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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當鹹魚的第一百一十九天 【戰神】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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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言半趴在陽臺上看著院子裏嬉戲的一黑一白兩只小貓發呆。

“在想什麽?”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是陸西望。

陸東言也沒回頭, 依舊把目光放在遠方,陸西望拉過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他的手裏拿著一本紙質書籍,在星際時代, 紙不能說已經被淘汰,但用的人已經非常少了。

陸西望很少有這樣清閑的時刻,自從出任元首, 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處理各種各樣的政務外, 還要進行慰問等一系列屬於元首職務範圍之內的事情。

聯邦和卡斯蘭帝國現在還在開戰,作為元首, 他時時刻刻都要關註前線的情況,每天忙起來腳不沾地。

陸東言也知道他很忙, 擡了擡下巴道:“哥,你今天怎麽有時間留在家裏?”

“元首也有假期, 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總不能連陪你小半天的時間都挪不出來。”自從他出任元首就沒享受過假期, 今天倒是坦然摸魚。

陸東言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聽他這麽說有些羞赧:“我又不是半大的孩子。”

少年拔高了一大截,比他要高了, 陸西望低笑著感嘆道:“再怎麽長大在我眼裏都是當年那個小不點。”

這個話題可不能再繼續下去,不然非得扯出他小時候的囧事, 陸東言馬上轉移話題道:“齊夏哥呢?”

齊夏是陸西望的私人秘書兼職保鏢。

“我偷懶了,事情自然落到他頭上。”陸西望把書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也給陸東言倒了杯水,問道:“很少見你發呆,是不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了?”

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陸東言也不問齊夏了,認真想了想說道:“哥,你有沒有茫然的時候?”

從小,陸東言的目標就很明確,他想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

說不準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志向,好像在他的認知中,他就必須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所以總是盡全力學習,再發現自己精神力等級達到SSS級後,更是目標明確的要考聯邦第一軍校。

他考上了,遇到了值得信賴可以托付後背的夥伴,可他突然發現,他好像並不如自己想象的強大,甚至在關鍵時候都幫不上忙。

陸西望聽他這麽問忍不住笑起來:“我又不是通過數據計算就能進行下一步行動的AI,當然會有茫然的時候。”

“只要是人,都會茫然。”他很認真說道。

“你要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麽,並且毫不猶豫走下去,不管前方有多麽的艱難,不管有誰攔在你前面,你都要記得你可以實現你想要實現的一切。”陸西望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

他的聲音很溫和,卻有一股決絕向前的肅殺。

說完,他在陸東言怔楞的目光中笑起來:“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對我說的,我始終記得。”

鬼使神差的,陸東言說道:“那他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陸西望點點頭:“他很厲害。”

他說著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什麽,眼尾也帶上了些許笑意,卻又回過頭來對著陸東言說道:“你決定自己要做什麽了嗎?”

陸東言捧著水杯想了想:“去前線吧。”

既然還不夠強大,那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前線,是最能夠磨礪他的地方,那裏有生與死。

“去前線吧。”

“你想好了?”封岑看著面前已經比自己高的封曉,忍不住過多詢問一句。

封曉認真的點點頭:“還請父親不要告訴別人我是您的兒子。”

封岑笑起來一拳砸在他胸口上:“別給我丟臉。”

封岑一直都挺擔憂封曉的未來,當醫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可他覺得封曉的天賦不止於此,出於子承父業的心思,他總想著封曉能夠到軍方任職。

他不害怕自己的孩子會一不小心折在戰場上,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是為國獻身,沒什麽好可惜。

“我明天出發,您可不要告訴母親。”封曉小小聲道。

和父親不一樣,母親最大的願望是讓他當一個平凡人,幸福的過完一生,但很顯然,不管是成為一名醫生還是進入軍隊,他都不可能平凡,也不願甘於平凡。

“哥!你能不能別這麽看不起我?我今年二十二!不是十二!”顧前謙軟倒在沙發上,一邊叫囂著一邊翻出一個白眼。

“不是看不起你,是你太不靠譜了,別說是裁決軍團,普通的軍團你都不一定能過考核。”

顧前謙的白眼翻的更快了,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你給我等著!等到你當年的歲數,我一定比你軍銜更高!”

說完,他哼聲哼氣往外走,顧明湛忍不住笑起來,看著他的背影略有欣慰。

“這次回來還走嗎?”光線不甚明朗的娛樂場所中,皮膚黝黑的光頭豪飲一杯酒,詢問身邊瘦弱的少年。

洛夏辭點了點頭:“這次回來是來看老師的,我已經知道自己未來想做什麽了。”

光頭有點難過,又噸噸噸喝下一大杯酒道:“你就是在外面玩野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著幾個小兔崽子幹的好事,可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

以前的洛夏辭是什麽樣的?

沈默寡言,與陽光格格不入,他永遠躲在黑暗中,像一只總是在深夜才出來活動的蜘蛛。

洛夏辭笑起來:“有機會的話,你也到外面走一走,那裏和這裏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又不一樣在哪?

