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回錢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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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貞和許仙下凡一事,傳到官家耳裏,官家悲憫仕林的身世,素貞也曾幫助大宋朝擊敗了金兵,特例放仕林半個月的假,和自己的爹娘團聚。
官家的恩典,讓素貞和許仙欣喜不已,二人提議,想回錢塘看看,仕林和碧蓮也甚是想念自已的好兄弟寶山,也一並點頭讚同。
公甫最想念的,就是在衙門裏那一幫出生入死的兄弟。
說動身就動身,素貞帶著大夥一大早便趕往回錢塘縣。
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甚是熱鬧。
素貞也一路上關心著仕林和碧蓮,甚是慈母一般。
碧蓮雖然身懷六甲,但有三位神仙伴隨左右,自己自然也什麽都不用擔心。
吟兒和緋兒跟在最後,一會兒采采花,一會兒看看小動物,實在是像兩三歲的孩童,好奇不已。
看著懂事成才的仕林,許仙欣慰不已,殷殷關切道:“仕林啊,在朝廷上,有沒有什麽不盡人心的?”
仕林回頭,看著素貞和許仙,微微一笑,回道:“爹、娘,之前在巡撫時,也沒有什麽大案子,也是盡心盡力為老百姓請命,做一個廉政清官。現在,孩兒已升至吏部郎官,在朝廷上,協助著吏部管理一些瑣事,平常也跟著恩師學習禮部上的雜事。”
許仙微微一笑,點頭道:“仕林是越來越出息了,可也千萬不要累著自己了,累了就歇歇。”
仕林望著許仙,頷首一笑,回道:“是,孩兒記住了,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仕林,最近朝廷之上,可還有什麽戰事?”素貞看著一路上的景色,覆又轉頭望著仕林,問道,“在朝廷上,可有什麽深交的?”
“說到戰事,也沒有什麽大的戰事。自從娘擊敗了金兵之後,他們便消停了一陣子,故不敢來犯。至於朝廷上嘛,也在不斷學習,也深交了幾位好友。”
許仙點頭一笑,拍著仕林的肩膀,道:“那敢情好啊,你們互相學習,也可以為朝廷效力。”
仕林點頭道:“我會的。爹,讓百姓安居樂業,吃飽睡好,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青兒莞爾一笑,打趣道:“你爹娘的心願,可是想著普渡眾生,希望普天之下無病無痛,無災無難。”
許仙看著青兒,無奈一笑,說道:“不管做與何事,都要從心開始,心若不正,一切都是虛空。——仕林,人世間,判斷事情善惡忠奸、是非黑白的終極手段呢,都只需看一個發心。”
仕林看著許仙,點點頭,說道:“謝謝爹的教誨,孩兒記下了。”
素貞拍打著青兒的手背,說道:“你呀,都成仙了,還是這麽愛消遣官人?”
青兒抿嘴一笑,看著素貞,莞爾道:“姐姐,我們在天宮處處都約束,只有下凡才可以這樣暢所欲言嘛。”
看著青兒,許仙和素貞只是會心一笑。
公甫插話道:“是啊,平常一大家子,也沒今兒個這麽熱鬧,人多自然就好玩了。”
許仙笑了笑,點頭道:“是啊,什麽都可以不要,家人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許仙與素貞的目光剎那間對在了一起,倆人默默點頭,相視一笑。
紫微山——
太白金星望看著太上老君手裏的仙丹,撇了撇嘴,問道:“老君,這些仙丹都準備好了,仙草仙藥都有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升天啊?”
太上老君笑了笑,說道:“哎呀,太白,怎麽,凡界不好玩啊?這麽急著回去,我呀,還有一些事,辦好了就回去。”
太白金星一臉苦笑道:“等你把事情辦好了,那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太上老君無奈地說道:“唉,我說太白啊,如果你急著回去,你現在還是可以回去的嘛。”
太白金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哎呀,你都未回去,我回去幹嘛啊?”
太上老君恍然大悟,指著太白金星的腦門,說道:“哦,我明白了,好你個太白啊,原來你是惦記著我的仙丹啊,我還未回去,仙丹還未煉,你就惦記起我的仙丹了?”
太白金星撫著手中的佛塵,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極仙翁望著太白金星無奈的樣子,笑道:“哈哈,太白啊太白,你這,也太丟我們天宮的顏面了吧?你們這些在天宮生活的神仙,不是隨時都可以嘗到仙丹的呀,怎麽這次這麽急啊?”
