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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你手裏的花,成為初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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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手裏的花,成為初遇的光……

宋時越演唱會當日。

童依再次喬裝打扮好, 口罩一拉,從媽媽那邊借了一輛豪車和一位司機,早早蹲守在演唱會入口處。

現在還早, 但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

人多起來的地方,手機信號會慢慢的削弱,趁著現在還可以視頻通話, 她找了個小角落蹲在一旁,撥通的視頻。

視頻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拍攝角度有些偏下,先是能看到純白絲綢襯衫, 隨後再慢慢向上移。

從微微露出衣領來的鎖骨到輪廓分明的下顎再是宋時越的全臉。

童依總有種自己在拆盲盒的錯覺,收回自己直發楞的神情, 湊近屏幕壓低聲音說:“越哥,你那邊籌備進度怎麽樣了?”

屏幕裏傳來他獨特的清冽聲調, “一切順利,你呢?”

“我已經到演唱會入口啦!”

“這麽早?”宋時越看了眼時間, “我讓王楚接你到後臺來休息吧。”

“咦,可以這樣嗎?”

“當然,你又不是別人。”

童依頓悟, “對啊,我還是公司員工。”

宋時越伸出手指隔著屏幕點了點她的額頭, “還可以用家屬的身份進來,女朋友。”

童依眼眸一彎,“是哦, 男朋友。”

兩人膩歪了一下,不久之後信號就有些不好了,斷斷續續的, 童依不得不惋惜地掛掉了視頻通話。

不一會兒,王楚帶著口罩和帽子根據童依的定位找到了她,直接領著她往另一個入口進入後臺。

一路鮮少遇到其他員工,應該都忙著在舞臺上準備舞美和路線。

王楚給她帶到一個獨立的休息室,裏面沒有人,不過童依一聞,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頓時猜到這是宋時越單獨的休息間。

“童小姐在這裏稍作休息下。等會兒老板就來。”

童依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地撓了下頭,“王哥,你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表妹就行。”

剛要離開的王楚停在門口,輕輕地搖了下頭,“其他員工不清楚你和老板的關系,所以才喊你小表妹。但我和馬成飛知道,私下還是要用對待老板娘的態度對待你。要是亂喊,可能會被扣工資。”

“……”

王楚和馬成飛兩人,最在意的就是工資了。

童依無奈地笑了下,認真地點了點頭。

王楚跟著點了下頭,正準備走,忽而又想到了什麽,對童依說:“童小姐,演唱會最後一個環節是讀信環節,你要不要寫封信?”

“好啊!等等我寫一下。”

幸好童依這一次帶的東西比較齊全,除了應援物之外還帶了熒光筆和A4紙。

提筆的時候,忽然就停住了。

該寫什麽呢?

五分鐘後,王楚拿著折疊成愛心模樣的紙離開了。

房間裏就只剩下童依一個人,她收起筆,靠在抱枕上,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番,忽而發現到一個熟悉的擺件。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棉襖粉色裙子的泥娃娃。

作為金橋時候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她起身走過去想拿起來把玩一下,等走近了卻發現原來這個泥娃娃身後還站著一個玩具。

是當初買的配對的男孩子泥娃娃。

只不過當初她預料到自己要離開,時間不夠,所以沒來得及把另一個也塗上色。

可眼前這個,已經被好好地上好了色,活靈活現的,倒是和女泥娃娃十分般配。

童依一手握住一個,感覺就好像是她和宋時越的縮小版,於是拿著這兩個娃娃貼了貼臉蛋,不自覺笑了起來。

她放下兩個娃娃,又繞著周圍走了一圈,最後還是坐回到沙發上,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因為十八歲的童依身子骨還挺虛弱,精神力不足,一想起接下來還要活力充沛拿著應援棒給越哥應援兩小時,覺得此刻還是補個覺比較好。

取下口罩和帽子,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童依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但是聲音很小,她聽得不太清楚。

掙紮了一會,等睜開眼睛的時候,談話聲已經消失,卻看見修長的脖頸和緊實的下顎。

童依懵懂地眨了眨眼,視線轉了轉,才看意識到現在的場景。

宋時越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坐在她身側,而她也不知道什麽回事,從靠在沙發上的姿勢變成躺下來,還枕著宋時越的雙膝。

“醒了?”

