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是我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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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是我貪心不足。
宋時越一邊脫下圍裙一邊走到沙發後面, 站在童依身後，看她低著頭瘋狂敲手機，時不時哼唧一下, 有些好奇，撐著兩側扶手微微俯身看過去，開口道：“吃飯了。”
他清冽的嗓音傳過來, 顯得很近，嚇得童依一個激靈, 手裏的手裏差點飛出去。
連忙側過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把手機壓在胸口，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 “越哥啊，我和你說個事情唄……”
宋時越眉尾一動, 緩緩站直，轉身走到餐廳, “過來邊吃邊說。”
童依立即起身，跟在宋時越身後走到餐桌前，順著他的意思坐在了對面。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菜肴, 每一道都是她喜歡吃的，不由得回想起來當初作為張玫的時候, 整日裏蹭吃蹭喝，直接把張玫吃成了圓咕隆咚的小胖子。
回憶裏的場景和眼前的菜重疊在一起，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宋時越聽聞她嘆氣, 拿著筷子給她夾菜疊放在軟糯的米飯上，問：“好端端地嘆什麽氣。”
“就想起之前我和——”話語一頓，她瞬間改變說辭避免犯規, “想起那個暑假的日子了。”
對方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也跟著回憶起來，他嘴角抿了一下，說：“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會阻止那通電話？”
那通電話並不奇怪，門外滿是臟泥的女孩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童依那時候的態度——
仿佛眼前出現了很恐怖的事情，瀕臨崩潰的嘶吼著，用力搶走了手機，卻又看上去非常理智，撥打了110，隨即暈了過去。
宋時越眼疾手快抱住她，連帶著眼前暈過去的小女孩一起送往了醫院。
七年過去了，只要一提起那年的暑假，這件事就會成為一個問號浮在心尖。
童依怔楞了一會，嘴角揚起一段上翹的弧度，像是釋懷地笑了下，“說來，其實你十七歲就遇到了十二歲的我。”
嗯，這句話是在陳述客觀事實，不是有關於她作為時空旅人的事情，果然沒有電流感，沒有歸為犯規。
“嗯？”
宋時越執筷子的手停住，在她微微笑著的神情下，悟出話裏的含意，表情略有些驚訝：“你是說，來敲門的那個女孩，就是你？”
“對，是十二歲的我。”
童依撐著下巴，順手撓了撓小腿癢癢的地方，將當初的事情原本的講了一遍。
途中小心翼翼地措辭，現在可只剩下兩次違規機會她，這時候得格外小心。
那段過往，本來如泥沼一樣陷在黑暗裏，無法觸碰，但現在早就已經被人拉了出來，是可以講述的事情。
宋時越聽完，表情一時間微微發懵，眼底浮現出心疼的意味，但旋即又跟著童依笑了起來。
“原來你的到來，全部都是最好的安排。”
童依感慨道：“是啊。”
她眼底還有些低落，宋時越眸光微動，隨意指向了另一個話題：“家裏是有蚊子麽？”
這一問倒是得童依沒緩過神來，“啊？沒有吧……”
“那你怎麽一直蹭著我的腿，難道不是被蚊子咬了？”
“！”
童依猛地睜大眼睛，低頭看向桌下面，自己的剛才有些癢的小腿就靠在宋時越腿邊，他的褲腿已經皺巴起來，就像是被蹂.躪過一樣。
原來她剛才蹭的不是桌腿？！
“對不起對不起！”
她忙不疊收回自己的腿，盤在座椅上，一邊用力給自己的腫起來的包掐了個十字，一邊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好像是在超市被咬的包，我以為我剛才磨得是桌腿。”
“沒關系。”宋時越慢條斯理地嚼著飯，看她狀態回來了，便不再逗她，“剛才你說有事要和我說，是什麽事？”
“哦！對了，我是想要問問你……”說到這個，童依開始心虛起來，“還有沒有演唱會的票呀？可以賣給我嗎？”
宋時越眉頭一皺：“你不是有麽？”
“有的！當然有！我說好了來看你肯定是千方百計搶票的！”
她篤定真摯的發言讓宋時越眉頭微微舒展了些許，“兩個月前售票就已經截止了，我這邊沒有餘票。你是還想要一張票送朋友？”
“嗯！”
伴隨著這一聲肯定，童依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漆黑的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出一條信息。
宋時越視力非常好，僅僅一眼就看清楚了內容。
【啵啵虎摘月亮】：老婆，你定的價錢比其他人都便宜，我決定就買你手裏的演唱會門票啦！加個微信，轉賬給你~
童依飛快伸手想要暗滅屏幕，另一只手卻更快，拿起她的手機細細又看了一邊信息。
宋時越嘴角一勾，嗓音卻下沈：“老婆？”
“……”
當事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就他媽不應該取個這樣的網名。
你看看念出來像個什麽樣子！
“你在賣演唱會門票？”
賣票的黃牛不敢吱聲。
“是在賣我的？”
童某咽了咽口水，“沒有……你聽我解釋！”
宋時越淡淡地盯著她，看她慫了吧唧的，就覺得好笑。
他其實根本就沒生氣，只是想逗逗她。
於是也就跟了一句：“好，你解釋，我聽著。”
“你看到和我做交易的那個人，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她也想來演唱會，但是沒有票，我這才想說你反正記得我，我不用門票也能跟著你進去，那這個票就先賣給她吧。”
童依說話的慢吞吞的，明顯底氣不足。
這段話裏真假摻半，她的用意自然不是這樣。
宋時越眸光一點點沈下來，原本並不生氣的他，此時聽了她的解釋，反倒真的有了小情緒。
