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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密室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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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十行地看完字跡潦草的家信,羅恩仰望著天花板,嘴裏依然嘮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金妮看看憂愁的哈利,又看看生氣的赫敏,很不屑地說道:“斯基特是有名的難纏。有膽量惹她沒什麽,但是,連累他人可就……”

她故意停住了話語,讓氣得臉色發白的赫敏自己“腦補”。金妮早就看不慣赫敏那種驕傲自大的姿態,總是對哈利指手劃腳,又是來歷不明的火弩箭,又是醉眼朦朧的家養小精靈,一刻也不消停。

赫敏嗖得站了起來,反唇相譏:“是啊,以勇士的名義點宵夜就算了。自己想吃牛肉幹就自己吃唄,這也沒什麽,偏要別人陪著自己吃,害得三強爭霸賽的勇士犯病。”

赫敏同樣看不慣金妮在哈利面前撩雲撥雨的姿態。她認為,雖然金妮確實沒有想到絞痧水的毒性這樣難清除,但是,她不該為自己的嘴饞找借口,增加可憐的家養小精靈的工作負擔。

“好了,好了,斯基特這個人本來就一直和我過不去。”哈利連忙站起來打圓場,“剛參賽的那會兒,她就已經開始捕風捉影了,胡亂編造了我的‘人生傳奇’。現在,又咬著我會蛇佬腔這件事不放。”

提起蛇佬腔,哈利又是傷心又是氣憤。好不容易大家逐漸淡忘了這件事,斯基特又舊事重提,勾起了不愉快的甚至糟糕透頂的記憶。

“金妮,你不能這樣說赫敏。”羅恩安撫著赫敏,轉頭不滿地對金妮說道,“對了,喬治有沒有說他最近幹了什麽?弗雷德生前和他一起幹了什麽事情?我知道你一直和他有聯系。”

喬治和死去的費雷德都是闖禍胚子,韋斯萊夫人一直擔心他們會學壞。當得知喬治突然有了一大筆錢,羅恩第一個念頭就是“喬治幹了壞事”。這個想法讓他非常擔心。現在,韋斯萊家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了。

“沒有,他什麽也沒有說。”金妮轉開了目光。

赫敏看出來她有些心虛,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羅恩。她對韋斯萊家的雙胞胎也很熟悉,知道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在霍格沃茲從來都是為所欲為的,與斯萊特林的學生發生了很多次沖突,尤其是那個深色皮膚的紮比尼,可以說是雙胞胎的“宿敵”。霍格沃茲的校長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會認真追究“孩子間的惡作劇”。但是,魔法部不會包容,威森加摩不會包容,那些貴族老爺更不會包容。

羅恩也發現了金妮的異常,口氣變得嚴厲起來:“金妮,你到底知道什麽?你不能隱瞞!我是你的哥哥!喬治也許幹了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情。我們要及時阻止他!”想到韋斯萊家可能還會出現的災難,羅恩的心像被火燎了一般。

金妮很不服氣,但是看著羅恩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只好不情不願地回答道:“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用他和弗雷德攢下的所有的零用錢投註賭贏了。可是,巴格曼用愛爾蘭的小矮妖撒下的假金幣支付了賭金,那些金幣第二天就消失了。後來,喬治又去找巴格曼索債。但是,巴格曼一直躲著他,不肯支付賭金。喬治……喬治寫信恐嚇了他。喬治知道巴格曼一些正在幹的事情,秘密的事情……”

金妮猶豫了。她也參與了“很不應該”的事情。雖然,她幫助喬治順利地拿到了賭金,甚至自己也悄悄賺了筆零用錢。可是,巴格曼同樣抓住了她的把柄。

“巴格曼在幹什麽?”哈利感到莫名其妙。他從鄧布利多校長的冥想盆裏得知,盧多-巴格曼曾經作為食死徒在威森加摩受到老巴蒂-克勞奇的審訊,最終因證據不足,“無罪”釋放。喬治能夠發現他的“秘密”?