宋時越察覺到動靜,低下頭,直直地與童依對視上,看她懵懵的表情,還以為是沒睡醒:“再睡兒吧。”

說著,他擡起手覆在童依的眼皮上,微涼的手心順著她的長發,無聲地安撫著。

童依這下子是完全清醒了,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睫毛一撲一撲地掃到宋時越手心。

掙紮了一下,她還是強迫自己離開宋美人的溫柔鄉,從沙發上支棱起來,坐在宋時越身側。

宋時越一邊拿著時間表一邊側頭看她,眼睛會說話,在詢問童依怎麽不繼續睡了。

“不能睡了,怕把你腿給壓麻了。”

童依嘟囔了一句,雙手合成小拳頭給他捶捶腿。

宋時越莞爾,任由她按摩了一會兒,才挪著身子拉近兩人的距離,伸手環住她。

“越哥?”被抱在懷裏的童依輕聲喚了句。

“嗯。”宋時越低沈的嗓音傳到耳邊,“有點累了,讓我抱一會充下電。”

童依怔楞了一瞬,想起剛剛對視時看見他眼底的青黑,心疼地回抱住他,雙手覆在他的後背從上往下順毛似的來回摩挲。

手下溫熱的肌膚透過衣服布料傳遞過來溫度,僅僅是這樣的觸碰,兩人也覺得滿足。

“再怎麽忙也要保證睡眠,這幾天有沒有按時吃飯?小菲說你一忙起來可以三天不吃飯,三月不睡覺……好像是有點瘦了,等演唱會結束我們一起去吃大餐,給你好好補補。”

宋時越那麽高,身形也褪去了少年的單薄,有一層緊實的肌肉覆蓋在骨骼,才幾天的忙碌,肉眼看上去也看不出瘦了沒瘦。

但是作為歌手,演唱會前為了保護嗓子的狀態,大部分含糖量高的食物都被禁止了,並且這樣消耗大補充少還能在更加上鏡一些。

所以體重必然是下降了不少。

即便現在他寬厚的懷抱能把童依密不透風的裹在懷裏,她照樣覺得宋時越是那弱不禁風的美人,需要好好呵護。

宋時越閉上眼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臉側貼著她的耳廓,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時不時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可還沒等童依說完要囑咐的話,門外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老板,燈光這邊需要你來看看。”

童依一個激靈,瞬間從宋時越懷裏竄出來,拉開兩人的距離,戴上口罩,對宋時越擠了擠眉眼,像個潛藏進來的人,悄悄地躲在門側,避免開門時被人發現。

她指了指門,示意宋時越去開門。

宋時越瞧她那模樣,無奈地笑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肩膀,走到門口去開門。

“我這就來。”

工作人員點點頭,原以為他要跟著自己去舞臺,沒想到下一秒卻先退了回去,關上了門。

“……?”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再度被拉開,宋時越走了出來,輕輕門帶上,“走吧。”

“哦哦哦,好的,這邊走。”

工作人員飛速地瞟了眼宋時越,感覺有些奇怪。

剛才老板塗口紅了麽?

好像沒有吧。

可為什麽現在嘴唇不僅變成了艷麗的紅色,還塗出去了些,暈到了唇形之外。

嘖,是不是該和王經紀人說,可以換個化妝師了。

兩人走後,休息室的門鎖嘎達一聲,從裏面反鎖了。

童依雙手捂著嘴巴,口罩已經被摘下來掛在了一邊,她眼眸微微瞪大了,輕飄飄地靠在門口。

剛才雙唇相貼輕輕摩挲的觸感還沒有褪去,結束前那壞心眼的啃咬留下了輕微的痛感,這一切都在說明——

越哥吻技進步了!

