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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求美人兒賞賤奴幾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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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楚後退一步,冷冷看著眼前的赫連延,想要看看他的色心究竟有多大。

可眼前醉酒的赫連延只當是眼前比他還高出一些的美人害羞,眼神□□的在白玉似下頜掃過,一直往下滑。

他以為齊雲楚聽不懂他說的話,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官。

那侍官正要翻譯,齊雲楚突然開口用姑墨國的語言制止了他。

“我想跟單於單獨聊聊。”

赫連延沒想到“侍女”的姑墨語言說的竟然比公主還要熟練,只覺得“她”低沈的嗓音十分的誘惑,趕緊沖侍官揮揮手,示意他們全部出去。

待人出去後,那赫連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又朝著齊雲楚撲過去。

“美人兒,給我親一親。”

齊雲楚迅速閃到一邊去,赫連延撲了個空,一下子栽倒在地,額頭上都磕破了皮。

齊雲楚以為他要發怒,誰知他竟然半點兒不惱,從地上爬起來,更加興奮的看著他。

“我就喜歡你這麽烈的美人兒,來,今晚你若是陪我玩的開心,明日你便是這姑墨的閼氏。”

齊雲楚見他如此,也就不跟他客氣,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了出去。

只是他生怕把他踹死了,並未用多大力氣。赫連延到底是征戰數十年的人,一點兒沒事的拍拍胸口的腳印又笑嘻嘻的朝他撲了過去。

齊雲楚又是一腳踹去,待他撲倒在地時,用力踩在他背上。

赫連延卻沒有他想象的憤怒,反倒是十分舒爽的嗷嗷叫了起來。

齊雲楚掃了一眼殿內一面墻上 掛著的各種刑具,想起謝毓從前同他提到的某一位刺史時,說那人有一種十分特殊的癖好,眼裏閃過一抹殺意。

他一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敢肖想他的女人,恨不得立刻將他千刀萬剮。

只是他答應了不會壞了她的事,只得將自己滿腔的怒意按耐下來,腳上加重力道,狠狠研磨他的皮肉,一臉的狠辣,“舒服嗎?”

“舒服,舒服!美人兒先放我起來,”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的赫連延只覺得自己從未遇到過這麽辣的美人兒,已經興奮的不知所以,□□,“快,擡起腳。”

齊雲楚松開了腳看他想要幹嘛。

只見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旁邊掛著的工具中取出一條馬鞭跪倒在齊雲楚面前,一臉的渴望,“求美人兒賞賤奴幾鞭子。”

齊雲楚楞了一下,隨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從他手中接過辮子,低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殿外,原本急迫的雨勢小了些。

姑墨王比起燕京城要小一些,雖守衛森嚴,可因為下雨,雨水淅瀝淅瀝的敲擊著屋頂,給秦姒與十一以及花薔的三人的夜行帶來了便利。

只是這個季節姑墨國的天氣實在太冷,冰涼的雨滴砸在臉上,秦姒只覺得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只是她心急如焚,生怕齊雲楚沖動起來出了事,也顧不得冷,與花薔還有十一根據赫連炔曾給她的王宮全貌圖,成功的避開了守衛,來到赫連延的宮殿,身手敏捷的悄悄爬上了屋頂。

花薔是刺客,從前做慣了這樣的事情,耳力極為的敏銳,聽著動靜,小心移到一處,輕輕揭了一塊琉璃瓦,俯下身子向下看去。

也不知她瞧見了什麽,隨即整個人僵在那裏,一聲不吭的擡起頭看向秦姒。

秦姒瞧她表情詭異,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緩緩移動過去,低聲道:“可是出了事?”

花薔將位置讓了出來,退到一邊集中精神盯著底下的來回巡邏的王宮守衛。

秦姒顧不得琉璃瓦上有積水,俯下身向下看去。在她看清楚下面的情景後,心裏的震撼比花薔更甚。

赫連延的宮殿內。

赤身裸體的赫連延躺在大床之上,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絕色美人,喘著粗氣,“美人兒,快,快,快賞我!”

