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趙宇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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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喬喬轉了七八個彎‘含羞帶怯’的出現在趙宇冥的面前，嬌滴滴的開口：“趙總。”
趙宇冥險些把眉頭擰碎了。
不等趙宇冥發火，張喬喬急忙開口：“不要生氣，逗你玩的，你知道的人家是家裏的小公主一枚，父親大人實在不忍心教訓本宮，所以讓我出來歷練，你可千萬要收留我呀。”
趙宇冥擡腳就走，若論受寵，祁幻晴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張喬喬急忙追上：“宇冥哥，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呀，想想我想為你兩肋插刀的樣子你不感動嗎！”張喬喬可憐兮兮的看著趙宇冥。
趙宇冥腳步未停也看不見：“招人是人事部的事，你能不能進來跟我沒有關系。”趙宇冥說完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關上。
張喬喬被關在外面，本來還笑嘻嘻的臉，微微有一點點蒼白，她不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尤其是知道宇冥哥還想跟那只妖精在一起的時候，她第一次不服氣的想倒追一個男人，見過過分的人家，沒見過一次又一次欺負老實人的。
哼！還有臉長的像！長的像更年輕有什麽了不起的，她也不錯呀！誰規定她就不可以！她偏偏要搏一下！
可看現在的情況，張喬喬頓時有些洩氣，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張喬喬轉身，想想自己給兩人的生活描繪的那個未來，還有趙母那滿意的眼神，重要的是祁家陰謀落空的樣子，她就覺得好開心好開心。
至於宇冥哥現在不喜歡她很正常，但她會讓宇冥哥喜歡她的，以後朝夕相處的久了，宇冥哥肯定會發現她的好。
張喬喬嘴邊的笑容越來越亮，開開心心的 回去工作了，元氣滿滿的美少女誰人不愛，喬喬加油。
人事部經理來的很快，一位年近四十的大肚子男人，他一臉笑呵呵的站在那裏：“趙總，叫我來什麽事？”
趙宇冥覺得他以後不用吃飯了，包括這碗飯：“你招進來的？！”把張喬喬薄薄的資料拍在桌子上。
人事物經理立即一個激靈：“趙總，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張家那麽大的地方裝不下她，還是她姑舅家的作坊裝不她，非要到我們公司來學習經驗，不知道這樣犯忌諱嗎！”
人事部經理有些冤：“這……這是趙董安排進來的，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趙宇冥頗為耐心的看著他。他父親多年已經不管公司的事了，莫名其妙塞進一個有資歷有背景還有自己家族企業的人進來，就是讓全公司等著看桃色新聞的！？他怎麽不知道他的員工這樣有好奇心了！還是他該買幾張電影票讓他們一次看個夠！
人事部經理頓時什麽都以為不出來，趙氏是一家大企業請他來把控人事每年是給了薪水了，不是讓他看上司臉色隨便招人的：“對不起，趙總，我錯了。”
趙宇冥想說不想在公司看到他，但：“合同簽了？”
富態肚立即明白什麽意思，扼腕的點點頭。
趙宇冥嘴角含笑的看的他垂到一定弧度才滿意：“找人對她的能力進行專業考核，如果滿足條件，就調去分公司，不滿足，還用我說嗎……”
“是趙總，我明白了，我立即去辦。”
趙宇冥沒有精力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只要她有本事，願意留下來學技術也無所謂。
他不認為長輩的安排能起什麽作用，如果共事就會生出亂七八糟的心思，那公司裏的女同事又何止她自己。
他在乎的是，果然只有心中順意了，才會心情愉快，祁家那只礙眼的臭蟲消失後，空氣都新鮮多了。
趙宇冥只是沒料到，像祁幻晴那種一天不抓著身份就過不下去的人，竟然沒有把事情鬧大，竟然還沒有惱羞成怒的過來耀武揚威。看來不是長大了，就是祁家也知道他們沒有資格！
趙宇冥心情不錯的打個響指，他不否認祁幻晴現在把她自己包裝的哪哪都順眼，性格都舍得改了，可不是要‘改邪歸正’，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麽時候。
鐘馨今天收到一個包裹，雖然沒有寫明寄件人的名字，但看看裏面的東西，她就知道了，也有種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的尷尬，不過這種熏香很管用，她想讓先生用一段時間，甚至，這種香會讓他想起那個小姑娘也沒有關系，對他好就可以了。
鐘馨讓人把東西妥善的收起來，也不知道該說小姑娘年紀小氣性大，還是誇她眼裏不揉沙。
好了，不管如何，以後那個小姑娘的只是小姑娘的事，跟她沒有關系。
……
細細碎碎的雪糝像雨像棱的飄下，街上的人都護緊了衣服，包裹好圍巾，加快了本就急匆匆的腳步。
這樣的天氣，附帶的呼呼冷風深刻的讓人們體會著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雪粒子。
在這樣的天氣裏，省醫大旁邊的美食街上，好像與這樣的天氣絕緣，熙熙攘攘、熱火朝天，雪在空中就能給它烤化了，化成水，蒸成霧，包準最後讓它什麽都不剩。
趙銘慢悠悠的跟在祁絲晴的身後，看著她大口大口的捧著一個熱地瓜三下五除二吃的幹凈，再次證明了奶奶說過的話，再漂亮的姑娘，在外面吃東西也很不雅觀。