難道他真的點開了她一時興起發過去的鏈接?

並且還好好學習了一番?

童依臉蛋發燙,只覺得腳底軟綿綿的,走到鏡子面前,放下手看看唇膏有沒有被蹭掉。

不僅蹭到了,還蹭出去了。

紅色唇膏脫離了唇線,微微暈出唇外,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後的結果。

“咳咳。”

童依連忙把包裏的口紅和濕紙巾拿出來,重新補了下妝。

在休息室裏安靜待了一會平覆了心情,她看了眼時間,帶上自己準備好的應援工具,悄悄地從休息室裏出來,前往觀眾席。

在之前賣完票後,雖然宋時越說她不需要票,但最終還是笑著拿出了一張票給她。

童依數著自己的位置,落座之後,發現這個地方是離舞臺最近、視角最好的席位。

不應該啊……

這麽好的位置,應該在售票的時候就已經被許多粉絲選中並且熬夜瘋搶的選擇呀。

她看了眼四周,發現陸陸續續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人朝她這個區域走來,並且童依還能從她們看過來的目光中,感知到“羨慕”這個意思。

但其實,如果沒有換票,十八歲的童依會和他們一樣,在中間靠前的位置。並且之後宋時越的演唱會中,她都從來沒有搶到過前排。

童依難免咋舌,把手裏的票摸了又摸,像個寶貝一樣,親了一大口。

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童依好奇地側過頭去看她,在寬大的墨鏡遮掩之下,她只能看見女人挺立的鼻尖和塗著鐵銹紅的嘴唇。

但確很熟悉,一定是見過的。

女人見童依在打量她,擡手取下墨鏡,毫不避諱地看回去。

——是祝華清!

童依眼眸微微瞪大了些許,驚訝之情一閃而過,隨之張了張嘴,開始支吾起來,想要打個招呼,卻又不知道以什麽身份說。

以工作室員工?

以宋時越表妹

還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她糾結的時候,反倒是祝華清先開口:“你就是時越喜歡的女孩子?”

“……!”

童依瞬時間僵在原地,如鯁在喉般,楞楞地望向她。

這就是突如其來的見家長嗎?

今天她的打扮合不合適,會不會留下不好印象?

等等!

算起來祝華清應該是第一次見她,怎麽會一下子就知道她的身份?!

童依難免有些緊張,但還是朝她微微低了下頭,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叫童依。”

祝華清再度帶上墨鏡,生來銳利的視線被鏡片隔絕了許多寒意,她靠在椅背上,“你好,我是時越的繼母,祝華清。”

“我知道您,越哥有向我提起過。”童依頓了頓,又說,“越哥也與您說起過我嗎?我們這是第一見面,您是怎麽認出我的?”

祝華清:“通過你坐的位置。”

“位置?”

“時越從十九歲第一次演唱會開始,就會把中間這三個最好的座位票留下來,一個給我,一個給逝去的母親,還有一個說是要給特殊的人。”祝華清裹了下外套,淡淡地說,“這位置一留就留了四年,留過了六次演唱會。不過前些日子他才和我說,是留給喜歡的人,還說這一次——她會來。”

她的語調平靜,談吐清晰,說出口的話一字一句敲打著童依的耳膜,一直墜入心臟。

童依慢慢地消化這段話,心裏暖乎乎的卻又不受控制泛起酸澀。

祝華清看她眼眶微微變成紅色,又問:“你多大了?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

原本無比感動的童依立即被這段問話嗆到。

“我……現在十八歲。”

“哦,那時越還得等兩年。”

“……”

祝華清又問:“家裏是做什麽的?”

童依有問必答:“有自己的公司,誠美家具。”

“很好,算門當戶對。”

問完這兩個問題,祝華清便不再做聲,這惹得童依有些迷茫,自覺地開口:“您還想知道些什麽嗎?”

