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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返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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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孟婆手下留情!”一陣白光出現在地府,素貞輕聲喚道。

孟婆用詫異的眼光,看著素貞,問道:“你是誰?為何私闖地府,真是好大的膽子!”

“娘?”仕林上前,拉著素貞的手。

“小仙是天宮仙子,此人是我的兒子,還請孟婆高擡貴手,放他一馬!”素貞雙手作揖,看著孟婆,懇求道。

“是你?”孟婆看著素貞,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喃喃道,“是她,也是你啊,真像。”

素貞完全沒有聽到孟婆在說什麽,只是苦苦哀求著:“還請孟婆高擡貴手,饒恕她吧。”

“這是地府,可不是來去自由的凡界,沒有閻君的允許,誰也不能離去!”孟婆看著素貞,勸道,“你既然是仙界的人,就趕緊離去,回仙界好好待著。這裏是幽靈界,只有閻君說的話,才是最好使。”

“不行,我今日必須要帶走他們,”素貞回頭,看了一眼仕林,眼中含著淚,說道,“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去救他,誰又來救他呢,他還年輕,不能這麽早早地離去。”

“白雲娘娘還真是執著,和當年一模一樣啊。”

循聲望去,白無常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

“神君,我……”素貞看著白無常,有些說不出話來。

白無常來到素貞跟前,說道:“仙子,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你這樣硬闖,是行不通的,可是死罪!”

“可是,我的孩子,他……”素貞緊緊拉著仕林的手,生怕他人強行奪走仕林一般。

“你既然已位列仙班了,何不回宮去求求天帝?”白無常看著素貞,說出一個法子。

素貞搖搖頭,似有絕望,說道:“天帝是不會答應的,七公主都已經求過情了,一切都無果了,不是嗎?”

“那也不一定。”白無常看著素貞,繼續說道,“你可千萬要沈得住氣,要不,你先去閻君那裏碰碰運氣。”

“這,能行得通嗎?”素貞看著白無常,疑惑道。

“成不成,試了才知道,不是嗎?”

“可仕林他,”素貞將仕林推到白無常跟前,說道,“懇請神君幫我照顧一下我孩子,待我歸來,可好?”

白無常回頭看了一眼孟婆,孟婆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小仙多謝神君,多謝孟婆。”素貞雙手作揖,欣喜不已,覆又回頭看著仕林,說道,“孩子,哪兒都不許去了,就在這裏待著,等娘回來。”

“好!”仕林點了點頭,看著素貞帶著一絲惆悵離去。

“好啦,你們倆過來。”孟婆看著仕林和媚娘,揮著手說道。

仕林攙扶著媚娘,坐在三生石旁。

媚娘望著仕林,心中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仕林還是不顧性命,生死都跟自己在一起。

仕林緊緊的握著媚娘的手,說道:“媚娘,都是我不好,你為了我去找梵馱花,才命喪於此的。”

媚娘堵住仕林的嘴,說道:“仕林,是你為了我,才喝下毒藥的。如今,我們兩個誰也不欠誰了。”媚娘說完,別過頭去。

仕林望著媚娘,擔心道:“媚娘,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誰也不欠誰的了,你欠我太多了,我要你一點一點的還給我。”

媚娘早已猜中仕林的心思,但是還是放不下仕林,說道:“仕林,你不應該來找我的,碧蓮,她……”

仕林拿起媚娘的手,靠在自己的臉頰,說道:“碧蓮她答應我們倆在一起了。”

媚娘早已料到碧蓮會這麽做,但是心中仍有許多愧疚,自己也一直放不下仕林,嘴上雖說不與仕林相見,可心裏,不僅噬得慌,相思卻是最難受的。

瑤姬不等小鬼通報,自己獨自一人前往大殿。

判官忙著手中的活,完全不知道瑤姬已經進入了大殿了。

判官望著面前報道的鬼魂,對著鬼魂說道:“稍等,我幫你登記下然後發你編號。哎呀,編號龜怎麽都跑游走了,快幫忙捉回來。”

小鬼看著判官,聳了聳肩,說道:“好吧。”