祁幻晴吸取上次的經驗，什麽都不敢讓他吃，帶著她找了一個面攤坐下，自己吃東西：“你出來沒有關系嗎？家裏人會不會找你？”
趙銘突然看向她：“你不想我嗎？”
祁幻晴吃進去的紅薯有種因為被撩的太過，到了嗓子裏焦皮還留著糖液。
“我可以來一碗嗎？”
“當然不可以！”祁幻晴端過一大碗：“三無食品怎麽就能入口，我給你買個饅頭吃吧。”
“你還是不要開口說話了。”
“我發現你這個小孩越來越不可愛了。”祁幻晴真餓了，她中午忙著給孩子們換藥抓藥都沒有吃飯：“你可以去隔壁買點幹果嚼著。”
“不了，萬一噎到了也不好。”
祁幻晴擡頭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他變了好多，更喜歡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沒有見想把幾天沒有說的都補上。
“你知道我爸爸吞並了祁木了？”
“咳咳！”祁幻晴趕緊用餐巾紙擦擦嘴：“這種事你也知道？”
趙銘目光清澈。
祁幻晴放心不少。
趙銘點頭：“也沒有什麽，祁木本來是給我的，如今在誰名下都是給我的。”
祁幻晴聞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回味出，他是在安慰她，告訴他祁木都會回到他手裏，他會好好珍惜外公的產業，讓她們不用擔心：“寶貝，有人說過你是一位暖心的小天使嗎？”
趙銘又恢覆了靦腆，低聲道：“奶奶經常說。”
“想想你奶奶。”
兩人不自覺的笑了，前者比較靦腆，很快移開目光，後者低頭扒飯。
祁幻晴覺得上方的光突然有些暗，等了會也沒有移過去。
趙銘已經起身：“對不起爸爸，我以後會註意的。”
祁幻晴沒了擡頭的意思，也怪不到人家把孩子看管這樣嚴，等著他們像往常很多次一樣離開。
祁幻晴見兩人都沒有動作，微微擡頭。
趙宇冥神情陰鷙的看著她。
祁幻晴的飯吃不下去了，拿起餐巾紙擦擦嘴，疑惑的看著她。
趙宇冥覺得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永遠本性難移：“玩夠了沒有，看著他這樣為你，你很高興是不是。”
祁幻晴不懂他什麽意思，但看的出來他說真的。
趙宇冥語氣嘲諷：“你最近過的不錯，享受大學生活，高興了讓小銘來看看你，青春再來一次，是不是有點不想辜負，想再談一次戀愛，嫁一次人，再生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丟到一旁不管的孩子。”
祁幻晴陡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你什麽意思！”
“又是這句話，你不覺得應該是我問你嗎！”
“……”祁幻晴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預感，但又無法做到心有起伏，可能亂七八糟的事太多了。
不過她更加懷疑的還是他的哪根神經搭錯了。
趙宇冥突然湊近她，呼吸貼在她耳邊，唇接近她耳畔一厘米：“DNA檢測我已經拿到手了，祁幻晴你有什麽話好說。”
趙宇冥說完看著祁幻晴的臉色。
祁幻晴能有什臉色，她連唐子箴都找不到，爸爸媽媽都換了人還能好好的活著，現在被揭一個身份能有什麽臉色！
祁幻晴很正常的看著他，不太覺得這有什麽。
趙宇冥沒想到她竟然什麽反應都沒有，處心積慮的策劃了這麽久，如今被人揭了老底怎麽可能沒感覺。
趙宇冥覺得以祁幻晴的性格定然惱羞成怒，他也在等著她惱羞成怒，有什麽比揭開你厭惡的人最後一層面紗，看著她暴露在陽光下漏出驚恐的樣子更讓人滿意的。
可是，這個女人什麽表情都沒有！甚至連該出現的怒火都沒有，好像這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被揭開與否都沒有關系。
趙宇冥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才沒有惱羞成怒的說出更多刺激她的話：“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趙太太。”
“不要這麽說，我跟你不熟。”
趙宇冥覺得再沒有什麽話能像這句一樣刺激他的：“不熟！祁幻晴！你說你跟我不熟！”
趙銘不鹹不淡的站在一旁，思維習慣性的神游太虛去了，就算聽到這樣震驚的事也沒有什麽反應，他覺得媽媽是媽媽，絲晴姐姐像媽媽但是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重要的是，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媽媽。
祁幻晴快速看趙銘一眼，她跟趙宇冥不熟，但不想趙銘受到影響，發現趙銘調皮的對她眨眨眼。
祁幻晴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該感慨他‘身經百戰’還是神經太粗。
趙宇冥不滿意揭開這件事後的結果，聲音有些高：“你不用看他，如果你真在乎他，也沒有今天！”
祁幻晴收回目光看向面前這個盛怒的男人，她沒有想過會遇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但遇到了也沒有想過躲避。
祁幻晴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受不了，但咱們已經沒有感情了，糾纏下去也無非是一拍兩散，你在外面有人，我不想過了，是，我的方法或許不對，對不起。”
趙宇冥看著她冷靜的說話的樣子，覺得無比諷刺，還好她沒有說什麽‘為了你好’‘趙家也跟著解脫’的話。
否則一貫不打女人的他，不介意在這裏打她！
趙宇冥憤怒的瞪著她：“祁幻晴！你簡直——我趙宇冥哪點對不住你！”
祁幻晴垂著頭，認錯態度良好：“是我對不起你。”
