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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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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不停地跟著英格麗往裏走,路過客廳的時候,瑞琪一下子就被壁爐上面的幾張照片吸引了視線,那是幾張老夫妻的合照和全家福,還有……英格麗和媽媽的照片。

英格麗註意到了瑞琪的目光,她的眼神變得溫和,停下腳步說道:“那是我和海莉最喜歡的一張照片,當時還是我們一起擺上去的。”

瑞琪點點頭,問道:“只有你們兩個在家嗎?”

“是啊,我們家小孩和孫子都搬去城裏住啦,我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住習慣了,忘記不了這裏的人和事,也就不想離開了。”英格麗回道。

等瑞琪再看了一會,英格麗對著她眨眨眼,領著她走向餐廳,說:“好了,待會帶你上去看看我的寶藏,我們先去吃飯吧,一會涼了。”

“瑞琪,你還帶了禮物來呀,真是個乖孩子。”英格麗接過瑞琪手中的東西,將它們放在了餐桌上,笑瞇瞇的說道。

餐桌上放著幾盤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飯菜,每個盤裏面只動了一點,果然如英格麗所說,他們才開始吃午飯。

瑞琪在英格麗的要求下坐下,摸了摸衣袋裏的錢袋,現在也許不是還給他們的最好時機,瑞琪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說:“不過是些從店裏拿的吃的,不值錢,但裏面有你們沒吃過的東西。”

英格麗:“瑞琪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開心了,我看看。”說著,英格麗就打開了瑞琪帶來的食物,露出裏面的樣子。

是兩大塊顏色不同的圓形蛋糕,瑞琪為了美觀,在上面還撒了些巧克力碎,並在側邊弄了和蛋糕一樣味道的波浪狀的奶油花紋。

“哇,是蛋糕啊!”英格麗睜大眼睛,眼裏是遮不住的開心,“我早就想吃一大塊了,可惜我家老頭每次只讓我吃一點,連塞牙縫都不夠。”

“我那是擔心你身體。”老爺爺坐在餐桌旁邊,反駁道,“既然是瑞琪帶來的,你今天可以多吃一點,但也只能是一下塊。”說完,他就走進廚房,拿著刀出來,分別切了五分之一的巧克力千層蛋糕放在盤子裏。

“剩下的以後再吃。”老爺爺將餘下的蛋糕重新裝起來,走到廚房裏放好。

英格麗也沒阻止,只是撇了撇嘴,眉眼間卻是幸福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可憐我人老了還不能隨便吃自己喜歡的。”

瑞琪噗嗤笑出聲,“老爺爺是為你好,身體好了以後才能想吃什麽吃什麽。”

英格麗看老爺爺還在廚房,便笑著同意,吼了一聲,讓老爺爺多加一份餐具,說道:“瑞琪也來試試我的手藝呢。”

瑞琪摸摸剛吃了飯的肚皮,慶幸自己吃的急沒吃特別飽,“好的,英格麗夫人的手藝肯定特別好。”

老爺爺拿著餐具出來,瑞琪連忙站起來接過,仔細地在餐桌上擺好。

“來試試這個。”英格麗夾了一塊肉在她碗裏,同時也挑了一盤巧克力千層蛋糕放在自己面前。

看著英格麗期待的目光,瑞琪用叉子放進嘴裏,一邊慢慢咀嚼一邊表揚道,“真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肉了。”

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沒說錯,瑞琪只在搬出來的這幾天自己買肉買菜做著吃,每天店裏忙得很,自然做的比較隨便,不像英格麗這明顯是精心烹制過的。

肉肉煮的滑嫩的很,再嚼一嚼,裏面的汁水瞬時爆出來,混合著英格麗自己調制的醬料,簡直是人間美味。

瑞琪吃的特別滿足,把英格麗也看的特別滿足,“來,別害羞,自己挑喜歡吃的。”

在瑞琪享用美食的時候,英格麗也用小刀切了一小口蛋糕,輕輕咬了一口。

細膩的蛋糕仿佛不用嚼就可以滑入胃裏,英格麗歡喜地說道:“哇,瑞琪,你這蛋糕做得真好吃,也是我吃過中最美味的。”

老爺爺也拿起抹茶千層蛋糕嘗了一口,慢吞吞地說了一句,“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這頓午飯很快就在愉悅的氣氛中結束了,英格麗吩咐老爺爺去洗碗,在瑞琪想去幫忙的目光中拉著她就往樓上走,“好了,現在是我們兩的時間了。”