判官望了一眼編號龜,說道:“還好還好,都捉回來了,我來幫你抽個號哈,搖一搖,搖一搖,給。”

柔兒望著眼前的一切,掩面笑道:“判官大人,何必這麽多講究了?你們地府規矩可真多。”

判官大人說道:“這是規矩。”

柔兒望著大殿裏面,不知道七公主和閻王爺聊的怎麽樣了。

瑤姬來到大殿,看著跪地上的素貞,看到傷心欲絕的女子在這一刻哭的梨花帶雨,自己已經淡漠了兩千年的內心,也不禁為之顫動:仕林的這一劫,真的只有黎山老母能破之?

“七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閻王爺一眼看出了瑤姬,行禮道。

瑤姬溫和一笑,揮了揮手,莞爾道:“閻君無須多禮。”

“七公主,請您救小兒一命。”素貞望著眼前的救命人,立即磕頭,懇求道。

瑤姬扶起素貞,莞爾道:“白雲仙子,你這又是何苦了?”

素貞望著瑤姬,說道:“七公主,是我虧欠仕林甚多,仕林也是我的兒子,除了小仙,沒人可以救他了,小仙也不能置之不理的。”

瑤姬扶起素貞,輕聲嘆息道:“看來紫微星是必定要挽救文曲星了,快起來吧,我定會救仕林的。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最後一句話,瑤姬是說給閻君聽的。

素貞眼裏早已噙滿了淚水,磕頭道:“多謝七公主。”

瑤姬望著閻君,莞爾道:“閻君,能否行個方便?”

“七公主,我知道您是承諾於黎山老母和白矖。可是,私放魂魄,是要廢除仙籍的?”閻君看著瑤姬,提醒道。

瑤姬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兒個,我也並不是來為難你的,我這有玉牌,是父王賜給我的。你看,這個,能不能放了媚娘的魂魄?”

閻王爺望著眼前的玉牌,舒了一口氣,唯唯諾諾道:“這個能,能放。”

瑤姬望著閻王爺,終於松了一口氣,媚娘可以得救了,仕林也能醒過來了。

閻王爺望著身邊的小鬼,說道:“通知判軍,立刻帶文曲星和胡媚娘過來。”

“是。”

素貞拖著疲憊的身軀,對著瑤姬行禮道:“多謝七公主。”

瑤姬望著離去的白素貞,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柔兒望著瑤姬,說道:“公主,您老是替別人著想,您現在應該想想,怎麽跟天帝說明這一切?私自盜取玉牌可是天界的大罪。”

瑤姬揉捏著手指,眉頭緊蹙,說道:“其實,我也還沒有想好怎麽去說,只好一切聽天由命了吧。素貞的救子心切,誰也阻擋不了,我只是怕她為了兒子,會做出什麽逾越之舉來,不利於她的修行和仙位。”

柔兒嘆息道:“那公主,您可曾為自己想過?”

瑤姬望著柔兒,說道:“柔兒,對於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後悔。我只希望大帝,真的能給出素貞一個美好的未來,也只希望黎山老母能夠快些回來。”

寶山、香巧和碧蓮在大堂坐著,仕林由李氏夫婦照顧。

“婆母,您可回來了,您怎麽樣了?”碧蓮望著虛弱的素貞從外面回來,忙起來扶著。

素貞搖搖頭,說道:“沒事,碧蓮。也許是我去地府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寶山也忙搭手,說道:“大娘,您慢點,我扶您進去。”

嬌容和香巧也坐不住了,也想過來搭把手。

“寶山,讓我來吧。”

聽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素貞循聲望去,望著眼前的這個人,淚珠早已控制不住了,落了下來。

許仙把素貞一把攬入懷裏:“娘子,讓你受苦了。”

素貞望著許仙,不可思議地說道:“官人,真的是你?”

