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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齊雲楚才是真正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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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究竟有多少個情哥哥……”齊雲楚被她一句“情哥哥”叫的人都酥了,卻又想到她這句“情哥哥”也不知轉手送了多少人,才送到自己跟前,心裏吃味不已。

“只有你一個,從前是,現在是,將來更加是!我只得你一個情哥哥……”小啞巴輕輕咬嚙他滴血的耳尖,情真意切的哄。

那些什麽雲公子,寧公子,其他的公子統統不作數。她不記得,也不認識,她眼下心裏眼裏只有一個齊雲楚。

她答的幹脆,齊雲楚斜睨了她一眼,“騙人。”

秦姒趕緊親親他藏著無限風情的眼,眨著眼裏猶如星辰一樣閃耀的光芒,無比認真,“我發誓,這輩子小七只騙情哥哥一人,若有違此——”

她說的情意拳拳,可一眼望不到盡頭,方才還有月亮星辰的夜空恰巧這時一陣陣驚天的雷。

齊雲楚本就雪白的臉旁瞬間慘白。

小啞巴暗罵天公不作美,生怕他不高興,連忙捧著他的臉堵住了他的唇,將他所有的問題與不滿,湮沒在情人之間帶了色/欲的親吻裏。

寂靜的夜裏雷聲越來越大,屋檐下的暴雨成災,呼啦啦的往大地倒著水。

齊雲楚沈溺在親吻裏,抱著掛在他身上的小七到了榻上,舍不得與她分離,空出一只手將窗子放下來,將一切風雨掩在暗夜裏。

兩人不知溫存了多久,直到齊雲楚氣喘籲籲的松開了,同樣也動了情,陷入其中的小七。

他總是能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忍下來,以至於小啞巴看著他沾滿情/欲的眼,刻意弓起的結實腰腹都替他覺得難受。

她見不得她的情哥哥如此可憐,伸手過去,圈住他,他倚在他溫暖的懷裏,拿沁了水光的眼睛瞧他,獨有的聲音極具誘惑,“你若是想,我——”

齊雲楚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圈在自己腰上,低頭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這麽好的小七,他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他不願意這麽草率的要了她。

“我們成親吧,就下個月,你覺得好不好?”齊雲楚捧著她的臉,望進她純凈的眼裏,蹭蹭她的鼻尖,無限柔情。

“你拿什麽娶我?”小啞巴伸手去摸他凸起的不斷攢動的喉結,只覺得十分有趣。

她忍不住攀附上去用自己尖利的牙齒咬了他一口,隨即換來齊雲楚一聲輕吟,勾的她心肝跟著顫,一發不可收拾的上了癮。

她捉著那處不放,輕輕咬嚙,差點沒把齊雲楚的一顆心咬出來。

他低頭親吻她的眉眼,極致溫柔,"你想要什麽?除了他的東西我動不了,我能給的,都給你……”

“你把雲都給我好不好?我喜歡它裏面帶了你的名字。情哥哥,你給不給?”

小啞巴眼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手指抵在他看他不斷攢動的喉結,一對細長的眼眸水光瀲灩,似藏了這世上最好的風情。

他如鴉羽一樣濃密的頭發就這麽散落在鋪就了並蒂蓮花的大紅色錦被上的榻上,如同一朵妖冶綻放的紅蓮。

他如凝脂白玉一樣的肌膚,他半闔的眼,他輕顫的眼睫,他艷到極致的唇,就連他高挺鼻梁上的一粒小巧可愛的痣,無一不寫滿了誘惑。

天底下的絕色莫過於此,簡直叫女人見了都自愧不如!

齊雲楚才是真正的妖!

現在這只禍心的妖在為她沈淪,為她意亂情迷,甘願為她奉獻一切。

而她骨子裏的本能還在趁火打劫,“雲都那麽好聽,我很喜歡。像喜歡情哥哥一樣喜歡。

她的情話簡直是太順口,聽的齊雲楚一邊沈迷,一邊卻又暗暗撚酸呷醋。

他突然起身抱住她,伏在她肩上,在上次咬過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我要留個標記在這裏,誰要是敢惦記我的人,我就殺了他!”

