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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屍骨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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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對保加利亞嗎?”哈利喜歡魁地奇,每天都通過《體育日報》了解世界杯的比賽進展,“可是,怎麽弄到的票?”魁地奇世界杯的票可謂千金難求。

“魔法體育運動司的盧多-巴格曼幫忙弄到的,他是司長。”比爾高興地回答道,“以前,爸爸曾幫他的弟弟奧多一個忙。奧多改裝了一臺麻瓜割草機,增加了很多功能,惹出了不少麻煩。”(原著,亞瑟善於‘使用職權’)

個子高高的比爾-韋斯萊一副麻瓜搖滾樂隊的打扮,耳朵上戴著一只小扇子似的耳環,長長的頭發在腦後紮成馬尾辮,腳上穿著一雙龍皮靴子而非韋斯萊家慣用的牛皮套鞋。

哈利知道,比爾在古靈閣工作,是那兒的解咒員。按照魔法部的規定,無人繼承的財產100年後由古靈閣與魔法部平分。然而,巫師們總是在自己的金庫裏增設各種各樣的防護魔咒。解咒員的工作就是破解這些咒語,為古靈閣“找回”財寶。比爾以前一直被古靈閣外派到埃及的分部工作,最近家中出事後,才批準了他的回國的申請。

“那位‘坩堝狂人’不去嗎?”喬治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珀西離開家之前,一直在忙著寫關於制定坩堝國際標準的報告,並且不斷強調這是十分重要的。被調到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後,坩堝報告也就此擱筆了。

金妮瞪了喬治一眼。韋斯萊夫人的眼圈又紅了。羅恩哼哼唧唧地抱怨,要不要這個兒子都一樣,被金妮從桌子下狠狠踢了一腳。

“珀西太忙了,聽說今年霍格沃茲有一個重大的活動。”查理打圓場道,“赫敏,哈利,多吃點兒,媽媽的手藝很不錯的。”

哈利趕緊開始吃第7塊土豆。

魔法界的文體活動乏善可陳,四年一度的魁地奇世界杯是巫師們難得的盛會。今天的世界杯有10萬餘名觀眾參加,占了魔法界大半人口,魔法部一幹人等忙得筋疲力盡。

盧修斯握著質地上乘的非洲蛇木制成的銀頭蛇杖,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頂級包廂。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已經和保加利亞的魔法部長在那裏雞同鴨講地交談了。

福吉疲乏地小聲抱怨道:“天呀,我並不擅長於多國語言,在這方面,我需要巴蒂-克勞奇幫忙。啊,我看到他的家養小精靈給他占了個位。幹得很好!這些保加利亞的討厭鬼,老是嚷著要最好的座位……”

與部長打過招呼後,馬爾福夫婦帶著5個孩子在鍍金的紫色椅子上坐了下來。

與前世一般,媚娃和小矮妖相繼出場,比賽過程中又大打出手。最後,愛爾蘭隊贏得了比賽,但保加利亞的維克多-克魯姆抓到了金飛賊。比賽結束,離開體育館的人群如潮水般聚集在帳篷外,高聲歡呼,打著唿哨,載歌載舞,大呼小叫,以各種方式宣洩著情緒。

今晚,德拉科也非常放松。他不必擔心食死徒會大鬧營地。黑魔王餘威猶在,德拉科-黑魔王的命令之下,食死徒們不敢鬧事。迪亞茲的興致也很高,他與父親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十分喜歡魁地奇。

酣睡正香的德拉科被大力搖醒。睜開雙眼,他正對上納西莎驚慌的神色。

“怎麽啦?”德拉科一個激靈,迅速翻身爬了起來。身旁的迪亞茲也慌慌張張地開始穿衣服。

“營地著火了,是魔鬼火焰。”納西莎匆忙答道,“快,你們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盧修斯帶來了凱奇、多利和多婭3個家養小精靈,它們會收拾好帳篷等物品。

“你和爸爸呢?”德拉科心頭一緊。難道父母以為這是食死徒的一次自發自覺的“集體活動”,不敢不參加?