齊雲楚慢條斯理的說著話,眼裏的厭惡已經達到了頂點,摩挲著手中的馬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準備無誤的抽在他的鼠蹺部。

男人永遠最了解男人哪裏最刺激。

果然,躺著的赫連延頓時只覺得酥麻自脊椎骨直達天靈感,眼裏閃過一抹銀光,腦子一片空白,激動的嗷嗷叫了起來。

齊雲楚不等他說話,又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那赫連延從未試過這樣刺激,滿口姑墨汙言穢語,一臉的舒爽表情,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皮肉鮮血淋漓。

秦姒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底下那個一身女裝,容色美艷絕倫,對著赫連延說著熟練的姑墨語言,一鞭又一鞭恰倒好處的抽在赫連延身上,卻剛好避開了他要害處的是齊雲楚。

這樣的齊雲楚實在太邪惡了。

雖然神情淡漠,可眼裏的狠辣暴虐顯露無疑。

她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他對著她的時候,哪怕是生氣,都是楚楚可憐的,委屈的,惹人憐愛的,裝腔作勢的,或是不容置疑的。

她竟然不知齊雲楚還有這樣的一面。

美麗妖冶的如同罌粟花一樣。

秦姒一顆心簡直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起身,將那塊琉璃瓦重新蓋了回去,沖花薔揮揮手,三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赫連延宮殿的屋頂上。

而絲毫沒有主要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被秦姒盡收眼底的齊雲楚又在赫連延身上狠狠抽了十幾鞭子。最後一鞭子,他下了重手,赫連延舒爽高亢大叫一聲,隨即兩眼一翻,腿一伸竟暈了過去。

齊雲楚將手中的鞭子丟到地上,嫌惡的看了一眼身上一片汙濁痕跡的赫連延,幾欲作嘔,大步朝殿外走去。

外面的守衛似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並沒有攔他,反而對這位好好的從殿內出來的美人十分的禮遇。

到了安全角落的秦姒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與她同樣表情的花薔,“你這些日子叫人盯著他可有什麽異常?”

花薔搖搖頭,“他差不多整日與你待在一塊,並未有什麽異常。就是期間見過南疆的大妃兩次,不過也只是說了幾句話,當時在場的還有大妃身邊的婢女,其餘時間兩人並未單獨見過面。只是,他們說的話實在晦澀難懂,我的人一句話也未能記下來。對了,世子曾給過那大妃一樣東西,是個碧綠的小瓶子。”

“此事為什麽不早說?”

十一慢吞吞的說:“殿下這幾日與齊世子好的跟一個人一樣。同進同出,同塌而眠,屬下等人若不是極為緊要的事情,根本不敢打擾殿下。”

剩下的話十一沒有說。那個齊世子實在是太黏人了,只要沒人的時候,就對殿下摟摟抱抱,有好幾次,她都撞見了,哪裏好意思上前。

秦姒仔細一想,也覺得自己這段日子與他實在是太過於親近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齊雲楚一靠近她,她就腦子混亂的很,一心只想要跟他膩味在一起。

秦姒仔細想想,這一次他來之後,就處處透著詭異。原本死活不肯叫她近身,醉酒之後又開始說一些事是而非的話惹她不高興,第二天又開始又開始撩撥她。二人和好之後,他有好長時間卻不肯與她親熱。

這根本就不是齊雲楚的作風!

