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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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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默真覺得自己被雷劈了。

臉頰可恥的滾燙著,嚅嚅了半天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怎麽可能做到理直氣壯的辯駁?那麽刺耳虐心的話,卻是所有人眼中的事實,是她當初想的太簡單了……

“滾。”關卿隱在顧默默身後的黑暗裏語氣不善:“這兒有你什麽事?”

沒見到的時候,錢安怡可以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告訴自己關卿不是不愛,只是有苦衷有難處。可是眼下撕破了一切虛浮的偽飾,關卿什麽都不給她留下,連點攸關溫情的念想都不留,真狠。

眼淚從墨鏡下滾落,借著微弱的昏黃路燈,隱約可見兩道亮晶晶的淚痕蜿蜒而下:“關卿,你根本不喜歡她對不對?都是她主動勾-引你的對不對?你說過的,你說過你愛我——”

“我說過嗎?”關卿的嗤笑沒有一點溫度:“你確定我說過?”

錢安怡瑟縮了一下,情緒有點失控:“是!你沒說過!可是你做過!你吻過我,你也上了我的床,那些不是愛是什麽?!”

關卿怒了:“錢安怡我上過你的床?我得有多不怕臟才能做到這一點?!”

顧默默大腦嗡嗡的,只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乒乓球桌上中間那塊最無辜的擋網,你來我往的球球刺心。

錢安怡的話戳的她無比難受。

光是想想那種可能性,她都覺得要抓狂,從心底往外泛酸水。

關卿是個男人,即使是棋子,怕是也不耽誤他享用對方身體的盛宴吧……

“趁我改主意前,馬上消失。”關卿給錢安怡下了最後通牒:“從頭到尾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是你自己拎不清非要攪渾這趟水。”

錢安怡也是倔強的性子,倒像是錢家人的通病:“好,我滾。關卿,你這麽擺我一道,我要是不還你一份厚禮真是說不過去。”墨鏡下的眸子來回打量著車子裏的一對男女,精致的唇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國寧集團的當家人玩弄小明星始亂終棄,驚天內—幕竟是為了家中的幼—齒小侄女。這樣火爆的新聞你說夠不夠料?我不亂說話,這裏有圖有真相。”高挑的女孩示威的揮了揮手中的手機。

關卿輕蔑的哼笑,拉開車門下車。高大昂揚的男人不緊不慢的繞到副駕駛那一側的位置。

錢安怡吃不住壓力,後退了兩步將手機藏在身後:“你、你搶走我手機也沒用,我已經上傳到郵箱了。”

“我說過要搶你手機嗎?”關卿悠閑的將雙手插到褲袋裏,站定在她身前:“錢安怡,我沒那麽仁慈,你應該感謝顧默默救了你。知道我最初代你設計的結局嗎?”男人微哂的神情像是魔鬼的獰笑。他傾身過去,以不大卻足夠三個人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結果:“吸毒濫交,身敗名裂。呵呵,而且一定有圖有真相。”

漂亮的女孩臉色慘白,單薄的身體晃了晃,狼狽的靠在了車身上:“為什麽?”

“為什麽?”關卿玩味的重覆了一遍,站直身體:“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太多,也難怪你想不起來。”

“我沒有對不起你,從來沒有!”錢安怡顯然想岔了:“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你那些破事兒跟我沒關系。”關卿不耐的擰起漂亮的濃眉,伸手指了指車內蜷縮的嬌小女孩:“這個女人是我關卿認定的,我的人只能我欺負,別人想都別想。如果你想試試我不攔著,可是你要記得承擔一切後果。”

“你威脅我?”錢安怡一把扯下墨鏡,全然不顧紅腫的雙眼出賣了她剛剛的軟弱。

“不是威脅。”關卿輕描淡寫的:“是事實。錢安怡,輸在我手裏不難看,只要你不作死日子總還過的下去。”

錢安怡算是徹底死了心:“好,很好。關卿咱們走著瞧。”

兩個人沈默的回到別墅。

顧默默覺得很累,低著頭打算直接回去房間睡覺。

“顧默默你心還真大,這樣也睡得著?”關卿隨手將車鑰匙扔到茶幾上,哐當聲響亮到刺耳。

顧默默其實很想說,可是沒勇氣。

老大你都折騰一晚上了,不累嗎?

“我明天還要上課。”

關卿輕笑,無謂的樣子:“那好,我們一會兒到你床上再說,也不是沒有過。”

顧默默啞然,垮下肩膀走到沙發上坐下,十足一副任人宰割的受氣包模樣。

關卿剛才說的不是信口雌黃。除去那次她高燒犯糊塗把人拖上床,還有就是江橋送她回去那次。亂吃飛醋的某男理直氣壯的爬上她的床,懲戒到窒息的吻之後,就那麽死賴著不肯走,大被同眠的睡了一夜。

心臟像被打了一拳,酸酸麻麻的疼。他們明明那麽好,怎麽會這樣?是愛情蒙蔽了一切的問題,還是她根本就缺乏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關卿開了一罐啤酒,丟給她一瓶牛奶。這麽多天養成的習慣,他喝酒她喝奶,相親相愛其樂融融。

我們不吵了好不好?就這麽走下去,走到無法再繼續的那一天,然後笑著一二三轉身離開好不好?