“我們去找貝拉特裏克斯。”納西莎不無擔憂地解釋道,“希望她沒事。”

貝拉特裏克斯的性格也是唯恐天下不亂,難保她不會做更多出格的舉動。納西莎不放心姐姐,盧修斯也覺得需要盯著那幫剛出獄的家夥,免得再生事端。他並沒有把失火與食死徒聯系在一起,他認為,是那幫球迷喝多酒了,有人發昏放出了魔鬼火焰。

走出帳篷,德拉科才明白有求必應室裏的魔鬼火焰是多麽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那漫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一只霍格沃茲特快般龐大的火焰巨蟒在血紅色的夜幕下瘋狂穿行。魔鬼火焰從普通營區開始燃燒,遠處的哭叫聲、叫嚷聲、哀嚎聲、撞擊聲和奔跑聲在寒冷的夜空中交織成一幕悲慘的歌劇。

更多的人向這邊湧來。德拉科拉起迪亞茲的手,攥緊魔杖,隨著人群向樹林裏退去。他暗自松了口氣,幸好沒有黑魔標記,否則,剛被釋放的食死徒又要受到懷疑,鄧布利多也會借此發難。

火蟒終於躥進了不遠處的體育館,將那兒變成一塊插滿點燃了的蠟燭的生日蛋糕。借著光亮,德拉科與迪亞茲有驚無險地退到了靠近樹林另一頭的小路旁。

突然,樹林裏出現了幾個跌跌撞撞的黑影。德拉科和迪亞茲對視一眼,默契地分別躲到樹後,互為犄角。

“我們跑了夠遠得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羅恩。

“休息一下吧,這兒已經看不見營地了。”赫敏氣喘籲籲地提議道。

“不知道金妮和喬治跑那兒去了。我敢說,一定是那幫食死徒幹的。放他們出來就沒有好事。”羅恩沒精打采地背靠一棵樹盤腿坐了下來,“珀西不管這個家了。比爾和查理跑去幫魔法部的忙,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

“想象一下吧,如果比爾和查理抓住盧修斯-馬爾福就好了,就當幫助你爸爸。”哈利嘴裏安慰著朋友,也在羅恩身邊坐下,無聊地擺弄著落葉,“他總是說要抓住馬爾福的把柄。”(原著)

德拉科怒從心起。

亞瑟-韋斯萊怎麽就非要和馬爾福過不去呢!黑魔王“消失”後,盧修斯從未尋訪舊主,為何鳳凰社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何亞瑟非要趕盡殺絕?金妮貪圖小便宜,導致筆記本魂器肆虐霍格沃茲,“公正嚴明”的亞瑟為何不將金妮交給魔法部法辦?盧多-巴格曼的弟弟奧多改裝的麻瓜物品惹出了亂子,“鐵面無私”的亞瑟為何欺上瞞下,幫他擺平事端?(原著)

枉己正人的父親如此,自視清高的兒子也想“子承父業”,連予智予雄的救世主都百般支持。

想到這兒,德拉科不再忍耐。他沖了出來,用魔杖指著哈利呵斥道:“救世主,註意你的言行!指不定是誰先被關進阿茲卡班!”

“馬爾福,你怎麽在這裏?”羅恩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定是你父母放的火!他們是無惡不作的食死徒。”

“證據,韋斯萊,誣告他人會倒大黴的!”德拉科怒極反笑,“你可不要走上你父親的老路。”

羅恩憤怒地抽出魔杖,哈利也去翻自己的兜。

“羅恩,我的魔杖,魔杖不見了!”哈利急得把兜底都翻了出來,各式糖果灑了一地,卻怎麽也找不到冬青木魔杖。舉著“熒光閃爍”的魔杖的赫敏上前幫忙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魔杖向來被視為巫師的第二生命。不過碰上個火災,備受推崇的救世主就這樣把自己的魔杖弄丟了。德拉科突然深感無力,與之爭鬥的興致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側耳傾聽片刻,遠處的嘈雜聲似乎小了很多。於是,德拉科決定離開這三個活寶。

迪亞茲也從鐵三角背後走了出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哈利,在他們驚訝與恐慌的目光中與德拉科並肩離去。

《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配上了驚世駭俗的相片——慘碧的骷髏懸掛在夜空中,口中吐出的蛇身不斷翻滾扭曲,下方黑體標題,《魁地奇世界杯驚現黑魔標記》,另有一則通訊,《來自哈利-波特的魔杖的黑魔標記》。

素來與魔法部唱反調的麗塔-斯基特冷嘲熱諷了魔法部的驚慌失措,黑巫師的逍遙法外,傲羅們的碌碌無為,安全員的治安松弛……最後,“金牌名記”將此屆魁地奇世界杯描寫為國家恥辱。不難想象,福吉部長會氣成什麽樣子。

然而,德拉科也心沈似鐵。盧修斯私下裏聯絡了食死徒,排查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倪端。難道是鄧布利多故意栽贓陷害,意欲借魔法部之手監視食死徒家族?