小啞巴吃痛,這次卻抱他更緊,將他紅的滴血的耳尖含在嘴裏挑弄,聽著他誘人的鼻音在耳邊響起,情動不已,“情哥哥,我永遠是你的人……”

妖情動不止,舔舐著她的傷口,恨不得將她揉碎了骨血裏。

他濕潤的眼睛簡直要淌下淚來,端的上楚楚可憐。

齊雲楚忍著悸動差點潰不成軍,“雲都是他的,是母妃的,不是我的。你若是想要,我甘心為你打下一片疆土,中北有三城,坐落在千山腳下。我幼年去過一次,那裏非常的美,比雲都美上千倍百倍。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我便搶來給你做聘禮,好不好?”

小啞巴楞了一下,她其實只是慣性使然,沒想到他竟然回答的如此幹脆。

哎,這麽好騙,又這麽誘人的男人若是落到了旁人手中該如何是好?

不,只要她還活著,這世間的女子都不能覬覦她的人!

她欺身過去與他十指緊握,低下頭親吻他,伸手緊緊環住他結實的腰腹,灼熱的唇再次滑到他耳尖,低聲誘惑,“我與你說笑的。我什麽也不要,只要情哥哥一人。不過,情哥哥你真的不想我嗎……”

齊雲楚哪裏招架得住,迫切的堵住這只快要了他命,慣會蠱惑人心,比妖精還要妖精的唇。

屋外的雨還在傾瀉,也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屋外的雷雨之聲,他悶哼一聲,然後埋在她頸窩重重喘息。

小啞巴伸出一只手抱著他,與他一起平覆心中悸動。

過了許久,齊雲楚才緩過勁來,渙散的眼神一點點恢覆清明,墨如點漆的眼裏還盛著水潤的餘光,星星點點,仿佛隨時都要從他眼眸裏滴落下來。

他一言不發的扯過被揉成一團的柔軟被褥蓋在身上,轉頭看向被關的嚴嚴實實的窗子。

小啞巴其實也有羞澀。但是看著他一個高大的男子羞澀的滿面通紅,白皙的皮膚全部染上了緋色,看也不敢看她,心裏的羞澀就被沖淡了,故意將手伸到他鼻尖去去逗弄他。

齊雲楚一把捉住她的手,聞著上面自己的氣味,根本不敢擡頭,“我去幫你打水凈手。”

他還未起身,小啞巴一把拉住他,倚在他懷裏,伸手推開了窗子。

她才不要叫他走,一刻也舍不得讓他離開。

窗子一開,頓時一陣寒氣逼人,齊雲楚慌忙將她緊緊護在懷裏,生怕她涼著了。

屋外的夜深不見底,閃著銀色的密集雨幕,霹靂吧啦,如珠玉落盤,震耳欲聾。

小啞巴伸出手,任由屋檐下冰涼雨水,不斷的砸落在她白皙柔軟的掌心。

齊雲楚伸出手替她搓洗,將手上屬於他的氣息沖洗幹凈。

他不知怎樣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或者難以形容,只是緊緊抱著她,與她永遠這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伸回了手,甩幹凈雨水,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情哥哥,我冷……”

齊雲楚簡直是徹底敗給了她,將她冰涼刺骨的手直接放進了衣襟內,放在正不斷跳動心臟之上。

良久,他的羞澀淺了些,低聲道:“妖精!”

小啞巴躺在他懷裏吃吃的笑,“可有些人就喜歡妖精,你說是不是?”

她的情哥哥沒有回答是也不是,可將她抱的更緊些。

她貼近他心臟的手被暖的火熱。

她想,他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研究他到底喜不喜歡她這只妖精。

她又轉過頭親他,兩人的心情如同瓢潑大雨一樣的激蕩不已。

直到後來齊雲楚實在受不住了,不敢再親她。也不知她到底對他使了什麽要的毒藥,使得他多瞧自己一眼,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小啞巴瞧著他的模樣笑出了聲,又被他摁到榻上親吻。

這是一個幹凈而純潔,不沾染欲的吻,是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到了極致,溫柔而又撩人。

後來,窗外的雨勢漸小,他們終於有些累了,

困倦的厲害。

齊雲楚攬她在懷,向她輕聲訴說自己與父親那些積壓已久的矛盾。

那是一個永遠與另外一個女人有關的故事。

“我十歲那年,雲都發生一場瘟疫,死了很多人。我恰巧被感染上,我母妃當時本就因為我祖父的原因身子不好,可放不下我,同他一起照顧我。誰知我好了,她卻染了病,在中秋節那一日去世了。走的那天,她說,不要在她那天祭祀,她只希望我們永遠記住她在世時的好時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記得,她還說,希望我們以後都圓滿。”

