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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球場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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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綠色法蘭絨帳幔的四柱床上鋪著暖和的被褥和墨綠的毯子,連著三層書架的書桌擦拭得一塵不染,胡桃木的大衣櫃裏掛著足夠多的衣架,四層鞋架立在門旁。

德拉科揮一揮魔杖,衣帽鞋襪、飾物用品和書本文具自動分門別類,規置整齊。

收拾停當後,德拉科鋪開印著家徽的羊皮紙,模仿11歲幼稚傲慢的語氣寫了封家信,驚嘆於城堡的巍峨,驕傲於年級的首席,嘲諷於波特的無知……逢場做戲也要力求以假亂真,假如校長真的監控了斯萊特林的貓頭鷹,至少要讓他對這只驕傲自得的小蛇掉以輕心。

躺在放下帳幔的四柱床上假寐,德拉科聽著布雷斯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靜靜躺倒在床。終於,熟睡的鼻息聲響起。

德拉科攥著魔杖悄悄溜下了床,身上穿著事先換好的便裝。他小心翼翼地溜出公共休息室,給自己施了個幻身咒,輕手輕腳地向樓上走去。

坐了10多個小時的列車的學生們早已累得困頓不堪,相繼墜入夢鄉。因此,霍格沃茲每年開學第一晚的巡夜也是最松懈的時候。連素來調皮搗蛋的韋斯萊雙胞胎都沒有精力“夢游”的夜晚,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毒蛇總是在獵物最松懈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德拉科偏偏就要今晚“出獵”。

有求必應室位於城堡八樓,門外長長的回廊一頭連著格蘭芬多塔,另一頭連著校長室。

德拉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仔細觀察四周,確定沒有人沒有畫像沒有動物註意自己後,走向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的掛毯,心中默想著“我要一個藏東西的地方”,在掛毯前來回走了三次,熟悉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德拉科慢慢伸出手去,推開大門,就著魔杖尖頭的熒光,在一堆堆破舊蒙塵的雜物山裏艱難跋涉,仔細搜尋。

轉過一堆缺胳膊少腿的石膏像,德拉科看見了一個耷拉著半邊木門的櫃子,如同一張怪獸的嘴,狠狠地嘲弄著他。

一瞬間,德拉科覺得有一股寒氣自腳底侵入、直至頭頂,整個身子仿佛凍在了寒冰裏,不能移動,不能思考,不能感覺。他認出了這只櫃子——消失櫃。

乘坐霍格沃茲的前一晚,德拉科一遍又一遍地問父母,霍格沃茲是什麽樣?父親說,那是一個金碧輝煌的殿堂,小巫師們在裏面學會了魔法,贏得了尊敬。母親說,那是一個溫馨舒適的城堡,小巫師們在裏面享受了生活,交到了朋友。父母都說,那是一個家,一個幸福快樂的家,是一個屬於小巫師的家。

家?德拉科從這個“家”裏得到了什麽?擦肩而過的學院杯,失之交臂的金飛賊,修不好的消失櫃,抹不掉的黑魔標志,父親蒼白的面孔,母親絕望的神色,利亞流出的鮮血……

也許受了腦海中記憶的刺激,德拉科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五感又回到了身體裏,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充盈全身。

憑什麽?憑什麽霍格沃茲就不能給我家的感覺,不能給斯萊特林幸福快樂?學院杯屬於斯萊特林,金飛賊會落進我的手裏,黑魔標記會被抹去,父親不會害怕,母親不會絕望,利亞,我的利亞會好好活著,一切都會好的。

德拉科舉起左手將看不見的指環對準消失櫃,輕聲說道:“你屬於安比索莫”。

消失櫃立刻不見了。

德拉科想了想,又說道:“安比索莫,消失櫃。”

破舊骯臟的櫃子一下子出現在腳邊的地板上,把德拉科嚇了一跳。

看來安比索莫的指環挺管用的。德拉科滿意地點點頭,把消失櫃收了起來。有了修理經驗,他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一個方便合用的魔法道具,抽空把老博金店裏的那個櫃子拿來,就能隨時離開霍格沃茲了。

不多時,德拉科在一個少了半邊身子的男巫雕像頭頂上看見了著名的魂器冠冕。如法炮制藏好冠冕,德拉科走出了有求必應室。

霍格沃茲地處蘇格蘭北部山區,常年潮濕陰冷,即使是夏季,夜間溫度依然不高。夜風從半開的走廊窗戶外吹來,穿著單薄的德拉科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德拉科剛覺得鼻孔微微有些發癢,前方不遠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袍角摩擦聲。他忙躲進一副盔甲陰影裏,側耳傾聽。