“開賭局,在三強爭霸賽上。”金妮飛快地回答道。仿佛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離開了公共休息室。在她身後,羅恩與哈利面面相覷,赫敏若有所思。

夜涼如水,穿著黑校袍的德拉科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來到女洗漱間門口。

昨天上午,貓頭鷹為埃裏克副校長帶來了一封家信,說他的父親突然病倒了。埃裏克副校長立刻請假離開了霍格沃茲,返回老家桑坦德。愛夜游的學生們長舒了一口氣。

昨晚,沒有埃裏克和庫克的城堡非常熱鬧,早有防備的費爾奇先生在宵禁後一口氣抓了10多個學生,勞動服務排到了下個月。德拉科故意錯開了昨晚的夜游“高峰期”,借著微弱的星光來到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他準備冒險呼喚蛇怪,嘗試著控制它。

根據格蘭傑的書記載,雖然純血的波特也是蛇佬腔,但他沒有薩拉查的血統,因此不能像混血湯姆那樣控制蛇怪。如果斯萊特林與鳳凰社真的兵戎相見,那麽,作為蟒蛇之王的蛇怪可是一件出奇制勝的“神兵利器”。作為斯萊特林的學院首席,德拉科想不出放棄它的理由。

傳說,薩拉查-斯萊特林離開霍格沃茲後,在密室裏留下了一只怪物,揚言他的後裔將回到霍格沃茲,打開密室,放出怪物,清洗那些“不配學習魔法的人”。這個傳說一度成為了薩拉查-斯萊特林死守血統論的“罪證”。但是,經過2年級時德拉科的“魔法教學理念”的解說,越來越多的學生將傳說當做一個隨口可以說出的笑話。可是,重生的德拉科知道,這個密室確實存在著,它的入口就在眼前的洗漱間裏,那只怪物確實存在著,它的巢穴就在城堡下水管道的底部。

桃金娘是這個女洗漱間的“駐室幽靈”。她戴著厚厚的眼睛,成天自哀自憐,在城堡裏不停地晃悠,不斷找好看的男生搭話。學生和幽靈們都很討厭她。桃金娘也因此變得非常神經質,經常大呼小叫著沖來躥去,嚇唬那些進入洗漱間的女生。時間一長,人們都不願使用這個女洗漱間了。

鑒於桃金娘的存在,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德拉科用覆方湯劑變成了波特的樣子。2年級時,波特使用覆發湯劑試圖套他的話,反而被德拉科制住。德拉科借此機會拔了波特不少頭發,足足有一小把。當時的“深謀遠慮”為今後的行動平添了不少便利。

德拉科用變形咒把胸前的學院徽章、領帶的條紋顏色和校袍內襯變成了格蘭芬多的樣式,除了沒有眼鏡外,活脫脫地一個“波特”。

再次仔細觀察了走廊裏的動靜,德拉科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洗漱間。不出意料,桃金娘正在坐在高高的氣窗上,撥弄著掉落胸前的發辮,嘴裏小聲嘀咕著。

德拉科停頓了腳步,萬分慶幸自己變成了波特的模樣。3年級時,由於有求必應室被厲火咒毀壞了,德拉科不得不使用斯萊特林密室制造錮魂壺。每次進入密室前,德拉科都必須靜候桃金娘離開,以免讓她看清斯萊特林密室的入口——粗陋的水池石臺。錮魂壺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器皿,工序繁覆,選材考究。因此,在桃金娘和工藝的雙重影響下,制造進度異常緩慢。這一次,他決定把桃金娘支開。

“你好。”“波特”高興地向桃金娘打招呼,“你就是桃金娘嗎?”他對桃金娘印象不壞。在上一世的6年級,只有這個幽靈肯靜靜地坐下來,耐心地傾聽他的痛苦、他的壓抑、他的恐懼和他所有的感受。桃金娘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幽靈。

“哦,是的,哦,不,誰會理我這個又醜又老的女孩。你們都笑話我的眼鏡,罵我是‘四眼狗’。”桃金娘如前世一般神經敏感,突然,她大發脾氣,“你這個男生,也是來嘲笑我的嗎?把書扔到我的身上!皮皮鬼向我頭上扔水球!哦,不……”