“救世主站在黑魔標記下,救世主的魔杖被檢測出釋放了黑魔標記?”布雷斯皺起眉頭,不解地看向德拉科,“我越來越搞不懂了,這位救世主到底打算怎麽救世?慌裏慌張丟了魔杖,還被人撿去釋放了黑魔標記。”

“我們就靠這種人保護魔法界?”達芙妮拿起一塊軟皮甜味可麗餅說道,“魔杖被家養小精靈撿到,然後,釋放了黑魔標記。”

霍格沃茲特快專列還要等一段時間才會發車,斯萊特林們決定放好行李後,先到站臺上透口氣。

“問題出在這位家養小精靈身上,閃閃。”阿斯托利亞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報紙上的名字,“作為克勞奇家的家養小精靈,違背主人的命令,出現在波特身邊,還撿到了巫師的魔杖。而且,克勞奇居然不允許迪戈裏先生按照法律把她帶回神奇動物管理與控制司審訊。他不是一向遵紀守法、墨守成規的嗎?”

根據魔法部的規定,非人類魔法生物是不允許持有魔杖的,否則,將受到神奇動物管理與控制司的審查和處罰。阿茲卡班裏,關押的可不止人類巫師。(原著,湯姆毒死老女巫,嫁禍小精靈,得到金杯,小精靈死在阿茲卡班)

“所以,他按照‘規矩’給了那只‘胡作非為’的家養小精靈一件衣服。”德拉科面帶譏諷地回答道,“然後,‘好心’的麻種格蘭傑把家養小精靈帶走了,據說,要推薦給霍格沃茲使用。”這不是什麽好事情,也許格蘭傑暫時想不到利用閃閃對付斯萊特林,但鄧布利多不久就能教會她。

德拉科想起了上一世的多比。家養小精靈的魔法自成體系,但並非不可戰勝,否則巫師怎能奴役他們上千年。當多比帶著救世主一行從馬爾福莊園逃脫後,德拉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巫師宅邸的防禦體系都能杜絕未經授權的家養小精靈進入,為何馬爾福莊園一直忘記“取消”多比的權限?為此,父親受到了黑魔王的嚴厲責罰。

直到戰爭結束,德拉科才知道,自己被波特的神鋒無影咒所傷後,鄧布利多趁機與聞訊趕來的納西莎談了條件,要求納西莎秘密恢覆多比進入莊園的權限,以便探聽黑魔王的消息。這個閃閃會成為第二個多比嗎?

“巴格曼輸了很多,聽說。”擺弄著克魯姆魔法小塑像的布雷斯撿了個輕松的話題,“他沒想到愛爾蘭隊會贏,結果開出了很高的賠率。”

盧多-巴格曼曾經是溫布恩黃蜂隊的著名擊球手,有著嗜賭如命的惡習,卻沒有願賭服輸的“職業道德”,常被圍追堵截的債主打得抱頭鼠竄。

“他遲早玩完兒,無德無品的家夥。”德拉科好奇地戳了戳克魯姆陰沈的臉,看著他的粗濃眉毛像刷子一樣收攏起來。

巴格曼是食死徒盧克伍德的外圍,常給他提供各種情報。在13年前的審判中,他憑借曾3次率領英格蘭隊奪冠的戰績和英俊瀟灑的外表博得了威森加摩及旁聽者們的寬免。(原著)

