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季西池轉頭去看她，卻發現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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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時遇到過尷尬的情況有很多, 但這麽尷尬，堪稱史詩級。
饒是她見多識廣，一時間除了面紅耳赤, 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整個人都僵住了, 語言系統直接崩掉。
剛才那些超級壯麗的想法，一瞬間全都變成了笑話。
什麽季西池不能黑化，什麽她不怕硫酸，再這樣下去, 估計是她先黑化了。
“我們在玩游戲……”還是季西池反應快, 順手摟住裴青時的背, 安撫地拍了拍，對周宇凡笑道，“讓周導見笑了。”
周宇凡也回過神來,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之前裴青時內心的真正想法，但他還是清楚, 肯定不是玩游戲那麽簡單。
但成年人嘛,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戳破, 周宇凡反應也快：“我明白了，真心話大冒險是不是？裴姑娘抽到了大冒險。”
“是。”季西池當然是順水推舟地承認下來，然後拍拍裴青時的肩膀，“小裴，你去跟秦舜說一聲，我和周導出去走走, 先不玩了。”
總算可以開溜，裴青時馬上掉頭就跑。
季西池看著周宇凡：“周導，我們去河邊走走？”
“好啊。”周宇凡還記得把咖啡瓶子撿起來, 扔進垃圾桶，然後才走向河邊。
“周導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季西池今天心情實在太好了，不僅主動發問，還跟周宇凡開了個玩笑，“我還以為你今晚會很忙。”
“可不是很忙嗎？”周宇凡可就笑不出來了，“出了那麽多事，我頭都大了，這節目組命運怎麽這麽多舛。”
先是沈年上熱搜，本來他那個雖然有點丟人，但大體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麽大事，畢竟他跟陶笠合作過是真的。
但是林思意這事就大了啊。
如果處理不好，林思意就別想在娛樂圈待了，她是《慢生活》的常駐嘉賓，節目自然會受到影響。
周宇凡心情煩躁，才會來找季西池。
“鷺泉山莊有按摩服務，絕對正規，要不要介紹給你？”季西池微笑著道。
“哎喲，季哥，你可就別拿我開涮了好嗎？”周宇凡有點崩潰。
“好吧。”季西池點點頭，再次問，“你來找我，是有事吧？不妨說說看。”
在他明確說過很多次不想被打擾的情況下，周宇凡還來找他，肯定有事。
“是。”周宇凡點點頭，又撓撓頭，先把話說到位，“如果有冒犯，希望季哥別生氣。”
“既然你猜到我可能會生氣，還來說，那就說明你根本不在意我生不生氣。”季西池直接道。
“當然不是。”周宇凡急忙否認，“我只是……真的實在走投無路了。”
季西池笑著搖搖頭：“不用緊張，我今天心情好，你說吧，我不生氣。”
周宇凡莫名就覺得，他心情好有點炫耀的意思，但好歹是松了口氣：“林思意這事，現在怕是洗不白了，網友意見很大，節目多半要換人。季哥你看，你就住在鷺泉村，現在也沒別的工作，要不要來錄節目試試？放心，酬勞好說，你隨便開價。”
季西池其實早猜到他的來意，只是沒有說破。
所以聽了也不意外，甚至都沒考慮，直接就道：“這是你第五次來找我了吧？”
“是。”周宇凡也有點尷尬，“我本來是真不想打擾你的，但是明天就要錄節目了，這深更半夜的，我找得到人也趕不過來……確實沒辦法了。”
“我明白，說過不生氣就真的不會生氣。”季西池沖他微微一笑，示意不用緊張。
周宇凡一喜：“那你是答……”
“但我還是不能答應。”季西池搖搖頭，“我說過不參加綜藝，更何況我現在其實也很忙，沒時間。”
周宇凡當然不好問他在忙什麽，但他也確定季西池是真的不可能答應了。
之前幾次，還可以說季西池是拿喬，或者說是有別的打算。
那這種時候，是最好的“趁人之危”的時候，他要個天價周宇凡也會咬牙給，但他連問價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拒絕，看來是真不想參加。
周宇凡雖然有點難過，但這答案在他預料中，倒不算太失望。
他頓了頓，說：“季哥，我還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成不成的，你說了算，別誤會我就行，成嗎？”
“想讓小裴頂替林思意？”季西池這次猜到就直接說了，沒有跟他繞來繞去。
周宇凡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猜到，一時吃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帶著希望道：“我看裴姑娘是會幹活的，我們節目其實不難，每期滿打滿算就兩天時間，不會耽誤裴姑娘太久，就當做個兼職？季哥你放心，裴姑娘是你的人，我肯定不會虧待她。”