“不用了。最重要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什麽?”

祝華清撐著下巴轉頭看她,唇畔的笑意高深莫測:“你做的事情已經可以證明——你很愛他。這就足夠了。”

這句話說的雲裏霧裏,卻又透露了什麽重要的暗示,童依腦微微蹙起眉頭,沒再開口詢問。

入場的人越來越多,空曠的場地瞬間變的無比喧鬧擁擠,交談聲此起彼伏,如果要和身邊的人對話,都得貼在耳邊才能聽清對方所說的內容。

在這樣喧囂的場景中,舞臺的燈光還未亮起,四周就已經有不少的人拿出了應援棒、橫幅和燈牌。

童依怎麽會沒有準備呢!

她從身後提過來的超大袋子裏拿出兩個銀白色的應援棒放在身邊屬於宋時越母親的位置上,然後又拿出另外兩個,遞給了祝華清。

“阿姨,給您。”

祝華清的墨鏡被應援棒照的發光,她遲疑了一瞬,還是伸手接過。

童依轉頭又拿出改良過的燈牌,十分輕巧,舉上兩小時都不會累。不過她先將它放在一旁,反手再度掏出兩個應援棒。

擼起袖子,她已經做好尖叫的準備了。

舞臺上開始播放倒計時,五彩的燈光亮起,隨著機械的轉動,每一束光都在流轉輪動,抵達到遠處的時候四散開來。

全場觀眾跟著屏幕一起倒計時起來

“3!”

“2!”

“1——”

舞臺燈光驟亮,中央的圓槽緩緩上升,拍攝機器對準這個方位,直到銀色的頭發露出,所有粉絲爆發出激烈的叫喊聲,迎接著今晚的主角出場。

銀色的順毛發型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身穿白色西裝,整個人就像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人物,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朦朧又美好。

宋時越全身剩下都是純凈的白,然而卻手持了一朵鮮艷的玫瑰,紅與白交相輝映,增添了一抹亮色。

抒情的音樂由小及大,他握著銀白的麥克風,開始演唱。

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唱,都揮舞著應援棒一起合唱,每個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出奇的好聽,融入到宋時越的歌聲中。

童依激動地臉都紅了,舉著熒光棒左搖右擺。

明明參加過一次演唱會,再一次還是褪不去的興奮,無法抑制心裏的澎湃。

左側的祝華清抿了下嘴唇,輕輕地瞟了她一眼。

沒有想到,時越喜歡的人……唱歌居然會跑調,還跑的如此嚴重。

真是意料之外。

雷厲風行、無所畏懼的娛樂圈幕後巨頭,這一刻,默默地往左邊挪了挪。

一曲畢,粉絲歡呼,童依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呼了口氣,再度坐回到椅子上。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祝華清,內心有點尷尬。

剛才瘋狂喊叫應援的樣子會不會顯得自己很不淑女?

會掉印象分的吧嗚嗚嗚!

一想到這個,童依立馬順了順頭發,維持自己的形象。

臺上宋時越做了個停的手勢,全場粉絲慢慢停下了尖叫,眼睛裏閃耀著眼眼前的燈光和人,聽他開口說話。

“感謝月光來到我的演唱會,這是我今年的第一場,主題是《奔》。取這個名字,就是在對自己說,每一天都要不辭辛苦,不畏等待,不問來路,勇敢地奔向自己想見的人。同樣,也還是在鼓勵大家。”

宋時越眼尾處的小月亮貼紙隨著他眼眸一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通過大屏幕放大過去,粉絲皆為之傾倒!

這個笑容太甜了!

