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淩霄醒過來的時候，上官晨還在昏睡，微微側過頭就看著了上官晨，頓時淩霄睡意全無，面上一僵，昨晚的畫面如洪水一般蹦騰而來，灌滿了整個腦子。

腦子裏一團漿糊的淩霄發呆了片刻，重重的嘆了口氣，如今也怨不得別人了，看著上官晨臉上沾著的頭發，淩霄憐惜的撥開發絲。

上官晨被淩霄這溫柔的舉動弄醒，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嗯了一聲，絲被滑落，春水含情的丹鳳眼睜開，陽光帶著枕邊人的溫柔射入他的眼中，入眼便是淩霄憐惜的神色。

上官晨自知昨晚是自己為了完成爺爺交代的任務使計在前，淩霄是無辜的，他沒有必要為了這一晚承擔起上官家這個家族的重擔，坦白的對他說“淩霄，昨晚是我點了夜來香，是我主動誘惑你，對不起。”

淩霄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若單只是上官晨的誘惑，自己完全可以把持住，但是自己居然絲毫定力都沒有，其中必有蹊蹺，可是現在自己什麽都做了，難道還真的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不怪你，這麽多年你是怎麽過來的？”經過這一夜，淩霄對上官晨多了幾分憐惜，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這麽一個好人兒，怎麽就如此為了家族被輕易拿出來送人了。

“家族沒有虧待我，衣食住行樣樣不差，我長大了自然也要回饋家族。”上官晨理所當然的說著，讓淩霄更加的憐惜他。

淩霄扶起上官晨，捏著他的下巴承諾說“我心中有一個人，我無法給你任何明名份，也不會承認什麽，但是這場假戲真做了，我就會做全，日後我也會護你周全，你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小晨，我能承諾的只有這個。”

淩霄能承諾這些已經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說“已經很好了，不是你，我也會被送給別人，容貌給我帶來的只是拖累，絕色的容貌完全壓制了我修行的天賦，他們也只看到我的容貌。”

這一刻淩霄似乎完全懂得了上官晨這麽多年接受的教育是什麽，穿好衣服再親自給他穿好衣服，看著那一身的傷，憐惜中又多了一分愧疚。

既然作戲要做全套，這幾日便不能離開他爺爺的視線，不時的親昵讓這個家族放心，對於淩霄的出海，上官家也盡力做了準備，連家中寶物鎮海珠都借出來了。

淩霄也通過上官晨，了解著這個屹立在東天大陸數千年的龐大家族，雖然上官家奴才喜歡狐假虎威，但是這方圓百十來裏都受著上官家的庇護，這裏環山臨海不管是海怪或者是妖精都是由上官家驅趕，也正是因為如此，家族修真者隕落的比任何家族都要多，才會如此迫切的需要力量。

“淩霄，你明日便要出海了，讓晨兒陪你一起去如何？路上也可以讓他多照顧你。”

淩霄雖然明白上官家主現在的想法，也憐惜上官晨，但是這出海又不是去玩，最終還是拒絕了他們。

回到房間，淩霄直接從虛空中取出了五萬兩黃金，他知道其實上官晨在這個家裏過得並不算怎麽好，看他在主家的房間就知道了，私宅是他父母留下的也已經有些破敗了。

淩霄拉著上官晨的手說“小晨，這些留著想要什麽便買什麽。”

“淩霄，你還會來看我嗎？”看著這些東西，上官心裏浮起了幾分擔憂，幾日的相處讓自己對淩霄的好感與日俱增，雖然知道自己只是禮物，但是還是想在他心裏留下那麽一絲位子，只要那麽一丁點就好。

“我去了深海，還會回來，這段時間你好生修行，回來我要檢查，要是偷懶我可要打屁股。”說完輕輕拍了一下上官晨的屁股，轉身袖子在桌子上一揮，變戲法一般的桌子上多了數十顆藥材。

上官晨長這麽大就算在上官家的庫房，也沒有一次性見到這麽多天才地寶的，驚訝溢於言表。

“這些都有助於你修行，小晨記住，靠別人保護，憐惜，永遠不如自己擁有實力來的強。”

淩霄這些日子以來是將上官晨當作了玉清衡一般在寵愛，上官晨自己也明白子他透過自己看著別人，做一個人的影子能得到淩霄如此多的寵愛，讓他在沈溺在淩霄寵愛中，又不經妒忌那個占據著淩霄心裏的那人那個人，一個影子便有如珠如玉的珍愛，本尊又是如何的掌中珍寶？

是怎麽樣的人，能夠得到淩霄如此的真心。

上官晨仰頭看著淩霄，作著一個假設說“淩霄，如果他不愛你，你會愛我嗎？”

淩霄拉過上官晨抱在懷裏，比自己小著兩歲的上官晨，讓他不忍傷害，無奈地說“'如果'問著有意思嗎？我對你好便是了。”

上官晨苦笑，世間最沒意思的就是'如果'，世間最悲哀的也是'如果'。

到了出海的日子，上官晨和上官府一家都出來送淩霄，見著淩霄雇的是海龍號，幾乎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有擔憂的、有看好戲的，還有幸災樂禍的，只有上官家主神色如常。