季西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誰給你提的這個建議？”
“嗯？”周宇凡一楞，很快反應過來，“我自己想到的。”
“你不說實話，那這事就沒什麽好談。”季西池轉身想走，“小裴是我的助理，我不同意她兼職。”
周宇凡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著急之下脫口道：“戴萱，戴萱說裴姑娘上過幾次熱搜，不算全素人，而且她比林思意還漂亮，完全能夠頂替她的位置。”
季西池閉了閉眼，才轉過頭來道：“謝謝你跟我說實話。”
周宇凡再次充滿期待：“那……”
“這事沒什麽好談。”季西池說。
周宇凡：“……”
“剛才說沒什麽好談是我不同意，但即便我同意，小裴也不適合上你們節目。她其實很懶，早上睡到太陽曬屁股，不做早餐不刷碗，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著曬太陽……”季西池本來表情有點低沈，說著說著倒是緩和了不少，眼底還含著淺淺的笑意，“你覺得她適合嗎？”
“我們其實也沒多忙。”周宇凡還想爭取一下，“我可以不給裴姑娘安排太多事情，而且節目是錄播，隨便做做樣子，有剪輯素材就夠了。她是你的人，我肯定不會為難她啊。”
他一口一個“你的人”，倒是極大地討了季西池的歡心，所以他也樂得多說一點：“我相信你會優待她，但別人不會有意見嗎？現在網友的眼睛多厲害，一點蛛絲馬跡就會露餡。你也說了，小裴是我的人，她又不缺吃不缺穿，幹嘛要送上門去被別人罵？”
周宇凡莫名就覺得，季西池說的“我的人”和他說的“你的人”，不是一回事。
“而且，雖然林思意現在看著是惹了眾怒，好像大家都想換掉她。但你確定，換掉她真的是皆大歡喜嗎？她很漂亮，粉絲可不少，就算不是粉絲，也很少有人會覺得，小裴能代替林思意吧？到時候會不會演變成，是小裴為了拿到林思意的資源，故意陷害她？之前的熱搜，也是有預謀的？”季西池提出一大堆問題，看著有點懵逼的周宇凡，湊近問了句，“我的人，我為什麽要讓她去受這種委屈？”
周宇凡張了張嘴：“……”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哪個新人不會受一些非議呢？這個圈子都這樣啊。
而且，怎麽感覺季西池的態度有點奇怪……他耳邊突然閃過沈年喊的那聲“表嫂”，以及剛才裴青時跑出來抱住季西池的樣子，周宇凡腦子“嗡”地一聲，突然就明白了。
原來這倆人是躲到鄉下談戀愛來了？他倆是真的啊？！
裴姑娘要說幸福也幸福，畢竟多少人做夢都想嫁給季西池啊，而且季西池還為她都不工作了，剛才說起她的不好來也是一臉甜蜜，更像炫耀。
但是，誰能想到季西池也有這樣大男子的一面呢？
有這麽好的機會，不讓裴青時出頭，是怕她紅了就控制不住嗎？
“還有，我勸你別這麽著急尋找代替的人，否則到時候尷尬的，可能是周導你自己。”季西池可不管周宇凡在腦補什麽，說完這句，直接轉身回去了。
周宇凡楞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戴萱正在路邊散步，看到他回來，忙上前打了個招呼：“怎麽樣？裴姑娘同意了嗎？”
“沒有。”周宇凡搖搖頭，沒有透露更多信息，“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議，對了，還有你的咖啡。”
一提到咖啡，就想起裴青時緊緊抱著季西池的樣子，周宇凡搖搖頭，轉身朝樓上走去。
“沒關系，周導你別擔心，沒準峰回路轉，明天就沒事了。”戴萱也跟著上樓，卻是往沈年房間去的。
周宇凡當然不信這話，但其實林思意有事沒事都不重要，少一個嘉賓對一期節目錄制來說，影響並不大，其餘嘉賓還會開心多一點鏡頭。
他之所以在季西池面前表現得很著急，是想說動他或者裴青時來參加節目。
現在盡力了沒成功，最多也就是有點遺憾，並不影響什麽。
但他沒想到，還沒等到明天，事情還真就出現了轉機。
那位房地產大佬的原配，出來為林思意證明了，說是她邀請林思意去家裏玩的，沒有出軌這件事情。
網友都傻了。
這到底是真誤會，還是原配為了利益或者被大佬威脅，被迫做偽證？
“應該是偽證吧？”秦舜猜道，“林思意出道的時候就跟那位傳過緋聞，我還聽說，有次他老婆在片場打過林思意耳光。”
“可能吧。”季西池起身，“我去問問小裴。”
“？”秦舜有點懵，“小裴為什麽會知道？”
“因為她比你聰明。”季西池說。
秦舜：“……怎麽又人身攻擊呢？”
裴青時之前回來後，因為太尷尬，直接躲回臥室去了。
季西池來敲過一次門，她沒開。
但這時候事情出現了逆轉，她還是開了門。
“我懷疑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季西池不提之前的事情，直接讓她看熱搜。
裴青時一看就忍不住皺眉。
書中林思意之所以能被那段視頻錘死，除了有她跟季西池的事情作為鋪墊，還因為那段視頻裏，有她和那位大佬在窗邊激吻的畫面，根本沒得洗。
她剛才沒仔細看，所以沒註意到不同。現在回頭去翻，才發現視頻裏，沒有激吻那段。
是被人故意剪掉了？還是換了一段視頻？
如果是換了一段視頻，為什麽除了激吻那段，別的都一模一樣？