“我假設,奇洛教授記得今晚負責巡夜的是我。”低沈絲滑的聲線,略帶嘲諷的語氣,即使德拉科不敢探頭張望也能確定,此時斯萊特林的蛇王一定兩眼微瞇。

作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教子,德拉科記得很清楚,9歲時自己調皮弄翻了教父剛剛榨取的血蘭汁液,教父就用同樣的表情和語氣命令自己去拾掇長角蟾蜍。隨著波特出現在霍格沃茲,這幅表情和語氣將頻頻出現,直至主人死去。

“我,我,啊……我記得……今天,是你,”包著頭巾的奇洛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月亮……明天,會,會,下雨……”

“原來奇洛教授深更半夜不辭幸勞地從柔軟的床鋪上爬起來前往四樓走廊就是為了欣賞月色兼職預報明天的天氣。”諷刺的味道濃烈得像新鮮檸檬汁一樣飄來,德拉科覺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發癢的鼻孔了。

適時出現的費爾奇“救”了德拉科:“哦,斯內普教授,奇洛教授,你們在這兒啊。剛才洛麗絲夫人在走廊上發現一個煙花,一定是那兩個雙胞胎不小心弄丟的,他們又把違禁品帶進來賣給搗蛋的學生。”

“我……我去,看,看,”奇洛教授連忙說道,“當心,也許,還有惡作劇。”

“要盯緊這些格蘭芬多,那些自大狂妄的蠢獅子要多關幾次緊閉多做幾次勞動服務才會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德拉科聽出教父話中帶話。

“沒錯,斯內普教授,”費爾奇很高興在對待格蘭芬多上有人與自己持相同的觀點,“以前霍格沃茲總是把違反校紀的學生吊起來,用鞭子狠狠抽,我申請校長批準重新啟用這些處罰措施,他總是拒絕。那些鞭子我都保存得好好的,經常擦拭,也許有一天會用上……”

對話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樓下。

阿嚏。德拉科終於憋不住了。

“哦,誰打噴嚏?”頭上的畫像發出不滿的抱怨,“我剛剛夢見得到一塊水果餡餅,正要吃。”

“不是我,比利,是你嗎?”

“該死的保羅,別搖醒我。”

……

走廊裏開始熱鬧了。

德拉科靜靜地站起身,悄悄溜走了。

出獵的唯一代價是睡眠嚴重不足。當德拉科被布雷斯大力搖醒時,覺得眼皮上坐著一千只迷狂牛。

哈欠連天的洗漱完畢,德拉科換下睡衣,穿好校服,對著鏡子仔細釘好首席徽章。拿起發膠時,德拉科猶豫了一下,果斷決定放棄使用。婚後,阿斯托利亞告訴自己,年輕時用多了發膠,中年開始會脫發,晚年更會禿頂。適當改變點兒生活習慣應該不會惹來懷疑……

改變的後果是潘西兩眼放光,如果不是礙於長桌上人太多,她立刻要對鉑金發絲上下其手、任意蹂躪。

早餐時間是例行的貓頭鷹投遞服務時段,上百只貓頭鷹在大廳上空飛翔起落,蔚為壯觀。

今天為德拉科送來信件和糖果點心的是盧修斯的阿帕奇。這是一只黑色的矛隼,去年聖誕節與德拉科帶到霍格沃茲的查爾斯一起被盧修斯從冰島帶回來。矛隼是冰島的國鳥,純白的矛隼最為難得,盧修斯把它送給了德拉科。

德拉科展開信件,盧修斯先用上半張羊皮紙描寫了霍格沃茲在英國巫師界的歷史地位,再用下半張羊皮紙敘述了對德拉科成績的期望,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已經與你的教父商量好了,周二、周四晚六點至八點課外輔導魔藥”。

德拉科暗暗嘆了口氣,重生後他一直很怕見到教父。他已經知道教父是一個厲害的雙面間諜了,他不確定自己有把握不被教父察覺到破綻。

純血貴族都是很重視魔藥訓練,目的當然不是培養魔藥大師,而是要提防對手和不懷好意的人暗害自己或家人。

100多年前,曾有一位大家族的繼承人被人用尼斯鼠尾草汁與磷蝦害死了。尼斯鼠尾草汁沒有毒,磷蝦也沒有毒,但是兩者加在一起就會產生毒素。尼斯鼠尾草汁的味道很像黑胡椒。兇手知道被害者愛吃磷蝦,就將尼斯鼠尾草汁加入了宴會中的牛排裏。