“可是她不知道,沒了她,我們永遠不會圓滿。”

“我母親走的那日,我傷心不已,想要他抱抱我。他說,你怎麽不跟著一起去死……那句話,那個場景,我至今都記得。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理過我。”

“作為我母妃的兒子,有這樣一個男人一生都忠誠與她,我為她感到高興。可我,卻不願意有這樣的父親!”“

“以後你有我。”小啞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對他的心疼。她親親他的額頭,表達自己的愛意。

“你說的對,我以後都有你。”齊雲楚抱緊了她。

小七倚在情哥哥的懷裏頭,任由他調皮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蹭蹭自己的臉頰,摸摸自己的耳朵,純情而又暧昧。

他們相互依偎坐在榻上,聽了一夜窗外雨打芭蕉的歡快,數著風花雪月的傾城時光。

他們就這麽靠在一起,仿佛從少年到白頭,也不過是一眨眼過去。

若是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那時候的秦姒還不是秦姒,她只是一個曾流浪街頭的啞巴小乞丐。她被容貌冠絕九州,脾氣壞到極致,卻內心如同稚孩一樣柔軟的男子撿了回去。

他給她了安身之所,找人治療她的啞疾。

他一邊對她嫌棄懷疑,一邊又毫不畏懼的為她獻出生命。

她從一開始的見色起意,到後來的傾心相許,不過短短數月的時光,耗盡了作為和寧長公主的秦姒,一生當中所餘無幾的溫情。

而齊雲楚,也為此奉獻了他的一生,至死不渝!

很多很多年以後,當已經名揚四海九州大地的女帝在某一瞬回憶起這一晚時,內心激蕩不已,紅了眼睛,無比思念著為她守衛疆土的小齊哥哥。

只可惜那時她的情哥哥生了她的氣,惱了她,一驥飛去北疆,飛去了開滿雪蓮的千山下的三座孤城,再不肯聽她甜言蜜語。

……

偌大的齊王府,小啞巴跟她的情哥哥卻偏偏將約會的地點選在了令人遐想,卻又是正經不過,裝滿了聖人思想的書房內。

他們眉目傳情,他們兩情相悅,他們心中有,口中無。

他們寫字,他們接吻,他們做著一切可以使對方快樂的事情。

他們快樂到以為脫離了世俗,實現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逍遙快活。

他們的情意濃稠到齊三好端端的進去,紅著臉出來,找言溯支支吾吾的表示:這段時間他不想守在主子身旁,換旁人頂一頂行不行?

言溯奇怪,齊三自幼跟在世子身旁,任勞任怨十年如一日,從未抱怨過,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齊三紅著臉道:“小七不害臊,時常勾著主子趁人不備就親了上去……”

還偏偏回回他都瞧見了,尷尬的無地自容。這也就算了,主子越來越不像主子,一點兒不知羞,小七親他他也不躲,兩個人膩膩歪歪,這書房根本沒法呆了!

言溯還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被他們這麽一說,簡直是哭笑不得。

世子冷清了這麽多年,遇到了將自己燒起來的火,一時耽於情愛,也是有的。

那晚書房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小七手段了得,別說是□□單純的齊雲楚,就算是風月老手,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

他沈默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看著屋外細雨綿綿的天,道:“那你就好好休息休息,等他們過了這黏糊勁兒,你再回去。”

“若是過不了呢?”

“過不了,那你就明年就可以準備哄小主子了?”

“什麽小主子?大王要納妃了嗎?”齊三不解。

言溯扶額,一陣頭疼,看著自幼被自己撿回來,卻無論怎麽教,都是這般憨傻的少年,“你就沒想過世子與小七這樣下去,很快齊王府就要有喜事了。”

齊濯兩父子都已經來找過他了。

齊濯開門見山:“這些年雖然我因為阿嫵不喜歡你,可你確實待阿楚如親子。他若是喜歡那姑娘,就隨他去吧。只是有一點你要告訴她,若有一日,她敢負了我兒,我必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楚說:“先生待我如親子,我要成婚了,需得跟先生說一聲。我這裏已經寫好了請封的奏疏,請先生替我交給他,由他蓋上大印,送上燕京。我要在我的加冠之禮上迎娶小七做我的世子妃。”

你瞧,這對父子隔著他這麽一個外人,就這麽把終身大事給交代了,他一個做先生的還能說什麽?

