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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番外8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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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大褂兒疾走的天才外科醫生大相徑庭,和那個無論在什麽場合都備受矚目的優秀人物全然不同,或許這才是那個完完全全的他吧。

吃下藥後他似乎想要裝作已經滿血覆活了,因為疲勞而帶著些青白的臉龐又沒有說服力,舒翼恰好環住了他的腰,她小聲在他耳邊說著:“我想摸你的腹肌了,別跑。”

炎彬的身子軟了下來,胃腹被柔軟的指尖慰貼著,心裏的空缺也被填補上了,他小聲嘟囔著:“翼兒,我是不是好沒有用,為什麽總有人不相信我要質疑我。”

舒翼不知道其間彎彎繞繞,也知道問不出來,只是仰頭望著他,深情地註視著他的眼睛:“我家天才都覺得自己沒有用了那麽其他人還要不要活了呀,小炎寶寶永遠是最好的,是人總歸要犯錯的呀,不求一生無錯但求平安渡過。”

“可是我難受。”他再一次閉眼靠在她肩頭,背脊被順著,她柔軟的身軀將他擁緊,在他耳邊數著他的好:“我家天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帶得出去在家也幹得了家務,你已經很好了,總不能貪心地想要十全十美吧,是不是呀?”

“唔,我哪有那麽好,總是會不舒服,同事們跟我做一樣的工作都不會像我一樣。”

“是哦,看我家寶寶小臉慘白慘白的,心疼死你了,要麽你遞封辭職信在家裏當家庭主夫吧,換我養你啊。”

“才不要,那不成吃軟飯的了嘛,我才不。”

舒翼笑著揉了揉他的臉,親吻著他的耳垂,惹得炎彬紅了臉頰,倒還像個純情的少年。

人生在世數十載,你我依舊為少年。

炎彬永遠保持少年似火熱的心帶愛前行,血槽清空之時妻女環繞,她們總是告訴他:“你永遠是最好的,我們會支持你走向成功的彼岸,身後沒有障礙沒有負擔,累了乏了就轉身擁抱溫馨。”

舒翼沒有那麽多想法,她放心地逐夢,勇往直前,她不懼怕任何艱難險阻,不用勞心家務事和孩子的教育問題,因為她知道她的丈夫會有條不紊地一一完成。

他們的一輩子都是炎彬在照顧家照顧她而她只要擔憂自己的丈夫,他每每住了院總會愧疚,咬著嘴唇低垂眼眸,想說一聲對不起的時候臉頰又被揉了幾下。

舒翼會小聲念叨他:“你看你呀,我怎麽說的呀,跟你說了你不是鐵人,總是加班加手術的,你看現在想工作都不成了吧,是不是要可憐巴巴地躺這兒住院輸液了,我要是你學生呀就趁機報覆一下你,魔鬼帶隊醫師的今天好慘。”

“唔...你還說我。”病中總要心思更脆弱一些,一瞬間就委屈上了,被親吻臉頰才算完,他有些難受地扭了幾下身子,要蒙頭縮起來,被舒翼按住了手小聲提醒著:“哎呀,你別動呀,小心走針了,那不是邊上沒人嘛,有人在怎麽能這麽說你呀,乖乖遵醫囑靜養,病好了依舊是意氣風發的天才外科醫生。”

“嗯,翼兒,我想睡一會兒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地問她自己能不能睡覺,分明身體已經很差了還不敢心安理得地被照顧,那樣子刺痛了舒翼的雙眼。

“當然可以了,我唱歌給你聽,我們不總是吃藥了,實在難受就跟我說,小炎寶寶治病救人我醫你。”

他睡著的時候他的同事來查房,舒翼不忍心叫醒他,小聲說著:“動作輕些,他好不容易才睡著。”

炎彬睡眠挺淺的,面上帶著紅暈,與同事交流了幾句病情面上有些沮喪,身側爬上來一個人兒不正是她的妻子,她也不再勸他了,只是掀開被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好困哦,你的床好舒服,睡會兒。”

她的手虛環著他的腹,頭挨著他的肩膀,沒心沒肺地秒睡,他一側頭就是她的面頰,炎彬對自己說:“有你在真好,即便累了病了心理難受了,總有你陪伴在身邊,願你永遠如少女般美好。”

他住院大多是消化道的問題,再有就是呼吸道的問題,舒翼覺著主要是積勞成疾,他每天自覺加班加點,就算是個身體健康的人也受不住那種高強度的工作,何況是他呢?