周圍人群因為這邊的動靜，微微向這裏探頭。
祁幻晴和趙銘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向外走，趙銘不忘體貼的牽起盛怒的父親。
趙宇冥怎麽會讓自己當著這多人的面失禮！尤其為了這麽個女人！
三分鐘後，三個人坐在趙宇冥封閉良好的越野車上，兩個沈默，一個目露諷刺。
祁幻晴不敢刺激他，垂著頭，安靜的坐著，放在一旁的手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唯恐讓他覺得不尊重。
其實她們兩人最後鬧的算平局，但因為趙宇冥是感情最先受到傷害的一個，所以他會覺得有些不公平，是她的因造成了他的果。
祁幻晴不覺得趙宇冥怨恨，也不覺得他已大仇得報就該放下仇恨，有一種仇恨叫挫骨揚灰，她還活著，還不痛不癢的坐在他面前，對他大男子情懷就是一種打擊。
但祁幻晴也沒想過為別人受太多委屈，如果趙宇冥發飆，她可能不會坐著挨打。
“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還是祁家兩個。”趙宇冥聲音低沈。
祁幻晴低著頭：“我。”
趙宇冥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想起自己還曾經想過再跟她來一段，她當時一定很得意！簡直——
“對不——”
“閉嘴！”
祁幻晴閉嘴。
趙銘趴在窗口看外面。
祁幻晴不敢跟他提孩子：“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說！”
趙宇冥嘲諷的看向她：“換哪裏？！你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談的！你的那些無理要求，你利用的我父母的同情心！你不覺得心中有愧！你不覺得良心有虧！”
“……”
“祁幻晴這麽多年！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跟我說說！你哪來那麽大勇氣覺得你自己是所有人的中心！”
“現在已經嘗到報應了。”
趙宇冥看著她，有一瞬間覺得很陌生，甚至懷疑拿到手的醫學證明，她真的是祁幻晴？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趙宇冥看著她認錯的樣子，有些想不起來她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時間太久了——
連想弄死她的情緒也淡了——
車廂裏一瞬間安靜下來。
好像某些事說開了，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她是不是祁幻晴怎麽樣！趙家還能把她接回去？！這樣的人擺脫還來不及！
若說不甘心！他也已經弄垮了祁家，對要臉的祁家來說，以前的家也住不下去，換了房子，他還想怎麽樣！
當初她‘活’著的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再折磨她，難道今天就突然有心情了。
趙宇冥突然不明白前段時間他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要那麽做！
安靜的氣氛蔓延。
祁幻晴看向窗外。
突然門鎖打開。
“出去！”
祁幻晴沒有猶豫，打開車門沖進雨雪中，很快消失在車流之間。
祁幻晴從來不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所有人都愛你，或許一開始有那個意思，但不可能百無禁忌的喜歡一個人。
就像趙宇冥，他或許曾經很愛另一個她，現在的自己或許也給了他一定的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彌補不了曾經的過錯，他可以願意再次跟她玩玩，但絕對不會允許她走入他的婚姻。
如果那樣，趙宇冥也太好哄騙，記吃不記打了，如果自己遭受了最愛的人那樣的傷害都不會再給對方機會，又怎麽會覺得趙宇冥會例外。
淅淅瀝瀝的雨雪還在下，祁幻晴放慢腳步，撐了一把傘走在街頭。
如果以前有人說她是祁幻晴，她一定不承認，她還會矯情。
在這裏多年，她已經不那麽覺得了，甚至連自己的遭遇都不覺得有什麽特殊，她只是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個人，是誰不是誰能改變的有限。
祁幻晴深吸一口氣，重新放輕腳步，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媽，我都說我不冷了，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往我住的地方送東西，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回家住了。”祁幻晴脫了帽子圍巾，隨手仍在玄關處，父母後來選的房子距離學校很近，周圍住的多是學校醫院退下來的老教授，周圍環境很簡單。
祁媽媽見她回來了，起身上樓：“回來住你就回來住。”威脅誰。
祁幻晴看著媽媽上樓，心裏酸溜溜的，媽媽見這麽晚了她還沒有回來又等門了，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回來住的原因怕給兩位老人家添麻煩。
不過，她決定，她明天就搬回來住，因為她是祁幻晴呀，他們最愛的女兒……
一個星期後，祁幻晴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撓墻。
“晴晴，昨天給你準備的內襯羽絨衣為什麽沒有穿！”
“晴晴，豆漿才喝一半怎麽可以！”
“晴晴，你找什麽呢？”“那雙鞋子呀，我昨天給你刷了。”“你又沒有說前天刷過了。”
