,悵然著說道:“娘,聽到媚娘姐這樣的難受的叫聲,我害怕我……”

嬌容堵住碧蓮的嘴,說道:“傻丫頭啊,你可不許胡說,我們都是過來人,只是痛一陣子罷了!”

“姐姐——”青兒見素貞進來,面色凝重道。

素貞擺了擺手,讓青兒降低聲音。

素貞踏進裏屋,看著媚娘整個人像從河裏撈出來,渾身濕透,頭發粘在額頭上,臉色略有慘白,叫得聲嘶力竭,素貞知道,媚娘投胎,已經經過重重磨難,現在能有孩子,對媚娘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這一個孩子,也絕對是非比尋常的,折騰了媚娘幾個時辰,也該出來了。

生產的陣痛一次又一次以超乎媚娘的想象,慘烈沖擊著她的神經,那種滅絕天地,鋪天蓋地的痛苦簡直是讓她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只能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

媚娘白著一張小臉,心跳如雷,緊張的喘不過氣來,“婆母,兒媳……怕……”

素貞低下頭看著媚娘,抓著媚娘握緊了拳頭的手,安撫道:“媚娘……不怕,婆母在這兒。”

采因坐在榻前,也是緊緊地握著媚娘的手。

看著媚娘心生恐懼,素貞淺淺一笑,對媚娘帶來信心,莞爾道:“別怕,有我,還有你青姨在,我們陪著你,我們都是神仙,就算病家只剩最後一口氣,也能救回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集中精力,把力度用在下面,肚子一疼痛,你就使勁往下用力,明白嗎?”

媚娘安下心,咬著嘴唇,說道:“好!”

穩婆看著媚娘,一直在旁邊指導著:“用力,用力啊,孩子快出來了。”

素貞拿著帕子,為媚娘擦拭著汗水,說道:“媚娘,辛苦你了,再使點勁,想想仕林,想想孩子。”

媚娘沒有言語,聽懂素貞的話,一直用力。

屋頂上方,紫光下凡,直射進媚娘的肚子裏,一陣啼哭聲,讓許府上下,皆安下心來。

仕林喜極而泣,緊緊抓著寶山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說道:“生了,終於生了!”

寶山也頻頻點頭,看著仕林,附和道:“是啊,生了,生了。”

采因遞上白布和剪子,給穩婆,穩婆一剪子剪斷臍帶,拿著白布,輕輕替孩子擦拭!

“阿彌陀佛,母子平安。”素貞看著那道紫光,雙手合十,默默念叨著。

青兒看著素貞,莞爾道:“姐姐,是個孫子耶!”

素貞點點頭,抿嘴笑道:“是呀,不知道官人知道了,有多高興了。-----媚娘,婆母替許家的列祖列宗謝謝你!”

媚娘拖著疲憊的身子,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笑著。

穩婆包好孩子,遞給素貞,笑道:“白娘娘,這孩子長得可真俊啊,有許大人的影子叻。”

素貞接過孩子,看著穩婆,嫣然笑道:“穩婆說笑了,孩子還小,現在也看不出來什麽的。------采因,幫我們送送穩婆,帶穩婆下去領賞!”

采因笑道:“好。”

穩婆看著素貞,恭維道:“多謝白娘娘。”

素貞擺了擺手,作揖道:“甭客氣,您慢走!”

穩婆走後,青兒附上素貞的耳朵,說道:“姐姐,這孩子……”

素貞低頭,看了一眼孩子,莞爾道:“紫光未降下之前,我就猜測到了,這孩子不比普通孩子,才會這般折騰媚娘。”

青兒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會是天界的哪位將軍呢?”

素貞回頭看了一眼媚娘,媚娘正在閉眼歇息,素貞望著青兒擺了擺手,說道:“現在你、我都不敢妄自猜測,仕林過完這一世,終究是會回到天宮的。至於孩子這件事,上天定有安排,今日之事,你、我都不能聲張,否則,對孩子不利。”

青兒點了點頭,說道:“好,青兒明白了。”

素貞突然想到了什麽,望絮兒兒,說道:“絮兒,去把仕林叫進來吧,他在外面,可能早都坐不住了!”

絮兒點頭道:“好。”

素貞走到榻前,望著媚娘,輕輕喚道:“媚娘,辛苦你了,來看看孩子吧。”

媚娘睜眼,接過孩子,心中欣喜不已,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真的過上了人間夫妻的生活,有夫有子,生活圓滿。

素貞替媚娘拭去眼淚,莞爾道:“傻孩子,現在又是一個新的生命誕生,你應該高興才是?”

媚娘看著素貞,笑道:“知道了,多謝婆母。”

看著孩子,媚娘在孩子的臉蛋上,輕輕印上一吻!

“娘子-----”仕林推門而入,一見素貞和青兒也在,行禮道,“娘、青姨。”

素貞莞爾一笑,說道:“好了,你們一家三口也該團聚團聚了,我們先出去啦。”

仕林點頭道:“恭送娘、青姨。”

素貞一關上房門,仕林就連湊到媚娘身旁,握緊媚娘的手,不知是喜是憂,眼角掛著淚,說道:“娘子對不起,讓你受罪了。”

媚娘似乎忘了疼痛,說道:“沒了,我現在幸福著了,看著孩子,就什麽疼痛都沒了!”

仕林這才低頭,看著孩子,笑道:“孩子,我們的孩子。”

媚娘輕輕撥開繈褓,看著睡著正香的孩子,抿嘴一笑:“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會有孩子!”

仕林吻上媚娘的額頭,說道:“以前的經歷,我們可以不提,但不能忘記。娘子,我只想和你一輩子安好,和你相守一輩子,曾經的過失和現在承受的,我一定要好好來補償你。”

媚娘咬著下嘴唇,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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