又是巧合嗎？
“你為什麽說是陰謀？”裴青時擡頭問季西池，還沒跟他對上視線，又急忙低下頭。
好煩，看到他就想起之前的蠢事。
話說就算一切按照書中發展，季西池又不會毀容，頂多就是手臂上受點傷，她又不是不能治，那麽著急幹什麽呢？
她幹什麽要那麽關心季西池啊？真是的。
“剛才周導來找我，想讓你去參加他們節目。”季西池說了。
裴青時這下子驚訝過頭，忘記了之前的尷尬，直接擡頭看他：“找我？不是找你？”
“對，找你。”季西池說，“不過，我替你拒絕了，你會不會怪我？”
裴青時還想說什麽，季西池又說：“當然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再找周導說。但我還想把幫你拒絕的原因說一下，你自己考慮考慮。周導說，提議讓他來找你代替林思意的，是戴萱。我聽你之前的話，你們之間好像不太愉快？她為什麽還要幫你？我擔心有陰謀，所以……”
“沒關系，我不會去上節目，你拒絕得好。”裴青時皺了皺眉。
戴萱嘴上說想和她交朋友，但實際上裴青時一個字都不信她的。所以，對她的這種示好，她當然不會接受。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想去參加什麽節目。
“有個秘密我想告訴你，但你能不能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裴青時猶豫著道。
季西池當然答應：“好，我不問。”
“記得我第一次上熱搜那段視頻嗎？我們當時都懷疑有人在家門口安了攝像頭，後來確實也找到痕跡了，只是沒找到攝像頭。”裴青時咬咬牙，跟他說了實話，“攝像頭就是戴萱安的。”
原本這樣沒有證據的事情，她是不會跟別人說的，因為不好解釋，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但她現在對季西池就是莫名信任，總覺得無論她說什麽，他好像都會信。
季西池說不問原因，還真就沒問原因，也沒有質疑裴青時的消息來源，而是道：“那還真是巧了。”
“什麽巧了？”裴青時一楞。
“剛才不是去調查是誰買的熱搜，放的視頻嗎？”季西池將手機遞給裴青時看，“查到了，兩個熱搜，是不同的人買的。整容那個，是沈年的人買的，小三那個，是一個圈外人買的。很巧，你剛才說的那次熱搜的原視頻，也是同一個賬號發布的。”
裴青時眼睛不自覺瞪大：“能查到是誰嗎？ta為什麽要這樣做？”
“已經讓人留意了，但對方很謹慎，似乎也很懂這些，暫時還查不到他的底細。”季西池說。
裴青時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有關聯的，但就缺少一根線，還不能將他們串起來，忍不住咬了下手指。
“我有個想法。”季西池說。
“你說。”裴青時已經全然忘記了之前的尷尬，殷切地望著他。
季西池將她被咬住的手指拉下來，才說：“今天林思意明明幫沈年解了圍，你說，他為什麽還要爆林思意的整容黑料？就算是壓熱搜，他為什麽一定要跟林思意過不去？沒必要不是？混娛樂圈的，誰沒掌握幾段別人的黑料？”
“我知道原因！”裴青時甚至還舉了下手，“今天林思意先去找了沈年，然後興高采烈地回去，整個人容光煥發，開心得要命，很明顯是有好事。可是，很快，沈年又去了戴萱房間，出來後怒氣沖沖，再見到林思意的時候，就直接甩了臉色，然後熱搜就出來了。我猜，是沈年對林思意示好，然後戴萱從中挑撥，讓沈年誤以為林思意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於是放出林思意的黑料來轉移視線。”
“你怎麽對他們的動向掌握得如此清楚？”季西池想起什麽，問完又補充，“如果不能說可以不說。”
“這個可以說啊。”裴青時笑著道，“剛才跟江斐文打了個電話，他就住沈年對面，全看見了。至於後面是我猜的，戴萱不是很擅長使用攝像頭嗎？沒準在沈年的房間就有一個，她進沈年房間很輕松吧？要挑撥離間可太容易了。”
那時候雖然覺得尷尬，但裴青時依然沒放棄調查這件事，所以給江斐文打電話閑聊，順便套了點消息。
“江斐文……”季西池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
“怎麽了？”裴青時看著他，還幫著江斐文說話，“江斐文應該不會對我撒謊。”
“嗯，我也覺得是。”季西池點點頭，又頓了頓，才說，“根據我們現在已知的信息，這次發林思意小三視頻的，和上次發你視頻的，是同一個人。你說上次的攝像頭是戴萱安的，那她是視頻的擁有者。也就是說，這次的視頻，同樣是戴萱發的，至少是她授意別人發的。”
“對哦！”裴青時一拍手掌，難怪剛才覺得哪裏沒想起，原來是這個，“可能戴萱挑撥沈年和林思意，是希望他發小三視頻，可沈年到底沒那麽毒，她只能自己發了？”
“很有道理。”季西池誇道，“我覺得你接近真相了。”
“但有一個問題。”裴青時搖搖頭，“上次錄我視頻的是戴萱，她是視頻的唯一擁有者。可熱搜是林思意買的，戴萱跟林思意是死敵，她為什麽要幫林思意？”
“幫？”季西池笑了笑，“你覺得，今晚林思意能夠得以澄清，是因為她真的不是小三，還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裴青時忽然想到書中那段完整視頻。