太白金星看著二人,急著揮了揮袖子,說道:“好了好了,我實話說了吧,我了,是看到南極仙翁給你的仙草和仙藥,都是奇花異草的,所以想急著嘗嘗鮮,不行嗎?何況我們只能嘗嘗這些普通的仙丹,這些仙丹可都是給天帝和天後娘娘的。”
太上老君揮了揮手,道:“你啊,我兜率宮還會少了你的?”
南極仙翁望著太上老君,問道:“哎,老君,聖母娘娘就沒有在你這裏取仙丹?”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說道:“人家白猿仙官煉取仙丹,可是深得瑤池王母喜愛了。”
太白金星點點頭,笑道:“聖母娘娘住在昆侖仙島,娘娘的瑤池蟠桃園種有蟠桃,食之可長生不老,還會稀罕你的仙丹?”
太上老君點頭道:“是啊,我啊,也就愛煉仙丹,神仙、妖怪都只有最基本的壽命500歲,壽命一到就會有劫難,一旦歷劫,又將是受不盡的磨難。我這樣,也挺好,既可以拯救世人,也可以為仙家剔除仙骨,解除痛苦而煉。”
南極仙翁看著太上老君,笑著問道:“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錯金斷骨丸、八寶雨露丸、不死金丹、九轉還魂丹、七寶回魂丹、神獸丹,也是常備的丹藥,不然,可有受不盡的苦楚咯。”
南極仙翁默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下凡歷劫,經歷磨難,都是人人都要經歷的。”
南極仙翁看了一眼桃木杖上懸掛著的酒壺,繼續說道:“那天宮的美酒,最讓我流連忘返。不知,蟠桃宴還要等到何時?哎,道祖可知,聖母娘娘的瑤池,可有動靜?”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撫著胡須,說道:“其實,我也許久沒有去拜訪聖母娘娘了。至於蟠桃宴,似乎快了。”
南極仙翁挑了挑眉,說道:“老君,聖母娘娘在昆侖山如此逍遙快活,你卻不去參拜,是不是怕遇見白猿仙官?”
太白金星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倒沒有了,太上道祖這老頭兒,新收了一徒弟,可就很少過問這些事了,只是埋頭煉丹。”
南極仙翁點頭道:“難怪,哎,我說太上老頭,仙丹煉好了,可要在天帝和天後娘娘面前美言幾句,別把我這個老頭給忘了。”
太上老君嘿嘿一笑,擡眼望著南極仙翁,說道:“只要有仙草和仙藥,一切就都好辦。”
南極仙翁捋了捋胡須,笑道:“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你放心,如果仙草和仙藥不夠,到時候再到我這兒來取就是了,也夠你煉制了。”
太上老君望著南極仙翁,欣喜道:“哎,老仙翁,這可是你說的哦。”
南極仙翁握著手杖,望著太上老君,知道自己賴不掉了,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說的。”
太白金星掩嘴偷笑道:“其實,天後娘娘可是一直念著你的,是你自己不回宮去看看。”
南極仙翁揚了揚佛塵,笑道:“我這紫微山好多寶貝和仙草,可不能馬虎。”
“不能馬虎?”太白金星質疑道,“前些日子你還是找太上老君下棋來著。”
南極仙翁閉了閉眼,故意擺手道:“不能馬虎,不能馬虎。”
跟在神仙身邊,短短幾個時辰,大家便到了錢塘縣。
錢塘縣一片熱鬧,素貞和許仙望著錢塘縣內,點點滴滴也慢慢地浮現在了腦海裏,二人正是在這裏喜得貴子,也是在這裏經歷生離死別,更是在這裏看著自己的兒子成親,最後二人也是在此地升天。
“哎呀,錢塘縣,我又回來了。”公甫望著人來人往的集市,興奮地說道。
望著公甫的興奮樣,青兒打趣問道:“姑老爺,錢塘好還是杭州好啊?”
公甫望著青兒,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心平氣和地說道:“都好啊。”
嬌容掩嘴笑了笑,回道:“他哪是好啊,只要夠自己有飯吃,能快活自在,都覺得好。”
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點中了,公甫望著嬌容,說道:“好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到了,到了。”許仙激動地說道。
仕林和碧蓮望著眼前的府邸,臉上也洋溢著幸福。
大家佇立在門前,望著緊閉的大門,在這個家裏,大家都有著自己美好的回憶。
“哎呦,這不是許大人嗎?你們怎麽回來了?”
