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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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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屬實不是晉曉的問題。

但因為沈游一句話,她被迫成為京城催婚狂們關照的對象,見她一面,都會問一句:“秦大人,陛下都等你成親呢,大人就沒什麽表示嗎?”

“秦大人啊,下官這兒有幾個京城閨秀,可想了解?”

“下官家裏小女久聞大人盛名,不知道大人……”

晉曉:“……”

禦書房裏,沈游還幸災樂禍:“怎麽著,被催著成親不好受吧?朕可真是受夠這群老家夥們的聒噪,有勞先生替朕分憂。”

晉曉:“陛下客氣了,不過,臣或許不能替陛下分憂。”

沈游笑吟吟的,聽到這句,下一瞬,笑容倏地消失不見。

晉曉的意思是,她要成親?

待晉曉離開,他屈指敲桌面,暗衛進來,沈游嘴角繃緊,說:“最近,先生有遇到什麽女子?亦或者說,那些大臣還真給他介紹?”

暗衛忙回:“屬下收到消息,這些情況都不曾出現。”

沈游身上的戾氣慢慢消失。

這是他的試探,晉曉只要一日不成親,那他就一日還有機會,但如果她想成親的話……沈游想,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雖然他讓人跟蹤晉曉的行為不對,但……

他吩咐暗衛:“繼續盯緊了,不能讓任何人有可趁之機。”

暗衛應了聲:“是。”

他雖然不能置喙主子的事,但心裏亦忍不住嘀咕,難道陛下是提防秦丞相?然而看著又不太像。

果然上位者的心思,猜不透。

晉曉一回到秦府,管家就來表示有若幹的請帖,宗慶侯府的,鎮南將軍的,戶部尚書的,禮部尚書的……

但總歸來說,不如說都是催婚的。

吏治清明,天下太平,大臣閑著沒事幹,就想促成一段姻緣。

管家說:“哦對了,還有爺讓我留意的永安侯府的。”

晉曉想了想,回:“去永安侯府。”

永安侯即當年的雍州刺史侯策,因從龍之功,得世襲侯爵,並掌管京中禁軍軍務。

提起當年雍州的舊部,眾人背地裏都說侯策好命,不像穆邵,殞命前朝國都,都沒來得及享福。

不過,侯策拿了爵位與實權,為人卻很低調,深知若太把自己當回事,會遭到清算,和他們這些舊臣子相處的也少。

所以難得發請帖到秦府,晉曉自然是要去的。

這是侯府舉辦的賞春宴,京中許多小輩公子哥和姐兒都到齊了,侯夫人當年是刺史夫人,掌管這些事務熟稔在心,面面俱到,一看到秦晉曉,立刻和另外兩個夫人迎上去:

“秦大人,貴客啊,快請進庭院,可有不少漂亮的花呢。”

立在一旁的侯策對晉曉面帶微笑,實際上,眼神只怕恨不得舉著兩個字:快跑!

他拗不過自家夫人,聽說京裏都在給秦晉曉牽線,夫人也想沾點月老的喜氣,就以永安侯府的名義,把晉曉邀過來。

這頭侯策使勁給晉曉使眼色,晉曉看懂了,忍不住一笑,朝庭院走進去。

果然,庭院裏多的是“漂亮的花”,姐兒們都在湖心亭,甚至還有前朝士族大家之女,真正的百年世家之後。

其他公子哥,則在湖岸,他們隔著碧波清泉的湖水遙遙相望,偶爾會小聲討論哪家姑娘,哪家公子。

直到晉曉走到宴席坐下,宴席安靜了一瞬。

只看,她穿著一身黛藍玉竹紋寬袍,頭戴白玉冠,眉目隱隱英氣,帶著獨特的氣質,從疆場到朝堂的歷練,讓她將“俊”這個字,發揮得徹徹底底。

若說沈游是置於中央權力的劍刃,那她是罕見的明珠,光澤柔潤,令人見之心生憧憬。

她一出現,湖心亭的姐兒們一個個扶頭發的扶頭發,整衣裳的整衣裳,想往湖岸看,又羞怯地挪回眼睛,顧盼生輝。

而那些個公子哥,一個個閉上嘴巴,論成就、樣貌、品性,誰能比得上晉曉呢?

