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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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煌之
送走了風淞，她感到這身子累極了。渾渾噩噩正欲睡去，忽然聽到婉兒的哭聲：“大人！”
她眼前雖有點昏黑，卻也看見了果然有人影在動。睜眼一看，真是闊別多日的婉兒。她身後，竟是那一身青衣依然笑得暖暖的寧煌之。
見她醒來，婉兒擦了擦哭得紅腫的眼睛，連忙將她扶起坐好。
她不禁責怪道：“這天牢重地，你進來做什麽？”說著便瞧見了婉兒身上單薄的衣衫，蹙眉說：“如今這天也快涼了，這身衣服怎麽夠？”說著，她沈下聲音對寧煌之說：“按政大人，勞煩將她帶回去吧！”
婉兒見她要趕自己走，大哭起來：“婉兒不回去。大人對婉兒有救命之恩，大人在哪裏，婉兒就在哪裏。”她邊哭，一雙小手卻邊死死拉著淳於致的衣袖不肯放。
淳於致嘆氣道：“這哪是你待的地方呢？你快跟了寧大人出去，不要再進來！”雖婉兒不是金枝玉葉，可留多一刻，只怕也會被她連累。她已經連累了素洺，不能再多一個婉兒。
可是婉兒說什麽也不肯放手，淳於致無法，只得看向寧煌之求救。
寧煌之卻笑著搖頭，說：“姑娘可別看我，我若是有法子，也不會被她纏著到京城了。”
婉兒忽然擡起頭，雙眼紅腫的模樣更顯得柔弱動人。她緊緊摟著淳於致，梗咽說：“當日因為是女兒身，大人才拒絕婉兒，對嗎？只是，從您救起婉兒的那一刻起，婉兒便發誓此生定要陪伴大人。如今大人身陷天牢，婉兒怎可獨自走了？是死是生，婉兒陪大人走下去！”
她這番斬釘截鐵的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淳於致心中嘆了口氣，她一向知道婉兒性情剛烈，只是如今生死關頭，她又怎可自私地把婉兒拖進來呢？
見淳於致不說話，婉兒自然知道她不同意，求救似的看了看寧煌之。
寧煌之心中無奈，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自己求救，難道他的樣子就這麽好說話嗎？
他想了想，便對淳於致說：“姑娘，素洺如今被困在天牢另一處，璠王已經在想法子救她。如今姑娘身邊也沒個人陪伴，不若??????”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淳於致打斷了：“婉兒，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和寧大人說句話。”
“這??????”婉兒看著眼前二人，猶豫著。當她看到寧煌之對她使的眼色和淳於致沒有商量的臉，便只好先退下。
看著淳於致蒼白的臉色，寧煌之心痛，只是短短時日，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當日璠王從興州把她帶走時曾說過，她身中奇毒。難道這麽長時間了，璠王還未找到解藥嗎？
淳於致看到寧煌之擔憂的眼神，知道他自是註意到自己的異常了。這男子一向心思細膩，一點點改變都無法瞞得過他。
她忍不住安慰道：“大人無需擔心，我其實感覺還可以??????”
話未說完，寧煌之卻暴怒了：“還可以？你這樣子難道能說還可以？”他的話一出，她楞住了。一直以為，這人無論何時都是笑意融融的，卻從不知道他竟也是有脾氣的。
寧煌之大步向前，語氣中都是痛惜：“若煌之早知道今日會這樣，當日無論如何，也定要跟著你與璠王上京的。”
想著當日，她輕靈秀逸，何等一個傾倒眾生的清冷佳人。哪像今日，整個人蒼白無力，本來就已經纖細的身子越加瘦骨嶙峋，連眼神都恍恍惚惚，似乎一合眼，便永遠不會醒來。
這樣的她，忍不住讓人越發心疼。
看見這個儒雅親切的男子如此反常，淳於致心中也詫異：那病，究竟是什麽病？
直覺地，她覺得寧煌之應該知道，風瀛和辛侗一直瞞著她，應該也是擔心她吧？心裏想問寧煌之，嘴上的話卻變了：“大人，不必擔憂。璠王其實一直都有替我尋藥。”
她也沒說大話，盡管這些天都沒有再見到風瀛，可每到了時辰，總有人送來一碗黑乎乎的藥和一包泛著蜜糖光澤的紅杏脯來給她。那人雖然沒來見她，但她知道，他和辛侗一定達成了某種協議來救她。何況，她一直有種感覺，他不會害她。
寧煌之這才恍覺自己的反常，他欲言又止，只得低頭嘆了口氣，一拳打在旁邊石壁上。
淳於致笑了笑，說：“大人當真不必難過。明日我的案子便會提堂，是生是死，也不過就這一夜間了。”不知道為何，她真的看不得他這樣一身暖意的男子難過。
寧煌之凝重點頭：“此事，我知道。”他忽然擡起頭來定睛看入她的雙眸：“你可有把握？”
雖然不想他失望，可她卻也說不出騙他的話，只得誠實說道：“沒有。”
寧煌之卻從懷中摸出一封信箋，遞給她，不再說話。想來他也是怕隔墻有耳，她便只是沈默地接過展開。哪知道竟是風瀛的字，寥寥數語，不盡其詳：“司馬靜濤。”
刑部尚書司馬靜濤？那本應是她在刑部的頂頭上司。可見此案深得皇帝重視，不然也不需要司馬靜濤親自出馬了。
風瀛這樣提醒，究竟是要她註意這人，還是說這人可以信任呢？她一頭霧水，只得看向寧煌之。
寧煌之手中輕巧一捏，信箋全然變成了粉末。她驚愕地看著他，沒想到這男子居然也是身懷絕技。他暖暖笑著，似是看出她心中疑慮，說：“司馬大人乃是晉國公門生。”
原來如此。難怪風瀛這些天都不來了。既為避嫌，更因為早已成竹在胸。
只是她轉念一想，不對，普天下都知道的事，皇帝自然會知道。如此安排，看似幫了她和風瀛，可實則大有問題。否則若要公平審理，皇帝就應該選一個沒有關系的人才對。
她將疑慮與寧煌之說了。寧煌之讚許地點點頭，說：“正因為有這層思慮，王爺才覺得姑娘更應該小心。皇上如此安排，其中用意實在撲朔迷離。”