“晴晴，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麽，起來，年紀輕輕這麽早就睡覺。”
“晴晴，這麽晚了別總是讀書，對眼睛不好的。”
祁幻晴穿著睡衣，用眼鏡戳戳自己的雙眼：“媽，我已經二十多了，眼睛的黃金時間就是用來使用的，ok！”
“總之你給我睡覺。”說完嘀嘀咕咕的往外走：“醫術好了，病人還能給你發額外紅包嗎。學那麽精做什麽。”
祁幻晴竟然無言以對。
祁幻塵微微驚訝她竟然住了下來，以王女士對她的關心，恨不得鞋跟高低都幫她決定了，她竟然不覺得煩，他以為她兩天都堅持不下來。
祁幻晴見他看自己，笑著看不過去：“你們的項目怎麽樣了，有註資了嗎？”
祁幻塵盛了一勺湯：“不急，我們都是在校生，學校免費提供場地，我們想把項目再完善一點。”
祁幻晴點點頭，覺得這孩子做事比較穩重，心態也好，沒有被養壞。
祁媽媽不高興的提醒：“叫姐姐，沒大沒小的。”
“知道了媽，你趕緊吃吧。”
……
雪越積越厚，這是今冬最狂野的一場雪，一層壓著一層，足足沒過了腳踝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祁幻晴蹲在家門外的地上整理鞋帶，這才是冬雪該有的樣子 ，下 的痛快，免得成天跟受了委屈一樣，陰沈沈的就知道委屈：“我走了。”
“小心點，防滑鞋穿了嗎？圍巾帶了嗎？暖手爐有沒有帶？”
祁幻晴已經走遠，聲音模模糊糊：“都帶了帶了，媽媽再見。”
“這孩子，莽莽撞撞的什麽時候長大。”
……
“早。”
“早，今天好冷。”沈茜熙跺著腳跟上祁絲晴的腳步：“怎麽考試？人都要凍僵了。”
祁幻晴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小手爐：“媽媽牌。”
沈茜熙撇她一眼：“過年去哪裏旅行？”
“在家窩著。”
沈茜熙撇撇嘴：“你呀，真沒勁。誒？你看那是不是上官醫生？聽說他身邊的女人是他的新女朋友。”沈茜熙想起上官醫生和絲晴的事，急忙閉嘴。
祁絲晴神態沒有任何變化：“很般配。”
沈茜熙小心的看她一眼：“你……真那麽覺得？”
“當然！”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他怎麽會還對她有意思，會有新女朋友有什麽奇怪的：“上官老師今天監場嗎？”
“怎麽可能，聽說是來辦離職。”
祁絲晴也耳聞過，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少了一位優秀的教師。”
“可不是嗎，上官教授是難得經驗理論及教學都很優秀的教授。”
“你知道就好，誰當初總逃人家課的。”
……
考試結束，年關臨近，這是祁絲晴來到這裏後過的最溫馨的一個年，有爸爸媽媽弟弟還有家裏的歡聲笑語。
廚房裏是母親抱怨餃子難成行的聲音和幻塵反覆教導後挫敗的高聲：“你到底有沒有學習能力！”
“你這是跟你媽說話的態度嗎！”
祁幻塵的聲音立即低下來，又重頭開始。
祁幻晴蜷縮在沙發裏看紀律片。
祁爸爸在陽臺上擺弄他上個月買的鳥，嘰嘰喳喳很是熱鬧：“爸，你聽著它們晚上睡的著嗎？”
祁爸爸給她個白眼：“聽不見了，我才會睡不著。”
好吧，現在那兩只翠翠才是他的心頭寶。
時間一天天跳的時候才發現過的非常快。
祁幻塵的項目啟動了。
祁爸爸的畫眉鳥竟然孵出了愛情結晶。
祁媽媽每晚都會去活動中心和祁爸爸跳跳舞唱唱歌。
她也不知不覺大四了。
聽說上官醫生跟女病人不清不楚被發配了邊疆一次，險些被國外醫療機構用重型實驗室挖走，國內衛生部為了他的去留開了半個月的會，又把人拉了回來。
不是非上官醫生不可，但奇葩人物還是死在自己的國土上好，萬一這輩子做出了非凡的貢獻也是國家的。
祁幻晴走在初春剛剛附屬的街道上，樹上的小芽還看不到尾巴，厚厚的圍巾不能摘下，疾走在人行橫道上，嘴裏嘀咕著她的簡歷，實習工作能不能如願就看上天了。
祁幻晴這些年沒有聽說過唐子箴的消息，他很少露面，就算公司有大的決策也有對外公關，他就像真的沒有存在過，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趙宇冥一年前不再限制她和小銘見面，小銘不是粘人的孩子，她們每個星期會見兩次，有的時候不停的說話，有的時候只是安靜的坐著，他的學業是他活著生存能力的橋梁，有忙不完的零件需要打磨。
她的學業是技術再精湛也不嫌好的生命，兩個人都很忙，忙著成長。
祁幻晴拿著孔教授的推薦信，自信的坐在省醫大的招聘室內。
她的對答非常順利，雖然她是社會考生，但是這麽多年為了彌補這個問題，她學了很多，如今這一點絕對是她的加分點，而且她有豐富的理論經驗和實踐經驗，而且她有搶救史和手術史。
“你也是XX極的學生。”
祁絲晴點頭：“對。”
坐在邊角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老者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頭翻看她的簡歷。
祁絲晴心頓時糾了起來，省醫大是她的夢想，這麽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天，希望不會有任何意外。
坐在中間的主任和藹的道：“孔教授很看好你的未來， 以後好好做，爭取畢業後能留下來。”祁絲晴眼睛一亮：“謝謝主任，謝謝各位老師，我會努力的！”祁絲晴拿著通過書，臉上綻放著開心的笑容。她今晚可以吃下一頭牛！
招聘室裏，年紀不小的招聘主任們八卦道：“可不可能是她，上官那個人當年什麽事做不出來。”
“提什麽當年，他現在也沒有收斂多少。”
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老院長開口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是不是有什麽意思，別成天就知道說人是非，也不怕影響不好。”