有個公子不快地喝了口茶,心想,有秦晉曉在,其他人都成了綠葉。

也有個別公子哥,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晉曉。

不過,相比之下,晉曉很是自若,別人來與她打招呼,她就客氣地飲茶寒暄,與她說話者,無不覺得輕松自在。

待得一個侯府小廝上前,說:“秦大人,我家侯爺有請。”

那小廝目光有點飄忽,晉曉反問:“永安侯可有說,找我是什麽事?”

小廝:“這……小的不知。”

晉曉站起來,撫平袖子褶皺,跟小廝往幽靜的花園裏去,然而才走出沒多久,小廝忽然跑開,晉曉一個“你”字還沒開口,他就已經循著小道跑走。

晉曉:“……”

系統“咦”了一聲:“會不會是什麽陰謀詭計?要不要現在離開這個世界?”

晉曉:“不行,若我死在永安侯府,侯策難辭其咎。”

系統篤定:“難道不是因為三天後就是發月俸的時間?”

晉曉承認:“唔,也有這個原因。”

作為丞相,一個月的俸祿可不少,晉曉多留幾個月,就能多拿錢,豈不樂哉?

系統嘿地一聲:“早看透你了。”

它吐槽完晉曉,又忍不住問:“那現在怎麽辦?沿路走回去?這個小廝奇奇怪怪,不會真的有什麽事吧?”

晉曉看向自己左手邊的湖水:“不會,不是什麽大事。”

下一瞬,湖裏傳來“咚”地一聲,一個侍女大叫:“來人吶,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可這地兒實在偏僻,仆從都不見影,能救人的只有晉曉。

如果她真的是男性,這個時候跳下水救人,只能對人家姑娘的清白負責,但見死不救,又是品性有虧。

婢女臉上焦急不作假,她是不會水,一邊跑,一邊大聲叫,然而,她家小姐在水裏撲騰的動靜越來越小。

晉曉皺了皺眉,這家姑娘下了很大的決心,連自己也不會水。

但也正好,她是時候擺脫這個身份。

晉曉一頭紮到水裏,把正在下沈的姑娘撈起來,一把沖出水面,劃水往岸邊游,婢女跑回來,拉自家小姐,是真嚇出滿臉淚水,激動地喊:

“謝謝秦大人!”

而宴席上的人,也終於被這動靜吸引,三三兩兩走來,便看晉曉把一個姑娘家從水裏抱出來,淅淅瀝瀝的湖水順著她們的衣袍落下。

這時節是春末,姑娘家衣裳穿得輕薄了些,晉曉褪下寬袍,搭在她身上,遮掩住身材曲線。

那姑娘嗆幾口水,回過神來,依偎在晉曉懷裏:“多謝秦、秦大人……”

一時之間,大家都明白發生了什麽。

雖然說這姑娘手段不怎麽樣,但願者上鉤,秦晉曉這回,還是得負責姑娘的清白。

侯策無奈,默默搖了搖頭。

侯策的夫人一看這場面,簡直快昏過去了,掐人中都醒不來那種——秦晉曉在他們侯府被一個姑娘賴上了,這算什麽事!

若是叫聖上知道秦大人受了這委屈,那還得了!

可侯夫人還不能暈,只好立刻指揮著身邊的嬤嬤,讓她們帶姑娘家的和秦晉曉去換衣服。

主人家的愁眉苦臉,客人們臉色五彩紛呈,有的不屑那姑娘的做法,有的羨慕那姑娘的勇氣,有的同情晉曉的遭遇。

倒是晉曉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不對勁,面前婢女把她領到後廂房,正要拿給她一套男士衣服,晉曉忽的叫住她:

“勞煩,幫我換身衣服。”

侯府裏,眾客都在大廳,議論聲不斷,落水的姑娘先換好衣服出來,眾人打量著她。

她是當朝掌教育之事的博士之女,正七品官,若攀上秦晉曉這個一品大員,真真是無限風光。

姑娘一坐下,便帶著略有些得意的目光。

她只覺自己這招,雖說不夠光彩,但堪比破釜沈舟,便瞧,那些貴女看她的眼神,就是她勝利的標志。

侯夫人雖然氣極恨極,為她可能是將來丞相夫人,表面功夫也得做齊:“怎麽樣,可沒有著涼吧?”

那姑娘低垂著頭搖頭:“沒有,都怪我不好,不小心踩空了腳,壞了大家的興致,也讓夫人擔心了。”

侯夫人臉上笑容僵硬,心在滴血,她擔心個仙人板板,這女的慣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廳內氣氛有點僵硬,這時候,不知道誰說了句:“秦丞相怎的還沒來?”