他沒有說明,光頭多看了他兩眼,搖搖頭道:“我才不要出去,我這種人只適合生活在黑三角。”

“對了,我最近加入了一個組織,感覺很不錯,福利待遇都很好。”

“什麽樣的組織?”洛夏辭好奇道。

光頭一直獨來獨往,聽到他加入組織,洛夏辭還真有點好奇。

“打賭輸了進去的,組織叫X,首領很神秘只有一個代號叫X1003,好像沒幾個人,最近一直在吸納新成員。”

洛夏辭點點頭,也沒過問太多。

在黑三角,各種各樣的組織都有,大的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更別提那些小的了,比過江之鯽還要多,也說不準今天成立明天就覆滅,又或者有能力有本事有運氣在未來的哪一天就發展成大組織了。

光頭抓了一把腦袋:“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不是畢業了嗎?”

洛夏辭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會去前線。”

戰鬥結束的毫無懸念,四座戰鬥堡壘再怎麽恐怖,也不可能是一整支艦隊的對手。

謝與硯加封元帥之後,裁決軍團擴編,原本屬於第二元帥的艦隊全部歸於他麾下,由他重新整編。

由於第二序列軍團在上一任元帥逝世後一直駐守在前線,短時間之內不能離開,元帥加封儀式時謝與硯沒有讓他們回來。

謝與硯加封元帥後,謝立欽率領第一序列軍團前往第二序列軍團駐守的戰線,接替第二序列軍團任務,第二序列軍團則返回聯邦。

在這之前,謝與硯只給第二序列軍團的副軍團長下了命令,除了副軍團長之外沒有人知道第二序列軍團的目的地是哪裏。

沈沈早被謝與硯防備,自然不知道他的計劃和打算。

盡管已經很迅速了,可事情還是發生的太快,依舊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時予看著殘破不堪的城市,看著死傷慘重的人們,握緊了拳頭。

戰鬥堡壘對城市裏的人沒有任何留情,發射出來的炮彈殺傷力不大,爆炸範圍卻極廣,肉-體根本抵擋不了炮彈的威力,在那些倒塌的建築下,有鮮血蜿蜒而出。

哀鴻遍野。

“時少將,人抓來了!”隨著一聲報告,星長被推到時予面前。

他的頭頂光禿禿的,卻有一道又一道恐怖而巨大的傷疤,在醫療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還能留下如此大的傷疤,這說明這些傷疤在不斷的損傷又愈合,以至於疤痕越長越大,越長越恐怖。

星長嘴裏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他被推倒在地上,看見時予,掙紮著要起來,卻又沒什麽力氣,最後只能又倒在地上。

似乎意識到自己站不起來了,星長狼狽的趴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為什麽!為什麽不讓他們死掉?為什麽不讓這座城市被摧毀?你們這些惡魔!明明是你們給予了我們痛苦,又要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救住我們?哈哈哈哈一群假仁假義的東西!真是讓人惡心透了!”

時予看著他目光平靜,等他義憤填膺地把所有話說完,這才淡漠的說道:“你還是人嗎?”

短短五個字如同一把鋒利無比又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星長的胸口,他瞳孔放大,連眼睛都好像瞪大了一倍。

時予看了一眼受傷的人們,與星長四目相對:“他們是人,你不是。”

沒有誰能輕易的決定別人的生命,要不要活下來是每個人自己的決定。

“那些孩子,是你抓走的吧?”時予反問著,語氣卻分外篤定。

星長掙紮了一下,突然笑起來:“他們會有很光明的未來!他們才該活下去,他們——”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一不小心把他們全帶出來了。”時予打斷星長的話,眼見他瞪圓了眼睛,又繼續說道:“看來你接受過基因改造,但失敗了,才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星長眼睛越瞪越大,似乎在問你怎麽知道。

“被我說中了?”時予挑了挑眉道。

“也不是多難猜的事,你的演技也有點拙劣,還長得醜。”

“讓我猜猜那些人是怎麽誘惑你的,要幫你把變異的基因去掉,讓你成為一個正常人,但是很遺憾,基因改造失敗了,你被輻射後發生的基因突變不僅沒有消失,反而產生了更嚴重的基因崩潰。”

時予說著說著低頭難以置信道:“他們都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了,你竟然還在為他們做事?還相信他們?怎麽一個個都蠢成這樣?”

星長似乎受不了她的話,開始渾身抽搐起來,時予卻不再給他任何一個眼神,朝著前方艦隊的停靠點走去。

星長不甘心地望著她的背影,身體抽搐得更厲害了,時予走得很快,他看不見了,只能把目光往上移,看到了殘破不堪的戰鬥堡壘。

他雙目瞪圓,或許終於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刻,眼皮一翻,沒了氣息。

“怎麽樣?”時予走到戰艦邊上看著終於停下手來的謝與硯。

他搖了搖頭道:“那些人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謹慎很多,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抓到的人一個個仿佛被洗-腦了,精神狀態不太對,也都不知道背後的掌控者是誰,他們只接受命令執行命令。”

“他們的確在仿制【戰神】,不過看起來進度不太順利,那架機甲也只是表面和【戰神】相似,性能甚至還比不上【裁決】,應該還是缺少核心數據。”

“那些駕駛者呢?”所有駕駛【戰神】仿制品的人一個個都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之所以能發揮出那麽強大的戰鬥力,全靠藥劑支撐,而那些藥劑透支駕駛者的生命。

“他們活不了多久了,參加戰鬥之前被註射了特殊藥劑,他們的生命力被透支後,會很快衰竭,才一個小時,已經有超過一半的人細胞衰竭而死。”

“有抓到把他們做改造的人嗎?”