一陣招呼聲,把大家的思緒也收了回來,大家回頭望著說話的人,此人正是順天鏢局的二奶奶,旁邊還站著九爺。
仕林和碧蓮同時望向二奶奶,行禮道:“九爺、二奶奶安康。”
二奶奶還是老樣子,笑呵呵地回道:“不必多禮。哎,李大爺,許久不見,在京城過得還好吧?”
公甫點頭,微微笑著,回應道:“一切都好啊,過得還算習慣吧。”
二奶奶望著仕林,可惜道:“你們現在日子過得還算好吧,我們了,還是只有呆在錢塘縣這個小地方啊。”
仕林笑了笑,說道:“九爺在錢塘縣還是赫赫有名的總督主,也算闖過大江南北的,我們這些後生小輩怎麽敢跟九爺比呢。”
二奶奶揮了揮手,擡眼望著許仙和素貞,客氣道:“許大夫、許夫人好。”
素貞和許仙微笑點頭回應:“九爺、二奶奶好。”
嬌容望著大家,吆喝著說道:“大家楞著幹什麽,屋裏坐,我們也好久沒有好好地聊聊了。”
二奶奶和九爺笑了笑,說道:“好啊。”
許仙走在後面,扶著素貞,說道:“娘子,我們終於到家了,來,我們也進去吧。”
素貞嫣然笑道:“好啊。”
仕林和碧蓮也尾隨其後。
走進屋內,全都傻了眼,府裏許久沒住人了,人去屋空,久無人居住,毫無生活的氣息,屋內到處是灰塵,簡直臟亂不堪,蜘蛛網也隨處可見,桌上還有幾只老鼠來回奔跑。
聽見有人開門聲,老鼠楞了一下,看見有人,立刻跳下桌去,轉眼之間便不見了。
公甫望著眼前的家,捏著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灰塵,說道:“哎呀,這家怎麽這麽亂啊?哪裏像家嘛。”
嬌容望著公甫,說道:“哼,你現在才知道收拾個家,多不容易了吧。”
公甫被嬌容說得頓時啞口無言了。
素貞望著眼前淩亂的屋子,說道:“姐姐,不用擔心,這裏我們來就是了。”
二奶奶望著素貞和青兒,以為二人要做法,忙瞪大眼睛看著,以前畏懼有法力之人,現在反而不怕,更想瞪大眼睛一探究竟。
素貞回頭,望著青兒,說道:“青兒,你我姐妹二人許久沒有動手做家務事了,今兒個,我們就一起吧。”
青兒也是滿臉期待,莞爾道:“好啊,我也許久沒有碰過這家務事了,難免會生疏了。”
吟兒、緋兒上前,學著素貞的樣子,細細打理著。
二奶奶頓時失落,看著素貞,問道:“許夫人,你們不是仙女嗎?不是有那個法力嘛,怎麽不用法力,來得也輕巧一些。”
素貞回頭,看著二奶奶,溫婉一笑,說道:“二奶奶,我們現在落入凡間,自然得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性來,一來,是不想太顯擺,二來,自己動手,會更親切一些。”
二奶奶嘆了嘆氣,說道:“那我還真是沒有這種福氣,看不了你們這種風光人物,大展身手的時候,妖精和神仙法術都是一樣的嗎?”
青兒和素貞看著二奶奶,一時不語。
九爺望著二奶奶,小聲地說道:“你呀,最好別丟了我的臉,別這樣胡言亂語。”
二奶奶瞪著九爺,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二奶奶、九爺,你們坐,我去後廚燒點熱水。”許嬌容望著二人,說道。
碧蓮起身,莞爾道:“娘,我幫你吧。”
許嬌容擺手道:“你呀,身懷有孕,還是別動了。”
碧蓮嘟著嘴,說道:“哎呦,娘,我哪有那麽嬌貴啊。”
公甫看著女兒,笑道:“以前不嬌貴,現在可是大人之妻了。”
素貞望著吟兒和緋兒,說道:“你們倆去幫太夫人吧。——碧蓮,來,奔波了半天,先坐下來休息休息,累壞了,婆母可會心疼。”素貞揮了揮手,看著碧蓮。
吟兒和緋兒輕輕行禮,道:“是。”
碧蓮面中羞澀,回道:“是。”
二奶奶看著公甫,恭喜道:“李大爺,恭喜了,要做外祖父了。”
公甫嘿嘿一笑,說道:“多謝。”
九爺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三年了。”
許仙點頭,嘆息道:“是啊,歲月如梭,三年了,確實挺快的。”三年就這樣過去了,自己仍沒有陪伴仕林,傾聽生活的點點滴滴。
仕林看著許仙的神色,走到許仙身邊,說道:“爹,這三年,孩兒可是在朝廷上盡了不少的力。”
許仙聽懂了仕林的心聲,拍了拍仕林的手背,說道:“仕林,謝謝你。”
仕林撓了撓頭,說道:“爹,一家人,為何要說謝字了?”
