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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樞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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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重山一晃就是一個多月了,天也已經逐漸轉涼,淩霄早已取穿上母親為他準備的秋衣,而每日上午進藏書閣、下午練習書法,藏書閣的書也已經背的七七八八,書法每日由師父指點也已經有了小成,師父每次抽問自己也能對答如流。

可是,這至高的九重山,這偌大的凝華宮,除了師父便只有自己,師父不愛說話,除非自己有什麽問題,不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淩霄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需要玩伴的時候,藏書閣和書法,已然對他也已經失去了吸引力。

躺在梨花樹下的草地上,淩霄嘴裏叼著一朵梨花,伸手播弄著樹梢上垂下來的梨花,陽光的疊影稀疏的灑在花瓣上,形成層疊的斑駁光影,跳躍在淩霄指尖,不經讓他想著不語灘的嬉戲、樂溫城的夥伴。

玉清衡也註意到這幾天淩霄的變化,本以為是想爹娘了,可是卻似乎又不是,直到那日從不上九重山的天樞宗掌門青玉子來給自己請安,提醒說到也有天樞宗也一批新弟子將要入門,玉清衡才恍然大悟,淩霄這個年紀的孩子除了學習,還有玩耍和玩伴,可是自己愛清靜,凝華宮中只要自己和他師徒二人,這個孩子是孤獨了些。

玉清衡看著躺在梨花樹下的淩霄,說“宵兒。”

淩霄聽著是師父,立馬坐起來,吐掉嘴裏的花,拍拍身上的泥巴,跑到玉清衡身前,笑著說“師父。”

玉清衡看著還不到腰即的淩霄,這麽小的孩子是該有朋友,說“今日你隨我下山,天樞宗會有一匹預備弟子,我要去看看,你今日也休息一天好好玩。”

玉清衡一說完,淩霄整個眼睛都亮了,歡天喜地的跟著玉清衡遇見下九重山,這還是他第一次正是去天樞宗,上次回來到天樞宗山門,就直接和師父上了九重山,連天樞宗是方的、圓的淩霄都不知道,難免多了一份期待。

天樞宗內,清虛宮前,有人看著凝華上仙來了,一揮手,便有人鳴鼓。

早已候在大殿前的一眾弟子和即將入門的弟子,齊刷刷的躬身迎接,這幾乎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凝華上仙、世上最接近神的存在,最有可能擁有神格的仙人。

眾人無比的虔誠,齊聲說“恭迎凝華上仙。”

到了大殿前的廣場,看著這麽多人。

淩霄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好多人,這麽大的場面,比樂溫城的官老爺出巡還厲害,師父真厲害。

玉清衡絲毫不在意這些排場,徑自向大殿走,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淩霄跟在玉清衡後面看著師父一臉的崇拜,師父簡直帥出新高度了。

到了大殿內,玉清衡坐在主位,淩霄便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天樞宗的大殿,心裏拿它和凝華宮做了一番比較,嘟著嘴,顯然差別是顯而易見的。

青玉子外其他長老們,也是第一次見著這位仙界第一人收的徒弟,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個千百年都從不下山、從不收徒的凝華上仙破例收他為徒?

看著仙姿倒是上佳,不過仙資上佳的在修仙界多了去了,這個小娃娃到底是何德何能?

玉清衡看著這些人,放肆的打量自己的徒弟,眉宇間明顯不悅。

青玉子見玉清衡不悅,咳了一聲,眾位長老才燦燦收回打量的目光,直覺得自己失禮,雖說這娃娃年紀小,可是輩份硬算起來可是高的嚇人,而且玉清衡坐在哪那,這樣打量別人徒弟實在失禮。

流珠峰天寶長老給青玉子使了個眼神,玉青子也頗為為難,卻也難摸開面子,嘆息一聲,起身上前說“上仙,這九重山上就淩霄一個人,怕是照顧不好上仙,這一屆來了不少各個世家選送來的孩子,好些仙資都不錯,上仙既然有收徒的意思,不妨選上幾個,也好幫撐著收拾凝華宮、照顧上仙起居。”

青玉子話剛說完,便有內門弟子,將一眾即將入門的世家弟子帶了進來,這些孩子都知道,如果幸運得了凝華上仙的青眼,拜在凝華宮門下,那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耀,個個爭相表現想做的最好。

一群白衣小娃娃站在殿內,齊聲行禮說“弟子拜見凝華上仙、拜見掌門。”

這其中有個十歲的男孩子微微轉過頭,對著天寶長老一笑,天寶長老也回之笑容。

青玉子著重介紹了幾個仙資最佳的孩子,其中便有剛才和天寶長老打招呼的孩子。

本來玉清衡也是有意選幾個仙資不錯的孩子,上九重山給淩霄作伴,至於收不收徒弟就另算了。

可是看著淩霄一臉的不高興,玉清衡又有些打消這個念頭了,難道自己想錯了?不是說孩子都需要玩伴嗎?