瑞琪困惑地看著英格麗打開樓上最裏面的房間,跟著她往裏走。

看樣子是個儲物間,瑞琪站在英格麗身後四處張望,但這個儲物間裏面灰塵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很少,看得出來是有人經常打掃,裏面有什麽寶貴的東西嗎。

英格麗解釋道:“我這裏面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啊,舍不得扔東西,很多壞的但對我來說有意義的我都留下了。”

瑞琪點點頭,蹲下身看著櫃子上的一個小熊。那是個幹凈的小熊,它的手腳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針線,左眼是個小小的黑眼珠,右眼卻是個紐扣眼睛。

英格麗露出懷念的表情,拿起那個小熊放在瑞琪的手中,“這是我小孩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在他也有孩子的時候,本來想送給他,他嫌太舊了沒要,我也舍不得丟,就放在這了。”

“真好。”摟住小熊,有人願意保存你的東西並舍不得丟掉,瑞琪感嘆道。

感覺到了瑞琪的情緒,英格麗輕輕笑了笑,“我這裏也有你的東西呢。”

瑞琪猛地擡起頭,愕然地看著她。

“準確來說是你媽媽給你的。”英格麗蹲下身打開一個小櫃子,裏面堆得滿滿的,她拿出一個紫色的小盒子,拍拍上面的灰,“海莉走後,我整理了些她的遺物,都在這個櫃子裏面,現在該物歸原主了,但這個盒子裏的東西對你而言絕對是最重要的。”

“當時我太傷心了,隨便找了些海莉常用的東西就走了,再也沒去過那家店,只敢在原處看一看,屋裏也許還有一些海莉的東西,你應該有找到吧。”英格麗將盒子遞給她。

就像那本相冊和烹飪書,瑞琪點點頭,接過紫色的盒子,它上面只是些普通的花紋,瑞琪慢慢地打開它,像是獵人般打開了他的寶箱。

一本日記映入眼中,瑞琪微抖著手將它拿出來,把盒子放在了櫃子上。

“我沒看過海莉的日記,我想我並沒有這份資格去探尋別人的秘密,但對你來說卻是一個了解母親的最好機會。”英格麗憐愛地摸著瑞琪的頭,聲音輕柔地仿佛要消失。

“謝謝您。”瑞琪捧著日記,眼裏不自覺聚了一些淚滴,她來到這鎮上哭的時間怕是和以前艱難生活的日子都差不多了,但性質是不同的,此刻的她很開心。

“好孩子,一個人在那邊肯定很辛苦吧,你那個父親一看就不是會管你的人。”英格麗皺著眉說道,瑞琪的父親當時來接回瑞琪的時候就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就像那不是他的孩子一樣。

瑞琪聞言眼眶裏的淚珠更多了,但她還是抹了一把眼淚,牽著笑著說:“習慣了就好。”

英格麗嘆了口氣,抱了下瑞琪,說:“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日記就回去的時候再慢慢看吧,我可不想看你這張臉哭一下午。”

“嗯……”瑞琪埋在英格麗懷裏,悶悶地回了一聲。

不過一會,瑞琪就收斂好了情緒,她輕輕推開英格麗夫人,看著她衣襟上的些許濕潤,又道了聲謝謝。

英格麗笑著說了句沒事,蹲下身,在櫃子裏到處翻找著,不久,她便拿著一個東西站了起來,“海莉的東西都在這個櫃子裏,你可以全拿走。”

瑞琪小聲地說了句好的,好奇地看向英格麗手中的藍色蝴蝶發卡。

英格麗沒說話,只是默默走進瑞琪,擡起手,輕輕地撥開她耳邊的碎發,用手中的發卡別住。

沈默了會,英格麗說道:“每次見到海莉她都會戴著這個發卡,說是她爸爸送她的生日禮物,你們都是苦命的人,年紀輕輕父母就不見了,當然,你的父親和沒有也差不多。”英格麗哼了一聲。

“好了,這些你要現在拿走嗎?”英格麗問道。

瑞琪想了想,搖搖頭:“不了,有這本日記就夠了。”瑞琪看見了英格麗惦念的眼神,除了日記其他東西都是些隨身物品,她沒有見過母親使用它們的模樣,不如留給有這些記憶的英格麗夫人。

“歡迎你隨時過來拿。”英格麗笑著說道,“要出去和我們逛逛嗎?我們好久沒有和年輕人一起散過步了。”

“當然。”瑞琪同意道,“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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