“請不要這麽大聲。”雖然早已了解到她的神經質,“波特”還是有些驚慌,“我是代替尼克傳話的。他說,他希望和你見個面,悄悄的。”

“尼克?差點兒沒頭的尼克?”桃金娘收住了哭聲,好奇地看著黑頭發的男生,“他平時最討厭我了。為什麽要見我?因為我嚇壞了他的格蘭芬多的學生嗎?”差點兒沒頭的尼克是格蘭芬多的駐院幽靈。

“我覺得,他也許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討厭你。”“波特”似乎很不確定,“他說,請你去格蘭芬多塔的公共休息室門口等他。不見不散。”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真的嗎?”桃金娘擡手摸了摸頭發,又滿心歡喜地理了理並不存在的衣服,然後兩只手臂絞在胸前,嘴裏發出一陣敲擊高腳酒杯般的笑聲。

“當然。我可是哈利-波特,不會撒謊的。”黑頭發的男孩一本正經地保證道。

他看著桃金娘匆匆忙忙地穿墻離去,心裏默默補充道,對不起,桃金娘,我是以波特的名義在撒謊——他喜歡撒謊,特別是對斯萊特林。

低沈暗啞的蛇語在洗漱間內響起,一道耀眼的白光迸現,巨大的石塊砌成的水臺開始移動,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洞口,不多時又恢覆了原狀。夜空靜謐,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過了一會兒,一個披著校袍的男孩身影出現在洗漱間門口。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了一圈,確認沒有異常後,猶豫著走了進來。“熒光閃爍”。借著魔杖尖上的光芒,他擡起左手,把一大張羊皮紙舉到鼻子底下,仔細查看,破舊的黑框圓眼鏡反著光……

噗通一聲,施了泡頭咒和漂浮咒的德拉科跌在潮濕的地面上,身子一歪,差點兒摔倒。借助照明咒發出的亮光,他擡頭四處打量了一番,忐忑不安地查看是否有異樣。3年級時,他數次在斯萊特林密室裏制造錮魂壺,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那條蛇怪在管道裏出沒。其實,沒有人打開密室、喚出蛇怪,它是不會順著管道在城堡裏興風作浪的。

這是一條黑暗的石頭隧道,大得可以容納一個成年巫師站在裏面,地面和墻壁上盡是骯臟腥臭的黏泥,恐怕積攢了上千年。為了防止被巡夜的教授發現,鉆進管道口後,德拉科又用蛇佬腔關上了水臺。現在,沒有一個人知道馬爾福家的小少爺孤零零地呆在城堡底部的最深處,不,應該是黑湖湖底,比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還要深的地方。德拉科回憶起數次經過的管道長度和大致的分布方向,再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原著)

啦嗒啦嗒,踩在潮濕的地面上,腳步聲在空曠的隧道裏發出響亮的回聲。德拉科警惕地高舉魔杖,不時地停下來觀察四周。長長的隧道似乎通向幽冥的地獄,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吞沒了一切,魔杖尖的光亮只能照亮身前的一小塊地方,將德拉科的身影映在潮濕的石壁上。

彎道一個接一個,德拉科終於看見了那堵結實的墻壁,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栩栩如生的蛇,它們的眼睛鑲嵌著巨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嘶嘶的聲音響起,兩條蛇分開了,石墻從中裂開,慢慢滑向兩側。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氣,再次邁進著名的斯萊特林密室。這一次,他不是為了制造錮魂壺而來。

這是一間狹長昏暗的大廳,高聳的石柱支撐著融在黑暗中的天花板,石柱上雕刻著盤旋糾纏的大蛇。綠盈盈的光線將石柱長長的黑影投在地上,顯得十分詭譎。由於內心惶恐,德拉科總是在門口的空地上拾掇材料,煆造零件,制作錮魂壺。

此刻,德拉科站在門口一側,遙遠的大廳的另一側是從未涉足過的蛇怪巢穴。四周是令人膽寒的寂靜,每蹭出一步都能聽見四壁返回的空洞的回音。他的腿肚子似乎轉了筋,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才向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