許仙看著仕林,又是低頭一笑。
九爺看著仕林,說道:“仕林這孩子,就是懂事,俊朗之中帶著才氣,風度翩翩,漢文曾經也是這個樣子吧?”
公甫看了一眼許仙,擺手道:“嗯,漢文以前比仕林還害羞了,一見姑娘還不敢說話了。”
青兒噗嗤笑道:“是啊,這就是老實人,是不是啊,姐姐?”
素貞瞄了一眼青兒,低聲道:“你呀,貧嘴。”
一番閑聊之後,送走了九爺和二奶奶,吟兒和緋兒便幫著整理行李。
許久沒住的屋子也一下子充滿了歡聲笑語。
吟兒和緋兒收拾好了行李,便隨著青兒一起去做飯。
晚飯時間,一家七口幸福地圍在一起吃晚飯,大家回到了久違的家,心裏也特別高興,也聊起天,大家越聊越開心,仿佛回到了二十幾年前了。
公甫望著青兒,說道:“哎,青丫頭,我呀,可是至今都還記得你那個,叫什麽來著?”公甫邊撓頭邊想著,思索半刻,忽然提高了聲音,“哦,我想起來了,是炸彈。”
公甫這二字一說出口,可把碧蓮和仕林給逗樂了,二人望著公甫,問道:“爹,什麽炸彈啊?”
許仙望著公甫,忍住笑,回道:“姐夫,不是炸彈啊,是鴛鴦蛋啊。”
公甫笑著直點頭,說道:“對對對,是鴛鴦蛋。哎,青丫頭,你什麽時候再做來給我們嘗嘗啊?”
青兒望著公甫,故意說道:“哎呀,姑老爺,我也許久沒有做過這些東西了,可都忘了。”
公甫一臉遺憾地說道:“啊,怎麽會忘了呢,你的那個鴛鴦蛋,還很好吃的啊,我到現在都還惦記著的了。”
仕林望著青兒,說道:“青姨,真的嗎?這麽說來我也很想嘗嘗的。”
青兒擺了擺手,抿嘴一笑,回道:“仕林啊,說好吃,我可不敢在你娘面前邀功啊,你娘做的飯菜可真算是天下絕味啊,你爹對你娘做的飯菜,可是讚不絕口啊。”
素貞望著青兒,立刻說道:“青兒,胡說些什麽了?”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反問道:“本來就是嘛。哎,姐姐,許官人不是最愛吃你做的飯菜嗎?”
素貞望了望許仙,是呀,都二十多年了,自己都未一直好好照顧許仙和仕林,也沒有盡到妻子的義務和母親的職責。
素貞望著許仙,溫和一笑,說道:“官人,這二十多年了,許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吧?”
許仙望著素貞點了點頭,惋惜道:“是啊,二十多年了,時光卻一點都不留情。”
仕林似乎不滿意,嘟著嘴道:“哎,娘,那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嘗到呢?”
青兒在一旁插嘴笑道:“是呀,自從姐姐出塔之後,那三天啊,不是跟許官人出去散心、聊天,就是跟仕林在一起,哪有時間做飯菜啊?”
素貞笑而不語。
嬌容望著青兒,說道:“青兒,趕明兒個,我們自家人還是下下廚吧。”
小青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仕林啊,趕明個把你的好兄弟寶山叫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和你爹也想再見見寶山。”素貞拍著仕林的肩膀,說道。
許仙望著仕林,也回應道:“是呀,我還聽碧蓮說過,寶山曾經還救過你的命?上次在你們的喜宴上,還沒有好好謝過寶山了。”
仕林楞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爹,寶山也一直很照顧我,也好幾次舍命救我。”說到這兒,仕林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有這樣的好兄弟,如今落居杭州府,過著大富大貴的日子,卻把寶山一人扔在錢塘,過著小小教頭的生活。
碧蓮走到仕林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仕林的肩膀,仕林明白碧蓮的心思,望著碧蓮笑了笑,寬了寬心。
仕林望著二老,說道:“爹娘請放心,趕明兒個我就去把寶山請過來。”
許仙和素貞相視一笑,許仙回道:“好,仕林,把九爺和二奶奶一塊兒請過來吧,他也幫了姐姐和姐夫不少的忙。”
仕林點頭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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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恩典,讓素貞和許仙欣喜不已,二人提議,想回錢塘看看,仕林和碧蓮也甚是想念自已的好兄弟寶山,也一並點頭讚同。
公甫最想念的,就是在衙門裏那一幫出生入死的兄弟。
說動身就動身,素貞帶著大夥一大早便趕往回錢塘縣。
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甚是熱鬧。
素貞也一路上關心著仕林和碧蓮,甚是慈母一般。
碧蓮雖然身懷六甲,但有三位神仙伴隨左右,自己自然也什麽都不用擔心。
吟兒和緋兒跟在最後,一會兒采采花,一會兒看看小動物,實在是像兩三歲的孩童,好奇不已。
看著懂事成才的仕林,許仙欣慰不已,殷殷關切道:“仕林啊,在朝廷上,有沒有什麽不盡人心的?”