所有人頓時閉嘴，房間裏只剩收拾東西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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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冥險些把眉頭擰碎了。
不等趙宇冥發火，張喬喬急忙開口：“不要生氣，逗你玩的，你知道的人家是家裏的小公主一枚，父親大人實在不忍心教訓本宮，所以讓我出來歷練，你可千萬要收留我呀。”
趙宇冥擡腳就走，若論受寵，祁幻晴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張喬喬急忙追上：“宇冥哥，你不能這樣不講義氣呀，想想我想為你兩肋插刀的樣子你不感動嗎！”張喬喬可憐兮兮的看著趙宇冥。
趙宇冥腳步未停也看不見：“招人是人事部的事，你能不能進來跟我沒有關系。”趙宇冥說完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關上。
張喬喬被關在外面，本來還笑嘻嘻的臉，微微有一點點蒼白，她不是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尤其是知道宇冥哥還想跟那只妖精在一起的時候，她第一次不服氣的想倒追一個男人，見過過分的人家，沒見過一次又一次欺負老實人的。
哼！還有臉長的像！長的像更年輕有什麽了不起的，她也不錯呀！誰規定她就不可以！她偏偏要搏一下！
可看現在的情況，張喬喬頓時有些洩氣，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張喬喬轉身，想想自己給兩人的生活描繪的那個未來，還有趙母那滿意的眼神，重要的是祁家陰謀落空的樣子，她就覺得好開心好開心。
至於宇冥哥現在不喜歡她很正常，但她會讓宇冥哥喜歡她的，以後朝夕相處的久了，宇冥哥肯定會發現她的好。
張喬喬嘴邊的笑容越來越亮，開開心心的 回去工作了，元氣滿滿的美少女誰人不愛，喬喬加油。
人事部經理來的很快，一位年近四十的大肚子男人，他一臉笑呵呵的站在那裏：“趙總，叫我來什麽事？”
趙宇冥覺得他以後不用吃飯了，包括這碗飯：“你招進來的？！”把張喬喬薄薄的資料拍在桌子上。
人事物經理立即一個激靈：“趙總，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張家那麽大的地方裝不下她，還是她姑舅家的作坊裝不她，非要到我們公司來學習經驗，不知道這樣犯忌諱嗎！”
人事部經理有些冤：“這……這是趙董安排進來的，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趙宇冥頗為耐心的看著他。他父親多年已經不管公司的事了，莫名其妙塞進一個有資歷有背景還有自己家族企業的人進來，就是讓全公司等著看桃色新聞的！？他怎麽不知道他的員工這樣有好奇心了！還是他該買幾張電影票讓他們一次看個夠！
人事部經理頓時什麽都以為不出來，趙氏是一家大企業請他來把控人事每年是給了薪水了，不是讓他看上司臉色隨便招人的：“對不起，趙總，我錯了。”
趙宇冥想說不想在公司看到他，但：“合同簽了？”
富態肚立即明白什麽意思，扼腕的點點頭。
趙宇冥嘴角含笑的看的他垂到一定弧度才滿意：“找人對她的能力進行專業考核，如果滿足條件，就調去分公司，不滿足，還用我說嗎……”
“是趙總，我明白了，我立即去辦。”
趙宇冥沒有精力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只要她有本事，願意留下來學技術也無所謂。
他不認為長輩的安排能起什麽作用，如果共事就會生出亂七八糟的心思，那公司裏的女同事又何止她自己。
他在乎的是，果然只有心中順意了，才會心情愉快，祁家那只礙眼的臭蟲消失後，空氣都新鮮多了。
趙宇冥只是沒料到，像祁幻晴那種一天不抓著身份就過不下去的人，竟然沒有把事情鬧大，竟然還沒有惱羞成怒的過來耀武揚威。看來不是長大了，就是祁家也知道他們沒有資格！
趙宇冥心情不錯的打個響指，他不否認祁幻晴現在把她自己包裝的哪哪都順眼，性格都舍得改了，可不是要‘改邪歸正’，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麽時候。
鐘馨今天收到一個包裹，雖然沒有寫明寄件人的名字，但看看裏面的東西，她就知道了，也有種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的尷尬，不過這種熏香很管用，她想讓先生用一段時間，甚至，這種香會讓他想起那個小姑娘也沒有關系，對他好就可以了。
鐘馨讓人把東西妥善的收起來，也不知道該說小姑娘年紀小氣性大，還是誇她眼裏不揉沙。
好了，不管如何，以後那個小姑娘的只是小姑娘的事，跟她沒有關系。
……
細細碎碎的雪糝像雨像棱的飄下，街上的人都護緊了衣服，包裹好圍巾，加快了本就急匆匆的腳步。
這樣的天氣，附帶的呼呼冷風深刻的讓人們體會著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雪粒子。
在這樣的天氣裏，省醫大旁邊的美食街上，好像與這樣的天氣絕緣，熙熙攘攘、熱火朝天，雪在空中就能給它烤化了，化成水，蒸成霧，包準最後讓它什麽都不剩。
趙銘慢悠悠的跟在祁絲晴的身後，看著她大口大口的捧著一個熱地瓜三下五除二吃的幹凈，再次證明了奶奶說過的話，再漂亮的姑娘，在外面吃東西也很不雅觀。
祁幻晴吸取上次的經驗，什麽都不敢讓他吃，帶著她找了一個面攤坐下，自己吃東西：“你出來沒有關系嗎？家裏人會不會找你？”
趙銘突然看向她：“你不想我嗎？”
