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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何謂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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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之事雖然過去了一月之餘,這長安城也極為熱鬧,街頭巷口任然是談論不絕。

“聽說了嗎,如今這城裏的金銀鋪子訂套頭面都得排隊!”

算上日子,今日也是來學府上箜篌的日子,一大早就難得心情好,故提前了些來,我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來看熱鬧的,不過看寧姐和子嬌那眼神,似乎是不信我。

帶頭找話題的,仍然是周睿蘭。

“那可不是,聽聞昨日唐家小姐和劉家小姐還因為一塊布起爭執,這互掐起來,還真不在乎形象。”

“形象算什麽,若是真能在選秀上被二皇子看中,那……”

“何止啊,你說咱們鄭國也好久沒大事了,如今選秀,正好給了這些姑娘們一個展示的機會,就算沒選上,以後說親也好說呀!”喬惜性子爽朗,說話也是大膽直白的,雖說是引來了其它女子是一陣打趣,但所言卻不假,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再看那高若儀,安安靜靜得坐在徐懷昕身旁並不說話,自那日後,聽聞是沒人見到她將那釵再帶出來過。

我只當樂子聽著,和何玉寧徐子嬌三人就在一旁不作聲,奇怪的是連徐子嬌都難得的安靜。

“說來,這次好像是有不少姑娘參加不了選秀,誒,其中好像有瓶姐姐是吧。”

張雲鏡把話頭一轉,眾人也看向了那個平時不愛說話一直安安靜靜的

許瓶兒。

許瓶兒沒想到會把話題轉向自己,頓時羞紅了臉,依舊是那柔柔軟軟的聲音道:“正是呢,家父已經給我訂了親。”

“可是內閣傅大人家的長子傅盛?”

“你怎麽知道。”張雲鏡疑惑得看著周睿蘭。

“因為那做媒的正是我母親!”說到此處周睿蘭格外自豪,許瓶兒更是羞紅了臉將頭低埋著,眾人心下了然,那周夫人能說會道是長安官宦人家都知道的,也樂得去做媒人討喜頭。

“說來呀,如今這選秀一事突然橫出,還鬧了不少事,有的過分的,竟然連自家女兒本來定下都婚約都給毀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道:“若是是嫁不了二皇子,這長安也有許多年少才俊呀,就拿寧姐姐的兄長來吧,至今不也是一直未娶妻嗎,我看說不準,就在座的不知道誰以後會是寧姐姐的嫂子呢!”

突然說到何蓄昀,何玉寧的臉也騰得紅了,接道:“你慣會拿我開玩笑,睿蘭的兄長不也是還未娶親麽!”

“就是!你怎麽不說她兄長!”本來安靜的徐子嬌卻不為何突然接了這話,義憤填膺的樣子讓我疑惑得看了好久,嘶……真是奇了怪了。

“我兄長與你兄長怎麽能比?照你這麽說,那這長安的青年才俊可不有得比了!”

說起說親,我突然想到那日蘭妃的話,看了看徐懷昕,好像也沒多大興致,只怕還不知道蘭妃在為她操心這事了。

“這要說起來,還真有的說,這第一,肯定是紫殊候蕭玦了!”

聽到蕭玦的名字,剛入口的茶水就被嗆了一口,輕咳了兩聲掩飾過去,只見那周睿蘭說起蕭玦一臉粉紅,而其它女子竟也浮想翩翩,特別是……徐懷簌,她年紀本就不大,臉上的傾慕之色更是濃郁,這群女人吶。

“他為何是第一?”

“就是,他有什麽了不起的。”徐子嬌在一旁小聲嘀咕,也不知道為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子嬌郡主,竟然對那蕭玦格外忌憚。

我實在忍不住插嘴道,可剛出口我就後悔了,瞧我這張嘴,我去接這話作甚!

周睿蘭見我那一句話,眼睛都亮了起來,討論起來臉上更是有了幾分自信光彩。

“這鄭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紫殊候,十五歲帶兵北夷,十六歲以少勝多戰勝北夷十萬大軍,十八歲更是生擒北夷將領哈赤德回京,並被皇上親封為紫殊候,年少有為戰功累累,至今未娶妻,聽聞府上連個填房都沒有,更關鍵的!是紫殊候長得實在好看!”

說道此處眾人皆是心儀神往的樣子,我慢慢喝了一口茶,這麽想來,若是當年在冰湖上,他沒有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袖手旁觀,看著我與黑瞎子搏鬥,或是沒親眼看到他的心計,或是當初不那麽調戲自己,他蕭玦的確對得起那第一。

“還有呢。”

我又繼續問道。

周睿蘭見我發話也不拖沓,繼續講:“若說紫殊候是神勇第一,那麽前內閣首輔邵大人的孫子邵寒,便是才學第一。”

想到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邵寒,這個第一,他當得起,再看徐懷昕,她本來毫無興致的眼神竟然放出一些熠熠的光彩。

與剛剛徐懷簌的眼神不同,這種光彩,隱晦而暧昧,糾結卻熱切,我記得當初那些個小丫頭說過來著,這是一種難以言訴的愛慕才有的眼神,怎麽突然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

“邵寒的才學,這長安城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不過邵寒公子喜清凈,見過的人對他評價無一不是冷若寒冬,更有人叫給他取外號叫邵冰塊,而當今聖上更是三番五次請他入朝,卻都被他拒絕了。”

我不僅失笑,這邵冰塊,不就是徐子嬌叫出來的嗎,只見徐子嬌摸了摸鼻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何玉寧看了,也是無可奈何一笑。

對於邵寒這個人,我與他接觸到不少,邵寒喜清凈為人冷淡倒不假,不過,比起寒冬,我覺得他更像是春寒,看起來冷,卻是十分溫暖的,不錯不錯。

“再說風度,便是淮安候世子賀池了,賀池世子偏偏風度,溫潤如玉,據說就沒人見過他生氣,不是一般的好脾氣,始終都是帶著那如春風一般和煦的笑容。”

想到賀池,我倒也認同周睿蘭的想法,可惜我卻不認同她所說的好脾氣,賀池的確整天都是笑瞇瞇的,可我卻是聽徐桎說過這麽一句話,越是看起來笑瞇瞇的人,實際上內心越像是個匍匐已久的野獸。

“說起來早年賀池世子有位庶弟,好像叫賀宜?也是十分優秀,可這兩年怎麽就沒了聲響?”

也不知道是誰道出這麽一句,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今日再聽到竟有些恍如隔世。

“周睿蘭你繼續說。”

“好,然後這正直第一,非我們寧姐姐的兄長平侯府世子莫屬了,中正善良,一臉正氣,連皇上都誇獎過!”

何玉寧聽到打趣了她一句:“我看你兄長也能拿個第一,健談第一!”

說了這些人,何蓄昀的評價我到是覺得中肯。

“去去去,別打岔,還有呢,威風第一,龔王府的小王爺徐澤,這位小王爺,派頭有多威風我自是不言而喻,這些個能稱得上第一的青年才俊,不論是哪一個,都是相貌非凡又家世顯赫的,能嫁入其中一家,都是了不得的。”

對於徐澤,我對他實在無好感,蘭釵一事更是讓他坐實了惡霸一詞,後面的我沒仔細聽等到下學後也沒逗留,和何玉寧徐子嬌告了別便上了馬車。

“殿下,回宮了?”陶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早。

“不,去青巷。”說罷,我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寫著青巷地址的具體位置的紙條遞給陶珠,那紙條是徐桎給我,陶珠接過沒多話將地址遞給車夫便乖乖坐回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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