“你將留在小七身邊的暗衛給叫回來,叫管家即刻開始準備,咱們世子也許要成親了。”

齊三嚇了一跳,“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日日跟著主子都不知道!”

“下個月初七,世子的二十歲生辰。你讓管家好好的準備,越熱鬧越好。此事先不要聲張,悄悄準備,若是小七問起,就說是準備加冠之禮。”

阿楚特地囑托,要等請封的聖旨下來,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既然是人家的驚喜,他就不要那麽破壞氣氛。

齊三又驚又喜,隨即拍手,“世子的生辰是十月初七,我差點給忘了!我說為什麽我叫齊三,她叫小七,原來世子打的是這個主意!”

言溯望著灰蒙蒙的天,心想:說不定人家從一開始就惦記上了。不過這種天氣,不待在書房膩歪,還能做什麽呢。

他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也是這樣灰蒙蒙的天,他瞧見一個手持油紙傘,在雨中漫步的姑娘朝他緩緩走來的情景。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一代人的風雨洗禮後,又迎來了新的一代。

但願雲都,能永遠像現在平靜,無災無難。

阿嫵,願你在天之靈,保佑你的兒子,永遠安康喜樂。

……

十一發現殿下最近特別愛笑。

時常與她說著話說著話,就突然笑出來。

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殿下。

溫柔,爛漫,充滿希望。

她忍不住問:“殿下,你快樂嗎?”

小啞巴托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現在很快樂。我以前快樂嗎?”

十一不知道,殿下以前無論是快樂,還是不快樂,難過不難過,是瞧不出來的。

有時候你覺得她在笑,可她並不一定真的在笑。有時候她語氣悲傷,你卻看不到她眼裏有一絲難過。

她不懂。

小啞巴見她一臉茫然,試探著問:“若是我一直留在雲都好不好?”

十一一臉訝然,隨即點頭,“殿下無論做什麽決定,無論要去哪裏,只要肯讓十一留在身邊就好。”

她說的那樣堅定,令小啞巴感動不已。

她惴惴不安的覺得,她腦子裏心裏面裝的都是不那麽齊全的空殼子秦姒,十一不該這麽對她死心塌地。

可十一卻說了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她用自己那對如同淺色琉璃珠一樣淡漠的眼睛,無比認真道:“對於十一來說,無論殿下想不想的起來,殿下永遠是殿下,永遠是十一的主子。”

還未恢覆記憶的秦姒那時候並不明白十一眼裏閃過的一抹決絕代表著什麽,她只是感動。

後來當她想起一切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將性命交付到她手裏的堅定。

這世上,忠誠如十一,待她的好,即便是親手足也比不上。

那是誓死追隨的使命感。

因你而生,為你而死。

不過當時的小啞巴也只是想一想而已。無論她想不想的起來有關秦姒的一切。她知道自己都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寧朝通過十一遞來消息,南疆一向最愛挑起戰爭的王族又開始作亂,派了使臣過來和談,說是想要和親。

雲大人信裏信外表達的很清楚,紀氏聯通朝中的門生上奏:為保大燕長治久安,答應和親。

可皇室只有和寧,拿誰和親,不言而喻。

“天子同意了嗎?”

她算著時間,貴妃快生了,也許,她留在雲都的時間不多了。

她還在想怎麽跟齊雲楚說。真是令人頭疼。

十一沒有說話。她對於朝堂的事看不懂,也聽不明。

“你師兄怎麽說?”

十一皺眉,“師兄說,陛下同不同意,只在於貴妃這一胎是否真的是個皇子。”

小啞巴心裏也是這樣想。皇帝有了皇子,用不著她這個女兒了。到了這一步,還不忘拿這個女兒做個墊腳石,替自己還未出生的兒子鋪路。

為大燕殫精竭慮了數年的和寧長公主何其悲涼!

若是死外頭皆大歡喜,若是活著被人拿來作為籌碼想要送出去。

小啞巴眼裏閃過一抹堅定,“我大燕女子絕不和親!”

憑什麽要讓一個女子為安坐廟堂的男人犧牲自己,來換來一個國家的安寧!”