祁幻晴吃進去的紅薯有種因為被撩的太過，到了嗓子裏焦皮還留著糖液。
“我可以來一碗嗎？”
“當然不可以！”祁幻晴端過一大碗：“三無食品怎麽就能入口，我給你買個饅頭吃吧。”
“你還是不要開口說話了。”
“我發現你這個小孩越來越不可愛了。”祁幻晴真餓了，她中午忙著給孩子們換藥抓藥都沒有吃飯：“你可以去隔壁買點幹果嚼著。”
“不了，萬一噎到了也不好。”
祁幻晴擡頭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他變了好多，更喜歡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沒有見想把幾天沒有說的都補上。
“你知道我爸爸吞並了祁木了？”
“咳咳！”祁幻晴趕緊用餐巾紙擦擦嘴：“這種事你也知道？”
趙銘目光清澈。
祁幻晴放心不少。
趙銘點頭：“也沒有什麽，祁木本來是給我的，如今在誰名下都是給我的。”
祁幻晴聞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回味出，他是在安慰她，告訴他祁木都會回到他手裏，他會好好珍惜外公的產業，讓她們不用擔心：“寶貝，有人說過你是一位暖心的小天使嗎？”
趙銘又恢覆了靦腆，低聲道：“奶奶經常說。”
“想想你奶奶。”
兩人不自覺的笑了，前者比較靦腆，很快移開目光，後者低頭扒飯。
祁幻晴覺得上方的光突然有些暗，等了會也沒有移過去。
趙銘已經起身：“對不起爸爸，我以後會註意的。”
祁幻晴沒了擡頭的意思，也怪不到人家把孩子看管這樣嚴，等著他們像往常很多次一樣離開。
祁幻晴見兩人都沒有動作，微微擡頭。
趙宇冥神情陰鷙的看著她。
祁幻晴的飯吃不下去了，拿起餐巾紙擦擦嘴，疑惑的看著她。
趙宇冥覺得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永遠本性難移：“玩夠了沒有，看著他這樣為你，你很高興是不是。”
祁幻晴不懂他什麽意思，但看的出來他說真的。
趙宇冥語氣嘲諷：“你最近過的不錯，享受大學生活，高興了讓小銘來看看你，青春再來一次，是不是有點不想辜負，想再談一次戀愛，嫁一次人，再生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丟到一旁不管的孩子。”
祁幻晴陡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你什麽意思！”
“又是這句話，你不覺得應該是我問你嗎！”
“……”祁幻晴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預感，但又無法做到心有起伏，可能亂七八糟的事太多了。
不過她更加懷疑的還是他的哪根神經搭錯了。
趙宇冥突然湊近她，呼吸貼在她耳邊，唇接近她耳畔一厘米：“DNA檢測我已經拿到手了，祁幻晴你有什麽話好說。”
趙宇冥說完看著祁幻晴的臉色。
祁幻晴能有什臉色，她連唐子箴都找不到，爸爸媽媽都換了人還能好好的活著，現在被揭一個身份能有什麽臉色！
祁幻晴很正常的看著他，不太覺得這有什麽。
趙宇冥沒想到她竟然什麽反應都沒有，處心積慮的策劃了這麽久，如今被人揭了老底怎麽可能沒感覺。
趙宇冥覺得以祁幻晴的性格定然惱羞成怒，他也在等著她惱羞成怒，有什麽比揭開你厭惡的人最後一層面紗，看著她暴露在陽光下漏出驚恐的樣子更讓人滿意的。
可是，這個女人什麽表情都沒有！甚至連該出現的怒火都沒有，好像這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被揭開與否都沒有關系。
趙宇冥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才沒有惱羞成怒的說出更多刺激她的話：“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趙太太。”
“不要這麽說，我跟你不熟。”
趙宇冥覺得再沒有什麽話能像這句一樣刺激他的：“不熟！祁幻晴！你說你跟我不熟！”
趙銘不鹹不淡的站在一旁，思維習慣性的神游太虛去了，就算聽到這樣震驚的事也沒有什麽反應，他覺得媽媽是媽媽，絲晴姐姐像媽媽但是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重要的是，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媽媽。
祁幻晴快速看趙銘一眼，她跟趙宇冥不熟，但不想趙銘受到影響，發現趙銘調皮的對她眨眨眼。
祁幻晴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該感慨他‘身經百戰’還是神經太粗。
趙宇冥不滿意揭開這件事後的結果，聲音有些高：“你不用看他，如果你真在乎他，也沒有今天！”
祁幻晴收回目光看向面前這個盛怒的男人，她沒有想過會遇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但遇到了也沒有想過躲避。
祁幻晴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受不了，但咱們已經沒有感情了，糾纏下去也無非是一拍兩散，你在外面有人，我不想過了，是，我的方法或許不對，對不起。”
趙宇冥看著她冷靜的說話的樣子，覺得無比諷刺，還好她沒有說什麽‘為了你好’‘趙家也跟著解脫’的話。
否則一貫不打女人的他，不介意在這裏打她！
趙宇冥憤怒的瞪著她：“祁幻晴！你簡直——我趙宇冥哪點對不住你！”
祁幻晴垂著頭，認錯態度良好：“是我對不起你。”
周圍人群因為這邊的動靜，微微向這裏探頭。
祁幻晴和趙銘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向外走，趙銘不忘體貼的牽起盛怒的父親。