教父點評,尼斯鼠尾草汁有一種淡淡的杏仁苦味,那不是黑胡椒牛排應該有的。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德拉科決定先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即使霍格沃茲提供了簡易地圖,欺生好動的樓梯與覆雜如迷宮的內部結構依然刁難了不少新生。這次,犯在嚴肅的麥格教授手上的是迷糊的波特和睡懶覺的韋斯萊。

“我應該把你或波特先生變成一只懷表,這樣你們就會知道時間。”

麥格教授沒有給兩人扣分,有些遺憾,卻也在德拉科預料之中。這是救世主養成計劃的第一步,讓他知道自己是特別的,拋去初入魔法世界的羞怯膽小,恢覆獅子自大莽撞的本性。

這一節變形課的內容是練習將火柴變成一根針。讓20歲的巫師重上1年級相當於讓11歲的孩子學習一加一等於二。耐心等待麥格教授巡視到第2圈,德拉科迅速將火柴變成了一根銀光閃閃的針,連針鼻都清晰可見,為斯萊特林贏得了第一個5分。

德拉科不打算在這方面隱藏實力。反正期末時鄧布利多會無恥地為格蘭芬多加上幾百分,他不介意試探一下鄧布利多臉皮的最大厚度。

在賓斯教授的課上德拉科好好補了一覺,睡眠充足、頭腦清醒有利於思考行動對策。

魔藥課上,德拉科開始試驗自己的“魔藥藏拙計劃”。

7歲背下《千種神奇藥草與蕈類》識別處理藥材,9歲對照《魔法藥劑與藥水》實踐魔藥制作,11歲被以毒舌苛刻著稱的教父不情不願地斷言“可以與5年級巨怪一起準備OWLS”,15歲在英國拿到二級A類藥劑師資格證,17歲在美國獲得一級A類藥劑師資格,擁有如此經歷的德拉科試圖在魔法史上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最成功的雙面間諜面前偽裝小巨怪純屬自尋死路。

既是侮辱斯內普教授的智商,也是侮辱馬爾福的自尊,與其別別扭扭、漏洞百出地演戲,倒不如放開手腳做一只頗有“天分”卻又驕傲自大的鉑金小孔雀。

因此,德拉科先是頤指氣使地命令克拉布去領取魔藥材料,再皺眉撇嘴地挑剔呵斥一番,隨後洋洋自得地接受教父的表揚和加分,灰藍色的眼睛還時不時地瞟一眼被罵得狗血淋頭、垂頭喪氣的聖人波特。

哦,活該,即使是鄧布利多也不敢對斯萊特林院長說“你怎麽不去問別人”。果然,救世主被格蘭芬多們追捧得昏了頭。教授檢查學生的課前預習情況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不是在向學生請教問題。居然在第一節課上當面頂撞教授,真是太不像話了。(原著)

第一節魔藥課以馬爾福為斯萊特林贏得15分,波特為格蘭芬多丟掉15分,斯萊特林院長心情大好、表情愉悅而結束。

飛行課合並上課的通知被貼出來後,德拉科立刻告知1年級小蛇們不得靠近格蘭芬多,不得與格蘭芬多搭話。“我可不想看見有人被愚蠢的獅子連累受傷”,德拉科如是說道。

城堡與禁林之間的一處平坦的草坪上,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相對而立,眼神不善,目光如電。

波特家族有著飛行的天賦,雖然哈利一臉擔憂,但是,德拉科相信,很快波特就能體會到飛行帶來的樂趣。

不能讓他進魁地奇隊,絕對。德拉科再次下定決心。

也許是歷史的慣性過於巨大,也許是獅蛇兩院的矛盾積累太深,也許二者皆有,總之,即使納威去了赫奇帕奇,兩院依然交上了鋒。

這次出狀況的是西莫-斐尼甘。他是一個混血,父親早逝,母親是一個在魔法部麻瓜聯絡處工作的麻種女巫。

來霍格沃茲上學前,西莫一直住在麻瓜父親留下的房產裏,沒有坐掃帚飛行的經歷。身旁的格蘭傑總是喋喋不休地小聲覆述著書本上的飛行註意事項,他一緊張,不由自主地按照小女巫的話去操作掃帚。結果就是伴隨著格蘭傑的“一鳴驚人”,西莫-斐尼甘“一飛沖天”,比上一世的納威-隆巴頓還要誇張。

最後,氣瘋了的霍琦夫人在黑湖裏的大章魚的幫助下才把西莫拉上了岸。

“我送這孩子去醫院,你們誰都不許動!把飛天掃帚放回原處,不然的話,不等你們來得及說一句‘魁地奇’,就被趕出霍格沃茨大門了。走吧,親愛的。”霍琦夫人匆匆忙忙帶著西莫走了。