更何況和親的那人還將是她!

他們想的倒挺美!

十一重重點頭,眼神亮了亮,十分自豪,“十一相信殿下一定做的到!”

小啞巴看著她那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片刻,她斂起笑容,問:“他從前待我好嗎?”

十一不解,“誰?”

“那個準備拿我給未出世的皇子換取安寧的天子?”

十一如實回答,“陛下只有殿下一個,所以,屬下不知怎樣才算好。”

她是孤兒,她的人生裏只有殿下,紅袖,師父,以及師兄。

所以她自然也不懂得一個父親對一個女兒怎樣才算好,更何況這個父親還是一朝天子,女兒原本是唯一而不可選擇的繼承者。

他們也許惺惺相惜,他們卻又始終對立。

小啞巴若有所思的點頭,“叫寧朝安排一下,是時候會見牧羊閣閣主。”

……

將要成親的齊王世子,將府裏所有的好東西,全部搜羅出來將他心愛的女子,仿佛要將她妝扮成各色的蝴蝶,徹底實現了那一句:從明日開始為我梳妝。

今日是緋色,明日是天青,後日是黛色……

只要蝴蝶高興,她可以每天都穿著府中數十位繡娘趕制出來的,一匹布價值百金的新衣裳。

從前府中沒有女主人,這些寂寞了不知多久的布匹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齊雲楚恨不得將整個齊王府的珠寶首飾搬到蝴蝶面前,任她挑選喜歡的。

只是蝴蝶不喜歡戴首飾,那麽漂亮柔軟的發絲在頭上簡單的挽個髻,簪了那支素色的,由她的情哥哥親手鏨刻了她名字的玉簪。

然後蝴蝶如同散播花粉似的,拉著一臉寵溺的情哥哥,在四處小橋流水,姹紫嫣紅的齊王府飛來飛去,逍遙快活。

整個齊王府的人突然發現,原來他們的世子居然這麽愛笑。

只是蝴蝶的情哥哥一笑,滿園的蜜蜂們紅了臉,癡了眼,不是丟了手裏的東西,便是撞到了樹。惹得蝴蝶呷醋,媚眼如絲的佯嗔,“不許對著除了我以外的人笑,招蜂引蝶!”

情哥哥立刻收了笑,冷漠無情的掃了一眼蜜蜂們,以示警告:他是蝴蝶的人,旁人連多瞧他一眼都大逆不道。

他牽著蝴蝶的手,理理蝴蝶及腰的發絲,對上蝴蝶黑亮水潤的眼時,露出纏綿撩人的情絲,纏繞在蝴蝶的翅膀上,讓她在他面前飛,卻又永遠飛不出他的掌心。

若不是因為下雨,他還想帶著蝴蝶在雲都城逛幾圈,昭告整個雲都,乃至整個九州:這只蝴蝶便是他齊雲楚的妻子。

他想,從今以後,他要與她春日踏青,夏日采花,秋日裏看楓葉,冬日裏……

冬日裏他要將蝴蝶藏在懷裏過冬,與她坐在書房榻上看冬雪,一點兒也不讓她受凍。

他要讓屬於自己的蝴蝶永遠幸福,要蝴蝶永遠高興,要蝴蝶永遠都像現在一樣笑,若是惹哭了蝴蝶……

不,情哥哥永遠也不會讓自己的蝴蝶哭泣,因為舍不得。

只是,總有蜜蜂看不慣蝴蝶肆意張揚的笑,想要扯掉她的翅膀,拔下她的觸角,挖出她的心肝,讓她再也飛不起來!

趙凝這只蜜蜂在聽到表哥要成親的消息後,躲在屋子裏哭了幾天後,紅腫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那只到處亂飛,恨不得向全天下的人張揚自己幸福的蝴蝶。

她要看看,自以為是無所不能,不把旁人放在眼裏的蝴蝶,知道了自己不過是旁人的替身,還能不能這麽高高興興的的嫁給表哥做世子妃!

而並不知道齊雲楚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早已經將請封的奏疏,派了雲都最精銳的騎兵去了燕京的小啞巴,此時此刻正帶著十一在雲都城的街市上,為她的情哥哥搜尋加冠那日合適的生辰禮物。

彼時她尚不知道,有人準備了專為她這只蝴蝶打造的天羅地網,打算在她最快活的時刻予以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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