粉絲啊啊啊的開始尖叫,又在宋時越的發言中平覆下來。

“我的月光們,你們也要勇敢地奔赴未來,無論前方是美好還是平淡,都要往前走。去找到你想要的,去見你想見的,去擁有屬於你的——接下來這首歌《四季賞》送給大家,感謝付瓊老師的授權。”

音樂聲漸起,《四季賞》作為一首傳唱度比較高的歌曲,大部分歌迷都跟得上。

童依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聽著剛才宋時越的話,她的心臟再度狂跳起來。

在她記憶中,這場演唱會仍舊是《奔》這個主題沒有改動,但是宋時越與說的理念大相徑庭。

他之前說的是——《奔》是為了激勵自己,預示著現在的自己還遠遠不足,還需要一直往前奔跑,不停歇,不停止的成長著。

所以……

是因為她的出現,《奔》賦予了新的意義嗎?

童依嘴角輕輕一揚,眼裏閃動著舞臺照射過來的光,光的中央,就是她也要努力奔向的人。

她笑著再次拿起熒光棒,管她什麽形象不形象的,再次投入到粉絲應援中。

途中當歌曲換到比較激烈的時候,童依拿出自己的燈牌,打開按鈕,蹦蹦跳跳地舉起來一起搖擺。

旁觀人員祝華清冷靜地看著這一幕,在看了眼周圍的粉絲都一個樣,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默默融入到看上去非常像邪.教組織的隊伍中。

“阿姨!”童依頂著紅彤彤的臉,塞了個塗著熒光的手幅塞到祝華清手裏,“揮起來揮起來!”

“……”

祝華清指尖動了動,剛要拒絕,童依就拉著她的手腕一起左搖右晃,完全沒了初見時那副拘束緊張的模樣。

抽了抽手腕……

很好,抽不動。

她無奈地看了眼未來兒媳,選擇沈默。

兩個小時的演唱會很快進入到了尾聲,這個時候大部分粉絲都已經有些疲倦了,喉嚨也有些喑啞,慢慢的就沒有之前那麽喧鬧。

讀信環節安排在後面,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工作人員報上來一個紙箱子,宋時越從中隨意拿了一封信出來,打開後開始念起來。

粉絲的愛意,就像是信上的字跡,一筆一劃寫的無比認真,字裏行間透露著真摯和喜愛之情。比起現在時時刻刻掛在口頭上的喜歡和愛,這樣古老的表白方式反而更讓人動容。

有人聽著聽著,就感動到眼睛濕潤。

有人濕潤著,又忽而被逗笑。

最後一封信,來自宋時越拿出一個折成愛心形狀的紙。

屏幕切到這一幕,臺下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宋時越悉心地拆開,展開一看,下巴抵在話筒處,念出這幾行熒光筆書寫的文字。

“我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如果月亮向我奔來——”

“不論世界如何顛倒傾覆,我都決定將他擁抱私有。”

“因為,我是昏君呀。”

宋時越念到最後一個字,頓時笑了起來。

臺下粉絲雖說一頭霧水,但是瞧見他笑了,內心壓下奇怪,卻也還是笑了。

他將這張紙疊好,放在自己口袋裏,“讀信環節到此結束,之後這些,我會帶回去好好閱讀,並且珍藏,謝謝大家。”

“最後還有幾分鐘,我想要唱一首歌。”

宋時越起身走到舞臺左側,燈光追隨他的身影,停在一個鋼琴面前。

他坐在鋼琴前,調整好麥克風,轉頭在茫茫人海之中,精準無誤地落下視線,看向童依。

“這首歌是專屬曲目。”

童依遙遙與之對視,像是心有所感一般,靜靜地望向他,就連呼吸都平緩下來。

世界被劃分出來,只有他和她,耳畔再無雜音,眼中再無旁人。

指尖的琴鍵,彈出一陣熟悉的旋律,是她聽過的。

作為金橋時,在機場,與宋時越一人一只耳機,一起聽過的旋律。

只是但是還沒有填上詞,旋律也不完整。

而今,已經可以從宋時越口中唱出來。

童依聽到了第一句,就確定這首歌唱給誰了。

第一句詞是——

“你手裏的花,成為初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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