問道“宵兒。”

淩霄站出來,行禮說“弟子在。”

玉清衡說“九重山上就師父和你,你可覺得孤獨。”

淩霄是誰,那是玉清衡一手養大的徒弟,師父這麽問,自己自然知道,師父是打算找幾個人上九重山了。

淩霄眼珠一轉,哼!想收徒弟就收徒弟好了,幹嘛要打著覺得我孤獨的幌子?嘟著嘴,我就不樂意別人來和我搶師父。

雖然淩霄心裏氣憤,卻禮數周全的回答道“弟子不覺得孤獨,師父喜靜,弟子也喜歡安靜,人多了反而惹得師父不高興,有礙師父修行,身為弟子怎可因為此,就叨饒師父。”

淩霄這句話說的恰到好處,這一句話又把事退回了自己師父哪裏,即便是青玉子也不好意思再開口,這讓天寶長老臉上不怎麽好看,好不容易凝華上仙有意收徒弟,自己怎麽也不能讓這麽好的機會流走,何況我上官世家的孩子哪裏比不上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天寶長老正要說話,玉清衡就先開口了說“你不喜歡,那就算了,為師有你這個徒弟長伴左右也就夠了。”

淩霄聽著這句話,心裏剛才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看來師父還是最喜歡自己的,這麽想著美滋滋的站回自己師父邊上。

玉清衡這句話等於此事的最終決定,繞是天寶長老也不好再開口,畢竟人家是上仙,你是地仙,實力決定一切。

下面站著的孩子也知道沒戲了,誰也沒想到這師父收徒弟,還需要問徒弟願不願意的,也可想而知這個徒弟在凝華上仙心裏有多重要,而淩霄也就此和這些孩子結下梁子。

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青玉子安排玉清衡到玉清軒休息,本來今日便是帶淩霄下來玩,也就不讓他跟著自己去玉清軒,讓他自己在天樞宗轉轉,看看能不能交到朋友。

一群修仙世家的孩子楞是一個沒被選上,這些孩子都是每個是家裏拔尖的,個個心高氣傲,今日因為淩霄一句話,讓這大好的機會流失,每個人心裏都憋著一口氣。

“那人到底是誰呀!這麽放肆,竟敢迕逆凝華上仙,是你們那個世家的嫡子?”

這一下一石激起千蹭浪,孩子們都七嘴八舌對討論起來。

剛才在大殿和天寶長老對視的孩子,冷哼一聲說“就他那窮酸樣,穿的衣服連我家下人都不會穿,怎麽可能和我們一樣,系出名門,別讓我碰到他,見一次打一次。”

“說什麽大話哪,人家就算家世再不好,現在人家可是凝華宮唯一的傳人,還不知道誰打誰哪,上官渺肅。”

這烈行歌和上官渺肅出自兩大修仙世家,可是從小就不和,這樣一語成掐的事,能數出一籮筐,其他人看好戲一般,也跟著起哄。

“就是,牛皮別吹大了。”

“話說大了,當心閃了舌頭。”

上官渺肅,聽著別人戲娛的話,擰緊了拳頭,惱怒的說“你們給我等著看,讓我遇見他,定打得他磕頭求饒。”

這邊話剛說完,出來閑逛的淩霄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範圍,淩霄看著眾人,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似的看著自己。

虞慈看著一場好戲即將開始,抱著劍靠在墻邊,說“剛才是誰說什麽來著,我好像有點記不得了,還有人記得麽?”

其他人立馬覆合,“哎呀!我好像記得,就看別人記不記得,夠不夠膽了。”

上官渺素從小便是上官家的嫡子,叔爺爺又是天樞宗流珠峰天寶長老,自己仙資在同一輩中也是拔尖的,從小就自覺高人一等,豈受得了這等挑釁,黑著臉站出來,看著一身窮人家才會穿的麻布衣服,怎麽看怎麽寒酸,可就是這個寒酸樣,居然是凝華上仙的徒弟,越想越氣說“淩霄師兄,你穿的這是什麽呀?我家下人都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凝華上仙不給你做衣服嗎?”