假如，戴萱比季西池提前拿到了視頻，但在放出視頻的時候，故意剪掉一部分，留下洗白的機會。
然後她再幫林思意洗白，林思意是不是會對她感激涕零？
上一次對她也是差不多的手段，她把視頻給林思意，自然在林思意那裏賣了好。
“可她第一次為什麽要放出完整視頻？她也沒來我這裏賣好啊？”裴青時還是想不明白。
“她要是來賣好，豈不等於承認攝像頭是她安裝的了？怪只怪你太快發現攝像頭這件事。”季西池說，“但是，你覺得她會真心幫林思意嗎？無論在你這裏能不能討得了好，戴萱都不會真的讓林思意好過。”
“我明白了。”裴青時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那個神秘賬號，就是戴萱，或者是她的人。戴萱表面上跟林思意是死敵，背地裏卻用這樣的方法，讓林思意死心塌地相信她，關鍵時刻，這會是一把巨好用的刀啊。而且，她還能因此享受將敵人玩弄於鼓掌的快樂，媽呀，她也是個變態嗎？”
“什麽叫也？”季西池隨口問道。
裴青時心虛地垂下視線。
傳說，你就是最大的變態。
“咳咳。”裴青時一臉正經，“好可怕。”
季西池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但也沒追問：“不僅僅如此，你覺得，經過這事後，林思意和沈年，還有可能嗎？”
裴青時倒吸一口氣：“以戴萱的城府，是不是還能將這事再圓回來，讓沈年相信她？”
“以我對沈年的了解，他今天肯定對林思意有感激，對戴萱的漠不關心有點不滿。所以，林思意去找他的時候，他極有可能是想通過跟林思意炒CP來轉移視線。因為只有這個，才能讓林思意那麽開心。同時，沈年也可以利用這個來刺激戴萱。”季西池不愧是沈年表哥，將沈年的心理把握得透透的，“你說，假如戴萱去跟沈年坦白，說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只是不想看到沈年跟林思意炒CP，才利用視頻轉移視線。但是，她心裏到底不忍，所以剪掉了最重要的部分，還找人幫忙澄清。你說，沈年是會覺得戴萱可怕，還是會更加愛她？”
裴青時瞪著季西池，半晌才道：“你們好可怕。”
季西池：“……我怎麽可怕了？難道不是聰明？”
裴青時撇撇嘴：“這麽說來，戴萱還是喜歡沈年？”
不過，原書中，沈年跟林思意還要糾纏到一年多以後，才徹底斷幹凈。
現在倒是提前了很多。
戴萱雖然毒，但也確實是個牛人，能抓住一切機會。
季西池點點頭：“應該是吧，至少她會將沈年牢牢掌握在手心裏。”
裴青時打了個寒戰：“我還以為她改喜歡你了呢。”
“喜歡我？”季西池提高聲音，“怎麽可能？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怎麽不可能？”裴青時反駁道，“她天天往咱們家湊，不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誰？”
一個“咱們家”讓季西池心情又好了起來：“可能是為了你？”
“我？”裴青時隨口道，“她難不成還喜歡我？”
季西池神色微斂：“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我怕她不是喜歡你，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今天晚上，戴萱慫恿周宇凡來找裴青時去錄節目，會不會是想將裴青時和他隔開？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然後用對付林思意的辦法去對付裴青時？
而且，她替林思意澄清，也是在他們拒絕後。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還沒拿下裴青時，林思意這把刀對她就還有用？
“我身上有什麽……”裴青時忽然頓住。
她身上有一樣很特別很特別的東西——現在的她和書中的她，不一樣了。
裴青時忽然打了個寒戰。
戴萱奇怪的態度，本該一年多以後才出現的視頻，還有原主那提前出現的親生父母……
“季哥。”裴青時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想看一下我們門口的監控。”
季西池還是沒有問為什麽，只是道：“好。”
第一次熱搜事件過後，他們就在門口安了好幾個攝像頭。
有一個露在外面，兩個放在略隱蔽的地方，還有一個特別隱蔽。
當季西池這樣安的時候，秦舜還笑話他太過謹慎。
可現在，打開監控，他們發現，今天晚上周宇凡來的時候，有人躲在暗處偷看。
她藏的角落，避開了三個攝像頭，只有最後一個沒避開。
正是戴萱。
戴萱看到裴青時抱住季西池後，低頭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季西池再一次看到裴青時著急保護他的樣子，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甜，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裴青時應該是誤會了什麽，擔心他的安危才會沖過來。