話音剛落,門外邁進一只鞋,是一只白緞面繡牡丹花紋的繡鞋。

從鞋子往上,一條粉白相間的羅裙,上衫玉白色廣袖,束腰勾勒出一抹細腰,系湘妃色綢緞腰帶,隨著邁進的步伐,裙擺、腰帶旋而翩然,仿若花蕊泛紅的春杏。

再看來人,她頭發沒有梳成發髻,而是以一根紅繩簡單綁起來,略有點濕意的發絲,垂落在她肩膀。

她眉峰微揚,眼眸明媚,卻在這柔美中,帶著不容忽視的英氣,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淡,不著粉黛,分明就是姿容、氣度絕佳的女子。

而這女子,怎麽看,怎麽眼熟。

她對著眾人打量的目光一笑,聲音清淩淩的:“久等了。”

這個聲音,就很耳熟了。

不知道是哪個公子哥打翻茶盞,“啪”的一聲,陶瓷碎了一地,頓時,全場都難掩大驚地看向晉曉——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這是哪路神仙開的玩笑,秦晉曉居然是姑娘家!

侯夫人好歹也見過不少場面,拿著手帕掩住嘴唇:“秦秦秦秦秦……秦大人?”

“真的是秦大人?”

其餘人眼中更是驚詫驚艷並行,那些個姐兒們難掩失望,公子哥卻一個個不太敢直視晉曉,心裏生起不一樣的奢望。

被晉曉救起來的姑娘,竹籃打水一場空,沒讓晉曉受委屈,侯夫人也喜笑顏開,忙上去親近地拉她的手,也不顧這麽多人了,說出自己心聲:

“竟沒想到大人是女性,真真是我們女性之幸事啊!”

侯策也是沒想到,相識十多年的晉曉,竟然是個女郎,大吸一口氣:“我這回可真和《木蘭辭》裏說的一樣,同行十二年,不知秦郎是女郎……”

面對種種驚詫,晉曉只好笑了笑,說:“到底行軍,以男子身份更為簡單方便。”

而秦晉曉是女郎的消息,幾乎就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城。

且不論戲班子如何編曲,沈游也算是第一時間知道。

他撇下奏折,難掩激動,一遍又一遍地踱步。

有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為求得秦晉曉是難事,但萬沒想到,老天爺和他開了這麽個玩笑。

這就是當年耶律昝所說的秘密吧!

他想見到她,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可當真的見上面了,看著晉曉依然著男性服裝打扮,沈游躁動的心便微微平息下來。

便看晉曉向他行一個大禮,磕了三個頭。

沈游忙從禦案前走下來,親自扶起她:“先生這是何意!”

晉曉收回手,作揖:“回陛下,一跪臣欺君之罪,二謝陛下體諒,三求陛下讓臣回歸田野,享安寧生活。”

這一句句的,直接把沈游滿腔心思都壓回去,卻也讓他更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不由苦笑:“先生即使是女人,朕,也從未有過任何打壓之心。”

他知道,他喜歡晉曉,與性別無關,只是知道她是女郎,讓他難免激動。

但這不代表他就要把她納入後宮,斷了她才華的施展,他愛她,但更敬她,只要,他們還有很多時間。這就足夠了。

可晉曉說要離開,沈游現在是如何都不會答應。

他又說:“先生,滿朝不會有人敢反對先生的職位,先生仍是丞相,所以,和以前一樣,行嗎?”

晉曉擡起眼,仔細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帝王,說:“既如此,那就請陛下召回跟蹤臣的暗衛吧。”

被戳穿小動作,沈游不見尷尬,只彎起眼睛笑:“行,朕就知道瞞不過先生。”

晉曉說:“臣若留在朝堂,還有一事,想要親自促成。”

沈游:“先生但說無妨。”

“就以臣為先例,將有才華的女子引入朝堂,可待如何?”