覆方湯劑的時間到了,頭發開始變色,渾身肌肉像面團似地挪動移位。他又變回了鉑金小貴族的模樣。

終於,德拉科走到了最後一對石柱之間,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雕像,緊貼在陰暗的墻壁上。那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

在格蘭傑的書裏,薩拉查被描述成“猴子般的臉”。在德拉科看來,皓首蒼顏的薩拉查長得清瘦矍鑠,細長的眼瞼斂不住深邃的目光,稀長筆直的胡須垂至袍擺,腰背豎挺,赤足端坐,仿佛隨時會站起來。

德拉科發出嘶嘶的蛇語聲:“和我說話吧,薩拉查,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薩拉查石雕的面孔動了起來,他的嘴越張越大,終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條通體碧綠的巨蛇爬了出來。它的身子像櫟樹樹幹般粗壯,扁平的三角形腦袋高高昂起,壁燈似的眼睛又黃又圓。

德拉科的心臟砰砰直跳,接著又是一陣狂喜——他與蛇怪對視,他還活著。馬爾福果然有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統。

[是誰在呼喚我?是你嗎?金發小子。你叫什麽名字?]蛇怪俯下龐大的身軀,向德拉科問道。它的毒牙像短劍一般銳利薄長,表面沾附著劇毒的涎液。

[是的。我是德拉科-馬爾福。]德拉科竭力保持住鎮定。

[啊,我又看到了一個薩拉查的後代。對,沒錯,我聞到了薩拉查的血脈氣味。你認識湯姆嗎?湯姆-裏德爾。52年前,他召喚了我,還試圖帶我出去。可是,我剛探出腦袋,他又命令我回到這兒。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哦,我沒有見過他。他可以命令你嗎?]

[是的,因為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我服從他的後代的命令。你可以叫我海爾波。你是凱倫的後代?你的眼睛可真像她。她遺傳了母親的眼睛,而她妹妹海倫遺傳了薩拉查的瞳孔顏色。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封閉了內心世界,薩拉查為她操碎了心。該死的麻瓜,他們害慘了凱倫。] 魔法寵物與巫師主人之間簽立了魔法契約,所以,海爾波的眼睛對薩拉查的家人沒有殺傷力。

[是的,我是凱倫的後代。麻瓜怎麽害慘了凱倫?你知道她的妹妹海倫去哪兒了嗎?]德拉科想起了分院帽說的“凱倫與海倫姊妹不睦”。

[凱倫5歲的時候偷偷跑出城堡,被幾個麻瓜欺負。麻瓜發現她是小女巫,把她交給了住在村裏的聖殿騎士。幸好薩拉查及時趕到,救下了凱倫。但是,凱倫受到驚嚇產生了強烈的魔力暴動,嚴重自閉。海倫又很小,她們的母親生下海倫就去世了,薩拉查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可不知道海倫去了哪兒。薩拉查最後一次離開霍格沃茲後,我的巢穴就沒有打開過,直到52年前,一個黑發黑眼的男孩兒來到這裏。我從他身上嗅出了薩拉查血脈的味道,他一定是海倫的後代,他的眼睛像薩拉查。]

[城堡?霍格沃茲城堡嗎?原來,薩拉查的女兒小時候就搬過來了。你是他們搬過來才養的嗎?]

[搬過來?不,這是薩拉查的家。薩拉查是斯萊特林家族的幼子,成年後分到了霍格沃茲城堡及周邊的黑湖、禁林和霍格莫德。他喜歡四處游歷,結交朋友。薩拉查的7個追隨家族全是他在游歷的過程中得到的。有一次,他遇見了一位東方巫師。那個巫師告訴他,在東方,蛇被稱為‘小龍’,家宅裏出現的蛇被麻瓜們視作家蛇,認為是鎮宅之神。蛇如果修煉了千年,就會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天氣裏,化作一條巨龍,庇佑一方平安。後來,薩拉查想到蟒蛇之王可以輕易存活上千年,就飼養了我,讓我住城堡最底部的密室裏——我不認為我可以變成‘小龍’。後來,薩拉查在游歷過程中逐一認識了戈德裏克-格蘭芬多、赫爾加-赫奇帕奇和羅伊納-拉文克勞,他又捐出城堡改作魔法學校。]