他上官峰看上的人，豈會這麽輕易的餵了鯊魚。

淩霄轉身對著眾人行禮，不卑不亢禮數周全說“淩霄多謝各位前來相送。”

握著上官晨的手走到上官風身前說“上官家主，我不在的時間小晨就拜托給你照顧了。”

上官峰看著淩霄自然幸然接受，他部下的棋子正在按照自己的路線一步步進行著。

“宵兒。”

淩霄聽著聲音，條件反射的松開上官晨的手，面色一沈，他來了嗎？

慢慢轉過身，看著那麽白衣被海風卷起，此刻山川大海在他眼中頓時失色，天地間便只有那抹白衣，淩霄看著玉清衡衣衫都有些微微亂，卻絲毫不影響他出塵的氣質。

師父，你來找我了，是不是你已經相信我了？

“師父。”淩霄松開上官晨的手，直接沖著玉清衡跑了過去，一把將多日不見的師父抱緊，這便是他的心頭雪。

玉清衡反手抱著淩霄，溫和地說“霄兒可還在生師父的氣？師父不該打你。”

“不氣了，師父。”淩霄搖著頭，他實在太想師父了。

松開淩霄，玉清衡看著他說“那和師父回九重山好不好，再過些日子就是你弱冠生辰了。”

淩霄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答應了下來說“好，師父，但是我想要先去一趟深海，上次去萬象神功得到了一張地圖，是青龍神獸的龍宮，師父可願意去陪我去。”

玉清衡也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說“好。”

這時淩霄才想起，所有人還等著自己，拉著玉清衡的手走到上官家人身前說“上官家主，我就不用介紹了，各位這位是我師父凝華上仙玉清衡。”

在場的人除了上官峰，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玉清衡，而其中感悟最深的卻是年齡最小的上官晨。

上官晨看著玉清衡，一向以為容貌已經是自己的累贅了，可是見著淩霄的師父才明白什麽叫做飛星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自己便是那飛星，玉清衡便是耀世之日月。

望著淩霄，上官晨終於明白他透過自己看著的人是誰，他心中藏著的人又是誰！這個人是他一輩子可以陪伴，卻無法真正得到的人。

這一刻他為淩霄感到難過，他得到著世間最完美的人，也失去了這世間最完美的人。

海龍號啟航，玉清衡伴著淩霄出海，逐漸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

淩霄將玉清衡的手緊緊的握著，不斷的刮弄著掌心，玉清衡皺眉看著淩霄說“去了深海，就和我回凝華宮好嗎？你若不喜歡有別人，宮中便只有我們師徒二人。”

聽著玉清衡的話，淩霄眼中神色一變充滿了邪氣，猛地用力將玉清衡推到墻上，雙手困住他在自己身前，盯著玉清衡，頗為挑逗的說“師父，我要什麽你很清楚，別的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玉清衡垂下眼簾，無可奈何的說“除了我給不起的，你要什麽師父都會為你辦到。”

淩霄望著玉清衡，雙手捏著他的雙肩說“可是，我只要”

“霄兒！”

玉清衡猛地打斷淩霄的話，拉下他的雙手接著說“那個字你不說出來，師父可以當什麽都不知道，你說出來便無法回頭了！三界不容、六道唾棄、道德的譴責、世間冷眼。”

淩霄絲毫不在乎這些，捏著玉清衡的下巴，合上雙眼湊上前深吸了一口師父身上的香氣說“師父，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面對的？”

玉清衡別過頭，推開他，你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便只能由我這個師父來替你愛惜，說“你還小，師父不怪你不懂。”

淩霄哪裏還肯允許玉清衡推開自己，從後面單手抱著他說“師父，我不在乎這世間一切的阻力、三界六道無數的冷眼、曠古至今道德的譴責，我都不在乎，自始至終我在乎的只有一個，就是你，若是說出來無法回頭，那便不要回頭了。”

玉清衡全身一僵，他沒想到短短的時間淩霄居然變化如此之大，身體微微顫抖說“別說。”

淩霄整個身子貼近玉清衡，似乎絲毫沒有聽見他說什麽，輕聲在他耳邊說“師父我早已回不了頭了，我愛你。”

玉清衡閉上雙眼，最終你還是說出來了，霄兒若有朝一日你知道前世種種你可會後悔？

“宵兒，若有一日我要你的命哪？”玉清衡平靜的看著淩霄，說著這句話。

淩霄松開攔著玉清衡腰的手，將他轉過身，桀驁的神色與當年的他如出一轍，嘴角不羈的笑容絲毫不將玉清衡這句話放在心上說“師父，若你要我的命，便拿去。”

拉著師父的手放在心口，欺身而下不斷靠近玉清衡。

呼吸之間盡是兩人氣息，玉清衡別過頭，在一次拒絕著淩霄。

淩霄嘴角一笑，他不急，松開師父，他有的是時間得到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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