要讓女子入世,晉曉這個想法過於驚世駭俗,沈游靜了靜,但是轉念之間,他明白她的追求,不再猶豫,鄭重承諾:“可。”

於是,大魏王朝萬和三年,以丞相秦晉曉為首,發起一場浩蕩的思想變革——女子入世,震驚整個王朝。

這場爭論整整持續三年,在太宗的極力推動下,到萬和六年,開啟第一屆女子科舉。

第一屆女子科舉,僅僅只有十三人參加,等到第二屆,這個數字變成三十,第三屆,三百……

此後,萬和年間開始的女子科舉,被稱為歷史上最激進的一步,也是從這個朝代開始,充滿智慧和人格魅力的各種女性不再囿於後宅,而是能走到朝堂前,各抒己見,共建朝政。

與此同時,興起一系列新興管家、奶娘制度,幫忙分擔女子後宅的事務,到後世魏宏宗時期,還有律法規定,男子要與女子分擔後宅事務……

後人分析,大魏興盛六百年,與一系列敢用的政策息息相關。

而當下,在晉曉的推動下,十三個少女,參加第一次科考,並放榜了。

十三個人有九人進朝。

她也培養起一批忠於此事的人才,包括轉行的雲巖,與另一個女人一起,成了女子私塾的院長。

待到此事已了,她又一次與沈游請辭。

沈游萬般不舍,卻也知道朝堂她是待不下去。

為了推行女子科舉,晉曉幾乎以一己之力,和整個男性政治集團為敵。

三年間,光是遇到的刺殺,就有九次,若不是她本身武功高強,或許早就死在權利傾軋之中。

如今大業初成第一步,後面,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支持這件事,最重要的是,沈游絕不會辜負她的心血。

眼下,她只著布衣,朝沈游一拜。

沈游死死攥著拳頭,眼眶微紅,讓臣子不敢直視的聖顏,此時少見的倉皇:“先生竟真的要隱居山中嗎?”

晉曉擡起頭,沒有說話,雙眼深邃,就這樣看著他。

曾幾何時,她一直以這種目光看著他,看著他從一個流浪兒,到書童,成為軍中將領,被趕出雍州軍,受梁州府衙器重,再到殺回雍州……

沈游不知道,晉曉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他該怎麽辦。

若果可以,他也想不管不顧,隨晉曉去她去的地方。

可他即將三十而立,不應該再是那個沒了先生,就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流浪兒,如果他離開,晉曉這些年的心血,也會白費。

他要守住先生的心血。

這麽多年的相處,他早就明白,晉曉是雄鷹,他拘不住,留不下,那就應該讓她隨心所欲地飛。

只不過,他還有最後的、微小的願求。

沈游咽了咽喉嚨的堵塞,說:“先生不管如何,不管在哪裏,都要寫信給我,讓我知道先生活得怎麽樣,我想和先生保持聯系。”

晉曉點頭:“好。”

自此,沈游每個月都會和晉曉通信一封,每逢收信的這一日,掌事公公知道他心情定會極好,有什麽壞事挑著這一日說,總不至於龍顏大怒。

而不管大臣如何勸諫,沈游這一生不曾娶妻納妾。

他的後宮空空如也,從二弟沈江那裏過繼了一個根骨好的苗子,悉心培養,等到自己五十歲,大魏盛世朗朗,他主動退位,讓侄子繼位後,便騎著一匹白馬,一路南下。

他即使五十了,看起來若四十好幾,只是鬢角白發有點多,容貌姿態仍是上乘,尤其常年居高位,更是將他周身的氣質打磨得獨一無二。

他輕裝上陣,終於去尋他的先生。

喜歡只會隨著這麽多年的沈澱,越來越深,他的靈魂在渴求流落人間的另一半。

可是,滿腔的興奮,卻在看到嶺南的那個小屋子時,變成意冷。

在小屋子裏,只有一個老奴,定時寄送無數晉曉留下的信,和收從皇宮收到的無數信件。

卻沒有晉曉的身影。

沈游看著這些信,聽那個老奴說:“從離開京城,秦先生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為了不辜負太上皇,所以,就沒日沒夜地寫信……”

而依晉曉遺願,她的骨灰,灑在這大魏江山的每一處,墓碑之下,只有衣冠冢。

沈游對老奴說:“你下去吧。”

在老奴離開屋子的下一刻,他手裏一直抓著的游曳,掉到地上。

天地任他游曳,卻再無持止戈之人。

那一夜,沈游讀完晉曉所有剩下的信。

房間裏,傳出壓抑的嗚咽,不知是夜風,還是泣聲。

***

這一次,晉曉在時空隧道停留的時間有點久。

因為要清算資產,這十六年她累積的財富,比之前的世界加起來的還要多。

系統眼饞這巨額的財富:“你肯定貪汙了,你就是個假的清官。”

晉曉回:“根據時空管理局的法則,員工不能通過非法渠道獲得世界貨幣,我沒有違法。”

只能說,沈游送的好東西有點多,那些古董玩意,金銀珠寶,就沒停過。

如果再算上完成【好兄弟】系列完成的任務高額獎勵……

唔,差不多了,晉曉想。

系統也提醒:“接下來這個世界是【好兄弟】任務裏,最難、最後的一個世界了,做好準備了嗎?”