許是他的眼神褪去了笑意，童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宋時越定定地凝視著她，聲音輕輕的，裹了些苦澀的氣息：“童依，我以為我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再有隱瞞了。之前你不知道我能看到真正的你，所以那些不得已說的話，我都清楚，也不會去拆穿。”
童依扣著指尖，眉尾下垂，抿著嘴角靜靜聽他說。
“我知道你每次出現都有你的任務，你要去做的事情。我或許不能知道，你其實直接和我說‘暫時不能告訴你’就行，沒必要為了我想些緣由。”
宋時越垂下眼眸，再度提起筷子給她夾菜，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快吃飯吧，菜要冷了。”
童依耷拉著眼尾，聽話地拿起筷子，咬了口排骨，低著頭小聲囁嚅道：“……我知道。”
她知道宋時越從來就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從來沒有兇過她。
從來沒有煩她。
可就是這樣，童依才覺得愧疚。
她太想把一切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想要宋時越置身事外，卻忽略了他的想法。
明明每件事情都關於他，可本人無法知曉，發現了不對勁還被謊言搪塞。
見她難過起來，宋時越伸出手抵在她的額前，微涼的指尖稍稍用力，就擡起她的臉龐。
“是我的問題，你別多想。”
童依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嘴裏慢吞吞地嚼飯，表情就像是會滾動的彈幕，飄過無數“我錯了”、“對不起”和“QAQ”。
“是我變得越來越貪心了。一開始想著只要你能出現就好，之後又想著要是能見到真正的你該有多好。現在卻希望我能知道所有關於你的事情。是我貪心不足，你呢，要做什麽就去做，需要什麽幫助就和我說，我要是問到了不能說的，就不用為難。”
宋時越朝她微微一笑，“等以後，你再告訴我。”
童依小嘴一撅，眼裏泛起水光，嘴裏還含著飯，叭叭地說起來：“越哥我不是想瞞著你……不管了！其實是這樣，我現在在聯系的是你的粉絲，哦不，是私生——咳咳——”
嗆到了。
她咳了兩下，連忙捂住嘴，嘴裏的米飯進入了氣管，緩了緩，才咽了下去。
宋時越眼眸一彎，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飯粒，“慢慢說，別著急。”
童依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計劃和他說了。
五分鐘之後。
宋時越抱著手臂，看眼前的人說的越來越起勁，一腳踩在凳子上手舞足蹈，最後雙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放光地望向他：“越哥，我是不是很聰明！”
“也就是說，你想混入她們之中，為了打好關系才把票賣給她。”
“對！”
“然後曝光她們。”
“對！”
宋時越緩緩眨了下眼，問：“為什麽選擇錢琳和文敏苑？”
童依表情一滯，喉結艱澀地動了動，移開視線，低聲道：“她們做了錯事。”
她的回答點到為止，顯然後面還有什麽，但硬生生咽了回去。
宋時越沒再問，只是伸手拉她過來，“門票的事情不用擔心，你是我的表妹，不需要門票。”
童依一喜，反握住他的手，蹦蹦跶跶地晃著他的手：“謝謝越哥！”
宋時越輕輕咳了咳，偏過視線，耳尖微微泛起紅色，覆在溫熱的肌膚上的指尖，不可查地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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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側過身，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把手機壓在胸口，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 “越哥啊，我和你說個事情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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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依立即起身，跟在宋時越身後走到餐桌前，順著他的意思坐在了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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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越聽聞她嘆氣, 拿著筷子給她夾菜疊放在軟糯的米飯上，問：“好端端地嘆什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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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也跟著回憶起來，他嘴角抿了一下，說：“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會阻止那通電話？”
那通電話並不奇怪，門外滿是臟泥的女孩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童依那時候的態度——
仿佛眼前出現了很恐怖的事情，瀕臨崩潰的嘶吼著，用力搶走了手機，卻又看上去非常理智，撥打了110，隨即暈了過去。
宋時越眼疾手快抱住她，連帶著眼前暈過去的小女孩一起送往了醫院。