他看向她，心中慶幸她尚不至失了當日機敏聰慧，那個靈秀飄逸的淳於致，還在。
說了一會兒話，她也感到甚是疲勞。
寧煌之貼心地不再逗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將誓要留下的婉兒也硬拉走了。
躺在風淞命人帶來的絲褥上，她昏沈睡去。
這些天忙得幾乎瘋掉，今日只能更到這裏了，字數其實也和平日差不多，就是委屈大家一下，一次將它看完了。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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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醒來，婉兒擦了擦哭得紅腫的眼睛，連忙將她扶起坐好。
她不禁責怪道：“這天牢重地，你進來做什麽？”說著便瞧見了婉兒身上單薄的衣衫，蹙眉說：“如今這天也快涼了，這身衣服怎麽夠？”說著，她沈下聲音對寧煌之說：“按政大人，勞煩將她帶回去吧！”
婉兒見她要趕自己走，大哭起來：“婉兒不回去。大人對婉兒有救命之恩，大人在哪裏，婉兒就在哪裏。”她邊哭，一雙小手卻邊死死拉著淳於致的衣袖不肯放。
淳於致嘆氣道：“這哪是你待的地方呢？你快跟了寧大人出去，不要再進來！”雖婉兒不是金枝玉葉，可留多一刻，只怕也會被她連累。她已經連累了素洺，不能再多一個婉兒。
可是婉兒說什麽也不肯放手，淳於致無法，只得看向寧煌之求救。
寧煌之卻笑著搖頭，說：“姑娘可別看我，我若是有法子，也不會被她纏著到京城了。”
婉兒忽然擡起頭，雙眼紅腫的模樣更顯得柔弱動人。她緊緊摟著淳於致，梗咽說：“當日因為是女兒身，大人才拒絕婉兒，對嗎？只是，從您救起婉兒的那一刻起，婉兒便發誓此生定要陪伴大人。如今大人身陷天牢，婉兒怎可獨自走了？是死是生，婉兒陪大人走下去！”
她這番斬釘截鐵的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淳於致心中嘆了口氣，她一向知道婉兒性情剛烈，只是如今生死關頭，她又怎可自私地把婉兒拖進來呢？
見淳於致不說話，婉兒自然知道她不同意，求救似的看了看寧煌之。
寧煌之心中無奈，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自己求救，難道他的樣子就這麽好說話嗎？
他想了想，便對淳於致說：“姑娘，素洺如今被困在天牢另一處，璠王已經在想法子救她。如今姑娘身邊也沒個人陪伴，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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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婉兒看著眼前二人，猶豫著。當她看到寧煌之對她使的眼色和淳於致沒有商量的臉，便只好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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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寧煌之卻暴怒了：“還可以？你這樣子難道能說還可以？”他的話一出，她楞住了。一直以為，這人無論何時都是笑意融融的，卻從不知道他竟也是有脾氣的。
寧煌之大步向前，語氣中都是痛惜：“若煌之早知道今日會這樣，當日無論如何，也定要跟著你與璠王上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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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地，她覺得寧煌之應該知道，風瀛和辛侗一直瞞著她，應該也是擔心她吧？心裏想問寧煌之，嘴上的話卻變了：“大人，不必擔憂。璠王其實一直都有替我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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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轉念一想，不對，普天下都知道的事，皇帝自然會知道。如此安排，看似幫了她和風瀛，可實則大有問題。否則若要公平審理，皇帝就應該選一個沒有關系的人才對。
她將疑慮與寧煌之說了。寧煌之讚許地點點頭，說：“正因為有這層思慮，王爺才覺得姑娘更應該小心。皇上如此安排，其中用意實在撲朔迷離。”
他看向她，心中慶幸她尚不至失了當日機敏聰慧，那個靈秀飄逸的淳於致，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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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煌之貼心地不再逗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將誓要留下的婉兒也硬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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