顧默默低著頭雙手握著奶瓶,眼眶沒出息的濕了。

“我一沒打你,二沒罵你,哭什麽?”身邊的坐墊向下一沈,關卿坐了下來。

顧默默扁扁嘴,扭開頭不看他。

不久前那個暴戾陰冷的關卿像是一個幻覺。明亮溫暖的燈光下,他還是那個對顧默默寵愛無邊的男人:“扯平了行嗎?你看錢安怡隨便造謠兩句你就受不了了,換位思考一下,我的心情你也該理解,啊?”

“那不一樣。”顧默默抽了抽鼻子,都忘記了剛才他們是為了什麽差點談崩到分手:“我和趙敢本來就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我不會讓他碰到我。可是你和錢安怡……”

關卿拉了下她的胳膊,顧默默執拗的不肯轉過去。於是只能聽到他無奈的哼笑:“讓我說你什麽好……她說你就信,你都不問我?”

顧默默閉緊嘴巴不吭氣。問什麽?問出答案給自己添堵嗎?何況這種猜疑也無處求證。這年頭女人的那層膜都能造假,何況無憑無據的男人乎?

關卿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我真是冤死了我……”

突然覺得他們兩個挺無聊的,居然糾結在處非處這樣的問題上,真是幼稚到家了。

顧默默扶額,滿頭黑線。

偏生那個關少爺還要一條道走到黑,死抓著這個傻了吧唧的話題不放:“我跟錢安怡真是什麽都沒有。唯一一次為了推她上位安排的偷拍也是假的。至於上床,那就更扯了……”

顧默默忍無可忍:“你跟我解釋這些幹嘛,再說你原來沒有錢安怡總會有別的張安怡王安怡——”

“沒有。”關卿答得很快,斬釘截鐵:“接吻有過,上床一個都沒有。”

顧默默再也繃不住,又想笑又發窘的,臉色憋的怪異至極好辛苦:“為什麽?”

關卿打蛇上棍的湊過來,眉毛一挑似笑非笑:“我有潔癖。”

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好,顧默默覺得這兩小孩就跟過家家一樣,自己樂在其中還一點不覺得傻到冒煙。

氣氛緩和下來,關卿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如果你很在意這個,等你畢業我們搬到國外去住好不好?”

顧默默窩在他懷裏,甕聲甕氣的:“不好。我生是這個國家的活人,死這個國家的死鬼。”

“搞得你多愛國似的。”關卿哼笑,聰明的轉移了話題:“顧默默你還有多久到二十歲?”

“半年,幹嘛?”顧默默不明所以,不過倒是就此想起了一個一直不解的疑慮:“對了,你為什麽總是喜歡連名帶姓的叫我?”她這真不是撒嬌求虎摸,完全只是字面上的不明白。一般親近的人都叫她默默,還有叫她阿顧的。

“半年,好久。”關卿嘆口氣,暫時把苦悶的時間問題丟在一邊,看向認真求解惑的女孩邪邪的笑:“你的名字,呵……想知道堂皇型答案還是猥瑣型答案?”

顧默默瞠目結舌,心裏突生不好的預感:“你不至於吧。”

關卿悶笑到抽筋:“一開始我真沒想到……後來發現,顧默默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聽起來就像是讀快了的給我摸摸,哈~”

顧默默=給我摸摸?這得有多麽偉大寬闊的腦洞才能充分聯想到這樣的結果?

寬面條淚……顧默默崩潰了。

……………………………………………………

錢安怡的所謂爆料並未出現在報紙上,反倒是大威集團的破產消息落到了實處。

銀行開始封門清算資產,錢威不知所蹤。

整個B市商界都被驚動了。

雖說大威之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而是螞蟻啃大象聚沙成塔的結果,可是昔日那麽牛掰的一個集團公司,前兩年還在運作著想在香港上市……如今說倒就倒了,怎能不讓人唏噓無常?

而且從官方的角度看問題,當務之急的重中之重是大威集團上上下下上千號失業員工的安撫工作。

穩定壓到一切。不能因為一個大威的倒下而給社會增加許多人為不安定的因素。

市商業局局長給B市零售業的龍頭老大齊海超市打了招呼,盡可能的往社區店優先安排大威下來的員工,同時向社會上的優秀企業發出號召,拿出一些崗位解決就業,盡可能的將不利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墨伽集團和國寧集團第一時間站了出來,聯袂開了一個專場的招聘會。行政崗管理崗保全崗等等,實打實的有近兩百個崗位可供選擇。

這種想政府所想為人民服務的事自是獲得讚譽連連,不管背後有多少人或褒或貶的說他們這是溜須拍馬的面子工程。

誇讚也好貶低也罷,西區23是因此撐起了一面透明的保護大傘,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相關部門也樂得打個馬虎眼送個順水人情。

就在這種看過去一片大好的形式下,西區23出事了。

某天深夜有人酗酒打群架,混亂之中竟然響起了槍聲。雖然只有寥寥幾聲,可是很快驚動了巡邏的110,到最後連公安局的特警大隊都出動了,荷槍實彈的特警包圍了整個西區23,地毯式的嚴格搜查尋找持槍兇徒。

有路人說見到持槍歹徒進了東方大同投資管理公司的辦公大樓。結果特警圍樓撬門而入後,歹徒沒搜到,在三樓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卻扔著一把五四手槍,裏面還有兩顆黃澄澄的實心彈……

事情鬧的很大,已經不僅僅是非法私藏持有槍械的罪名了。即使那天實際並無人員傷亡於槍口,這起鬧市槍擊事件還是把墨伽和國寧兩大集團一塊卷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JJ花式抽法有人趕上了嗎?嚇我一跳,以為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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