[薩拉查是賭氣離開霍格沃茲的嗎?聽說他與別人吵架了。]德拉科突然想起了那個著名的“傳說”——與戈德裏克大吵一通後,堅持不招收麻種的薩拉查一氣之下離開了霍格沃茲,從此與其他三位創始人分道揚鑣。

[賭氣?我只知道他出門接新生了,和他同去的是赫爾加。如果薩拉查生氣的話,赫爾加會開導他的。赫爾加最溫柔了,凱倫也很喜歡她。除了薩拉查以外,凱倫只願意同赫爾加說話。哦,可憐的凱倫,整天躲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裏,好多學生都以為薩拉查只有海倫一個女兒。]提起小凱倫,海爾波不由地擡起巨大的尾巴,在光滑的地板上掃動,呼呼作響。

得知薩拉查並不是被其他三位創始人“逼”走後,德拉科暗地裏松了口氣——事實證明,斯萊特林並非天生的孤傲不合群。Give a dog a bad name and hang him.看來,傳說並不完全可信。

德拉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凱倫後來去哪裏?你在霍格沃茲見過她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薩拉查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為了不讓我躥進城堡裏誤傷學生,薩拉查在我的洞口專門修建了這個雕像。海倫很調皮,故意把口令設置成‘和我說話吧,薩拉查,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這個洞穴的另一頭連著禁林裏的一個池塘,是我捕食的出口。我獨自從象腿粗細長到了櫟樹那麽粗,薩拉查也沒有召喚過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們兩姊妹的情況。]憶起往事,海爾波的尾尖不住顫動,表達著心裏的依戀和感懷。薩拉查把海爾波從公雞卵裏孵出來時,它只有羽毛筆桿那麽細。薩拉查用蝌蚪把它餵養到蠟燭那麽粗,然後又用鵪鶉幼崽繼續餵養,直到它長到戈德裏克的腰圍粗細,可以自行捕食。

德拉科立刻明白了斯萊特林密室和所藏的“怪物”一直不為人所知的原因。蛇怪是夜間捕食動物。夜晚的禁林非常危險,各種獵食性魔法生物都會出來活動,即使是教授也不敢輕易進入。這倒方便了海爾波。在不列顛的谷地山野間,蛇怪基本算得上天下無敵。

在霍格沃茲的禁林裏,海爾波更是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狼人、囊毒豹之類的猛獸相繼淪為它的腹中美食。蛇類並不需要天天捕食。它們總是囫圇吞下整個獵物,體型大的蛇往往一個多星期才用一次“餐”。因此,薩拉查走後,蛇怪與巫師們相安無事了近千年。

突然,德拉科想到了八眼巨蛛——海格在禁林裏放養的小可愛,連忙問道:[海爾波,你有沒有看見過禁林裏的八眼巨蛛?]

[當然,我吃過好幾只了。它們逃得特別快。我剛從池塘裏游出來,它們就遠遠地躲避到禁林邊緣。薩拉查不許我爬出禁林捕食,所以,我也不想再追逐它們了。或許,你可以允許我追出禁林。]八眼巨蛛非常畏懼天敵蛇怪,幾乎是望風而逃。海爾波又不敢違反薩拉查的命令,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禁林邊緣的“珍饈”流口水。阿拉戈克的巢穴建立在禁林深處。受薩拉查命令的限制,蛇怪不能驚擾禁林中的獨角獸、馬人等物種,因此,它只在出口附近覓食。

一想起海格的那些“小可愛”,德拉科就肉顫心驚。最後一戰中,八眼巨蛛闖進了早已失去蛇怪的霍格沃茲城堡,大肆屠戮巫師。無論食死徒還是鳳凰社,在它們眼裏都是一堆軟嫩滑爽的肥肉。連海格也被打包卷走了——他依然高呼著“不要傷害他們”。如果不是黑魔王另有他用,海格早就被“小可愛們”化作肉汁了。算起來,湯姆-裏德爾還是海格的“救命恩人”。