不知道裴青時現在看到這段還會不會不好意思？
季西池轉頭去看她，卻發現裴青時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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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她見多識廣，一時間除了面紅耳赤, 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整個人都僵住了, 語言系統直接崩掉。
剛才那些超級壯麗的想法，一瞬間全都變成了笑話。
什麽季西池不能黑化，什麽她不怕硫酸，再這樣下去, 估計是她先黑化了。
“我們在玩游戲……”還是季西池反應快, 順手摟住裴青時的背, 安撫地拍了拍，對周宇凡笑道，“讓周導見笑了。”
周宇凡也回過神來,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之前裴青時內心的真正想法，但他還是清楚, 肯定不是玩游戲那麽簡單。
但成年人嘛,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戳破, 周宇凡反應也快：“我明白了，真心話大冒險是不是？裴姑娘抽到了大冒險。”
“是。”季西池當然是順水推舟地承認下來，然後拍拍裴青時的肩膀，“小裴，你去跟秦舜說一聲，我和周導出去走走, 先不玩了。”
總算可以開溜，裴青時馬上掉頭就跑。
季西池看著周宇凡：“周導，我們去河邊走走？”
“好啊。”周宇凡還記得把咖啡瓶子撿起來, 扔進垃圾桶，然後才走向河邊。
“周導這時候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季西池今天心情實在太好了，不僅主動發問，還跟周宇凡開了個玩笑，“我還以為你今晚會很忙。”
“可不是很忙嗎？”周宇凡可就笑不出來了，“出了那麽多事，我頭都大了，這節目組命運怎麽這麽多舛。”
先是沈年上熱搜，本來他那個雖然有點丟人，但大體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麽大事，畢竟他跟陶笠合作過是真的。
但是林思意這事就大了啊。
如果處理不好，林思意就別想在娛樂圈待了，她是《慢生活》的常駐嘉賓，節目自然會受到影響。
周宇凡心情煩躁，才會來找季西池。
“鷺泉山莊有按摩服務，絕對正規，要不要介紹給你？”季西池微笑著道。
“哎喲，季哥，你可就別拿我開涮了好嗎？”周宇凡有點崩潰。
“好吧。”季西池點點頭，再次問，“你來找我，是有事吧？不妨說說看。”
在他明確說過很多次不想被打擾的情況下，周宇凡還來找他，肯定有事。
“是。”周宇凡點點頭，又撓撓頭，先把話說到位，“如果有冒犯，希望季哥別生氣。”
“既然你猜到我可能會生氣，還來說，那就說明你根本不在意我生不生氣。”季西池直接道。
“當然不是。”周宇凡急忙否認，“我只是……真的實在走投無路了。”
季西池笑著搖搖頭：“不用緊張，我今天心情好，你說吧，我不生氣。”
周宇凡莫名就覺得，他心情好有點炫耀的意思，但好歹是松了口氣：“林思意這事，現在怕是洗不白了，網友意見很大，節目多半要換人。季哥你看，你就住在鷺泉村，現在也沒別的工作，要不要來錄節目試試？放心，酬勞好說，你隨便開價。”
季西池其實早猜到他的來意，只是沒有說破。
所以聽了也不意外，甚至都沒考慮，直接就道：“這是你第五次來找我了吧？”
“是。”周宇凡也有點尷尬，“我本來是真不想打擾你的，但是明天就要錄節目了，這深更半夜的，我找得到人也趕不過來……確實沒辦法了。”
“我明白，說過不生氣就真的不會生氣。”季西池沖他微微一笑，示意不用緊張。
周宇凡一喜：“那你是答……”
“但我還是不能答應。”季西池搖搖頭，“我說過不參加綜藝，更何況我現在其實也很忙，沒時間。”
周宇凡當然不好問他在忙什麽，但他也確定季西池是真的不可能答應了。
之前幾次，還可以說季西池是拿喬，或者說是有別的打算。
那這種時候，是最好的“趁人之危”的時候，他要個天價周宇凡也會咬牙給，但他連問價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拒絕，看來是真不想參加。
周宇凡雖然有點難過，但這答案在他預料中，倒不算太失望。
他頓了頓，說：“季哥，我還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成不成的，你說了算，別誤會我就行，成嗎？”
“想讓小裴頂替林思意？”季西池這次猜到就直接說了，沒有跟他繞來繞去。
周宇凡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猜到，一時吃不準他是什麽意思，帶著希望道：“我看裴姑娘是會幹活的，我們節目其實不難，每期滿打滿算就兩天時間，不會耽誤裴姑娘太久，就當做個兼職？季哥你放心，裴姑娘是你的人，我肯定不會虧待她。”
季西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誰給你提的這個建議？”