淩霄不是沒發覺,剛才在大殿之上,莫說這些同樣是天樞宗弟子的衣服,就連雜役的衣服也比自己的強,可是,哪有怎麽樣哪?這是我娘做給我的。

淩霄沒覺得什麽不妥說“這是我娘給我做的。”

上官渺肅冷笑一聲,更加看不起出身低微的淩霄,上前一步,故意將地上的泥提到淩霄衣服上。

一臉驚訝的說“哎呀,師兄真是不好意思呀!我可不是故意的,不過這麽一件破衣服,師兄應該不會在意吧!”

虞慈看好戲的在一邊添油加火說“那可不一定,師兄又不是和我們一樣,出身名門,你趕快給師兄道歉,不然當心師兄給上仙告狀。”

列行歌雖然愛逞強可是也是知道分寸的,說“好了,夠了,不要太過分了。”

和列行歌一同的雲書也站出來說“就是,虞慈、上官渺肅,你們不要太過分。”

上官渺素看著列行歌只當他還在挑釁,走到臉色已經極其難看的淩霄身前,拍了拍淩霄的肩,一臉高傲的說“師兄要是在意,明日我讓我家下人把下人房裏的衣服,收一車來賠給師兄也就是了。”

淩霄握緊了拳,看著上官渺肅,語氣強硬的說“給我道歉。”

和上官渺肅交好的幾個弟子,感覺到氣氛不對,立馬站在上官渺肅身旁,說“上官不是都說了,賠你一車了,一件破衣服,又不是雲宮仙衣。”

上官渺肅不屑的看了一眼淩霄,單手將隨身佩劍插入插入地上,低頭摸著劍柄說“師兄跟了凝華上仙幾年,想是法術、劍術都頗有造詣,要指點指點我。”

其實在剛才,上官渺肅和淩霄觸碰拍肩的時候,他就已經探查到淩霄根本沒有絲毫法術和武功,所以他才幹怎麽有恃無恐。

淩霄年紀小卻是非常倔強,舉起拳頭就朝上官渺肅揮去,被上官渺肅輕而易舉的躲過,淩霄一擊不中,更加惱怒,直像對方撲過去,這樣小孩子打架的方式,在上官家這樣的修仙世家,根本就不夠看。

上官渺肅,單手抓住淩霄的手腕,一個後空翻,淩霄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上官渺肅抽出劍,在地上一路劃過去,在地上留下一條劍橫,劍花一挽,劍尖指著淩霄的喉嚨,淩霄也絲毫不懼,怒視著上官渺肅,這到讓上官渺素一顫,淩霄不過七歲,眼裏卻有著駭人的氣焰。

列行歌怎麽也沒想到,堂堂凝華上仙的徒弟居然這麽不堪一擊,可是看著淩霄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上官渺肅不依不饒,上前說“他已經輸了。”

其他弟子雖然也不喜歡淩霄,但好歹他也是凝華上仙的徒弟,要是在這死了,他們這群人都脫不了關系,紛紛勸著上官渺肅。

跟著上官渺肅的幾個人,也湊近他耳邊說“這個廢物,我們多的是機會收拾,等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到時候害怕上仙不另收徒弟嗎?現在殺了他只會吃不著豆腐,惹一身腥。”

上官渺肅,看著地上的淩霄,覺得自己剛才居然被他的眼神嚇到了,覺得不可思議。

再看著淩霄,真是落魄,劍峰一轉,削下淩霄的頭發,說“真不知道上仙為什麽受你做徒弟,這麽不堪一擊,真是給九重山丟臉,丟盡了凝華上仙的臉,呸,土包子。”

虞慈見好戲收場了,從邊上走開說“這樣的資質,難怪上仙不教他法術、武功,教也白交,學不好丟的還是凝華上仙的臉,不如不教。”

眾人也紛紛離開,不是還有一兩句嘲諷,如鞭子一般抽打在淩霄心口。

淩霄握緊了手,頭發將臉擋住,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屈辱於倔強。

列行歌走到他身前,雖然不是自己打的他,可是畢竟自己也算是這件事的促使者,對他伸出手,抱歉的說“那個,淩霄你不會武功,也不會法術,上官渺肅勝之不武。”

雲書也走過去,扶起淩霄,抱歉的說“就是,就是,他贏不過是學了法術、武功,你師父是上仙,等他教了你法術、武功你一定不必他差。”

淩霄看著他們二人,他知道這兩人也是世家子弟,此時的淩霄只想找個沒人地方躲起來,今日自己確實丟盡了師父的臉。

爬起來,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上官渺肅,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贏你,我要告訴你們、告訴師父我是最好的,我不會給師父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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