“麗貝卡,你在德姆斯特朗一定認識克魯姆吧?”西奧多微笑著對麗貝卡說道。

麗貝卡長得像極了年輕時的貝拉特裏克斯,留著一頭布萊克家族偏好的黑色卷發,面孔明艷動人,眼神剛毅執拗。

“沒有人不認識他。他可是卡卡洛夫校長的寶貝。”麗貝卡笑著回答道,“奧菲克有一張與他的合影,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德姆斯特朗的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曾是一名食死徒,借助神秘人的勢力從一名默默無聞的底層巫師成為了歐洲三強魔法學校之一的校長。13年前,他在英國被傲羅穆迪抓住,為了脫罪,出賣了大批同伴。

麻瓜丘吉爾曾經總結過,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唯有永遠的利益。英國巫師視食死徒為洪水猛獸,歐陸各國卻毫不在意,崇尚黑魔法的德姆斯特朗照樣尊卡卡洛夫為校長。

“爸爸本來也想讓我去德姆斯特朗,但是,媽媽嫌那兒太遠太冷了。”德拉科也笑著加入了聊天,“其實,德姆斯特朗公開教授黑魔法,倒更加符合我的心願,比霍格沃茲的‘防禦術’好多了。”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學校嗎?”站臺不遠處響起了波特的聲音。

顯然,剛才的對話被鐵三角聽見了。斯萊特林們交換了一個嘆息的眼神——都4年級了,救世主對魔法界還是這麽無知。

“對,”赫敏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它的名聲壞透了。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生活在麻瓜界的小女巫被鄧布利多洗腦洗得非常徹底。他們根本不知道,僅在百年之前,巫師們使用黑魔法猶如麻瓜擁有槍支一般,是一件司空見慣、稀松平常的事情。這大概就是鄧布利多喜歡招募拉攏麻種巫師的原因吧。

“我好像聽說過,”羅恩含糊地說,“它在哪兒?哪個國家?”

“唉,不會有人知道,不是嗎?”赫敏揚起眉毛,一本正經地回答,“各個魔法學校之間始終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願意把它們的校址隱藏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竊取它們的秘密了。”

“別胡扯了,”羅恩說著笑了起來,“德姆斯特朗肯定跟霍格沃茨差不多大——你怎麽能把一座大城堡隱蔽起來呢?”

這下子連斯萊特林們的臉上都掛不住了——血統背叛者墮落如斯了嗎?好歹也是個魔法界長大的純血,對霍格沃茲的了解居然還不如一個麻種女巫。斯萊特林們頗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可霍格沃茨就是隱蔽著的。”赫敏也顯得有些詫異,“大家都知道啊……噢,凡是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應該知道。它被施了魔法,麻瓜望著它,只能看見一堆破敗的廢墟,入口處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危險,不得進入,不安全’。”

“這麽說,在一個外人看來,德姆斯特朗也是一堆廢墟?”哈利好奇地問道。他和羅恩一樣,愛玩不愛學,也沒有讀過多少書。

“不過,我認為德姆斯朗大概在北部很遠的地方,”赫敏若有所思地說,“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因為他們的校服還包括毛皮鬥篷呢。”

“啊,設想一下會發生什麽事吧,”羅恩很神往地說,“把馬爾福從冰川上推下去,弄得就像一次意外事故,這大概不會很難……真遺憾,他媽媽這麽喜歡他……”(原著)

早有防備的德拉科一把按住麗貝卡的魔杖,搖了搖頭。

上一世2年級,赫敏信口雌黃,當眾造謠德拉科是花錢進入魁地奇隊。為此,德拉科非常憤恨,在石化事件後對偽裝成高爾、克拉布的羅恩和哈利說,“我希望這一次死去的是那個泥巴種”(原著)。金斯萊發動大清洗,韋斯萊積極參與,出力頗多。在威森加摩上,羅恩將這件事作為指控“馬爾福壞透了”的證據當場講出。

秋張譏諷道,小馬爾福希望泥巴種倒黴,猶如漢人不喜歡耶律德光,將他病死的樹林命名為“殺胡林”,不過是樂意看到對頭“遭天譴”罷了。哪像亞瑟-韋斯萊,十餘年如一日,“一定要抓住馬爾福的把柄,把他送進阿茲卡班”,親力親為,非要搞得同胞家破人亡。秋張夾槍帶棒地說,保護“弱小的麻瓜”的韋斯萊很像她認識的一群華人,揮手送別了享受優待的東洋戰俘,卻轉身把本國地主的孩子摔死在石頭上。