“嗯？”周宇凡一楞，很快反應過來，“我自己想到的。”
“你不說實話，那這事就沒什麽好談。”季西池轉身想走，“小裴是我的助理，我不同意她兼職。”
周宇凡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著急之下脫口道：“戴萱，戴萱說裴姑娘上過幾次熱搜，不算全素人，而且她比林思意還漂亮，完全能夠頂替她的位置。”
季西池閉了閉眼，才轉過頭來道：“謝謝你跟我說實話。”
周宇凡再次充滿期待：“那……”
“這事沒什麽好談。”季西池說。
周宇凡：“……”
“剛才說沒什麽好談是我不同意，但即便我同意，小裴也不適合上你們節目。她其實很懶，早上睡到太陽曬屁股，不做早餐不刷碗，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著曬太陽……”季西池本來表情有點低沈，說著說著倒是緩和了不少，眼底還含著淺淺的笑意，“你覺得她適合嗎？”
“我們其實也沒多忙。”周宇凡還想爭取一下，“我可以不給裴姑娘安排太多事情，而且節目是錄播，隨便做做樣子，有剪輯素材就夠了。她是你的人，我肯定不會為難她啊。”
他一口一個“你的人”，倒是極大地討了季西池的歡心，所以他也樂得多說一點：“我相信你會優待她，但別人不會有意見嗎？現在網友的眼睛多厲害，一點蛛絲馬跡就會露餡。你也說了，小裴是我的人，她又不缺吃不缺穿，幹嘛要送上門去被別人罵？”
周宇凡莫名就覺得，季西池說的“我的人”和他說的“你的人”，不是一回事。
“而且，雖然林思意現在看著是惹了眾怒，好像大家都想換掉她。但你確定，換掉她真的是皆大歡喜嗎？她很漂亮，粉絲可不少，就算不是粉絲，也很少有人會覺得，小裴能代替林思意吧？到時候會不會演變成，是小裴為了拿到林思意的資源，故意陷害她？之前的熱搜，也是有預謀的？”季西池提出一大堆問題，看著有點懵逼的周宇凡，湊近問了句，“我的人，我為什麽要讓她去受這種委屈？”
周宇凡張了張嘴：“……”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哪個新人不會受一些非議呢？這個圈子都這樣啊。
而且，怎麽感覺季西池的態度有點奇怪……他耳邊突然閃過沈年喊的那聲“表嫂”，以及剛才裴青時跑出來抱住季西池的樣子，周宇凡腦子“嗡”地一聲，突然就明白了。
原來這倆人是躲到鄉下談戀愛來了？他倆是真的啊？！
裴姑娘要說幸福也幸福，畢竟多少人做夢都想嫁給季西池啊，而且季西池還為她都不工作了，剛才說起她的不好來也是一臉甜蜜，更像炫耀。
但是，誰能想到季西池也有這樣大男子的一面呢？
有這麽好的機會，不讓裴青時出頭，是怕她紅了就控制不住嗎？
“還有，我勸你別這麽著急尋找代替的人，否則到時候尷尬的，可能是周導你自己。”季西池可不管周宇凡在腦補什麽，說完這句，直接轉身回去了。
周宇凡楞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戴萱正在路邊散步，看到他回來，忙上前打了個招呼：“怎麽樣？裴姑娘同意了嗎？”
“沒有。”周宇凡搖搖頭，沒有透露更多信息，“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議，對了，還有你的咖啡。”
一提到咖啡，就想起裴青時緊緊抱著季西池的樣子，周宇凡搖搖頭，轉身朝樓上走去。
“沒關系，周導你別擔心，沒準峰回路轉，明天就沒事了。”戴萱也跟著上樓，卻是往沈年房間去的。
周宇凡當然不信這話，但其實林思意有事沒事都不重要，少一個嘉賓對一期節目錄制來說，影響並不大，其餘嘉賓還會開心多一點鏡頭。
他之所以在季西池面前表現得很著急，是想說動他或者裴青時來參加節目。
現在盡力了沒成功，最多也就是有點遺憾，並不影響什麽。
但他沒想到，還沒等到明天，事情還真就出現了轉機。
那位房地產大佬的原配，出來為林思意證明了，說是她邀請林思意去家裏玩的，沒有出軌這件事情。
網友都傻了。
這到底是真誤會，還是原配為了利益或者被大佬威脅，被迫做偽證？
“應該是偽證吧？”秦舜猜道，“林思意出道的時候就跟那位傳過緋聞，我還聽說，有次他老婆在片場打過林思意耳光。”
“可能吧。”季西池起身，“我去問問小裴。”
“？”秦舜有點懵，“小裴為什麽會知道？”
“因為她比你聰明。”季西池說。
秦舜：“……怎麽又人身攻擊呢？”
裴青時之前回來後，因為太尷尬，直接躲回臥室去了。
季西池來敲過一次門，她沒開。
但這時候事情出現了逆轉，她還是開了門。
“我懷疑這事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季西池不提之前的事情，直接讓她看熱搜。
裴青時一看就忍不住皺眉。
書中林思意之所以能被那段視頻錘死，除了有她跟季西池的事情作為鋪墊，還因為那段視頻裏，有她和那位大佬在窗邊激吻的畫面，根本沒得洗。
她剛才沒仔細看，所以沒註意到不同。現在回頭去翻，才發現視頻裏，沒有激吻那段。
是被人故意剪掉了？還是換了一段視頻？
如果是換了一段視頻，為什麽除了激吻那段，別的都一模一樣？
又是巧合嗎？
“你為什麽說是陰謀？”裴青時擡頭問季西池，還沒跟他對上視線，又急忙低下頭。
好煩，看到他就想起之前的蠢事。