舒翼喜歡環繞著他的腹部這樣睡,這個無聲的動作讓他心裏溫暖舒服。

☆、孤獨即人生常態

“強者不會示弱,不會在品遍世間百態後後悔當時的決定。”

翻開屬於丈夫的日記本,裏面的一行字讓舒翼眉心微微蹙起,遙遠的記憶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中隨著洶湧波濤前進的小舟一樣飄到哪裏算哪裏,最終她的唇角浮起一抹淺笑,自言自語道:“其實我與他也挺像。”

那時候了無人煙的斷橋上女孩將一根女士香煙夾在指尖,猛吸一口在繚繞煙霧中看著遠處的景,那一年舒翼22,在模特界裏還是個普通如螻蟻的小角色,有沒有她都無足輕重。

那一陣兒壓力很大,高昂的培訓費用後是只投不入的無底洞,她的肩膀上壓鑄著山一般的重任,內分泌失調、失眠而絕望,萬般無奈下她用了一種自毀的消遣方式——吸煙。

在一個本該接活兒集模卡的五一長假裏舒翼有了新的安排,她的好閨蜜韓眉約她一起出去玩,兩個小女孩兒有說有笑地玩了兩天,第三天韓眉要前往下一站,舒翼送她上了出租車。

回到空無一人的宿舍,只開了一盞燈,聽著破舊的宿舍門被外面的狂風吹得吱呀作響,一整天她都躺在宿舍的床上沒能下來,身心俱疲。

光鮮靚麗的背後有艱難與苦澀,撕裂般的疼痛從腹部蔓延至全身,頭上的神經似乎也被牽扯得突突直跳,舒翼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嘔吐過了,可能已經很多年了。

擡頭望向鏡中的自己,鬢角的幾縷亂發像是上了用了發膠黏貼在臉頰上,除了炎彬她愛過一個不合適的人,在斷橋上吞雲吐霧是他們分開的第七天,分手是她親口提的,因為帶著痛苦的戀愛不要也罷。

各色的酒水喝了不少,煙也抽了好幾根,舒翼從那時起就不再信愛,開始相信套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愛上一個不合適的人,可能這就是命裏逃不掉的情劫。

認識炎彬後她冰封的心一點點被融化,是他不懼怕她的傷害一次次地靠近,張開雙臂擁抱她,不言不語只是深情地註視著她,用那雙治病救人的靈巧指尖穿過她的發絲。

炎曦問自己的父親怎麽看媽媽,那個溫和的外科醫生笑著把玩著指尖回以淺笑,他說:“你媽媽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我也希望她永遠都在我這兒做女孩,她在鬧,我在笑。”

他不會哄人,好像精挑細選的禮物送出去也像是賞賜,他說:“下班回家順手帶的,你不喜歡就扔了。”

他其實很暖很體貼,舍不得妻子綿軟的指尖因為做家務變得粗糙,即便身體不適也不願意說,他似乎是為了治愈而生的,溫暖了舒翼冰冷的心,即便她無理取鬧也毫不在意。

炎彬的傲氣早在與錢森森戀愛時消磨殆盡,舒翼比之錢森森好上太多了,惡作劇之後良心不安視線飄忽,看他真的不舒服了溫聲細語地在旁邊哄著他,奮鬥了這些年他所期待的就是這樣的婚姻。

一直到生命的盡頭,他都在微笑,那雙眼睛裏包著一團火焰,那是愈燃愈烈的愛,那一句感謝也永遠地隨著他生命的流逝長眠於地下:“翼兒,感謝你闖入我的世界,讓我照顧你,也感謝你心無旁騖地依賴我、 支持我,此生無憾。”

———遲到的五一番外,這個故事正式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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