晉曉倒是沒被系統糊弄住,反問:“那你覺得哪個世界不難?”

系統:“呃。”

不難的話,“好兄弟”們也不會覺醒意識後就立刻叛逃。

系統老實說:“行吧,最後一個世界了,好好加油啊!”

於是晉曉眼前一黑一亮,此時,她站在一條通道裏,左右標著字:消毒通道。經過這條漫長的消毒通道後,就能到達魯伯特皇家實驗室。

在實驗室,飼養整個星際最珍貴的生物,以這些生物為對象,研究出新技術,為那些貴族們提供更好的生活。

晉曉一邊走過消毒通道,一邊聽系統說:“這個世界的男主角,就是一條強悍的人魚。”

有點獵奇,晉曉有了點興趣:“魚頭人身?”

系統震驚:“你在想什麽,當然是人的上半身和魚尾啊,魚頭人身還做男主角那這個作者的小說要不要賣了?”

晉曉恢覆平時的冷靜:“唔,你繼續。”

強悍的人魚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叫8820的編號,他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比如切斷他的手,只要給予足夠的營養,他就能再次生長。

這種能力,如果能用到人類老化修覆上,恐怕整個星際都會為之發狂——幾乎是不老不死的能力。

當然,皇家實驗室捕捉到這尾人魚後,致力於通過各種方式研究他的能力,但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並且十分狡猾,擅長示弱,研究小隊裏,有一個研究員被他的外表欺騙,最後被他的利爪撕成碎片。

晉曉穿越進來的這個角色,邢晉曉,就是接管那研究員的下一個科研學者。

依照原來的【好兄弟】副本,邢晉曉因為對8820產生同情心,在一次地震裏,偷偷放走8820,8820背著邢晉曉,一人一人魚流落到荒島,最後邢晉曉成了8820的飼料。

吃掉邢晉曉,8820強悍的機制融合邢晉曉本來的雙腿和知識,變成道貌岸然的研究人員,重新回到帝國,展開覆仇計劃。

也難怪邢晉曉跑得比誰都快,這是寫作“好兄弟”讀作“好飼料”。

系統:“8820的【人生成就】,是從人魚變成一個人類,我沒騙你吧,給吃了是很難的。”

晉曉在更衣室換上白色的科研衣服,說:“我覺得魚肉比我的肉好吃。”

系統嗅出點不尋常:“!你別亂來啊!”

她走進實驗室,一個同事拍拍她肩膀:“嘿,邢,雖然你的前任下場有點慘,但是你們團隊上次獻給邁克爾公爵的生發劑,公爵很滿意,你們需要盡快研究8820哦。”

晉曉回:“可以。”

說著,她戴上一副白框眼鏡,那同事楞了一下:“欸,我好像才發現邢你長得還不錯。”

晉曉回應:“你也長得不錯。”

她推推眼鏡,仰著頭,看到8820在巨大的封閉透明水箱裏轉著。

這種玻璃材質,就是8820也無法破壞掉,不過它是單向的,8820看不見他們,他只知道自己在一個黑色封閉的地方,四處逡巡。

晉曉所在的團隊組長罵了句“該死”:“8820可別再把我們的電線拔了。”

上回就是8820拔了水箱裏的電線,那研究員為了連上,就被撕碎了。

組長給晉曉一份資料:“前幾天你已經了解過8820,那今天你再看看他的身體機制。”

人魚這種物種太強大,組長註射進8820身體裏的芯片,也會被8820以各種形式融合成自己的東西。

還好這種物種數量稀少,否則,全星際的人類都不是他的對手。

晉曉一邊翻閱資料,一邊觀察水箱裏的8820,他離得有點遠,她看不清他的臉,聽說那張臉是符合各種計算的完美產物。

可惜不是魚頭。

晉曉撐著下巴,快速瀏覽8820有關的所有資料。

沒過多久,8820在水箱裏快速游動,那尾巨大的尾巴劃開水波。

他看起來很興奮。

下一秒,整個研究所搖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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