沒有納威,沒有記憶球,德拉科難免有些松懈。一松懈,問題就來了。

西莫的麻瓜父親留下了不少遺產,母子倆生活一向寬裕,西莫小小年紀就戴了不少珠寶飾物。剛才一番空中過山車式的折騰,草坪上多了條銀鏈子,陽光之下,銀光閃閃熠熠生輝,很快吸引了西奧多的註意。德拉科只說不要接近格蘭芬多,並沒說不要撿地上的東西。況且這根鏈子也太古怪了,古樸無紋的鏈條上串著一個同樣古樸無紋的指環,一點也不好看。

“是麻瓜飾品,”本屆最好看的斯萊特林女生達芙妮指著指環內側的“The Lord of the Rings”字樣說道,“麻瓜男孩最近流行這個打扮。《女巫周刊》的麻瓜時尚版介紹過。”

“餵,把西莫的東西拿過來。”哈利低聲說道。開學不到兩個星期,他還沒有把斯萊特林的學生認全。

不算禮貌的語氣引起了兩個斯萊特林反感,尤其是說話者還來自格蘭芬多。西奧多冷冷地看了哈利一眼,手一松,銀鏈掉回草坪上。

“撿起來!”哈利一聲斷喝,攔住了轉身要走的西奧多。

這關系到男孩子的面子問題,尤其是當著達芙妮這樣的小美女的面。“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波——特。”西奧多故意拖長緩吐哈利的姓氏,蔑視之意不言而喻,“我就不撿起來,怎麽樣?”

哈利的喊聲引起了大家的註意,德拉科忙跑了過來,其他斯萊特林們緊跟其後。羅恩見斯萊特林蜂擁著沖向哈利,也大喊著沖了過去。

“不要打架,會被扣分的。”格蘭傑嘮嘮叨叨地跟著看熱鬧的格蘭芬多們圍了過來。

這下子哈利也下不了臺了。在眾人面前,男孩子的自尊心本來就比較強,又是公認的“救世主”,連分院帽都說他“急於證明自己”。海格和羅恩都說斯萊特林是邪惡的毒蛇,他怎麽能在邪惡面前露怯?

想到這裏,哈利覺得血撞得耳膜轟轟直響,再次大喊道:“撿起來!”

諾特輕蔑一笑,懶得回答,拎起掃帚一撩一挑,將鏈子纏繞在尾部突兀的枝條上,然後跨上掃帚輕輕一蹬地,快速飛了起來。

哦,不。德拉科根本沒來及阻止,現在想阻止也難了。阻止諾特,無疑自打斯萊特林耳光,阻止哈利,劇情又要重覆。

哈利抓起了自己的掃帚,在格蘭傑無力的勸阻中飛上了天空。他覺得自己做了件正確的事,否則地面上的羅恩為什麽大聲喝彩,格蘭芬多們為什麽大聲驚嘆——忽視那個一驚一乍的赫敏-格蘭傑吧。

哈利猛然轉過掃帚,對準了停在空中的諾特。諾特驚訝的表情極大得鼓舞了哈利。

“拿過來。否則,把你撞下去。”哈利厲聲喝道。

正在地面上發愁如何阻止救世主的德拉科猛地擡起頭來——又來了,又來了,“把你撞下去”,這是向親愛的達力表哥學的嗎?

戰後媒體描述為“謙虛有禮貌”的哈利-波特,分院後被校長舉杯遙遙致意的哈利-波特,弗立維教授一見面就尖叫著掉下凳子的哈利-波特,這可是30英尺的高空,諾特摔下來不死也要折胳膊斷腿。不過是三兩句口舌之爭,四五句譏諷之言,就要同學非傷即殘嗎?

想到這裏,德拉科不再沈默,朗聲喊道:“西奧多,把那個麻瓜物品給我。”

服從首席是斯萊特林的傳統,德拉科的話其實也給了西奧多一個臺階下。西奧多探手從掃帚尾部取下鏈子,一撥掃帚就要飛下來。

“給我!”哈利攔住了西奧多,他認為格蘭芬多的東西從一個斯萊特林交到另一個斯萊特林手裏同樣不能容忍。

“沒人證明那是西莫的東西。”德拉科強壓怒氣,還是給了波特一個臺階,“我會交給霍琦夫人的。”水,遇到火,要麽滅掉它,要麽化為水汽,現在滅不了哈利,就先化為水汽退開吧。波特,我們來日方長。