仕林回頭,看著素貞和許仙,微微一笑,回道:“爹、娘,之前在巡撫時,也沒有什麽大案子,也是盡心盡力為老百姓請命,做一個廉政清官。現在,孩兒已升至吏部郎官,在朝廷上,協助著吏部管理一些瑣事,平常也跟著恩師學習禮部上的雜事。”
許仙微微一笑,點頭道:“仕林是越來越出息了,可也千萬不要累著自己了,累了就歇歇。”
仕林望著許仙,頷首一笑,回道:“是,孩兒記住了,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仕林,最近朝廷之上,可還有什麽戰事?”素貞看著一路上的景色,覆又轉頭望著仕林,問道,“在朝廷上,可有什麽深交的?”
“說到戰事,也沒有什麽大的戰事。自從娘擊敗了金兵之後,他們便消停了一陣子,故不敢來犯。至於朝廷上嘛,也在不斷學習,也深交了幾位好友。”
許仙點頭一笑,拍著仕林的肩膀,道:“那敢情好啊,你們互相學習,也可以為朝廷效力。”
仕林點頭道:“我會的。爹,讓百姓安居樂業,吃飽睡好,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青兒莞爾一笑,打趣道:“你爹娘的心願,可是想著普渡眾生,希望普天之下無病無痛,無災無難。”
許仙看著青兒,無奈一笑,說道:“不管做與何事,都要從心開始,心若不正,一切都是虛空。——仕林,人世間,判斷事情善惡忠奸、是非黑白的終極手段呢,都只需看一個發心。”
仕林看著許仙,點點頭,說道:“謝謝爹的教誨,孩兒記下了。”
素貞拍打著青兒的手背,說道:“你呀,都成仙了,還是這麽愛消遣官人?”
青兒抿嘴一笑,看著素貞,莞爾道:“姐姐,我們在天宮處處都約束,只有下凡才可以這樣暢所欲言嘛。”
看著青兒,許仙和素貞只是會心一笑。
公甫插話道:“是啊,平常一大家子,也沒今兒個這麽熱鬧,人多自然就好玩了。”
許仙笑了笑,點頭道:“是啊,什麽都可以不要,家人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許仙與素貞的目光剎那間對在了一起,倆人默默點頭,相視一笑。
紫微山——
太白金星望看著太上老君手裏的仙丹,撇了撇嘴,問道:“老君,這些仙丹都準備好了,仙草仙藥都有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升天啊?”
太上老君笑了笑,說道:“哎呀,太白,怎麽,凡界不好玩啊?這麽急著回去,我呀,還有一些事,辦好了就回去。”
太白金星一臉苦笑道:“等你把事情辦好了,那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太上老君無奈地說道:“唉,我說太白啊,如果你急著回去,你現在還是可以回去的嘛。”
太白金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哎呀,你都未回去,我回去幹嘛啊?”
太上老君恍然大悟,指著太白金星的腦門,說道:“哦,我明白了,好你個太白啊,原來你是惦記著我的仙丹啊,我還未回去,仙丹還未煉,你就惦記起我的仙丹了?”
太白金星撫著手中的佛塵,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極仙翁望著太白金星無奈的樣子,笑道:“哈哈,太白啊太白,你這,也太丟我們天宮的顏面了吧?你們這些在天宮生活的神仙,不是隨時都可以嘗到仙丹的呀,怎麽這次這麽急啊?”
太白金星看著二人,急著揮了揮袖子,說道:“好了好了,我實話說了吧,我了,是看到南極仙翁給你的仙草和仙藥,都是奇花異草的,所以想急著嘗嘗鮮,不行嗎?何況我們只能嘗嘗這些普通的仙丹,這些仙丹可都是給天帝和天後娘娘的。”
太上老君揮了揮手,道:“你啊,我兜率宮還會少了你的?”