她一開始只是以為這不過是齊雲楚欲擒故縱的一種手段,當作是樂趣倒也有意思。如今想來,齊雲楚比著上次單槍匹馬去燕京城找她,性情大變。

她按耐住心中的慌亂,掃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花薔,你找個記性好些的跟著他。記住,事無巨細,全部記下來。尤其是他與那大妃說的話,想辦法也要記下來。”

花薔點點頭。

“你們先下去吧。”秦姒只覺得頭疾發作,回了暫住的宮殿。

寧朝見她回來,憤憤不平,“殿下這是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秦姒從他眼裏看見了擔憂。

她覺得這樣的寧朝叫她安心。

只是她現在累了,實在不想多說什麽。

紅袖見她面色不大好看,又見她身上濕嗒嗒,趕緊使了一個眼色給寧朝,轉身找了幹凈的衣裳過來。

寧朝冷著一張臉出去了。

秦姒換好衣裳捂著額頭一臉痛苦,“姐姐我頭疼。”

紅袖連忙上前替她按摩太陽穴。

“你這些日子煎藥的時候他可曾有瞧見?”

她同齊雲楚在一起後就沒斷過藥,眼下須得謹慎才行。

紅袖搖搖頭,“奴婢就是擔心世子瞧見,回回都是瞧他出去之後才端給殿下的。 ”

“那就好。”秦死點點頭。

紅袖做事一向謹慎小心,齊雲楚應該發現不了。

怔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秦姒看了一眼紅袖,紅袖立刻上前開了門。

果然是齊雲楚站在外面。

紅袖退了出去。

齊雲楚渾身濕嗒嗒的,一見到她,聲音疲憊委屈,“姒姒,那個老東西實在太討厭了。”

他說著見自己濕衣裳脫下來丟到一旁,換上了幹凈的寢衣,這才過抱秦姒。

秦姒將他拉坐在椅子上,解了他的頭發,拿了一塊幹凈的絲帛一點點的替他搽幹凈發絲。

齊雲楚環著她的腰,仰頭一臉信賴的看著她,彎起嘴角,笑起來時與他冷艷絕倫的面孔截然不同,一臉的少年稚氣。

秦姒心思覆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沖她眨眨眼,纖細濃密的眼睫毛掛著一滴水珠,濕漉漉的眼神顯得無辜可憐,鼻梁上那顆騷情的痣立時生動起來。

他花瓣一樣的唇水潤嫣紅,無一處不誘惑著她。

這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這張美人面孔同從前一模一樣,甚至,比她剛認識他的時候更勝一籌,至少那個冷漠無情,生性多疑的齊世子可不會對著她露出這般惹人憐愛的可憐相。

齊雲楚見她一直這樣瞧著自己,微微歪頭,十分不解的看著她,“姒姒為何這樣看著我?”

秦姒瞧著他左耳上戴著一只鮮艷欲滴的紅寶石墜子,隨著他側臉的動作微微晃動,在他雪白的面龐畫出微微的弧度,映著他雪白的一張面孔,攝魂奪魄。

這耳墜本是一對,他今日著女裝時死活不肯帶。秦姒哄了他好半天,他才勉為其難的在左耳處帶了一只。到現在他才被穿透的耳洞還微微有些紅腫。

秦姒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或者,她從前太過自信,總以為這世間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論是雲清還是齊雲楚,她現在想起來,她真的了解他們嗎?

比如雲清跟了她這麽多年,她真就了解過他嗎?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未來的帝王。身為一個帝王,只需要寵愛自己的後宮,至於他們想什麽重要嗎?

無論他們想什麽,都要對自己忠心耿耿,否則只有死了才能令人放心。

可同樣的是,她不該付出真心。這樣,遭遇背叛的時候,才不會舍不得下手。

如蘭景,這些年她都念念不忘,愧疚至今。

她心裏一陣後怕,只覺得這段時日被情愛沖昏了頭腦,許多事情看得並不那麽真切。

她得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免得到時候鑄成大錯,死到臨頭都不知曉。

思及此,她將心中的不安的情緒藏起來,柔聲道:“他剛才欺負你了嗎?”

齊雲楚搖搖頭,起身從後面將她圈在懷裏,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透著狠辣,“真想殺了他!”

若不是怕壞了她的大事,他進去屋子的第一件事便想用匕首解決了他的性命。

秦姒輕輕撫摸著他滑膩光潔的臉龐,“小齊哥哥,你回雲都的這小半年,可曾發生了什麽事?”