七年過去了，只要一提起那年的暑假，這件事就會成為一個問號浮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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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句話是在陳述客觀事實，不是有關於她作為時空旅人的事情，果然沒有電流感，沒有歸為犯規。
“嗯？”
宋時越執筷子的手停住，在她微微笑著的神情下，悟出話裏的含意，表情略有些驚訝：“你是說，來敲門的那個女孩，就是你？”
“對，是十二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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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宋時越慢條斯理地嚼著飯，看她狀態回來了，便不再逗她，“剛才你說有事要和我說，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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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某咽了咽口水，“沒有……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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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根本就沒生氣，只是想逗逗她。
於是也就跟了一句：“好，你解釋，我聽著。”
“你看到和我做交易的那個人，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她也想來演唱會，但是沒有票，我這才想說你反正記得我，我不用門票也能跟著你進去，那這個票就先賣給她吧。”
童依說話的慢吞吞的，明顯底氣不足。
這段話裏真假摻半，她的用意自然不是這樣。
宋時越眸光一點點沈下來，原本並不生氣的他，此時聽了她的解釋，反倒真的有了小情緒。
許是他的眼神褪去了笑意，童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宋時越定定地凝視著她，聲音輕輕的，裹了些苦澀的氣息：“童依，我以為我知道你的身份後，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再有隱瞞了。之前你不知道我能看到真正的你，所以那些不得已說的話，我都清楚，也不會去拆穿。”
童依扣著指尖，眉尾下垂，抿著嘴角靜靜聽他說。
“我知道你每次出現都有你的任務，你要去做的事情。我或許不能知道，你其實直接和我說‘暫時不能告訴你’就行，沒必要為了我想些緣由。”
宋時越垂下眼眸，再度提起筷子給她夾菜，輕輕嘆了口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快吃飯吧，菜要冷了。”
童依耷拉著眼尾，聽話地拿起筷子，咬了口排骨，低著頭小聲囁嚅道：“……我知道。”
她知道宋時越從來就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從來沒有兇過她。
從來沒有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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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每件事情都關於他，可本人無法知曉，發現了不對勁還被謊言搪塞。
見她難過起來，宋時越伸出手抵在她的額前，微涼的指尖稍稍用力，就擡起她的臉龐。
“是我的問題，你別多想。”
童依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嘴裏慢吞吞地嚼飯，表情就像是會滾動的彈幕，飄過無數“我錯了”、“對不起”和“QAQ”。
“是我變得越來越貪心了。一開始想著只要你能出現就好，之後又想著要是能見到真正的你該有多好。現在卻希望我能知道所有關於你的事情。是我貪心不足，你呢，要做什麽就去做，需要什麽幫助就和我說，我要是問到了不能說的，就不用為難。”
宋時越朝她微微一笑，“等以後，你再告訴我。”
童依小嘴一撅，眼裏泛起水光，嘴裏還含著飯，叭叭地說起來：“越哥我不是想瞞著你……不管了！其實是這樣，我現在在聯系的是你的粉絲，哦不，是私生——咳咳——”
嗆到了。
她咳了兩下，連忙捂住嘴，嘴裏的米飯進入了氣管，緩了緩，才咽了下去。
宋時越眼眸一彎，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飯粒，“慢慢說，別著急。”
童依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計劃和他說了。
五分鐘之後。
宋時越抱著手臂，看眼前的人說的越來越起勁，一腳踩在凳子上手舞足蹈，最後雙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放光地望向他：“越哥，我是不是很聰明！”
“也就是說，你想混入她們之中，為了打好關系才把票賣給她。”
“對！”
“然後曝光她們。”
“對！”
宋時越緩緩眨了下眼，問：“為什麽選擇錢琳和文敏苑？”
童依表情一滯，喉結艱澀地動了動，移開視線，低聲道：“她們做了錯事。”
她的回答點到為止，顯然後面還有什麽，但硬生生咽了回去。
宋時越沒再問，只是伸手拉她過來，“門票的事情不用擔心，你是我的表妹，不需要門票。”
童依一喜，反握住他的手，蹦蹦跶跶地晃著他的手：“謝謝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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