南極仙翁望著太上老君,問道:“哎,老君,聖母娘娘就沒有在你這裏取仙丹?”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說道:“人家白猿仙官煉取仙丹,可是深得瑤池王母喜愛了。”
太白金星點點頭,笑道:“聖母娘娘住在昆侖仙島,娘娘的瑤池蟠桃園種有蟠桃,食之可長生不老,還會稀罕你的仙丹?”
太上老君點頭道:“是啊,我啊,也就愛煉仙丹,神仙、妖怪都只有最基本的壽命500歲,壽命一到就會有劫難,一旦歷劫,又將是受不盡的磨難。我這樣,也挺好,既可以拯救世人,也可以為仙家剔除仙骨,解除痛苦而煉。”
南極仙翁看著太上老君,笑著問道:“原來,你早就想好了?”
太上老君點了點頭,回道:“是的,錯金斷骨丸、八寶雨露丸、不死金丹、九轉還魂丹、七寶回魂丹、神獸丹,也是常備的丹藥,不然,可有受不盡的苦楚咯。”
南極仙翁默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下凡歷劫,經歷磨難,都是人人都要經歷的。”
南極仙翁看了一眼桃木杖上懸掛著的酒壺,繼續說道:“那天宮的美酒,最讓我流連忘返。不知,蟠桃宴還要等到何時?哎,道祖可知,聖母娘娘的瑤池,可有動靜?”
太上老君擺了擺手,撫著胡須,說道:“其實,我也許久沒有去拜訪聖母娘娘了。至於蟠桃宴,似乎快了。”
南極仙翁挑了挑眉,說道:“老君,聖母娘娘在昆侖山如此逍遙快活,你卻不去參拜,是不是怕遇見白猿仙官?”
太白金星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倒沒有了,太上道祖這老頭兒,新收了一徒弟,可就很少過問這些事了,只是埋頭煉丹。”
南極仙翁點頭道:“難怪,哎,我說太上老頭,仙丹煉好了,可要在天帝和天後娘娘面前美言幾句,別把我這個老頭給忘了。”
太上老君嘿嘿一笑,擡眼望著南極仙翁,說道:“只要有仙草和仙藥,一切就都好辦。”
南極仙翁捋了捋胡須,笑道:“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你放心,如果仙草和仙藥不夠,到時候再到我這兒來取就是了,也夠你煉制了。”
太上老君望著南極仙翁,欣喜道:“哎,老仙翁,這可是你說的哦。”
南極仙翁握著手杖,望著太上老君,知道自己賴不掉了,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說的。”
太白金星掩嘴偷笑道:“其實,天後娘娘可是一直念著你的,是你自己不回宮去看看。”
南極仙翁揚了揚佛塵,笑道:“我這紫微山好多寶貝和仙草,可不能馬虎。”
“不能馬虎?”太白金星質疑道,“前些日子你還是找太上老君下棋來著。”
南極仙翁閉了閉眼,故意擺手道:“不能馬虎,不能馬虎。”
跟在神仙身邊,短短幾個時辰,大家便到了錢塘縣。
錢塘縣一片熱鬧,素貞和許仙望著錢塘縣內,點點滴滴也慢慢地浮現在了腦海裏,二人正是在這裏喜得貴子,也是在這裏經歷生離死別,更是在這裏看著自己的兒子成親,最後二人也是在此地升天。
“哎呀,錢塘縣,我又回來了。”公甫望著人來人往的集市,興奮地說道。
望著公甫的興奮樣,青兒打趣問道:“姑老爺,錢塘好還是杭州好啊?”
公甫望著青兒,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心平氣和地說道:“都好啊。”
嬌容掩嘴笑了笑,回道:“他哪是好啊,只要夠自己有飯吃,能快活自在,都覺得好。”
自己的心思一下子就被點中了,公甫望著嬌容,說道:“好了,什麽都瞞不過你。”
“到了,到了。”許仙激動地說道。
仕林和碧蓮望著眼前的府邸,臉上也洋溢著幸福。
大家佇立在門前,望著緊閉的大門,在這個家裏,大家都有著自己美好的回憶。
“哎呦,這不是許大人嗎?你們怎麽回來了?”
一陣招呼聲,把大家的思緒也收了回來,大家回頭望著說話的人,此人正是順天鏢局的二奶奶,旁邊還站著九爺。
仕林和碧蓮同時望向二奶奶,行禮道:“九爺、二奶奶安康。”
二奶奶還是老樣子,笑呵呵地回道:“不必多禮。哎,李大爺,許久不見,在京城過得還好吧?”
