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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暧昧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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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投射到臉上的視線,舒翼毫不在意地撩撥頭發,自信地露出微笑,也不多話,只是專註的開車,車子行進至一處紅綠燈時間很長的地方時才終於開了口。

“麻煩從副駕駛找一下卸妝水,帶妝時間太長了,臉要爛掉的。”

她始終帶著標準的微笑,自信滿滿,即便是開著車也帶著知性的氣質,妝容之下的臉頰細嫩緊致,吹彈可破,讓炎彬這種鋼鐵直男挪不開眼。

“你素顏更好看。”

“哦?工作需要,昨天從T臺下來剛到家就接到閨蜜電話,妝都沒來得及卸。”

“辛苦了,還麻煩你送我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客氣,萬事皆有因有果,相遇是緣分,你說呢?”

舒翼不會將話說得太過明顯,坐等炎彬上鉤,然而這個人比她還要客氣,竟然美女當前連聯系方式都不給,讓一向驕傲的她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身邊鶯鶯燕燕從來不斷,要是說容貌絕對略勝炎彬一籌,也是情商高、情話綿綿的,只是這些人都不是她的菜,玩玩而已。

雖然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空有外表的花瓶,但她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另一半也是如此,炎彬這面紅齒白,高挑謙遜的姿態雖不是那種驚艷的好看,卻讓她渾身的每一顆細胞都為之跳躍。

男人將貌美的妻子帶出去倍感驕傲,可女人將有才華又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帶出去才由內自外的散發得意。

舒翼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終將窮極一生與自己羈絆,如今容貌尚可還能圈住小鮮肉的視線,再過幾年人老色衰總要找個港灣。

將急躁壓制於心底,舒翼心情頓時舒暢無比,微微側頭詢問:“胃還疼嗎?你做手術的時候如果胃疼怎麽辦?”

炎彬很少笑,但是談及自己的工作的時候格外的認真,微微顫了顫眼皮看向她輕輕搖頭:“不疼了,一旦開始手術換主刀會增加風險,所以會將精力專註於手術。”

舒翼假惺惺地抹了一把子虛烏有的眼淚,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他嬌聲說著:“我的天哪,太感人了,你真是個好醫生。”

“謝謝,我會努力。”

舒翼要在車上卸妝就是為了找個理由知道炎彬家裏的準確地址,如今到了樓下她羞澀地撓撓頭說想借用一下他家裏的洗手間洗個臉。

炎彬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舒翼的套路,爽快的答應了,兩人一前一後地上了電梯,舒翼一直用餘光打量著身邊的男人,似乎越看越好看了,不加修飾的容貌幹凈清爽,比身邊那些化著精致妝容的男模看著順眼多了。

脫去高跟鞋後舒翼感覺解放了雙腳,沒有東張西望地看,只是仰著頭去問洗手間在哪裏。他彎腰拿了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在舒翼腳邊,在前面帶路攤開雙手用了請的姿勢。

“你用吧,在這裏。”

一個精明的女人想要知曉一位男士的財政情況和單身與否易如反掌,洗手間是個相對私人的空間,單套的洗浴用品,洗漱工具預示著此人單身,並且長期如此。

洗手間一塵不染,東西擺放的位置特別整齊,完美的滿足了強迫癥的所有需求,舒翼慢條斯理地洗著臉,用紙巾擦拭了臉之後嗅了一下旁邊灰色的毛巾,淡淡的薰衣草香與太陽曝曬後清爽的味道沁人心脾。

果然說醫生大多是有潔癖的說法全然成立,炎彬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最穩妥的港灣,一言一行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

他,逃不掉了。

征服炎彬就像是舒翼征服一只待宰的羔羊,舒翼鬥志昂揚,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最初的初衷已然改變,她動了情愫。

她成長的路上想抓握的東西太多,想抓住永久的港灣也想抓住大海中隨浪而湧的絢麗貝殼,只是這近在眼前的人單純而認真,正是她所能征服的段位。

舒翼終究還是個內心沒有溟滅善良的女孩,看到他下了夜班後臉色依舊白得淒慘便放緩了攻勢,只是很快表示非常感謝他邀請自己到家裏參觀,甚至不曾留下喝一杯水。

她將手鏈落在了洗手臺上,走的時候輕聲說著:“炎主任,後會有期。”

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多年前她一定沒想到他們會以醫生和患者家屬的身份重逢,留下手鏈是她故意的,她堅信那個人一定會在下一次相遇時想起這個。

這個賭約如果輸了,那麽他們將再無交集,可是緣分這種東西的確說不清,閨蜜住院的這段時間舒翼沒有“營業”,整天往醫院跑。

人在曹營心在漢正是舒翼此時的真實寫照,嘴上說著看閨蜜,那眼珠子都飄到不知道哪去了。

終於,在創口恢覆良好的時候徐嘉佳忍無可忍地說著:“你別在我眼前晃悠了,想去找你新目標就去,玩著別把自己搭進去就好了。”