“給我,我會交給霍琦夫人。”哈利不依不饒的態度終於激怒了斯萊特林,全體斯萊特林。

“扔了它,讓蠢獅子自己撿。”性格剛強的潘西早就怒火中燒了。

真是個好主意!西奧多手一揚,銀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的拱門,直飛向草坪的另一頭。那是城堡的圍墻,旁邊的尖塔之上就是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哈利沒有遲疑,迅速向銀鏈飛去。

一心為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杯著想的德拉科立刻拔出了魔杖,試圖用飛來咒換回銀鏈。

誰知一旁的羅恩誤以為斯萊特林的毒蛇要施毒咒,也拔出二手魔杖指向德拉科,差點戳在德拉科的眼睛上。

德拉科一受驚,手一抖,銀鏈猛然改變方向,加速向地面飛去。

“曾經”最天才最年輕的找球手立刻一擺掃帚紮向地面。

戰後,德拉科曾分析總結過波特為什麽每次比賽都能抓住金飛賊,他打敗的可不止是德拉科,還有秋張和塞德裏克。

德拉科得出了一個結論:在霍格沃茲的賽場上,哈利-波特最不怕死。

以1年級的比賽為例,金飛賊垂直飛向地面,斯萊特林的追球手的掃帚略遜於波特,但兩人依然齊駕並驅。當越來越接近地面後,斯萊特林的追球手膽怯放棄了,波特卻繼續加速。金飛賊沒有撞在地面上,而是突然平行飛了一段距離。最終波特抓住了金飛賊。(原著)

沒有哪個學生會拿性命冒險去換這個產權屬於學校的球,除了波特,只因為他是鄧布利多的“黃金男孩”。

可惜,銀鏈不是金飛賊,它只會在地球引力作用下固執地撞擊地面。於是,入學不到2周的1年級新生們看到了可怕的場面——萬眾矚目、萬人敬仰的哈利-波特以大無畏的勇氣騎著學校的舊掃帚像彗星般一頭紮向地球。

其實哈利也發現了危險,但是,學校的舊掃帚性能遠遜於“未來”的火弩箭,依然帶著他英勇無畏地飛向地面。條件反射之下,他伸出兩臂試圖撐地緩沖……

喀嚓,即使草坪上一片驚呼聲,骨頭折斷聲依然清晰可辨。

“不——”面如死色的霍琦夫人尖叫著沖向頭破血流的哈利-波特……

“中度腦震蕩,雙腕及右前臂骨折,頭上身上擦破淤青14處,暫時不會去梅林那兒喝茶。”龐弗雷夫人非常生氣,一邊給哈利綁繃帶,一邊絮絮叨叨,“我早給你說了,阿不思,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不能一起上課。學校的掃帚也早就該換了,每年都摔上幾個,今年最嚴重。”

斯內普一臉寒氣,衣袂帶風大步走進醫療翼,把手裏滾熱的魔藥瓶遞給龐弗雷夫人。

“西弗勒斯,你怎麽看待今天的事故?”被醫療翼女王訓得快要喘不過氣的鄧布利多趕緊轉移話題。

雙面間諜深深地看了白胡子校長一眼,語氣冰涼:“魯莽狂妄自大無知愛出風頭的波特違反霍琦的規定擅自飛行,最終自食其果。”

“哦,別這樣,西弗勒斯,”老校長眨眨湛藍色的眼睛,“如果不是諾特那孩子扔了斐尼甘的鏈子,哈利也不會去撿。那孩子像莉莉一樣正義,勇敢地為朋友出頭。”

“霍琦沒有禁止孩子扔東西。鏈子掉在草坪上是諾特撿到的,像他父親一樣愛闖禍愛欺負人愛當大英雄的波特強行要搶走諾特撿到的鏈子。”論起蠻不講理、胡攪蠻纏,地窖蛇王也是一把好手。

“本來哈利可以安全地撿到鏈子的,但是馬爾福那孩子用魔咒把鏈子摜在地上。”

“霍琦檢查過鏈子了,上面是德拉科的飛來咒痕跡,韋斯萊用魔杖戳他的眼睛,導致鏈子落地。”

“飛來咒?”鄧布利多沈思起來。

“格蘭芬多扣10分,因為哈利-波特違反規定擅自飛行。”公正嚴明的麥格教授見哈利沒什麽事情了,大大松了口氣,開始善後,“斯萊特林……”

“我已經給馬爾福和諾特罰了勞動服務。”斯內普打斷了麥格教授的話。

麥格教授看看一聲不吭、狀若神游的校長,又看看公然護短、得意洋洋的斯萊特林院長,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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