許仙點了點頭,摸著素貞的臉,說道:“娘子,又讓你受苦了,對不起,這件事我應該和你一起承擔的。”

素貞依偎在許仙懷裏,頻頻搖頭,現在真的好累,也很想找人靠一靠。

仙界——

“老君,如今你的愛徒私自下凡,可是觸犯了天規的。”赤腳大仙望著這一切,惋惜道。

太上老君搖搖頭,說道:“唉,都說修仙最難過的便是七情六欲,而最控制不住的便是愛情。”

月老點頭,默許道:“是啊,經歷過生死,更多的是感情。”

“仕林醒了?太好了,仕林終於醒了。”嬌容望著仕林,欣喜道。

碧蓮也立刻圍了上來,望著仕林,心裏欣喜萬分:“哥,你終於醒了。”

公甫望著仕林,笑道:“太好了,仕林這下終於醒了,弟妹這一次總算沒白忙活。”

房內——

許仙一直陪著素貞,看著虛弱的素貞,許仙的心裏一刻也不好受。

“官人,我沒事。”素貞拖著虛弱的身子,望著許仙說道。

許仙握著素貞的手,說道:“娘子,你別說話了,先休息一會兒吧,我知道你為了救仕林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都是我不好,沒有把你照顧好。”

話音剛落,敲門聲打破了寂靜,許仙起身開門,望著仕林,欣喜道:“仕林,你醒了?”

仕林一臉愧疚,對著許仙說道:“爹,都是孩兒不好,害得娘為孩兒受罪。”

素貞聽到仕林的責備聲,望著門口,說道:“是仕林嗎?進來吧,娘有話想跟你說說。”

仕林點了點頭,說道:“是。”

仕林前腳剛進門,許仙便推門而出,覆又掩上房門。

“仕林,你終於醒了?”素貞望著愛子,疼愛般的說道。

仕林望著素貞,心裏感慨萬千,跪了下來,說道:“娘,都孩兒不好,老是讓娘替我受苦,我真是不應該啊。”仕林說完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素貞拿下仕林的手,扶起仕林,坐到塌邊,說道:“傻孩子,娘不怪你。你也是被情所動,被情所困,這根本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仕林望著素貞,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難過,撲倒在素貞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素貞輕輕地撫摸著仕林的頭,說道:“孩子,你想哭就哭吧,為了這一段感情,你背負了太多了。”

這三年多來,仕林心中的委屈、相思之苦,全化解在了素貞的懷裏。

素貞輕輕地愛撫著仕林,口裏不停地念叨著:“傻孩子。”

仕林突然停止抽泣,哽咽著:“娘,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這麽多,害得爹、娘違反天規,這一次,孩兒的罪孽更加深重了。”

素貞拍著仕林的後背,安撫道:“仕林,這不怪你,這是娘命中註定的,也是該有的,這是爹、娘欠你的幸福,二十年來,沒有爹、娘的扶持和陪伴,爹娘已經對不住你,如果連你的幸福都不能給你,爹、娘才是真的失敗。”

仕林看著素貞眼角的淚,讓仕林更加愧疚,輕輕為素貞拭去眼淚,道:“娘,孩兒再也不會任性了。以後,全聽爹娘安排,我不想看到爹娘為我受苦受累。”

素貞將仕林樓得更緊,道:“仕林,有了好的幸福,就要自己爭取,知道嗎?”

看著素貞,仕林默默點頭。

大堂——

“漢文,我覺得媚娘就不錯。”一直中意媚娘的公甫,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說話依舊不經大腦,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女兒,卻還在為媚娘做打算。

寶山也附和道:“對呀,許大爹,媚娘還好幾次救了仕林的性命了。”

香巧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卻沒有說話。

許仙點了點頭,用敬佩的眼望著大家,說道:“這些娘子都跟我說過,我也挺喜歡媚娘這孩子的,為了所愛之人,可以不顧性命的去保護。”

公甫激動道:“那就好啊,要不,即日完婚。”

嬌容望著公甫,說道:“你呀,說話總是不經大腦,成親容易,但你得先把碧蓮和仕林的事情辦妥了再說。”

公甫被嬌容說得不再說話。

望著姐姐和姐夫的打鬧,仕林的天劫也已過,許仙也安下心來:希望這次不會造化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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