得到閨蜜的首肯舒翼答應地無比的爽快,幾乎是立刻擡腳就走,留下撐腰站著活動的女人嘴角不經一陣歪撇,最後只能特別無奈地吐槽了一句:“呵,女人。”

舒翼晃悠到了看到炎彬介紹板的附近,來回地蕩,結果竟然楞是沒瞧著人,垂頭喪氣地坐在休息凳子上發呆,被什麽人拍了拍肩膀待擡起頭時滿臉藏滿了鄙夷。

那人在高要求的舒翼眼中就是歪瓜裂棗,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較之神采奕奕、年輕有為的炎彬實在差了十萬八千裏。

那人因為略高的發際線在舒翼這兒甚至不配擁有姓名,所以在說出:“美女,可以加個微信嗎?”的時候舒翼就差擡腳將他踢飛。

可是良好的職業素養讓舒翼堆砌起職業假笑,將鄙夷之色藏於略微開張的鼻孔中,溫和地婉拒:“不用了,謝謝,我在等人。”

也就在炎主任輪休的這天,外科的小群裏炸開了鍋,手術室一已婚護士帶頭將身材高挑,容貌出眾的舒翼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遍。

“你們知道嗎?我們外科外面來了個美女,在走廊上逛了一整天,哎呦,還在等人呢,是不是在等我們外科顏值擔當,@炎主任。”

輪休疲憊不已的炎彬此時正窩在床上,聽到微信提示的叮咚一聲,點開後無奈地回覆:“瞎說什麽呢,我單身。”

底下一群人走起了隊形:“越描越黑,單身配美女,絕配。”

懶得起床做東西吃的炎彬感覺頭昏沈沈的,也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體溫升高了,找了個體溫計可憐兮兮地夾在腋下。

活像一具躺屍躺在床上,手長腳長卻渾身提不起力道,胃裏隱隱做痛,針刺似的疼,距離上一個女朋友已經有四五年沒談過戀愛。

當時他不過二十幾歲,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掏心掏肺地對女孩好,他胃不好的事兒女朋友也是知道的。

一開始他這種幾乎自殺似的高強度工作後疲累不堪洗了澡之後就往床上一躺懶得吃東西的行為還被心疼心疼,但是日子久了,照顧傲嬌的他成了一種負擔。

終於在一次炎彬忍著不適賴在沙發上不起來的時候女朋友爆發了,指著他的鼻子說得他無地自容:“你真的虛,自己身體不好還作,誰愛管你誰管,我不管了,跟你的課題睡去吧你。”

“小希?你是認真的嗎?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

“難道不是嗎?分手吧,受夠你了。”

那一天之後炎彬獨自一人取杯自飲,一杯杯、一瓶瓶,當時的課題研究也暫時放下,終於在成功把自己喝進學校附屬醫院的時候短暫地清醒了過來。

擡頭就是自動輸液泵,藥水順著管子一滴滴地滑進他的皮膚,當年濃情蜜意的時候她還會幫自己暖暖輸液管,可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走了。

炎彬從那時候就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親近自己的人都會離他而去,妹妹,父母,就連好兄弟也一波波的散去,以為遇上個女人就能過一輩子,可是她還是走了。

遇上舒翼前沒有人關心特意把傷口藏起來以幹凈利落示人的外科醫生,胃不舒服躲在涼亭這麽多次,也只有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主動上前。

每一次難受得厲害去打針都會有不良反應,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前不久那一次這麽嚴重,他自虐似地在每一次開針劑的醫生問病史的時候都搪塞過去。

可是似乎那一天不舒服被放大之後有一個人輕輕地拍撫著脊背,然後在他起身眩暈的時候攙扶一下,挺好的。

被同事勾起回憶,他恍然大悟自己在洗手臺上看到一條手鏈,是那個女人的?

她濃妝艷抹的樣子實在是不如素顏好看,但是初次見面人家還幫了自己直言不諱實在不太好,所以也就一直保持沈默,但是那句話他覺得總有一天他還是會說。

忍著不適爬起來,用紙巾像是是包手術包那樣把那條手鏈包裹了起來,方方正正的,甚至習慣性地寫了個包裝日期,又拿了一個小的密封袋裝了起來。

在家裏睡也睡不著,不如把屬於人家的東西送回去,晨起可能因為最近過於疲累有些抵抗力下降,體溫略高,雖然昏昏沈沈的,但是能想起一件事盡快完成也是不錯的。

他今日不想開車,騎著電驢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貌似比來的時候又升高了溫度,身上提不起力氣。

但是現在送還東西才是要緊事,所以炎彬甚至沒有皺眉頭就走進了大門,他略有些臉盲,頭又暈,找了一圈沒認出哪個對哪個。

剛坐下三兩分鐘就聽到熟悉而陌生的高跟鞋的聲音,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遞密封袋的動作行雲流水,面無表情,但是面前的女人,也就是舒翼心裏突然卻像是有只歡脫的小鹿來回亂撞。

巧合,就是讓人這麽的心花怒放,而巧合中的主人公還都不願意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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