趙宇冥怎麽會讓自己當著這多人的面失禮！尤其為了這麽個女人！
三分鐘後，三個人坐在趙宇冥封閉良好的越野車上，兩個沈默，一個目露諷刺。
祁幻晴不敢刺激他，垂著頭，安靜的坐著，放在一旁的手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唯恐讓他覺得不尊重。
其實她們兩人最後鬧的算平局，但因為趙宇冥是感情最先受到傷害的一個，所以他會覺得有些不公平，是她的因造成了他的果。
祁幻晴不覺得趙宇冥怨恨，也不覺得他已大仇得報就該放下仇恨，有一種仇恨叫挫骨揚灰，她還活著，還不痛不癢的坐在他面前，對他大男子情懷就是一種打擊。
但祁幻晴也沒想過為別人受太多委屈，如果趙宇冥發飆，她可能不會坐著挨打。
“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還是祁家兩個。”趙宇冥聲音低沈。
祁幻晴低著頭：“我。”
趙宇冥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想起自己還曾經想過再跟她來一段，她當時一定很得意！簡直——
“對不——”
“閉嘴！”
祁幻晴閉嘴。
趙銘趴在窗口看外面。
祁幻晴不敢跟他提孩子：“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說！”
趙宇冥嘲諷的看向她：“換哪裏？！你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談的！你的那些無理要求，你利用的我父母的同情心！你不覺得心中有愧！你不覺得良心有虧！”
“……”
“祁幻晴這麽多年！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你跟我說說！你哪來那麽大勇氣覺得你自己是所有人的中心！”
“現在已經嘗到報應了。”
趙宇冥看著她，有一瞬間覺得很陌生，甚至懷疑拿到手的醫學證明，她真的是祁幻晴？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趙宇冥看著她認錯的樣子，有些想不起來她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時間太久了——
連想弄死她的情緒也淡了——
車廂裏一瞬間安靜下來。
好像某些事說開了，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她是不是祁幻晴怎麽樣！趙家還能把她接回去？！這樣的人擺脫還來不及！
若說不甘心！他也已經弄垮了祁家，對要臉的祁家來說，以前的家也住不下去，換了房子，他還想怎麽樣！
當初她‘活’著的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再折磨她，難道今天就突然有心情了。
趙宇冥突然不明白前段時間他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要那麽做！
安靜的氣氛蔓延。
祁幻晴看向窗外。
突然門鎖打開。
“出去！”
祁幻晴沒有猶豫，打開車門沖進雨雪中，很快消失在車流之間。
祁幻晴從來不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所有人都愛你，或許一開始有那個意思，但不可能百無禁忌的喜歡一個人。
就像趙宇冥，他或許曾經很愛另一個她，現在的自己或許也給了他一定的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彌補不了曾經的過錯，他可以願意再次跟她玩玩，但絕對不會允許她走入他的婚姻。
如果那樣，趙宇冥也太好哄騙，記吃不記打了，如果自己遭受了最愛的人那樣的傷害都不會再給對方機會，又怎麽會覺得趙宇冥會例外。
淅淅瀝瀝的雨雪還在下，祁幻晴放慢腳步，撐了一把傘走在街頭。
如果以前有人說她是祁幻晴，她一定不承認，她還會矯情。
在這裏多年，她已經不那麽覺得了，甚至連自己的遭遇都不覺得有什麽特殊，她只是茫茫人海中普通的一個人，是誰不是誰能改變的有限。
祁幻晴深吸一口氣，重新放輕腳步，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媽，我都說我不冷了，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往我住的地方送東西，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回家住了。”祁幻晴脫了帽子圍巾，隨手仍在玄關處，父母後來選的房子距離學校很近，周圍住的多是學校醫院退下來的老教授，周圍環境很簡單。
祁媽媽見她回來了，起身上樓：“回來住你就回來住。”威脅誰。
祁幻晴看著媽媽上樓，心裏酸溜溜的，媽媽見這麽晚了她還沒有回來又等門了，這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回來住的原因怕給兩位老人家添麻煩。
不過，她決定，她明天就搬回來住，因為她是祁幻晴呀，他們最愛的女兒……
一個星期後，祁幻晴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撓墻。
“晴晴，昨天給你準備的內襯羽絨衣為什麽沒有穿！”
“晴晴，豆漿才喝一半怎麽可以！”
“晴晴，你找什麽呢？”“那雙鞋子呀，我昨天給你刷了。”“你又沒有說前天刷過了。”
“晴晴，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麽，起來，年紀輕輕這麽早就睡覺。”
“晴晴，這麽晚了別總是讀書，對眼睛不好的。”