謝與硯搖了搖頭:“抓到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助手,他們是根據通訊在某個人的指導之下對他們進行改造。”

“也就是說,這次白忙活了一場。”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的確如此。

時予捏了捏眉心。

這才是正常的,本來就是對方主動露出馬腳,肯定也預料過暴露之後的事情,抹去一切痕跡才是正常的。

謝與硯又說道:“也不是全無收獲。”

時予低下頭和坐著的他四目相對,互相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了然。

而在刺殺,地面忽然傳來一股恐怖的震動,突如其來的震動帶著空氣都開始晃動,裁決號也跟著傾斜。

警報聲驟然拉響,嚴肅的女聲在所有戰艦中響起。

【警告!地底深處正在積蓄巨大的能量,建議脫離地表!建議脫離地表!】

女聲才剛剛說完,恐怖的爆炸聲從地底侵襲而來,時予毫不猶豫朝謝與硯撲去,激發擬態外骨骼,帶著他進了【戰神】駕駛艙。

不過前後一秒鐘的差距,恐怖的爆炸震蕩開,【戰神】被巨大的推力往外沖,作為【戰神】駕駛者的時予首當其沖受到震蕩的影響,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外面的爆炸與沖擊還在繼續,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一雙紅色的巨大眼睛在恐怖的爆炸硝煙後出現,它的目標很明確。

是那架銀藍色的機甲!

火紅色的巨大機甲從地下出現,眨眼間接近時予,它沒有雙手,取而代之的是兩條恐怖的機械長鞭。

長鞭甩出,牢牢捆住在爆炸餘波中被震蕩開的銀藍色機甲。

蓄力!拉扯!

“啊!”時予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恐怖的力道從【戰神】的四肢拉扯開來,浸入神經的疼痛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繩子套住了四肢和頭部,被五匹馬拉著,五馬分屍!

原來,原來在這裏等著!

時予雙眼爬滿血絲,還被她牢牢護著的謝與硯立刻意識到不對,想要查看【戰神】的情況卻沒有權限。

“怎麽了?”他只能這樣無力的詢問著。

時予的世界裏滿是猩紅,在灰星戰鬥堡壘內部駕駛白色機甲被白莊摧毀時,她都沒有經歷過這麽恐怖的刺痛。

而現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要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碎。

無數的警告屏幕彈出來,【戰神】機械的聲音響起:“機甲受損程度高到80%,系統自主脫離駕駛者,駕駛者時予,【戰神】很高興與你並肩作戰,再見!”

機械的聲音消失於無形,仿佛從未出現過。

時予眼中溢出一抹淚,即便是疼到了極致,她也從未想要落淚,可這一刻她眼角的淚卻怎麽止都止不住。

再見。

一個從來她對別人說的字在她耳邊響起。

“誰允許你和我說再見的!”

從牙關裏擠出的一句話帶著獨屬於她的執拗與狂妄。

金光在時予眼中聚攏,原本在巨力之下要被撕扯開的【戰神】忽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護住。

與此同時,開始碎裂的機甲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纏繞在【戰神】體表的長鞭哢嚓哢嚓裂成一段又一段。

是更恐怖的爆炸聲。

彌漫而起的硝煙與塵土將銀藍色的機甲覆蓋,完全失去信號的地表無法完成對它的定位,紅色的巨大機甲雙眼中閃爍著紅光,卻始終無法捕捉到【戰神】的位置。

恍然之間,一座銀藍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它無視爆炸帶起的沖擊波,如同一柄銳利的尖錐狠狠盯向了紅色的巨大機甲。

在防禦和力量達到了極致的機甲其他方面一定薄弱,紅色的機甲察覺到了【戰神】的接近,卻根本無法避開它的攻擊。

它僵硬的停在原地,靈活的甩著鞭子,卻被一劍刺中控制核心。

長鞭瞬間像一條靈活的蛇在空中游走,試圖再一次把【戰神】納入掌控之下。

【戰神】無所畏懼,甚至連動都不動一下,眼看著長鞭要再次纏繞在【戰神】身上,卻又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住,停滯不前!

在黑色的長劍穿透紅色機甲控制核心的那一瞬間,一道恐怖的紅色光束從側面激射而來,準確無比的擦著【戰神】的身側,直直從紅色機甲身前穿過,穿出一個恐怖的大洞!

轟隆轟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裁決號在硝煙後顯露身形。

謝與硯收回顫抖的手,一把抱住跪倒下來的時予。

他閉了閉眼。

【戰神】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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