推己及人,將心比心,母親失去獨子的感覺何等痛苦,韋斯萊卻以此為樂,無比向往。可見,血統背叛者背棄的不僅是巫師的血統,還有做人的良知。稱其為蛇蠍心腸,毫不為過。真不知道他們有何底氣指責黑巫師,蔑視食死徒?德拉科不是不想好好收拾一頓這個“滅馬爾福之心不死”的對頭,但現在還不是毒蛇出擊的好時機。

列車不斷向北行駛,窗外暴雨如註。剛過午時,天色就變得漆黑一片。車廂內早早亮起了燈光,玻璃上水汽彌蒙。供應午飯的小推車順著過道吱嘎吱嘎地經過包廂,德拉科突然心血來潮,開門買了一摞坩堝蛋糕。

賣食品的老女巫驚奇地打量著德拉科。她只不過是順著火車過道想回到最前面的乘務員休息車廂。沒想到,途經校董車廂時竟然有貴族小孩購買車上的“垃圾食品”。

“不用找了。”德拉科塞給這個衣袍陳舊的乘務員幾塊金加隆。這是蛋糕價格的10倍。

“德拉科,你們都先出去。”魔藥大師如幽靈般陡然出現在包廂門前。

德拉科驚訝地看著教父,難道教父不應該在霍格沃茲等候學生返校嗎?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教授的積威之下,沒人敢問這個問題。除了迪亞茲,小蛇們魚貫而出,逃得幹幹凈凈。

迪亞茲安靜地坐在斯內普的對面,黑曜石般的眼眸波瀾不驚,仿佛出現在火車上的父親不是霍格沃茲的教授,而是特快專列的司機。

斯內普不由地抿緊嘴角,盡量溫和地說道:“迪亞茲,平時我很忙,不常回家,你要多體諒母親。在學校也要給母親多寫信。”

斟詞酌句一番後,他又補充道:“在斯萊特林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我……你找德拉科也可以,但是……不要怕我……”最後一句話說得萬分艱難。

斯內普樂於做一個人人懼怕的魔藥課教授,但不願意做一個被兒子疏遠的父親。托比亞,我為什麽像你一樣,成為了兒子不願親近的父親?斯內普覺得心裏倒進了100盎司鼠膽汁,苦澀無比。

“我沒什麽,都挺好。媽媽也挺好。”迪亞茲猶豫一下,回答道,“媽媽一直很想念你。在圖盧茲的時候,她總對我說,我長得像父親。”

“是的,我會好好對待蘿拉,好好對待你的。”斯內普真誠地保證道,“以前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哪兒,13年前的動蕩……今後,我萬事以你們為重。我發誓。”

“以我們為‘重’,以波特為‘先’?”質疑的話語脫口而出。迪亞茲立刻後悔了,父親怎麽會承認自己偏心莉莉的兒子呢?

但是,同樣遺傳自西弗勒斯的倔強性格不容他向父親低頭,他索性繼續說道:“你到火車上來不就是為了波特嗎?魁地奇世界杯驚現黑魔標記,又與波特有關,你緊巴巴地趕來保護他,你的初戀的子嗣!”

斯內普心裏把斯基特千刀萬剮了無數遍。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麽棘手的感情問題——自己的兒子吃莉莉的兒子的醋,而且理直氣壯。

“我是被校長派來的。”雙面間諜也不是蓋的,反應無比機敏,很快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保護莉莉的兒子,現在他絕不能暴露真實的身份。

12歲的迪亞茲低下了頭,遲疑地問道:“如果,我和那個波特同時遇到危險,你會怎麽做?或者,我媽媽與莉莉的兒子同時面對狼人,就像上學期那樣,你會怎麽做?不要告訴我,你會犧牲自己保護我們和波特。波特恨死你了,巴不得你……消失。可是,我和媽媽不能……媽媽會傷心的。”

斯內普靜靜地看著兒子,思緒萬千。他沒想到,去年的狼人事件會讓兒子擔憂這麽多,這麽久。

想到這裏,斯內普站起身來,走到兒子面前蹲下,雙手扶在兒子稚嫩的肩膀上,鄭重其事地保證道:“我不會丟下你們母子的,我發誓。”

“無論何時?”迪亞茲又是開心又是懷疑。

“無論何時!”(anytime)