話說就算一切按照書中發展，季西池又不會毀容，頂多就是手臂上受點傷，她又不是不能治，那麽著急幹什麽呢？
她幹什麽要那麽關心季西池啊？真是的。
“剛才周導來找我，想讓你去參加他們節目。”季西池說了。
裴青時這下子驚訝過頭，忘記了之前的尷尬，直接擡頭看他：“找我？不是找你？”
“對，找你。”季西池說，“不過，我替你拒絕了，你會不會怪我？”
裴青時還想說什麽，季西池又說：“當然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再找周導說。但我還想把幫你拒絕的原因說一下，你自己考慮考慮。周導說，提議讓他來找你代替林思意的，是戴萱。我聽你之前的話，你們之間好像不太愉快？她為什麽還要幫你？我擔心有陰謀，所以……”
“沒關系，我不會去上節目，你拒絕得好。”裴青時皺了皺眉。
戴萱嘴上說想和她交朋友，但實際上裴青時一個字都不信她的。所以，對她的這種示好，她當然不會接受。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想去參加什麽節目。
“有個秘密我想告訴你，但你能不能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裴青時猶豫著道。
季西池當然答應：“好，我不問。”
“記得我第一次上熱搜那段視頻嗎？我們當時都懷疑有人在家門口安了攝像頭，後來確實也找到痕跡了，只是沒找到攝像頭。”裴青時咬咬牙，跟他說了實話，“攝像頭就是戴萱安的。”
原本這樣沒有證據的事情，她是不會跟別人說的，因為不好解釋，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但她現在對季西池就是莫名信任，總覺得無論她說什麽，他好像都會信。
季西池說不問原因，還真就沒問原因，也沒有質疑裴青時的消息來源，而是道：“那還真是巧了。”
“什麽巧了？”裴青時一楞。
“剛才不是去調查是誰買的熱搜，放的視頻嗎？”季西池將手機遞給裴青時看，“查到了，兩個熱搜，是不同的人買的。整容那個，是沈年的人買的，小三那個，是一個圈外人買的。很巧，你剛才說的那次熱搜的原視頻，也是同一個賬號發布的。”
裴青時眼睛不自覺瞪大：“能查到是誰嗎？ta為什麽要這樣做？”
“已經讓人留意了，但對方很謹慎，似乎也很懂這些，暫時還查不到他的底細。”季西池說。
裴青時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有關聯的，但就缺少一根線，還不能將他們串起來，忍不住咬了下手指。
“我有個想法。”季西池說。
“你說。”裴青時已經全然忘記了之前的尷尬，殷切地望著他。
季西池將她被咬住的手指拉下來，才說：“今天林思意明明幫沈年解了圍，你說，他為什麽還要爆林思意的整容黑料？就算是壓熱搜，他為什麽一定要跟林思意過不去？沒必要不是？混娛樂圈的，誰沒掌握幾段別人的黑料？”
“我知道原因！”裴青時甚至還舉了下手，“今天林思意先去找了沈年，然後興高采烈地回去，整個人容光煥發，開心得要命，很明顯是有好事。可是，很快，沈年又去了戴萱房間，出來後怒氣沖沖，再見到林思意的時候，就直接甩了臉色，然後熱搜就出來了。我猜，是沈年對林思意示好，然後戴萱從中挑撥，讓沈年誤以為林思意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於是放出林思意的黑料來轉移視線。”
“你怎麽對他們的動向掌握得如此清楚？”季西池想起什麽，問完又補充，“如果不能說可以不說。”
“這個可以說啊。”裴青時笑著道，“剛才跟江斐文打了個電話，他就住沈年對面，全看見了。至於後面是我猜的，戴萱不是很擅長使用攝像頭嗎？沒準在沈年的房間就有一個，她進沈年房間很輕松吧？要挑撥離間可太容易了。”
那時候雖然覺得尷尬，但裴青時依然沒放棄調查這件事，所以給江斐文打電話閑聊，順便套了點消息。
“江斐文……”季西池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
“怎麽了？”裴青時看著他，還幫著江斐文說話，“江斐文應該不會對我撒謊。”
“嗯，我也覺得是。”季西池點點頭，又頓了頓，才說，“根據我們現在已知的信息，這次發林思意小三視頻的，和上次發你視頻的，是同一個人。你說上次的攝像頭是戴萱安的，那她是視頻的擁有者。也就是說，這次的視頻，同樣是戴萱發的，至少是她授意別人發的。”
“對哦！”裴青時一拍手掌，難怪剛才覺得哪裏沒想起，原來是這個，“可能戴萱挑撥沈年和林思意，是希望他發小三視頻，可沈年到底沒那麽毒，她只能自己發了？”
“很有道理。”季西池誇道，“我覺得你接近真相了。”
“但有一個問題。”裴青時搖搖頭，“上次錄我視頻的是戴萱，她是視頻的唯一擁有者。可熱搜是林思意買的，戴萱跟林思意是死敵，她為什麽要幫林思意？”
“幫？”季西池笑了笑，“你覺得，今晚林思意能夠得以澄清，是因為她真的不是小三，還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裴青時忽然想到書中那段完整視頻。
假如，戴萱比季西池提前拿到了視頻，但在放出視頻的時候，故意剪掉一部分，留下洗白的機會。
然後她再幫林思意洗白，林思意是不是會對她感激涕零？
