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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婚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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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我就修書給了賀宜,賀宜應下了,只是要麻煩人每天送金鈴鐺去城外上學,我對此事原因心照不宣,只是每日派星宇去接送金鈴鐺,金鈴鐺倒是對自己的這個新師父不排斥,只是每每說到賀宜那雙腿都會嘆一聲可惜。

上旬時,徐淩為我請來了教導姑姑,這位姑姑不僅要教導我婚前婚後的一定事宜還要跟著我入紫殊侯府。

“行禮時間定在戌時,殿下要在申時的時候就要梳妝好,酉時拜別陛下後出宮門,紫殊侯會騎馬帶領花轎繞長安一圈後到府邸,直至侯府三跪九叩後入洞房喝合巹酒,期間殿下都不能吃東西。”

我仔細聽著,打量著那姑姑,茶色的宮裝卻穿出了幾分貴族婦人的味道,那姑姑也不過三十出頭,容顏依舊,眼角也不過一兩條皺紋,放在幾年前怕也只是個美人,聽岫離說這姑姑之前是在他手下的禦茶間伺候徐淩的,不管是禮儀還是處事都是出挑的,只是不知為何二十五了還沒出宮。

“那豈不是會很餓?”

“這是規矩,也無法。”

我點點頭,偏頭問她:“還有呢?”

“這些是婚禮明面上的規矩,接下來奴才講的是入了府後的規矩。”

“入府後,殿下也將不再是公主,而是外命婦紫殊侯夫人,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下都得做到一個夫人的大度。”

我不免失笑,她這是怕我使公主脾氣為難蕭玦的小妾們?

“侯府自有侯府的規矩,殿下入了侯府,有些規矩還是要和侯府的管事商量著,切莫所有事都自作主張。”

我點點頭,說得是,蕭玦府的管事是長堯吧,倒是挺討喜的。

“就算侯府的管事有些作為不得當不如殿下心意,也切記該忍時忍,切莫與那些老媽子置氣。”

“等等?老媽子?蕭玦府上除了家丁,沒什麽女人管事。”

我聽她越說越別扭忍不住插嘴道,卻不想她好奇得反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岔開話題。

“這些我都記住了,對了,姑姑您叫什麽名字來著?”

“章氏娉婷。”

娉婷?倒是個好聽的名字。

“嗯,章姑姑你繼續說。”

“在對待妾氏上,殿下也不可有太多私心,還有陪嫁丫鬟上面,該提的還是要提。”

章姑姑邊說著邊看向了一旁的陶珠,陶珠感覺到目光,不由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我趕緊解釋道:“她不是。”

章姑姑遲疑了一下又看向我:“那陪嫁丫鬟看來得由內務府送人來讓您選了,對了,這個,殿下還得收好,偶爾看看。”

章姑姑將兩個紅本子遞給我,我疑惑得接過,隨意翻開兩頁瞬時關上,心跳得很快,只覺耳根發燙。

“這、這個回頭再說。’”

章姑姑只是淺笑著低下頭:“殿下以後伺候侯爺,還是得看的。”

我輕咳兩聲,將那兩個紅本本還給章姑姑便看向別處。

恰巧不巧,內務府的大太監來請見,說是來給我安排侍女,說是侍女,其實就是陪嫁丫頭,我也好奇內務府能給我挑出什麽樣的陪嫁丫頭來,應下了就去了前廳。

大太監對著我獻媚一笑,我喝了口茶瞟了他一眼,給公主選陪嫁丫頭,估計這個活也不好當,我也不為難他,揮揮手示意可以帶上來了,大太監得了令拍拍手,瞬時四個身著宮裝的女子便款款上前,這一看不由楞了。

章姑姑更是輕咳了兩聲,只因那四個宮女且不說都是姿色不凡,雖著宮裝卻也沒在首飾上花心思,甚至臉上還化了精致的妝容,我看向那大太監,開始懷疑起他的總管位置是怎麽坐上來的。

那大太監的面色也有些難看,又道一句:“還有其他的宮女。”

說罷又連接著叫上來幾個,不過都沒什麽區別,陶珠忍不住問道。

“公公,我看您這不像是給殿下選陪嫁丫鬟,倒像是盡心盡力得在給紫殊侯挑姨娘。”

“哎喲陶珠姑娘您可別為難老奴了,這些宮女並非老奴挑的,老奴只是奉旨將這些宮女帶來,殿下,您再看看,實在不行奴才再給您換?”

我揉揉額角,這是有人故意不讓我好過,揮揮手道:“算了,再換也是這樣,傳出去還說是我善妒,就你,你還有你吧。”

我隨意指了三個裝扮合我眼緣的宮女便回了內室,那大太監才如釋重負一般跪安告退。

章姑姑擔心的問:“殿下,那些個陪嫁丫頭……”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得,要是實在過不下去,合離了便是。”

我一言,章姑姑不再說話,我瞄了她一眼,她嘆了口氣,也為難她,遇上我這麽一個主子。

大婚前夜,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好一番折騰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帳子頂,想這些年過來,倒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嫁人時會如何,若是爹娘能看到,應該是十分欣慰的吧。

看了看窗外,月色正好,我平時也沒讓人值夜的習慣,房內更沒個和我說話的人,我起身,披了件外衫輕手輕腳得推開門,我住的房間是二樓,望下去正好是庭院,只見園中那棵梨樹一樹雪白。

往天上一看,繁星點點,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再往下看,不由微瞇了眸子,一個人影掠過,只是眨眼間又不見了,接著便是巡夜的人走過,我猶豫了一下,應該是看錯了。

看了會月亮,也有了睡意,怕明早起不來轉身入了睡房。

隱花閣外,一抹白衣看著那抹閣樓上的身影離去才從拐角處走出來,微蹙了眉頭,捏著畫卷的手不由加深了幾分力道,隨而又無力地松開,漫漫黑夜中,只留下一聲淺淺的嘆息。

紫殊侯府,蕭玦披著一件外衫於閣樓處看著月亮,嘴角是一抹淺淺的笑,看了看手中的鵝卵石,打量著府內四周掛著的紅綢,再看向庭院,院中一棵大榕樹,樹下是一架秋千。

“殿下,您少吃點……”

我將桌上的菜一個勁的往嘴裏放,等咽下了碗中的最後一口飯,才對陶珠道:“到戌時我都不能吃飯,現在當然要多吃點。”

說罷,摸了摸脹脹的肚子,確定了不能再吃了才起身伸了伸懶腰。

“對了殿下,嫁衣送來了,放在迎客廳,我們會從迎客廳出發去給陛下拜別。”

我點點頭:“走吧,我們走著去,就當散步。”

快到迎客廳時,一列禁軍向我行禮,我驀地想起昨晚的那抹黑影,看向陶珠:“我的耀月帶走了沒?”

“這大喜的日子怎麽能把兵器隨意帶著,我讓星宇直接拿到侯府去。”

我點點頭,但思來想去還是有所擔心,大概是最近過了太久的舒坦日子總覺得今天會發生點什麽。

“我還是有點不安,你先回去,把耀月帶上再來迎客廳找我,我在迎客廳等著你。”

陶珠有些遲疑,但看我神色嚴肅,還是轉身往回走去。

沒了陶珠跟著,我的腳步便快了許多,還未至迎客廳,便瞧見一抹身影提前往裏面走去,我微蹙了眉頭,慢下步子,看了看四周,直接快跑蓄力跳進迎客廳側廳的窗戶,繞開主廳躲在柱子後面,依稀能看見前面的身影。

徐懷簌?還有……高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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