公甫點頭,微微笑著,回應道:“一切都好啊,過得還算習慣吧。”
二奶奶望著仕林,可惜道:“你們現在日子過得還算好吧,我們了,還是只有呆在錢塘縣這個小地方啊。”
仕林笑了笑,說道:“九爺在錢塘縣還是赫赫有名的總督主,也算闖過大江南北的,我們這些後生小輩怎麽敢跟九爺比呢。”
二奶奶揮了揮手,擡眼望著許仙和素貞,客氣道:“許大夫、許夫人好。”
素貞和許仙微笑點頭回應:“九爺、二奶奶好。”
嬌容望著大家,吆喝著說道:“大家楞著幹什麽,屋裏坐,我們也好久沒有好好地聊聊了。”
二奶奶和九爺笑了笑,說道:“好啊。”
許仙走在後面,扶著素貞,說道:“娘子,我們終於到家了,來,我們也進去吧。”
素貞嫣然笑道:“好啊。”
仕林和碧蓮也尾隨其後。
走進屋內,全都傻了眼,府裏許久沒住人了,人去屋空,久無人居住,毫無生活的氣息,屋內到處是灰塵,簡直臟亂不堪,蜘蛛網也隨處可見,桌上還有幾只老鼠來回奔跑。
聽見有人開門聲,老鼠楞了一下,看見有人,立刻跳下桌去,轉眼之間便不見了。
公甫望著眼前的家,捏著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灰塵,說道:“哎呀,這家怎麽這麽亂啊?哪裏像家嘛。”
嬌容望著公甫,說道:“哼,你現在才知道收拾個家,多不容易了吧。”
公甫被嬌容說得頓時啞口無言了。
素貞望著眼前淩亂的屋子,說道:“姐姐,不用擔心,這裏我們來就是了。”
二奶奶望著素貞和青兒,以為二人要做法,忙瞪大眼睛看著,以前畏懼有法力之人,現在反而不怕,更想瞪大眼睛一探究竟。
素貞回頭,望著青兒,說道:“青兒,你我姐妹二人許久沒有動手做家務事了,今兒個,我們就一起吧。”
青兒也是滿臉期待,莞爾道:“好啊,我也許久沒有碰過這家務事了,難免會生疏了。”
吟兒、緋兒上前,學著素貞的樣子,細細打理著。
二奶奶頓時失落,看著素貞,問道:“許夫人,你們不是仙女嗎?不是有那個法力嘛,怎麽不用法力,來得也輕巧一些。”
素貞回頭,看著二奶奶,溫婉一笑,說道:“二奶奶,我們現在落入凡間,自然得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性來,一來,是不想太顯擺,二來,自己動手,會更親切一些。”
二奶奶嘆了嘆氣,說道:“那我還真是沒有這種福氣,看不了你們這種風光人物,大展身手的時候,妖精和神仙法術都是一樣的嗎?”
青兒和素貞看著二奶奶,一時不語。
九爺望著二奶奶,小聲地說道:“你呀,最好別丟了我的臉,別這樣胡言亂語。”
二奶奶瞪著九爺,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二奶奶、九爺,你們坐,我去後廚燒點熱水。”許嬌容望著二人,說道。
碧蓮起身,莞爾道:“娘,我幫你吧。”
許嬌容擺手道:“你呀,身懷有孕,還是別動了。”
碧蓮嘟著嘴,說道:“哎呦,娘,我哪有那麽嬌貴啊。”
公甫看著女兒,笑道:“以前不嬌貴,現在可是大人之妻了。”
素貞望著吟兒和緋兒,說道:“你們倆去幫太夫人吧。——碧蓮,來,奔波了半天,先坐下來休息休息,累壞了,婆母可會心疼。”素貞揮了揮手,看著碧蓮。
吟兒和緋兒輕輕行禮,道:“是。”
碧蓮面中羞澀,回道:“是。”
二奶奶看著公甫,恭喜道:“李大爺,恭喜了,要做外祖父了。”
公甫嘿嘿一笑,說道:“多謝。”
九爺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三年了。”
許仙點頭,嘆息道:“是啊,歲月如梭,三年了,確實挺快的。”三年就這樣過去了,自己仍沒有陪伴仕林,傾聽生活的點點滴滴。
仕林看著許仙的神色,走到許仙身邊,說道:“爹,這三年,孩兒可是在朝廷上盡了不少的力。”
許仙聽懂了仕林的心聲,拍了拍仕林的手背,說道:“仕林,謝謝你。”
仕林撓了撓頭,說道:“爹,一家人,為何要說謝字了?”