上一次對她也是差不多的手段，她把視頻給林思意，自然在林思意那裏賣了好。
“可她第一次為什麽要放出完整視頻？她也沒來我這裏賣好啊？”裴青時還是想不明白。
“她要是來賣好，豈不等於承認攝像頭是她安裝的了？怪只怪你太快發現攝像頭這件事。”季西池說，“但是，你覺得她會真心幫林思意嗎？無論在你這裏能不能討得了好，戴萱都不會真的讓林思意好過。”
“我明白了。”裴青時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那個神秘賬號，就是戴萱，或者是她的人。戴萱表面上跟林思意是死敵，背地裏卻用這樣的方法，讓林思意死心塌地相信她，關鍵時刻，這會是一把巨好用的刀啊。而且，她還能因此享受將敵人玩弄於鼓掌的快樂，媽呀，她也是個變態嗎？”
“什麽叫也？”季西池隨口問道。
裴青時心虛地垂下視線。
傳說，你就是最大的變態。
“咳咳。”裴青時一臉正經，“好可怕。”
季西池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但也沒追問：“不僅僅如此，你覺得，經過這事後，林思意和沈年，還有可能嗎？”
裴青時倒吸一口氣：“以戴萱的城府，是不是還能將這事再圓回來，讓沈年相信她？”
“以我對沈年的了解，他今天肯定對林思意有感激，對戴萱的漠不關心有點不滿。所以，林思意去找他的時候，他極有可能是想通過跟林思意炒CP來轉移視線。因為只有這個，才能讓林思意那麽開心。同時，沈年也可以利用這個來刺激戴萱。”季西池不愧是沈年表哥，將沈年的心理把握得透透的，“你說，假如戴萱去跟沈年坦白，說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只是不想看到沈年跟林思意炒CP，才利用視頻轉移視線。但是，她心裏到底不忍，所以剪掉了最重要的部分，還找人幫忙澄清。你說，沈年是會覺得戴萱可怕，還是會更加愛她？”
裴青時瞪著季西池，半晌才道：“你們好可怕。”
季西池：“……我怎麽可怕了？難道不是聰明？”
裴青時撇撇嘴：“這麽說來，戴萱還是喜歡沈年？”
不過，原書中，沈年跟林思意還要糾纏到一年多以後，才徹底斷幹凈。
現在倒是提前了很多。
戴萱雖然毒，但也確實是個牛人，能抓住一切機會。
季西池點點頭：“應該是吧，至少她會將沈年牢牢掌握在手心裏。”
裴青時打了個寒戰：“我還以為她改喜歡你了呢。”
“喜歡我？”季西池提高聲音，“怎麽可能？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怎麽不可能？”裴青時反駁道，“她天天往咱們家湊，不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誰？”
一個“咱們家”讓季西池心情又好了起來：“可能是為了你？”
“我？”裴青時隨口道，“她難不成還喜歡我？”
季西池神色微斂：“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我怕她不是喜歡你，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今天晚上，戴萱慫恿周宇凡來找裴青時去錄節目，會不會是想將裴青時和他隔開？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然後用對付林思意的辦法去對付裴青時？
而且，她替林思意澄清，也是在他們拒絕後。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還沒拿下裴青時，林思意這把刀對她就還有用？
“我身上有什麽……”裴青時忽然頓住。
她身上有一樣很特別很特別的東西——現在的她和書中的她，不一樣了。
裴青時忽然打了個寒戰。
戴萱奇怪的態度，本該一年多以後才出現的視頻，還有原主那提前出現的親生父母……
“季哥。”裴青時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想看一下我們門口的監控。”
季西池還是沒有問為什麽，只是道：“好。”
第一次熱搜事件過後，他們就在門口安了好幾個攝像頭。
有一個露在外面，兩個放在略隱蔽的地方，還有一個特別隱蔽。
當季西池這樣安的時候，秦舜還笑話他太過謹慎。
可現在，打開監控，他們發現，今天晚上周宇凡來的時候，有人躲在暗處偷看。
她藏的角落，避開了三個攝像頭，只有最後一個沒避開。
正是戴萱。
戴萱看到裴青時抱住季西池後，低頭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季西池再一次看到裴青時著急保護他的樣子，心裏還是忍不住一甜，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裴青時應該是誤會了什麽，擔心他的安危才會沖過來。
不知道裴青時現在看到這段還會不會不好意思？
季西池轉頭去看她，卻發現裴青時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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