祁幻晴穿著睡衣，用眼鏡戳戳自己的雙眼：“媽，我已經二十多了，眼睛的黃金時間就是用來使用的，ok！”
“總之你給我睡覺。”說完嘀嘀咕咕的往外走：“醫術好了，病人還能給你發額外紅包嗎。學那麽精做什麽。”
祁幻晴竟然無言以對。
祁幻塵微微驚訝她竟然住了下來，以王女士對她的關心，恨不得鞋跟高低都幫她決定了，她竟然不覺得煩，他以為她兩天都堅持不下來。
祁幻晴見他看自己，笑著看不過去：“你們的項目怎麽樣了，有註資了嗎？”
祁幻塵盛了一勺湯：“不急，我們都是在校生，學校免費提供場地，我們想把項目再完善一點。”
祁幻晴點點頭，覺得這孩子做事比較穩重，心態也好，沒有被養壞。
祁媽媽不高興的提醒：“叫姐姐，沒大沒小的。”
“知道了媽，你趕緊吃吧。”
……
雪越積越厚，這是今冬最狂野的一場雪，一層壓著一層，足足沒過了腳踝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祁幻晴蹲在家門外的地上整理鞋帶，這才是冬雪該有的樣子 ，下 的痛快，免得成天跟受了委屈一樣，陰沈沈的就知道委屈：“我走了。”
“小心點，防滑鞋穿了嗎？圍巾帶了嗎？暖手爐有沒有帶？”
祁幻晴已經走遠，聲音模模糊糊：“都帶了帶了，媽媽再見。”
“這孩子，莽莽撞撞的什麽時候長大。”
……
“早。”
“早，今天好冷。”沈茜熙跺著腳跟上祁絲晴的腳步：“怎麽考試？人都要凍僵了。”
祁幻晴得意的展示自己的小手爐：“媽媽牌。”
沈茜熙撇她一眼：“過年去哪裏旅行？”
“在家窩著。”
沈茜熙撇撇嘴：“你呀，真沒勁。誒？你看那是不是上官醫生？聽說他身邊的女人是他的新女朋友。”沈茜熙想起上官醫生和絲晴的事，急忙閉嘴。
祁絲晴神態沒有任何變化：“很般配。”
沈茜熙小心的看她一眼：“你……真那麽覺得？”
“當然！”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他怎麽會還對她有意思，會有新女朋友有什麽奇怪的：“上官老師今天監場嗎？”
“怎麽可能，聽說是來辦離職。”
祁絲晴也耳聞過，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少了一位優秀的教師。”
“可不是嗎，上官教授是難得經驗理論及教學都很優秀的教授。”
“你知道就好，誰當初總逃人家課的。”
……
考試結束，年關臨近，這是祁絲晴來到這裏後過的最溫馨的一個年，有爸爸媽媽弟弟還有家裏的歡聲笑語。
廚房裏是母親抱怨餃子難成行的聲音和幻塵反覆教導後挫敗的高聲：“你到底有沒有學習能力！”
“你這是跟你媽說話的態度嗎！”
祁幻塵的聲音立即低下來，又重頭開始。
祁幻晴蜷縮在沙發裏看紀律片。
祁爸爸在陽臺上擺弄他上個月買的鳥，嘰嘰喳喳很是熱鬧：“爸，你聽著它們晚上睡的著嗎？”
祁爸爸給她個白眼：“聽不見了，我才會睡不著。”
好吧，現在那兩只翠翠才是他的心頭寶。
時間一天天跳的時候才發現過的非常快。
祁幻塵的項目啟動了。
祁爸爸的畫眉鳥竟然孵出了愛情結晶。
祁媽媽每晚都會去活動中心和祁爸爸跳跳舞唱唱歌。
她也不知不覺大四了。
聽說上官醫生跟女病人不清不楚被發配了邊疆一次，險些被國外醫療機構用重型實驗室挖走，國內衛生部為了他的去留開了半個月的會，又把人拉了回來。
不是非上官醫生不可，但奇葩人物還是死在自己的國土上好，萬一這輩子做出了非凡的貢獻也是國家的。
祁幻晴走在初春剛剛附屬的街道上，樹上的小芽還看不到尾巴，厚厚的圍巾不能摘下，疾走在人行橫道上，嘴裏嘀咕著她的簡歷，實習工作能不能如願就看上天了。
祁幻晴這些年沒有聽說過唐子箴的消息，他很少露面，就算公司有大的決策也有對外公關，他就像真的沒有存在過，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趙宇冥一年前不再限制她和小銘見面，小銘不是粘人的孩子，她們每個星期會見兩次，有的時候不停的說話，有的時候只是安靜的坐著，他的學業是他活著生存能力的橋梁，有忙不完的零件需要打磨。
她的學業是技術再精湛也不嫌好的生命，兩個人都很忙，忙著成長。
祁幻晴拿著孔教授的推薦信，自信的坐在省醫大的招聘室內。
她的對答非常順利，雖然她是社會考生，但是這麽多年為了彌補這個問題，她學了很多，如今這一點絕對是她的加分點，而且她有豐富的理論經驗和實踐經驗，而且她有搶救史和手術史。
“你也是XX極的學生。”
祁絲晴點頭：“對。”
坐在邊角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老者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頭翻看她的簡歷。
祁絲晴心頓時糾了起來，省醫大是她的夢想，這麽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天，希望不會有任何意外。
坐在中間的主任和藹的道：“孔教授很看好你的未來， 以後好好做，爭取畢業後能留下來。”祁絲晴眼睛一亮：“謝謝主任，謝謝各位老師，我會努力的！”祁絲晴拿著通過書，臉上綻放著開心的笑容。她今晚可以吃下一頭牛！
招聘室裏，年紀不小的招聘主任們八卦道：“可不可能是她，上官那個人當年什麽事做不出來。”
“提什麽當年，他現在也沒有收斂多少。”
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老院長開口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是不是有什麽意思，別成天就知道說人是非，也不怕影響不好。”
所有人頓時閉嘴，房間裏只剩收拾東西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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