雷聲隆隆,大雨傾盆,減速的火車終於停靠在霍格莫德站臺上。穿好雨披的德拉科帶著一群小蛇,隨著慌亂的人群,冒著淹死人的暴雨坐上老式馬車進入了闊別兩月的霍格沃茲城堡。

他沒有看見教父,估計完成了“護衛”任務的教父已經提前返回學校了。與教父獨處一路後,迪亞茲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這讓德拉科深感欣慰。家人,永遠是斯萊特林的價值排行榜的首位。

燈火通明的大廳讓從厚厚雨簾中走出來的學生們倍感溫暖,興奮異常。很快,四個長桌邊上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小巫師,直到分院儀式開始,禮堂才安靜下來。

分到不同學院的新生都受到了各自學院的熱烈的掌聲歡迎。轉校生麗貝卡-萊斯特蘭奇和奧菲克-萊斯特蘭奇都順利地被分到了斯萊特林,笑瞇瞇的鄧布利多帶頭鼓起掌來。以前,當斯萊特林每分到一位新生後,格蘭芬多的韋斯萊雙胞胎總是發出噓聲,鄧布利多對此熟視無睹(原著)。現在,麥格教授會事先警告格蘭芬多們不可“侮辱挑釁其他學院”。

矮小的丹尼斯-克裏維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哈利波特立刻站起來迎接。他是2年級時死去的科林-克裏維的弟弟。哈利曾經非常討厭那個糾纏不斷的崇拜者,但是,現在他十分想念科林-克裏維。

連續三年學院分數大比分墊底,特別是去年,在學期最後3天裏被埃裏克和斯內普狂扣了500分,整個漏鬥裏堆滿了代表負分的黑曜石,像極了斯萊特林學院院長冷冰冰的眼睛。曾經歡呼“我們得到了哈利”的格蘭芬多徹底不理會他了。

丹尼斯顯然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依然對這位哥哥生前很崇拜的小英雄充滿了敬意和好奇。羅恩與赫敏就家養小精靈的“奴役”問題發生了爭論,忙著與丹尼斯聊天的哈利也無暇關註。

開學晚宴結束,鄧布利多校長站起來宣布了來自費爾奇的437項新的違禁*品,並再次強調了尊師重道、恪守校紀的重要性。

鐵三角低下了頭,不敢看向教工席。上學期,他們襲擊了匆忙趕去保護他們的斯內普教授,負責風紀的埃裏克副校長在期末晚宴上訓斥責罵了他們。

接著,鄧布利多校長宣布,“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

哈利驚訝地擡起頭來,瞪著身穿深綠色長袍的老校長。他的學習成績平凡無奇,去年的魔藥課甚至沒有及格。雖然有斯內普挾私報覆的原因,但是,他不得不自認,沒有一門功課突出,除了盧平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課堂上加不了分,只好在魁地奇球場上想辦法。偏偏德拉科像一堵山一樣橫擋在他的面前。苦練了一暑假的哈利急於與之一決高下。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10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大門被人砰的一聲撞開了。施了魔咒的天花板上滑過一道叉狀閃電,正好映在拄著長拐杖、裹著黑色旅行鬥篷的來人的臉上。

學生們都倒吸了一口長長的冷氣。那張臉像是在一塊腐朽木頭上雕刻出來似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傷痕累累,歪斜的嘴巴像一個合不攏的大口子,鼻子殘破不全,一只黑色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眶卻裝著一個藍色瞳孔的大白眼球,上下左右轉來轉去,打量著禮堂和學生們。那是一只魔眼。

鄧布利多非常高興地站了起來,與那人親熱地握過手後,小聲交談了幾句,又把他介紹給副校長埃裏克。穆迪對埃裏克很不屑,一屁股坐了下來,晃了晃腦袋,把灰白色的長發從臉上晃開,然後拉過一盤香腸,舉起來聞了聞,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大口吃了起來。那只可怕的魔眼依然懷疑地掃視著禮堂裏的學生們。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了沈默,“穆迪教授。”

鄧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幾下巴掌,發現掌聲在寂靜的禮堂裏孤零零地回響著,便知趣地放下了手。其他人似乎都被穆迪古怪的相貌驚呆了,只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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