齊雲楚身子一僵,蹭蹭她的臉頰,“何處此言?”

她問這個問題都已經問了好幾遍,齊雲楚覺得很奇怪。

是他有什麽變化嗎?

果然,她道:“我只是覺得小齊哥哥變了許多,似乎有了許多的秘密。”

“是嗎?”齊雲楚溫柔的親吻她的臉頰,“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我覺得姒姒更喜歡現在的我。”

這世上人人都有秘密,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叫旁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齊雲楚覺得自己就是這種人。他永遠都是她最愛的小齊哥哥,在她面前的他永遠都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至少,她現在會對這他害羞不是嗎?從前她總是喜歡哄他,騙他,什麽事情都不肯告訴他。到頭來,他不過是想要殺一個人,她便與自己翻了臉,說了絕情的話。

齊雲楚至今一想起那些絕情的話自她口中說出來都心如刀絞。他不介意她在雲都離她而去,可他非常介意她為了旁的男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是那麽喜歡她,拿命來喜歡她。到頭來,被一句“不過是床笫之間拿來哄人”的話傷的心都碎了。

烏蘭朵說的對,這世上有些女子太會騙人,你要比她更會騙人才能夠留得住她的一顆心。

而現在,他不過是用了一些手段,她便什麽都願意告訴他。雖然只有一部分,但他相信,假以時日,她會對他更加的坦誠。

至於她東宮裏藏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這次等他回去,他一定會好好的替她清理幹凈,

她不舍得沒有關系,他偷偷的做。這一次他有了經驗,一定會做的非常幹凈利落。

無論如何,這輩子她都只能愛他一個人!

秦姒瞧著他無辜的神情,掙出手來,捧著他的臉柔聲道:“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

齊雲楚心中一動,緩緩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從前不明白的事情。”

他這次不待秦姒回答,在她冰涼手上的輕吻,擡起水光瀲灩的眼眸看著她,“你還記得言先生嗎?”

秦姒點點頭。那樣的人物,自然是叫人過目不忘的。

“言先生喜歡我母妃,可是他一生都未得到她的愛,卻心甘情願的留在她身邊給他的情敵,也就是我的父王做一個幕僚。後來,我母妃重病,臨終對他托孤,他更是二話不說應了下來,待我如親骨肉一般教導。”

“我小的時候,一直在想,為什麽言先生那樣的人我母妃不喜歡呢?我甚至想,若是言先生若是我的父親就好了。”

秦姒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腦海裏似是出現了三個人的愛恨糾葛。

齊雲楚眼神微變,“後來我遇見了你,我才知道,這世上的人,並不是你好,她就一定會喜歡你。如我父王 那樣的人,我母妃一開始也是不喜歡的,可照樣做了他的王妃,生下了我。言先生克己守禮了一輩子,當得起我一聲亞父。可是那又怎樣,最終得到了我母妃的人是我父王。那個年輕時南征北伐,戎馬一生,性情暴虐,偏執如狂的男人。”

秦姒瞧著他眼神裏閃過一絲偏執的光芒,“他自幼便教導我,喜歡的東西就應該搶回來,得不到的就應該毀掉,免得自己日夜惦念。從前我只覺得他歪理一大推,如今想起來都是至理名言!”

秦姒只覺得背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起了那個生的的龍章鳳姿,一身戾氣就連佛堂也無法凈化的男人。

這個變態的男人,把好好的兒子都教成了什麽樣子!

秦姒想起齊王心中不免生氣。可她渾然忘記了,她認識齊雲楚的時候,他雖然脾氣不好,疑心病重,可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之所以變成這樣,不過是三番五次受了她欺騙,性情大變而已。

齊雲楚並不知她今晚因擔心他出事,特地跟了出去,瞧見了甚至連齊三都未必見過他暴虐殘忍的一面。

他捧著她的臉,盛滿星辰的漆黑眼眸裏飽滿期待,“姒姒,你答應過我,從此以後都不會再騙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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