許仙看著仕林,又是低頭一笑。
九爺看著仕林,說道:“仕林這孩子,就是懂事,俊朗之中帶著才氣,風度翩翩,漢文曾經也是這個樣子吧?”
公甫看了一眼許仙,擺手道:“嗯,漢文以前比仕林還害羞了,一見姑娘還不敢說話了。”
青兒噗嗤笑道:“是啊,這就是老實人,是不是啊,姐姐?”
素貞瞄了一眼青兒,低聲道:“你呀,貧嘴。”
一番閑聊之後,送走了九爺和二奶奶,吟兒和緋兒便幫著整理行李。
許久沒住的屋子也一下子充滿了歡聲笑語。
吟兒和緋兒收拾好了行李,便隨著青兒一起去做飯。
晚飯時間,一家七口幸福地圍在一起吃晚飯,大家回到了久違的家,心裏也特別高興,也聊起天,大家越聊越開心,仿佛回到了二十幾年前了。
公甫望著青兒,說道:“哎,青丫頭,我呀,可是至今都還記得你那個,叫什麽來著?”公甫邊撓頭邊想著,思索半刻,忽然提高了聲音,“哦,我想起來了,是炸彈。”
公甫這二字一說出口,可把碧蓮和仕林給逗樂了,二人望著公甫,問道:“爹,什麽炸彈啊?”
許仙望著公甫,忍住笑,回道:“姐夫,不是炸彈啊,是鴛鴦蛋啊。”
公甫笑著直點頭,說道:“對對對,是鴛鴦蛋。哎,青丫頭,你什麽時候再做來給我們嘗嘗啊?”
青兒望著公甫,故意說道:“哎呀,姑老爺,我也許久沒有做過這些東西了,可都忘了。”
公甫一臉遺憾地說道:“啊,怎麽會忘了呢,你的那個鴛鴦蛋,還很好吃的啊,我到現在都還惦記著的了。”
仕林望著青兒,說道:“青姨,真的嗎?這麽說來我也很想嘗嘗的。”
青兒擺了擺手,抿嘴一笑,回道:“仕林啊,說好吃,我可不敢在你娘面前邀功啊,你娘做的飯菜可真算是天下絕味啊,你爹對你娘做的飯菜,可是讚不絕口啊。”
素貞望著青兒,立刻說道:“青兒,胡說些什麽了?”
青兒拉著素貞的手,反問道:“本來就是嘛。哎,姐姐,許官人不是最愛吃你做的飯菜嗎?”
素貞望了望許仙,是呀,都二十多年了,自己都未一直好好照顧許仙和仕林,也沒有盡到妻子的義務和母親的職責。
素貞望著許仙,溫和一笑,說道:“官人,這二十多年了,許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吧?”
許仙望著素貞點了點頭,惋惜道:“是啊,二十多年了,時光卻一點都不留情。”
仕林似乎不滿意,嘟著嘴道:“哎,娘,那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嘗到呢?”
青兒在一旁插嘴笑道:“是呀,自從姐姐出塔之後,那三天啊,不是跟許官人出去散心、聊天,就是跟仕林在一起,哪有時間做飯菜啊?”
素貞笑而不語。
嬌容望著青兒,說道:“青兒,趕明兒個,我們自家人還是下下廚吧。”
小青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仕林啊,趕明個把你的好兄弟寶山叫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和你爹也想再見見寶山。”素貞拍著仕林的肩膀,說道。
許仙望著仕林,也回應道:“是呀,我還聽碧蓮說過,寶山曾經還救過你的命?上次在你們的喜宴上,還沒有好好謝過寶山了。”
仕林楞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爹,寶山也一直很照顧我,也好幾次舍命救我。”說到這兒,仕林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有這樣的好兄弟,如今落居杭州府,過著大富大貴的日子,卻把寶山一人扔在錢塘,過著小小教頭的生活。
碧蓮走到仕林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仕林的肩膀,仕林明白碧蓮的心思,望著碧蓮笑了笑,寬了寬心。
仕林望著二老,說道:“爹娘請放心,趕明兒個我就去把寶山請過來。”
許仙和素貞相視一笑,許仙回道:“好,仕林,把九爺和二奶奶一塊兒請過來吧,他也幫了姐姐和姐夫不少的忙。”
仕林點頭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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