德拉科想起那個不盡餘力地宣揚“斯萊特林邪惡論”的半巨人,感到一陣惡心反胃——在鄧布利多眼裏,小湯姆在孤兒院打架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而海格在格蘭芬多床下飼養狼人崽子,在霍格沃茲禁林豢養八眼巨蛛,都是“年輕有活力”的表現。該死的半巨人,把巫師的生命看得一文不值!該死的鄧布利多,把學生的安危置之度外!

[現在還不是時候。放心,我會安排你好好大吃一頓的。]

如果不是忌憚年老的八眼巨蛛首領阿拉戈克能口吐人言,擔心它把看到蛇怪的事情告訴海格和鄧布利多,德拉科真想立刻放出海爾波,借著夜色掩護,把海格的“小可愛”吃得幹幹凈凈——吃不下去也咬死!說起來,在阿拉戈克死前,受海格控制的八眼巨蛛也算是鳳凰社的“戰鬥力”。

應海爾波的一再請求,德拉科以“薩拉查後人”的身份允許它在城堡內的水管道內自由游走,自行捕食,但是,嚴禁離開管道,更嚴禁自言自語,絕對嚴禁與其他“偽薩拉查傳人”搭話——格蘭芬多有一個黑魔王無意之間制造出來的蛇佬腔。

德拉科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最後一戰仍然在霍格沃茲進行,那麽,讓海爾波提前“熟悉”戰場環境是很有必要的——一千年過去了,霍格沃茲不僅是“物是人非”,而且“時過境遷”,至少,魔藥課教室已經不在海爾波記憶中的光線良好的主樓裏了。一番連哄帶嚇之後,海爾波恨不得對著薩拉查的雕像賭咒發誓,絕不在城堡裏惹事,絕不在城堡裏露面。

突然,德拉科想起一個縈繞了兩世的問題——為什麽薩拉查要把密室的入口設置在女洗漱間裏?

心情舒暢的海爾波搖晃著碩大的腦袋,神秘兮兮地告訴德拉科,其實,那個洗漱室原本是一個精美華麗的教工浴室。戈德裏克總愛獨霸大浴池,把其他人用咒語關在門外。薩拉查索性在水臺裏給海爾波開了一個出入口。一旦戈德裏克“犯渾”,就把海爾波放進去嚇唬他。後來,戈德裏克趁薩拉查外出接新生,擅自將浴室改建成了洗漱間,而且是女洗漱間。

[那麽,薩拉查是怎麽進入這間密室的呢?]德拉科疑惑地問道。那條骯臟的管道實在惡心,難道薩拉查每天進出密室習慣了?為了制造錮魂壺,去年德拉科來來往往了好幾趟。每次回到宿舍,他都要在香味濃郁的浴液裏泡好久。

[在石像的左腳旁有個暗門,拿魔杖在墻上寫‘斯萊特林’就可以打開了。出口在斯萊特林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裏,口令是‘最優秀的學院是斯萊特林’。]當提及出口的口令時,海爾波表現得非常自豪。德拉科想起了格蘭芬多們一貫掛在嘴邊的“自我評語”——格蘭芬多是最好的學院——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果然是天造地設的生死冤家。

德拉科點了點頭,與海爾波道別後,進入了小門。

彎彎曲曲的甬道一直延伸向上,歷經千年卻一塵不染,兩邊墻壁上每隔7英尺左右就會探出一支魔法火炬,燃燒著明亮的淡藍色火焰,隨著德拉科的接近而亮起,隨著德拉科的離去而熄滅。

當德拉科用蛇語打開甬道盡頭的門——頭頂的一塊石板,發現正身處公共休息室的小門廳裏。那條張牙吐信的大理石蟒蛇雕像被平滑地移到一旁。出口就在它的底部。

當德拉科走出來後,雕像自動移回了原位。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輕輕長吐了一口氣,悄然無息地走向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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